不要在雨夜开车,我朋友不信,然后他死了。

  感谢大家的安慰,假期值班事情太多了,没功夫写呢。


  

  
  说干就干,我俩让他们依次进来,很快就有了结果。

  第二次询问的结果是,除了梁三山,其他人都不知道耗子嫖娼的事。

  纵是如此,我还是比较谨慎,就说:“要么,凶手是用面具来故布疑阵,掩盖杀耗子的真实意图;要么,凶手的确知道耗子嫖娼的事,但他现在肯定不会承认。”

  老猫偏向于第一种,又问我许涛那边有没有审出什么线索。当得知许涛极不配合时,老猫摩拳擦掌的,想要回派出所试试,我劝住了他,说等这边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去。

  随后,我俩准备去金志成办公室看看文雅询问的情况。

  上楼的时候,正好碰着金志成带着刘芳一家人下来,刘芳已经没大吵大闹了,金志成陪着笑说:“既然周老板答应了,我下午就把钱给你打到卡上,这段时间你们也别再过来闹了,影响厂里的生意,你们到时候分股权也讨不了好。”

  刘芳正欲回话,看到我和老猫,撇了撇嘴,这才说道:“等我收到钱再说,东升的丧事着急用呢。”

  “唉,警察,你们怎么回事呢,我家东升还没下葬,这里又死人了。”刘芳妈扯起个嗓子说。

  “多管闲事!”老猫沉声道。

  “唉,你什么态度呢,你现在调离派出所了,管不到我,我可不怕你!”妇人声音更大了。

  金志成见这阵势,忙劝道:“大姐,你就少说几句吧,几位警官够辛苦的了。”

  说完,他又回过头让我们多担待着点,别往心里去。和刘芳母女这种人没必要浪费时间,我与老猫不再吭声,径直上了二楼。

  文雅这边也问得差不多了,我翻看了一下她的记录本,耗子的亲属也没人反映他嫖娼的情况。

  我给文雅说了这事,她很是气愤,涨红着脸说:“之前我听他说加了班都要回去陪老婆过生日,还觉得他是好男人,没想到会背着老婆做这种事!你们没看见他老婆在宿舍里的样子,哭得之伤心,像是天塌了的感觉!太可怜了!”

  “耗子这样是挺可恨的。”我如实说。

  “哼,你们这些男人啊。”文雅撅嘴道。

  “唉唉,你这打击范围太广了啊。”老猫马上抗议。

  文雅白了他一眼:“反正都差不多!”

  老猫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却深谙“永远别和女人讲道理”这一点,很识趣地没有吱声。

  我们出来时,金志成也送完刘芳回来了,见着我们,有些谄媚地说:“几位警官,周老板刚才交待,让我在城里巴登酒店订了个雅意,请你们吃顿便饭。”

  “金主任,没必要,我们手里事情还多呢。”老猫回答说。
  
  “要的要的,厂里接连出了两起命案,周老板还仰仗几位神探尽快破案消除影响,不然我们厂的效益肯定会下滑的。”金志成卑躬屈膝,脸上始终堆着笑,我真担心他的脸会笑僵。

  “是啊,几位警官一定要赏脸,让我尽尽地主之宜。”这时,周子国从他办公室走了出来,看着我们仨说。

  我正想说不用,文雅一口接道:“这样吧,我们先请示一下组长,等会给周老板回话。”

  听着我们松了口,周子国脸上浮出笑容:“那我就敬候佳音了。”

  从木材厂出来,我问文雅怎么不直接拒绝周子国,文雅笑了笑:“第一,按规矩,这事的确应当由疯哥来决定,第二,我在想,去吃他这顿饭也未尝不可,你没听所长说,这周老板喜欢酒后‘吐真言’么?”

  老猫恍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随后,我给疯哥打电话说这事,他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我不由佩服起文雅来,她之前当过领导,想得的确要周到一些。

  我们没有立即回派出所,而是去了王宇家,他还在工厂里,我们找到了他的邻居。

  王宇口中的“陈大妈”是个中年妇女,五十多岁,她告诉我们,她老公和儿子、儿媳三人都在外面打工,她留在家里照看孙儿,孙儿才四岁,在镇上念幼儿园。

  提起王宇,陈大妈赞不绝口,说他小时候挺调皮的,出去打工也很少与家里联系,有时一两年都不回一趟家,没少让他爸妈操心,三年前,他爸妈死了后,他回到镇上,虽然话语少了些,却懂事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吊儿郎当的了。

  “家中出了如此大的变故,心性肯定会有些变化的。”文雅说。

  “是啊,爹妈一起走了,换成谁都会受不了。”陈大妈叹息道。

  老猫把话题引到了昨天晚上,问陈大妈都做了些什么,她回答说下午五点半接了孙子后就回到了家里,六点过婆孙两吃了饭就上二楼的卧室去看电视了,看到九点钟左右睡觉。

  “你们看电视的过程中有没有听到其他什么声音?”老猫问,他没有问得太明显,以免对陈大妈造成误导。

  陈大妈想了一阵,回答说:“其他声音?小王在家里切菜算不算?”

  “算,你听到了?”老猫问。
  
  “肯定能听到啊,你看,我家和他家挨着的,中间就隔着一堵墙。”陈大妈指着王宇的房子,又说:“小王还是比较勤快的,经常自己做饭,不像有的年轻人,只要爸妈不在家,就天天下馆子。”

  “昨晚你听到他切菜大概是在几点呢?”我问了句。

  陈大妈再次陷入了深思,想了近半分钟后回答说:“快到八点了吧。”

  “你怎么知道时间的?”我又问。

  “我孙子每天都要看少儿频道的动画片,那个是从晚上七点四十开始的,八点十分结束。昨晚我听到小王剁菜的声音时,我孙儿都看了好一阵动画片了。”陈大妈肯定地说。

  老猫听后,转身看向木材厂,又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如果凶手是王宇的话,他作案必然不会开车,那样太容易被发现了。而走路的话,从这里走到木材厂,至少需要二十分钟,他根本不可能赶在八点前回到厂里!”

  我和文雅都赞同老猫的说法,这样一来,王宇在耗子一案中的嫌疑就排除了。

  往派出所走时,我问文雅有没有询问金志成,她点头说:“问了,金志成每晚都会回城里去住,不过他离婚了,现在也是一个人住,没有证人。”

  我分析说:“在绝对相信证人证言的前提下,第一起案子,周子国、金志成、许海和王宇没有不在场证据;第二起案子,周子国、金志成、许海和赵胜没有不在场证据。把两起案子串起来的话,就是周子国、金志成和许海三人没有不在场证据了。”

  老猫马上说:“我还是偏向于许涛,你们别忘了李回锅这个关键证人!还有,就算凶手知道耗子嫖娼的事,他们三人当中,周子国和金志成与耗子的身份悬殊较大,只有许涛与耗子是同一阶层的人,指不定耗子也曾带许涛一起去过金牛广场。”

  从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看,老猫的判定无可厚非,不过,我总觉得这两起案子不会那么简单。

  文雅也没有立即表态,看来她也有所保留。之前我还在担心疯哥会把简单的案子弄复杂,现在看来,我又何尝不是呢?我想,这当中有“神棍”的原因。

  神棍是我们组的成员之一,在上起案子中,抓捕凶手时,他为了救疯哥而牺牲了,这对我们组里所有人的打击都很大。而那起案子的起因就是我们队里两年前办理的一起冤案,所以,现在在确定青羊镇杀人案凶手的时候,我们才会畏首畏尾,不敢定夺。

  老猫不了解个中缘由,见我与文雅都没说话,以为我们是默认了,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准备回去好好审问一番许涛。
  
  回到派出所,我看到许海已经不在了,铁门大开着。

  铁门旁边的两盆盆栽都倒在了地上,瓷盆碎裂了,不用说也知道是许海的杰作。

  我们进入审讯室时,疯哥与许涛对坐着,二人嘴里都衔着一支烟,地上还有好多烟头。

  “你们回来得正好,给我说说那边的询问结果。”疯哥看着我们说。

  我留下守着许涛,他们三人出了审讯室,过了一阵,派出所值班民警进来说:“陆扬,疯哥叫你出去商议一下,我来守着许涛。”

  我进办公室的时候,老猫刚把工厂的调查情况给疯哥汇报完,疯哥沉默着抽完手里的烟,然后说:“刚才陆扬走后,我和许涛单独处了一个多小时,通过这两天几次和他的交锋,我始终觉得他的情商智商与两起案子中凶手所表现出来的沉稳与狡诈不相匹配。”

  这次,我认同了疯哥对许涛的评价:“没错,他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二流子(流氓),真看不出有高智商犯案的本事。”

  老猫马上反驳道:“凶手都是善于伪装的,我这就去把他的面具揭下来!”

  说着,老猫就往外走去。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接起后说了两句,就把电话递给疯哥道:“周老板的。”

  周子国得知我们同意赴约,要派车过来接我们,被疯哥拒绝了。挂了电话,疯哥看了看手表说:“先进城去吃饭,回来再审吧,正好也可以等袁权那边的DNA检测结果出来。”

  疯哥让派出所民警帮我们盯着许涛,我们四人开着车离开青羊镇往城里驶去。

  路上,我想起刘芳姘夫一事,就问疯哥:“许涛还是没说刘芳姘夫到底是谁吗?”

  疯哥摇了摇头。

  文雅说:“既然许涛说我们已经见过了,我觉得应该是木材厂里的人。”

  我想了一下,我们昨天到这里后,见过的人无非就是木材厂的人员、张东升家人、许涛兄弟、派出所民警、李回锅。

  我们是以许涛的话来推断,那首先就可以排除他们两兄弟,剩下的人里,许涛能猜到我们见过的人,就只有木材厂的人和张东升家人了,因为张东升出事,我们肯定要逐一询问他的亲属同事。

  刘芳那种人,自我感觉良好,又好钱财,自然不会看得上工人,那么,比较有可能的就是周子国和金志成了。

  想着,我就说:“看昨天刘芳对周子国那样子,二人应该不是情人关系吧,难道是金志成?”

  文雅摇头道:“暂时没瞧出端倪,走一步看一步吧。”

  “希望今天周子国和金志成这两只狐狸能露出些破绽,最好再给我们提供点指证许涛的线索。”老猫接着说道。

  文雅却是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老猫啊老猫,不管凶手是不是许涛,你都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晚安了大家,感谢盖楼,我继续值班。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