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殡葬这一行的,818殡葬行业的内幕和发生的灵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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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点香。”义叔说:“没想到阴气这么盛。”
  他把香攒在手里,大头朝下,用打火机的火苗去燃,一边烧一边用嘴吹,说来也怪,三烧两烧,香果然燃了起来,冒出絮絮白烟。
  我把香插在香炉里,烟雾轻,向上飘,可飘了半尺高,烟雾竟然像遇到了很大阻力,在空中弥漫成一团,像是碰到一块看不见的玻璃。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愣了。
  义叔道:“上吊自杀的人,魂魄是从胸口向下降的。现在这种情况说明,有灵体在这里不断徘徊。马如海的阴魂在孩子身上,那么这里的灵体就是他的父亲马爱国的。”
  义叔对我说:“你退到一旁,我要开阵作法了。”
  我赶紧退到一边。义叔围着八卦阵转圈,手里拿着小铃铛,仓库里所有手电全部熄灭,只有阵法里蜡烛的火苗在燃烧,四周寂静无声,偶尔响起铃铛清脆的声音。
  义叔边走边念,经文听不清是什么。阵法里的几个人,在火苗的映衬下,脸庞忽明忽暗,颇为诡异。
  我缩在角落里,紧紧裹着棉袄,提心吊胆看着。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怪声。我揉揉眼,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墙上那面镜子里,此时隐隐出现一张模糊的人脸。
  我以为是光线不好,看差了,再仔细去看,这真是一张脸。这张脸凝在镜中,一动不动,看不清五官,似乎在透过镜子凝视着外面的世界。
  镜子对应的位置,正是门口那对父子上吊自杀的地方。我下意识瞅了一眼,门口空荡荡,根本没有人。也就是说,这张脸只出现在镜子里,现实中并没有。
  我不知道其他人看没看到,想提醒义叔,还没开口,李素宁突然说话了。
  她的声音温柔,和此时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她对着空气说话:“如海,你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叮。”义叔手里的铃铛停下,发出一声长鸣。他转向镜子,指着镜面说:“马如海,你已成游魂,为枉死者,在枉死处,我送你往生超度,不要再流连徘徊世间。”
  镜子里那张脸木然没有表情,直勾勾瞅着镜子外。
  仓库里十分安静,唯有蜡烛燃烧的声音。烛火左右摆动得特别活跃,像是起了一阵风,火苗摇摇欲坠。
  “师傅,我冷,救救我,这里好黑啊。”说话的居然是王庸。他咬牙切齿,五官挪移,声音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本来搂着小孩子,小孩此时恢复了正常,被王庸吓哭了,挣脱了怀抱,朝着阵外跑。他跑的方向有一大片蜡烛,眼瞅着就要踢灭。
  义叔厉声道:“小齐,进阵,抱住他!”
  我急匆匆跳进阵法里,一把抱住小孩。小孩拼命厮打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喊着找妈妈。

  王庸离我极近。他紧闭双眼,表情悲痛欲绝,哭着说:“孩子,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爸爸,我死得好惨啊……”
  义叔厉声道:“马如海上了王庸的身!马如海你听着,不管你有多冤,现在已经不适流连世间,否则成孤魂野鬼!我送你往生,赶紧走。”
  “师傅,我是受人蛊惑而死。我要报仇!”王庸五官挪移,尖声叫。
  “天理昭昭,为非作歹自有天报,你留下只能给你和家人带来巨大伤害。”义叔苦口婆心。
  “我要和我爸爸一起走……”王庸说。
  义叔抄起一张符,在烛火上点燃,来到门口吊颈之处,随手一弹。我看到镜子里的脸又多了一张,一前一后两张脸,皆都面色发青,阴森吊诡,直直看着镜子外。
  义叔咬破中指,把血滴在镜子上:“我送你们一程,就是现在,走!”
  镜子里两张脸扭曲变形,从头发开始,缓缓化成两缕青烟,飘向镜子深处不可名状的世界里。
  王庸的表情渐渐平缓,肌肉松弛下来,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忽然意识到,刚才上他身的冤魂已经走了。
  镜子里两张脸渐渐化成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镜面又恢复了常态,映出空空荡荡的大门。义叔长舒了口气,我也叹息一声,总算是解决完了。
  就在这时,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这是个男人,面貌看不清,大概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白衣服,留了小平头。他和镜外的义叔正好面对面,义叔准备不足,被陡然出现的这个男人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男人,看着义叔,嘴角咧出一丝很邪的笑意。镜面发出“啪啪”爆裂的声音,裂出无数纹理,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覆盖在上面。
  镜子毫无征兆从墙上突然掉下来,“啪”脆响,摔了个粉碎。
  阵法中所有的火苗来回摆动,一瞬间,齐刷刷同时熄灭,仓库陷入无尽的黑暗里。
  我怀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哭,说实话我也吓得不轻,都快尿了,紧紧抱着孩子。
  土哥和老黄跑了进来,打开手电,喊着:“义叔,义叔。”
  李素宁和王庸的对象把脸上的黑布解开,王庸也睁开眼站了起来。手电筒灯光乱闪,我们看到义叔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土哥一脚把蜡烛全部踢飞,冲过去把义叔背在身后,大喝一声:“走!去医院。”
  我们东西也不拿了,像逃荒一样,急匆匆跑出仓库。外面风清月冷,四周寂静无声,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我心有余悸。
  小孩挣脱了我的怀抱,跑进了李素宁的怀里,哇哇哭,喊着妈妈。
  李素宁抱着他,也哭个不停。土哥心情烦躁:“都上车,他妈的嚎丧呢!有什么可哭的。”
  我们上了车,老黄开着车,风驰电掣到了医院,把昏迷不醒的义叔送进抢救室。
  我们几个商量,要不要通知义婶,土哥老黄和我的意思是大半夜的就别通知了,义婶这么大岁数,来回折腾,她来也起不到作用,到时候别着急上火出点什么事,还不够照顾她的。
  可王庸不同意,他的意思是义叔抢救需要不少钱,让家里人带着钱过来,结算清楚。要不然咱们就得出钱垫,他事先声明,他可没这么多闲钱。
  王庸真不是个东西,我恨不得踹他一脚。
  这时李素宁说话了:“我有钱,先给马师傅垫上。”她掏出银行卡,跟着护士下去办手续。
  土哥狠狠瞪了王庸一眼,老黄也骂着王庸:“你小子真是铁公鸡。义叔还救了你一命呢。”
  王庸不高兴了,一个劲嚷嚷说,义叔救他是收了钱的,一码归一码。
  我们都不搭理他,坐在医院长椅上,讨论着义叔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王庸和他的对象在走廊那头嘀嘀咕咕,不知商量什么。李素宁交了钱,领了孩子上来,听我们讨论,她忽然道:“镜子里那个平头男人我好像见过。”
  我们看她,李素宁道:“他应该是教会的,有一次教会举办活动,如海带我去参加,我见过这个人。”
  王庸走过来,也说:“这个男人在我的梦里也出现过。这人好邪,义叔都不是他对手。”
  土哥问李素宁,这人是做什么的。
  李素宁摇摇头:“不知道,我就见过他一面,之所以有印象,因为这个人有种很阴的气质,看到他就不舒服。”
  土哥道:“甭管他是谁,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唉,但愿义叔没事吧。”
  大家都没走,李素宁搂着孩子坐在另一张长椅上,王庸和对象在远处坐着。
  大半夜了,小孩子在妈妈的怀里打盹。我把棉袄脱下来,来到李素宁面前,递给她:“给孩子盖盖。”
  她感激地看看我,低声说:“谢谢。”
  土哥和老黄把棉袄脱了,我们仨人盖着这两件破棉袄,挤在一起打盹。迷迷糊糊正睡着,忽然听到护士问:“谁是马义的家属?”
  土哥一动,我也醒了,我们几个擦着惺忪的睡眼走过去询问。
  护士道:“病人一夜没醒,恐怕有生命危险,需要手术,你们谁签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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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字我们不会签的。”土哥脑子很冷静,对护士解释:“我们和病人只是同事关系,他的家属还没到位。”
  “家属呢?”小护士上了脾气:“过了一晚上,还没到位?现在病人情况很危险,如果耽误了治疗,你们会后悔一辈子。”
  土哥道:“我马上通知家属,半个小时内就能到。”
  小护士看看表:“赶紧的吧,我们院的专家已经到位,如果你们不签字,我们只好暂时放弃对病人的手术,安排别的手术台。”
  土哥拿出手机,给义婶打电话,说明情况。挂了电话后,他考虑再三又给公司的业务员王婶打了个电话。
  现在公司的三个元老,义叔躺下了,只剩下义婶和王婶,这两个娘们身经百战,都是老油条,她们到场,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不到半个小时,义婶和王婶来了,裹着一身的寒气,小皮鞋踩的大理石地面嘎嘎响。我们围上去,义婶冷冷问:“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等我们说话,小护士走过来:“马义的家属来没来?”
  “我就是,有什么话跟我说。”义婶看她。
  “赶紧签字,我们安排手术。”小护士说。
  “手什么术,我还不清楚这里怎么回事,字没法签。”义婶说话是真不客气。
  “专家都来了……”小护士说。
  “专家来不来管我们屁事。”义婶满口脏话,不耐烦挥手:“需要手术,我就通知你们了。”
  小护士喃喃不语,看出这娘们是个事茬,只好嘟囔一句:“你们快点做决定。”
  义婶大大咧咧坐在长椅上,抱着肩膀,用手指着我:“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昨晚老马一宿没回来,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心里着急,怕耽误义叔治病,也没有说的太详细,三言两语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其他人在旁边补充。
  义婶笑:“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这老东西晚上喝花酒不给钱,让人家给揍了呢。原来是斗法失败,技不如人。这是法力反冲其身,手个鸡毛术,医院懂个卵。我看看他。”
  土哥赶紧道:“叔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进不去。”
  “你们看看我能不能进去。”义婶站起身,招呼王婶:“姊妹,咱俩去,我看谁敢拦着。”
  王婶看着我们笑:“你们这些孩子还是太年轻,我在医院混多少年了,里面的道道儿都门清。医院一吓唬你们,你们就萎了。”
  我们跟着两个老娘们径直往重症监护室闯,护士苦口婆心劝解。义婶直接告诉她,出了事我们全权负责。
  到了窗边,我们看到义叔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白被单,脸上挂着氧气罩,一大堆仪器在监控。义婶问:“这里怎么个价?”
  旁边护士说:“一天三千。病人有没有医疗保险?”
  “有没有保险他也不能在这里浪费钱,赶紧弄出来,我们得回家。”义婶不耐烦。
  护士解释说,病人现在生命状态垂危……还没说完,义婶瞪眼:“我们没有钱。你们让这老东西在这住,我也无所谓,反正一分钱没有。”
  医生看这个情况也不勉强,让家属签了字,把义叔从监护室推出来,送到普通病房。
  义婶等医院工作人员都走了,她翻翻义叔的眼皮,又摸了摸脉。我在旁边凑趣道:“婶啊,你会看病?”
  义婶笑:“很多年前我还是姑娘的时候,淮南发大水,我跟着爹到那里义务看病,经我手治好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叔这不是什么病,是技不如人,被法力所伤。他的血脉里有阴寒之气,治起来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行了,剩下事不用你们管了,你们帮着把他抬到车里,拉家去,我自有办法。”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帮着义叔换上便装,土哥背着义叔,我和老黄在旁边扶着,我们一行人出了医院。
  到了外面,义婶只让土哥老黄和王婶陪着上了车,其他人就地解散。
  义婶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今天算你们旷工,从工资里扣。”
  看着车走远了,王庸吐了口痰:“这事闹的。”他和对象嘀嘀咕咕走远了。
  现在只剩下我和李素宁,还有她的孩子。
  我对她说:“折腾一宿,赶紧带孩子回家睡觉吧。”李素宁对我笑笑:“小齐,谢谢你,昨天作法的时候幸亏有你保护了我的孩子。”
  我赶紧说,举手之劳而已。我招手停下一辆出租车,把她们娘俩送上车,走远了我才舒口气。
  整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不知怎么,心里不踏实。想到镜子里突然出现的平头男人,胸口像是堵了块石头。
  回想整件事,真是教育我了,以后做业务,有的便宜千万别沾。看着是块肉,吃下去就是毒药。捞偏门也得讲究原则,不该拿的不拿,不该捞的不捞。
  我现在最怕工作保不住,真要追根溯源,义叔落到现在这般境地,我是有很大责任的。冲着义婶这个厉害劲,真要算旧账,我指定跑不了。
  一方面想着工作,一方面又担心义叔的情况,心乱如麻,回到租房。
  到了晚上,我给义叔打了电话。响了几声,我以为没人接听,正要挂,忽然响起义叔的声音:“小齐啊。”
  声音疲惫不堪,很是沙哑,我心头一热,差点落了泪。赶紧问:“义叔,你没事了?”
  义叔苦笑:“幸亏你婶子,我没有大碍。镜子里的人不知什么来头,非常厉害,我身子骨确实一年不如一年了,这次受伤差点要了半条老命。”
  我喃喃地说,我去看看你吧。
  义叔道:“我要休息一段时间,公司就拜托你了。小齐你不是一直想独立接业务吗,现在机会来了。我不在的日子,有事多问问你婶子,她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人还是不错的。”
  挂了电话,我心头惴惴不安,既惶惶又有些期待,心乱得不行。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赶到单位。义叔非常信任我,已经给我配了一把公司钥匙。我进到公司,来的太早,还没有人。我打了水,用拖布把所有房间拖了一遍,然后又换了清水,用抹布把柜台墙角都抹了一遍。
  正干的热火朝天,义婶来了,看我没说话,她到柜台后面开着电脑翻看账本,我们个忙个的。我对这个娘们现在敬而远之,总觉得她不简单。
  等我把干完活,义婶忽然问:“小齐,你来单位多长时间了?”
  我说不到一个月。
  “你叔昨天跟我说,你这小伙子本性不坏,又很机灵,让你尝试独立做业务。你能行吗?”义婶问。
  被人这么质疑,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我说:“行不行的试试看吧。”
  义婶舔着手指头翻开记录本,一边看一边说:“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做业务如果出了差错,公司不会给你擦屁股。咱们这是民营企业,一个萝卜一个坑儿,你如果不是这块料,我们也不会强留你。”
  我点点头,她说的太直白,我心里不痛快。
  她看我:“当然,你要是业务做得好,一分钱也不会少你。你义叔这段时间需要静养,你就先顶上吧。”
  说来也巧,一连几天,单位都没什么业务。就连拉尸的活儿也没有,王庸给我打电话,询问公司情况。我说现在义叔休病假,单位也没活儿。
  王庸说:“老菊,你这么混不是办法,不能干等着活儿找你,你得主动找活儿。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以后义叔干不了,我们还指着公司吃饭呢,到时候没人接他的班,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我苦笑:“难道让我驻扎进医院,和王婶一样去蹲坑吧。”
  王庸给我指点迷津,让我印一盒名片,然后主动出击,到火葬场或是医院重症监护室、肿瘤病房什么的,看到目标客户,就主动发放名片,发一百个就不信成不了一个。
  我一想也是,干坐着不是办法,如果义叔回到单位问我这段时间干的怎么样,我都没脸见他。
  我和义婶请假,准备去印名片,义婶说:“你先把这个活儿接一下。”她给我一串电话号码。
  义婶介绍说:“前几天花都宾馆报案,客房里发现一具男尸,经查是咱们市晚报周刊的大编。发现时光着屁股,法医调查死于马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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