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客厅一片死寂,明明站着两个人,我却听不到任何呼吸声。
我的丈夫冷墨琛,三年前我嫁给他,三年来,他从没碰过我,让我夜夜独守空房。
这栋别墅,他一个月只住一天,每个月八号,他会准时回来,无一破例。
八号,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但他绝不是因为这个回来的,这一点我心里有数,至于到底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会让他三年来义无反顾的坚持,我无心去想。
“墨琛,你帮帮我,拜托你。”声音有点沉,我尽力低下头去。
冷墨琛冷哼一声,避开我往卧室走去,似乎都懒得搭理我。
我反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着说道:“拜托你,救救我哥。”
冷墨琛冰冷的目光落在我和他胳膊的交接处,冷冷说道:“放手!”
“不……”
“放手!”
“不……”
冷墨琛很嫌弃,空着的手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扯,毫不怜惜的把我推了出去。
重心不稳,我整个人往后退去,撞在玻璃茶几上跌倒在地,脑袋击在沙发扶手上,好痛,我咬着唇,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三年来冷墨琛第一次这样对我,平时,他连看我的闲工夫都没有,哪还有时间来这样折腾我。
也许,是我的行为激怒了他,很早以前他就对我说过,不要靠近他,是我不听,是我非要抓着他不放,是我该死。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丈夫,他不应该这样对我,就算他不爱我,他也不可以像仇人一样对待我,对,对,我是他的仇人,他恨我,他是恨我的。
新婚当晚,他就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恨我,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恨我?为什么要恨我?
我抬头看向冷墨琛,他始终没有看我一眼,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团空气。
其实,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团一氧化碳!
“再说一遍,不要靠近我。”冷墨琛声音冷的如冬日里化不开的积雪,好似带着几分怒气。
见他要进屋,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扑到他脚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腿:“你救救我哥,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哥。”
“放手。”冷墨琛声音冷的不着痕迹,原本的怒气变成了戾气,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不……”虽是千金小姐之身,我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孩,我不会撒娇,冷墨琛也不怜惜撒娇。
虽然我没什么用,可我倔强。
冷墨琛的愤怒在脚下生出跟来,他缓缓蹲下身,看着我的目光冰冷而诡异,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那只手,力道越来越重。
第一次,第一次他这么蹲在我面前;第一次,第一次他触碰我的身体;第一次,第一次他离我这么近。
“这都是你欠我的。”冷墨琛在我耳边留下一句如迷如雾的话,甩开我走进了卧室。
我无力的趴在地上,耳边轰轰作响,我欠他的?我欠他什么了他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要我家破人亡。
结婚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是他突然跑到我爸爸面前说爱我,说要娶我,说愿意帮‘慕氏集团’度过难关。
爸爸若不是看在他那么真诚的份上,怎么会拿我的幸福去换‘慕氏集团’?
那么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引来了灭门之灾!
如果是我欠他的,让我一个人还就好了,为什么扯到爸爸和哥哥还有整个集团?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要恨我?他为什么要恨我?
我们的婚姻,没有爱,难道还要有恨吗?
当初,我们的婚礼没有轰轰烈烈,冷墨琛说,婚礼只是一个形式,不需要太过华丽,他希望简单一点,就像我一样,朴素、纯净。
那个时候我还为他的话感动过,可我们结婚当晚,冷墨琛就把我一个人冷落在新房,我苦等到半夜见不到他人,就向保姆张妈问了一些情况。
原来,这个所谓的新房是以前的储藏室,他竟把储藏室给我做新房!
有些不甘心,我想找他问个清楚,上了二楼,一走到他房门前,我就听见房间里面有说话声,更准确的说是对话声,和一个女人的对话声,声音很轻,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女人的声音?房间里面有女人?我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新婚之夜,他抛下新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好久好久才落下去。
房门被打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冷墨琛那张冰冷的脸,他怨恨的看着我。
我的心徒然一颤。
他怨恨的看着我,他为什么要怨恨的看着我?他恨我吗?他为什么恨我?既然恨我,为什么要娶我?这一刻,我真的懵了。
结婚前,我们没有任何感情,甚至不曾交谈过,我想,感情不是难事,婚后我们可以培养,常听人说,日久生情,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嫁给他,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真的可以琴瑟和鸣。
当冷墨琛把我一个人抛弃在新房时,我还在自我安慰。
可他打开门看向我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如掉在腊月的深湖中,从头冷到脚。
当晚,他给我下了告状令:第一,不许靠近他;第二,不许进他房间;第三,不要试图做任何努力感动他。
我生气,我委屈,我难受,我更不明白,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哭了好久好久,冷墨琛始终没有出来安慰我,甚至都没出来看过我,他房间的那个女人,至始至终也没有离开过,他们在里面应该很快活吧?哪还有闲心来管我这个所谓的新娘子。
等我哭累了,等我哭够了,等我泪干了,我起身找了张妈,她把二楼空着的房间整理出来让我先住下,这一住就住了三年。
三年来,他不曾到过我的房间,我更不曾去过他的房间,我们这对夫妻,比普通的室友还不如。
我从地上站起来,抬手看了看手表才四点多,冷墨琛这个时候回来应该没有吃晚饭,我下楼走到厨房帮张妈一起做饭。
我没有做过饭,以前在家的时候,爸爸都不让我进厨房,嫁到冷家,我也从没动过手,我让张妈教我,她劝我歇着,我倔强,非要跟她学。
张妈犹豫着答应了,切菜时,我不小心把自己手指割伤一大块,流了好多血,心里难受极了,我怎么那么没用?
张妈拿来药箱给我包扎,劝我好好休息,我不听,她犟不过我,只好答应了,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晚饭终于上桌了。
冷墨琛下楼时,我已经帮他盛好饭,他很嫌弃,看都没看一眼。
我没有多说什么,端起碗吃了起来,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一往如既的冷漠,只是,他夹菜在嘴里时,不禁拧了拧眉,好像有些痛苦,可他还是咽了下去。
难道我做的菜很难吃?我试着尝了尝,差点一口吐了出来,我握紧筷子忍住胃里的排山倒海。
不知道怎么回事,菜里面一股奇怪的味道,连我自己都忍受不了,冷墨琛为什么要忍?为什么不吐出来?
我想不明白,然而,我也努力的把那口菜咽了下去,或许,冷墨琛的想法和我一样吧!
“少爷,少奶奶为了学做饭不小心割伤了手,您多吃点。”张妈见冷墨琛没怎么动筷子,心疼我的劳动成果,好心提醒。
冷墨琛凌厉的目光在我手上轻轻一扫,他好像生气了,筷子一搁,摔门而去。
我想追出去,可我没有机会,张妈自责的看着我。
我没想到冷墨琛听说是我做的饭会有这么大反应,他不喜欢我做饭吗?还是我没有资格做饭?如果我这个妻子都没有做饭的资格?那么,谁才有这个资格?
我也没什么心情再吃饭,随便吃了点就上楼了,拿着睡衣去浴室洗了个澡才回房睡觉。
这一夜,我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状态,做了很多梦,又想不起梦中的情景,就那么一直折腾到天亮。
一大早我就去了医院,爸爸的情况不是很好,依旧靠着氧气呼吸,医生说随时有动手术的可能,我心里又害怕又难过。
给爸爸请了义工,陪了一会儿我就离开了,随后又去了监狱,看了一下哥哥的情况,确定他没什么大事,说了会儿话我才走。
回到家,院子里多出一辆车,应该是冷墨琛的爸爸冷世贤和他妈妈白玉兰来了,也就是我的公公婆婆,估计是听说我家里出事了过来看看我,我不怕有人对我冷嘲热讽,就怕有人来落井下石。
我和冷墨琛结婚后一直住在外面,他从没带我去过他爸妈住的地方,也就是说,我现在都不知道公公婆婆住在哪里。
他们也很少来,几乎两三个月才来一次,冷墨琛和他们的感情似乎不太好,这让我感到很奇怪,冷墨琛是冷家唯一的儿子,按道理他爸妈应该很疼他,指望着他接受‘冷氏集团’的大任,可事实恰恰相反,他们之间就好像隔了一道不见底的深渊,怎么都跨不过去。
公公婆婆不知道我和冷墨琛没有同房,所以,婆婆对我的意见很大,说我生不出孩子,是不下蛋的母鸡.....
她骂我,我也不说什么,三年没有生孩子是事实,丈夫不碰我,是我自己没有本事,怨不得别人,更不需要找借口。
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婆婆很久才来一次,忍忍就过去了。
走进屋,见公公婆婆站在沙发前,我走上前轻轻喊了一声:“爸,妈。”
婆婆好像有些不高兴,转过身对我破口大骂:“一大早死哪里去了?不知道早上起来要给老公做早饭吗?真是没教养,难怪墨琛不待见你,你看看你自己,跟个死人有什么区别,谁见了高兴啊!”
我从地上站起来,抬手看了看手表才四点多,冷墨琛这个时候回来应该没有吃晚饭,我下楼走到厨房帮张妈一起做饭。
我没有做过饭,以前在家的时候,爸爸都不让我进厨房,嫁到冷家,我也从没动过手,我让张妈教我,她劝我歇着,我倔强,非要跟她学。
张妈犹豫着答应了,切菜时,我不小心把自己手指割伤一大块,流了好多血,心里难受极了,我怎么那么没用?
张妈拿来药箱给我包扎,劝我好好休息,我不听,她犟不过我,只好答应了,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晚饭终于上桌了。
冷墨琛下楼时,我已经帮他盛好饭,他很嫌弃,看都没看一眼。
我没有多说什么,端起碗吃了起来,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一往如既的冷漠,只是,他夹菜在嘴里时,不禁拧了拧眉,好像有些痛苦,可他还是咽了下去。
难道我做的菜很难吃?我试着尝了尝,差点一口吐了出来,我握紧筷子忍住胃里的排山倒海。
不知道怎么回事,菜里面一股奇怪的味道,连我自己都忍受不了,冷墨琛为什么要忍?为什么不吐出来?
我想不明白,然而,我也努力的把那口菜咽了下去,或许,冷墨琛的想法和我一样吧!
“少爷,少奶奶为了学做饭不小心割伤了手,您多吃点。”张妈见冷墨琛没怎么动筷子,心疼我的劳动成果,好心提醒。
冷墨琛凌厉的目光在我手上轻轻一扫,他好像生气了,筷子一搁,摔门而去。
我想追出去,可我没有机会,张妈自责的看着我。
我没想到冷墨琛听说是我做的饭会有这么大反应,他不喜欢我做饭吗?还是我没有资格做饭?如果我这个妻子都没有做饭的资格?那么,谁才有这个资格?
我也没什么心情再吃饭,随便吃了点就上楼了,拿着睡衣去浴室洗了个澡才回房睡觉。
这一夜,我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状态,做了很多梦,又想不起梦中的情景,就那么一直折腾到天亮。
一大早我就去了医院,爸爸的情况不是很好,依旧靠着氧气呼吸,医生说随时有动手术的可能,我心里又害怕又难过。
给爸爸请了义工,陪了一会儿我就离开了,随后又去了监狱,看了一下哥哥的情况,确定他没什么大事,说了会儿话我才走。
回到家,院子里多出一辆车,应该是冷墨琛的爸爸冷世贤和他妈妈白玉兰来了,也就是我的公公婆婆,估计是听说我家里出事了过来看看我,我不怕有人对我冷嘲热讽,就怕有人来落井下石。
我和冷墨琛结婚后一直住在外面,他从没带我去过他爸妈住的地方,也就是说,我现在都不知道公公婆婆住在哪里。
他们也很少来,几乎两三个月才来一次,冷墨琛和他们的感情似乎不太好,这让我感到很奇怪,冷墨琛是冷家唯一的儿子,按道理他爸妈应该很疼他,指望着他接受‘冷氏集团’的大任,可事实恰恰相反,他们之间就好像隔了一道不见底的深渊,怎么都跨不过去。
公公婆婆不知道我和冷墨琛没有同房,所以,婆婆对我的意见很大,说我生不出孩子,是不下蛋的母鸡.....
她骂我,我也不说什么,三年没有生孩子是事实,丈夫不碰我,是我自己没有本事,怨不得别人,更不需要找借口。
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婆婆很久才来一次,忍忍就过去了。
走进屋,见公公婆婆站在沙发前,我走上前轻轻喊了一声:“爸,妈。”
婆婆好像有些不高兴,转过身对我破口大骂:“一大早死哪里去了?不知道早上起来要给老公做早饭吗?真是没教养,难怪墨琛不待见你,你看看你自己,跟个死人有什么区别,谁见了高兴啊!”
“对不起,妈,我去医院看我爸爸了。”我脸色的确不行,昨晚一夜没睡好,刚才在医院看着爸爸的样子又哭过,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颓废吧?
“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女人,真是家门不幸。”婆婆瞅了我一眼,带着隐隐的愤怒,暗骂一句坐在了沙发上。
“筱汐,你不要太难过,吉人自有天相,你爸爸不会有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公公心疼的看着我,温声说道。
“谢谢爸,我会坚强的。”在冷家,公公算是对我最好的人,虽然我们来往少,可父亲的慈祥全体现在他身上,无论对我还是对冷墨琛,他都是一个态度,这也是三年来我最大的安慰。
“你能够坚强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你跟爸说,爸会帮你想办法,知道吗?”公公温润的口吻如冬日里的一抹阳光,融化我心里一团化不开的积雪,他抬手抚了抚我的肩头,以示安慰。
公公的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病床上爸爸,如果面前的人是爸爸,我一定会靠在他怀中好好哭一场,可惜,他不是,他是公公,我不能靠上去,我也不敢靠上去,婆婆本来就不喜欢我,如果我再和她老公扯上一丝关系,她一定会杀了我。
泪水在眼中盘旋,我想忍住,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唏嘘说道:“谢谢爸,我会的。”
婆婆见我哭了,平静的情绪又浮上心头,生气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恶声恶气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爸爸还没死,一大早哭什么,晦气。”
“玉兰。”公公呵诉一声,虽是呵诉,可他的口吻并不重,一概的温和,随后转头对我说:“筱汐,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爸。”
公公是‘冷氏集团’的董事长,婆婆自然是名正言顺的董事长夫人,能当然一个董事长夫人,应该有一定的修养和气质,那么婆婆呢?
也许,她是讨厌我才这样对我,可是为什么,她容得下一个集团,却容不下一个小媳妇?
我想不明白,冷墨琛让我看不清,婆婆也让我看不透。
“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会的,谢谢爸。”我点头,送公公婆婆出门。
婆婆上车前还瞪了我一眼,警告说道:“赶紧给我生个孙子,不然就给我离婚。”
我没有说话,心里一阵酸楚,目视着车子离开,我转身回到客厅。
冷墨琛坐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见公公婆婆离去,他起身往楼上走去。
“墨琛,你帮帮我。”他为什么这么绝情,为什么就是不愿帮我?
“为什么不让爸帮忙?”冷墨琛的步伐停在了楼梯口,没有回头。
“我不想让妈更讨厌我,你是我丈夫,有什么困难,应该是你陪我一起度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刺激了冷墨琛,他的背影微微一颤,我不禁紧张起来,突然很后悔说出那番话,我说完第一句就应该闭嘴。
可是,我对他是有感情的,先不说爱不爱,最起码,我们名义上的夫妻已经三年了,虽是很少在一起,可心里总是有个期盼,期盼所有不好的事通通过去,这份期盼一旦住在心里就难以再搬走,除非心死了,心死了期盼就没有了。
冷墨琛站在楼道口没有说话,我走到他身后,哀求着说道:“你帮帮我,帮我救救我哥。”
“妄想。”丢下这句令人心碎的话,冷墨琛大步往楼上走去。
我刚刚燃起一点儿火苗的心瞬间被浇灭,好比冬日里的一盆冰水,让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他有多恨我?他到底是有多恨我?
如若他恨我,对付我就够了,为什么要连累我哥?受苦受累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何苦再牵连别人?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了思维才会灵活,才能想出办法。
一阵铃声响起,我从口袋拿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按了接听键:“喂......什么?!好......”
医院打来电话,说爸爸病情突然有变,当我急匆匆赶到医院时,主治医生和护士已经把爸爸推去了急救室。
我站在急救室门外焦急等待,本是人来人往的医院,此时却异常安静,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慌,心里升起一种深深地恐惧,来自内心最深处,带着沉沉的死亡气息。
心脏的位置好痛好痛,除了最近发生的这么多事以外,还有一个绝情的他。
他不爱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他恨我,从一开始就恨。
看着那扇迟迟不打开的门,好害怕,好害怕爸爸就是撒手人寰,如果爸爸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紧紧咬住下唇,不会有事,爸爸不会有事的,爸爸是好人,吉人自有天相。
仰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到一扇窗户面前,透过洁净的玻璃望着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天空湛蓝,一片晴方好。
花园里百花齐放,争妍斗艳;柳条儿绿得发亮,在微风中打着小卷儿,翩翩起舞;几只彩蝶在花朵儿上尽情飞舞,你追着我,我赶着你,似唱着小曲儿。
这温馨的一幕不禁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我就喜欢和哥哥这样你追着我,我追着你玩,好尽兴,好无忧无虑。
小时候,小时候是多么的美好,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其实,当年我嫁给冷墨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慕氏集团’出现金融危机。
我嫁给冷墨琛,除了他在我爸爸面前说爱我,说一定会让我幸福之外,他还愿意帮助‘慕氏集团’渡过难关。
那个时候,我觉得冷墨琛是一个靠得住的好男人,我嫁给他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我对他还没有感情,可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没有妈妈的影子,从小就是爸爸和哥哥爱着我、呵护着我。
这么多年来,爸爸没有再找女人结婚,好像有一个情人,我见过那女孩两次,不过都是侧面,年纪跟我相仿,模样很漂亮,骨子里有一种性感的美,只是,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那个女孩了,好似在我嫁给冷墨琛之前就不曾再见过她。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我随着这道声音回过神,转身见医生出来,我急得问道:“我爸爸怎么样?”
“慕小姐不要着急,慕先生的情况突然转变是我们没有预料的,现在急需要输血......”
“我可以,我是我爸爸的女儿,我可以为我爸爸输血。”我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我已经等不急了。
“好吧,你先跟我去验血。”
我随着医生走了进去,护士在我指尖提取了血样本,她转身做了测验,和另外一个护士交谈起来,我急得有些按耐不住,想说什么,可还是忍住了。
两个护士窃窃私语一小会儿,其中一个走到我身边,似乎有些不愿开口,顿了顿才说:“慕小姐,你和你爸爸的血型不符。”
“什么?!”一个震惊,我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
“慕小姐,你先冷静......”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搞错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再验一次,你们再验一次。”冷静?这样的情况让我怎么冷静?我和爸爸的型血不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不同?
“慕小姐,真的很抱歉。”
“不会的,不可能的,“爸,爸......”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牙齿在打颤,我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护士的话就像一枚炸弹在我身边突然爆炸,炸的我脑袋轰轰作响。
我忍不住情绪,一下子扑到了手术台上,医生伸手拉住了我,出于对我的同情,他的话有些低沉:“你爸爸情况很不稳定,你先出去,血库的血量不够,去联系你的亲戚,看看有没有相同的血型。”
“不,我不走,我要陪着爸爸,我不走。”我倔强的抓着手术床,,我不走,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就只剩下爸爸一个人,他会怕,他会害怕。
“你要是想救你爸爸,就不要在这儿哭闹。”医生硬生生的把我推出了手术室。
“不,不要,不要......”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模糊了我的双眼,一切变得不再清晰,模糊,越来越模糊,世界万物我都看不清。
我和爸爸的血型不同?我不是爸爸的女儿?我是谁?我会是谁?
心底的疑惑纠缠成一团解不开的乱麻,紧紧堵在喉咙口,憋得我不能呼吸,我死死拽住胸口的衣服。
满脑子都是爸爸慈祥的容貌,我要救爸爸,一定要救。
来不及多想,我抹去脸上的泪痕,转身往外跑去,没跑几步,身后传来开门声,我脚下的步伐倏地收住,站在原地不敢回头,呼吸逐渐凌乱,一口气直逼心脏,如撞在巨石上的浪花,那么那么痛。
不会有事,一定不会事,我安慰自己,勇敢的回过头去。
那一抹雪白几乎刺瞎我的双眼,就像抽气筒一样抽光了我周围所有的空气,让我不能呼吸。
“爸......”那个字从我喉咙深处憋出,让我胃里一阵阵排山倒海。
“慕小姐,你不要难过,节哀顺变吧。”护士轻轻揽着我的肩头。
“不,不要,爸,爸你起来,你起来啊,你不要我了吗?你也不要哥哥了吗?爸......”
眼泪又落了下来,声音瑟瑟发抖,我整个人扑了过去,隔着那一层白单胡乱的摸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爸爸不要我了,他那么爱我,他不会不要我的。
“不......不要带走我爸爸,我爸爸不会有事,他不会有事的,爸,爸你醒醒,爸......”
我就像一个小丑,在医院的走廊里上演着难分难舍的戏码,引来了一大群观众,我卖力的演出没有得到大家的欣赏,反而遭人谩骂,我委屈,痛哭失声,直到筋疲力竭。
我好累,真的好累,谁得肩膀可以借我靠一靠,好想靠一靠,小玥,小玥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去想一切的一切,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空,我再也稳不住身体,无力的倒了下去。
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冗久的梦,梦里有无尽的往事,纷至沓来,琐碎而清晰。
梦中,哥哥疼惜的抚着我的脑袋,含笑不语。
梦中,爸爸亲自做好饭,慈祥的看着我和哥哥吃饭。
梦中,冷墨琛那么真诚的说爱我,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让我幸福。
梦--如此美好,如此真切,如此长久,久到我都不想再醒来。
浓密的药水味刺激着我的嗅觉,我缓缓真开眼,雪白的天花板印入我的眼帘,那么白那么白,白的刺眼。
我别过头看着窗外,天边的残阳火红如血,看样子已经是黄昏了。
我怔怔地看着那片残阳,似乎看到了一场是真非真的画面,某个人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里伸手向我求救,那可怜的模样比我现在还不如,我想笑却发现脸庞有些僵硬,怎么都笑不出来。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我从病床上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出了医院,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更不喜欢这个地方的味道。
茫然的走在大街上,我像个飘荡的鬼魂,不知该飘向何处,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
我想哭,可我干涩的眼睛怎么都流不出泪来。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我几乎还没有回过神,我只知道爸爸出车祸,我只知道哥哥被抓,可是,爸爸为什么会出车祸?哥哥为什么会被抓?我没有想过,从没有想过,难道,事情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无心去想,现在也无力去想,爸爸已经没有了,我只有哥哥了,我一定要救他,一定要。
至于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查,但不是现在,我恪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就那么行尸走肉的走着,没有人注意到我,也不会人会注意我,世界就是这样,不会因为多一个人或少一个人而触感,更不会因为有人高兴或有人难过而停滞不前。
风轻悄悄的,树叶被拂起,在空中打了几个卷回到最初,天依旧蓝,风依旧轻,世间万物依旧如此,没有丝毫改变。
好似有风从我耳边拂过,一阵尖锐的急刹声刺穿了我的耳膜,下意识望过去,一辆白色小车停在我面前,就差撞在我身上。
我心里一慌,身体本就不好,这样一吓我就跌倒在地,脚痛,手痛,头痛,心痛,全身都痛。
我坐在地上不想起来了,再也不想起来了。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那么懦弱。
“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对不起,你有没有受伤?”一道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男人炙热的气息。
“没事。”我轻微摇头,硬是挤出两个字。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他伸手过来扶我,声音充满了关心,他是在关心我吗?
可是......听到“医院”二字,我推开了他的手,撑着地面小心翼翼站起身,头有些晕,我感觉世界都在摇晃。
“你小心点,你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如果你受伤了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负责的。”一双手扶住了我,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清脆,利落,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吧?
我顿了顿神,等身体恢复了几分力气,轻轻推开她的手:“我没事。”
我抬头看向两人,一男一女,穿着都比较时尚,估计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
男的一身西装,温润如玉,我看向他的瞬间,他也在看我,我对上他的眼眸,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直逼我的大脑,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同样的感觉,但我的感觉很浓很浓,浓的有些逼真,我想回忆,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把目光瞥在女孩子身上,她一身乳白色长裙,落落大方,她看着我的目光有几分奇怪,好似一种嫉妒,还有弱弱的恨意。
她嫉妒我?她恨我?为什么?我脑子一下子就死机了。
我无力去想这一切,嫉妒也好,恨也好,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见面,不然,我担心这辆车会撞到我身上来,让我血溅三尺。
我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去,由于头有些晕,我感觉整个人都摇摇晃晃。
“小姐,你身体这么虚弱,怎么还说没事儿,我觉得还是去看一看比较好,要不,我送你回去,你这样子走在路上很危险。”那道温沉沉的声音再次萦绕在我耳边,它似乎有一种魔力,吸引了我的脚步。
他在关心我?他是在关心我吗?
我回头看着他,结婚后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一个男人,他完美的脸型刺激着我的神经,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头又开始痛了,我努力摇了摇,示意自己不要去想。
“谢谢,我真的没事。”我拒绝了他,我实在不想去医院,听到那两个字我心里就发毛。
我努力挤出一抹笑意,只是为了让他放心,我想告诉他,我很好,真的没事。
他没有再说话,看着我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哥,既然她没事就算了吧,我们也不要勉强人家。”女孩走上前,挽起了他的胳膊。
原来是兄妹,我还以为是一对恋人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在街上晃荡了一圈,回到家已经是七点多了,走上二楼客厅就看见冷墨琛坐在沙发上抽烟。
客厅的灯光有些刺眼,我环视了一眼,屋里的灯全被打开,亮的如艳阳高照。
冷墨琛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让我觉得有些恐怖,他本就高深莫测,再加上这耀眼的白光,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今天他为什么没有走?三年来,除了八号,他从没有在这栋房子里多呆过一天,最近两天是怎么回事,他居然都在这里。
难道是知道我家出事了,他来看我笑话?笑话就笑话吧,本是就是一个笑话了。
转身准备回房间,冷墨琛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过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反手把手中的烟灭在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
我顿了顿脚还是走了过去,我低着头,目光落在水晶烟灰缸里未抽完的半截烟上,那用白纸裹着的碎末被狠狠拧了出来,可见冷墨琛灭烟时用了足够的力气。
我不说话,冷墨琛也不逼着我说话,侧过身端起茶漫不经心喝了两口,淡淡问道:“你爸爸怎么样了?”
我衣袖中的手微微一颤,爸爸怎么样了?他是在故意讽刺我马?我爸爸命在旦夕他见死不救,现在还假惺惺的问我爸爸怎么样了?我扯了扯唇角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若是抛去之前的一切,这一声关心我一定会感动不已,难得他堂堂冷少会如此“关心”一个人,我何德何能拥有这份独一无二的荣誉,那么我,是不是应该三拜九叩的感谢他?
我淡淡说道:“如你所愿。”
冷墨琛扬唇笑了笑,那种笑,不是悲伤、不是高兴、不是苦涩,也不是无奈,总之,我说不清楚,结婚后,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笑,尽管那抹笑意很假很假。
他放下茶杯,顺手拿起一封信件递给我,没有任何言语。
我的心一颤,犹豫了半秒,我伸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寄信地址,我拿着信件的手开始颤抖,我想打开,可我那么害怕,害怕是哥哥不好的消息。
我咬着唇,双手僵硬在那里,心里默默祈祷。
“害怕?”冷墨琛见我没反应,冷声问我,带着浓浓的讽刺。
是,我怕,我就是害怕,怎么了,我害怕还犯法吗?
紧紧咬住下唇,忍着满心满腹的紧张与恐惧打开了信件,目光在信上逐一扫过,慢慢变得模糊,好像有人拿着锤子敲击着我的大脑,好痛好痛。
手一松,那轻如尘埃的纸在空中摇曳了几下落在地上,我几乎窒息,整个人往后退去,撞在玻璃茶几上,一个踉跄跌我跌倒在地,脑袋击在沙发的扶手上,痛的我不想再起身。
我无力去想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一定要说,那就只能说冷墨琛做了手脚,我哥哥没有杀人放火,怎么可能判无期徒刑?怎么可能?
冷墨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就这样容不下我哥哥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他死。
不,他不是想要我哥哥死,他是要我哥哥一辈子窝囊,一辈子生不如死。
不,不可以!
我心里呐喊,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他这么伤害我哥哥。
曾经,不管多么危险,哥哥都会奋不顾身的保护我,现在,我也要用我仅有的力量去保护哥哥,一定要。
我扶着茶几上的手移到太阳穴,轻轻揉了揉,脑袋清醒一些后抬头看着他。
冷墨琛不知何时又点上了一根烟,他侧着身体,我看不到他的神色,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握住他的手,好久才说道:“墨琛,放过我哥好不好?何必要赶尽杀绝?”
冷墨琛眉心一跳,眸中燃起团团怒火,他甩开我的手冷哼一声:“罪有应得。”
我没有放弃,再次握住他的胳膊:“不,我哥是无辜,他是无辜的,墨琛,我爸爸已经没有了,我哥不能再有事,你放过我哥,我求你放过我哥哥,如果你恨我,你就杀我了,你放过我哥好不好?”
冷墨琛将那只燃起的烟丢进烟灰缸里,冷冷看着我:“不要急,很快就到你了。”
脚下无力,我瘫软在地上,原来,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是啊,我早就应该想到,他不会就这么放过我,可是......
就算他没打算要放过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哥一辈子呆在牢里,我紧咬下唇,放下所有自尊跪在他面前,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再次拽住他的手,可能是因为过度的激动,我抓着他的手晃了起来:“不,不要,你放过我哥,只要你放过我哥,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求你,你放过他好不好?”
冷墨琛冷冷撇了我一眼:“放手。”
“不,放过我哥,求求你放过我哥。”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哥哥,就算搭上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放手。”冷墨琛重复了一遍。
我摇头,不放,我不放,除非他把我的手剁了。
或许是我的倔强惹怒了冷墨琛,他拿起丢在烟灰缸里的烟头毫不犹豫的落在我的手背上。
啊——
我浑身一颤,一种火烧的疼痛从手背蔓延开,钻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死死咬住唇,把所有的痛苦憋在喉咙深处,过度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瑟瑟发抖。
我空着的手缓缓收了回来,缓缓握成拳头,以指尖抵触掌心的疼痛来提醒自己要忍,一定要忍。
冷墨琛没有把烟头拿开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越来越用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肉烧焦味,我痛的咬破了嘴唇,口中泛起缕缕血腥味。
直到烟头的火星全部熄灭,冷墨琛才收了手。冷墨琛见我死不放手,他紧握的拳头落在我的肩上。
突如其来的力气让我触不及防,身上本就没有多少力气,他这样一击我整个人跌倒在地,肩上的骨头脱臼一样的疼痛,就好似细细的针尖插进指甲里,让我叫不出声。
我趴在地上没有说话,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冷墨琛转身看着我,胳膊肘撑在膝盖上,他修长的手指捏起我的下巴,口吻冷的不着痕迹:“想让你哥出狱吗?妄想。”他毫不怜惜的甩开了我。
他的力气过大,我几乎是被他甩出去的,后背骨撞在玻璃茶几的尖角上,那种痛麻木了我的神经,我没有任何知觉。
我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他的心到底有多狠,他烫在我手上,打在我身上,他感觉不到我的痛吗?他不知道我会痛吗?他的心还是人心吗?
他对我这么狠,对他父母那么冰冷,那么,他没有温柔吗?他的温柔都去哪儿了?
我抬头看着冷墨琛,满心满腹的仇恨几乎要逼疯了我的理智,我恨不得一剑刺穿他的心脏,我已经这么求他了,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就是不愿放手?
结婚三年,我对他言听计从,从不违逆他的话,他叫我不要靠近他,我从不靠近他;他叫我不要进他房间,我从没进过他房间;他叫我不要做任何努力感动他,我从没想过要感动他,我把他当神一样供着,可他却这样对我。
既然他不喜欢我言听计从,那么我,我何必还要那么听话?违逆或许也是一种反抗的办法。
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我扶着沙发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他。
冷墨琛奇怪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那眼神,似乎想把我看穿。
我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脸缓缓弯下腰,他下意识的往后扬去,我把手撑在他两侧按在沙发靠椅上,他自然而然就被我固定在沙发上。
我不知道我用了多少勇气才做成这样,我恨恨地看着他什么都不说,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我真想用我仇恨的目光结束了他。
“滚开——”冷墨琛炙热的气息扑打在我脸上,我想避开,我又忍住了。
“真的不愿放过我哥吗?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我就天天缠着你,天天跑你房间去,天天睡你床上,我让你不得安宁。”我在威胁他,是的,我的确在威胁他,因为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常听人说,以柔克刚是最好的办法,可我的柔弱克不了他这块贱刚,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威胁,如果威胁不成,我还会想别的办法,我会想尽一切办法。
我的话没有让冷墨琛生气,他温润一笑,那笑意绝对的温和,我没有看错,不过,我脑子糊涂也有可能。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我下意识要避开,咬一咬牙又忍住。
“怎么?才三年就忍不住了?这么着急要和我上床,行啊,你求我,像求我救你哥那样求我,若是让我开心了,我就满足你一次,一定让你欲仙欲死。”冷墨琛的话带着刺,抹过剧毒的刺。
这是他三年来对我说过最长的话,不想是这样一番话,我也不想和他计较,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能救出我哥,我豁出去了。
“你到底要不要救我哥?如果你不肯,我会让你后悔,让你一辈子都后悔。”我的话有些飘渺,显然是没什么底气。
“是吗?你想让我怎么后悔?”冷墨琛反问。
“我......”我还没有想好,真的没有想好,我以为我这样做会让他恼怒,会迫不得已答应放过我哥,没想到他如此淡然如水,搞得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中生智,我威胁说道:“你恨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救我哥,我现在就亲你,你应该不喜欢被非礼吧?尤其是一个你恨透的女人。”
“好啊,你亲我试试。”冷墨琛挑了挑眉,嘴角扬起暖暖的笑意,那笑意,犹如一把烈火,把我的心都烧焦了。
怎么回事?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我走在他身边他都嫌弃,今天却让我这么近距离接触,我说要亲他,他也不惊讶,依旧一脸的休闲,难道我的判断出了错?这样对他根本没有效果,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心里有些慌,他脸上的笑容让我心慌,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想什么,算了算了,还是不想了,今天失败,明天再想办法。
我败退了,这个办法对付不了他,我重新想办法,让我回房间好好琢磨琢磨,我收回手,转身离去,谁知?
冷墨琛一把握住我的手,微微一用力,我整个人落在了他的怀中,我膛目结舌的看着他,然而,让我更惊讶的是,他双手环住我的腰,轻轻抱住了我。
结婚三年,他第一次抱我,居然还带了些许温柔。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口,呼之欲出。
他温柔的抱着我,原来,他也有温柔。
可是,前一刻他还把滚烫的烟头烫在我手上,这会儿他又温柔的抱着我,他怎么了?
心里本就乱,他这一举动让我更慌乱,不禁用力挣扎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想要吗?我给你。”冷墨琛在我耳边喃喃细语,炙热的气息扑打在我耳边,我心里一阵骚动。
从没有人抱着我说这么暧昧的话,包括我已婚三年的丈夫,可是今天,今天他是怎么了?我害怕,我着急,我再也按耐不住,拼命的推打他的手:“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他恨我,他是恨我的,他今天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想越急,万一他今天把我怎么了,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心里乱成一团,怎么办?该怎么办?
冷墨琛丝毫不顾我的挣扎与推打,一反身把我压在了沙发上,深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狰狞,就好像一只饿狼要吞掉我这只小绵羊。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可我明显感到他的手移向了的下身,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你......你要做什么?”我牙齿开始打架,我说话开始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