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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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齐秋荻,今年十八岁。
我一直以为我是幸福的,因为我出身优渥,从小养尊处优,我爸是齐氏企业的掌门人,而我当然就是所谓的富二代。
但我的幸福生活从半年前父亲去世开始就已经彻底结束,齐氏企业一直靠父亲在支撑,父亲一去世,企业内部一下子群龙无首,各方势力角力博弈,外部竞争剧烈,内部却内斗不停,内忧外患之下,齐氏集团摇摇欲倾,债主们追上门来讨债,合作方停止供货,企业资金链断裂,如果没有资本及时输血,齐氏将面临破产清算。
三天前老妈告诉我,有人愿意向齐氏注资,解决齐氏的资金问题,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我嫁给他。
愿意注资的人叫凌隽,是我所在的万华市最有名的大人物之一,万华金融界有名的大佬,是在金融危机中唯一不受影响的大财阀,他的名声在万华市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但他却从不在媒体上露面,他掌控的无量基金是万华市最大规模的私募基金,他低调而神秘,传言他已经年过五十。
我才十八岁,我怎么能嫁给一个比我大了几十岁的老头?
所以我严词拒绝,要我嫁给一个老头,我宁愿去死。
这事虽然被我拒绝了,但还是影响了我的心情,所以我今天离开了学校,来到了北溪森林公园散心。
因为不是周末,所以公园里人比较少,我坐在穿过公园的小河边,夕阳的余辉透过树叶射进来,在河面形成点点忧伤的光影,想到去世的父亲,想起妈妈婆娑的泪眼,我忍不住流下泪来。
一直哭得累了,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是该回去了。
正欲起身离开,忽然一只强壮有力的手从后面扼住了我的咽喉,心里慌到极点,但却无法叫喊出声,我用力扭头,看到了一个银色的面具,他的面目看不清楚,但可以看得到一双冷酷的眼睛。
我呼吸困难,被他拖住往树丛的深处走去,我意识到接下来他要干什么,但我却根本无力摆脱他的控制,我绝望到了极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他一只手卡住我的咽喉,另一只手去扯开了我的连衣裙。然后粗暴地在我身上游走,我试图挣扎,但被他卡住咽喉的我完全使不出任何力量,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那一瞬我心如死灰,知道我的少女时代彻底结束。急火攻心,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我在一辆车的副驾驶位上,旁边的正在驾驶的他还是戴着那个面具,发现我醒来后,他应该是担心我会反抗,还没等我有所动作,他狠狠一巴掌煽了过来,我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发现我躺在自己家里。
“荻儿,你醒了?你怎么会晕倒在家门口呢?“妈妈问我。
我脑子里迅速回放着森林里那不堪回首的梦魇,眼泪再次滚下,“妈……“
我大哭失声。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不嫁就算了,妈也不逼你,你别想不开啊。“妈妈说。
她还不知道我被人强暴了,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家里已经是愁云惨雾,如果我再告诉她这件事,她恐怕真的会崩溃掉。
这也许就是我的命,以前也许是过得太好了,所以上天要我一次性地归还。
关于未来种种的遐想和憧憬都已经成为泡影,我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少女追求幸福的权利,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牺牲到底,嫁了那个老头,挽救父亲花了一生的心血构建的齐氏企业,也算是为这个家尽一份力。
罢了,就这样吧,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妈,我同意嫁给那个凌隽。“我哽咽着说。
“你这孩子就别再提这件事了,你是妈的心头肉,你不愿意嫁那就算了,妈也不会逼你,大不了就破产吧,把公司的固定资产全部处理了,剩下的债务,我再打工慢慢还。”妈妈说。
我知道妈妈这是安慰我,公司的优质资产在爸爸过世之后都已经被其他股东变卖干净,哪里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固定资产?如果公司真的破产清算,那余下债务靠妈妈打工又怎么可能还得清。
“妈,你别说了,我真的愿意嫁,反正迟早都要嫁的,那就现在嫁吧,再说了,我只是住过去,我的年龄还没到法定的婚嫁年龄呢,所以我先住过去,等他把资金注进来,我再想办法反悔也不迟啊。”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妈妈。
“你这孩子,人家既然注资了,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反悔,他虽然神秘低调,但听说他的势力很庞大,如果你反悔,他肯定会不会轻易罢休的,咱们孤儿寡母,又怎么斗得过人家……”妈妈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
“那我就真嫁罢,反正他有钱,我嫁过去也不会受苦,现在的女孩不都想嫁个金龟婿么?不管他长什么样,只要有钱我就不会被干苦活,还能将齐氏企业救活,何乐而不为呢,我反正早晚也是要嫁人的。”我拉着妈妈的手说。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为什么忽然态度转变得这么厉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妈妈问。
“没什么了,反正我就觉得早晚也是要嫁人的,趁现在有这么一个有钱人愿意娶我,那我就嫁了呗。”我言不由衷地说。
“你真的想通了?”妈妈显然对我前后态度的变化感到奇怪。
“我想通了,而且我已经决定了,你告诉他,让他将资金注入企业,我马上就和他结婚。”我说这话的时候,心如刀割。
“那好吧,委屈你了,我的孩子,是妈妈无能,才让你小小年纪就嫁人……”妈妈哭道。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现在家里有困难,我理所当然要出力,之前是我太倔了,我相信我嫁过去后他会好好待我的,您就不要太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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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姓凌的就将资金注入了齐氏,将齐氏从破产的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他传话说,一周以后就是我和他的婚期。
我再次来到学校,准备将宿舍留下的东西都搬回家,同学们对于我突然缀学感到惊讶,在她们的眼里,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生在蜜罐之中整个世界都是甜的,她们又哪里知道,我不但被人凌辱,而且将嫁给一个老头。
其实学校的那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要了,再次回学校,主要还是想向一个人道别,他叫周宣,是我的学长,他是我们系最好看的男生,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们没有正式交往,那是因为我才大一,我以前就答应过爸爸,至少大二才开始恋爱。
现在我已经再没有喜欢他的权利,我们注定不能相濡以沫,而只能相忘于江湖。
学校的足球场上,周宣站在我面前,紧皱眉头。颤抖的嘴角看得出他心里的痛苦,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虽然他内心非常狂热而坚定。
“为什么?“对视许久,他终于痛苦地说出三个字。
他这才松开了手,“胡芮这个女人也真是的,要露自己露,干嘛逼别人穿性感的衣服?回头我跟魏松说一声,让他把你调离,不给她当助理了。”
“千万别!我喜欢给她当助理。”我赶紧说。
我当然不会愿意被调离,我现在是苦逼的新人,在公司都没站稳脚根呢,要是随便调到另一个部门,那我肯定得受人打整,胡芮虽然老贬我,那毕竟是我死党,她贬我我也可以损她,根本不吃亏。我干嘛要换到其他的地方受气?
更何况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如果调去其他部门,那胡芮还不恨我?她对我不错,我又怎能做得罪她的事。这种过河拆桥的事,自然是不能干。
“怎么,你还不舍得?你不是说是胡芮逼你的吗?我如果把你调离那个岗位,以后她就欺负不到你了,我的女人,哪能让别人欺负?”安明说。
我抬头看天,看到了夏末的天空有鸟飞过,瞬间不知所踪。这样的姿势,可以保证我在他的面前不会流下泪来。
虽然心中有抑制不住的悲伤,但我还是努力微笑:“因为我不想念书了,念书太无聊。”
“你才大一,你的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你如果感到无聊,你可以报几个兴趣小组,参加一些学校的社团,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干嘛非得要退学?“周宣问。
他语速很快,完全不像他平时沉默少语的风格,他是爱我的,心里知道,所以他急切想把我留下。
“我真的不想念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学长,我会记住你的。“我微笑着说。
他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再次陷入沉默。
“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他说。
“没事,我就只是不想念了,我已经厌倦了校园的生活。”我说。
“那好,我尊重你的决定,我每个周末都会来看你。”他认真地说。
我心里一酸,我即将为人妻,而且已经是不净之身,怎能再和他有瓜葛。
“不用了,学长,你好好念你的书吧,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联系了,缘尽即散,不必再强留。”我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心里在滴血。
“我会来看你的,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不会放弃。“他固执地说。
为了避免泪水涌出,我再次抬头看天,“学长,我要结婚了,你忘了我吧。”
说完这话,我转身跑开,我已经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痛哭的样子。
“为什么?”身后是他痛苦的叫声。
他没有追来,因为他知道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他是一个懂得尊重别人决定的人。
婚期如约而至。
一方面因为我年龄太小,所以不能公开办豪华婚礼,另一方面他一向都是低调神秘,我和他的婚礼,自然也不会张扬。
十辆顶级豪车组成了迎亲队伍,没有玫瑰,没有礼乐,甚至新郎都没有出现。
我被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接到了一幢欧式风格的别墅里,房间里没有喜字,没有一丁点能让人感到喜庆的氛围,两个仆人恭敬地伺候在房间里,她们称呼我太太。
我才十八岁,对于‘太太’这种称呼有发自内心的厌恶感,我对她们大声吼:“叫我齐小姐,我不是什么太太!”
“是,太太!”两个女仆说出后又觉得不对,赶紧改叫齐小姐。
“凌隽呢?今天可是我和他的大婚之日,他怎么还不出现?”我大声骂道。
先生今天有事,他说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太太……齐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就是。”两个女仆轻声说。
呵呵,你听过大婚之日新郎居然要忙其他事这种说法吗?但是我就遇上了这样的事!也对,我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新娘,我只是他用钱交换来的一件物品,他可以将我随意摆放在任何一个角落,在他想起的时候再拿出来观赏,也可以随时捏在手里亵玩,前提是在他有空的时候。
他今天没空,所以不用管我,可以忙他自己的事,忽略我的存在。
我心里怒极,有一种被羞辱的挫败感,但我却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只好将火发在两个女仆身上:“给我拿酒来,我要喝酒!”
“是,齐小姐。”
女仆倒也不敢惹我,乖乖地去给我拿酒去了。
酒是好酒,八一年的正宗法国干红。爸爸在世的时候就喜欢喝红酒,而且还经常让我陪他一起喝,他说女孩子还是能喝一点的好,免得被人灌醉吃亏,所以我能勉强品出红酒的优劣,但今天我无心品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牛饮。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眼前不断地浮现周宣的样子,越喝越伤心,越伤心越喝,直到醉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我感觉有湿润的东西在轻舔我的嘴唇,似乎还要进一步深入地亲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
年纪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面部棱角分明,真正的是剑目星目,一身黑色西服衬得他更显英气逼人,只是气质太过冷峻,目光里尽是寒意。
“你大胆,竟敢动我!”我怒喝道,一巴掌向他的脸打去。
他一把捏住我的手,毫不怜香惜玉。
“我为什么不敢?你是我的人,我干嘛不能动你?“他用低沉的声音冷冷地说。
“我是嫁给你老板凌隽,不是嫁给你,我一定要告诉他你对我无礼!“
我之所以这样说,当然是因为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男子是凌隽的手下。
他听了竟然不作声,半天才冷冷地说:“你认识凌隽吗?“
我一时语塞,凌隽是我嫁的人,按理说是当然是要认识的,但事实是我真的不认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我当然认识了!”我毫无底气地叫道。
“哦?凌隽长什么样?”他接着问。
“你老板长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赶紧叫他来!”我叫道。
他站起身来,脱掉身上的名贵西服,将领带扯下扔在一旁,说出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我就是凌隽!”
我愣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你胡说,凌隽他分明……”
说到这里我停住了,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我所知道的关于凌隽的信息,从来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过,我只知道他是万华市的金融高手,猎犬一样聪明的奇才,至于他长什么样,多大年纪,都只是传说,从来没有任何的证明。
难道眼前这个三十不到的英俊男子,真的就是凌隽?难道他不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子?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外界把自己说得那么老?
“你胡说!你根本就不是凌隽!你不要乱来!“他已经在脱衬衫,我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喝道。
他眉头皱了一下,冷冷地看着我,双眼冒着寒气。然后突然转身,拿过放在旁边的手提包,从包里拿出一堆东西扔了过来。
扔在我面前的东西是身份证、驾驶证和护照,从上面的出生年月来看,他的确才二十七岁,所有的证件照片上都是他,名字也写得很清楚:凌隽。
眼前的这个气势逼人的冷酷男子,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老头’凌隽。
我心里竟然有一丝惊喜的感觉,不管我是不是他用钱换来的物件,不管他对我态度如何,至少他不像传说中那样是一个糟老头,这对我来说,也勉强算得上是一种安慰。
“你既然不老,那为什么要装老头?”我把他的证件扔还给他。
他竟然毫不理睬,继续脱衣服,很快就脱得只剩下最后不能脱的那一丁点,灯光下他身形健美,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我看了一眼,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你不必作娇羞状,你已经是我的人,自然要尽你该尽的义务。是你自己脱,还是我代劳?我对女人缺乏耐心,我想还是你自己来的好。”他冷冷地说。
我双手抱在胸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说的没错,我既已嫁他,自然得接受她对我的任何要求,身为人妻,我确实有义务,尽管我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生。
他的耐心似乎比他自己说的还要差很多,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扯掉我的衣服,很快,我就彻底地暴露在他面前,我闭上眼睛,任凭他撒野。
他的动作忽然停止,然后我听到了他冷冷的声音:“你原来都已经不再是黄花闺女,还装什么清纯?”
我无言应对,只是眼泪滑落下来。
我能说什么?说我因为前几天被人强暴才嫁给他?说那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说了这些,除了让他更加鄙视我之外,能有什么作用?他这样冷血动物,压根就不可能会同情任何人!
“你哭什么?你之前一直答应不嫁,我还以为你是玉女,原来已是昨日黄花,还装什么?像你这样的女子,还有什么资格装清高?你不是一个荡妇!“他继续冷声道。
这样的羞辱当然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我扬起手又想去打他,但双手被他狠狠压住,根本无力摆脱。
他继续在我身上粗暴地动作,一边发泄一边说些羞辱我的话,我心里恨得想杀了他,但却无力反抗。
一夜之间他不知道在我身上疯狂了多少次,直到天微明,他才睡去。
晨曦穿过淡蓝色的纱窗照进了房间。他虽然折腾了一夜,但还是在六点准时起床。
由此可见,他应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既然他很自律,那就应该不会纵欲,为什么昨晚他会如此粗暴?我心里想。
他发现我在看他,本来有些舒缓的表情忽然又变挂满寒霜。他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么?我和他无怨无仇,为什么他对看我的眼神充满憎恨?我心里非常的疑惑。
他换上运动装,应该是准备晨练去了,原来他每天都晨练,难怪他身体那么好,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他就是那种能活千年的祸害,我心里骂道。
看着他走出房间,我揭开被子,看着胸前被他昨夜亲出的淤青,心里五味杂陈,本来看到他不是传说中的老头的时候我心里还挺高兴的,可没想到他会对我如此粗鲁,而且还说那么多羞辱我的话,他难道是心理变态么?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变态的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前世欠他的,这辈子他是来讨债的?
我正在胡思乱想,卧室的门又打开了,他又走了进来,我无助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可以起来了,把你的东西收好,一会儿我让阿进送你回去。”他冷冷地说。
我心里一阵窃喜,他竟然还知道女儿嫁出来要‘回门’的事,我们当地的风俗,女儿出嫁后第三天要回门探亲,这是女儿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回家探亲,没想到他心细还挺细,竟然记得这个风俗。
可是回想我又觉得不对,‘回门’是第三天,我是昨天才嫁过来的,明天才是回门之期,为什么他今天就要让人送我回去?
“明天才回门。”我怯怯地说。
在这个恶魔似的男人面前,我确实能扮演的就是一只沉默的羔羊。
“不是回门,是退亲,用古代的话说,就是我休了你。”他冷冷地说,嘴角略带嘲讽。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凌隽纵横江湖,是有头有脸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娶一个贱女人为妻!你这么小年纪就已不是处子之身,你觉得我还会要你吗?我三亿资金换来别人穿过的旧鞋?你认为我会容许我的女人是破鞋吗?”他狰狞地冷笑。
他的话如一根根钢针打进我的心里,痛得我浑身都在颤抖。我很想说我失身非我之愿,我是受害者,并不是我水性杨花,而是命运多舛,只是我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我知道我一但说出来,他不但不会同情,只会更加恶毒地嘲讽我。
“当初是你自己要娶我,现在你怎么能始乱终弃……”我用微弱得自己都不太听得清楚的声音说。
话一出口,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喷涌而出。在文明已经高度发达的今天,竟然还有那么多人有处子情结,女人一但失去贞洁,却还是要遭受无情的羞辱,眼前的这个恶魔男人,他又能保证他是童男之身么?凭什么他要求我是处子之身?
虽然不服,但我又能做什么?他是金融巨子,自然不会是非常传统的人,但是他纠结这事不放,显然就是故意为难我。
“我主动要娶你?难道你不知道齐家要完蛋了吗?是齐家求我注资的,你不过是我付出那些钱换来的物品而已,我现在发现是别人用过的二手货,所以我决定退货。”他冷冷地说。
“你太过份了!”我终于叫道,一直以来我都是强忍着他的强势,但是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实在太污辱人了,要不是家道中落,我齐秋荻也是大小姐,几时受过如此的污辱!
“我过份?我就是这么过份!我没时间和你闲扯,滚回你家去吧!我不要你了!”他像君王一样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转身走出卧室。
我心痛如割。
忽然觉得自己卑微得像一件让人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别人不但要丢弃我,而且还要往我身上踩几脚才解恨。
好吧,既然要我走,我走就是!我才不稀罕呆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受你的鸟气!
我开始收拾东西,,其实大多数东西都还放在包里没有拿出,昨天才嫁过来,今天就要被人撵出去,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悲摧的新娘了。
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又是那个恶魔回来了,心里又开始慌起来,打开门一看是不是他,这才松了口气,站在门口的是管家阿进。阿进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微胖男子,长得慈眉善目,和那个恶魔形成鲜明的对比。
“太太,隽哥吩咐我送你回去……”阿进低着头说。
他是一个谨慎的男人,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昨天嫁过来今天就要送回去肯定不对头,所以他说话都低着头,他应该能猜到我心情不好。
他五十来岁的老男人,竟然叫那个恶魔叫隽哥,可见那个恶魔在这些下人心中的绝对权威地位。
“我这不是还没收拾好么?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希望马上将我撵出这里么?我到底怎么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为什么要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心里的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那个恶魔我招惹不起,你一个下人我还不敢呵斥你两句么?
果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我也不例外。
阿进有些不知所措,面对我的大声呵斥不敢还嘴,只是左手局促地搓着右手背,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告诉凌隽那个混蛋,我再也不要进这个地狱之门!不用他往外撵我,我自己会走!他就是个无耻小人!”我把对凌隽的恨意发泄在了管家的身上,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点。
见阿进一声不吭,我也不好意思再骂下去,扭头继续收拾东西,阿进则是一言不发,低头伺候在门口,虽然他不敢惹我,但他也没忘记凌隽交给他的任务,那就是要把我送走。
收拾完毕,阿进提着我的行李跟在我的后面走出了别墅。那个恶魔从健身房出来,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好像我这个弃妻在他眼中已经成了完全透明的了。
“凌隽那个混蛋是不是经常这样玩弄女孩子?”我坐在汽车后排,问一直默不作声小心驾驶的阿进。
“其实隽哥也不是坏人……”
“什么?他还不是坏人?你知道吗,就是因为齐家有困难,他就提出出手相助,但是相助的条件就是要我嫁给她,昨天娶我过门,今天就把我扫地出门!这样的人还不是坏人?也对,她不是坏人,是恶魔,是人渣!”
虽然知道对一个下人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但我还是忍不住满腔的愤怒,大声吼道。
阿进见我发火,又马上不作声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似乎从来不与人争执,只要对方态度稍一激动,他马上就不说话了。其实我现在已经被赶出凌家,已经不再是他的女主人了,他完全可以对我发火,甚至赶我下车。
“太太,你下车吧。”
我的个去,我正在这样想着,这厮竟然真的就这样说了!
“你什么意思?你敢这样对我?”我毫无底气地大声骂道。因为我心里清楚,他绝对是敢这样对我的,现在的我,没身份没地位,别说是赶我下车,就算是煽我两大嘴巴,我除了哭之外,恐怕什么也做不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隽哥吩咐的,他说让我将太太送到半路就让您下车,让你自己走路回去。”阿进说。
又是凌隽!这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我都被他赶出来了,他竟然还不放过我,还要想出这样的主意来折磨我?
“不过你放心,我安排其他的车子在这里候着,一会我回去向隽哥交待就行了,我会让其他人送您回去,我当然不会让太太您自己走回去的。”阿进接着说。
原来这管家还是个好人,凌隽那样的恶魔手下竟然有这么一个有点好心肠的人,也算是难得了。
我本来想说声谢谢,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心想这人是那个恶魔的管家,就算是他表现出一些友好的姿态,但终究是物以类聚,说不定他和姓凌的恶魔一起合谋用什么阴谋对付我也说不定呢。
不过再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就我现在这情况,人家要对付那就直接下手就行了,哪里还用得着想什么阴谋?阴谋都是对付强大的人才用的,就我一弱女子,人家根本不用什么阴谋。
阿进将车停在路边,我下了车,一辆黑色奔驰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一些的男子,将我的行李从阿进的车上搬下来放进了后备箱,我拉开车门上了车。
反正都这样了,爱怎么的怎么的吧!
那个相貌普通的年轻的司机不断地从后观镜里看我,我虽然现在成了弃妻,但好歹也是大学里的系花,那个恶魔虽然嫌弃我,但我对自己的容颜还是有信心的,只是他这样不断地看我,让我很不舒服。
“看什么看,用心开你的车!”我心情差到极点,没好气地斥责道。
“太太,你长得真漂亮。”司机竟然笑了笑。
我没有说话,心想我长得漂亮我自己知道,不用你说。
“你和隽哥不是昨天才结的婚吗?为什么你今天就……”
“这是你该问的吗?我想家了就回家看看不行吗?”没等他话说完,我马上喝道。
相比阿进的谨慎,这个年轻一些的下人胆子就大了许多,面对我的喝止,他不但没有一丁点害怕的样子,反而又笑了笑。
“您虽然是太太,但你看起来就像邻家女孩,你太小了,最多十八九岁吧?”他接着说。
我索性不接他的话,一言不发。
“我叫邹兴,兄弟们都叫我阿兴。”他竟然还自己介绍起了自己。
我心想你自己说自己的名字干嘛?我有问你吗?真是无聊。
如果我继续和他说话,反而让他更来劲,我索性继续沉默,一言不发。
终于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我下了车。
“太太,需要我将你的行李搬进去吗?”邹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用了,你走吧。”我冷冷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人一点好感也没有,感觉他身上有一种特市井的气质,是那种让人生厌的类型。
等邹兴将车开远,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去敲门。
妈妈见到我,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才第二天吗?凌先生呢?”妈妈说。
她当然也是以为我是‘回门’来了,嫁出去的女子第一次回门,那是需要丈夫陪着回来的,所以妈妈才会问那个恶魔为什么没有一起来。
这一次我愣是忍住了眼泪没让它掉下来,尽管心里酸楚,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努力微笑:“我想妈妈了,所以回来看看。”
妈妈拥抱了我,“妈的心肝宝贝,妈也想你,回来看看也好。”
说到这里,妈妈竟然哭了起来
妈妈当年辅助父亲一步一个脚印将齐氏企业做大,当然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我结婚一天后就独自回来,她自然知道这事不是我说的那么轻松了,哪有新婚燕尔的丈夫会让妻子一个人回娘家的?妈妈应该是知道我在凌家出状况了,所以她哭了。
我本来一直在强忍着悲伤,但看到妈妈哭之后,情绪之堤瞬间崩溃,我和妈妈抱头痛哭,孤儿寡母,本来就满腹的辛酸,这一哭起来,竟然谁也抑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悲伤。
“荻儿,是不是那个凌隽太老了?”
妈妈终于止住哭声,轻声问我。
“他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他其实才二十多岁。”我哽咽着说。
“那你们为什么新婚第一天就要吵架?”妈妈问。
“我和他没有吵架,只是……他不太喜欢我。”
我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来说清我和那个恶魔之间的事,我总不能说他对我一夜狂暴,极尽羞辱之事,然后还将我赶出家门。自爸爸去世以后,妈妈就没再好好地笑过,我不能再让她伤心。
“他不老?才二十多岁?”妈妈一脸的不相信。
“是的,他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又老丑,相反他还很英俊。”虽然我心里恨透了那个恶魔,但客观地说,他确实配得上英俊两个字。
“既然他不喜欢你,那为什么当初他要提出来让你嫁给他,并以此为注资齐氏的条件?”妈妈不解地问。
我心里一疼,我当然不能说出来他是嫌弃我不再是处子之身,我更不能说我在结婚前被人强暴过。
“也许……也许他是嫌我太小了,和他没有共同语言吧。”我搪塞道。
妈妈摇了摇头,“不可能,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子,你长得这么好看,而且你虽然才十八岁,但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相比同龄人,你已经非常的成熟了,这不可能是他嫌弃你的理由。”
“我们不说这些了,说不准明天他就来接我了呢,妈我饿了,你给我做饭好不好?”
我不想再接着说这个话题,于是将话题叉开,事实上我也确实饿了,算起来我应该是超过二十小时没进食了。
不管际遇如何苦难,生活也还得继续,没人心疼时,自己就必须得心疼自己,那个恶魔既然不喜欢我,我又何必为这本来就荒唐的婚姻去伤心难过?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好啊,妈妈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妈妈说。
中午饭我吃了许多,一方面是妈妈做的菜确实好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实在是饿极了。我努力将那些令人痛苦的事抛在脑后,将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美食中,人生太苦,如果总想着悲伤,那恐怕真的会丧失活下去的勇气。我必须在苦难中更加坚强。
这时门铃响了,我心里一紧,心想不会是那个恶魔后悔了,接我来了吧?如果真是他要来接我,我也不回去!
但来的并不是凌隽,也不是他派来的人,来的是二叔和三叔。
二叔和三叔都是爸爸的亲弟弟,二叔叫齐才厚,三叔叫齐道鹏,他们以前都是苦逼的工薪族,后来爸爸创业成功,将齐氏企业做大后将他们安排进了齐氏工作,并且分给了他们一部份股份,让他们成了股东,爸爸过世后,他们在集团就成了齐家的利益代表,妈妈虽然兼代理董事长一职,但妈妈性格柔弱,以前辅助一下爸爸还行,要让她独当一面,她确实不具备那能力,所以二叔和三叔其中一个在未来将会接替齐氏董事长的位置。
“大嫂,出事了!”二叔急吼吼地说。
二叔说话的时候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我,我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些厌恶,我心里很是奇怪,难道我就真是瘟神一样的遭人厌么?为什么每个人对我都那么不友好?
“又怎么了?”妈妈放下手中碗筷,紧张地说。
齐氏这一阵都是风雨飘摇是非不断,妈妈也早就成了惊弓之鸟,一听又有事,就紧张得不行。
“凌隽要从齐氏撤资了!”二叔大声说。
“什么?不是谈好了的吗?荻儿都已经嫁给他了,为什么他还要反悔呢?他好歹也是万华市商界一号人物,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妈妈急道。
“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是突然接到他下面人的通知,凌隽说了,他要将注入齐氏的资金全部撤走。”二叔说。
“可是合同不都已经写好了吗?他如果此时撤资,我们可以起诉他违约!再说了,资金既然注进来了,又怎么可能会想撤就能撤走?”妈妈说。
“前期他只是注入一小部份资金进来,说好是一周之内陆续完成注资的,前一小部份的资金对我们来说是杯水车薪,对齐氏根本没什么意义,就算是他第一批资金撤不走,只要他不继续注资,那我们齐氏也活不过来,如果要和他打官司,那我们将会被拖入漫长的繁琐的司法程序,如果我们不能在短时间内拿到救命的资金,齐氏下面的工厂将被迫全部停产,到时就算是官司打赢了,那我们也早就破产了,他最多是赔给我们一些违约金,可是那违约金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三叔说。
虽然我不是很懂生意上的事,但我从小在商人家庭长大,耳濡目染也了解一些商场上的事,我知道三叔说的没错,现在齐氏的咽喉就被掐在凌隽那个混蛋手里,如果他不按约完成所有的注资,最后就算齐家打赢官司,那我们也是事实上的输家。
“可是,他为什么要反悔呢?”妈妈问。
二叔又瞟了我一眼,“这事,恐怕得问秋荻了。”
“问我?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已经牺牲我自己嫁给那个混蛋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那个混蛋出尔反尔,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委屈地说。
“可是我们问凌隽的人违约的原因,他说具体情况让我们问你就行了,如果你不知道原因,那凌隽的人为什么要这样说?”二叔问。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凌隽就是个混蛋!是个无耻小人!这一切肯定就是他设的局,他故意骗我嫁给他,然后又抛弃我,还要逼垮齐氏企业!”
我心里疼得厉害,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原来问题果然出在你身上!小荻,齐氏是你爸一生的心血,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齐氏垮掉吗?你既然都已经嫁给他了,那就好好地对他,不要惹他生气,现在你惹恼他了,他要撤资,就是因为你的个人原因,齐氏也要跟着你倒霉!”二叔说。
这话气得我真是七窍生烟,这就是我亲二叔!他完全不关心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凌隽要撤资,他竟然把责任全部都归罪于我!
“二叔,你说话有点良心好不好?我要不是为了齐氏,我能嫁给那个混蛋么?我能受这种被撵回娘家的羞辱么?你们都是齐家的男人,爸爸在的时候你们跟着享受荣华富贵,爸爸不在了,你们没有能力撑起齐氏,就牺牲我一个女子去拯救齐氏,我也照做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你们把我卖了,现在人家不要我了,这能怪我吗?你们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啊?”
我大哭起来,那些屈辱和悲伤一下子涌上心头,再也抑制不住。
“二哥,秋荻只是一个小女娃子,她能这样付出已经不易了,你又何必逼她?”三叔听我哭得伤心,也在旁边跟着说道。
“现在反而都是我的不对了?我这不也是为了齐氏好么?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如果姓凌的撤资,那我们就一起玩完了!”二叔紧皱着眉头说。
“你们两个大男人都无法撑起齐家,又怎么能要求我们秋荻去撑起?真是岂有此理!我要去见那个姓凌的,当面问一下他为什么要这样出尔反尔,没他他这样欺负人的!”妈妈也怒了。
我虽然和那姓凌的恶魔只在一起呆过一夜,但我知道他的冷酷和无情,如果妈妈去向他问罪,他不一定会答应见妈妈,就算是他答应见妈妈了,那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没准他会当面说出我不是处子之身的事,这样那会令妈妈更加原耻辱。
所以我必须阻止妈妈这样做。
“还是我去问他吧,我怎么说也和他有夫妻之名,你们等我消息,我会去问清楚的。”我说。
“那就拜托你了,秋荻,叔刚才说话是有些太急了,不过我也是为了齐家好嘛,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叔也是没有办法。”二叔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看到他那副势利的嘴脸,我心里一阵恶心。
如果说凌隽那个人渣是真小人的话,眼前的二叔这个伪君子比他还要可恶,爸爸在世的时候他跟着爸爸吃香喝辣,现在爸爸不在了,他就只知道欺负孤儿寡母,真不是东西。
“那些虚伪的话就不要说了,我既然都已经牺牲自己了,那我就会把救齐氏企业这件事做成,我不是为了谁做这件事,是为了我爸辛苦打下的家业。”我冷冷地说。
二叔知道我话里的意思,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见她不说话,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二叔和三叔走后,我心里乱极了。
我知道现在的局势,这件事只有我能解决,以那个混蛋的风格,一但他决定了的事情,恐怕是很难改变的,他是那种自以为是到有帝王情结的人,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只能是臣子,所以要想通过其他渠道让他改变主意不从齐氏撤资几乎是不可能,只有我去求他。
但我只是他的弃妻,一个他嫌弃的女子,我到底有几分成功的把握,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事实上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但我又不得不去面对。与其让妈妈去受那个恶魔的羞辱,那还不如一切都让我来承受好了,反正事已至此,他对我的羞辱也算是到了极致,他再怎么恶毒也恶毒不到哪里去了。
如果他真的是来向我讨债的,我就是在劫难逃,我决定回到凌家去求他,而且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管他再怎么羞辱我,我也一定要求到他答应帮助齐家度过难关。
如果他怎么也不答应,我就以死相逼!我不相信他会眼睁睁看着我死在他面前!
“对不起,隽哥吩咐过,不能让您进去。”
长得慈眉善目的管家阿进将我拦在了凌家的欧式别墅外面。
“大胆!我是凌隽那个混蛋的……”
我本来想说我是凌隽的妻子,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了,也或许,他从来也没有把我当成妻子看待过,正如他所说,我只是他用金钱换来的物品,现在他退货了,照他那意思,就像网购一样,货款自然要退,不给差评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运费当然也得自出。
“好,我也不稀罕进这房子!这样的藏污纳圬之地不进去也罢,你让凌隽出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背信弃义出尔反尔?”我大声说。
“这……”管家面露为难之色。
“你在这房子里的时候,这里的确是藏污纳垢之地,所以我要让我的住所变得干净,就得将你清理出去,是我让他们不让你进门的, 你不必为难下面的人。”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只有那个混蛋有如此冷酷的声音,但凡有点人性的,都不会说话像他那样冷酷。
我转过身,果然是凌隽。他应该是从外面散步回来,一身休闲装。
“你答应要救齐家的,为什么又反悔?你在万华市也勉强算号人物,怎么能这样背信弃义?”我质问道。
其实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我用如此生硬的口气跟他说话,确实是犯了一个错误,这恶魔一向都是强势到无耻的,我今天是来求他的,如果用这样的语气,恐怕不可能会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果然,他的声音变得更冷:
“我为什么会反悔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有些话我没有当众说出来那是给你留点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赶紧的从我家门口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可以不要我,但我求你不要从齐氏撤资,齐氏是我爸的心血,我不想齐氏垮了,求求你了。”
无奈之下,我的的态度只好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低声下气地求他,我该付出的都已经付出,当然希望能够将齐氏企业救活,在他面前我本来就已经受尽屈辱,早就无尊严可言,只要他能答应,让我再受一次屈辱也无所谓,既然命里在劫难逃,那唯一能做的只有承受。
“求我?没用!你滚吧,我不会改变主意。”说完他欲走进别墅。
我犹豫了一下,狠了一下心,走上去扯住他的手臂:“求求你帮一下齐氏,你一但撤资,齐氏就会垮掉,我爸花了很多年心血才将齐氏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求求你了。”
我声音哽咽,不是装苦情,而是真的想起过世的爸爸,要是爸爸在,齐氏不会没落,我也不会如此低贱地求一个对我百般凌辱的混蛋。
“我最烦女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些烂招对付别人去吧,我不吃这一套,滚!”他狠狠地将我推向一边,他力气太大,我哪里经得住他用力一推,我顿时摔倒在地。
管家阿进想过来扶我,在他的凌厉眼光逼视之下,只好站住不动。
我顾不得身上摔得疼痛,马上又爬了起来。身体和灵魂的疼痛,反而让我变得更加清醒,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他改变主意,所以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我都必须得达到目的!
我略一犹豫,然后双膝跪了下去。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撤资,求求你了。”
这是我第一次向人下跪,从小到大,我都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从来都是大声对人呵斥,从不低声下气求人,然而今天我却向一个凌辱过我的人跪下了,只有他改变主意,齐氏企业才能活过来,我之前所付出的一切才是值得的,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是男儿,我只是一介弱女,我为保住我爸创下的基业,我屈辱地下跪。
这一跪,让我彻底和过去那个骄傲的富家千金告别,和那个阳光的十八岁花季少女告别,我要用我自己微弱的力量,撑起我自己的人生,撑起爸爸留下的基业。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下跪,他愣了一下,然后脸上迅速恢复了冷漠。
“下跪?也没用!这种招太老套了,要是下跪就可以解决问题,那这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这个畜生,果然心如铁石。
“我会一直跪下去!直到你答应为止,你如果不答应,我就跪死在你家门口!我会不吃不喝一直跪着,最后的结果只会有两种情况,一个是你答应救齐家,一个是我死在你家门前!”我平静地说。
在他面前,哀求和歇斯底里的哭闹都没用,所以我换一种表面平和但其实更绝决的方式向他表达我的决心,我不是吓他,如果我不能拯救齐氏企业,那我所付出的一切将毫无意义,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再活下去,人生太苦,此时疲惫的我已心生厌倦,才十八岁的我都已经遭遇如此多的折磨,接着活下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折磨等着我,所以如果他不答应,我真的决定死去。
要活下来面对困苦也许需要巨大的勇气,但若要下决心离开这个痛苦的尘世,却只需要万念俱灰就能做到。
“好,那你就跪着,你高兴跪多久就跪多久。”他说完,转身进了别墅,背影一如既往的绝决。
管家阿进叹了口气,也跟着他进了别墅,大门再次关上。
旁边没有了人,我的眼泪终于又掉了下来。
自从爸爸去世以后,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冷漠和现实,以前齐家门庭若市,来拜访的亲戚朋友络绎不绝,齐氏没落之后,门庭若市变成门可罗雀,所有的亲戚朋友像避瘟神一样避开齐家,家境的变化,让我用十八岁的眼睛看到了四十八岁年纪看到的人世炎凉。
以前爸爸常常说:“我家闺女从小温室里成长,没有经历过风雨挫折,我真担心她会一直长不大,要知道一个人真正的成长是从经历苦难和挫折开始的。”
我当时不理解这样的话,认为有好日子过干嘛要去经历苦难,现在我终于明白,只有经历苦难,才能看清人性趋利避害的本质,才能看清人情冷暖。
“爸爸,我会坚持下来,我会尽我最后的力量去拯救你创下的企业,如果我做不到,我就下来找你。”我在心里大喊,眼泪哗哗往下无声地淌。
一声闷雷响过,天空开始下起雨来。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将我全身浇透。我在雨中继续跪着,这样的方式愚蠢而简单,但是我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表达我的决心和意志,只有这样了。
天黑了,凌家别墅门口的灯亮了起来,雷电不止,雨也不止,这段时间门打开过两次,管家看到我还在跪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将门关上。
其实我心里很害怕。
倒不是害怕我真的会死,我只是害怕出现那天在公园里出现的那种事,我担心会有人趋黑将我掳走,然后再次对我施暴。
还好,上天垂怜,这一夜再没发生什么意外,临近天明,雨终于停了,此时我已跪了十多小时,加上被雨浇了一夜,眼前一黑,我终于晕倒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在一张床上,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衣,手上插着针管,正在输液。
“太太,你醒了?”伺候在旁边的女仆轻声说。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是被救进了凌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拨掉了针管。然后翻身下床。
“太太你不要这样,你生病了,需要治疗。”女仆赶紧过来拦我。
头重脚轻,还有眩晕感,的确是生病了,但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我不能就这样算了。
“在凌隽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之前,我会一直跪下去,直到跪死,谁他妈也不许拦我!”我发狠地大声吼道。
这狠还真不是装出来的,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生病,如果达不到目的,那就让我病死,让凌隽这个畜生夜夜都作恶梦,让他永远记得他逼死了一个年轻女子。就算他不愧疚,他心里也会有阴影,除非他不是人。
“够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不用说,是那个畜生来了。
“你要死你请便,但你别死在我家,也不要死在我家门口!这样会让我感觉晦气!”他走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狠狠地将推回到床上去。
“那你答应我!答应我不从齐家撤资,不然我就继续出去跪着,要么你答应,要么就让我跪死!谁也不许救我,就让我死去!”我也冷冷地说。
他忽然笑了起来,是那种冷笑,笑得让人心里寒透。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用力地抬起我的脸,“你是要跟我比狠吗?你认为你这样折腾下去我必然会妥协是吗?”
“我不是逼你妥协,我是在求你!”我说。
“好,我答应你不从齐家撤资,我会继续注资,让齐氏活过来,你这张脸也算得长有点样子,死了太可惜了,你就留在凌家吧,我自有安排。”他冷冷地说。
“你说话算数?你不许反悔!”我心虚地说。
我心里没底,只因为这个混蛋有过反悔的前科,所以我不敢确定他是否真的答应,齐家的命运都掌握在他手里,他现在就是主宰齐家的上帝。
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我的目的终于达到,心里一松,眼前一黑,再次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