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无法生育,婆婆安排我去人工受孕,结果孩子的父亲竟然是……

  看清对方的样貌,佟羌羌的脊背骤然一僵。
  是……跟在钟文昊身边的那个女人……
  侯伶直奔安鹿而去,跪坐在安鹿面前,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怎么这么傻?啊!!”
  安鹿的情绪再度奔溃,哗地一下眼泪流得汹涌,泣不成声地唤了句“伶姐”,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安景宏青白着脸,抱起安鹿就往外去。
  佟羌羌眼睁睁看着安鹿的手腕鲜血淋漓,当即又犯恶心。
  侯伶一边拨着120,紧随安景宏身后,经过佟羌羌面前时才突然注意到佟羌羌。她似也认出佟羌羌来,和佟羌羌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对视,略微一怔,顺带地扫了韩烈一眼,什么也没说,急匆匆地继续自己的步子。
  佟羌羌盯着侯伶的背影,不由抓住韩烈的手臂。察觉触感不对劲,她垂眸一瞅,这才发现韩烈手臂上的西装被割破了口子,染着红色的血迹。
  “小叔,你受伤了?!”佟羌羌紧张地深吸一口气。
  韩烈抬了抬手臂,瞥一眼,十分淡定地说:“不碍事。”
  佟羌羌神色肃然:“走!我们也赶紧去医院!”
  ***
  安鹿被送进急救室,安景宏在外面焦虑地等待,佟羌羌安慰他两句后,先去看韩烈。
  韩烈脱掉了外面的黑色西装,只着浅蓝色的斜纹衬衣。他的坐姿笔挺,衬衣服帖地贴在他的身上,依稀突显出他胸肌的轮廓。
  佟羌羌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破碎的画面,耳根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赶忙将目光挪到韩烈受伤的右手臂上。
  护士正半躬着腰,用剪刀沿着伤口周围把袖子剪开,露出韩烈充满力量的肌肤。
  佟羌羌清楚地看到护士的目光时不时地便去悄悄打量韩烈,大概是被韩烈出众的样貌吸引得心弦荡漾了。
  “这位先生,我现在给你清洗伤口,可能会有点刺激,请你忍一下。”护士温柔地提醒韩烈。
  韩烈不以为意地点头。
  护士用棉花沾了消毒酒精,擦抹韩烈手臂上小半截划口。
  佟羌羌光看着,都替韩烈感到疼,然而韩烈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眉头未皱一下,甚至一眼不眨地盯着伤口,说了两句话指导护士的动作,惹得护士赧意尽显。
  护士被病人指挥,佟羌羌还是头一回看到,颇为稀罕地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暗暗觉得好笑——他倒似乎比护士还熟稔对伤口的处理。
  中午的阳光穿过玻璃照进来,于韩烈的后背落下一道光影,他整个人坐在光影里,衬得脸型的轮廓愈发深刻。
  少顷,护士帮他把纱布也包好了,不知是不是被韩烈方才的气势给吓到了,明显松了一口气,再顾不得欣赏男色,端着工具就不好意思地走了。
  韩烈起身,伸手去拿外套,轻轻抖了抖灰,冷不丁问佟羌羌:“还没看够?”
  佟羌羌本以为以他的角度是看不到她的存在的,没想到原来早就发现她了,窘迫得不晓得该怎么接话。
  所幸韩烈很快转开话题:“那边情况怎样了?”
  “还在急救室。”佟羌羌回答。
  韩烈略一颔首,把外套搭在左手臂上:“走吧,走去看看。”
  佟羌羌和韩烈一起回到急诊室门口时,发现消失了有一会儿的侯伶也在。
  刚刚她私下问过安景宏,才得知了侯伶的名字,也得知了侯伶是住在安景宏家楼下的邻居。
  便见此时安景宏正攥着侯伶的手腕,青着脸质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妹妹的事?!”
  侯伶瞥一眼安景宏的手,并不正面回答安景宏,而是微勾着唇角说:“安先生,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对待一个女人,似乎并非绅士之举。何况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俩也不熟,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轻佻的语气有点惹恼安景宏,加之安鹿的事情,他目露鄙夷地反问:“你觉得就你的身份,谁不知道?还需要别人误会?”
  侯伶的表情霎时也不好看了:“安先生,请你放尊重点!”
  安景宏冷哼:“我早就警告过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侯伶讥嘲一笑:“你妹妹自己长着腿,要去哪不去哪,我哪里管得了?”
  “你——”
  安景宏怒极,佟羌羌清楚地看见他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突显,像在压抑自己要打侯伶的冲动。
  佟羌羌摸不准安景宏的脾气,生怕他真的忍不住动手。
  幸而此时急救室的门打开,护士推着接运床出来,安景宏一下松开侯伶,跑上前询问医生:“我妹妹她怎样?!”
  医生语气庆幸地说:“虽然伤口深,但下手时没落在紧要位置,暂时无大碍。等她醒来快转去妇产科再做详细检查。”
  “妇产科?”
  别说安景宏,佟羌羌和侯伶亦愣怔,一旁的韩烈极轻地蹙了下眉。
  “是啊,”医生点点头,责备安景宏:“送进来的时候你也没说伤者是孕妇。幸亏没用什么对胎儿有伤害的药物。”
  “孕妇……”安景宏愣愣地盯着面色苍白的安鹿,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妹妹怎么会……”
  “你们都不知道吗?”医生狐疑:“估计有三个月了。”
  安景宏僵了两秒,旋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冲到侯伶面前,两只手粗暴地揪住侯伶的领子,“你知道的对吗?!那个混蛋是谁?!是谁?!”
  “放手!”侯伶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用力地捋安景宏的手,话说得特别不客气:“我不知道!安鹿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外面交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安景宏的眸底瞬间掠过寒锋,霍然抬起拳头。
  “师兄别冲动!”佟羌羌忙不迭想阻止他,然而才迈出一步,便被韩烈拦住,紧接着就看到安景宏的拳头堪堪掠过侯伶的耳畔,重重地砸到侯伶身后的墙上。
  侯伶显然也被安景宏那一瞬间的暴戾给吓到了,僵直着身子抵着墙。
  “你等着!如果让我发现我妹妹的事情和你有关,我不会放过你的!”安景宏阴寒着脸,语气十分冰冷,威胁完后便再不管侯伶,和护士一起送安鹿去病房。
  佟羌羌瞥了一眼尚僵着的侯伶,也往病房去。
  跟在佟羌羌身后的韩烈隔着空气和侯伶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写满幽深。
  安鹿在睡着,此刻的安静与不久前疯狂的她判若两人。佟羌羌难以想象等她醒来后听到自己怀孕的消息,会是怎样的反应。
  安景宏坐在病床旁,握着安鹿的手,神情颓然。
  佟羌羌很想安慰他两句,但动了动唇瓣又感觉事到如今根本什么话都安慰不了他,略一忖,问道:“师兄,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找出那个混蛋!”安景宏嗓音阴冷,随即大概是意识到不该这么和佟羌羌这种语气,缓缓了口吻,继续道:“必要的时候,我会借助法律手段的。”
  佟羌羌心疼地望着安鹿:“等小鹿醒来,你问问她的意见吧。女孩子遇到这种事……”
  佟羌羌不忍心讲完。安景宏会意她的欲言又止,轻喟:“我明白你的意思。”
  沉默两秒,安景宏为之前的事向佟羌羌道歉:“小鹿差点伤了你们,希望你们不要和她计较。”
  佟羌羌摇摇头,站在病房门口的韩烈在这时出声提醒她:“大嫂刚刚打电话来。”
  “大嫂?”安景宏对这个称呼充满疑问。
  佟羌羌急慌慌扯谎:“是我大伯母。我和我大伯母一家人住一起。”
  安景宏反应过来韩烈那句提醒的言外之意,对佟羌羌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耽误了你不少时间。你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嗯。”佟羌羌点点头,“我明天再来看小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谢谢。”
  ***
  自打怀孕后,佟羌羌就发现自己比过去更加敏感,一点小事都能影响她的情绪。尤其今天安鹿的事,不仅关乎一个女人的名节,更牵扯到一条小生命。
  佟羌羌的掌心轻轻地抚在自己的腹部,有点忧悒——同样是三个月大,她的孩子承载着钟家的期待和希冀,而安鹿的孩子……不知会遭遇怎样的命运……
  恍惚间,隐隐感觉一只手在她眼前晃动。佟羌羌回神凝睛,正见韩烈蹙眉盯着她,神色略微不悦。
  “小、小叔,怎么了?”佟羌羌尴尬地舔舔唇。
  “车钥匙在口袋里,你拿一下。”韩烈半举起受伤的右手,以示意他现在的不方便。
  “噢噢!”佟羌羌没多想,下意识地就伸手到他的裤子口袋里。
  一下没找到,她又往里摸了摸。
  口袋和他的大腿只隔着一层裤子的布料,她的指尖清晰地感觉到他热烫的体温。
  像是瞬间触电一般,佟羌羌倏地收回手,局促地抬眸,正撞上韩烈充满异样的眼神。隔了两秒,便听他提醒:“在右边口袋……”
  佟羌羌的脸发红,暗暗吐槽自己的莽撞——他伤的是右手,当然是掏不了右边口袋啦……
  她又一次伸出手准备掏他裤子的右边口袋,韩烈却似突然才想起来,避开佟羌羌的手,说:“我这种状况,还是不开车比较安全。”
  佟羌羌:“……”
  另一边,刚走出医院的侯伶拨通了钟文昊的电话。
  彼时钟文昊正在公司开会,瞥一眼震动的手机,直接挂掉。
  不料,隔了不到三秒,侯伶的名字再次显示在屏幕上,似是他不接电话,她便不罢休一般。
  钟文昊犹豫片刻,对大家作了个暂停的手势,拿起手机走出会议室,皱着眉接起电话,语气略微不高兴:“什么重要事偏偏要这个时候找我?”
  侯伶阴阳怪调地丢出话:“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你说什么啊?”钟文昊不明所以,满是不耐烦:“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
  侯伶再不和他曲曲绕绕,直接将炸弹扔给他:“那个小姑娘怀孕了。”
  钟文昊一愣,耳朵重新贴上听筒:“什么小姑娘?”
  “忘得真快啊?”侯伶讥嘲道:“你爽快完提个裤子拍拍屁股就走人,人家小姑娘要死要活得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钟文昊当即紧绷起下巴,反口质问:“你不是说这件事会帮我处理干净的吗?怎么现在又提?那个小姑娘出什么幺蛾子?”
  侯伶怒骂:“钟文昊你没耳朵是吗?我刚才说,那个小姑娘怀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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