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与姨夫野外下地笼遇到的恐怖故事

  且见姨夫手里坐着动作,左脚剁地三下,口里默念:“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来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赐我法眼观阴阳!”急急如律令 ”
  
  忽然一阵阴风吃过脸庞,我不自觉浑身哆嗦了一下。
  然后眼睛一阵莫名的疼痛,像被喷了辣椒水,双眼流泪不止。疼得我扯着眼皮,嘟着嘴上九十度,不停的哈着气。
  “睁眼!”身后的姨夫对我喊道。
  我强忍着睁开了泪如雨下下双眼,
  前面没东西!左面一些旧家具而已!右边的墙角,那里,那里蹲着一个小孩!光着身子,乌黑的短发,约摸四五岁的样子。捂着耳朵盯着我看。
  
  发现是个孩子,我鼓起勇气看着他,那煞白的脸,乌黑的瞳孔占据了一大半眼球,只有边缘还剩着点白色,眼角流的血已经干涸,变成血茄子挂在眼角。他一笑嘴角就裂开,以至于腮帮子都看不到。
  我本来打算问候他一下,看到这个场面,我偷偷的咽了回去。感觉我的血液要沸腾了,血充入大脑,要眩晕了。
  姨夫扶着我的脊背,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他没有攻击性,外表虽然可怕,却是个没有心智的婴儿,你去和他握握手。”
  “我、、、这、、、可以吗?!”
  “走近他,感受下周围空气的流动,能不能感受到有一股股小旋风,这是他长期吸收暗能量释放的阴风。”

  姨夫掏出一个玻璃瓶,跟我说去取他的血,一点点就够了。我说这怎么弄啊?他在我耳边窃窃私语,我决定按姨夫说的方法试试。

  我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准确的说是我拽着他的手完成了握手动作。那真冷,跟握着一罐冰冻起来的雪碧一般。然后我伸出食指放在他的嘴边,他先是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一口,舌头略过的地方却犹如刀片划过,出了一道血口子,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想不到他猛地一口咬住我的手指,拼命的吮吸起来。

  我也低下头,揪着他的食指,用力的咬下去,“怎么跟木头渣滓一样的味道”我想了下告诉自己不管他,也吸了他的血,然后把血吐在瓶子里。我像从狗嘴里夺骨头一般费事的把手指抽出来,一看,手指都被吸得发紫了。这家伙,再给他几分钟,能把我洗干净喽!然后又滴了几滴我的血。这两种血混合的刹那发出嘶嘶的声音,像两种物质在进行氧化还原反应一般,过了几秒,声音消失,一瓶底的血竟化成几滴金莹剔透的露珠,按照姨夫的嘱咐,我把露珠滴进了我的左眼里。

  不好意思各位,把正品整理了下发表了。
  刚滴入时就和滴眼药水一样,只是有点凉而已,并没有其它不适。姨夫叮嘱说:“还要在本月初三、九、十五日子时继续涂抹。尤其十五那晚,月圆之夜,如成,可见月上狡兔。”
  世俗说要忌口,那都是外行装清高,抬身价的做法,背地里还不知沾多少荤腥。咱的道教老祖---老子就不是个吃素的人。
  我严格按照姨夫的要求,小心谨慎。初三、九那两次,毫无痛感,反而那种薄荷般的清凉让我欲罢不能,跟染上烟瘾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左眼里多了几条横向的血丝,我闭上眼再睁开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眼前跳动。
  本月十五,晴,我等今晚都等的不耐烦了。我找个借口说去同学家玩,然后就和姨夫去了田间的空旷之地。月亮如银盘一般挂在天上,我定睛看去,上面的深沟山壑等阴影都依稀可见。树上的乌鸦在枝头呱呱的叫着,嘶哑的声音里透着丝丝凉意。
  “姨夫,乌鸦叫是不是不吉利啊?”
  “未必,乌鸦确实可以嗅出死亡前的气息,这里惟一的气息就是你的左眼发出来的,这种阴阳结合的产物,违背自然界存在,它的气味不但会引来乌鸦,就连地下沉睡的幽灵也会被唤醒。所以,你要尽快完事,关掉它!”

  我盘腿而坐,面向月亮,姨夫嘱咐我,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那一切都是幻觉。我在你边上守着你。
  我这几天一直只用右眼,左眼自己迫不及待的要睁开,眼球似乎要自己撑开眼皮跳出来。“眼药水”还没有滴落,左眼球就完全凸出来了,我觉得就还有一根血管连着眼眶,还是我硬生生把它塞了回去。当最后一滴下去后,我突然感觉左眼前有个强光手电一样,实在睁不开,姨夫在我耳边轻轻地告诉我,正对月亮看。
  我感觉左眼射出的一道光束,直达月表。忽然,身边传来了老鼠的叫声,吱~吱~吱~,我用余光看去,足有几百只,密密麻麻地堆在我前面的地上,我大腿在抖了,姨夫掐了我一下,我才想起来那是假象。忽又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脚上顺着大腿钻上来了,爬到了肚脐眼那地方,妈呀!那不是千足虫吗,它抬起脑袋往里瞧了瞧,就趴在那里又咬又拱,我都看到流血了,它终于咬破表皮,一咕噜钻到我肚子里去了,本想你钻进去也会被我胃液融化,不可怕!想不到啊!又有两根同时爬上面,在那洞口排队往里钻,姨夫又掐了我屁股一下。
  我疼得啊哦的一声蹦跶了一下。忽然眼前起了一团白雾,雾中一个七尺大汉,手持开山斧像我跑来,像是要砍死我的样子哎?大汉只顾着往前跑,不想被路边冲出来的一个小男孩绊倒,男孩拿出剪子把十只手指一个个嘎嘣嘎嘣的减掉。然后回头对我露出天真烂漫的笑!我感觉裤子都被尿湿了!
  “那不是,那个,那个死去的男孩啊,喝我血那个!”我急切地喊着。
  眼前的景象瞬间消失了,我依然坐在那里,我抽了自己俩嘴巴子,真疼!看来真是幻觉!
  “恭喜恭喜,你成功了,你的左眼的阴阳眼完全打通了,而且你可以控制它了。”
  “控制,怎么控制?”
  “当你想要看到鬼怪时,你让自己身体先钻心疼,然后你屏住呼吸,60秒后你的阴阳眼就会开启。”
  我想了想,钻心疼,难道要踢男人要害之处?不行不行,那可是会晕过去的,我见胳膊这么洁白,下了决心,一口咬下去。然后我屏息60秒,想不到不行。
  “咳咳咳,我现在憋不到60秒啊!”
  “你这小体格,60秒确实难,以后你要着重加强呼吸练习了。!”
  姨夫见大功告成,对我说了下面一番话,其中用了两次“切记”,看来确实要牢记。
  阴阳眼开启时,你看到了想看的东西,但是要切记!你的眼神要游离,必须学会演戏,开似未开,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在教室你放了个臭屁,但你死不承认,不但装不知道,还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同桌。切记!当你开阴阳眼时,也要时时刻刻做到这样。为何?能力再大也不不能应付所有的人和事。日日夜夜被小鬼纠缠让你寸步难行。
  为了能赶紧能开启我的“无敌阴阳眼”模式,我立马就开始姨夫叫我日夜必做的体术练习。当务之急,先练好“呼吸法”。

  当今大多数人,都是用胸部呼吸,尤其是现在的白领,呼吸是浅短、急促,每次的换气量非常小,大脑消耗氧气又是最多,坐一会体内的二氧化碳就会大量累积,脑袋缺氧,导致头晕、乏力、嗜睡等办公室综合征。

  凡是练功之人,都要掌握腹式呼吸法。方法介绍:
  ?取仰卧或舒适的冥想坐姿,放松全身。
  观察自然呼吸一段时间。
  右手放在腹部肚脐,左手放在胸部。
  吸气时,最大限度地向外扩张腹部,胸部保持不动。
  呼气时,最大限度地向内收缩腹部,胸部保持不动。
  循环往复,保持每一次呼吸的节奏一致。细心体会腹部的一起一落。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之后,就可以将手拿开,只是用意识关注呼吸过程即可。
  掌握了腹部的运动规律,下面就是进行负重长跑练习。不多,每天早晚各10公里,逐渐加大距离,一年下来,双腿胜过自行车。到那时,一口气轻轻松松支撑3~5分钟。练习到最高境界,可以闭气15分钟,也就是民间说的“闭气大法”。毫无保留,贵在坚持。
  丧礼见鬼
  热死鬼夺命篇
  赣榆县属于暖温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夏季炎热多雨,不过由于全球变暖,现在变得很极端,气温比以前更热,雨水却很少降临,这么热的天,人们都是早上四五点干活到太阳出来就收工,太阳高照时,路上几乎无人。
  我暑假里就没有闲过,我们村有个很大的柳编基地,村里的十多岁的孩子都会去打工,说是打工,其实更多的是大人把不爱学习,调皮捣蛋的人拉去吃吃苦,晒晒大太阳,让他们明白,不好好学习就等着受罪吧。
  我也不能幸免,还好都是在一起玩耍的伙伴们,一起打打闹闹也不觉得无聊。在烈日下,新编的草柳工艺品要尽快晒干水分,一般是隔一小时翻个底,我们晒得跟一群小黑猴子一样。

  
  上露水前就要收到仓库,遇到下雨天,还要放进火炉房烘烤,那都是烧砖一样的窑洞,里面放了好多大煤炉,一块块焦炭都不需敲碎就扔进去,我们在进去前都是往水池里蹲一下,然后抱着一大摞柳筐进去,出来也带一摞烤好的,出了窑洞,又立马蹲在水里降温。这样的工作做多了,我们的身体也潜移默化的得到加强锻炼。虽然比不上孙猴子的八卦炉,怎么着也比平常人耐热数倍。
  
  这群伙伴们,中午回家吃了饭,每天约定在村口集合,举行“自行车公路赛”,六七辆破自行车,有的把手的塑料壳都掉了,握上去哇凉哇凉的;有的都没有挡雨板,搞笑的是他每次下雨还骑得老快,全身后背摔出两条泥印。我们一字排开,三二一,一起冲出,虽然不要点火,起步较慢,却看得出谁的爆发力强,不过比的还是耐力,谁最后到场,谁就给所有人买冰棒,那时的冰棒真的是一块冰棒,只是加了色素,这一个暑期下来,我没有买一次,我要是拿第一轻轻松松,我却把第一让给孩子王把,从小就注意低调。
  
  路上遇到个老头,一身破烂的衣服,蓬头垢面,腰佝偻得近成直角,拄着一跟枯树枝,步履蹒跚的在太阳底下走着,我们当时骑得急快,没有多留意他。我只是发现他的样子有点模糊,也没有多在意。
  到了晚上,天黑黑的,路边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男女老少都有,叽叽喳喳的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我们好奇的下车去看,一看才发现是上午遇到的那个老头,听村民议论,他是热死在路上的。
  
  我穿过人群,脱下上衣把他盖了起来,这一刻,我才意识到,生命如如残烛一般,一阵风就灭了。
  我小声念叨了句,“受了一辈子罪,下辈子定去投个好胎吧。”
  说完转身离去,刚走出几步,就发现老头身上泛出绿光,如萤火一般的光芒。然后,老头竟然慢悠悠站了起来。
  我感觉到事情不对,对伙伴们说,“你们看到了吗?他又活了!”
  “你个小屁孩瞎说什么,这么晚了听到这话,真晦气!”人群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女对我骂骂咧咧道。说完她也离开人群,右手拖着大肚子慢悠悠的继续赶路。
  
  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老头变成了俩,一个仍然躺那里,只是那个发绿的身体在动。这是鬼魂哪!我高兴的打了个响指,看来我的阴阳眼发挥作用了。
  那老头走的比一般人快多了,三两步就追上了那个孕妇,然后就紧紧的贴着她背后,孕妇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挠了下后脑勺,继续赶路。
  然后就见那老头伸出双手,顺着她的后腰摸进了肚子里,我的天!她在拽腹里的小孩,孕妇疼的捂着肚子,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我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搀住了她胳膊,见她满脸大汉,脸色发青,几乎要晕过去了。
  “小,弟,弟,谢谢你,我,我可能中暑了,你扶着我,去,前面的村...”话没说完,她就晕倒了。我抬不动她,只得让她躺在地上。
  那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到她前面了,蹲在那里,手伸进她的肚子里,继续拽着婴孩。
  “大爷,大爷,你都去世了,你这是干嘛啊!她要死了!你快放手吧!”我急切地恳求着。
  “小伙子,看你有颗善良的心,我不伤害你,你快走吧!”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都没动一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孩子是无辜的啊?你和她有仇也等她生了再动手吧!”
  “不,我都不认识她,我就知道这个孩子和我有缘,我看了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我要拿去做我的孩子!”
  “哦,你,你没有儿子,那你就抢人家孩子!还讲理不,你是杀人犯!”我有些愤怒了。
  “我现在是做好事,我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这辈子是不应该生出孩子的,我死前几分钟,鬼差就给我传话,说等下有个孕妇路过,她”犯下多次堕胎罪业,此生不得有子,死后下无间地狱。让我拿了她的胎儿,一起轮回。”
  
  我还是无法接受,可是我仍不会驱鬼术啊,我想去取脖子上的玉观音,打算给她带上护身。
  我手刚碰到吊坠,就不知被谁定住了,我全身没一处可以动,眼睛也动不了!我只是感觉到身后一阵嘀咕声,然后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像木偶一样倒在地上,刚好看到最后一个画面,两个高出老头半截的奇形怪状的东西,用铁链牵着老头和一个小娃娃,消失在路口。
  待我能动了,我用力掐了她的人中,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像是失忆一般,跟我说“走呀,把我掺回去,我家在前面不远,我可能要生了,等下给你喜糖吃。”
  “额,哦,我扶你回去是了。”

  
  过了几天就听到了传言,有个村子里的一个大肚子女人,怀胎九个月又流产了,那女人老公一怒之下和她离了婚,那女的也上吊自杀了。
  

  灵界和我们的世界交叉在一起,互不影响。我们生活中处处都有灵界朋友在,路边、宿舍、街上,地下、河里,有人的地方就有灵界的朋友。这些朋友有善有恶,有的保护你,有的作弄你。借助阴阳眼,我弄明白了,每个孕妇身边都始终跟着一个等待投胎的鬼魂。只要你心存善念,不起恶念,他们是不会主动招你的。我却再也高兴不起来。先前的新奇的劲头过了,只剩下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嘲。
  好困
  
  我躺在床上,想着孕妇死亡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姨夫与我师徒缘深,不过按他的速度,我想一个人战斗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啊。
  
  我突然想到太爷爷讲的故事,太爷爷已去世好几年,可他的宅子一直没人动,那里或许有一些和曾高祖有关的东西,我这就去找找。
  太爷爷住的宅子在村子中部,是这个村子最早的一批搬迁户,经过数十年,村子以此为圆心,不断扩大着。此宅子是典型的北方农村汉族住宅---泥瓦房。
  篱笆围墙与篱笆大门,院子里数棵脸盆粗与碗口粗的大白杨树,遮蔽了夏日的阳光,树荫下纳凉是极好的。可气的是,树大既能招风也能招知了,烈日越胜,它们“知了~知了~”唱的越欢快。
  地上堆了好几处落叶。一处堆在锅屋门前,我走进锅屋看了眼,灶台上空无一物,只剩两个烧火的洞,还有一堆干柴火。看来,分家的时候分的很干净哦。
  锅屋的墙体是黄泥砖砌的,跑烟的窗户都被熏的乌黑乌黑。
  再看那堂屋,墙壁上生了一片片苔藓,又湿又滑。而堂屋门口的一个木架上,放着一个磁漆都要掉光的洗脸盆,我走近看,里面还有清澈的水,我洗脸时才感觉到这水很凉,像是刚从水井里提上来的,还有一股甘甜味。洗脸架子上还有一面长方形的镜子,镶在木框里,我凑上去看了看,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一表人才的嘛,只不过黑眼圈有点重而已。

  
  我随手把水泼在干燥的地上,见脸盆底粘着几根黑黝黝的短毛发,随即又用水冲干净,重新打了盆水。
  堂屋大门紧闭,我没有钥匙,想要破门却怕大人生气,想要钥匙想必是没人愿意给我,只好趴在窗户上,踮着脚往里看。
  借着墙上散射的阳光,看了看房里,一残破木桌,几把椅子,还有一衣服柜,一张只剩个框框的竹椅床。略微失望,掸落头发上的蛛网,我转身要离开。这时候墙壁里有人小声说:“你等今夜月过树梢再来,能找到你想要的。”
  声虽小,我却惊得一声鸡皮疙瘩,环顾四周空无一物,我思索了下,对着墙壁说:“好的,今晚等我。”我刚迈开一小步,就听见篱笆外面一个老妇先我狂奔而去,想必是认为我疯了。

  夜里,残月淡淡,星光点点,我打着手电筒,悄悄地又来到那面墙壁前,不知是敲墙还是怎么好,我只能站在那里,怕被人看见,小声说:“哪位神仙?我来了,你在哪里?”
  只听见锅屋前的柴堆里有动静,不一会钻出个浑身洁白的兔子来,俩红眼睛盯着我看,“你的曾高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答应他助旺你的家族三代,并答应把一件宝贝交给一个胆大心细的人,我等了好几年,终于有个人能给我换盆洗澡水了。”只见它的小嘴吧嗒吧嗒的,像嚼着胡萝卜一样继续说道,“你祖上留了秘密在吴山的一个山洞了里,我给你方位,你尽快去那里走一趟就明白了。”
  “埃,我还有话要问呢...”没待我说完,它就消失了,只剩一股浓烟,铺在地上,渐渐散开,越散越薄,终于没有了。
  前面提到的吴山位于赣榆县西北部,上山五里、下山五里,壁千仞,深沟斗涧、严壑涵奇,松竹瀑布,令人心旷神怡,醉失归途。吸引历代文人墨客、官家贵族、帝王将相前来游览、写诗、绘画,兴造景点。
  
  吴山分大吴山和小吴山两座山,相距不足两公里,有民谣曰“大吴山哎小吴山,二龙戏珠山连山;
  环山石路十八弯,歇神台上聚八仙。”又有世代传说人死后都要途径山西南方向的奈何桥上吴山得以归宿,但坏人恶人过不去奈何桥上不去吴山,永无归宿。
  
  兔精告诉我上去山用心去找,说一路有人指点。
  
  趁着一个风和日丽的天,骑着自行车就自个去了。骑了足有俩小时,最后半小时是蜗牛似的往上爬,精疲力尽终于到了山脚。
  
  骑了那么久,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山脚下倒是有一排饭馆,一个叫“胖子土菜馆”的勾起了我的兴趣,进了一瞧,老板的确是个胖子,如怀胎九月的孕妇一般的大肚子,颠勺时身上的肥肉和锅里的菜一起飞舞,好不壮观!
  
  我叫了份平生最爱的蛋炒饭,坐那里等。不一会胖老板从帘子后出来,右手拖着一大盘香喷喷的炒饭,左手一瓶芬达水,麻利的放我桌上,笑眯眯的跟我说:“黄金炒饭,小伙子是要上山玩吧?这个季节,七点多才天黑,可以尽情的玩。”他笑得眼睛眯成缝,顿时他的大鼻子更突出了,简直可以用来翻地。
  “嗯,老板,这饭味道好啊!对了,你知道一个叫泰山行宫的庙吗?”
  “泰山行宫?确定?有,要去那里只能走小路,就沿着门前的山坡一直往上爬到山顶。它,就在那里。”
  “哦,爬上去要多久啊?”
  “你一个小伙子,估计俩小时就够了。”他喝了口杯子里的醋一样的东西,又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是本店今天的第50位顾客,本店的规矩是免单,你高高兴兴的吃,我也做件好事,积点阴德,临走再给你带几瓶水路上喝。外面天热的。”
  “这么幸运那,看来今天必有收获呢!老板,你怎么喜欢喝醋啊,还大口大口的。我看到就慎得慌。”
  “哦,这个,这个不是醋,是我在山里挖的一些中草药,泡的药酒。厨师一天10小时都在火边工作,肾虚的很。里面有何首乌,壮阳草等,都是山上采的。大补!好东西!”说着又喝了几大口。
  这老板实在客气,竟把我送到山下,那厚重的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说下了山一定要来找他玩,天黑了可以住他那里。他目送我进了林子里才转身离开。
  
  我坐在一处巨石上休息,看到边上一只肥肥的獾子带着三个孩子路过,它们没注意到我,三个小家伙一个衔着一个尾巴,跟在妈妈后面,是搬家还是母亲在教它们捕猎的技巧呢?
  
  那只母獾猪鼻子拱着探路,可惜没有猎枪,不然那毛皮也能卖不少钱,我不小心放了个响屁,吓得它们跐溜一下跑进灌木丛了。
  
  山顶白云缭绕,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继续往上爬,这里的毒蛇很多,一定要小心翼翼,手里拿个棍,走路的动静也要小,惹毛了一些家伙,被亲一口小命可就没了。
  
  这山上的野生动物实在是多,不时有叫不上明的动物从身边穿过,头顶的好几只老雕在盘旋,时不时有俯冲下来抓猎物的。
  
  这山上的野生动物实在是多,不时有叫不上明的动物从身边穿过,头顶的好几只老雕在盘旋,时不时有俯冲下来抓猎物的。
  
  一些游客的素质实在是差,一路看到数十个胖老板送的喝水的瓶子,就被随手一扔。
  
  不知何时,一抬头,眼前出现了一个破庙,庙门早已破烂不堪,索性被人拿了去,只剩一个空门。进了偏殿,瞬间被石柱上一副对联吸引“ 一念纯真金可化;三心未了水难消。”这应该是劝人修行的殿了。
  
  四合院布局的庙,只剩一个偏殿稍微能看,别的大大小小的文物,都被毁了,想必是文革时的小兵做的孽。
  
  这个庙确实是建在最高处的,外墙外两三米就是山崖边了,不过不像胖厨子和我说的那样,是一个金碧辉煌的,人流攒动,香火顶旺的道观,眼前的一切,难道我走错地方了?我泱泱的走出大门,感觉特别迷茫无助。
  
  “小伙子,你等一下。”
  一股沧桑感十足、雄厚而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循声望去,见一个白胡子老者,高160上下,着一身太极青衣,带个破斗篷,手里还一个旱烟袋,他在那里也看着我。

  
  “这位师傅,你有什么事吗?”
  “你不觉得这道观很奇怪吗?你怎么要走了?”
  “是奇怪,怎么是个废弃的道观,我要找的是香火鼎盛的,你知道泰山行宫吗?”
  “这个就是,这里已经荒废二十多年了,你能看得出这是个破庙,我等这样的人等了足足二十年了!你终于来了,老天,在我临死前还能圆梦,我高兴...”说着说着他竟然哭了,搞得我莫名其妙。
  他拉着我的手,让我跟他去前面的小屋说话。在这个道观斜对面一里远处,有个茅草房,那个就是他说的住处。
  
  他的手心很烫,握了一会我就一手汗,更让我羞愧的是,一个老头拉着一个年轻人下山,我竟跟不上他的步伐。三两分钟就到了他的住处,茅草屋的门很矮,连他都要低头进去,屋内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上面摆了套紫砂壶茶具,趁他劈柴烧水的功夫,我仔细瞧了瞧他和他家里的情况。
  
  看他脸上深褐色的老年斑,与他砍柴的刚劲有力极不相称。一头花白的头发却很茂密,真是80岁的外表,30岁的身体啊。
  
  他取来一把枸杞和一个地瓜干一样的东西,用沸水冲泡,顿时香气四溢,倒了一杯给我,我看着有点像咖啡,遂问他“老师傅,那个干的草药是什么名字?”
  “呵呵,大家都平日里骂我叫守山捞,我反而觉得亲切,你也这么叫吧。那味药是决明子,清暑明目,润肠通便,这道茶延年益寿,天天喝,包你活到90岁。呵呵,来趁热喝。”
  
  “你在这里做什么的?看你穿的应该是个道士。”
  “说来话长,剪短点说,我是在等你,等一个能进了那门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的有缘人。”,他捋了捋胡须,续了口茶水,接着道“你刚刚进的破庙是真的存在,不过20年前就被破坏了,现在的金碧辉煌,门庭若市,皆是被施了障眼法,进去的人,都要被里面的噬魂怪拿走魂魄,非傻及癫,要么没几日也就离开人世。”
  
  “我每天都站在门口,劝阻那些好奇心重却不知危险的人,结果,哎,贫道无能,无法挽救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还好还好,我没有放弃,终于等到了!”他有些激动起来,不知哪来的自信,就那么认定我,他坚毅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又捋了捋白胡子,接着说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发现你异于常人,头上一股紫气,你有阴阳眼?难怪,障眼法那些东西蒙不住你!”
  “守山师傅,我确实开了阴阳眼,我的眼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看不到一个人,只是一处处残垣断壁、破砖烂瓦罢了。对了,是山下的一个胖厨师说在这边,怎么他骗我?”
  “又是他!这家伙被迷了心窍,专门骗山下的人上去,杀了他也没用,他死了,会有下一个人取代,噬魂魔!他掌控了这片区域,还好,它现在还没有实体,被封在这道道观之下。等它补阳采阴到了大限,就会破土而出!那时候,真能呼风唤雨,不过按照现在的速度,没有几年是不可能的。”
  我听得脸发白,狠狠的咬了自己的手臂,咬出一口血痕,默默摒住了呼吸两分钟,都有点缺氧了,使出了我的独门绝技开了左眼,浑身打量了他,看他是不是一个忽悠鬼!
  用阴阳眼看人类,和肉眼看上去的区别就是,人身体放出的光可以被看到,没有阴阳眼的人其实也偶尔能捕捉到一些气息,比如“桃花满面红,印堂发黑”都是人们总结的经验,这坏人头上有黑光,好人头上有金光或白光;脾气大的人,头上放绿光或红光;涵养修持已经到达相当程度的人,头顶上的光就像晴空万里青蓝色的光。你看那些古画里的神佛都要画上一圈光晕,那不是瞎说的。换成道家的解释,那是纯阳之气,鬼神老远看到你就躲掉了,阳气盛极之故。
  我看他,在头顶、胸口放出蓝色的火苗,和炉灶上的液化气的颜色一样,看来他不但没有说谎,还一身正气!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可我头也晕乎乎的,我坐那里,品了口他的茶,
  “嗯,这药茶味道真浓,比我老爹喝的浓茶味道还大,又涩又苦,却有奇香,真是回味无穷!”我放下茶杯,也给他杯里续满了,我又接着说:“守山师傅,,咱们道家不就是有降妖除魔的责任吗,如果没有那些东西,我们真的可以灭绝了。现在嘛,有什么办法可以除掉它?”
  “对了,我们修道之人,除了修道、悟道,一个重大的责任就是斩妖除魔,见不得群魔乱舞!这座道观远在秦始皇那时候就有了,随着世上对我们的尊重和厌恶,时而发展壮大,时而默默无闻。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消灭它,我师傅只是告诉我不要人来破坏,我只是一个守护者。”
  “本来我们有一十二人,不过他们有的病死,有的人看到无力保护道观悲愤而死,如今,只剩我一个待死之人。以前都是每一届观主亲自挑选看护的人来进行看护的交接。等我死了,就没有人来守护这里了。悲哉!哎!”说着说着他无奈的拍打桌子,流下热泪。
  我平时就大大咧咧,不知如何安慰人,何况是“黄发垂髫”的老人。我只能安慰他道:“师傅那,江山代有人才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吧您!”
  “对,接着喝茶,今晚,你就住我这,我有东西给你看!”
  “这,我看你这里,只有大米,只喝粥吗,我是纯食肉动物!”
  “哈哈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饿着的,今晚,带你吃山里的美味!”


  
  是夜,月朗风清,我们走了许多小路,在林中穿行,不知多久,来到一处堪称世外桃源的地方。一条宽约两米的溪流从山上潺潺流下,溪水清澈见底,偶有小鱼在乱石中穿行。
  溪边转弯处有一块巨石,上面被凿了个圆形空洞,当作烧火的锅底,周围残留一堆烧过的柴草,看来他经常在这里搞野炊。夜里巨石极冷,我俩坐在一堆干草上,守山师傅抬头望着夜空,捋了捋白髯对我说:“今夜月色如此明朗,宛如白昼,真是个饮酒赏月的好时候!”
  “哎呀,老师傅,今晚吃什么你还没说,我肚子咕咕叫了。我看你连锅都没带...”
  “小伙子别急,看我的!”
  说罢他双手握拳,俩食指放进口里吹了口哨,这尖锐的声音如一道闪电划破这寂静的夜,如一把利剑飞到林中,飞向远处,这声音直刺地我耳膜嗡嗡作响,十分难受。
  不一会,但听远处的山上一声“”,一只大鸟从天而降,朝我们俯冲过来,它一个振翅没有停住,在空中晃动,原来抓了一只肥硕的野兔,它丢下野兔,缓缓落到地上。
  那大雕收去两米多长的黑褐色巨翅,半张开翅膀支撑着笨重的身体,挺着胸膛,傲慢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显得十分滑稽。纯白的头与深黄色的尖嘴和利爪,羽尾一圈金色。那利爪比成年人的手指还粗,它从高空急速俯冲下来,这利爪足以刺穿头骨。原来这就是北方最厉害的猛禽!就连雄鹰见到它们都会仓皇而逃。
  守山师傅拎了那刚死不久的肥硕的兔子,去河边剖膛破肚,洗干净了内脏又用溪边的黄泥与草叶包裹了整个兔子,放在那个早就挖好的洞里,燃起一堆干柴,啪啪爆裂的柴火照的我的脸通红,他边看着火苗边说:“只需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你的肚子叫的比那青蛙还响亮。深山的夜冷得很,要不先喝口酒暖暖身子把。”
  “啊,你出家人还喝酒那!我还小,不能喝的,还要长身体呢!”我惊讶的看着他。
  “我是天衣派门生,我派不但喝酒吃肉,成孩子也成,不耽误你小子传宗接代的,呵呵~呵呵~。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喝酒可以驱寒的。只要不贪酒,断不会影响你的!”
  他一个翻身,矫捷的下了巨石。掀开一个密封的土堆,原来里面藏着数坛白酒,还有一摞大瓷碗!他取出一坛,又盖上新土。倒了一大碗,给我也倒了半碗,对我说:“闻到香味没有!啊,好香!你先喝一小口试试!”他端着大碗,到猴急的先喝了一口。


  这一喝不要紧,他竟停不下来,撩开胡须,一大碗一饮而尽,却无半点醉意!这真是海量啊。他清理了下胡须上粘的酒,兴奋的对我说道:“南国汤沟酒,开坛十里香!这真赛过琼浆玉液!那兔子指定也烤好了,香气流出来了!让我们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用木棍敲掉已烤干的黄土,就连兔子的毛也被烤光了,只剩下油光闪闪的兔肉,散发着扑面的香气。我迫不及待的轻轻松松的扯下一个大腿肉,看来火候刚好,皮酥肉嫩的。
  再蘸一点盐巴,只咬了一口,哇!又香又软,滑嫩酥爽,就像亲吻娇嫩的妹子一样,我感觉兔肉真是人间极品,那猪、牛、羊肉真是不值一提。
  守山师傅扯下一大块扔给了在”站岗”的老雕,老雕一伸脖子就接住了,三两口吃进肚,他又扯下一个兔腿,边吃边对我说:“这兔肉吃的再多也不会发胖的,你学我,吃肉要大口,喝酒也要大口,才能体会到那飞入云端的感觉,来,喝了你的酒!再干一碗。”感觉他真是人老心不老,虽说80多岁,黄土埋了大半截,此刻却像个健壮的年轻人,我真是无形中被他感染了。
  我俩都喝得晕晕乎乎的,躺在岩石上,仰望着闪烁的繁星,此刻的夜很静,静的我都能听到胃里的翻腾。实在是静的让我心慌,我对他说:“后半夜不会有野兽吗,还是早点回去吧。”
  “没事,有老雕守着,野兽不敢靠近的。”我转身望着那对圆圆的发出绿光的眼睛,把我都震慑住了,看来真是安全。
  酒劲上来了,我们靠近火堆旁迷迷糊糊的躺着。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唳唳唳~”的老雕的叫声,听起来像是受到惊吓了。斜眼一瞧,一条巨蟒正在和老雕对峙,我俩立刻像被点击一样醒了过来。
  这蟒蛇足有六七米长,仰着头,长着血盆大口,上鄂清晰可见六个小拇指般粗的尖牙,活吞一个成年人真是分分钟的事。我们立马跑到到巨石最高处。
  老雕见我们醒了,突然扑腾了两下翅膀,飞到巨蟒头顶,巨蟒也抬高了身体,竖起来两米多高,时刻做出估计的姿势。老雕又飞几米,巨蟒无可奈何,却仍然长着血口对着老雕的方向。老雕一个俯冲下来,却急速变向,巨蟒一个前冲,咬了个空,老雕的利爪狠狠地刺进它的
  厚厚的表皮,直戳心脏,巨蟒忽然卸了八分力气,却仍然回头去咬,并蜷缩身体想缠住老雕,老雕不停的飞跃躲避缠绕,也毫不客气,用利喙啄巨蟒的眼睛,巨蟒头部瞬间兹出血注,成了瞎子,又去巨蟒又挣扎了两分钟,终于不怎么动弹了,老雕又啄破了蛇腹,巨蟒斗不过,终于死了。
  老雕真是个优秀的猎手。


  
  天生的本领使它可以快速精准找到巨蟒的心脏部位,也就是常说的“蛇七寸”所在,并能一击毙命。
  巨蟒纹丝不动,守山师傅拉着我跳下巨石,他快步走到巨蟒跟前,蹲下来把手从腹部破的口子伸进去,在里面来回游走,然后一用力拽出了一个碧绿色的鹌鹑蛋般大的蛇胆,蛇胆很饱满,胆汁多的往外溢,他立马把胆管打了死结,放入了我的酒碗里。
  “嗨,小子,你今天运气真好,巨蟒和老雕这么一缠斗,又惊又累,使得胆汁充足,等下你对着酒生吞了它,这足可以威慑百兽了!”
  大马猴子
  守山师傅把巨蟒砍成几段,对老雕挥挥手说示意。老雕飞过来,抓住一大块蛇身就煽起一阵风飞走了。
  “哦,我知道了,大雕抓不动这么大一条巨蟒,你帮它破成小块呢!”
  “金雕力气虽大,可也只能抓起它自身重量那么多,这一大块它带到山顶也够吃力了。它在山腰的峭壁上筑了巢,而且它也繁衍了后代,还有三只小的要喂食呢。”
  “师傅,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回去吗?我感觉阴风阵阵,越来越冷了。”
  “嗯,我们烤烤火,回去休息。”
  就在我们闲聊之际,林中四处忽然传来一阵“吼~吼~吼~吼~”像人的笑声一样的恐怖声音,且吓得我胳膊上汗毛立起,瑟瑟发抖。
  守山师傅立马像声源处望去,紧张地说:“不好,这定是山魈的叫声,快跑!”
  他拉上我就往山上一条小路跑去。
  可我们刚跑出几百米,一只山魈就蹦到我们前面。但见它浑身浓密黑毛,脸长如马,红色鼻梁凸起,猪鼻子猪嘴,猴屁股充血胀满,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三五寸獠牙,独脚站立不足三尺高,前肢强健垂到地上,利爪形如如鹰钩。
  没待我回过神来,它就一个跳跃朝我扑过来,师傅一把推开我,一个大脚把它踹到几米外,摔了几个跟斗,它却毫不惧怕,反而更加狂怒,双手撑起来,张着血口朝师傅扑咬过去,师傅一个漂亮的侧身躲闪,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木棍,在它第三次扑过来时,狠狠地击中山魈的长脸,它瞬间倒地,师傅乘势击打它的独腿,听得“卡擦”一声,山魈的腿被打折,它却仍不放弃,在地上爬着往前去撕咬,师傅无奈又是一棍下去,将它打死了。
  守山师傅的后背被抓出一道很深的血痕,他却顾不得疼痛,拉着我边跑边急促地说:“快跑,这前锋被打死了,后面会有一大群尾随而来的。”身后传来一大群就像人叫的“上上上~”声音。
  我们沿着崎岖的小路,借着月色,踉踉跄跄的跑了半小时,好像山魈放弃了追逐,万籁俱寂。


  守山师傅忽然说:“我想起来了,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茅屋,是猎人平时住的。我们快去那里躲躲!那里有...”话还没说完他就捂着嘴咳嗽不止,他张手一看,手心竟咳出一大块血来,“想必是我久疏锻炼,刚刚又使力过猛,哎,看来我真的老了!”
  我扶着他行了一里多远,终于来到他说的那个茅屋。说是茅屋,实则是在一高处用木材简易搭建,屋顶盖了茅草遮雨。屋里没人,却有一把单管猎枪挂在木墙上。
  “万幸,这散弹枪还在。你再找找看有黑火药?”我把无内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一个松动的墙角的砖下找到小半袋。实在没有密封的东西。守山师傅脱去外套,剪成一块块碎布,在他的指点下,我一大捧黑火药包一个包,搞了十几个简易“炸药包”。他也填装好了一发。
  就在我们忙活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说话,听起来像个结巴。
  “里面的,人,开门,我进去喝,杯水好,吗?”
  我刚要起身开门,守山师傅立马拦住我,小说对我说道:“你听不出来吗?这不是人说的话,结结巴巴,极不利索,这定是那山魈学人说话!想骗我们开门呢!”
  我听了他的解释,吓得冷汗直流。虽听过黄皮子学人说话,可我毕竟没见过啊,现在再细听,越发慎得慌。我从墙缝望出去,只看见外面散布着的几十对绿色发光眼,把茅草房团团围住,这下死定了!我双腿竟不听使唤,瘫软在地。
  “快起来,它们再怎么学也终究是畜生,要是被它们嗅到你害怕,它们更想吃你肉喝你脑浆子了!”

  “里面,有人,吗?我只想,喝,杯水,喝,完就走...”这结巴声还没完,守山师傅就推开窗户丢了两个“炸药包”出去。“哄”的一声,外面亮起一团火,我趴在缝里看的真真切切,靠得近的山魈被亮光一闪,跌倒了数个,扭头就跳着跑了大半。
  “真管用啊师傅,再扔!再扔!”我兴奋地手舞足蹈。
  又扔了几个包出去,随着火球不断亮起,也七七八八跑的差不多了。那独腿怪一条腿还真是缺陷,拐弯极不方便,竟好几个撞倒在一起。
  大战接近尾声,我深深吸了口空气,觉得脑袋轻松许多,刚刚那个状态,小口的呼吸真的缺氧。
  忽然哐的一声巨响,一个重物被摔打到门上,师傅从门缝看去,突然怒不可遏的发疯一般用拳头敲击木门,手背都打出血来还不停止。
  他怒气冲冲地吼道:“大金雕竟然被他们咬死了!还把一条腿仍在门口!金雕!与我日日夜夜相伴10多年,是我最好的兄弟,等着!..."
  说罢就拿起那把猎枪,破门而出。我已从窗下看到,外面已然站了个巨型独角怪,身如成年水牛一般高大,大长脸更是一尺有余,活像个”7”字,想必两头猛虎一起上也不一定占得便宜。我已被吓得吓得挪不动半步,只剩手上残存点余力。
  师傅刚踏出门,就有山魈从两侧一起扑过来,他抡起手中的木棍,一个半圆的轮扫,一阵惨叫,两只山魈应声倒地,却没了先前的打不死的脾气,皆被击中要害而毙命了。
  民谚说会叫的狗不咬人,这叫的凶狠的山魈虽多,可没一个再敢往前挪一步反而随着师傅的前进步步后退。那带头的山大王大怒,仰天一吼,吓得身边的小妖发出阵阵“嗷嗷”的低沉无力的、如被踩了脚的小狗一般的叫声。
  山大王可不会逃跑,它吼完就往师傅这边飞跃而来,在空中就张了血口,那獠牙在月色下反射出洁白的光晕。“砰”的一声巨响,师傅扣动了扳机,屋顶都被震得哗哗落下尘土。可那足有一吨的山魈跃起的惯性实在是太大,任然朝师傅身上砸去,那山大王还有意识,师傅正好把猎枪塞进他的喉管,猎枪管已然穿破了它的后脑勺,可它死死的咬住师傅的手臂不撒口。
  这时候,我趁热打铁,扔出最后一包“炸药”,那黑火药燃烧的颗粒在门前炸散开来,犹如燃起一支烟花,照亮了四周。山魈群见老大已死,树倒猢狲散,一时间竟一只都没了。
  师傅被重重的压在山大王身下,那一吨的体重已让他已口吐鲜血,手臂虽然抽了出来,,不过已筋骨尽断,连着一层皮肉罢了。
  守山师傅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看到他全身浸满鲜红的血,他花白的头发,以及被染红的长髯,眼泪不禁徐徐流下来。
  “小伙子,别哭,我感觉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有要事要告诉你,你给我仔细的听好了..."
  “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我已失声痛苦起来。
  “听着,你如想通了,就下山去寻找我的师叔祖,他知道如何破了现在的劫数。那里有详细的地址。还有,我的卧室里有我守护多年的寺里的一些金银宝器,你且拿了回家孝敬父母,足够确保你父母家人晚年幸福。你——答应我吗?”他紧紧的握着我的衣襟,说完又吐了一大口鲜血,他气息已经虚弱,双眼无光,看来即将升天了。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师傅?师傅...”我跪在地上大声哭喊,直到哭晕过去。

  按照他的嘱托,为了防止尸变,把他和金雕和那些死尸堆在一起,全部就地火化。天刚蒙蒙亮,我就返回到他的住处。
  
  在一封来往书信里,落款写着,
  
  徐福村李秋双,这个地方就在我们县境内,我打算先去这里走一趟。
  
  刚走到山脚下,就看见四五个男青年围在一起,对一个女孩子拳打脚踢。还听到一些污言秽语。
  其中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瘦小子骂道:“你这个死丫头,真不知好歹,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不做,你只要不同意,见一次打一次!”
  “滚开,瘦子,你不想活了,老大看上的你也敢碰!”另一个比他粗一圈的胖子一把推开了瘦子。
  “你干嘛!老大只是让她陪着喝酒,老大那么多女人呢!”
  胖子又踹了瘦子一脚,又说道:“所以说你傻,老大最反感和她女人有瓜葛的人!老大只是让我们教训她,就算要那啥,也要问了老大再做!”
  “没事,我就扒衣服看一眼,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兄弟们,你们都有份的!有福同享,哈哈。”
  说罢他们就一起去扯那女孩子的衣服,女孩子四肢被按住,嘴也被捂住,在那里挣扎,可看她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挣脱四五个流氓呢!
  按照以前的性格,我胆小怕事肯定装作没看见。可我自从昨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又被老师傅的壮举感动,我抄起一根木棍就跑上去了。
  我怒道:“快放开她,你们这几个垃圾!我不客气了,打死人别怪我!”
  他们停止了猥亵,反而把我围了起来,刚刚的那个胖子看了我一眼,立马一副不屑的样子,对我说:“小屁孩,学人家英雄救美吗?在多管闲事,小心我砍死你!”
  他的那几个哥们都哈哈大笑,摆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以为吓唬我几句我就会下尿裤子了。
  “来,小屁孩,有胆子就打我头,一棍子下去,头破血流,我不还手!打!打不打!不打我打你了!...”
  我也怒火中烧,手里暗自攒劲,使出吃奶的力气,打他个猝不及防,一棍子下去,那胖子还不知咋回事,就轰的一声趴在地上,当即翻起白眼。
  他的朋友们看傻了眼,那个瘦子喊道“你大爷的,还真敢打,兄弟们,给我教训他!”
  我怎么说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茅山体术练习的,这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瘪三,真是不堪一击,我只是使了招,专打小腿和脚面,他们一个个疼的嗷嗷叫,没等我说话,他们就跑了,竟不管他们的死胖子朋友了。

  
  这时候那姑娘也爬了起来,欢快的跑到我跟前连连道谢,并由衷地跟我表达了喜爱之情,表达了“哥哥,哥哥,你真厉害吖,这帮坏蛋,经常打我。”
  我才看清她,约摸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头乌黑的自然卷,一袭白裙,瓜子脸蛋,大大的眼睛清澈可人,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噢,小妹妹,你怎么惹上这些坏人了,你父母呢?”
  “哥哥,你不知道,你是下山吧,要不我陪你一起,边走边说!我家就在下面那村子里。要不去我家玩!”
  她拉着我的胳膊,我知道她也是害怕坏人还来,索性送她回家好了。
  “哥哥,我小名叫文静,大名叫李文静,你呢,叫我文静好了,对了,我怎么叫你啊?还有呀,你说他们会不会追过来哦?”她跑到我前面,倒着行走,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或许她自己不知道,她的美,倾国倾城。虽说才十四五岁,可眼前分明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那么天真的看着我,我还有些拘谨了。
  “你这丫头真能说哦,你怕什么呢,你告诉你父亲,让他报警,告诉村里人,那些坏人最怕警察的。对了,名字不重要,况且我比你大,你叫大哥就好了。”
  
  时值八月,烈日炎炎,她却一直挽着我的胳膊,当成最要好的姐妹了。
  九十年代的农村,没有几家楼房,为了晒粮食方便,人们舍弃瓦房,开始流行一种平房建筑,这种混凝土房子,冬冷夏热,实在是一种失败的建筑。这个村,虽然靠近山脚,却十分贫穷破旧,丝毫没有利用到“”靠山吃山”的好处。
  “哥哥,我家到了,小心门框,看你热的满头大汗,你坐着,我给你倒凉水洗洗脸。”

  
  她家显得十分的破旧,明显的被大火烧过的痕迹,瓦房以及墙体上一层很厚的黑灰,锅屋门矮小却兼作大门,高门槛,明显的上世纪的建筑风格。庭院里的木架上种了黄瓜和丝瓜,已到了采摘末期,却仍长势喜人。
  文静跑到水井旁,弯下腰麻利的提上来一桶凉水,把瓷盆冲了一遍,又倒满了,对我说道:“哥哥,来,洗洗脸,地下水,很凉的。”
  “你先洗吧,你的脸脏的像个小花猫。”
  她立马蹲在地上,看着水里的倒影,那粉色脸颊连同那修长白皙的脖颈瞬间通红,她不好意思道;“真害羞了,哥哥,你不早告诉我!”
  “那是一种别样的美!文静,你把衣服也换了吧,后背都是泥土,脏兮兮的,对了,你父母呢?”
  “哥哥,我家就我一个人,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我妈也被关在精神病院好多年了。”说着说着她语气里就带了抽泣,却强忍着,她猛地扑在我怀里,仰头说道:“哥哥,你不会不理我了吧?我知道我家里穷,什么也没有,不过我等下做地瓜干饭还有鸡蛋炒黄瓜给你吃。”
  我瞬间一惊,才意识到,这善良又坚强的丫头,实在是太缺人疼爱了。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傻瓜,别哭了,我怎么会不管你呢,你哥哥叫的那么好听,我也想有个妹妹呢!以后,我就是你亲哥,没人敢在欺负你,好妹妹别哭了。”

  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午饭做起来真是砍瓜切菜一般,
  等吃饭的时候她又给我买来一瓶冰镇啤酒,真是个有心人。
  我满腹疑虑,却不方便开口。她貌似看出我的心思,主动的告诉了我。

  
  “你是不是对我妈妈的事感兴趣那,我告诉你,我妈妈很恐怖的,发疯的时候会咬人,村里人被她伤过,村长怕她再伤人,把她送进镇上的敬老院里了。”
  
  “怎么会疯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她以前很好的,就是有一天回来的很晚,后半夜我睡着了就听见她会自言自语。从那以后就变了个人一样,我特别害怕她。看了很多医生都不管用,她还动不动要咬来看病的,最后请了神婆来看,说她是蛇精附体,疯了。”
  
  “那个。。文静啊,其实我略懂点符咒驱鬼之类的,我想去看看你妈妈,我对这种事很在意!”
  “真的吗?哥哥,那太好了,我也觉得你蛮厉害的,你一个人都能把那四个流氓打跑了,不过想见她还有点难呢,要村长批准才行。。。”
  
  “那我们去找村长谈谈,让他给精神病院打个招呼好了。”
  “不行啊,我以前想妈妈了去找过他几次钱,他都不同意,尤其他的老婆,凶巴巴的。”
  
  “这个好办,交给哥哥,哦对了,你这个年纪应该上中学了吧?”
  “哥哥,我已经辍学一年了,没人给我交学费,我想出去打工赚钱也没人带我。”
  “可惜了,这样,你以后得学费我来出,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书念完了。过两年在出去赚钱了。”
  “谢谢哥哥,我成绩很差,学校的老师特别凶,我也不想再上学了。哥哥,你天天做什么啊?”
  “我,我恐怕以后要做个道士了,我答应了一位师傅,我正要回家跟父母说这事。”
  
  “哥哥,你带着我好了,我感觉跟你在一起特别开心,你可以永远当我哥哥吗?”
  “这样吧,我先跟你看你妈妈去,以后有她陪你不好吗?”
  “他们不会放我妈妈的,还经常把她栓起来,给她打针,”
  
  我买了一堆水果,一瓶二锅头,带着文静就去了村长家。
  路上就听文静说,村长媳妇特别霸道,泼辣,村里人都不喜欢她,我叮嘱文静,想要看到妈妈,必须好好说话。
  村长家确实比一般人家气派多了,宽敞的大平房,堂屋还加了个小二层,蓝色的大铁门,村上的道路都是泥石路,他家就连门口都砌的是水泥的,就连那烟囱都要比邻居高出半截。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大嗓门在说话,“丽丽,你爹昨晚脱的那条泥裤子也给洗了,等下你再去菜园里摘几个茄子炒个菜,你爹中午回来吃。这天热的!”
  我站在门口喊道: “请问,村长在家吗?”
  “不在,你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院里坐着一个胖胖的丰满女人,上身是短袖白色格子衫,下身一条碎花裤子,全身上下都绷得像穿了紧身衣一般。一头卷发却与她的浑圆的脸蛋极不搭配,一层厚厚的粉底也无法掩盖那发黄的皮肤。
  “这位姐姐你好,我来找村长有点小事。”
  她见我提了一手东西,马上笑嘻嘻的站起来迎接道:“这是谁家的大侄子呀,这不是文静嘛!你是文静亲戚吧,快进屋坐。丽丽,给洗两个杯子倒点茶水!”
  那长得完全不随她的一位少女撂下手里的衣服就去准备茶水了。我把东西放在屋里,忙道:“姐姐,村长不在就别给你添麻烦了。”

  “这大侄子真会说话,我这么老了,是你老婶子勒...”她咯咯的笑着,又招呼我们坐下了。
  “那婶子,我是文静的表哥。路上就听文静说婶子热情好客,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今天一看那,果然是心也美人也美。”
  “你这孩子,别拿你婶子开玩笑,文静家出了什么事了吗?放心,我和他叔叔说。”
  “那倒没有,就是我吧,这正好放暑假了,我好几年没有看见她妈-也就是俺的姑了,这做晚辈的有点想得慌!婶子你看,能不能帮帮?”
  她一听到文静的妈,脸色一下就掉下来,声音高了几分贝道:“不是婶子不想帮,你那姑姑啊,实在是,她见了亲人就更疯,管不住。”
  “婶子,我知道村里照顾她这么多年不容易,这点钱你拿去买水果给孩子吃...”说罢我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用碗压了起来。
  她起身把钱扔给我,我早有准备,拦着她的胳膊来来回回客气了几下,最终,她把钱收了起来,她说道:“这样,这钱我先收着,不过我保证都花在你姑姑那里,没事就给她改善伙食。你叔叔马上回来了,一起吃个午饭吧。”
  “婶子,那最好不过了。文静,你去买点熟食来。”
  “哎呀,怎么能让客人花钱呢,丽丽,丽丽!你去买去。”
  我见丽丽出来,马上跟上去塞了她一张钞票,让她用这个买。

  村长确是个文弱的一个黑大汉,黄土地下的庄稼汉,对小队长村民装的一副威严的样子,可在家里怕老婆。
  吃饭的时候,都是丽丽一个人忙活,她顶多负责倒酒,我们喝酒的功夫,她也不闲着,我看她吃完一块红烧肉,就在吃块鸡腿,然后再来个鸭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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