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更番外~
about圓圓&碩馬小學弟的初相見
主菜外篇正在考慮要放這樓還是另外開坑^^
總之敬請期待~~
前篇/花のみぞ知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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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朵沒有人能夠採擷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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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9月27日
「呀,李碩馬!」
被一巴掌拍醒的高瘦男生趕緊坐起身,發現整間教室乃至教授都在盯著他看。
「啊……嗯……」如果他沒記錯,今天好像是學長姊經驗座談會,但其實他從落坐的那一刻起就在睡,說真的講者是誰他一個也沒記得。
「我說你啊,是想一次得罪學長學姊跟教授嗎?」
午餐時間,坐在他對面的好友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沒辦法,哈啊……昨天撿咖啡豆撿到十一點,回宿舍又在趕模型……」
「幹嘛非去參加什麼咖啡大賽啦……」好友搖搖頭:「那種菁英賽,都是連鎖咖啡店派出訓練有素的咖啡師,哪像你還要自己出機票錢,自己找咖啡店打工偷練習。」
「但我喜歡啊。」李碩珉喝掉杯子裡最後一滴紅茶。
嗯,今天的紅茶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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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不愛喝咖啡,但是對咖啡的味道有一股天生的迷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啊,好像是高中的時候被初戀女友帶去連鎖咖啡店談分手,然後被潑了一杯黑咖啡。
說實在的,那女生歇斯底里地說些什麼他一點也不記得,只記得咖啡的味道,讓自己中毒的一見鍾情。
於是隔天他就跑到咖啡店央求老闆收留自己當工讀生。
每當有人問起他愛咖啡的理由以及未來規劃,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喜歡咖啡,喜歡到願意打工存錢買上好的咖啡豆研究,甚至用入學獎學金買價值不斐的沖泡壺;當然,室內設計也是他很喜歡學習的。
嗯,都喜歡,都好,但是他畫不出未來的藍圖。
午餐時間結束,他獨自帶著艱澀難懂的外文書以及模型趕去另一間教室。
「啊!」
走得太匆忙,上樓梯前他和一個人結實的相撞了。
書重重砸在地上,模型也掉了。但李碩珉管不了那麼多,一邊道歉一邊把東西撿起來就往教室跑。
剛好採線,但模型卻不如他預期,經過剛剛重重一撞已經慘不忍睹。
他至少熬夜熬了一個禮拜才做出來的。好死不死,這堂課的教授還是早上看他睡大覺的老師。
「你是想被當吧?」教授冷冷看著他:「早上睡覺,下午又給我交這種東西?」
「啊,我剛剛不小心撞到人……」
「這不是理由吧?嗯?」
喔不,他該不會大一上就要掛科了吧?
「韓老師。」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教室門口響起,他轉過身,是一個高瘦的少年,穿著帽T和普通牛仔褲,黑色的順髮貼著眉毛,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
「老師,是我剛剛撞到學弟,請老師看在我的份上讓學弟有補交的機會吧。」少年深深鞠躬著。
「全圓佑?」一看是自己的愛徒,教授態度瞬間軟化一半:「這,好吧……李碩珉!還不快跟學長道謝!」
「早上你還在他分享的時候睡大覺呢!」
彎腰九十度的瞬間,他隱約看見對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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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給他寬限了時間,但他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找學長道謝。全圓佑成績好,受老師賞識,卻沒有幾個朋友,也不住在學校。李碩珉幾乎用遍他所有能用的人脈,才得知學長的出沒地點。
「溫室?」拿著自己親自做的熱拿鐵跟店裡的糕點,站在漂亮的溫室前不知所措。
他想起來了,大一迎新茶會時,學長姊不知道發什麼瘋,搞了鬼屋主題,地點就是在這個溫室裡。
不過幾個月前的事情,亂到可以當鬼屋的溫室突然變漂亮是怎麼回事?
「年輕人,有事情嗎?」老工友拿著耙子從溫室裡走出來。
他要找的人正彎著身子修剪手中的盆栽,而他一接近,就聞到一股很溫暖的味道。
「學長?」
全圓佑猛然回頭,撞上一張陌生的臉。
「你是?」
「啊,我是李碩珉,那個,謝謝昨天學長為我解圍,我是來跟學長道謝的,」他把咖啡跟蛋糕放在地上:「我在咖啡店打工,這是我們店裡的手工蛋糕跟我自己做的拿鐵……」
見對方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李碩珉又想到一件事情。
「啊,然後我不是故意在學長分享的時候睡著的,對不起……」
全圓佑拿起咖啡跟蛋糕,端詳了好一會,還探頭聞了一下,然後打開盒子。
「謝謝。」
兩人就坐在花壇旁邊吃蛋糕喝咖啡。嗯,有夠奇怪的畫面。
「這個溫室,很漂亮啊。」李碩珉覺得找個話題,不然這個冷臉的學長就會無限吃蛋糕喝咖啡而不理他。
「太亂了,該整理一下。」
「是學長整理的?」
「嗯。」
「太厲害了!」溫室並不算小,幾乎有他平常上課的教室面積大,但短短幾個月就能這麼漂亮,真的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學長真的好厲害啊,又會修剪花草功課又好……」
「咖啡很棒。」
「嗯?」
全圓佑舉著喝到一半的拿鐵:「我說,咖啡很棒,謝謝你。」
「真的嗎……」李碩珉不好意思的聳肩:「怕學長不愛喝,所以做了奶味重一點的……」
「我不討厭,只是咖啡的味道我總是分不清楚。」全圓佑瞇起眼睛:「咖啡對我來講都是一樣的。」
「那下次來我打工的地方,我教學長辨認咖啡的味道吧。」李碩珉很興奮的說:「我一開始也覺得咖啡都是一樣的,可是研究起來真不得了啊。」
全圓佑只是笑著,好看得讓李碩珉有點臉紅。
「啊,不過,學長剛剛修剪的是什麼花啊?我也老是分不出來。」
「日日春。」全圓佑回答:「下次我教你認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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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打工的店跟全圓佑家裡的花店只有一條街的距離。
而且這花店跟他想像的不太一樣。
「哥,這個花……」
「那些是乾燥花,」全圓佑把泡好的茶遞給李碩珉:「我媽媽有在開班授課,通常我會當她的幫手。」
「為什麼要乾燥花啊?」他還是無法理解,在他眼裡,花應該是要艷麗濃郁的,而不是染上這種奇怪的枯黃顏色。
「你不覺得,乾燥過後的花草,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嗎?」全圓佑拿下一束乾燥薰衣草:「收斂了香氣,反而能夠恆久存在,這就是乾燥花。」
原來,是薰衣草的味道。李碩珉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全圓佑身上的味道。
「我覺得咖啡也是,有一種很沉穩的感覺,雖然我老是分不出豆子的差別。」說著就自己笑起來,李碩珉被他這一笑,著實愣住了。
他還是分不出花的品種跟花的味道,卻牢牢記住全圓佑身上的乾燥薰衣草。他充滿咖啡味道的世界,好像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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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稔的過程很莫名其妙,但互相教著也越發了解彼此。李碩珉除了學校跟咖啡店,最常窩的就是花店了。他發現這個學長沒有想像中的冷酷,反而有時候挺呆的,有時候修剪花冠就維持坐姿睡著,或者咖啡喝一喝咬著吸管打盹。
「圓佑他這幾天又是趕報告又是趕作品的……」有天周末,他一早到了花店拜訪,卻看到沉睡在工作檯上的全圓佑,被他的母親溫柔蓋上薄毯。
「哥真的很努力啊。」他默默站在一邊,手裡的咖啡不知道該擺到哪裡。
「謝謝你,圓佑從來沒有帶人回花店過。」和全圓佑有著相似的眼睛,卻更柔和的婦人仰頭看著李碩珉:「這孩子什麼不愛,就愛些花花草草,但最近忽然開始看起咖啡書了。」
「哈哈,是嗎……」
「咖啡跟花,嗯,真不錯的搭配,」婦人捧著熱茶笑道:「有時候我還跟他爸商量啊,等圓佑畢業了,就把這花店改成咖啡店經營。」
「哇啊,那我一定要來捧場囉。」
「或是你直接來當咖啡師吧?」婦人笑了起來。
前篇/花のみぞ知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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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黃色鳶尾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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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跟咖啡店?」全圓佑從書中抬起頭,鄰近期末考,平常用來修剪花跟認咖啡豆的工作檯就成了兩人K書的地點。
「對啊,阿姨上次跟我說的。」
「她也有跟我提過。」全圓佑聳聳肩:「是不錯啊,到時候等你來當我們一號員工吧。」
「至於薪水就員工價八折好了。」
「哥這是壓榨勞工啊!」
全圓佑把臉埋進書裡,被李碩珉的反應逗得大笑。
「對了,你春假不是要去參加比賽?」
「嗯嗯,要去日本,今年的世界咖啡師大賽辦在日本。」
「緊張嗎?」
「緊張啊,不過冠軍可以到義大利的咖啡店見習半年呢,為了這個我還自學義大利文。」李碩珉得意的說:「到時候我學成歸國,哥可要聘請我啊。」
「好好好,念你的書去吧,小心韓教授又要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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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上學期的時光很快就結束了,當同學忙著收拾宿舍行李回家時,他則興奮的準備去日本。這趟日本行包括報名費幾乎花光他一整學期的薪水,但他樂此不疲。
去機場前一天,他照樣跑到花店去,卻發現全圓佑在翻一本他沒看過的書。
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一本資料夾。
「這是啥……」
「呀!怎麼進來都不說一聲!」全圓佑連忙收起資料夾,一張臉紅得不得了,狠狠瞪著李碩珉。
「哥我不是故意的啊!」他一臉無辜地說。
「真是的,下次進來記得敲個門吧……」把資料夾不著痕跡的塞進花草堆中:「話說你明天的飛機嗎?」
「對啊,很開心呢,不過整個假期都見不到哥就是了……」他聳聳肩膀,突然有點苦澀:「哥要好好保重啊。」
「我就待在這裡啊,能出什麼事情?」全圓佑有點好笑的看著小學弟,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從旁邊的架子取下一枚書籤。
「這是……」
「這是黃色鳶尾花,花語是勝利的意思。」全圓佑指著透明書籤裡暗黃色的花朵:「就是祝你拿冠軍回來啦,不過海關好像不能帶花草……」
「謝謝哥!」李碩珉用力抱住對方,雖然對方其實比自己高一點,卻瘦得像根竹竿:「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呀,你別給我帶出國,被沒收我可做不了第二個給你!」
在日本的日子很愉快,參加比賽之餘,也給自己一趟小旅行的機會。每天在外面瀏覽異國風光,晚上就待在商務套房裡傳照片給全圓佑。
雖然對方回信都很省字,卻也會回傳一些花的照片給他。盯著螢幕傻笑了半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從資料夾裡偷偷撇到的一個名字。
「金珉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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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幾天進入比賽的高潮,忙到連傳照片的時間也沒有,兩人也就斷了快五天的聯絡。
最後一天,他從評審手中,打敗眾多經驗老到的咖啡師摘下桂冠。獎金、獎牌跟見習機會,都像作夢似的。媒體問了他什麼,評審咕噥著奇怪的日式英文,他根本不想去管。
他只在乎被放在家裡的黃色鳶尾花。
上飛機前,他給全圓佑傳了訊息卻遲遲沒有回音,接著他傳給自己的死黨。
死黨只回覆給他幾個字,到了我去接你。
「怪了,這傢伙居然要來接機?」
東京成田跟韓國仁川只有短短的航程,一路上他覺得比來程還要興奮。
夢寐以求的冠軍,等待他的是更多更棒的咖啡工作,還有義大利的美好風光……
出海關時大概是晚上七點多,他遠遠瞥見自己的好夥伴站在人群裡。
「呀!兄弟!」他跑過去,想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卻發現對方一臉凝重。
「發生什麼事情了?」
手裡握著黃色鳶尾花,李碩珉走進他人生第一場喪禮。
靈堂前的照片是不久前才跟他說要開咖啡店的夫妻。他心心念念的身影安靜的坐在第一排,穿著黑色西裝看起來更瘦了。
上了香行了大禮,一抬起頭已經被淚水模糊了視線。他走到那人面前,張開手想給對方一個擁抱,卻發現對方蒼白著臉,沒有任何表情,一滴淚水也沒有。
就像他在溫室第一次遇到他一樣。
「哥,我……」
全圓佑也沒反抗他的擁抱,像是沒有意識的機器人軟軟的靠在他懷裡。
「哥……」
「對不起……」
你的黃色鳶尾花,給了我幸運,卻沒有留給自己任何機會。
他能說什麼?他什麼都不能說,因為根本進不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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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圓佑休學、花店結束營業也是兩個禮拜之內的事情,而義大利之行不容他猶豫,必須立刻啟程。
「哥,你要去哪裡?」他看著全圓佑站在空蕩蕩的花店裡,手裡只有一只行李箱。初春的首爾還是非常冷,全圓佑縮了縮脖子:「克拉街。」
「嗯?」
「爸媽本來在那裏開花店的,叫『花疫室』,現在也只剩那裏可以回去。」
治喪的期間,他從來沒看過全圓佑掉一滴眼淚,只是整個人越發冰冷,也越來越沉默。
他至今都不知道如何跟對方說自己得冠軍、要去義大利的事情,雖然他認為全圓佑老早就知道了。媒體大肆報導,各種連鎖咖啡店的邀約,他都看在眼裡。
「哥接下來,怎麼辦呢?」
全圓佑搖搖頭,半張臉幾乎埋進深藍色的圍巾裡。
『碩珉啊,你以後要做什麼呢?』
那是他最後一次擁抱全圓佑。
「哥,我們來完成阿姨的夢想吧。花店跟咖啡店。」
「等我從義大利回來就去哥的店裡工作。我可以用獎金買器材,啊,哥不用給我薪水,我只是……」他哽咽的說不出下半句話。
「拜託,哥,不要自己一個人,我會陪你的……」
他聽見全圓佑輕輕地笑了。
「好啊。」
「我等你。」
即使是一次也好,即使你封閉了自己,我還是想陪伴你。
就算我永遠分不清楚花的模樣和味道,但我只要認得你,還有黃色鳶尾花就夠了。
你是沒人能夠採擷的花,我也沒有資格,所以就讓我陪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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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哥就來到這裡了?」李燦看著李碩珉手裡的書籤。
「嗯啊,我也在這裡買好房子,畢業了就住過來。」李碩珉把奶茶仰頭喝盡:「啊啊,還是奶茶好喝。」
「哥,」李燦放下筆:「珉奎哥說,圓佑哥是他的花,那你的花呢?是勝寬哥嗎?」
「勝寬嗎?」李碩珉笑了起來:「他不是花,他是我最愛的人,不能用花來形容啦。」
「是喔。」李燦覺得這段應該要錄音下來,下次放給勝寬哥聽,否則勝寬哥一天到晚嚷著李碩珉快要跟咖啡豆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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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花,自始自終只有一朵,至於是哪一朵.....
花のみぞ知る
花のみぞ知る,「只有花知道」是一部日本的浪漫小品,也是我心中的男男漫畫經典!
對了知漢的肉我會刪掉喔~
畢竟這裡還是屬於20歲的樓
今天不發小劇場,留給大家慢慢品味碩馬與圓圓的相遇故事
安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