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Teen℡◤原创◢160316●20歲(溫暖治癒/多西皮)

2月24日,迷戀

分享會倒數兩天。
「淨漢哥?」
文俊輝看著趴在流理台小憩的尹淨漢,不禁搖搖頭。
這哥拚命的程度真是一點也沒變。
「嗯……俊輝?」尹淨漢迷濛著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
他記得一早遊魂似的飄出萬事美好,邊打呵欠邊備料烤馬卡龍,烤完第一批送進冰箱冷藏後就……
「你從早上十點睡到現在,我就把全部馬卡龍做完了。」文俊輝把圍裙掛了起來:「剩下就是檸檬塔了,哥你要現在開始弄嗎?材料已經幫你秤好了。」
「啊,好。」尹淨漢用力拍拍自己的臉:「好,做吧。」
文俊輝看著腳步已經快要不穩的尹淨漢,又回頭把圍裙穿起來。
「淨漢哥,你有心事吧?」
「嗯?」用冷水洗了把臉的尹淨漢邊擦乾水漬邊回應著。
「哥這幾天,根本跟瘋了一樣的在工作。」
文俊輝想起在東京的日子,尹淨漢就是一個學習狂,日夜不停地待在教室裡練習再練習,也不愛和同學交流。

後來他有一次在教室發現昏倒的尹淨漢,扛著進醫院後,才知道那些拚命背後的原因。
「是為了忘掉什麼事情嗎?」雖然文俊輝心裡已經猜出七八分,還是明知故問:「哥,真的很想念就跟對方說啊。」
「如果做甜點是為了忘記痛苦的事情,做出來的東西也不會好吃吧?」
尹淨漢本想反駁,想起崔勝澈的話又吞回去了。

『淨漢啊,你得放過自己,不然你跟知秀都不會快樂的。』
『他是死腦筋了一點沒錯,但你也別跟著他攪和。』
他想起崔勝澈的耳提面命。
『很多事情,你先柔軟自己過去的堅持,其實就沒那麼複雜。』
「吶,俊輝。」
「嗯?」
「如果有人對你很好很好,好到你去做什麼都不阻止,你覺得這是愛嗎?」
文俊輝抬頭思索了一下,閉上雙眼。

他彷彿回到紐約街頭的雪夜,有一個人牽著自己的手走過了聖樂悠揚的時代廣場。
「我覺得……一種是對方不在乎你,一種是對方太愛了卻不知道怎麼表達。」
其實表達愛的方式有很多種,不知道怎麼表達的拙樣也有很多種啊。
「但是,如果你開始思索這個問題,就代表你真的很愛對方吧?」
「那就想辦法去確認吧。」
不要像我連確認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像甜點啊,」文俊輝拿起桌上失敗的馬卡龍丟進嘴裡:「既然你在乎這顆馬卡龍的好壞、客人喜歡不喜歡,總得要自己再三確認味道吧。」
「好爛的比喻。」尹淨漢噗叱一聲笑出來。
「我可是很認真在幫哥想辦法耶。」文俊輝不滿的反擊:「真是的,哥都忘了我是詞彙有限的中國人啊。」
「你少來,三歲就移民韓國你跟我說你韓文不好鬼才相信。」尹淨漢衝對方翻了一個白眼,心情倒也輕鬆多了。

接近五點的時候,檸檬塔已經完成一半,剩下就是送進冰箱等內餡凝固。
「剩下泡芙了,要今天一口氣做完嗎?還是明天清早來做?」文俊輝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分享會是明天下午兩點。」
「可以先備料。」雖然自己負責的部分已經完成了,尹淨漢還是挽起袖子加入準備的工作。
輕輕的腳步聲踏進了店裡。
「有人來了?」
「不會是客人吧?今天是禮拜六,克拉街人當然很多……」文俊輝邊碎碎念邊走出去,卻是一個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淨漢在嗎?」
文俊輝的眼睛滴溜的轉了一圈,賊兮兮地笑起來,跑回廚房裡。
「哥,外面有重要客人,說要指名找你呢,」他一臉認真的說:「哥把圍裙給我吧,上面沾著東西不好見客人……」
尹淨漢糊裡糊塗地被推出廚房,等發現自己被誆的時候,文俊輝已經把廚房門鎖起來了,透過玻璃朝他扮鬼臉。
「哥好好去約會吧,」文俊輝貼在玻璃上用嘴型說:「記得我說的話啊。」
洪知秀看著眼前不知所措的人,用完好的左手拉住尹淨漢。
尹淨漢感覺心臟砰然的震動著。
「我安排今天複診,陪我去吧?」

車子疾駛在濱海公路上,尹淨漢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用左手也能很好開車的人。
「你有車?」
「本來就有,只是我不常開。」
「幹嘛不叫勝澈開車?」
「他餐廳忙得要命,我哪好意思拜託他。」洪知秀笑著,輕鬆的轉過彎道:「不相信我開車技術?」
輕柔的嗓音配上撇嘴的笑容讓尹淨漢在心裡罵了粗口。這傢伙以前才不會用這種撩妹的樣子對自己說話。
可是他還是該死的喜歡,而且比以前更著迷。
「放心,我可是開車環遊過美國的人。」
「你是很閒?」他嘲諷地說,洪知秀還是微笑著。
「我後來提早畢業回美國,花了快一年的時間環遊美國。」洪知秀想起那段神智不清的瘋狂日子,有種詭異的懷念。
為了療癒情傷所以開始旅程,卻在旅程的途中發現尹淨漢的模樣越來越清晰。
他根本中毒了。
「畢業後……」尹淨漢推想著,應該離兩人分手之後不久。「那你幹嘛回來?」
雖然他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修完東京的課程就一心想回韓國。
絕對不是什麼思鄉之類的俗濫理由。
「記得我曾經說過想開書店吧?」
當然記得。尹淨漢回憶著當年,自己可沒少嘲笑過,但洪知秀依然很認真地畫了一張設計圖,掛在租屋處的房間裡,沒事就跟自己聊這些。
雖然常常被自己打混呼嚨過去就是了。
「本來我已經放棄書店的念頭了,但是外婆過世而且指定把克拉街的店留給我,就好像冥冥之中有指引。」
車子離開了濱海道路,前方是燈火通明的首爾市中心。
「所以我決定回來等。」

太想念,即使失聯了,即使不知道你在世界上的哪個角落。
我決定回來,秉持當初和你說好的,即使你根本沒認真聽過。
所以我還是像個哲學家,甘願在一方空間永恆的等待,思索著或許不會出現的答案。
還好我日夜等待與祈禱,終究是出現奇蹟了。

檢查並沒有很久,醫生還不斷稱讚洪知秀恢復得很好,或許能提早拆石膏。
兩人離開醫院時不過七點多。
「餓嗎?」
尹淨漢用腸胃抗議的聲音回答了。
「我請你吃飯吧,算是謝謝你陪我來。」
這段路洪知秀沒開車,而是拐過幾個街口走進一家小食堂。
尹淨漢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這分明是他們高中跟大學時期都待過的食堂。
他記得當年他跟崔勝澈把洪知秀拉近食堂的畫面,還現場逼他秀一段英文跟老闆娘撒嬌,好多換一點五花肉。
老闆娘老了,卻還是認出他們兩人。
「呀啊,小伙子們,這麼久沒出現真不夠意思。」老闆娘一邊抱怨卻還是笑呵呵地幫他們加飯:「另一個跟你們一起的呢?」
洪知秀熟稔的接過飯碗,儼然沒有當年被逼著用英文撒嬌的害羞模樣:「勝澈啊,他在忙呢,下一次帶他一起來吧。」
看著洪知秀跟老闆娘談笑風生的樣子,尹淨漢恍惚地想著,洪知秀真的變了好多。
他都不知道,洪知秀什麼時候不再只有屁顛屁顛的跟著自己做甜點,可以跟食堂老闆娘談笑自如,可以用左手輕鬆地開車,可以獨力撐起一家萬事美好。
像個完全獨立、有情緒的男人一樣。
「我開店第一天就跟勝澈來過了,老闆娘還一直叨念你呢。」洪知秀邊舀湯邊說。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外婆三月過世,我四月開始籌備,暑假回韓國……」洪知秀伸手數著:「然後……」
「在十月四日那天開店。」

他好像忽然想起什麼。那間書店的格局,櫃台明明只有一個人卻還擺著兩張椅子;過大的床鋪,隨時準備好的梳子跟吹風機。
那幅被自己棄如敝屣的地圖,突然變得無比清晰。
他記得洪知秀曾經在地圖的小小角落寫著「萬事美好」。

萬事美好,All Things Fair。
初遇見你的那一刻,我才驚覺天使的容貌與姿態。於是我沉淪般的深愛你。
即使像個哲學家傻憨,不知如何付出,但你終究是讓我一眼愛上再也不會離開。
我在櫻花盛開的季節追逐你,在鳳凰花還會綻放時目送你離去。
在黃沙滾滾的66號公路上自己哭泣療傷。
所以我不會再當彬彬有禮的哲學家,而是一個或許有攻擊性的男人。
我曾向神祈求說,如果有一天你再次出現。
再一次出現,我要行為像個能擁有你的男人,然後心思像初戀的青春少年一樣,用迷戀語調吶喊,All Things Fair。
不寫也沒關係但我還是寫了小劇場//
俊兒:唉,淨漢哥,不要像我一樣連確認的機會都沒有....
韓率:Yo俊哥我這不是來了嗎?
燦尼:馬的這文還搞穿越!?(摔筆
#韓率兒還沒輪到你急屁急
#再走錯棚小心燦尼把你倆寫成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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