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者何人

  清晨,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斜射进来,温柔的洒在小女孩的脸上,她揉了揉眼睛从被窝里抻出头,对着床头的墙壁甜甜一笑,继而,用稚嫩的娃娃音厉声说道:“我睡醒了!继续!”
  “车一进一!”
  “马一进二。”
  “炮二平五!”
  “......”
  “......”
  “赢了!耶!”
  小女孩兴奋的在床上蹦跳着,两只凌乱的小辫子忽上忽下,小脸上的酒窝里溢满了欢乐。

  这个小女孩是我,我叫夏塔,18年前投生在这座北方的古老城市,当我呱呱落地时,正值隆冬,据说,五百年不遇的寒流在那天正好穿过这座城市,冷的呵气成冰,冻的万物凋零。爸爸为了纪念天气的残酷,给我起了个粗糙、强壮的名字,他希望我像塔一样结实,万年不倒。不负厚望我一路健康成长,打小连感冒都不怎么得。
  除了脾气不太好以外,没理想算是我唯一的缺点,从小胸无大志,不屑争抢,坦然淡定,像个出世的大师,这归结于爸妈的培养方向,他们只想让我的人生平凡安稳,也归结于老黑叔的谆谆教导,他教育我万事不屌。
  可命运之神手持熠熠生辉的法杖,忽闪着大而黑的翅膀站在大气层上方,庄严的与他们仨作对,并眯着细长的眼睛跟我说:“他们特么在做梦!你压根儿不是正常人!”来自天庭的诅咒,给我的心灵蒙上大面积的阴影。

  第一章 与老黑“见面”
  高考临近,我们这群高三狗夜以继日的黄着脸、黑着眼浸淫在书本创设的虚拟世界里,这个世界时而天雷滚滚,时而阴雨绵绵,即使江湖风雨百般变幻,灰暗的天空却始终能透过一丝光线,我们知道,那叫希望。
  晚上,回到家不紧不慢的备考,墙上的黑影叔叔又哼哼唧唧的唱起来,我瞪了他一眼,扔下书坐到床上啃苹果,“黑影叔,听我妈说,家里下个月拆迁,房子倒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天天站墙里了?”
  “哎我去!这么大‘四儿’,你咋才告诉我啊,你个小犊纸!”
  “你不骂我是不是难受?美少女在跟你做温馨的告别,能不能掉个眼泪配合下气氛!?”我把手里的半个苹果扔到墙上。
  “砸吧!砸吧!你看我眼前这墙让你撇的,苹果‘真儿’,梨‘真儿’,钢笔水儿,现在我看你啥色儿都有!呸你个美少女,泼妇!”
  我文静的看着他,优雅的脱掉袜子,用图钉按到他脸的位置。

  六岁时,爸妈带我搬进了现在的房子,对着正门的房间分配给我做卧室。归置了一天,爸妈累的够呛,早早睡了,我也洗漱完毕钻进被窝,刚迷迷糊糊要睡着,突然听见有人说话。
  “嘿!丫头!小丫头!”
  “谁?谁在说话?”一个中年男子的呼唤声把我吓了一跳,连忙拉开灯四处看。
  “我,我在你床头上边儿呢?对对,往这看。”
  循着声音看过去,墙上有一个人形的黑影,我奶声奶气的问:“你是谁?怎么在墙里呢?”
  “哎呀妈呀,等了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能看见我了,哈哈!”黑影男操着东北口音,嗓音粗重的说,“你别怕我啊,我不害你,小丫头长得这么俊,我看见你就稀罕你,以后我会教你好多东西,你没事陪我说说话就行哈,乖~”
  “嗯,行吧。”我跟老黑就这样认识了。

  老黑的咒骂声把我拉回现实,我掰着手指头算,“6岁18岁,啧啧,12年!我当时怎么想的?一个怪物在墙里说话,我应该鬼哭狼嚎的让我爸换房子啊?”
  “丫头骗子多没良心,这条街的小崽子都不跟你玩儿,还不是我陪你玩?教你下象棋、背医书、打仗、骂人......”
  “好意思说!”我冲着墙翻了翻白眼。
  话说回来,老黑虽然性格龌龊些,说话有点二,但确实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还算有才。
  “我不跟你废话了,听你爸妈那屋好像收拾东西呢,我也得收拾收拾,别落下啥。”
  “你收拾毛线啊,站那姿势都没换过!”我鄙夷的看着墙上晃动的黑影。
  “你不懂,滚犊纸~碎觉切~”

  坐在高考的考场里,快速答完最后一科试卷,心早已飞到家里的拆迁现场,老黑,回家看不着你了,也不知道你活没活着,这个无厘头的老怪物!
  走出考场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落在手臂上冰凉冰凉的,招惹的心也跟着凉,我满脑子都是老黑,这个陪着我长大的“人”连个告别仪式都没有就不见了,有点被亲人遗弃的感觉。
  爸爸在车里等着我,带我回租的房子。上了车,看到后座上塞了满满的东西,还有那张张曼玉的画报,不由自主的神伤。这张画报是为了挡老黑的,怕龌龊大叔偷看我睡觉,每天晚上我都扣着挂到床头的墙上,老黑总抗议,说我把他整瞎了,我告诉她这是张曼玉,看看多漂亮~跟你亲密接触零距离~老黑一看是美女也就从了,还偶尔要求我换一张别的美女,本姑娘没时间搭理他。
  “爸,房子拆完了?”
  “应该都推平了吧,你考的怎么样?有没有紧张?”
  “没有,我从来不紧张,家里没落下东西吧?”
  “你妈收拾的细着呢,你小时候画的涂鸦她都打包收拾了,基本什么都没扔。”
  “嗯,我明天回老房子看看去,还是有感情的。”
  “行,休息两天,想去哪里玩计划一下,放松放松。”
  在爸妈眼里,我是个淑女,从小就不跟邻居的小朋友出去疯跑,除了上学,剩下的时间都宅在家里,画画,看书,下象棋,十足的大家闺秀,除了偶尔发现我对着墙说话,基本属于人畜无害。起初他们很担心,带着我做了很多检查,但每次检查的各项数据都正常,再加上我成绩优秀,体态康健,他们也暂且将我这习惯当成了一种怪癖去接受了。
  回到临时租住的家,各种不习惯,最不习惯的是没有老黑一口东北话的调侃,很无聊。
  天空刚刚有些发亮,我就背着小包出发了,临时的家和老房子离得不远,坐了几站地就到了。一大片民居已被夷为平地,砖块、瓦片散落一地。
  “满目疮痍啊~满目疮痍~”我自言自语着,仔细辨认着方位,废了吃奶的劲找到了老房子的位置。
  “老黑,老黑!”我小声的叫着“老黑,你还在吗?”
  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没有回音。心里空落落的,我坐在老黑待的那面墙的位置,捡了根小树枝无聊的扒拉着地下的土和小石块,想着跟老黑吵过无数次的嘴,想着他教我下盲棋,想着他骂我的词汇:小丫头骗子、小王八犊子、人脸猪脑......我边笑着边擦眼泪,死老黑,你可别魂飞魄散了啊,最好再附到哪面墙上,然后想法让另一个小丫头骗子打电话通知我你的新居地址,我好去看你,一定给你带林青霞画报!我低着头,眼泪打湿了脸下的一小块土地,我用小树枝在湿土上划着,嗯?土里露出来一截黄纸的边儿,赶紧使劲的刨了几下,一张长方形的,边缘破旧的黄纸,上面用发光的红颜料画着我看不懂的符号,这张符还真好看,吹了吹上面的土,叠起来放到了包里。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强子在我家等我,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兼密友,人很机灵,海拔不高但从小习武,撂倒3,4个大汉跟玩儿似的。因为我俩清澈的关系,谁要是跟我面前说男女间没有纯洁的友谊,我绝逼给他定性为狗男或狗女。
  “刚考完不在家睡懒觉干啥玩意?”我扔给强子个苹果。
  “心里没底,考的不好,想过来问问你哪科忘写名了,找下安慰。”强子看着苹果唉声叹气。
  “哈哈,傻了吧?让你高考前玩网恋,如醉如痴的,该!老娘考的好着呢,那破卷子我脑子都没过,整不好都得满分!你说咱艺术生,就那么点录取分儿,你都考不够,也挺不容易的。”
  强子斜着眼看了看我,“听你说话就来气!”
  我不理他,悠哉悠哉的看大头儿子。强子看我并不同情他,也不理我了,仰头靠在沙发上看天花板。
  “心烦!哎~老夏,咱找个地方出去玩几天吧,方钰晶昨天给我打电话也这意思,再叫着左琦。”强子自己郁闷够了,对我说。
  “行!晚上撸串儿去,顺便计划一下。”听他张罗出去玩,我来了精神。
  夏夜的F市,大排档异常火爆,方圆几里烟气缭绕,犹如仙境,烟里混着肉香、碳香、孜然香,滋啦滋啦的烤肉声刺激着肚里的馋虫,令它们呼之欲出。我们一行四人在学府路附近的大排档大口吃肉,鼓着腮帮子讨论着出行计划,酒足饭饱之际也确定了这次的行程—云南。
  方钰晶拨弄着浓密的褐色卷发,“旅行路线让夏塔定吧,她脑子里有不明生物,不是正常人,能制造惊喜。”
  她是我和强子校外画班的师姐,比我们高一届,现在是Q大艺术系大一的学生,标志性的大波浪长发,挑高一米七零,人美,有心机,拜倒她石榴裙下的人无数,她却傲娇的令我们都胆寒,追求者和我们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左琦使劲点头,“对!让夏塔设计行程!我们高中逃课出去玩,都是她策划的,每次大家都玩的特开心,除了回来要写检讨。”
  左琦是我高中的闺蜜,善良、胆小,总让人有保护的冲动。
  强子说:“就这么定了!才八点多,咱再喝会吧。来,玩个游戏,说说身边最二X的事。”
  “我先说!我先说!”我抢占了先机,“有次放学骑车回家,我和强子骑着骑着,一回头,左琦不见了,我俩这个找哇,最后在两米深的排水沟里看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按着一只狗,费好大劲把她拽上来,左琦捂着嘴哭咧咧的喊着,‘看看小狗没事吧?看看小狗!’原来她在我们后面骑车,前方窜出来一只小花狗,左琦和狗对视了半天,都想不起来怎么躲了,于是车把一歪进沟里了,小花狗也惊吓的随着左琦跳了下去,千钧一发之时,左琦接住了小花狗,嘴撞到了脚踏板上,肿的跟馒头似的。怎么也得把狗弄上来啊,这个任务当然得交给强子,谁想,弄了半天狗没上来,强子掉下去了,我俩又想法拉强子,随后,我又掉下去了,左琦看我俩都下去了,不说去找人救援,有难同当的劲儿倒来了,自己又蹦下来了,我们仨跟地沟里折腾到晚上八点多,泥猴一样的仨人一狗终于被大人们弄出来了。”方钰晶被逗的哈哈大笑,左琦撅着嘴用毛豆扔我。
  强子说:“轮到我了,我给你们讲个夏塔的,也是关于小花狗的,她轻度近视,到了晚上就眼神儿不济,那天我俩画完画回家,穿大学的操场走近路,几个男生在我们后面,一看就是踢完球准备回去的,不知道谁踢了一脚球,足球从我们旁边滚了过去,夏塔说‘看!小花狗,跑的多快啊!看我能不能追上它!’我还没来得及拉她,她就追出去了,一边追还一边喊‘小花狗~等等我~~’怎么叫都叫不回来,后面那几个男生都笑趴下啦,最后,夏塔抱着球回来,给几个男生一顿臭骂。”
  一顿饭大家吃的热闹,高考完了,没了压力,我们喝了不少啤酒,正聊得开心,走过来三个脑满肠肥的家伙。
  “妹妹们很开心啊,咱们一起喝会儿,喝完哥请你们唱歌去。”一个光着膀子,肚子肉乱颤的猪头对我们说,仨人边说边搬了椅子往我们桌坐过来。
  “几位大哥,我们吃完了,该回去了,你们喝好哈。”强子讪笑着说。
  “边儿去!我问你了?我问这仨妹子呢!”正说着,一个胸口纹着个老虎的秃子凑近了方钰晶,用手撩方钰晶的头发。
  我蹭的窜了过去,伸手把秃子推了个跟头。
  “卧槽!”秃子当时就不乐意了,起身一把拽住我胳膊,“小丫头长得挺秀气,怎么这么野蛮呢?来让哥哥调教调教。”
  强子见状爆发了,飞起一脚踹向秃子的肚子,秃子被踹的后退了三五米,其他两人一起冲了过来,对着强子一顿拳脚,我跟方钰晶淡定的看着,因为知道强子的身手,左琦吓坏了,抱着我的胳膊吓得要哭。我边安慰着左琦边指挥着强子,这边正打的如火如荼,突然从另外两桌站起来6个同样匪气的男人,一看就是秃子的同伙,我心想,“坏了!人太多了!”强子撂倒了仨人后,看到这架势也吓了一跳,冲我们喊:“快报警!你们快去路上打车走!”
  我这种汉子怎么能把兄弟扔这,自己跑?!大不了一起被揍死!转身一手拿了一个酒瓶冲了过去,抡圆了见着脑袋就砸,砸开两个脑袋后,我感觉脚离开了地面,俩一米八几的大汉把我架起来,一拳打到我下巴上,瞬间,天旋地转,倒地,有几秒我失去了意识,感觉胸口一阵阵发热,耳朵里能听见呼呼的血流声,几秒后我突然站了起来,很奇怪,我根本没有往起站啊?!只见我敏捷的冲向打强子的四个人身边,跳起足有两米高,一顿飞腿,回想起来特别像小时候玩双截龙里的动作,几个流氓应声倒地,我这还没罢休,一人补了N脚,动作漂亮的无可挑剔。
  太奇怪了,我用自己的眼睛欣赏着这一切,但是动作完全无意识,越打越高兴,根本停不下来。
  “敢调戏我家小丫头骗子,得问问老黑干不干!”
  “小逼崽子,身上画个大花猫就敢得瑟!妈XXX!”
  我边打边说的几句话,彻底把自己吓愣了。
  这场恶仗以一招漂亮的剪刀脚收场。站定,我像个明星一样,聚焦着大排档上所有人的目光。
  我扫视了一圈,大叫:“老黑!你给我出来!”

  医院里,医生给我和强子处理着伤口,方钰晶和左琦端茶倒水的照顾我俩。
  “夏塔,你以后就是我老大,受小的一拜!”强子冲我双手抱拳。
  “滚~别跟我说话,牙疼!”我捂着腮帮子回答。
  方钰晶奇怪的看着我,“小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练过啊,隐藏的深而已。”
  “不说拉倒!”方钰晶不屑。
  左琦在一旁怯怯的看着我,眼神里透露着崇拜。
  打车回家的路上,三人都在车里静静的看着我不说话,气氛诡异,司机被这肃穆的气场征服了,大气不敢出一声,我被看毛了,“大哥,大姐求你们别看了,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诉你们。司机大哥好好开车,别怕。”
  强子最后送的我,在单元门口,嘱咐我做出行计划,我答应着往楼里走。我家租住的是五楼,三楼和二楼的声控灯坏了,使劲跺脚都不亮,正好!
  “老黑!你丫给我出来,痛快点!”我压低声音说。
  当我骂到第五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句“小犊纸!再骂我削你!”
  “老变态,跟我回家!”
  开门进屋,爸妈看见我嘴角红肿,很担心,我说不小心摔了,已经去医院处理了,顺便跟爸妈说了下要去云南玩儿的事,爸妈很支持。跟爸妈说了会话,道了晚安,进了自己房间。
  “出来吧老黑!”
  “我就在你面前瞅你呢,你看不见我啊?”老黑声音有点着急,“这咋还看不见我了呢,咋整?”
  “你再离我近点,我好像有感觉!”我仔细分辨着体感的细微变化,胸口热,胸口巨热,胸口炽热!“热!热热!你在哪呢?!”
  “我搂着你肩膀呆着呢~”老黑嘻嘻笑着说,“我离你越近,你就觉得越热,你这丫头真奇怪,一般鬼离人近,人都会冷,透骨的冷,你怎么热呢......”
  “卧槽!”
  老黑还没说完,我就一下蹦起多高,“你他妈是鬼啊?!啊!!”
  老黑也吓了一跳“我他妈不是鬼是天‘死’啊!这么多年,你才知道我是鬼啊?你是不是真傻!”
  我无语,因为从小到大能看见很多不明生物,我也怀疑过他们是不是鬼,经常上网查,网上说鬼很坏,很恐怖,我实在无法把和蔼可亲的‘它们’跟鬼联系到一块儿,就总暗示自己,‘它们’是精灵,是朋友。今天听老黑一说破,本来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吓了一跳。
  “快想想我怎么才能看到你,你总隐身跟着我上厕所我可受不了。”
  老黑没说话,发出恩恩的声,应该在想。
  “你光能看见附在物体上的鬼?溜达、走道儿的都没看见过?”
  我摇摇头,“没见过游荡的鬼,小时候跟小朋友在树下玩,树上有个姐姐的影,她告诉我哪个蚂蚁洞里都有多少只蚂蚁,我夸她真厉害,然后小朋友都吓跑了;初中时,老师讲课的讲台上有把椅子,上面有个小弟弟,他总跟我手舞足蹈的比划,我也跟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然后老师就吓跑了。”
  “道行不深,修行不够哇~”老黑嘬着牙花子说,“这样吧,试试跟鬼连接。”
  “怎么连接?”
  “找到我生前的物品,你拿着,这样我们通过物品有联系了,没准你就能看到我。”
  “你个穷鬼有啥啊?我上哪找你生前的物品去啊?还得跑东北去啊?”
  “哎呀,别吵吵,别吵吵,让你吵吵的这个闹心!我有东西,就在你家老房子地底下埋着呢...”
  “啊?什么东西?”
  “......”
  “说啊!”
  “......真不想告诉你。”
  “快说,快说!快说!”
  “哎呀哎呀行了,我有一箱子金条......在你床尾的位置那,往下大概三四米,我可告诉你啊!那是我的!你就是替我拿着!”
  我一屁股坐到地下,“一箱子金条!!??多大一箱子??”
  “那么大。”老黑比划着,可我看不见。
  “走,现在就走,挖金子去!”我胡乱套了件外套,就往外跑。
  “你这丫头骗子这么财迷,大晚上的那废墟多吓人!”
  “擦,你个鬼怕啥?我身边有你这个武功高强的鬼,我更不怕了,不行你就附身,我一顿飞腿。对了,你跟我说说你怎么会武功呢?”
  爸妈睡着了,我蹑手蹑脚的出了家门,半夜12点多,没有公交,我也不想打车,因为有很多话想问老黑,我们走着去往老房子的方向。
  明亮的月光不时被云遮住,树梢时明时暗,一人一鬼在夜色下行进,别有一番风味。
  老黑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述他的“人生”,“我叫戴青,民国时期的人,家住黑龙江齐齐哈尔市。”
  “我靠,那你现在多大岁数了?”
  “..... ......哎,算不明白了。”
  “你为啥会武功啊?”
  “我家是武术世家,我的武功是爷爷教的,他在我们那很有名望。那时候东北闹土匪,日本人也掺和,培养政治土匪。我家在当地很有势力,又是武术世家,是日本人拉拢的重点对象,但是我爷爷一身正气,坚决不跟他们合作,致使我们戴家惨遭迫害。”
  因为老黑的爷爷,老黑的形象在我心里瞬间高大了,虽然我看不见他。
  “后来,爷爷自断筋骨脉络,坐在太师椅上安然辞世,当时我走投无路了,就投奔了绿林益匪,虽然是土匪,但我们不干坏事。每天劫富济贫,有事没事杀几个得瑟大劲儿的鬼子,土匪当的也着实欢乐。
  因为我会武功,所以被土匪头子花豹子重用,但后来二当家毛狗投靠了日本人,他设计杀了花豹子,栽赃给我,我听到消息,连夜开始逃亡,一路跑到F市,可还是被追到,乱枪打死,塞进了地窖。”
  我震惊的听着老黑的生平,感叹道:“你这命运也够多舛的。”
  老黑看到我的表情哑然失笑。
  “哎,那你的一箱子金条怎么来的?”
  “那箱子金条是花豹子生前埋下的,我是他的亲信,只有我知道,逃亡的时候我把它带走了,想着如果日后能活命,有金条也不愁生活。当时跑到你家那,发现已经逃不了了,就赶紧埋了金条,不能便宜了那帮孙子!然后我在你家那被杀了。”
  说着话,来到了老房子的位置。政府回迁项目,不像商业用地紧锣密鼓的抢时间,翻平了多日,还没有动工的痕迹,也好,不然金条早被挖走了。我按着老黑指示的位置开始挖,挖了几下停了。
  “欸!我不会挖着你尸体吧......”
  “不会,不会,我尸体在老孙家灶台下面呢,离咱家挺远呢。”
  我一听灶台和尸体俩词儿,差点没吐出来。“那你为啥跑我家墙上来了?”
  “稀罕你呗~”
  “我呸!你就是看着我床底下那箱子金条呢!”
  铲车把拆掉的大块石头墙面都已经拉走,每家铺的水泥地砖也都基本铲掉了,便于我的挖掘工作,我挖了三个多小时,又困又累又饿,正想罢工,忽觉胸口一热,被老黑附身了。只见我动作迅猛,小铁锨抡的像螺旋桨一样,不到半小时就挖到了一个木制箱子,没我想象的大,跟鞋盒大小差不多。当打开箱子时,我的嘴里发出了两种声音,“金条!”大致数了下有60块左右。
  “老黑你快从我身上离开。”我对老黑说。
  眩晕了一秒,我看见眼前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的黑影逐渐清晰。1米78左右,中长发,长脸、方下颌、剑眉粗浓、眼神炯炯、穿了件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皮和粗布拼接的衣服,脚蹬皮靴,长相和打扮超爷们儿,这身打扮和气质根本无法与二货老黑联系到一起。
  “哈哈!老黑!我看见你了!你这打扮真像群众演员啊!”
  “丫头!你看见我了?哎呀,这招还真有效哇!哈哈哈!”
  我俩兴奋的大笑。
  天快亮了,老黑还真不怕太阳,可能因为是老鬼吧。我们趁着爸妈没起床前,溜回了家,把金条藏到我衣柜的最底层最里面。老黑看着我忙活,衣柜被翻得底儿朝天,地下扔着我为了藏金条倒腾出来的衣服、包包,包里面的露出的一角黄纸引起了老黑的注意。
  “丫头!那黄纸是什么?!”老黑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哦,那天我去老房子悼念你时挖出来的,看着挺好看,就留下来了。”
  “你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么?!”老黑声音有点激动,“我被杀后,鬼魂一直游荡在那附近,很多很多年,没事看看热闹,也挺乐呵的。”老黑心大的说着:“记不清具体啥时候了,这里开始建了民房,把我金子压房子下面了,我得没事过来看看呢,当时住你家那户人比较敏感,能感觉到我,就请人不断的过来收我,我这民国老鬼,很牛X的,他们那点小法术都不灵~
  但后来,他们请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当时我没当回事,可那小孩儿看见我后瞳孔变成绿色,给我吓够呛,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把我钉墙上了,我都没看明白呢~然后就把你包里那张符贴我脸上了,又把墙里外加厚了一层,我就一直没出来过。”老黑很得瑟的把自己的屈辱史说完了,我为他的乐观暗暗点了个赞,然后阴险的笑了起来。
  老黑被我笑毛了,“你干啥!”
  我举着符蹦到老黑面前说:“我看看好不好使!”
  “啊—”老黑果真脚底生根动不了了,他边瞪我边骂我,就是没法打我。
  真是个宝贝啊!老黑遥控器!强大的暂停功能!从老黑肚子上把符撕下来,我高兴的把玩着,“如需制敌,必有克制敌人之武器!”老黑忿忿的看着我生闷气。
  试试水深,各位醒着的爷晚上好!睡着的爷好梦~
  都不回复呀,( ▼-▼ ),伤心啊~
  不回我也更,怎么说还有三五十位亲在看呢,人活着脸皮得厚,哈。
  走起~~~~~~~~
  第二章 云南女孩(1)
  几天后,潇洒的强子,美艳的方钰晶,慈悲的左琦和假淑女的我登上了去往云南的飞机,当然还有二货老黑。
  我设计的路线避开了丽江、大理等旅游城市,选择的是路途遥远,民风质朴的地方,为了彰显我不是俗咖,一行人被我折腾的够呛。最后一个目的地最远,路最不好走。我们坐着农村合作面包车经过了四个小时盘山路的颠簸,到达了茶沙镇,落脚在一家农户家中,户主一家是白族,姓杨,古老的白族建筑制式令人着迷,家里的女人戴着传统的头饰,穿着半现代半民族的服装,在院子里杀鸡、洗菜。由于不是旅游景点,家里也没有客房。我们被安排在一个二楼的大屋子里,里面只有一张大床,我们三个女生挤,强子打地铺,老黑负责到处游荡。从盘山路上他们仨第一次吐就开始埋怨我,直到吐了20几次后,没力气说话了,换了一套诅咒方法,不停的这个瞪我一眼,那个给我个白眼,我脸皮厚,当没看见,倒是把老黑乐够呛。
  “帅哥美女们别瞪了,留点劲下楼吃饭吧~”我讨好的哄着大家。
  住宿条件虽然简陋,但伙食真不错,牛肉干巴,凉拌虫草花都很好吃,我们还喝了他家自酿的梅子酒,一顿饭大家的怨气消减了不少。饭后,我们赶上了白族大集,城市的孩子很少见到这种场面,尤其赶集的人都穿着传统服饰,卖着我们没见过的东西,大家很兴奋,拍了好多照片,相机没电了,我跑回杨家换电池。当我走到下榻那间房的门前时,隐约听到屋里有女人的哭泣声,我猛地推开门,却什么都没有。
  备用电池怎么也找不到,我又掀被子,又翻包的找着,又用手往床底下摸,感觉指尖碰到一个的东西,我费力的用手指勾出来,是一个镯子,暗红色,像是什么植物藤曼做成的,用银子包了边儿,上面还刻了一行我不认识的文字,一看就是纯手工的。吹了吹上面的土,把它放在竹桌上,想着晚上吃饭的时候带下去给户主人,应该是他家里谁掉床下的。终于在放食品的袋子里找到了电池,赶回街上的时候,集市要散了,我们每个人都买了不少新奇玩意儿,吃的喝的戴的一应俱全,老黑虽然什么都没买,但是很开心,哼哼唧唧又唱了起来。
  晚饭时,我把镯子带了下来。
  “杨大哥,我找东西的时候,在床下找到个镯子,是你家谁掉的吧?”
  杨大哥和大嫂看到镯子,突然愣了一下,杨大嫂佯装去盛饭走了。
  “这不是我家的东西,你捡到了跟你有缘,你拿着吧。”杨大哥表情很不自然的说。
  “......”
  杨大哥转身走向厨房,老黑示意我过去一边跟他说话,我跟大家说去厕所,随着老黑往楼上走,路过厨房的门口,听到杨大哥低声跟他媳妇说:“怎么还有东西落下了?不是全都扔了吗?”
  我没敢过多停留,径直上了二楼。
  “丫头,这家人不对劲,你小心点,这个镯子也有问题,它有一层红光,镯子的主人必有冤屈!你还是把它扔了吧,别跟冤鬼联系上了。”
  “啊!那怎么办啊!快!你拿着!”听了老黑的话,我头发都竖起来了,惊的一身冷汗,把镯子往老黑手里塞。
  老黑被我一吵,也懵了,伸手就接,镯子穿过老黑的手,滚落到楼梯下面。
  镯子脱手,我转身飞跑着下楼,惊魂未定的胡乱吃了几口饭,跟大家回屋休息。
  旅途劳顿,几个人很早就睡下,左琦睡在中间,我和方钰晶一边一个,强子睡在我们脚底下的地上。我想着那个镯子,有些失眠,村子里很安静,只能听见远处不时传来几声鸟叫,老黑不知道游荡到哪里去了,听着大家此起彼伏的鼾声,我也睡意袭来,刚感觉睡着了,就听脚下的强子说:“别闹了,快睡觉。”
  我一惊,赶忙往强子的方向看去,借着月光,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带红边的裙子,及腰长发,皮肤黝黑的女孩用手捋着强子的头发。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女孩听见我这边的动静头慢慢的转过来,木愣愣的,她转头的瞬间,我脑子里飞速过着鬼片里的鬼形象,没有眼珠,血盆大口,没有五官,脸都是腐烂的,转过来后,并不是,女孩浓眉大眼,长的很野性,有一种原始的美。
  “你能看见我?”
  空洞磁性的声音传过来,我啄米似的点头,因为老黑这只鬼和从小的经历,我对鬼的态度不是怕,只是瘆得慌。女孩慢慢的朝我走过来,身材比例很好,腰肢柔软,齐腰的黑发有些微卷,月光下,细腻光滑的皮肤泛着微微的光。她忧伤的看着我,我的恐惧消退了许多。
  “帮帮我,求你...”
  声音带着另人怜悯的味道,我突然心软了,示意女孩去外面说话。整个杨家大院一片漆黑,大家都睡下了,女孩带我走到院外的一处僻静之地。
  “别怕,因为你能看见我,所以我想请你帮帮我。”女孩目光真诚。
  她是我见到实体的第二只鬼,多少有点紧张,我呆愣的点着头。
  “我叫尼亚达西,是一个舞者,一年前我认识了一个来这游玩的F市男孩,我们一见钟情,他喜欢看我跳舞,说我像一只黑色的妖精,旋转起来令他的世界都颠覆了。”女孩柔和的看着远处。
  “一个多月,我一直陪着他旅行。他为我写歌,唱给我听,跟他在一起好幸福,我疯狂的爱上了他。旅行结束,他要离开了,我舍不得他,要跟他走,可他坚决不同意。有一天天还没亮,他走了,为了躲着我...”女孩低下头,眼泪扑簌簌的往外掉。
  “起床后我到处找不到他,真的要崩溃了,我不停的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后来就是关机。那段时间,我好像疯了,听到脚步声就以为是他,杨大哥多次劝我走,可我怕他回来找我,怎么也不肯离开我们住的房间。”她回头向我们住的屋子指了下,我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女孩继续说:“可是,很奇怪,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别人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杨大哥和嫂子把我的东西收拾起来全都扔掉了,过了很久我才明白过来,我死了。”女孩讲的平淡,我在一边却是一惊一乍。
  我清了清嗓子:“咳,你想让我搞清楚你怎么死的,是吗?”
  “对,我还要等他,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万一他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女孩目光坚定的看着我。
  我真想跟她说,等个屁啊!明显是来这玩一夜情的人渣,骗完色就跑了,哪能等的着哇!
  “后来,我......”
  女孩还没有说完,被老黑粗重的声音突然打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她帮不了你!”
  老黑转脸酷酷的看着我说:“丫头!回屋睡觉!”
  女孩看向老黑,表情由可怜变成了一丝愤怒。
  老黑一脸严肃的说,“我家丫头只是个孩子,没能力帮你。并且,我也不能让她冒险!”
  “丫头记住!你一直想做一个平凡人,不要趟浑水!”
  我看着老黑,心里暖暖的,老黑了解我,知道我从小被自己特殊的能力折磨的够呛,一直在隐藏,目的就是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不是别人眼中的异类。
  我对老黑点点头:“我知道了。”
  转头对女孩说:“姑娘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女孩被我出尔反尔的举动激怒了,语气变得凌厉:“你必须帮我!不然谁都别想走!包括屋里那几个人!”
  我本来对女孩很怜悯,但是见她这么没礼貌,还威胁我,突然来气了。“本来我挺可怜你的,你要这么说,我绝对不帮了!你早死早托生吧!”说着转身往屋里走。
  突然感觉胸口一热,女孩从后面卡住了我的脖子,力道很大,我有些上不来气,老黑急眼了,一把揪住女孩的头发,扔出了两米开外。女孩站起身,恶狠狠的看着我们,她黑色的裙摆开始舞动,一团团黑色的风在她身边打转,瞬间他的身边聚集了几百只身形硕大的黑色老鼠。
  老黑神色紧张,对我说:“她现在不只是鬼,快化妖了!”
  几百只老鼠冲向我和老黑,我浑身上下爬满了老鼠,腥臭味熏得我头脑发胀,老黑也被一团黑雾笼罩着,奋力挣扎。我们被裹胁着往深山里走,不知道走了多远,感觉周围的气温明显降低,空气里还带着潮湿的气息。我被一群老鼠直接扔到了地上,老黑身上的黑雾也消散了。
  仔细一看周围环境,原来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山洞,那一大群老鼠们往山洞深处跑去,洞里的光线很微弱,怪石嶙峋,我扶着一块石头干呕,老黑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们试探着往里面走,走了大概一百米快接近尽头的地方,看到一个直径约2,3米的水坑,上面不断有水滴下来,凑近一看好像挺深的,我拿起一块小石头扔下去。
  “咚~~~”
  老黑判断了一下说:“这坑最少三四米深,这帮老鼠跑哪里去了呢?”
  “别提老鼠!太恶心了!想起来就要吐!”我使劲捂着自己的胃。
  “你刚才说什么化妖?呕~”我边呕边问。
  老黑钦佩的看着我:“你没害怕?我碰见这半妖都哆嗦了。”
  “怎么没怕!不过更多的是恶心,第一次见着这么多老鼠,这鬼怎么能操纵老鼠呢?”我心里有很多疑问,半妖是什么?带我们来这个洞是什么意思?把我们扔这就跑了也很奇怪!
  老黑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指挥我出洞找根长长树枝,然后让我往深水坑里捅,我照做着,使劲往下探,感觉捅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身上一阵过电的感觉,汗毛直竖,我木讷的看着老黑。
  “有,有东西,软的......”
  @u_111213595 2016-04-15 12:10:00
  好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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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感动啊~~
  老黑皱着眉说:“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下去,丫头,下水!”
  “啊!?”我被老黑的话惊着了。
  老黑严肃的说:“下去把它捞上来,看看是什么,半妖引我们过来应该让我们找线索。”
  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听老黑这么说,心一横,拼了!老黑知道我水性好,所以他敢派给我这个艰巨的任务。我把鞋脱了,双手扶着坑沿儿把自己往下顺,虽然是夏天,但水刺骨的冷,我屏住一口气沉了下去。
  老黑在上面说:“有事就使劲扑腾啊!”
  废话!不扑腾,在那愣着喝水啊!心里很气愤,但还是继续着水下工作。当我触到柔软的毛发时,脚也跟着软了,心里骂了老黑几代祖宗。心一气,手一发力,拽着尸体的头发游了上来,尸体被我生拉硬扯的拉出来,没错,就是那个女孩,除了浑身湿漉漉外就像睡着了一样,表情安详。
  老黑说:“你看女孩的肚子!”
  我定睛一看,女孩小腹隆起,像是怀了6,7个月的身孕,真奇怪,莫非是那个渣男的杰作?
  我正想跟老黑说报警,嗖的一下从山洞黑暗处窜出一个东西,家猪大小,速度快的惊人,一头撞到我的肚子上,把我撞飞起来,头磕到石头上不省人事。
  @u_111213595 2016-04-15 12:23:00
  原来是鬼片,一直当 爱情 片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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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和鬼一起来~热闹~
  @u_111213595 2016-04-15 12:28:00
  女鬼是不是比老黑还厉害?好期待啊!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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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晚上还发!
  @u_111213595 2016-04-15 12:35:00
  如何能把这篇收藏起来啊,太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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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你 我也绝不弃坑!
  @u_111213595 2016-04-15 12:52:00
  谢谢楼主!好有爱哦,多多发表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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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一定!
  
  @EliAi 2016-04-15 13:07:00
  楼主是个美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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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人怎么回答呢?哈哈
  
  @风间准是也 2016-04-15 13:54:00
  文笔朴实,流畅但不拖沓,情节还是很吸引人的,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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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谢谢!不会辜负您的~
  
  @忘忧草2915 2016-04-15 14:59:00
  快点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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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就更新~谢谢~
  
  欢迎大家留下宝贵意见,说点啥都行,别这么冷静哈。
  
  今天多更点,明天得晚上才能更新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左琦在窗户边上哭,方钰晶搂着她的肩膀安慰着,突然心里很温暖。
  “哎!别哭了,给我整点吃的呗。”
  她俩听到我说话,愣了一下都跑了过来,左琦抱着我嚎啕大哭。
  方钰晶斜睨着眼看我:“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抱着左琦,对方钰晶嘿嘿的傻笑,不说话,方钰晶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我一看这是真生气了,赶忙说:“别走别走!等强子回来我就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一定要挺住!”
  我使劲往嘴里塞东西的时候,左琦跟我说,他们找了我一天一夜,报了警,找了村里的搜救队,最后在村后大山深处找着的我,当时我挂在树上的一个很细的小枝杈上,下面就是悬崖,别提多惊险了,刚把我救下来那树杈就断了。
  我鼓着腮帮子也听的惊奇,心里明白是老黑罩着我,我才没摔死。顺便巡视了一圈,看老黑坐在窗台上,心里踏实了很多。强子办完住院手续回来看见我醒了,并且吃相很猪头,也乐坏了。
  方钰晶抱着手站在我对面说:“人齐了,招吧!”
  我看了一眼老黑,老黑对我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我清了清嗓子:“我们屋里有鬼,还是一只百年老鬼。”
  第一句话就把大家吓傻了。
  “我说过你们要挺住,不然不说了!”我鄙视的翻了几个白眼。
  左琦强忍着吓出来的泪水,死死的抱着方钰晶,对我点头。我笑了笑开始跟我的挚友们说起了老黑,说起了以前的经历,还有这回的女孩事件。
  护士进来换药,我马上闭嘴,大家一起直勾勾看着护士插输液管,几次下来,小护士毛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来,输液瓶子空了都叫不来......
  我长出了一口气,讲完了。可我知道事情还远远的没有完。
  方钰晶揉着被左琦掐青的胳膊说:“咳,大白天听鬼故事很过瘾。接下来怎么办,你还帮不帮女孩找死因?”
  我看了一眼老黑:“我不想参与任何事,老黑叔也不想让我趟浑水,但只怕这次不管我脱不了身。”
  强子说:“我们陪着你,来一起来,走必须一起走!”
  方钰晶好看的冲着我微笑,左琦也怯懦的对我点头。
  突然心里很释然,大喊一句:“疯狂吧!骚年们!~”
  第二天我就出院了,因为也没什么大伤,老黑说我被那个像猪一样的东西拱飞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一下被拱到悬崖旁的树上,他赶紧附我身,用轻功一直支撑着,我挂在那一宿没醒,他也没招儿,就强挺着,后来搜救队来了,可算是化险为夷。还有那个东西不是猪,而是一只像猪一样大的老鼠。
  一行人回到了杨家已是中午,晌午的知了叫的大家心情烦躁,杨大哥表情很不友好,站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说房间让别人定了。强子和方钰晶百般哄劝无果。
  我径直走到杨大哥面前:“杨大哥,是不是有亏心事?”
  杨大哥一愣:“姑娘,你说话要有根据!”
  我不屑的说:“当然有根据,尼亚达西你认识吧?她死了,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吧?”
  杨大哥眼神不定的看着我:“你别威胁我,她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我不可能让你们住在我家,赶紧走!”
  从杨大哥的表情里我更加深信自己的猜测。
  “你不让我们住,我们就住你家对面这片空地上了,兄弟姐妹们,操练起来!”方钰晶谁都不屌的劲儿上来了,他们仨开始搭起了帐篷。
  “杨大哥,你最好跟我说实话,没准儿我能帮上你。”我给一脸气愤的杨大哥下了最后通牒。
  他呆愣了一会儿转身回屋了,我们坐在帐篷里吃着东西,聊着天,整休身体,谁也不提这事,但能看出来,大家都等待着天黑的一场硬仗。
  夜晚的茶沙镇很凉爽,微风吹进帐篷,让人昏昏欲睡,午夜时分,风突然大了起来,有点飞沙走石的效果,我迅速坐起来。
  “来了!老黑!准备行动!你们仨先别出去!”
  左琦一把抱住方钰晶,方钰晶和强子还算淡定,我觉得是装的。
  我和老黑在帐篷前站定,看着远方,尼亚达西走过来了,黑色的裙摆、乌黑的长发诡异的飘舞着,眼神里带着狠毒,没等她有行动,我先迎了上去。
  “姑娘,我们决定帮你。”
  她看着我真挚的眼神,表情从怨恨逐渐变的柔和。
  老黑看到这情形,说:“姑娘,我作为家长不想让她有任何危险,只想让她活的简单点。但是,你们遇到了,也算是有缘分,丫头,只此一次吧。”老黑脸上再次浮现难得的严肃正经,我冲他点了点头。
  “噗,家长...”
  尼亚达西对我们卸下了防备,告诉我们最后的记忆是在杨大哥家的房间,最后见到的人是杨大嫂。老黑问了下老鼠的事,她哭了起来,说自己的尸体一直被一只黑色的大老鼠玷污,她无能为力,但是却觉得自己的魂魄越来越有力量,愤怒的时候能够召唤出黑色的旋风和一群老鼠。
  我听的实在是又气愤又恶心,往帐篷里看了一眼,那仨人都直勾勾的往外看着,主要是看着我,我示意他们出来,一起商量一下。小伙伴们听我说完,都被这变态的事气的够呛,纷纷对尼亚达西表示怜悯。
  方钰晶说:“我们还是从杨家入手,他们绝对脱不了干系!”
  我点头,指示尼亚达西:“一会儿你进杨家,去吓唬那两口子,使劲吓,别手软!然后我们翻墙进去,逼他们把你忘记的事情全说出来!行动!”
  强子已经摩拳擦掌随时准备跳墙,老黑跟着尼亚达西穿过杨家的大门往主人房里走,我示意大家在大门外听着,没一会儿就听里面鬼哭狼嚎,叽哩哐啷,没点儿人声了,强子第一个跳了进去,把门闩打开,我们径直走进了主人房。
  呵!屋子里真是热闹,尼亚达西悬在天花板上召唤的黑色旋风把屋里的东西吹的漫天飞舞,老黑在旁边一会儿学狼叫,一会儿学鬼哭,满床爬满了黑老鼠,杨大哥和杨大嫂的脑袋上身上都是,这帮老鼠也不认生,有挠头发的,有咬衣服的,分工明确,配合到位。
  我看到这情景哈哈哈的笑出了声,强子他们仨本来害怕,被我这么一笑也坚强了。
  “杨大哥,杨大嫂你们这是怎么了?哟!快看!尼亚达西在你们头上看着你们呢,咳!眼睛滴着血~哎呀!滴到你俩头上了!”我一惊一乍的添油加醋。
  杨大嫂嗷嗷的叫唤:“啊啊啊!你个色鬼!占人家姑娘便宜!你作孽啦!!!哇哇!”
  杨大哥被杨大嫂厮打的缓过些神,冲着我说:“姑娘,救我啊,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尼亚达西和老黑停止了动作。
  杨大哥耷拉着脑袋说:“那个姑娘和一个外地的小伙子在我们家住了十几天,姑娘很漂亮,能歌善舞的,小伙子也挺有才,每天弹着吉他,给姑娘唱歌听,据说都是自己写的歌,看着他俩挺恩爱的。可是最后几天,他们俩总吵架,我听着好像是姑娘想跟小伙子去F市,小伙子不同意。有一天晚上,小伙子找我把这几天的住宿伙食费都结清了,还嘱咐我别跟姑娘说。我以为他俩闹别扭了,也没当回事,谁想,大早晨我们没起床呢,就听那姑娘疯了一般喊着小伙子的名字,还楼上楼下的跑,我媳妇儿赶紧出去拦住姑娘,问怎么回事,她说李离走了,不辞而别了。后来这姑娘精神不大正常了,天天在屋里不出来,或者听到点声音就跑出来抱住人,喊着李离的名。我和我媳妇儿去劝过她好几次,让她回家,或者给我们个电话,让家里人来接,她就是不走也不给我们家人的联系方式。后来...”
  杨大哥停顿了一下,羞愧的看了一眼我们:“有一次,我敲开她房门想再劝劝,却看她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我赶紧往外退,她起身冲过来拉我,还使劲的抱住我,嘴里念叨着李离你别走,别走,然后就把我使劲的往床上拉,还亲我,她很漂亮,我实在是没有抵抗住,我们云雨了好久,姑娘后来睡着了,我赶紧溜走了。”
  杨大哥咽了下口水,“从那以后,我像上瘾了一样,找到时机就会过来,她一直以为我是李离,直到有一次,被我媳妇撞见,她们厮打了起来,姑娘以为是有人破坏她和李离,我媳妇是因为气不过。厮打中,一个凳子砸到了姑娘的后脑勺上,她倒在了地上,我和我媳妇吓坏了,打死人要偿命的,手忙脚乱的把她的衣服穿好,把她的东西都收好,趁着天黑往外搬。一直搬到后山的一个山洞里,那里面有个水潭,我们把她扔了下去。”
  尼亚达西安静的站在屋子中间,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恨恨的说:“我想起来了,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她!她看见我在水潭边睁开了眼睛,还是把我推了下去!”尼亚达西恶狠狠的指着杨大嫂。
  我也同样恶狠狠的盯着杨家女人:“杨大嫂!人没死你就把她推下水潭!你的心够狠的!”
  杨大嫂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捂着脸嚎哭起来。
  杨大哥惊呆的看着自己媳妇儿:“那姑娘没死?!你看着她活过来了?!”
  杨大嫂捂着脸点头。
  “作孽啊!我们对不起那姑娘啊!”杨大哥也开始哭天抢地。
  我被这个场景气的头疼,转头对尼亚达西说:“你的仇人,你看着办吧。”然后带着强子三人,叫上老黑,头都不回的走出了杨家。
  尼亚达西
  

  
  前段时间画的尼亚达西,每个人物都有配画,一边写一边画感觉挺忙活~
  
  前段时间画的尼亚达西,每个人物都有配画,一边写一边画感觉
  
  没人出来聊天我睡觉去了~安了~
  
  @笛子111 2016-04-15 19:45:00
  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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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sunyingsheng522_ 2016-04-15 23:17:00
  曲七斤,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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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兄台给人家乱改名,真淘气~
  @yingnianzaofei 2016-04-15 23:10:00
  好好写,别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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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你们是我的动力!准备更新~
  我们在帐篷外坐下,谁都不说话,有些事是我们这个年龄不好消化的,淳厚质朴的小镇洗涤不了人性的癫狂与丑陋,笑脸盈盈下,有多少进行中的肮脏勾当,佛经颂扬中,屠刀与野兽终究无法唤化。
  第二天早上,茶沙镇多了两个疯子,一个赤裸着身体嘻嘻哈哈的到处乱逛,一个身上爬满老鼠,屎尿不分,什么都吃。

  我们被晌午的太阳烤醒,帐篷里闷热的很,大家争相爬出来透气。
  老黑坐在树杈上,很悠闲,对我说:“该去会会那只大耗子了,它可是你仇人,想整死你,因为你要带走人家新娘。”
  人好办,这快成精的妖孽我还真没思路。
  找了个小餐馆,一边吃饭,一边构思。
  我吃了三碗米饭后,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这样!老黑附我身跟他正面交锋,强子会武功,跟我们一起收拾它,能挡住几回合算几回合。”
  “方钰晶和左琦去买耗子药,能买到多少买多少。”“打不死就药死它!”
  大家被我恶毒的话吓得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一行人吃完饭,按我说的去镇里分头准备东西。我跟老黑买了绳子自制了套索,还买了一桶汽油。强子挑选了一把砍柴刀,让老板磨得锃光瓦亮。方钰晶和左琦把整条街杂货铺的老鼠药都包下了,足足有两大袋子。尼亚达西一直跟在我们旁边看着,表情里带着满满的感激。
  我们徒步走向后山的山洞,一路上大家都很兴奋,我不停的解答着大家的疑问,时不时的给他们指一指老黑和尼达西亚在哪里,连左琦也不再恐惧与鬼同行的日子了,大家一致认为,这很酷。
  我和强子蹲在尼亚达西的尸体旁,看到尸体的肚子又比前几日大了些。
  老黑说:“这是只就要成精的老鼠,还没修行到家,比较好办,但姑娘肚子里这只如果出世后就是妖,可是我们对付不了的。”
  我说:“怎么阻止它出世?”
  老黑皱了皱粗重的眉:“快点把尸体烧了!事不宜迟!”
  我们四个阳光少年,万万没想到这次的旅行内容如此丰富,还包含火化尸体。
  当尼亚达西的尸体被架在搭好的简易焚烧架上浇上汽油开始燃烧时,洞口窜出一只硕大的老鼠,上次突如其来的进攻我没有看清楚它的样貌,这会儿可是一览无遗。它豆大的眼睛充满着恶意,很像人的眼神,黑色的毛皮油光锃亮,后背上有一缕白色的毛,支愣着,两只前爪很大,像人手的结构。它看向我这边,蓄势待发。
  老黑低吼一声:“准备!”
  我胸口一热,老黑驾驭着我冲向了大老鼠。
  强子看我行动了,拿起砍柴刀紧紧的跟在后面。
  左琦和方钰晶在后面全速添柴加火,以便更快的将尸体火化完。
  尼达西亚此时很虚弱,斜倚在石头上,我分析是由于肉身被毁坏所致。
  @yingnianzaofei 2016-04-15 23:10:00
  好好写,别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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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监,向你保证~
  @披白床单的小幽灵 2016-04-16 20:43:00
  哈哈~才女!美女!我来啦!写得真棒等待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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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家娟子哈~
  @Charlotte赵小丹 2016-04-16 11:23:00
  曲七朵不赖啊~才华横溢??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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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让大家失望~~
  @吕六朵 2016-04-16 10:16:00
  快上新,快上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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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上了~~
  @杨晓语 2016-04-16 08:54:00
  写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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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羞
  @迷情中迷失自我 2016-04-16 06:40:00
  楼主很懒惰,更新不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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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不会,更了更了~~
  激战开始,一刻都不容怠慢!
  强子、老黑跟大老鼠厮杀着,其实真没我什么事,还有,我挺怕强子拿刀抡着我的...
  第一回合,老鼠精处于完全的劣势,它往后退了几步,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洞口处窜出黑压压的一群老鼠,我一看立马头皮发麻,这群恶心玩意又来了!
  “老黑!别让它们爬我身上来啊!”
  老黑操纵着我左躲右闪动作灵活,强子可没那么幸运了,已经有耗子爬到衣服上了。
  突然眼前出现了几只火把,是方钰晶烧尸体的空挡制作的,手工活不错!她扔给强子一只火把,自己一手一只,帮我们抵御这小老鼠们的进攻,强子回身拿起汽油桶泼向老鼠群,迅速把火把扔向它们,一团团火四散奔命,别说,烧焦的味道还挺香,有点街边肉串的味儿。
  大老鼠看到它的子孙伤亡惨重,呲牙咧嘴的又发起了进攻,我敏捷的窜到大老鼠侧面,把套索套到它脖子上,用力一勒,老鼠被我们牵制住了,强子正想用刀砍掉脑袋,只见老黑喊了一句:“留全尸!”
  左琦和方钰晶心领神会地将装鼠药的大口袋拎过来,我骑在老鼠身上,强子掰开它的嘴,那姐俩狠命的往里塞药,不一会儿的工夫,老鼠抽动了几下就不动了,也不知道是药死的还是撑死的。
  大家都累的够呛,瘫坐在地上,老黑从我身上分离出来,跟我们讲,这种要成精的怪物最好给留个全尸,我问为何?老黑说,表示对动物修行的尊重。听到这个答案,我真想不尊重一下他。
  尼亚达西款款的向我们走过来,步态轻盈。怀了妖的肉身被烧毁后,尼亚达西神色和样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此时,她目光清澈,浓眉舒展开的弧度很漂亮,嘴唇红润,古铜色的皮肤泛着活力的光。
  “姑娘,你的骨灰我帮你送到你父母那吗?”我一边欣赏着尼亚达西的美貌一边询问。
  她感激的看着我们说:“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家,正因为这样我对李离很依赖。谢谢你们不顾危险帮助我!”“我,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你们能把我的骨灰送到李离那吗?这样我就能跟他在一起了......”
  “真是痴情的女子,我还真想见见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我们带你回去,他跟我们在一个城市。”我很替尼亚达西不平,但帮人帮到底吧。
  “强子,你回杨家把尼亚达西的手镯拿回来吧,前几天掉在二楼楼梯下面了。”
  强子从疯子家找到了手镯拿了回来,我们上网定了回程的机票,四人二鬼告别了这个令人难忘的是非之地。
  回程的飞机上,老黑给我普及了下人疯了以后,部分魂魄会离体,用他的话说就是魂儿跑丢了,所以尼亚达西会缺失那段时间的记忆。空姐对我的自言自语投来异样的目光,方钰晶解释说,她有病。
  回到F市,出了机场,感觉阳光那么明亮,空气无比清新,所有事物恢复了正常,生活本该如此。
  我先领着二鬼下了出租车,关车门前,强子对我一抱拳,“跟着夏大师每天都在修行!”
  后座那姐俩呵呵呵的傻笑表示赞同。
  目送着出租车开出小区,回想一众挚友的豪迈,他们在知道我的秘密后没把我当作异类,并在恐惧与友情面前,毅然选择了后者,人生无憾!
  回家后,老黑领着尼亚达西出去飘着玩了,我则跟老爸老妈在家里腻呼着,跟他们说着云南的见闻,当然屏蔽了跟老鼠精打架那段最精彩的桥段。
  吃完爸妈的做的饭菜,陪老妈悠闲的看狗血电视剧,这种感觉真好,不用逞英雄,不用有危险,心里越发明白老黑强烈制止我管闲事的初衷了,为了家人和朋友不再因我有危险,心里下了个决定,‘只此一次!’
  舒舒服服的在家跟爸妈过了个周末,晚上我躺进被窝刚要关灯,却看见尼亚达西站在书桌边默默的流眼泪,我知道她想快点见到李离,我让开床的一角,招手让她坐过来。
  “尼亚达西,李离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我们明天就开始找他。”
  尼亚达西见我终于关注她的事了,很高兴。
  “他在一个酒吧驻唱,酒吧名字我不知道,说是F市很火的一家酒吧。”
  我思索着,给在户籍科的舅舅发了个短信,说明天去他单位一趟。
  第二天派出所里,舅舅和我翻看了几千个李离的信息,尼亚达西都摇头,在我们都失去耐心的时候,尼亚达西大叫,“是他!是他!李离!”她兴奋的原地蹦着,我也高兴的搂着舅舅亲了一口,大数据时代,真不要瞎得瑟,因为什么什么什么都查的出来。
  和尼亚达西下午三点就到了李离家楼下蹲守,一直等到六点多,一个男人背着吉他从单元门走出来,尼亚达西很激动,眼里含着泪水。
  “那,那个就是......”
  我在远处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男人,头上的鸭舌帽压的很低,看不清眉眼,皮肤偏黄,一身装扮很时尚。他站在红色的奥迪TT旁,面无表情的点燃了一根烟,过了几分钟,单元门再次开启,走出来一个画着浓妆,打扮妖冶的女人,细细的高跟鞋踱到李离跟前,上半身完全靠在了李离身上,对着李离的脸亲了一口,耳语了几句,然后两人暧昧的笑着。女人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李离把吉他放在后座,上了车。TT驶出小区,我随即在路边打了一辆黑车,跟司机说跟住前面那辆红车。司机从后视镜瞄了我几眼,笑嘻嘻的说:“小姑娘让人骗了吧?那小子可是傍富婆的主,开车那女的隔三差五的就过来,你可长点心吧。”我十分想对司机发个飙,但看到尼亚达西情绪很低落,便强忍住了。
  尾随富婆到了酒吧一条街,时间尚早,富婆和李离下车进了一家粤菜馆,我和尼亚达西也跟了进去。菜价抢劫一样的贵,我一个穷学生真是尴尬,要了一碗天价海鲜面,坐在俩人的斜对面的桌子边吃边监视他们。他们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李离不怎么动筷子,坐在那里只是抽烟喝酒。
  “喜堂传播马上会找你签约了,我说话算话吧?怎么感谢我呢?”富婆扭着肩膀,不断的跟李离抛着媚眼。
  近距离才发现这个女人绝对得比李离大十岁左右,虽然身材保持的不错,但是浓妆下面缺乏弹性的皮肤还是出卖了她。
  “华姐,您是我的大贵人,要我做什么我都做。”李离奉承的陪着笑,手里又点燃了一根烟。
  “哼~这还差不多。哎!你认识的云南那个跳舞的还给你打电话吗?一个农村丫头不自重,她要是再缠着你,我可不客气了!”富婆歪嘴斜眼的表情十分的丑陋。
  李离赶忙解释:“早没联系了,回来你接我下的飞机,晚上你在我那看着的啊,我不是一个都没接吗,第二天我就换电话了,我多听话啊。你一问我就跟你说,多诚实。”
  “不诚实行么?!看你全身被那小婊子亲的!全他妈是印儿!”富婆看来想起这事就来气。
  “好了好了,亲爱的华姐,她就是一个出来卖的,你可别动肝火,我心疼。”
  咚!
  我一拳砸在桌子上,面碗翻了,汤撒了一地。恶狠狠的看着转过头的俩人大喊了一声:“结账!”
  尼亚达西站在桌边,伤心欲绝的不肯离开,我对着空气大喊:“跟我走!”
  听着后面富婆对李离叨咕着:“有病吧这人!”
  我心想,老娘有病!还传染呢!你们等着吧!
  我坐在餐馆对面的路边,大口灌着矿泉水,翻着手机通讯录,不停的打着电话,召集人马,男的女的,反正厉害的、敢说话的都叫着了,但感觉还是没有狠茬儿,我揪着头发闭目冥想着,一个大爷捡走了我喝光的三个矿泉水瓶子,跟他老伴说:“这姑娘晚上得尿炕。”
  纠结了半天,又干了一瓶矿泉水,拨通了一个实在不想拨通的电话。
  跟着那对狗男女来到一个不算大的酒吧,虽说不大,布置的倒是很有情调,老电影院淘汰下来的联排椅子、旧摩托车、旧电器见缝插针的摆在各个角落,酒吧光线很暗,我找了一个光线最不好的地方坐下,用手机给大家群发了短信,说明位置。
  李离在台上唱着歌,歌比人有道德,富婆在下面时不时站起来拿着酒瓶扭几下,人和舞都没道德!
  朋友们到的差不多了,13个人,大家互相认识着,落座,喝酒,当然是我请客,唉,我那压岁钱的卡今天算是报废了。方钰晶也来了,无论何时都是那么出众,男生们都想跟她多聊几句。
  汪天最后一个到的,也就是我最不想打电话那个,只因为他太难缠。
  汪天他爸和我爸是战友,交情好的没法说,从小他爸来我家喝酒都带着这小子,大人喝大人的,小孩玩小孩的,他总在我旁边神秘的说:“我爸说你是我媳妇儿,以后你得给我生大胖儿子!嘘!”我从小就烦他。
  他爸后来下海经商,发了,他成了典型的富二代。冤家路窄,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他都是我上届,不管是操场、学校走廊、厕所门口,只要遇见,他都会嗷嗷的喊:“媳妇儿!媳妇儿!我在这呢!”学校里哪个男生对我有点好感,保证得让他揍几遍,我绝望的知道自己被诅咒了,注定了一辈子当老处女。
  “媳妇儿!我来了!看老公今天帅不帅!”汪天穿的很朋克,大铁链子哥特戒指的,在我眼前摆了几个post。我切了一声,顺便扔过去个白眼儿。
  汪天从小到大没少遭我白眼儿,被我骂,也不知道为啥乐此不疲,用他的话来讲:“他们指腹为婚,我却要对你负责!”真是他青了梅,我却不想竹马。
  酒吧里渐渐的人多了,富婆迎来了几个老板模样的人,坐在离舞台最近的那桌,李离唱的更加卖力。
  我这边,跟大家计划着一会的行动。
  尼亚达西则一直站在舞台上,深情的看着李离。当李离开始弹唱《黑裙子的姑娘》时,尼亚达西满脸的眼泪,肩膀颤抖着,李离的表情也变得忧伤,闭着眼睛,每个词都像是怀念。
  那一刻,我看着他们俩,真想宣布任务解除。
  “哈哈哈~~”富婆淫荡的笑声飘了过来,我的气又来了。
  “行动!”
  发令后我大步走上舞台,站在李离面前,抡圆了一个大嘴巴,打的李离一趔趄,他惊呆的看着我。
  我歇斯底里的对他喊:“你这个骗子!骗财骗色!你就是看上我家的钱了!那个女人比我家有钱吗!”我指着下面的富婆。“你说跟她已经断了!怎么还在一起?你不是跟我说,她又老又丑,你忍着恶心跟她睡觉,每次完了想想都吐!当时你为了签约,我理解你,但是后来我家里也给你找了唱片公司,你怎么还跟这个老女人在一起!是不是以前说骗她的钱还没到手!”“李离~我们不缺钱,你停手吧,不要罪孽太深。而且,而且,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我演技高超,人物情绪拿捏准确,从暴怒转为声泪俱下,表情丰富,肢体语言到位。看的李离目瞪口呆,富婆脸色刷白,看客交头接耳。
  继而,汪天冲了上来,对着李离就是几拳,直接把他打倒了。
  “敢骗我妹妹!不问问我是谁!”
  我拉着汪天哭喊着:“哥,别打了,我爱他,他也爱我,他只是想成功,给我好的生活。”
  李离一直在试图弄明白状况,但由于我们的剧情太紧凑,他根本插不上嘴。富婆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拽着包身的裙子费力的往舞台上爬,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走旁边的台阶,估计是气糊涂了。边爬边指着我骂,“你个小婊子,勾引我男人!看我今天不撕了你!”事态到了白热化阶段,我那13太保开始行动了,他们有的往下拽,有的往上推,有的薅头发,有的拉腿,众人齐撕逼的场面真是热闹。一会功夫,富婆衣服破了,鞋不知道掉哪去了,妆也花了,假睫毛一半耷拉下来,脸上一条白一条黑一条黄的,抬眼恶毒的看我,还真把我吓一跳,比尼亚达西像鬼的多。
  我冲着李离低声说:“尼亚达西找你来了,你跟我出来。”
  李离一惊,看向华姐。
  华姐正愤怒的看着他,怒吼道:“你要是跟她走就再也别来找我!!”
  捧场的亲们,祝你们发大财,好运,幸福,天天好事连连~
  李离从听到尼亚达西的一刻起,开始变得平静,他看了华姐一眼,转身跟我往外走。
  出了酒吧门口,我看到汪天的手下按着酒吧老板和酒吧的一众打手,我说这架怎么打的这么顺畅呢,还得是汪天这个混世魔王有战斗经验。
  李离静静的看着我说:“她在哪。”
  “她就在你身边。”
  李离转头看了下四周有点懊恼,“别玩儿了!你是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是跟尼亚达西有关系吧?”
  “她真的在你身边,她死了。”我看着李离身边的尼亚达西。
  “什么!?死了!?不可能,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李离愠怒。
  “你不辞而别,她找不到你,疯了,后来被杨家房东趁机强奸,并被房东的媳妇扔到了水潭里,死了。”我把手镯递给李离,“这个你认识吧?”
  李离颤抖着接过去,一直在摇头,不敢相信事实,最后干脆蹲在地上大声嚎哭。我耐心的看着他哭,20分钟后,他抬起头,眼睛红肿,面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浸湿,这场痛哭耗干了他的力气。
  “谢谢你......”李离有气无力的对我说。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在帮尼亚达西,你不用谢我,对于你这种人我绝不会帮忙,甚至会见死不救。”
  李离点了点头,哆嗦着点燃了一支烟,说:“谢谢你一个嘴巴把我打醒,我明白了,该要什么,该珍惜什么。我现在才觉得自己又脏又蠢,才知道自己这么爱她,跟她在一起才是快乐,可我却害了她......”李离语无伦次的说完又开始哭泣,应该是在哭他喜欢的姑娘,也在哭愚蠢的自己吧。
  尼亚达西站在旁边,目光温柔,她想用手触碰虚弱的李离,但是一直不敢,怕由于她的触碰他会更虚弱。我看着实在可怜,已经死了还在为这个男人考虑。
  “尼亚达西,你拥抱一下李离吧,他如果受不住也是自找的。”
  尼亚达西向着呆愣的李离伸出双手,但只是张开双臂,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并不触碰他。
  我的眼泪掉下来,“你的清醒,代价太大了,一条人命。”
  我把装着尼亚达西骨灰的小盒子给了李离,告诉他,好好保管,转身离开。
  结束了,结束了,这世俗的悲哀,也结束了自己的‘只此一次’。
  镯子上那行文字是老白文,意思是:永世不离。
  第三章 大学生活
  录取通知书下来这天,爸妈很开心,做了丰盛的饭菜,看到他们开心,我就很幸福。
  我的专业课水平可以考上更好的美术院校,选择Q大只为了离家近,想他们了就能回家看看。
  强子果真比分数线差了几分,没被录取,这几天相当闹心,我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安慰他成功不分早晚,你应该是大器晚成型的,他答应了一句“滚”就挂了电话。
  报道这天秋高气爽,Q大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我跟着人流缴费,办理繁杂的入学手续。在艺术楼宣传栏前驻足,看着各位教授的简介,内心第一次设定了远大的目标:用功学习,刻苦画画,以后找个薪水高的工作,给爸妈买大房子!
  领完宿舍钥匙,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宿舍楼,宿舍楼外观略显破旧,应该有些年头了,拾阶而上,5楼503,我确定下门牌号,敲门进入,迎上来一个梳着利落短发女孩儿。
  “你好,我叫夏塔。”
  “我叫曹冬冬,你住哪个床呀?”女孩微笑着说,笑容让人说不出来的舒服。
  我看了下手里的床号,指了指靠窗的上铺。
  “我们俩是对头!哈哈。”曹冬冬持续她柔和而清爽的笑声。
  “我可梦游哦,这下你可惨了~”我夸张的说。
  “不怕不怕,正好没见过呢,很期待。”
  宿舍陆续来了几个女孩儿,人齐了,大家互相介绍着自己,气氛友好热闹。
  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睡觉,我没出息的失眠了,躺在上铺,看着窗外的星星,头脑里回忆着前段时间光怪陆离的事件,恍若隔世,那可怜的姑娘应该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了吧,我摇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听着头顶曹冬冬均匀的呼吸声,很心安。
  讨厌的军训开始了,每天我们都累的半死,老黑没事就过来陪我军训,我站军姿,他也站;我匍匐前进,他也匍匐前进,很烦人,我皱眉瞪眼的凶他,被教官误认为有情绪,罚我在水坑里匍匐前进,我就去他大爷了!倒霉老黑!
  晚上曹冬冬帮我一起洗脏衣服,用她的话说:“实在看不下去了~捏个小边儿,用手指甲在那搓!洗猴年去~”我偷偷告诉她:“我内裤都是我妈给洗,从没洗过除手帕外的任何东西。”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手里加大动作,像是在示范。
  应了那句名言,出名要趁早。第一天我在班里、系里以及各教授那里就挂上了名号。
  早上,我穿上米白色上衣,棕色的长裙,脚蹬棕色马丁靴,散开一头及腰的长发,画了淡妆,对着宿舍的穿衣镜美美的摆着post,宿舍的姐妹们一致认为很惊艳,我回头率超高的走向教学楼。
  我们宿舍的人来的最早,大家在画室选择自己觉得舒服的位置,曹冬冬选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下,把画板放到画架上,并在右上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我选择挨着她坐。收拾好自己的座位,我俩有说有笑的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到的差不多了,我瞥见曹冬冬的位置坐着一个龅牙男,于是走了过去。
  “你好,我叫夏塔,这个位置是曹冬冬的,你再选一个地方吧。”
  龅牙男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翘起二郎腿问:“你坐哪?”
  “就在旁边。”我微笑着回答。
  他嬉皮笑脸的说:“那我就坐这了,这又没写名。”
  “画板上已经写名了,你看。”我忍着骂人话指给他。
  龅牙男斜睨了一眼,拿出包里的橡皮噌噌噌几下擦掉了,把自己的名写了上去,苏波。
  尼玛!这是挑衅是么!
  曹冬冬看我要火,连忙说:“夏塔,那边也不错,我去那边。”说着去拿被苏波坐在屁股下面的书包,拽了好几下,没拽出来,我的小心脏压血量急速飙升,飞起一脚把苏波前面的画板和画架踢翻了。
  “你XX!你给我起来!”
  苏波显然吓了一大跳,周围互相打招呼的同学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你丫不起来,信不信我把你龅牙敲下来!”我拿起旁边不知道是谁的铁质折叠画架。
  龅牙苏见碰见了狠茬,屁滚尿流的滚到一边儿去了。
  丫跟我横!不知道姐姐我杀过妖怪吗!我心里暗想。虽然不想回忆暑假经历,但那段经历确实增长了我勇气,也进一步练爆了我的脾气。
  这一幕正好让路过的系主任看到了,在众人瞩目下我被带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真是气派!天光房间,挑高最少5米,办公用品很上档次,我四处打量着,欣赏他画架上还未完成的油画,倒是没一点紧张。
  “你好,我是马老师,这位火爆的同学,您贵姓?”马老师首先开腔。
  我转过头,客气的对他笑了下:“马老师好!我叫夏塔。”
  马老师呵呵一笑:“你是专业课最高分进来的夏塔啊,说说今天怎么回事吧?”
  我气已经消了,于是态度很礼貌:“不好意思,马老师,开学第一天就碰见混蛋了,简单教育一下,希望没有扰乱学校秩序。”
  马老师打量了我一会儿说:“你扰乱了。”
  “那请您发落。”我觉得马老师要开始装逼,准备切换雷劈模式。
  “记过!”
  “好!”
  Q大开学第一天就记过的记录,从我这刷新了。我迈着高傲的步子回到画室,表情冷漠,长发飘逸,牛X的很。曹冬冬问我怎么样,我说我们聊的很愉快,事实也是如此。
  大学生活平实而惬意,我有事没事就去方钰晶的班里骚扰一下她,渐渐的跟他们班的师兄师姐们也熟络起来。下午没课,我拿着几个苹果去大二油画班找方钰晶,进屋后,没见着人,刚想走,于画走了过来,这是个有着雕塑般的轮廓,目光深邃,颜值超高的男生。
  “你别动!”他从兜里掏出了纸巾,托起我的下巴,在我右脸上边擦边说:“怎么还画到脸上了?”
  如此近距离加上暧昧的肢体动作,来不及拒绝就发生了,画画的师哥师姐们停下画笔,嗷嗷的起哄。我的脸火烧火燎,以兔子的速度逃跑了。
  晚上,方钰晶来宿舍找我,笑的很鸡贼,说于画在楼下等着我呢,我又一次臭不要脸的红了脸。
  “消息传达完了,下不下去你自己决定哈,悍妇也会脸红,哈哈哈!”方钰晶淫荡的大笑着。
  看来,开学第一天就殴打同学的事迹已经广为流传。
  “老七,下去吧!那个于画可是个才子,画画总获奖呢,最关键的是太帅了,那双眼睛看谁,谁都得心动,多少女生窥伺他啊!你可别浪费机会。”老三八卦的劝我。
  姐妹们也都催我下去看看,说的我这颗本就想奔下楼的心,越发的不平静。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整齐,梳理了头发,故作悲壮的回头看着姐妹们说:“再见!我回来后将不是从前的夏塔!而是个有家室的人!”
  小跑到二楼,赶紧放慢脚步,调整呼吸,慢条斯理的往外走,必要的矜持还是要装装的。
  刚出宿舍大门,就看到了于画,他穿着一件休闲白衬衫,浅灰色亚麻裤子,头发很自然的卷曲在两鬓,右手插兜,左手拎着一袋水果,站在梧桐树旁抬头看着粉色的梧桐花,神情专注而高傲。
  “师兄,你找我?”我小声的打断他的专注。
  于画转过头,满眼的笑意,微风把他的几缕卷发吹到了额前,逆着光线,头发和肩膀染上了一圈金边儿,这长相,这身材,这表情,这氛围,超赞!
  “夏塔,不好意思,今天弄的你很尴尬,对不起。”于画深邃的眼睛看着我,目光太诱惑,令人不敢直视。
  “没事,没事。”我低头盯着他脚下踩着的一片树叶。
  ......
  梧桐树下,时间静默。我一直看着地面,他一直看着我。
  “呃,你找我就这事啊?”我率先打破尴尬的宁静。
  “嗯。”于画从声带深处发出简短的回答。
  尼玛啊!没别的了?快表白啊!我心里替他着急。
  “我回画室画画了。”于画把水果递到我手里,转身脱离这气氛。
  我失望的看着他的背影,拎着一袋水果回了宿舍。宿舍姐妹七嘴八舌的问我,我什么都不想说,爬到上铺蒙头大睡。
  小小的失望并没有影响我太大的心情,第二天一早我挨个床骚扰,在大家的谩骂声中,我愉快的给她们发水果。每个人在被窝里露出脑袋啃着各色水果,帮我分析昨天我和于画发生的简短事件,老大说于画闷骚的,老二说我自作多情的,老三说他保证对我有意思的,大家七嘴八舌争论着整理完内务去上课了。
  我跟曹冬冬笑闹着走到教学楼门口,居然看到了强子。
  “哟!大老远来看我真够意思!”我嬉笑着跑过去搂住强子的肩膀。
  “去去!谁看你!没你我过的老快活了!”强子厌弃的打我手。
  “那你起这么早干嘛来了?昨晚没熬夜上网泡妞啊?起猛了?莫非是看上了我们学校的妞儿了?”我看了眼穿的人模狗样的强子。
  “恩恩,说对了,我是来追你身边这位美女的~”强子说着贴近曹冬冬挽了下她的胳膊,曹冬冬收敛了笑容,显然不喜欢陌生人跟她这样开玩笑。
  我一把把强子薅过来,“别闹!说,干嘛来了!”
  强子从裤兜里掏了半天,“你看。”
  我抢过那张皱皱巴巴的纸,居然是补录通知书,竟然还跟我一个班,我高兴的嘿嘿傻笑了半天。
  强子来了以后,我很疲惫,曹冬冬明显对他不感冒,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就开她玩笑,小女生是有小脾气的,我叫着强子去食堂,曹冬冬就自己走了,我跟曹冬冬去玩,强子又说我冷落他。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把俩人撮合到一起,不然老娘要累死了!
  曹冬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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