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们各怀心事,沉默不语。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张自成看出我的想法,习惯地拍了拍我的肩。“放心吧小同志!两千年没有被人找到的隐灵洞,我两能找到吗?那概率是万分之一!而且,隐灵洞通常都是机关城,那也不是我们两这种人进得去的!我们这次主要调查一下罗老的死亡现场。因为现在我们的信息增加了,而整件事情有与墨家有着莫大的关联,我相信一定会有新的收获!这案子最后嘿嘿,肯定是我破了!!”
我心想他年轻气盛,那老公安说他不着调心里肯定不服。也许这才是他来清凉山的真实目的。之前费了那么多口舌说那么多墨家,也许为吸引我吧!不过,他真想错了,我此刻跟他一样,满心都为了赶紧抓住凶手!即使那凶手不在现场,不能让张自成以正当防卫的方式一枪毙了他。而且我毕竟跟爷爷之间也有很多的故事,也许我真的会在现场发现什么对破案有益的线索呢!更何况爷爷在死亡的姿势上已经为我留了讯息。我正思前想后,车停了。“上山!”张自成拿出大黑包,兴奋地吹了声口哨。
我们开始沿着山路向上爬行。清凉山本来也算户县附近比较有名的景区,自然山水神奇,天然森林密布,奇崖怪石,清潭飞瀑掩映在密林巨树、奇花异木中,形成一幅美不胜收的天然山水画卷。但现在是夜里11点多,月黑风高,周围死一般寂静,偶尔一声野猫叫划破本来就已紧张万分的空气,听得人毛骨悚然。最初还有村民走出来的小山路可以攀爬,但后面越来越偏僻,完全是野生的茂密树林,已经没路可走,需要照顾着脚下的碎石野枝,避免滑落和划伤。我们的速度也明显变慢。大约半个钟头,终于看到公安留下的现场保护和勘查的痕迹,张自成指着远处一棵巨型大槐说“到了!你爷爷的尸体就是在那树下发现的。”
我们刚要上前,我突然感觉脖子后面,有什么东西在对着我吹气儿,过了清明,天气已转暖,但是那气儿却奇凉无比,好像打开冰柜门的时候扑出来的冷气。我不由得后背发凉,猛地一回头,身边的树叶都不曾动弹过。
我没说话,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张自成,脑袋转向后面示意他有情况。他大咧咧呼地转过手电,仔细照了一圈儿,呲牙一乐!
“小罗同志,你不是害怕了吧?这人都是被自己吓死的,你心里有鬼,鬼就来找你,你不信鬼,鬼也拿你没办法。走吧!还有正事儿要办!”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警戒线向前走去,我刚要抬腿,那凉气突然又来了,这不均匀的节奏,像极了有人在我脖子后面吹气儿!我心想你怎么不吹吹我身边这位胆肥的呢。我心情紧张地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张自成,来到大槐下。
现场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除了大槐下爷爷尸体的形状线,周围密草丛生。因为爷爷失血很多,地上还有斑斑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我围着爷爷尸体的形状线转了一个圈儿,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原来是这样!之前我的想法,全错了!
当时我看到的照片,只是一个局部,单凭手势推断爷爷在暗示我。但是现在,当我站在现场,360度看爷爷最后倒下的地方。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感觉,他是有意这样倒下的。
“那剑伤致命吗?”我突然问张自成。
“不是一剑致命那种!法医判断,你爷爷最后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而这个原因是两件事儿同时造成的,第一是浑身的皮肤破损,第二是剑伤,说起来有点奇怪,那剑伤并没有刺破他的要害之处。”
张自成的回答,更加验证了我的推断。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的尸体形状线调整着自己的方位,对着形状线上爷爷右手的位置,也举起了我的右手。我拿过张自成的手电筒,向大槐树的四周仔细照了一圈,又趴在地上翻看了附近所有的草木和石头。
是的!就是这样!爷爷的手势根本就不是书房的意思。
我站起来,胸有成足地对张自成说。“我想,凶手应该以为爷爷全身是伤,又挨了一剑,肯定活不成了,就跑了。但是他并不知道爷爷没死,他还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做了三件事儿!”
“哪三件?”张自成惊讶地问。
“这三件事儿,分别跟那三个方向有关!我想他是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也许他害怕凶手再回来,破坏了现场,所以藏得比较隐蔽!”
我用手电打向爷爷的右手三根手指指向的三个方向,对张自成解释着自己的推断。“你看,这周围地上的一圈儿,满是爷爷的血迹,你们也许以为是现场搏斗的痕迹,但是仔细看,这三根手指方向的血迹,比其它方向要多,距离也拉得更长,甚至延续到那棵树下了。如果不联系这三根手指,也许你们看满地血迹,也找不到这么细微的小差别。”
“你小子行啊!不愧名牌大学的,罗老教授的亲孙子,真是没少遗传你爷爷的优良基因啊!”张自成有点喜不自禁,连忙向着我刚才手电筒照向的那个地方跑去。他停在我指出的那棵树下,蹲下仔细寻找着。很快,他在土里发现了什么,兴奋地喊“真的!原来真有东西!”此刻我也是兴奋万分,满心欢喜,刚要上前,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张自成明明已经蹲下来不动了,而我还没动,为什么身边还有走动的声音!
@禅榻茶烟 2016-05-06 00:21:00
希望楼主能关于墨家学派的事情讲完。这是我觉得最神秘,最牛逼的学派。值得人究其一生去研究的学派。加油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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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如果罗老教授还在世,一定会感觉特别欣慰的!谢谢您!
@2278223937 2016-05-06 01:32:00
墨家这么历害为什么,不自己家当皇帝或统治世界,天下黎民不是都好了吗?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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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两千年来,这个问题在墨家消失后,从来没有中断过。墨家其实推行的思想优点类似是最原始的共产主义。他们不是代表统治阶级说话的,帮助统治阶级也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他们并不想自己当皇帝。他们骨子里面的侠义精神!有自己无可比敌的优点,当然也有局限。
一早起来,看到这么多留言,特别激动。非常感谢你们!
我这人不善言辞,感动的话也不太会说。只能用把这个故事写好来报答大家了。
关于更新,我感觉一直在写,真的不算慢了,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不爽,我一定加班加点加速更。
关于墨家,非常感谢大家的关注和喜爱。我想如果早一点,罗老先生还在世的话,看到这个会多高兴啊!可惜他已两世相隔。但是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我相信!
关于情节,的确有点匪夷所思,这是个距离我们最远,我们最不了解的世界,然而就在我们身边,我在犹豫现在就有人觉得扯,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我该怎么告诉大家呢?不过无所谓了,大家有喜欢看的自由,也有不爱看的自由,直接关掉就好了。当然也欢迎在这里批评。其实,这个也是墨家精神。
好吧,很多很感动的留言,没法一一回复了,不论怎么说,谢谢大家!
还有谢谢打赏~~~~
“成哥,有人!”我话音未落,突然觉得脖子后面的凉气又来了。同时感觉到有一种黏糊糊冰凉彻骨的液体,从脖子顺着衣服领子就向着我的后背流下去,穿过我的裤带,直流到屁股,我感觉这液体好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流动的过程中仿佛自己在控制着方向,可是已经到了我的屁股,继续下去那还得了。
我啊了一声蹦起来转了一圈,除了头顶上纹丝未动的树枝,没有任何可疑。我伸出右手向脖子摸了下,手上立刻沾满了血红和粘稠冰冷的液体。我又伸进裤子抹了一把屁股,一样血红,还好不是活的。张自成听到我喊有人,连忙把手电筒打向我这边,我看着手上不明液体,心里发毛“成哥,明早再来吧,我觉得邪……”我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张自成惊悚无比的目光盯着我,他本来是站起来要跑向我这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扑通一声就跌坐地上。
@月光熙照 2016-05-06 08:38:00
楼主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吧,毕竟你写得再快,也供不上我们阅读的速度,楼主辛苦,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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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理解。你真好~~~~~一直在更,还总是夸我........都记得
“成哥?”我突然感到一阵凉意袭来,哆嗦着问。“怎么了?”
张自成用手指了一下我的头,突然就掏出枪,对着我的脑袋。
我一看他这是要开枪毙了我吗?顿时心里慌成一团,很多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狂奔而出。比如他是不是耿天赐一伙儿的,这是不是一个为耿详报仇的阴谋,比如他是不是个隐藏很深的探秘者,为了找到墨家秘密不惜杀我灭口,甚至想到刚才是不是有东西上了他的身,他中邪了。“成哥,你,你要干嘛?”
张自成此刻已经站了起来,向着我走近了一些,手里的枪有些发抖,嘴里也有点哆嗦。“小,小罗,你的上面,头顶上面……”
我才明白他的枪对着的是我的头上面,而不是我的头。我连忙抬头向上一看。大喊了一声“我靠!”之后,竟然也不争气地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那时我对动物的认识非常贫乏,还仅仅限于动物园里面看过的那些物种。当我看到头顶上的东西,只觉得这是个长着人脸的巨型大蛇。后来我才知道,这种蛇叫角蝰,头部长着独特的角,大部分存在于北非和中东地区,属于响尾蛇科类,有一对可以活动的中空毒牙,除了发动攻击之外,平时这对毒牙都收放在它的上颌处。毒牙很大,装满毒液,毒性也很厉害,能在数秒间杀死猎物。角蝰的长相,被当地人描述为“恶魔”。所以当时我看见的第一眼,以为见鬼了!
不过我头顶的这个,也太巨大了!而且身体那么大,居然能悄无声息盘踞大树干上,行动如此敏捷。此刻的它正张着大嘴对着我的脑袋左右晃动比划着,好像要一口把我的头吞进去,它的嘴里掉下血红冰凉的粘液,一股彻骨的寒气从头顶上方传来,原来刚才一直在我脖子后面吹气儿的,不是鬼,就是它!也许是因为刚才它盘踞树上,所以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坐在地上,看着头顶上琢磨着怎么把我给吞了的角奎,咽了口唾沫,对张自成哆哆嗦嗦地说。“成哥!开,开枪!”
“好!”张自成举起手里的枪瞄准,一边说。“要打得准才行,不然,狗急跳墙,蛇要给打急了还没死,还不要你命!打哪里能一枪致命啊!我也没训练过这个啊!”
爷爷毕竟还是出色的地理学家,常年野外勘察,有很多野外生存的经验和本事,他曾告诉过我。如果遇到蛇,打两个地方能最快保命。第一个地方优选,就是蛇的七寸,七寸是蛇的要害,是它的心脏所在,所以,七寸的地方受到重击,蛇便必死无疑。第二个地方,是三寸,因为三寸是蛇脊椎骨上最脆弱的地方,最容易打断。蛇的脊椎骨被打断后,沟通神经中枢和其他部分的通道就被破坏了,也必死无疑。
我看着这大蛇个头儿如此巨大,估计七寸还掩藏在大树干上,就哆嗦着喊“打它的三寸啊!”
“好!”张自成再次瞄准,幸好那大蛇好像是个慢性子,仍然在对着我的脑袋比量个没完。“三寸在哪儿?我量着来吧!不成,就连着快速多打几枪。希望我速度够快啊!”张自成刚要扣动扳机的时候,突然听到他的手腕处吧嗒一声脆响,他啊呀了一声,手里的枪就掉到了地上。“有人打我手腕!”张自成疼得捂着手要低头捡枪,又是啪嗒一声,一个小石头飞过来,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里还有人那!”张自成捂着流血的脑袋有些绝望地说,就在这时,又是吧嗒一声,他的手电也被打灭了,应声掉在了地上。

角奎的样子
如果大家不怕,我会讲到哪里,贴一些讲的东西的样子上来。如果怕,就不贴了。
@大山里的兔子 2016-05-06 09:47:00
我擦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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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u_102657519 2016-05-06 10:11:00
更的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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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香玉 2016-05-06 14:52:00
七公果然高深啊
这类帖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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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看出中神通了。厉害
我们的周围一片漆黑,张自成作为一个有枪的小公安给我带来的安全感荡然无存。但是这个跟我一样的年轻人,此刻却表现出了公安应有的勇气和责任感。他在黑暗中大喊了一声。
“谁在那儿!不要乱动,我是公安。”几句话说得我差点吐血,不过想想此刻的他枪也看不到了,喊两嗓子也许还能吓唬吓唬人。他话音未落,啪嗒又是什么东西向着他飞去,这次他扑通跪了下来。看来这次小石头是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他的膝盖。能够寻着声音打这么准的飞镖,就连我这个9岁练武的也做不到。我心里暗叫不好,真不应该不听老爸的话,大半夜跑这里来。所幸那大蛇居然还在犹豫,我连忙寻着声音奔向张自成那里。跑动的时候突然觉得膝盖也是一阵剧痛,脚下一滑跪在了半路上!
“东西扔出来,放你们走!”黑暗中,来自大角奎的方向,有个男人用粗哑的嗓子开腔了。“大蛇刚就吃了点儿耗子,还没吃饱,我一个吩咐,就能让你们去给耗子做伴儿!”
我心想难怪那大蛇犹豫不决,难道是在等命令才发起进攻!这个人会用石头闻声断位,还能使唤这么奇怪的杀人的玩意儿,大晚上不睡觉躲在这里,现在还要抢走我们的证据,八成身上还背着刺穿我爷爷的那把剑,没准他就是杀人凶手!
我的怒火腾地就冒了起来,黑暗中摸索着张自成那把手枪,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要什么东西,他是公安啊,我们什么也没什么钱,我兜里大概有100……”
“少在那罗里吧嗦的!我要那小公安从槐树下摸出来的东西,再说狗屁话,下次直接牙打掉!”说完,扑地一声,一颗小石头打在我摸索着枪的手上。
“兄弟,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不要这么凶吧!万事莫贵于义吗!”张自成突然在我身边变了语气,把我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子难道觉得对面这位是墨家的么?怎么说出墨子他老人家的墨学精髓来了。墨家不是从民国那位钜子开始,就消失了么?
“狗屁,谁跟你讲义气?你胖爷没时间跟你们玩儿!”黑暗中突然有一束光亮起,我们看到一又高又胖的大男孩儿,年纪跟我们不相上下,他不合时宜的穿着厚厚的大衣,两只小眼瞪得溜圆,横眉立目,嘴巴很小在胖嘟嘟的大脸上噘着。他本想做出一副恐怖的表情,但是看起来却如此地萌!
这胖子站在那角奎的正下方,虽然下面换了人,那大蛇角奎仍然张着嘴,准备咬人的模样。我想起爷爷说蛇其实是比较低等的动物,没有外耳、中耳,也没有鼓膜,所以无法接受由空气传导的声波听觉,训蛇要靠它的触觉和嗅觉。难不成他是用扔小石头的方式给蛇指令么?我看着他手里还不经意鼓捣着几块小石头,又抬头看了眼嘴里还流着耗子血的角奎,心里奇怪它呼出的气体,流出的液体为什么那么冰凉呢?这一点,就凭我仅有的那么一点点野外知识,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啊?
那胖子看见我的脸,却也是一愣。瞬间的表情很复杂,眼里流露出很多的心绪来。这是认识我的表情,可我发誓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人。
张自成揉了揉腿,居然热情地向着胖子伸出手去。“你一定是那种特殊的职业的,其实我听说过!但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怎么说呢,我们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那胖子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别再那瞎琢磨,东西拿出来,别逼我用狠的,胖爷还得赶路呢!”
我心想我靠你个杀人凶手你还要跑路!我趁着灯光忽地就捡起了地上的枪。“小罗,别胡闹!”张自成连忙抢过枪,不好意思地对着胖子笑了笑。“他涉世未深,不懂!你多原谅啊!”说着,他居然还给胖子鞠了一躬。这一下可把我气坏了。上去就推了他一下!
“你脑子进水了?他八成是杀我爷爷的凶手,把他抓回去问就知道了。你在这变什么态呢?”
张自成既没有气恼,也没有搭理我,眼睛仍然一眨不眨看着胖子,崇拜地说。“您不用再掩饰了!就凭这条世间罕见的大蛇,您就没办法掩饰了。普天之下,谁养得了这种凶猛剧毒的动物,还能养这么巨大。古往今来,只有墨者会奇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