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显露真身
屠局长以及众警员皆惊呆了......
“妖怪!”杨卫东面色苍白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呸,什么妖怪?老夫乃是正宗得道之人,”姬大师鄙夷的朝地上吐了口痰,傲然吟道,“灵鹫一片荒凉土,岂比苍苍鸡足山,默默潜修五百年,入世只为渡红颜。”
“相公,这只鸡妖为何要渡‘红颜’?”可儿不解的问。
“可儿,公鸡的性能力极强,本书记在黄龙府时听养鸡户说过,只要一只公鸡在,鸡舍内无论有多少母鸡都无一幸免的为其所奸。虽然公鸡勤于交配,但不过时间却很短,只有五秒钟而已,所以世人称之为‘骚公鸡’。”邢书记柔声解释道。
“哈哈哈......”姬大师长笑不已,“‘自古红颜多薄命,香消玉殒谁人怜?’纵观当今世上,多薄幸之男人,说什么‘红颜祸水’,简直是一派胡言!老夫侠骨柔肠,从不始乱终弃......”
“那你已经收罗了多少红颜呢?”邢书记打断了他的话,笑问。
“哼,当今的女人都是些庸脂俗粉,老夫岂能看得上眼?呵呵,这位邢姑娘乃国色天香,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红颜’。”姬大师得意的拍打着翅膀,鸡冠艳如鲜血,巨大的喙垂淌下一溜儿口涎,侧偏着脑袋,眼神儿里充满了淫荡之色。
此刻,古树云平奋不顾身的拦在了秋波老妪的身前,他心里很清楚,公鸡是螽斯的天敌,但为了心爱的女人,自己只有豁出去了。
“唗!你这只粉面螽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笑之极......”姬大师一语道破了他的真身。
古树云平面红耳赤,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猛地张开嘴巴冲着大公鸡疾速的发出一连串强烈的次声波。
大公鸡浑身一抖擞,颈上的羽毛顿时乍立起来,随即伸长脖子“喔喔喔......”的啼鸣起来。其音震耳欲聋,树林里的枝叶“簌簌”作响,连湘妃竹都颤抖起来了。
警员们被震得东倒西歪,枪支拿捏不住纷纷掉落在了地上,他们全都死死的捂住耳朵,样子狼狈不堪。
草屋的后面,平原将溃散的甲虫们刚刚重新聚集起来,排成了方队,谁知屎壳郎们听到大公鸡的啼鸣声,吓得抱头鼠窜,如同炸营了一般,直往土里钻。
古树云平这时感到胸口气血翻涌,嗓子一咸,竟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大公鸡突然见纵身跳起,探出五趾钢爪闪电般的朝着秋波老妪抓去......
秋波老妪也不躲避,真气贯通双掌,用力迎上“啪”的一声脆响,掌趾相交,竟然被震得连连后退了数步,两臂一阵酸麻。她不由得大惊失色,这只修炼得道的公鸡简直力大无比,五趾坚硬如铁钩,根本伤它不得。
古树云平见事不好,于是就地一个滚翻,衣帛爆裂,恢复了食肉螽斯的原形......
众警员又是一阵惊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食肉螽斯“嗤喇喇”的飞身而起,在半空中一个折返,精准的落在了大公鸡的脑袋上,张开口器便狠狠的咬住了鸡冠......
锐利的口器刺穿了鸡冠,鲜血吸入了古树云平的嘴里,突感到口腔里一阵酸麻。他蓦地领悟到,不好,这鸡血有毒......
姬大师在滇西鸡足山修炼了数百年,鸡冠血乃阳极之物,但凡尘世间,极阴极阳是为毒,盖因其破坏人体内的阴阳平衡之故。
此刻,鸡血已然侵入螽斯体内,古树云平浑身禁不住的战栗起来,如同打摆子一般。
大公鸡用力的甩动着脑袋,将已陷入麻木状态的食肉螽斯抛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抬起一只脚狠狠的踩踏了下去。那只如同挖掘机钢钩似的硬爪用力按在了古树云平的身上,发出“嘎嘎嘎”的脆响,粉面螽斯坚硬的外骨骼承受不住,几乎就要被其碾碎了。
“你这个鸡妖,假借‘渡红颜’之名,乱我朝纲常,是可忍,孰不可忍......”包先生此刻胸中骤然升腾起一股浩然之气,口中高声喝道,“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賊笏,逆竖头破裂......”随着慷慨激昂的《正气歌》声响起,早已一个健步窜了上来,双手猛地撕开前襟衣扣,露出白皙多肉的胸腹。汗毛孔蓦地张开如小嘴儿般,疾速射出了无数条细如发丝般的真气束,直奔姬大师而去。
大公鸡扭头瞥了他一眼,“呼”的翅膀如铁扇般的横扫过来,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竟然刹那间将真气束荡得无影无踪,并把其拍倒在地,然后巨喙猛然照着包先生的脑袋啄下......
“是气所磅礴,凛然万古存......”包先生刚刚吟诵到这儿,那坚硬的硕大鸡喙便啄穿了他的头颅,顿时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无灯教授大惊,正欲抢身上前相救,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枪响,阎队长冲着大公鸡开火了,子弹射在了鸡翅膀上,随即“啪嗒”一下掉落下来。那一层层厚厚坚实的羽毛缓冲了弹头的冲击力,竟然将其反弹回来,根本就射不穿。
“喔喔喔......”姬大师引颈长笑,脚下用力碾压,粉面螽斯的性命危在旦夕。
秋波老妪急了,猱身再上之际,被邢书记一把拦住。
随着他颈椎“咯咯咯”一阵乱响,脖子瞬间伸长了两米有余,露出来寄生的远古蠕头蛮本来面目......
警员们再次发出惊呼,有几名胆子略小的已经吓晕倒在了地上。
邢书记长长脖子上面的脑袋骤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大公鸡的颈部猛然咬去,因为杀鸡时也是割断颈动脉的,这应该是它的要害。
这一变故完全出乎姬大师的意料,他根本就想不到人的脖颈会突然变得这么长,仓促之间还未及反应,就被蠕头蛮死死的咬住了脖子。
邢书记突袭得手,便不再撒口了,两排利齿拼了命的啮合。但是虽然牙齿已经切入了厚厚的鸡颈皮,但却被里面的淋巴等软层组织阻挡住了,他只觉得内中弹性十足,自己牙麻口酸,有点咸滋滋的,实际上已经不知不觉间中了鸡颈内毛细血管的毒素,只不过毒性不如鸡冠血那般的阳刚猛烈而已。
大公鸡再次的甩动脖子,但邢书记则死死咬住不松口,怎么也摆脱不掉。就在其脚下一松劲儿的当口,秋波老妪趁机将粉面螽斯拖了出来,救了古树云平的性命。
“相公,干得好!咬死这只騒公鸡......”可儿拍着小手在一旁跺脚并尖声喊叫着,兴奋的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