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5《虫师》——鲁班尺








  “可是,姥姥,您都会什么高明的法术啊?”小建愣头愣脑的的问了句。
  古树姥姥哈哈一笑:“老婆子在这大空山上已经六百年了,自创的‘鹅毛功’,虽然名称有些俗气,但摘花飞叶皆可伤人于无形。还有‘树须功’,当然也不大好听,却能令世间植物为己所用,当属江湖独门绝学。”
  “那不是很厉害?”小建一听来了情绪。
  “当然,学会老婆子的这两门绝技,当可独步武林。”古树姥姥嘿嘿笑道。
  “嗯......这两门要是都学会的话,半年时间够不够?”小建心里盘算着,她可不能在这儿呆得太久,家中妈妈和姥爷还惦记着呢,而且还要去找有良哥,事情简直太多了。
  “半年?”古树姥姥闻言大笑,“小姑娘,若是天资极为聪慧的话,也需要数十年。”
  小建一听傻了眼,数十年?妈妈和姥爷都不知怎样了,有良哥那时候也都变成老头了。
  古树姥姥见小建脸上一副为难的表情,于是问道:“有什么不妥么?”
  小建苦笑着:“数十年,小建学成后都变成老太婆了,还怎么和有良哥结婚生孩子?”
  “你想要生孩子?”古树姥姥诧异的望着她。
  “当然,我是女人嘛。”小建答道。
  “小孩子有什么好?又屙又尿的,脏死了。”古树姥姥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小建闻言哭笑不得,这老太婆真是个老古板。
  “你大师姐柳儿就未曾结婚生子,二师姐纷儿虽然成过亲,但孩子早就死了,她们不也都过得好好的么......”古树姥姥鼻子哼了一声。
  “纷儿,呜呜......”这时,冉和在一旁蓦地痛哭流涕起来。
  “老伯他怎么了?”小建惊讶的问道。
  “唉,”古树姥姥叹了口气,“世间之人儿女情长,‘荷钱榆荚,飞来都做青蚨,柔玉温香,观想可成白骨’,冉和与纷儿离别四十年,竟然还是勘不破,岂不可悲?”
  “姥姥,我不明白。”小建听不懂话中之意。
  古树姥姥解释说:“冉和与纷儿本是一对苦命夫妻,离别了四十年,如今寻来大空山要在亡妻坟前结庐守墓,其情倒也真切。”
  “纷儿死了?”小建问道。
  “四十年前原本已死,但阴差阳错的葬在了姥姥的脚下,既然有缘,便将其变成了一具绵尸,并传授其武功,她已于数年前去了京城投奔大师姐柳儿了。”
  “绵尸,那是什么?”小建越发好奇了。
  “人死处于中阴身的时候,若是机缘巧合,便会发生十八种尸变,‘绵尸’便是其中的一种。”古树姥姥叹息道。
  “好神奇啊。”小建感到很是有趣儿,有点像港产片里的僵尸。
  “姥姥......”冉和抽泣着央求着,“求您老人家放我出去找纷儿吧,有好多话要对她说。”
  “京城距滇西万里之遥,你双目昏花如何去得?”古树姥姥淡淡说道。
  “其实坐飞机用不了半天就能到了。”小建颇不以为然。
  “哼。”古树姥姥一甩衣袖,转身走进了石洞之内。













  “冉老伯,原来是你在那天夜里拾走了画轴,害得我和师父困在《敦煌夜魇图》中出不来。”小建走到冉和的跟前,不无责备的说道。
  “你说什么?”冉和止住了抽泣,疑惑不解的盯着她,但见其双眸混浊,看来眼疾不轻。
  “我本来在那幅画里面玩儿的,可是被你捡去卷起了画轴,结果就困在里面出不来了。”小建凑在他耳边大声说着。
  “咦,”冉和仔细盯着她看了老半天,然后诧异的说道,“你是画中人么?怪不得这么美呢。”
  “唉,”小建感觉跟他似乎纠缠不清,于是索性此事作罢,遂开口询问问,“那你是怎么进来这儿的?”
  冉和于是对其讲述了那天晚上,在大空山纷儿墓前所发生的事儿......
  当时,古树姥姥的树杖往地上一砸,纷儿的荒冢内突然蜿蜒伸出了无数条手腕般粗细的大树根须,瞬间将其缠绕包裹了起来,然后拽入了墓穴之中。当时冉和感到浑身上下在重压下根本无法呼吸,然后眼前一片漆黑就不省人事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置身石厅之内,古树姥姥正表情严肃的站在自己面前。
  “我死了么?”冉和困惑的问。
  “还没死。”古树姥姥淡淡道。
  “纷儿在哪儿?”
  “她不在这儿,去京城办事儿去了。”古树姥姥哼了声。
  “京城?”冉和惊讶不已,遂起身说,“那我要去找她。”
  古树姥姥摇摇头:“你就在这里安心等着吧,纷儿办完事儿自然就会回来。”
  就这样,冉和无奈只得在大空山中的溶洞中呆下了,一晃好多天过去,纷儿依旧归期渺茫。
  “这洞窟中为什么会这么热呢?”小建浑身都在冒汗,内衣都粘乎乎的,她感到十分迷惑不解。
  “腾冲这个地方火山很多,大空山就是其中较大的一座,距史书记载,明代成化、正德、嘉靖和万历年间就爆发过多次。火山内部岩浆活动至今也始终未曾停息。这间溶洞石厅在纷儿墓冢的下面,大空山的山腹之内,由于受到岩浆的热力传导,因此温度很高。”冉和耐心的解释说。
  “老伯,你好像很有文化嘛。”小建赞道。
  “我年轻时参加了中国远征军,是国军少尉排长。”冉和苦笑着说。
  “那纷儿呢?”小建饶有兴致的问。
  “当年收复腾冲的战役中,我被炸弹闪光刺伤了双眼导致半盲,于是便退伍留在了腾冲。后来经媒婆介绍,与一个因战争失去亲人的当地女孩儿成了家,她就是纷儿。自从孩子出生时夭折,纷儿就大病一场,不久后也死了,是我亲手将她安葬在这大空山下的。唉,一转眼都四十年过去了,我这次跋山涉水从湘西赶来这儿,就是想要在有生之年,在纷儿的坟前结庐搭草棚,陪伴着她一直到死。”冉和说着泪水又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真是太感人了......”小建听得热泪盈眶,心想,要是有良哥能这样对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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