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笑了笑道:“癞皮老李都敢,红桃k凭什么不敢?这些年红桃k一直被老标子压的喘不过气来,有扳倒老标子的机会,红桃k不敢也得敢,难道他还想被老标子压一辈子不成?”
钉子倒吸一口冷气,别人不知道红桃k,他却十分清楚,红桃k是个真正的赌徒,一手的好赌术,一直经营着城东地区的地下赌场,前几年做的太过,被标爷逼的差点散了伙,后来亲自去向标爷认错,并且缩小了赌场的规模,标爷才放了他一马,虽然势力和威望远不如标爷,手底下却确实有几个亡命徒,如果这次红桃k真的也搅合了进来,绝对是个威胁。
可钉子依旧对标爷有信心,标爷能在泽城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当然不是吃闲饭的,明面上的牌除了他钉子,中街的辣椒、城西的骡子,都算是标爷一手扶持起来的,和码头老宋也是好朋友,就算王波、癞皮老李和红桃k联手,标爷也未必就输。
只是这样一来,动静就太大了,整个泽城的地下势力,就全搅合进来了,这么大的阴谋,自己之前却一点没有发觉,这未免有点太可怕了!
刚想到这里,王波就又笑道:“你一定在想,真闹了起来,辣椒、骡子和码头宋会来帮忙,是不是?如果我告诉你,他们几个也自身难保,这唯一的希望也给你破灭了,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钉子一听,嘴角一阵抽搐,陡然大喝一声:“你们几个走!能走一个是一个,逃出去立即去告诉标爷!”一声喊完,手中皮包一丢,一伸手就从腰间抽了一把匕首出来,直扑王波。
说实话,楚震东几个人已经完全傻眼了,包括小汪在内,都没想到事情会向这个方向发展,本来就是一件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却不知道怎么的,几乎泽城所有的社会大哥都被卷了进来,这事闹的太大了,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但钉子心里十分清楚,王波能将这些事都说出来,就没准备让他活下去,王波、癞皮老李、红桃k都明白,只要他钉子还活着,不管谁动了标爷一根手指头,这事就不会完,所以人家的计划之中,早已经安排好了要他的命,当然,谁动了钉子,标爷也不会放过他,所以标爷的命,也一定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这可不是小事,泽城地下势力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打斗争夺当然不少,可在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情况下,一出手就准备将对方赶尽杀绝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钉子只想,自己能缠住王波,让楚震东几个逃出去,将事情告诉标爷,好让标爷有个防备,那么自己就算死在这里,也值了!所以他一出手就选择了王波。
可王波却根本不想和钉子动手,只是手一挥,自己却缩到了后面,四周几十个小家伙一起亮出了事先藏着的武器,呼的一下就将兄弟几个围了起来。
仅仅是围了起来,却没人敢动手,虎死尚有余威在,何况钉子还是个大活人!
那些小家伙没敢动手,钉子却先动手了,一伸手就将靠近他的一个小家伙抓了过去,一反手噗噗噗就是三刀,三刀都扎在那小家伙的肚子上,手一松,那小家伙顿时瘫倒在地,惨叫不止。
钉子三刀过后,目光一扫一圈,冷声道:“还有谁?”
短短三个字,却将围了一圈的小家伙们震慑的全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一个大混子身上身上飙起的杀气,岂是这些小家伙敢冒犯的。
钉子一见镇住了这些小家伙,立即转身就走,边走边喊道:“东子,我们走,我看看今天谁敢拦我!”楚震东几人哪见过这般场景,早已经吓傻了,倒是钉子这一喊,又回过了魂来,急忙纷纷跟着钉子向外面闯。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人影扑到了钉子的身边,钉子一个人,又得看着几个小的,又得注意四周那些小家伙,这道人影动作又快,根本来不及防备,只觉得肋下一疼,已经被刺了一匕首。
那人一刺得手,匕首都没抽,立即身退,同时扬声道:“你们看到了,大名鼎鼎的钉子,也是血肉之躯,没什么可怕的,谁干掉他,谁就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偷袭的人,正是王波,他一得手,钉子就知道完了,打架这玩意,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自己不受伤,就能镇得住那些小家伙,自己一受伤,一流血,就再也镇不住人了,对方可是几十个人,今天想走就难了。
果然如钉子所想,王波一匕首捅伤了钉子,又这么一怂恿,那些小家伙就疯了,首先就是小汪冲了上来,嘴里也不知道嚎叫着什么,手里多了一把三棱刮刀,猛的向钉子刺去。
幸好,这个时候,楚震东小兄弟几个,已经彻底醒了过来。
小汪刚扑到,楚震东已经飞起一脚将小汪给踹了出去,但这一动手,也就点燃了炸药桶,几十个小家伙纷纷蹿了上来,手里的家伙全都向几人乱砍乱捅。
小兄弟几个连家伙都没有,就空手抵挡躲避,眨眼之间,几人就都挂了彩,黑皮受伤最重,脊背上被砍了一刀,从肩头拉到胯,瞬间衣服就被血染红了,就连钉子,身上也中了好几刀。
钉子知道,这时候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不但自己得死在这里,楚震东几个也得完蛋,王波这次是存心想要自己命的,找来的这些小家伙全都是新手,下手没个轻重,到时候随便找几个小家伙顶罪,他照样逍遥法外。
这个时候,就看出钉子的狠了!
钉子不躲不闪,任由一个小家伙手中的刀砍在自己的肩头,却一匕首捅进了对方的肚子,随手夺过刀,一脚踢飞了他,一手抓刀,一手抓匕首,猛的大吼一声:“想死的过来!”
喊声一起,他人已经冲了出去,那些小家伙对他始终还是有点畏惧的,不自觉的就让了开来,他却一反手,一刀就砍在了一个小家伙的脑袋上,刀一抽,血就喷起了老高,撒了钉子自己一身,另一个手中的匕首,却又刺向了另外一个小家伙。
那小家伙哪见过这种凶狠的场面,吓的腿一软,还没来及跑,已经被钉子一匕首捅到在地,而钉子则已经又冲向了旁边的人,那些家伙纷纷躲避,钉子趁机一绕一圈,将围着楚震东几个的人全都逼开,大吼道:“跟着我!”率先向外面冲去。
与此同时,王波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不要让钉子跑了!”
可他喊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些小家伙在钉子的冲杀下,已经让开了一个缺口,钉子一出了包围圈,立即带着楚震东几人向油泵厂的方向跑,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口,边跑边喊道:“你们几个快跑,去通知标爷!”
喊这句话的时候,钉子的身上,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半,衬衫和马甲上全是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身上的伤都在不停流血,这都还是外伤,肋下那一匕首,才是真正要命的,钉子自己也知道,肋下的匕首要是一抽,只怕自己立即就得倒下,可匕首不抽,每跑一步,都是钻心般的疼痛。
可钉子硬是忍了下来,一张脸苍白一片,一手抓刀一手抓匕首,带着楚震东几人急速窜逃,他知道,对于王波等人来,他活着就是个威胁,王波一定不会放过他,自己一向不带兄弟在身边,这次又是事发忽然,召集人手也来不及,而且王波既然敢对自己和标爷下手,自己手下的人只怕也都完蛋了,不到标爷面前,自己都不算安全。
一路上行人不断惊呼避让,兄弟几人狂奔不止,每一步,都留下大量血迹,每一滴,都是英雄血!
就在这时,油泵厂的方向,忽然燃起了冲天火光!
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天,滚滚浓烟,直上青天!
钉子的目光一下就直了,随即一片血红,都不用问,烧起来的一定是标爷的饭店,标爷这些年逐渐隐退,心思都用在了饭店上,要想烧了标爷的饭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标爷已经倒下了。
这对钉子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噩耗,也迅速加深了他的自责,标爷这几年将地盘上的事情,几乎都交给了钉子打理,可王波、癞皮老李和红桃K联手这么大的事情,他却不知道,如果标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职。
所以钉子一看见火光,就疯了一般的向前冲去,标爷待他,亲如父子,钉子就算将自己的命丢了,也不愿意看到标爷出事。
可刚冲几步,路就被挡住了。
路上的行人一看见几人浑身是血的冲过来时,就早已经散开了,虽然很多人都认出了是钉子,可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伸一把手,他们都是普通的百姓们,惹不起这些砍砍杀杀的事,只敢远远的张望。
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人,一把刀,就像一根标枪一样,挡在了几人的前方。
人是精壮的小伙子,刀是自制的精钢砍刀。
人有二十多岁,冷酷凛冽,刀有四尺长,寒光四射!
楚震东只看了那小伙子一眼,就觉得心里莫名的一寒,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来,其他几人也都有类似的感觉,许端午甚至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只有钉子疯虎一般的冲了上去,楚震东几人仅仅是初涉社会,对事物的感觉,仅仅限于视觉和听觉,反应还跟不上,可钉子心里却十分清楚,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冲过去。
这个人楚震东等人不认识,钉子却认识,红桃k的手下,叫兵子,耍的一手好刀,也是个狠角色,他出现在这里,起码说明了两件事,一是红桃k真的参与了这件事,王波并不是危言耸听,二是对方要拦住他,不让他去支援标爷。
而且,王波的人就在后面不远处,自己也快成了强弩之末,如果自己一被兵子挡住,等王波带着那些小家伙再次将自己围起来的时候,就再也走不掉了,所以,不管是为了标爷,还是为了自己,都必须尽快冲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冲过去只有一种可能,将兵子放倒!
兵子一看见钉子的眼神,就知道今天两人必定会倒一个,所以钉子一冲上去的时候,他也就向前冲来,两人迅速的接近,一照面,兵子连声都没出,手中四尺长的砍刀,直接扬了起来,对着钉子的脑门就劈。
这一刀要是劈中,脑袋就算不开瓢,也可以彻底瓦解钉子的战斗力。
可钉子却没有躲,只是将脑袋奋力的一歪,一刀就劈在了钉子的肩头上,还是受过伤的那个肩头。
这个时候,拼的就是谁更狠,
“咔”钉子清楚的听到了刀锋砍进自己肩胛骨的声音,新伤旧创,一起迸发,半边身子一麻,一条胳膊瞬间失去了知觉。不过,钉子还有另外一只手,那只手里,还紧握着一把夺来的刀。
手起刀落!
血光迸起!
钉子的身躯已经从兵子的身边冲了出去,头也不回,口中狂喊道:“走!快走!你们快走,别跟着我,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今天的事,谁也不许提起。”
这句话是对楚震东几人喊的,钉子是个明白人,王波等人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命,楚震东几个,在他们眼里只是几个毛孩子,只要他们不跟着自己,事后嘴巴再严点,王波等人根本就不会在意,所以他想替楚震东等人留条活路。
他一句话落音,兵子的脖子上才呼的一下喷出一股鲜血来,直接喷起有一米多高,很明显,钉子砍断了他的大动脉,钉子已经准备豁出命去了,下手自然不留情,拼着硬受一刀,要了兵子的命。
钉子已经身受重伤,又疲于奔命,可兵子却是以逸待劳,身体、力量都在巅峰状态,按道理来说,钉子是不可能赢的,可他偏偏赢了,只能说,兵子还不够狠,起码不如钉子狠。
“砰”兵子身体倒下的时候,楚震东几人已经冲了出去,他们都没有离开,仍旧紧紧的跟在了钉子的身后,残酷的厮杀、喷洒的鲜血,并没有吓退几人,反而,使他们也红了眼!
他们都正是青春热血的年纪,冲动起来的后果,是十分可怕的!
王朗是第一个冲到兵子身边的,伸手就夺过了那把四尺长的砍刀,闷声不吭的跟在了钉子的后面,楚震东几人则分别蹿到了街道左右的店里,抢了些可用的家伙,抓在手中,也跟了上去。
钉子身上的血流的更多了,脚步都开始有点漂浮,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这样下去,不需要别人动手,流血就会让自己死去,可他的脚步却不敢停,哪怕标爷已经倒下了,他也一定要冲去看一眼。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又跑了几十步,钉子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王朗直愣愣的跟在自己的身后,身上同样血迹斑斑,眼珠子都泛起了血丝,手里却抓着一把长刀,那表情,就像是一头受伤了的狼。
在王朗的身后,还跟着楚震东、金牙旭、许端午和黑皮老六,几个小家伙手上提着家伙,个个都挂彩带伤,却个个一脸的狠劲,没有一个露出一丝胆怯来,而且,他们的眼神,将他们的愤怒全都表露了出来。
全都带种!
钉子心神一颤,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跟在标爷身后冲锋陷阵的模样,不由的一阵振奋,嘶声喊道:“走!去找标爷汇合!”
他没有再让楚震东他们离开,因为他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他十分清楚这些毛头小子心中的热血,在这个时候,赶他们走是不可能的,他们已经将他当成了领袖,就死也会紧随着他的脚步,就和当年跟随在标爷身后的他,是一样一样的。
几人疯虎一般的冲到了饭店门口,一股浓烈的煤油味扑鼻而来,火势已经无法扑救了,奇怪的是,整个饭店周围,没有一个人救火,也没有看见红桃k或者赖皮老李的手下,只是在饭店门口,有许多的血迹,一滩一滩的,触目惊心。
钉子疯了一样往火场里冲,一边冲一边大喊道:“标爷!标爷!”
楚震东一把就抱住了钉子,大声喊道:“标爷不在里面,血迹向西走了,这周围也没有癞皮老李的人,一定是去追标爷了!”
楚震东说这话,并不是无得放矢,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观察,一到饭店门口,楚震东已经迅速的看清了地面血迹的走向,并做出了有可能的推断。当然,标爷究竟是不是还活着,他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能让钉子冷静下来的,只有这么一个希望。
果然,钉子一听,立即看了看地面的血迹,果然如楚震东所说,血迹顺着饭店的外围,一路向西洒落,还不断的有大滩的血迹出现,楚震东经验不足,只是单纯的推断,钉子却看的出来,这分明是有人一边拼杀一边逃窜。
就在这时,警笛的声音响了起来,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警察当然会得到消息,而且警察也知道这饭店是标爷的,赶过来也正常。
钉子迅速的冷静的下来,伸手撕下自己半截衣袖,将肩头一扎,手中刀向西一挥道:“走!我们先追上标爷,决不能让标爷有意外。”一句话出口,带头向西蹿去。
钉子知道,自己杀了兵子的事,是瞒不住的,如果和警察遇上,一定会被抓,他当然无所谓,只要标爷没事,枪毙了他也没差,只是这个时候,他还不能被抓进去,标爷一定需要他!
兄弟六个一路向西狂蹿,片刻就到了中街,中街一直都是泽城最繁华的地方,几个人都像血葫芦一样,还每人都提着武器,一闯进中街,谁都知道是打打杀杀的事情,立即引起了恐慌,大家纷纷走避,生怕一个躲闪不及,再无辜受了牵连。
几人刚顺着中街蹿了几十米,迎面呼啦啦就来了一队人,足有二三十个,也个个手提武器,刀枪棍棒的,带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秃头男人,头顶上一片巴掌大的癞子特别显眼,一眼看见了钉子,顿时手一挥喊道:“那是钉子,弄死他!”
钉子一见,心里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秃头正是癞皮老李,喜的是,他们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追着标爷来的,说明自己追的方向对了,而且他们还在这里找寻,说明标爷现在还没有落在他们手中。
这个时候,钉子当然不会和癞皮老李的人正面厮杀,一转身就想带着几人逃走,可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高瘦的汉子,带着三四十号人从后面冲了出来。
中街有一里路长,南北通向,道路两边全是商家,除了街道的两头,中间没有任何出口,前后一堵,除非能上天入地,不然别指望能逃出去。
楚震东从来没有见过红桃k,甚至都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号,玩地下赌场的人,和街面上的混混还是有点区别的,他们多少都会保持点神秘,毕竟赌这个玩意,见不得光。
可楚震东一眼看见这个高瘦汉子,立即就知道这人就是红桃k,也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被叫做红桃K,一张扑克牌一样的方脸,左边脸上一个铜钱大小的红桃k胎记,要多醒目就有多醒目,他不叫红桃k都对不起脸上那胎记。
前面是癞皮老李带着二十多个人堵住了去路,后面这个红桃k又带了三十多个人堵住了退路,小哥几个成了瓮中之鳖。
这种情况,就看出钉子的临场反应了,一转身,就冲了旁边一家理发店,理发店老板一见就吓的躲到了后面不敢动,钉子对小兄弟几个一招手喊道:“都进来!”几人一进门,钉子就手一伸拿过了王朗手中的砍刀,将自己的那把短砍刀给了王朗,自己往门口一站,撕下另外半截衣袖,将握刀的手一缠,一声不吭,等着癞皮老李和红桃k的人过来。
这个架势很明显,是准备就地开打了,这样的好处是,只要他不倒下,身后的几个小兄弟就不会有事,而门口狭窄,无论对方多少人,一次最多也就上来两三个,他手里抓着四尺长的砍刀,两三个人想近他身也不容易,这样起码也能多坚持一会。
钉子这边刚站定,前后两边的人呼啦啦就到了面前,两个小家伙率先冲了上来,一根手里抓着空心钢管,一个手里挥舞着一米多长的钢筋,一起对着钉子就砸。
钉子猛的大吼一声,手中刀光一掠,连闪两下,两名小家伙已经分别被砍翻在地,都是胸前中刀,伤口足有一尺多长,皮肉翻开,泊泊流血,看着格外骇人,两张脸上全是惊恐,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
钉子之所以能够成名,并不是全靠标爷提携,手底下还是过硬的,两个初涉社会的小家伙,怎么可能是对他的对手。
其实,这样的伤口看着吓人,却是皮外伤,最多也就落下一道疤痕,不会伤及性命,俗话说的好,会打的打十下,不会打的打一下,就是这个意思,一些老混子砍人十刀都不会要命,一些小家伙一刀就能断了别人的魂,钉子要的是震慑那些小家伙的效果,却并没有想要他们的性命。
果然,这两刀收到了一定的震慑效果,围在门前的小青年们一起叫嚣了起来,却没有一个敢再往前冲了。
钉子单手持刀,浑身浴血,就像一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单刀一指,刀尖直对那些小青年,口中喝道:“来!不怕死的过来。”那些小青年打打落水狗还行,一见钉子这架势,谁又不傻,不但没人上前,反而连叫嚣声都小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钉子,我敬你也是条汉子,这样吧!你跪下向我磕三个头,滚出泽城,永不要回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说话的是癞皮老李,说这话的时候,癞皮老李的脸上都写满了得意,就连秃头上的那块巴掌大的癞子,似乎都在冒着光,在他看来,好像一切都成了定局,钉子已经成了板上鱼肉。
红桃k却没有说话,只是阴冷的盯着钉子手中那把四尺长的砍刀,目光逐渐的冰冷了下去,似乎还带着点恼怒。
钉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猛的笑声一收,手中长刀一指癞皮老李,呸了一声道:“癞皮老狗,你以为钉爷和你一样没种吗?被标爷追砍三条街,最后还恬着脸托人向标爷求情,你这事钉爷可干不出来,钉爷一身都是骨头,怎么可能向你这老狗下跪,有能耐你就使出来,钉爷吭一声都算孬种。”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钉子一揭老底,癞皮老李就老脸一红,怒声嘶道:“上!给我砍死他!他受了重伤,挺不了多久,谁砍了他,名气可就出去了。”
钉子冷笑一声道:“来啊!有本事你自己过来,只能躲在后面拾掇憨狗咬狼蛋算什么大哥,就你的命金贵,你手下这些小弟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本来癞皮老李这一喊,已经有几个愣头青蠢蠢欲动了,钉子这一喊,他们又缩了回去,癞皮老李自己肯定是不敢上来的,局面一时倒僵持了起来。
这个时候,那红桃k说话了:“钉子,你浑身是伤,血流不止,还能坚持多久?”
这句话,一下子就戳中了钉子的软肋,他说的对,钉子连翻恶战,浑身浴血,都快成血人了,现在全凭着一股狠劲支撑着,哪里还能坚持多久,就算他们不上来,就堵着门,硬耗也可以将钉子耗死。
可钉子表面上却一点也不显露出来,一笑道:“你放心,钉爷就算死,也是站着死,能坚持多久无所谓,只要钉爷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只能看着钉爷干瞪眼,红桃k,你不服气你上来,别学癞皮老狗似的,只敢躲在后面吠。”
钉子当然想让他们上来,看这架势,今天自己是别想好了,如果能拖一个上路,多少也替标爷出了口恶气。
可红桃k也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上前拼命呢!当下又冷笑一声道:“钉子,你风光够了,死在这也值了,你身后那几个小子呢?你一死,他们怎么办?就算我手下留情,手脚也要挑的吧!”
这话一出口,钉子面色就是一变,钉子混了这么久,太清楚道上的事了,对方既然已经赶尽杀绝了,就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报仇的种子,就算楚震东是官二代,官二代的身份在小汪那个级别的面前有点用,在红桃k这种人面前,一点用处没有,大不了事后抛两个小弟出来顶缸就是。
红桃k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来,继续说道:“钉子,要不这样,你放下刀,我只要你一个人的命,放过那几个小的,我知道那几个小的其实和这事没什么关系,只要他们嘴巴严一点,我绝对不找他们的麻烦。”
话刚落音,王朗就来了一句:“!”
随后楚震东淡淡的跟了一句:“只要我们不死,一定弄死你!”
钉子面色又是一变,王朗和楚震东这两句话一出口,无异于惹祸上身,红桃k想糊弄自己是肯定的,可红桃k说的未必是假话,因为这事本来就是冲着标爷和自己来的,几个小兄弟只是被利用了,卷了进来而已,确实无关紧要,事情闹大了,对红桃k他们也没好处,所以红桃k放了他们也有可能,可这两句话一说,红桃k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了。
红桃k也是聪明人,听王朗和楚震东这么一说,就知道糊弄不了钉子了,嘿嘿一笑道:“既然你的人都这么有种,那我们赌一把,看看你到底能撑多久,这样,钉子你要是还能站半个小时,就算你赢,我放你们走。”
话刚出口,钉子的身体就一阵摇晃,他流了太多血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别说半个小时了,只怕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了。
钉子身体一晃,楚震东就蹿了出去,往钉子身边一站,一只手往钉子身后一伸,一把抓住了钉子的皮带,往上一提,往后面一拉,许端午立即上前接住了钉子,王朗跟着就蹿了出去,和楚震东站在了一起,牢牢堵住门口。
红桃k一见,就笑道:“钉子,你输了,这可怪不得我,兄弟们,给我砍了他们。”
他这一声喊,几十个小家伙一起涌了上来,他们对钉子,始终有几分敬畏之心,毕竟钉子是成名多年的大混子,对楚震东和王朗,就没害怕的意思了。
可他们错了!
两个小家伙刚一接近门口,一个被楚震东一菜刀砍在了脑门上,另一个则被王朗一刀扎在了眼珠子上面,两个人的惨叫声,几乎响彻了整条街。
这就是老手和新手的区别,像楚震东这种砍法,很有可能一刀就要了人命,王朗这样的,虽然要不了人命,眼睛肯定是瞎了,重伤害,判刑都会重一点。
可这种震慑的效果,却一点不比钉子的差,一个血流满面,一个眼珠子直接被戳瞎了的震撼,绝对比两刀砍在身上的视觉效果来的更强烈。
潮水一样的涌上来,又潮水一样的退了下去!
而楚震东和王朗,则像两头随时准备拼命的狼,四只眼珠子都红了,王朗抓着砍刀的指节都发白,嘶声吼道:“东子,弄死一个是一个!”
话一出口,在红桃k和癞皮老李的身后,就响起了鼓掌声,一个声音大笑道:“怪不得人家都说,标爷的手下,全他妈的硬骨头,今天我算见识了!”
话音一起,红桃k和癞皮老李的面色就同时一变,一起转身看向来人,而已经支撑不住了的钉子则大喜过望,紧绷着的神经瞬间一松,喊了一声:“辣椒!”随后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就这两个字,却让所有在场的人全都一震,包括楚震东小兄弟几个。
整个泽城,中街最繁华,而中街的老大就是辣椒,所以所有泽城的社会大哥之中,辣椒最有钱!有钱就有人,有人就有势力,所以中街的地盘最小,辣椒的势力却最大!
但是辣椒让大家害怕的,并不是他的势力,而是他的骁勇善战和心狠手辣!
毫无疑问,中街是块大肥肉,而且地处中间,和四方势力都十分邻近,城南的癞皮老李、城北的王波、城西的骡子,甚至城东的老标子,都曾经对中街虎视眈眈,但中街被辣椒拿下来之后,就没有一个人敢动中街的主意。
原因很简单,辣椒这个人,太狠了!不但狠,还什么规矩都不讲,打闷棍、套白狼、背地里放冷枪什么都来,只要你得罪了他,不将你弄死也要弄残。而且,传说他是唯一一个身上背有人命的老大,别的老大一般都是让手下小弟做,他不!杀人的事情,一定是他亲自动手。
至于究竟是不是真的杀过人,没人知道,警察也查过他几回,都没有证据,反正在泽城混的小混混之间,已经将他传的凶残无比,甚至有人说警察之所以找不到证据,是因为被他杀了的人,都被他煮了吃了的传言。
当然,这些传言是不可信的,无非是以讹传讹罢了,可他是怎么对付原来中街老大的,大家却都一清二楚。
中街原来的老大,叫郑川,外号豁耳朵,左边一只耳朵和人火拼的时候被削了一半,也是个狠角色,手底下好几十号人,势力也相当可以,可该他倒霉,他碰上了辣椒。
也不能说是他碰上了辣椒,实际上是辣椒专门去找他的。
当天豁耳朵正带着几个小弟从饭店里喝完酒出来,一出酒店的门,就看见了辣椒,一个人,一根钢管,站在饭店门口直愣愣的盯着刚出饭店的豁耳朵看。
豁耳朵也是多喝了几杯,而且身边还跟了几个小弟,也就没把他当回事,这个豁耳朵一向嘴脏,当时就笑道:“小JB,你TMB再看,老子一JB抽死你。”
他这一开骂,辣椒就冲着他走了过来,边走边问道:“你就是豁耳朵?”
郑川可是中街的老大,豁耳朵这个外号,混混们私下叫可以,谁也不敢当他面叫,辣椒这么一问,豁耳朵就恼了,手一挥喊道:“哪个裤裆没扣好,把你给露出来了,你算个JB毛,川爷的外号是你能叫的,去!打死他个小狗日的!”
前面半句,骂的是辣椒,后面半句,则是对他那几个小弟说的。
那几个小弟仗势欺人惯了,见老大发了话,辣椒又一个人,呼的一下就全冲了上去。
乒乓一顿,那几个小弟全趴下了,辣椒依旧一个人,一根钢管,看着豁耳朵冷冷的问道:“还有人吗?”
豁耳朵一惊,酒醒了一半,手一指辣椒,发狠道:“你个小B养的有种给我等着!”
辣椒点了点头道:“好!我等着,就在这里,把你的人都叫来。”
豁耳朵只当辣椒是年少轻狂,再能打又能打多少人,他可是老油条了,当然不会吃眼前亏,立即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叫人去了。而辣椒竟然真的没走,就提根钢管在饭店门口站着,腰杆挺直的像一根标枪。
不一会,豁耳朵就带着自己的手下赶了过来,呼啦啦一大片人,足有四五十号,可他没想到的是,他带人一现身,辣椒非但没跑,反而挥着钢管就冲了上来。
那一架,辣椒一对几十,赢了!
当豁耳朵的手下躺了一地,辣椒浑身是伤的提着钢管走向豁耳朵的时候,豁耳朵都差点吓尿了,噗通一声就给辣椒跪下了,连连磕头道:“我输了!我输了!”
辣椒一钢管就轮在了他的嘴上,将豁耳朵的满口牙打掉一地,才说道:“你嘴太脏,我替你洗洗,从现在开始,中街归我了!你滚!”
豁耳朵连连点头,一迭连声的答应。
辣椒不再说话,拖着一身的伤转身就走,可就在他一转身的瞬间,豁耳朵忽然从地面上一弹而起,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一匕首就扎进了辣椒的腰窝子里。
就这一刀,彻底断送了豁耳朵的一生!
刀确实扎进去了,可辣椒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一咬牙,反手一肘就将豁耳朵撞开,跟上一钢管,就砸在了豁耳朵的头上,豁耳朵就觉得眼前一黑,一头就栽在了地上。
当豁耳朵的手下躺了一地,辣椒浑身是伤的提着钢管走向豁耳朵的时候,豁耳朵都差点吓尿了,噗通一声就给辣椒跪下了,连连磕头道:“我输了!我输了!”
辣椒一钢管就轮在了他的嘴上,将豁耳朵的满口牙打掉一地,才说道:“你嘴太脏,我替你洗洗,从现在开始,中街归我了!你滚!”
豁耳朵连连点头,一迭连声的答应。
辣椒不再说话,拖着一身的伤转身就走,可就在他一转身的瞬间,豁耳朵忽然从地面上一弹而起,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一匕首就扎进了辣椒的腰窝子里。
就这一刀,彻底断送了豁耳朵的一生!
刀确实扎进去了,可辣椒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一咬牙,反手一肘就将豁耳朵撞开,跟上一钢管,就砸在了豁耳朵的头上,豁耳朵就觉得眼前一黑,一头就栽在了地上。
辣椒抓住插在腰间的匕首,愣是一点一点的给抽了出来,然后在豁耳朵身前蹲了下来,声音冷的像冰一样:“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不要怪我!”
一句话说完,一伸手就抓住了那只豁耳朵,一匕首就给割了,随后匕首一丢,轮起钢管接连四下,分别将豁耳朵的两个胳膊肘和两个膝盖骨砸的粉碎,然后就自己走了。
第二天,辣椒腰间缠了一圈纱布,还提着那根钢管,在中街挨家挨户的通知,中街从此之后,归他辣椒管了。
一战成名,整个泽城的混混都知道辣椒能打!
而豁耳朵完全废了,虽然命没丢,可手脚都残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整天在中街爬着骂辣椒,没过几天,就忽然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家都猜是被辣椒干掉了,可谁也没亲眼看见。
辣椒拿下中街之后,紧接着就和王波、癞皮老李干上了,这两个家伙想趁辣椒没站稳,来分一杯羹,城西骡子本来也想插手的,被老标子阻止了,老标子甚至还暗中让钉子警告癞皮老李,让癞皮老李别掺和中街的事。
癞皮老李当然不敢得罪老标子,只好收手,这样一来,就剩王波一批人和辣椒斗,没几天,王波忽然宣布永不插手中街的事,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王波当天宣布退出中街的时候,整个人被打成了猪头,身上缠满了纱布。听说就在自家门口,被辣椒打了闷棍,要不是王波跑的快,豁耳朵就是他的前车。
从那之后,辣椒就算在中街站稳了脚跟,混混们都知道他能打,慕名前去投靠的人也多,而辣椒也愿意收,势力越来越大,到了最后,要单以势力来论,辣椒在泽城几个社会大哥之中,稳居第一。
现在辣椒来了,看着就是平平常常一汉子,一米七五这样的个头,红脸膛,有点三角眼,身体精壮,空着双手,穿着也很随便,但就这么一个平常的汉子,随便的往那一站,那股气场,却让人心里发毛。
何况,这还是在中街,正是他的地盘,他要弄个人,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也就是说,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今天的局面。
辣椒一出现,癞皮老李就先迎了上去,未语先笑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辣椒兄弟,哥哥来中街做点事,事先没和兄弟打个招呼,是我不对,不过这事也快办完了,老标子倒了,等我收拾了钉子,我和老k、再叫上王波、骡子和老宋,在云来大酒店摆一桌,专门给兄弟赔个礼。”
他这话说的,其实就是告诉辣椒,辣椒你别掺和,老标子已经倒了,我们这些人是一伙的,你没必要为了一个倒台的老标子和我们作对。
谁知道辣椒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一样,一奔直向理发店里走去,所到之处,那些小家伙纷纷避让,不自觉的就给他让开一个缺口来。
辣椒一直走到理发店门口,在楚震东和王朗面前站定,三角眼一翻,问道:“钉子死了没?”
楚震东心一沉,不禁有点发慌,今天这局面,辣椒如果也是对方的人,那哥几个就死定了,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回道:“你死钉哥都不会死!”
辣椒一双三角眼一瞪,随即脸上又露出一丝笑容来,一点头道:“没死就好,抬走吧!如果他还死不了,你们告诉他,标爷受了重伤,我已经妥善安排了,让他放心,我辣椒活着标爷就死不了。不过这事闹的太大,钉子又犯了人命,我就不管他了,生死都看他自己的命了。”
“另外,再和他说一声,今天是我辣椒救了他,我欠他的情分,一笔勾销了,以后谁他妈也不认识谁,没事别来我中街,包括你们几个小子,我不欢迎你们!”
两句话说完,一转身,三角眼一棱,扫了一圈店外的小家伙们,冷声道:“你们,分两边给我站好了,谁他妈乱动一下,我就废他一条腿。”
说着话,伸手一指癞皮老李和红桃k道:“也包括你们两个,不想死在这,就给我老实点,别到时候你们的污血脏了我中街的地!”
今天就写到这里,大家看的要是觉得还行,就给回复一句,我来了翻半天才找到帖子。何况,大家每一句的回复,也是对我的肯定和支持嘛!谢谢大家!
我才忙完,媳妇回娘家才回来,没做饭,等我先出去吃个饭就回来更新!住的偏一点,离媳妇要去的哪家饭馆有点远,吃饭再耽误耽误,可能得个把小时哈!
在这里奉劝各位,千万不要太相信女人的话,说是去吃个饭而已,结果吃过饭说太饱,非要在夜市转转,这一转两件衣服又转到手了!悲催,这就更!
楚震东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可看了一眼外面的几十号人,心里又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辣椒能打是肯定的,但一个打几十,却一定有以讹传讹的成分,现在辣椒一个人,对方可是真有几十个,红桃k和癞皮老李能听辣椒的吗?
果然,楚震东的担心,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癞皮老李没说什么,红桃k却阴森森的开口了:“辣椒兄弟,你这样做,可想过后果?”
辣椒三角眼一瞪,看了一眼红桃k,嘿嘿一笑道:“后果?你吓唬我啊!我好怕啊!”
随即话锋一转道:“哦!明白了,你是觉得你这几十号人围着我,说话声音就大了对不对?小子,你给我记住了,我不管你是红桃k还是黑桃k,在这里,我说了算!”
一句话说完,从中街两头呼啦啦冲过来百十号人,清一色的手拎钢管,左手臂上缠了块红布,呼啦一下就将癞皮老李和红桃k带来的人,围在了中间,而且从中街两边的商店中,也不断有拎着钢管的年轻人走出来,一边往这边走,一边把红布往手臂上缠。
红桃k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如果只是吓唬吓唬自己的话,百十个人足够了,用不着缠红布,缠红布是用来分辨自己人的,防止打架的时候打错了,既然缠了红布,说明辣椒就不是吓唬他们了,是真的准备动手。
这时辣椒又说道:“跟我比人多,你还嫩了点,我辣椒别的没有,就是兄弟多,别说就你们这点人了,就算王波、骡子、码头宋一起来,我辣椒也一样接着!”
话一落音,一个很高很壮的年轻人轮起钢管就是一下,直接将一个小家伙砸翻在地,厉声吼道:“蹲下!全部蹲下。”
那些小家伙哪里还敢反抗,纷纷丢了手中武器,双手抱头蹲了一片,辣椒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指癞皮老李和红桃k,对那高壮年轻人道:“大军,还有那两个,站在那里很碍眼啊!”
那大军手中钢管一指,对着癞皮老李和红桃k喊道:“听到没,说你们两呢!别以为您们是大哥就不用蹲下了,在这里,只有一个大哥,那就是我们椒爷。”
癞皮老李一听,转头看向辣椒,赔笑道:“辣椒,咱们这么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至于吗?”
辣椒一点头道:“至于!我这人胆子小,你不蹲下,万一我经过你身边时,你掏刀子捅我一刀怎么办?安全第一嘛!”
癞皮老李还想再说话,红桃k则缓缓举起手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蹲了下去,他是聪明人,知道辣椒是诚心煞他们威风的,今天这个跟头,他们是栽定了。
癞皮老李一见红桃k已经蹲下去了,也只好抱着脑袋蹲下,辣椒这才对楚震东和王朗一递眼色,楚震东大喜,立即转身背上钉子,小兄弟几个迅速的出了人群,顺街道走到头,回头看时,辣椒的人还将那些小家伙围在中间,分明是不许他们追赶。
几人也不敢将钉子送去医院,像这种情况,如果钉子出现在医院,王波等人一定会去补刀,几人一商量,决定先将钉子送去王朗家,王朗父母下海的早,在大城市里做生意几年了,一年也回不了一两次家,家中只有王朗和奶奶,奶奶年纪还大了,眼花耳聋的,而且王朗家距离派出所非常近,几十米就到,王波等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派出所旁边砍人,钉子可以在王朗家养伤。
如果钉子是清醒的,一定不会同意,楚震东几个人还是年轻,道上的事情,明的不行还有暗的,钉子现在就是个炸药包,去谁家谁倒霉。
好在几人还知道钉子杀了人,没敢带着钉子从派出所门口走,背着钉子绕了一个大圈,从王朗家后门进的家,几人将钉子放在床上,许端午出去买了纱布药品,给钉子简单清洗了伤口,用纱布包扎好,小兄弟几个自己也都包扎了一下,等一切收拾好,王朗奶奶才发现大家,又被王朗几句话糊弄了过去。
随后几人就懵圈了,他们毕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钉子还在昏迷中,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倒是许端午聪明一点,他和黑皮在社会上算是面生的,两人出去打听下消息,看看外面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两人回来了,将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外面现在乱的要命,红桃k现在是城东的老大,标爷以前的手下,背叛的背叛,不肯背叛的都被收拾了,标爷自己也受了重伤,被辣椒藏了起来,王波等不敢找辣椒要人,就将手下都放了出来,到处找钉子。而且因为钉子当街杀了兵子,也成了通缉犯,整个泽城,黑白两道,都在找钉子。
楚震东一听就傻眼了,立即意识到钉子不能在泽城呆了,兄弟几个一商量,决定等到天黑,就将钉子送走,先送到楚震东的乡下老家藏着,等钉子恢复了再做打算。
这个计划还不错,可没有得到实行,因为天还没黑,钉子就醒了过来。
钉子一睁开眼,一看到小兄弟几个,就问了一句话:“标爷有消息没?”
楚震东将辣椒的话说了一遍,钉子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失血过多显得十分苍白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笑容,笑骂道:“辣椒这孙子,总算干了件人事。”
许端午又将外面的情况告诉了钉子,钉子一听外面黑白两道都在找他,凄然一笑道:“这一次,钉哥我出了大风头了。”
一边说话,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又看了看小兄弟几个,说道:“谁去弄点吃的来,最好能弄瓶酒,虽然说咱们一身伤不适合喝酒,可咱们共同经历了这一天,也算兄弟一场,现在要分开了,以后估计也没见面的机会了,总得喝个离别酒吧!”
楚震东一愣,问道:“钉哥你要离开泽城?”
钉子一摇头道:“我不能走,标爷一定伤的很重,不然以标爷的脾气,一定不会藏起来,养伤起码得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我得给红桃k找点不自在,让大家知道标爷还没倒,城东还不是他红桃k的,给那些老兄弟一个念想,等标爷养好伤,东山再起的时候,也方便点。”
“不过,你们不能跟着我了,现在跟在我身边,太危险了,所以,咱们喝顿酒,就算你们给我践行了,最近一段时间,少出去,等标爷回来了,重新拿下城东后,你们再出去玩。”
楚震东摇了摇头道:“钉哥,我们不会离开的。”声音虽然不高,语气却极为坚定。
金牙旭也叫道:“就是,我们不会离开的,这个时候让我们装龟孙子,钉哥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钉子笑笑,摇头道:“今天的事,你们也看到了,这条路就是条不归路,趁着现在你们还没走太远,赶紧回头吧!而且,我现在已经是通缉犯了,一条人命和两条人命对我来说也没区别,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去杀人,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们跟着我不适合。”
王朗眼神一阴道:“我们也可以杀人!不就是王波、癞皮老狗、红桃k嘛!我就不信他们没有落单的时候。”
钉子面色一板,沉声道:“别乱来,你当他们的名声是大风刮来的吗?这些人成名已久,哪个不是城里精的老狐狸,而且手底下也确实有过硬的手段,不然是无法称霸这么多年的,你们和他们比,嫩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且,我的手已经脏了,永远见不得天了,你们也想搭进去吗?”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小兄弟几个,又说道:“如果你们真心想帮忙,就等标爷恢复了之后,帮标爷吧!我们的人手已经被打散了,等标爷伤好,一定会需要大量的人手。但现在,你们不能跟着我,杀人这种事情,你们一定不要沾。”
小兄弟几个还想再说,钉子一摆手道:“别说了,就这么决定,去弄点酒菜来,天快黑了,吃喝完,红桃k的地下赌场也该开张了。”
几人一惊,都愣住了,钉子这话的意思,是今夜就准备动手啊!可他现在浑身是伤,能行吗?
钉子一见小兄弟几个的表情,就知道小兄弟几个要说什么,又一摆手道:“这点伤不算什么,今天他们一举打散了我们,一定十分得意,也想不到我今夜就会动手,反而防范松懈,过了今夜,再想得手就难了。何况,有些事,是必须要去做的。”
楚震东还想说话,却被许端午轻轻拉了一下,随即许端午就说道:“好,那我们去弄点酒菜。”
钉子一点头,又躺下闭目休息了,许端午对几人一递眼色,纷纷退出了房间,一到门口,许端午就转头看了一眼大家,沉声说道:“我怀疑,钉哥是打算去送死!”
楚震东眉头一皱,看了许端午一眼道:“怎么说?”
金牙旭却嘴一咧笑道:“怎么可能,哪有人自己送死的。”
许端午摇了摇头道:“钉哥现在的处境不同,他在大街上杀了人,杀人是要偿命的,迟早会被警察抓到,死对他来说,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他一定想趁自己没被抓之前,去杀了王波等人,可钉哥自己也说了,那些家伙不是好杀的,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又受了伤,这一去,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和自己送死有什么区别?”
楚震东一点头道:“不错,钉哥一个人去,肯定回不来,可我们是拦不住他的,就算我们五个跟去,估计也没多大的作用,对方那么多人,我们五个根本救不了钉哥。”
许端午看了一眼楚震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下药!在酒里下药,将钉哥先弄昏过去,我们将他送到乡下去,不过,这办法只能拖一时,钉哥一醒还是会回来。”
楚震东立即摇头道:“不行,这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要不打消这个念头,迟早会出事。”
许端午又看了一眼楚震东,迟迟疑疑的说:“还有一个办法,去找辣椒,见到标爷,只要标爷发了话,钉哥一定会听。可是,现在想见标爷,辣椒只怕不会同意。”
金牙旭马上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啊?辣椒看见过我们,知道我们和钉哥是一伙的,为什么会不愿意我们见标爷啊?”
许端午说道:“你们想啊!标爷现在什么处境?受了重伤,王波等人巴不得立即杀了标爷,辣椒将标爷藏了起来,在标爷没有恢复之前,估计谁都见不着标爷,因为不管谁去见标爷,都会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一是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去见标爷的人,二是容易泄露标爷的藏身之地。”
金牙旭一听,明白了过来,点头道:“是这么回事,不过,我们可以请辣椒去见标爷啊!代传一句话就行。”
许端午一摇头道:“辣椒自己不会去见标爷的,他现在目标更大,谁都知道标爷被他藏起来了,他一动身,保不齐身后就跟着几双眼睛。”
楚震东沉声道:“那也得去试试,咱们不能看着钉哥去送死吧!”
许端午点头道:“是的,我们可以去试试,但这之前,还是得先将钉哥药昏过去,不然等我们获得了辣椒的信任时,钉哥都已经死了。”
楚震东一点头道:“行!就这么办,你弄点安眠药,下在酒里,等会给钉哥喝了,先让他睡一觉,我们见了标爷之后,立即赶回来。”
几人一起点头,王朗跟楚震东回家去拿酒菜,楚震东家庭相对富裕点,老头又爱喝两口,酒菜不缺,黑皮和许端午则各自回家交代一声,金牙旭去买安眠药,几人约定,一会就在楚震东家门口的那条巷子口汇合。
兄弟几个分头行动,楚震东和王朗回到楚家,谁知道表大爷竟然在家,一见楚震东和王朗一身是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叫住两人,教训了起来。
那天表大爷在家,其实就是为了老标子的事,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也参与了其中,而楚震东也不敢说,就这样错过了救钉子的最佳机会。
而他们更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家挨训,而金牙旭则差点把命丢了。
金牙旭原先就在外面混事,所以认识他的混混还不少,他一在街上露面,就被人发现了,就有人跑去告诉了小汪,也是活该金牙旭倒霉,王波正好和小汪在一起,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带人赶了过去。
一开始王波并没有立即拿下金牙旭,而是带着几个人悄悄的跟在金牙旭的身后,想看看能不能通过金牙旭找到钉子,可金牙旭也相当机灵,很快就发现了跟踪自己的王波等人,金牙旭哪敢和他们冲突,撒腿就跑,王波等人追了好久,累的不轻,好不容易将金牙旭给逮住了。
逮住了之后,当然少不了一顿打,王波则在旁边喘气,看着打的差不多了,就一挥手道:“好了!先这样。”
他手下那几个小弟停手之后,王波就在金牙旭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挑了一下金牙旭的下巴,啧啧连声道:“金牙旭,你说你又没那么大肚子,吞什么弯镰刀,学人家混什么社会?混就混呗,你也长点眼啊!谁不跟偏偏去跟了钉子,说吧!钉子在哪?说出来我不难为你。”
金牙旭都被打成土狗了,还嘿嘿笑道:“王波,你他妈少来,我李旭一向嘴巴大,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肚里明白着呢!不该说的绝对不说,你有能耐就杀了我,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金牙旭当然知道,这毕竟是在大街上,王波的人打他正常,可绝对不敢真的杀了他,所以嘴硬的很。
王波一听,不怒反笑道:“杀了你,你以为我不敢吗?告诉你,波爷杀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少他妈跟我装大尾巴狼,我再问你一遍,记住了,这是最后一遍,钉子在哪?”
金牙旭呸了一口血沫,狠狠的骂道:“钉哥现在正在你妈床上玩你妈呢!”一句话骂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波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猛的一起身,一脚踢在金牙旭的嘴上,正好将那颗金牙给踢掉了,金牙旭豁着门牙,嘴巴里却仍旧不干不净的骂道:“王波,我操-你妈!你要不将旭爷弄死,旭爷一定杀了你。”
王波面色一沉,冷声道:“学人家当英雄吗?好!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当英雄的代价,给我带走,带回去慢慢侍候,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
几个手下一涌而上,架着金牙旭就走,将金牙旭带回了城北,先将金牙旭绑在树上,衣服扒了,用皮带抽,金牙旭也有种,一边被抽一边骂,将王波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一直到被抽的昏死了过去,才停止了骂声。
王波又让人用冷水泼醒了金牙旭,直接关进了狗笼子里,让手下围着狗笼子撒尿,正撒尿呢!警笛响了,金牙旭在大街上被王波带走了,大家都看到了,一天内发生了那么多事,警察不可能不知道,也是怕再闹出人命来,所以才过来管一下,要是摆在以前,大混子打小混子的事情,警察从来不管。
就这样,王波还让人抬起金牙旭丢进了粪坑里,金牙旭被警察送到医院的时候,浑身上下全是大便,恶心的小护士都吐了好几个,但总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没有杀了金牙旭,是王波最大的失策,在他看来,金牙旭只是一个小混混,成不了什么气候,最多也就是钉子的一个小弟,他畏惧钉子,那是钉子真的敢杀人,这些小家伙手里有了刀未必就真敢捅,所以他根本就没把金牙旭当回事。
后来等到金牙旭逼他吃屎的时候,我想他一定肠子都悔青了。
而楚震东和王朗则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好不容易等到表大爷训完话了,从家里拿了点酒菜,和王朗出了家门,到了巷子,却只有黑皮老六和许端午等在那里,黑皮和许端午也不知道金牙旭的事,几人等了好一会也没见金牙旭来和他们汇合,只好先回王朗家。
金牙旭没回来,安眠药也没有啊!楚震东只好和钉子撒了个谎,说他见到过标爷了,标爷要他转告钉子,一定不要莽撞,一切等标爷恢复了之后再说。
谁知道楚震东一说完,钉子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一拍楚震东的肩头道:“东子,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你们太不了解标爷了,如果你真的见到了标爷,标爷一定不会说这话,不但不会这么说,还会支持我去,你们还小,以后会明白的。”
楚震东几人确实不明白,在他们看来,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过了几年后,他们终于明白了,有许多事,比生命更重要。
钉子说完就对几人招手道:“来来来,别墨迹了,天快黑了,咱们喝完这顿酒,我也好上路。”
一句话说完,才发现金牙旭没回来,但他也没往坏处想,随口就问道:“金牙旭呢?那小子怎么没来?”
楚震东几人也不知道,纷纷摇头,钉子的脸色这才变了,随即长叹了一口气道:“万幸,红桃k等人不会真的要了你们的命,不过金牙旭肯定是要吃一番苦头,等喝完酒了,你们几个去医院找找吧!”
钉子到底是混了多年的大混子,一听说金牙旭没消息了,立即就能推断出来是被人抓了,也准确的推断出王波的心理,这些社会经验,可不是楚震东几个毛头小子能比的。
楚震东几人听钉子这么一说,心又提了起来,钉子说没事,酒照喝,几人只好坐下陪钉子喝起酒来,只是气氛相当的沉重,他们都知道,这酒,很有可能就是钉子的断头酒!
楚震东小哥几个这点小情绪,怎么瞒得住钉子这个老江湖,一见小哥几个菜无味酒不香的样子,钉子就笑了,随手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不知道是因为动作大了点,牵扯到了伤口,还是酒喝的太猛了,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苍白的面孔上,出现了一抹血色,嘿嘿笑道:“你们几个,知道我是怎么跟了标爷的吗?”
小哥四个一起摇头,他们都知道钉子是老标子的头马,却没人知道钉子是怎么跟了标爷的。
钉子笑道:“因为一句话!”
小哥四个一起愣住了,还没追问,钉子就自己说了下去:“那时候我刚出道,狂傲的觉得天塌下来我都能撑得住,整个泽城就没有比我还牛逼的,说实话,我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要跟标爷,也没想过要跟其他的老大,我觉得我自己完全可以取代他们,甚至狂妄到想一统泽城。”
“年轻嘛!心气足,但自从和标爷在一起喝了一场酒之后,我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标爷了,就因为标爷喝酒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男人一辈子,要活出个英雄气来,不管是对是错,是生是死,活痛快了,才算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说实话,我当时接连打了几个有点名声的人物,心里有点膨胀了,但同时也迷茫了,因为在几次的争斗之中,我见识到了很多的明枪暗箭,背叛、出卖、勾肩搭背的好兄弟,转眼就在你背后捅刀子,和我想象中的江湖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这样的江湖是不是我自己想要的,甚至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起了戒备之心。”
“兄弟,是需要信任的,在我的猜疑下,曾经的兄弟逐渐和我貌合神离,我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一些人手,很快就散了,最后连我最好的兄弟,也离开了我,就是辣椒!辣椒的离去,对我打击很大,我意志消沉,终日买醉。”
“没多久,一个晚上,我曾经的仇家将我堵在了一家饭店里,对方有十几个人,都拿着刀,就是冲着将我废了去的,我就一个,还喝了点酒,虽然还没有醉,意识也还正常,但想打赢十几个是绝对不可能了,我又不是辣椒那牲口,论打架,我确实不如辣椒。何况,我也不想动手,我内心迷茫,找不到方向,已经想退出这条路了。”
说到这里,钉子自己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干,继续说道:“凑巧的是,标爷当时也在那饭店里,一个人,桌子上放了五瓶酒,就一盘花生米,我的仇家冲进了店里,正准备砍我的时候,标爷说了两个字--出去!然后那些人才看见标爷,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敢放个屁的,乖乖的出去到门口等。”
“当时我只是觉得,这家伙牛逼,我从来没有见过谁有这么大的气场,不怕你们几个笑话,我那时候虽然不服气几位老大,觉得自己一点不比他们差,实际上我根本就没见过几位老大的面,井底之蛙!”
“然后标爷就叫我过去陪他喝酒,我寻思着这道坎反正过不去了,我下手挺黑的,仇结的不小,被堵住了不是死就是残废,临死前喝上一顿也不错,就过去了。他喝一茶缸子,瓷的那种,一茶缸子有半斤,我喝一杯,只有一两,喝酒的过程中,我们两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等到五瓶酒喝光了,我已经醉了,标爷站了起来,对我说了一句话,男人一辈子,要活出个英雄气来,不管是对是错,是生是死,活痛快了,才算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