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私募生存的十二年(原创)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邢哥,我一定会从此隐退了,留一些钱,买一点股票,然后生一个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因为我知道,邢哥获利的方法并不是因为贪婪,也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过度贪婪,更不是因为过度恐惧。甚至有些时候,我觉得他在股票选择上多付出的权重并不多。
   我也想过,路叔最终会给我带来点什么呢?我仔细思考过,究竟是经历对一个人重要呢,还是金钱对一个人重要呢?我想他把我拉到这个社会的风口浪尖上,让我每天面对着这些聪明的,狡诈的人,这些东西一定会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资本。
  
   邢哥的新家,比之前的别墅差好多个档次,外面一天到晚的施工声音,噪音,门口还是个学校,每天中午晚上堵车那是非常的厉害。所以,你要忍受一天好几个小时不停的喇叭声,而且在早上七点多,学习操场的大喇叭会吵的你也想起来出去跑两圈。
   但是,邢哥把这些东西都转化为一种历练自己的工具,转换为在一种特定条件下,强迫自己不停冷静,忽略自己神经的功能。
   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人,在精神上还有什么弱点,如此的坚强,如此的耐心,如此夸张的意志力。导致他今天,面对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处境都能如鱼得水,镇定自若。可是,这颗看似无法攻破的心,被老古的几句话,竟然伤的体无完肤。
   也许,邢哥就是这么一个人,真正的示兄弟为心头肉,但是,他这一辈子,如此的真诚,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真正的朋友,兄弟才有几个呢。所以我慢慢的理解了他,兄弟太少了,失去一个他无法接受。但是钱太多了,自己只需要用自己这么多年历练出来的本领去获取。
   我们大家在屋子里闲聊着,今天裴雨涵,陆馨,江敏,都在,虽然屋子里乱的下不去脚。但是,大家叽叽喳喳的无比热闹。
   过了一会,听见楼道里有杂乱的皮鞋声音,还喊着号子,我还以为是旁边家里搬家呢。过了几秒钟,听见有人敲门。我离着门最近,顺手打开一看,古哥带了一群人,十几个,三个人拿着菜,一个人抱着餐具,还有好几个人抬了个东西。
   我很疑惑,老古看见我,说了一声:“欧阳,晚上喝点。”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不会,你这后面是啥。”
   大家一听我这么问,都挤过来看,老古比以前胖了,擦着我的身体进了屋子。说道:“哎呀,别墅卖得时候连桌子家具都卖了。我看你这儿也没个正经吃饭的,我刚去恒丰家具,给你买了个大桌子,椅子在下面。”
   我听着这话,我的心理就明白了,老古其实是真正的悔恨了,我对他并没有太多的敌意,因为一直被灌输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做事,才不出错。所以,不管站在那个角度上,虽然我做不出他所做得事,但是我能理解他所做的事。
   邢哥是最后一个凑过来的,因为他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躺着呢,这个沙发应该是房东留下的。我看着他也好奇的凑过来,看了看老古,又看了看外面的工人,说道:“哎,你看你,兄弟,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刚还说买个桌子呢,吃饭坐不下,这就来了。我觉得,我以后也别做那股票了,算命吧。”
   老古听着这话,十分的不好意思,半低着头,看着我们大家,说道:“对不起,哥,我……”
   邢哥听着老古这么说,赶紧递了个台阶,说道:“哎呀,自家兄弟你说这些干啥,你就是要当哥的命,哥都不能言语一声。快进来吧,我啥事都没有,硬朗着呢。”
   安艳在后面,不屑的看着老古的行为不自觉的发笑,但是也没说什么,我知道,这里面最心疼的也就属安艳了,能做到今天这步,没有去用风凉话说老古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不错了。
   这张实木大桌子,我看着样子,色泽,包装,和这些工人的手法,非常细致的摆弄着,一定价格不菲。
   桌子在那个屋子里,几个工人非常熟练的安装着,邢哥转了一圈,就不见了。当时乱哄哄的,谁也不知道咋回事。
   最先发现的是我,捅了捅安艳,说道:“嫂子,邢哥呢?”
   安艳一听,也问道:“哎,这人有意思,去哪了。”
   这一说,大家都发现了,结果一起发现厨房的门开了,我们推开一看。邢哥正打开快餐盒,拿着手抓菜吃呢,还吃的是辣的。
   我们看见这一幕,哭笑不得呀,这究竟是天真,还是天真的过头了,哪像他这个角色做的事情。
   安艳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说道:“哎呀,老大,人这么多,咱在被窝里丢人好不好。”
   起初安艳并没有发现这句话有问题,但是我最先反应过来的,大家,哗的一下,就都哈哈大笑了,安艳红着脸,但是依旧很镇定,说道:“那你还是在这丢人吧。”
   邢哥看着我们,也跟着笑,说道:“我就是尝尝咸淡,要是万一炒咸了,我好让老古拿回去重新炒,是不是?”
   安艳非常严肃的看着邢哥,说道:“你什么时候都有理,是不是?”
   邢哥一看不对,赶紧走过来,说道:“没有,没有,我这人,听党指挥。”他的意思,就是安艳是党,他是一个妻管严,听安艳的全权指挥。可是,邢哥没发现,这句话也有毛病,或许他发现了,故意说的。
   后面有人就说道:“哎,党指挥枪嘛。”
   大家一听,哗的一下,又笑了,陆馨脸红扑扑的,但是也笑的前俯后仰的,老古在旁边跟着起哄,用结巴的语气说道:“党,党,党,指挥枪,指挥枪啦。”
   几乎所有人都笑场了,邢哥也跟着笑,就安艳恶狠狠的看着他,邢哥看着这个阵势,突然严肃的说道:“都安静,安静点。”
   我们都强忍着,看着他想干什么,邢哥走过去,拉着安艳的手,说道:“老婆啊,他们都是坏人,咱们出去,不理他们。”
   老古又继续在一旁起哄说道:“老邢,你多大了?老邢,妻管严哦。”
   邢哥拉着安艳走出来了,一边走,一边说道:“去,去去去去去,去。”
   大家又都坐下了,安艳严肃的看着邢哥,但是我看她也憋不住想笑了,果然,没几秒钟,安艳也嘿嘿的大笑起来,说道:“你瞧你,吃个东西闹多少笑话。”
   邢哥瞄了一眼,说道:“老古,你和欧阳去他家把嫂子接来,还有晓雪,让他们都过来吃饭。”
   我下意识的说道:“哦,这么高?”
   邢哥说道:“又不重,背上来就好了,要不老古去和物业商量商量,问他们给来电不了。这屋里有点,电梯怎么没电?”
   老古没有争辩,说道:“行,欧阳,咱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其实指点我还在想,妈要是在,那该多热闹,但是邢哥是个有良心的人,他忘不了每一个对他好的人。
   这就是他,老邢,一个让人时时刻刻都尊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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