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近墨者黑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天地，像陈彬，陈武，大龙，二飞这样，他们每天过的是前簇后拥的生活，也比如大鬼程，虽然他的圈子很小，也向往外面的自由，但他有点乐不思蜀，因为只有在监狱，他才是老大，再比如石柱，身边有美女为伴，身后有胖子和二蛋，打死他都不换
不知什么时候，石柱和撸管混在一起了，这个时候的撸管，有点落魄，做为一个曾经的大老板，如今却要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种落差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就好比你昨天还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公鸡，第二天变成一个威风扫地的鸡毛掸子一样，但撸管不一样，他很坦诚的和石柱说了自己的境遇，也表示要一心戒掉毒瘾，在犹豫了几秒钟之后，石柱接受了撸管
石柱和撸管的关系不错，当初在劳教所里，撸管是以一个文人的身份出现的，那个年代，还不是一切向钱看，赛诗会，笔友会是屡见不鲜的，当然那只是少数有理想的文艺青年的圈子，撸管更像一个古代穿越过来的文人，几句之乎者也，感叹一下士为知己者死，然后就直接去奔洗浴中心了，这和古代的李白杜甫白居易什么的没什么区别，那时候都是赛完诗咏完曲之后去了宜春院翠花楼，运气好的找到个柳如是，李师师，运气不好的就只能花点银子痛快一会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石柱的身份则是一个贼，贼在当时的社会地位是很低的，所以撸管是个大人物，而石柱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小角色
俩人虽然没多少共同语言，但毕竟患难见真情，在那段青春年少的日子里，俩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出来之后，俩人虽然交集不多，但每隔上一段日子就要聚一次，以纪念他们那段年少轻狂的日子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对方身上的好处和坏处相互之间是会传染的，本来撸管是要戒毒的，但事与愿违，不但他自己没戒，石柱，胖子，二蛋，欢欢也都跟着他吸了起来，这下好了，几个人谁也不用在对方面前装做对毒品咬牙切齿的样子了，每天晚上，几个人凑在一起，彼此心照不宣的来两口，那样子，像神仙
“石柱啊，咱不能这么总吃老底，得找个固定的事情干”撸管虽然已经不和二平一起做买卖了，但他知道，座山吃空，早晚有一天会完蛋的
“干啥啊，我不会呀，这样多好，没钱了偷几个钱包，多有动力啊”石柱笑嘻嘻的对撸管说，对于他来说，偷，已经不是一种生存的手段那么简单了，早已经成为了他的动力
“不能只干这个啊，偷毕竟不是常事，对不”撸管接着说，他想让石柱接受他的理论
“那你说干啥，你看看这俩货，不干有理的，只干蹲底的，他们还能干啥”石柱指了指身边飘的跟神仙似的二蛋和胖子，无奈的对撸管说
“也是，他俩太笨了”撸管叹了一口气，凝视着胖子和二蛋
“石柱，要不咱们也弄点这玩意卖，你看行不，二龙那有货源”撸管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二龙在迪吧卖这玩意的时候，他见过，也知道这玩意的利润
“我操，卖这个是要枪毙的，知道不”石柱看了一眼撸管，惊奇的说
“哎呀，我知道，又没让你卖给警察，咱偷着闹点，够自己的就行”撸管的意思很明白，他想让石柱以贩养吸，这也是很多吸毒人比较高的境界，只有少数人有这个水平，大多数都是有了今天的毒资明天的还不知道去那闹的那种人
“我不干，我偷东西顶多被打一顿，拘留几天，卖这个抓起来就完蛋了，要干你自己干”石柱虽然做为一个贼没有底线，但至少他还知道贩卖毒品是要掉脑袋的
“你看你，我就跟你说说，我去琢磨吧，出了事我保证不咬你”看来撸管是下定决心了，现在的他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行，那你去吧，可别说我跟你干这个啊”石柱没理撸管，继续享受着毒品带来的那种从没有过的刺激
撸管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大的缺点，他聪明，有文化，甚至一直都文质彬彬的，算个军师似的人物，他最大的缺点可能就是没有把聪明劲用到正确的事上，当初读完书，他本来可以有一条光明的大道走，但最终，他选择了在羊肠小道上狂奔，羊肠小道那么窄，狂奔起来肯定是要栽跟头的，结果被老江湖陈银山忽悠了，从劳教所里出来，撸管就彻底放弃了改走光明大道的机会，在羊肠小道上一路走摸着黑前进
他染上毒瘾之后，曾经跟二龙接过几次货，大概其知道货的来源，那时候撸管有钱，还不屑于干这个，但现在不一样了，一个被逼上绝境的人肯定是要铤而走险的，当然，他不会去找二龙，二龙不是那种可以分一杯羹给他的人，他要自己去找进货的来源，这，基本上很难
二平曾经说过，撸管这个人太有毅力了，除了毒品戒不了之外，其他凡是他想干的事没有干不成的，在经过了和警察一样的缜密侦查之后，撸管愣是从二龙的小弟嘴里套出了二龙的上家，那个上家认识撸管，也知道他是个瘾君子，加上撸管出价高，所以他并不介意和撸管单开一条线做生意，毕竟，当钱摆在你面前的时候，很少有人不去伸手拿，就这样，撸管成为了当地第一批以贩养吸的毒品贩子
“咋样，石柱，这个来钱快吧”撸管拿着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和石柱他们一起享受的时候，还在炫耀着自己走的路是对的
“还行，是挺快的，不过还是有点儿肝儿颤”石柱还是老样子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不干也有别人干”现在的撸管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吸毒需要钱，没钱就别想碰，那种难受劲儿他受过，一分钟都熬不过去，想弄钱就得铤而走险
“反正小心点儿好，够咱自己的就够了”石柱对撸管说，但很显然，石柱的这种小富即安的想法和撸管的想法是不一样的，燕雀岂知鸿鹄之志，你石柱的祖师爷是时迁李三，我撸管的祖师爷则是许文强杜月笙
其实话说回来，撸管贩毒和石柱做贼基本上没什么区别，都是眼光六路耳听八方，防的都是警察，而且都不会和顾客说话，那段日子，撸管和石柱究竟有多少钱，谁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分钱也没剩下，我曾经看到过陈武在大街上大嘴巴抽石柱，石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那样子绝对是一副要痛改前非的样子，但哭过之后，涛声依旧，到最后，陈武不管了，管不了
石柱曾经幻想那种男耕女织的美好生活，但自从吸毒之后，这种幻想就不再有了，当贼的石柱过的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那么吸毒之后的石柱就觉得自己真的成了神仙，有神仙当，谁还当鸳鸯啊，赶上棒打鸳鸯是小事，碰上个禽流感命都得玩完，那种飘的感觉让他无数次出现幻觉，目光虽然呆滞，内心却是强大的，一切美好的东西只要想就能在幻觉中实现，醒来之后，却依然如故。
几个人就这样每天聚在一起，尽情的享受着这种在他们看来是幸福的事，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比毒品更亲，多数人不能理解，但我理解，就好像每个人都有爱好一样，或许你爱好逛街，他喜欢购物，石柱撸管他们的愿望就是每天早晨醒来，发现天上下着毒品雨，然后他们拼命吸都吸不完，当然，如果你给他们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不会选择这条路，他们也知道前面是死路，但却没有回头路，都说走到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但没人知道，前面的路有什么野兽或是陷阱
很难说是不是撸管害了石柱，毕竟这个事不能怪别人，就像多年之后胖子说石柱一样：要是他有点主见，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斯人已去，谁也没有权利去评判一个不在的人，每个人都想走到旅途的终点，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终点在哪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天地，像陈彬，陈武，大龙，二飞这样，他们每天过的是前簇后拥的生活，也比如大鬼程，虽然他的圈子很小，也向往外面的自由，但他有点乐不思蜀，因为只有在监狱，他才是老大，再比如石柱，身边有美女为伴，身后有胖子和二蛋，打死他都不换
不知什么时候，石柱和撸管混在一起了，这个时候的撸管，有点落魄，做为一个曾经的大老板，如今却要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种落差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就好比你昨天还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公鸡，第二天变成一个威风扫地的鸡毛掸子一样，但撸管不一样，他很坦诚的和石柱说了自己的境遇，也表示要一心戒掉毒瘾，在犹豫了几秒钟之后，石柱接受了撸管
石柱和撸管的关系不错，当初在劳教所里，撸管是以一个文人的身份出现的，那个年代，还不是一切向钱看，赛诗会，笔友会是屡见不鲜的，当然那只是少数有理想的文艺青年的圈子，撸管更像一个古代穿越过来的文人，几句之乎者也，感叹一下士为知己者死，然后就直接去奔洗浴中心了，这和古代的李白杜甫白居易什么的没什么区别，那时候都是赛完诗咏完曲之后去了宜春院翠花楼，运气好的找到个柳如是，李师师，运气不好的就只能花点银子痛快一会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石柱的身份则是一个贼，贼在当时的社会地位是很低的，所以撸管是个大人物，而石柱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小角色
俩人虽然没多少共同语言，但毕竟患难见真情，在那段青春年少的日子里，俩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出来之后，俩人虽然交集不多，但每隔上一段日子就要聚一次，以纪念他们那段年少轻狂的日子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对方身上的好处和坏处相互之间是会传染的，本来撸管是要戒毒的，但事与愿违，不但他自己没戒，石柱，胖子，二蛋，欢欢也都跟着他吸了起来，这下好了，几个人谁也不用在对方面前装做对毒品咬牙切齿的样子了，每天晚上，几个人凑在一起，彼此心照不宣的来两口，那样子，像神仙
“石柱啊，咱不能这么总吃老底，得找个固定的事情干”撸管虽然已经不和二平一起做买卖了，但他知道，座山吃空，早晚有一天会完蛋的
“干啥啊，我不会呀，这样多好，没钱了偷几个钱包，多有动力啊”石柱笑嘻嘻的对撸管说，对于他来说，偷，已经不是一种生存的手段那么简单了，早已经成为了他的动力
“不能只干这个啊，偷毕竟不是常事，对不”撸管接着说，他想让石柱接受他的理论
“那你说干啥，你看看这俩货，不干有理的，只干蹲底的，他们还能干啥”石柱指了指身边飘的跟神仙似的二蛋和胖子，无奈的对撸管说
“也是，他俩太笨了”撸管叹了一口气，凝视着胖子和二蛋
“石柱，要不咱们也弄点这玩意卖，你看行不，二龙那有货源”撸管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二龙在迪吧卖这玩意的时候，他见过，也知道这玩意的利润
“我操，卖这个是要枪毙的，知道不”石柱看了一眼撸管，惊奇的说
“哎呀，我知道，又没让你卖给警察，咱偷着闹点，够自己的就行”撸管的意思很明白，他想让石柱以贩养吸，这也是很多吸毒人比较高的境界，只有少数人有这个水平，大多数都是有了今天的毒资明天的还不知道去那闹的那种人
“我不干，我偷东西顶多被打一顿，拘留几天，卖这个抓起来就完蛋了，要干你自己干”石柱虽然做为一个贼没有底线，但至少他还知道贩卖毒品是要掉脑袋的
“你看你，我就跟你说说，我去琢磨吧，出了事我保证不咬你”看来撸管是下定决心了，现在的他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行，那你去吧，可别说我跟你干这个啊”石柱没理撸管，继续享受着毒品带来的那种从没有过的刺激
撸管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大的缺点，他聪明，有文化，甚至一直都文质彬彬的，算个军师似的人物，他最大的缺点可能就是没有把聪明劲用到正确的事上，当初读完书，他本来可以有一条光明的大道走，但最终，他选择了在羊肠小道上狂奔，羊肠小道那么窄，狂奔起来肯定是要栽跟头的，结果被老江湖陈银山忽悠了，从劳教所里出来，撸管就彻底放弃了改走光明大道的机会，在羊肠小道上一路走摸着黑前进
他染上毒瘾之后，曾经跟二龙接过几次货，大概其知道货的来源，那时候撸管有钱，还不屑于干这个，但现在不一样了，一个被逼上绝境的人肯定是要铤而走险的，当然，他不会去找二龙，二龙不是那种可以分一杯羹给他的人，他要自己去找进货的来源，这，基本上很难
二平曾经说过，撸管这个人太有毅力了，除了毒品戒不了之外，其他凡是他想干的事没有干不成的，在经过了和警察一样的缜密侦查之后，撸管愣是从二龙的小弟嘴里套出了二龙的上家，那个上家认识撸管，也知道他是个瘾君子，加上撸管出价高，所以他并不介意和撸管单开一条线做生意，毕竟，当钱摆在你面前的时候，很少有人不去伸手拿，就这样，撸管成为了当地第一批以贩养吸的毒品贩子
“咋样，石柱，这个来钱快吧”撸管拿着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和石柱他们一起享受的时候，还在炫耀着自己走的路是对的
“还行，是挺快的，不过还是有点儿肝儿颤”石柱还是老样子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不干也有别人干”现在的撸管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吸毒需要钱，没钱就别想碰，那种难受劲儿他受过，一分钟都熬不过去，想弄钱就得铤而走险
“反正小心点儿好，够咱自己的就够了”石柱对撸管说，但很显然，石柱的这种小富即安的想法和撸管的想法是不一样的，燕雀岂知鸿鹄之志，你石柱的祖师爷是时迁李三，我撸管的祖师爷则是许文强杜月笙
其实话说回来，撸管贩毒和石柱做贼基本上没什么区别，都是眼光六路耳听八方，防的都是警察，而且都不会和顾客说话，那段日子，撸管和石柱究竟有多少钱，谁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分钱也没剩下，我曾经看到过陈武在大街上大嘴巴抽石柱，石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那样子绝对是一副要痛改前非的样子，但哭过之后，涛声依旧，到最后，陈武不管了，管不了
石柱曾经幻想那种男耕女织的美好生活，但自从吸毒之后，这种幻想就不再有了，当贼的石柱过的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那么吸毒之后的石柱就觉得自己真的成了神仙，有神仙当，谁还当鸳鸯啊，赶上棒打鸳鸯是小事，碰上个禽流感命都得玩完，那种飘的感觉让他无数次出现幻觉，目光虽然呆滞，内心却是强大的，一切美好的东西只要想就能在幻觉中实现，醒来之后，却依然如故。
几个人就这样每天聚在一起，尽情的享受着这种在他们看来是幸福的事，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比毒品更亲，多数人不能理解，但我理解，就好像每个人都有爱好一样，或许你爱好逛街，他喜欢购物，石柱撸管他们的愿望就是每天早晨醒来，发现天上下着毒品雨，然后他们拼命吸都吸不完，当然，如果你给他们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不会选择这条路，他们也知道前面是死路，但却没有回头路，都说走到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但没人知道，前面的路有什么野兽或是陷阱
很难说是不是撸管害了石柱，毕竟这个事不能怪别人，就像多年之后胖子说石柱一样：要是他有点主见，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斯人已去，谁也没有权利去评判一个不在的人，每个人都想走到旅途的终点，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终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