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来了。
等下要开车回长沙,今天早点更新。
颂脸上的恐惧让帕荣感觉到极度的不安,他拿过颂的手机,仔细地看起那张照片。
照片中的达娜头发凌乱不整,神情满是疲惫,在她的左嘴角处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血迹,那血迹细看起来隐隐约约正是一个恶魔的头像!
“颂,你说的邪魔降临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达娜扯上关系的?”事关自己的女儿,帕荣无法让自己的心态平和下来。
“伯父,半个多月前的驱邪仪式您还记得吗?”颂苦笑道:“邪魔降临就和那个驱邪仪式有关。”
帕荣眼神直愣愣地看着照片中达娜嘴角处形似恶魔头的血迹,思绪回到了半个多月前。
每年的五月,是鲜花开得最盛的季节,包括清迈市最富盛名的玫瑰花在内,许多名贵花种的花期也都在五到六月之间。
“玫瑰山庄”作为清迈最大的鲜花经营商之一,早在四月份就做好了采摘鲜花的准备。
鲜花的用处可不仅仅是好看,某些鲜花的花瓣晒干泡水喝、可以美容养颜、延缓衰老,还可以从中提取物质制作各种化妆品、润肤精油等,甚至有一些鲜花是治疗某些病症必不可少的药材。
而在泰国,鲜花还多了一个重要的作用——祭祀。
每年的五六月份,是泰国寺庙香火最旺的时刻,许多香客除了贡品之外都会准备一束鲜花。
正因为鲜花的用处这么多,所以帕荣一家子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年的四月,眼看鲜花的长势良好,订单也比往年更多,帕荣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但就在他提前雇佣好一批农夫做好采摘鲜花准备的时候,却接到了妻子的通知:今年停止鲜花的交易,将所有订单全部退回!
帕荣大惊失色,如果退回所有订单的话,光违约金就要赔付五百万泰铢!(相当于一百万人民币)
帕荣询问妻子到底怎么回事,但妻子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复,只用命令的语气告诉他:
“不要问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做!”
“玫瑰山庄”的掌舵人并不是帕荣,而是他的妻子,名字叫做瓦莎(化名)。
十余年前帕荣的岳父母去世之后,家主的位子就传给了唯一的女儿瓦莎,瓦莎性格非常强势、也非常能干,父母留下来的鲜花生意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从一个中等的富商变成了清迈市鲜花行业有数的几名巨头之一。
瓦莎在“玫瑰山庄”这一亩三分地上就是典型的土皇帝,再加上她性格强势,又自认为“玫瑰山庄”就是靠她一人的努力才有今天,平常独断专行惯了。
帕荣虽然是家里的男主人,实际上没有任何话语权,处境和我们国内某些地方的“上门女婿”差不多,所以瓦莎用命令的语气来指派他也完全习惯了。
家主瓦莎发话,帕荣只能按照她说的做,内心的疑惑却一日甚过一日。
帕荣和瓦莎当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可谓是知根知底,瓦莎强势并不奇怪,但突然之间下了取消所有订单的决定太过怪异。家里并没有其他赚钱的项目,几十年来就靠着鲜花的生意过活,而且大部分的订单集中在五六月份,这次一取消,远远不是损失五百万泰铢的违约金那么简单。
不但价值数千万泰铢的鲜花都会随着花期的过去全部烂在地里,更重要的是,“玫瑰山庄”再有名气,也只是清迈众多鲜花商其中一个,这次无缘无故取消订单将会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到了明年,谁还敢和“玫瑰山庄”合作?
很有可能“玫瑰山庄”祖祖辈辈近百年累积起来的信誉,就因为瓦莎这一句话付诸东流!
帕荣心急如焚,将这个决定的严重后果剖析给瓦莎听,苦劝她收回成命。
但瓦莎丝毫不为所动,坚持要取消所有订单,至于缘由,依旧一个字都不说。
在确定无法改变瓦莎的主意之后,帕荣只能忍痛向采购商们逐个道歉,在他们的埋怨声中取消了所有订单。
有一些关系很好的采购商询问帕荣为什么今年不做鲜花生意了,帕荣只能万般无奈地说这是瓦莎的决定,具体原因自己也不知道。
采购商们纷纷猜测,有的说可能“玫瑰山庄”赚够了钱,以后不再做鲜花生意;有的说可能是今年的鲜花品次不高达不到要求,为了避免砸牌子干脆不做生意;甚至还有的说“玫瑰山庄”那位强势的女主人瓦莎中了邪,犯了失心疯!
这些留言传来,帕荣只能苦笑,连他都不知道瓦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次采购商们胡乱猜测太正常不过。
当时的帕荣想着可能是瓦莎遇到了什么很麻烦的事情,等过几天心态平和就会将原因告诉他,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几天之后,就连他都怀疑瓦莎是不是犯失心疯了!
因为瓦莎又下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
“玫瑰山庄”种植着许多种类的鲜花,最多的当然是玫瑰。
玫瑰又分很多种,不是专业人士的话,区分这些玫瑰的方式很简单:看颜色。
最常见的当然就是红玫瑰,除了红色之外,还有黄色、白色、粉色、淡绿色、橙色、紫色、蓝色、橘红色、黑色等很多种,从经济价值来核算的话,黑玫瑰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
或许是因为水土的关系,“玫瑰山庄”出产的黑玫瑰则是所有黑玫瑰中最珍贵的一种。
“玫瑰山庄”之所以远近闻名,很大程度上就得益于出产独一无二的“珍品黑玫瑰”。
而瓦莎下的新命令是:
开放黑玫瑰园,并在电视台和报纸上打广告,让所有的人免费参观、免费采摘“珍品黑玫瑰”!
平常年份一到采摘的季节,这些“珍品黑玫瑰”都会被当成宝贝一样看护起来,外人不能踏足一步,这次瓦莎居然让别人来随便免费采摘,而且还要在电视台和报纸上打广告宣传,不是得了失心疯是什么?
帕荣几乎是痛哭流涕地劝说瓦莎收回成命,但瓦莎用最强势的态度驳斥他,要他严守“夫道”,该管的事情就管,不该管的不要问,只需要老老实实去做就行。
如果帕荣不按照她所说来办的话,就将帕荣逐出“玫瑰山庄”!
帕荣家境寒微,蒙岳父岳母看得起教会他培育鲜花的不传之秘,而且还将女儿托付给他,既承载了恩情、又习惯了瓦莎的强势,最终只能妥协。
于是二十多天前,帕荣在当地的电视台和报纸上打了广告,很快就有附近的居民闻风而来,就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为数不多的“珍品黑玫瑰”全部摘了个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玫瑰枝。
帕荣陪着瓦莎来查看惨遭肆虐的黑玫瑰园,内心无比痛惜,但让他心惊肉跳的是,瓦莎的脸上居然显露出诡异的笑容。
帕荣和瓦莎一共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达娜是姐姐,她还有一个弟弟叫“蓬”(化名)。
蓬出生之后,帕荣一直和瓦莎分开住,瓦莎带着蓬住在靠西的小洋楼中,而帕荣和达娜住在东边一栋。
在“黑玫瑰园”事件发生之后,瓦莎和蓬终日躲在小楼里面,只让人将一日三餐的饭食送到小楼里,无论帕荣和达娜如何呼喊,两人始终不出门。
蓬年纪还小,做出任何举动都属正常,但作为家主的瓦莎终日不出门就显得特别怪异了。
苦苦等了近一个星期,瓦莎终于“召见”了帕荣。
几天没见,瓦莎明显地苍老了许多,平常极为注重形象的她,居然任由两鬓生出了几根白发!
瓦莎面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的丈夫帕荣,欲言又止。
看着面色苍白的瓦莎,帕荣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觉得这次瓦莎如果开口,极有可能又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
等了半晌,瓦莎终于开口了。
果然最害怕什么就会来什么,瓦莎说:“找几个最信得过的人,将黑玫瑰园挖地三尺,所有黑玫瑰连同根须全部挖出来烧掉,一片叶子也不要留下!”
玫瑰是可以扦插繁殖的,几天前帕荣看到黑玫瑰被采摘一空,虽然心痛无比却没到绝望的地步,因为到了明年黑玫瑰还是会抽枝开花,但现在瓦莎居然要对这天下独一份的“珍品黑玫瑰”斩草除根!
自己的妻子到底发的什么疯?
如果单纯只是挖掉黑玫瑰,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玫瑰山庄”缺少了最值钱的一批珍品,每年损失千万泰铢而已,还有其他品种的鲜花可以赚钱。
让帕荣内心极度惶恐不安的是:到底什么事情让妻子行为突然变得如此怪异?
帕荣这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径直跪倒在妻子瓦莎的面前,膝行几步大声道:“瓦莎,我知道自己无能,这个家十几年来就靠你撑着,但我毕竟是你的丈夫啊,如果遇到困难,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
看着瓦莎脸上犹豫的神色,帕荣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大声道:“我是帕荣,是你瓦莎的丈夫,也是玫瑰山庄的半个主人,我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
瓦莎看着帕荣决绝的神色,终于低下了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故意瞒你,而是怕连累你,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将情况说出来吧!”
瓦莎随之讲述了不久前发生在她和儿子蓬身上,极为诡异的事情。
两个多月前,帕荣去清迈采购花肥,生性好动的达娜也去朋友家了。
晚餐过后,瓦莎和往常一样带着儿子蓬在屋外的鲜花地里散步。
母子俩穿行在鲜花丛中,看着那青翠的绿色心旷神怡,再有两个月,这些绿色就会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样变成五颜六色的花海,“玫瑰山庄”也会迎来收获的季节。
瓦莎答应蓬会给他买一个新的脚踏车,年幼的蓬欢喜无限,犹如一只百灵鸟儿一般,一边唱着歌一边在漫山遍野的绿色中转着圈儿。
随着蓬越跑越快,瓦莎有点追不上,她只能不停地喊着“乖儿慢点”。
蓬正跑得过瘾,自然不会说停就停,他将母亲的呼喊声当成了前行的动力,越跑越快,母子俩相距起码有百余米。
突然,只听到蓬发生“哎呀”一声惨叫,瞬间人就消失了!
活蹦乱跳的儿子居然在自己的注视下消失了!瓦莎吓得魂飞魄散,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儿子消失的地方,定睛一看:
原来那里有一个大坑,儿子掉到了坑里,从露出头部挥舞着双手的情况来看,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瓦莎惊魂未定地上前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臂,就准备往上拉扯,同时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土坑之中。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三魂六魄全部都吓没了!
原来土坑中并不是干的,而是有着半坑黏糊糊的红黑色液体,这些红黑色液体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这半坑液体,是血!
无法用言语形容当时瓦莎的恐惧,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蓬从土坑中扯了出来,飞也似地逃离了那个恐怖的山坡。
回家之后,惊魂未定的瓦莎越想越不对劲,原本只是种植鲜花的山坡上怎么会有一个半人深的土坑?而且还有半坑没有丝毫凝固迹象的鲜血!
山坡是鲜花的种植地,经过翻耕处理,土质非常疏松,就算挖再大一个坑、倒入再多的液体,也会迅速渗透到土层之中。
但当时母子俩在那处地方玩了足有将近两个小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就算两个小时之前有人故意挖一个土坑,里面倒满鲜血,最多几分钟就应该渗透完毕,为什么土坑里的鲜血依旧还在那里?
瓦莎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壮着胆子又回到了那个土坑处,却惊讶发现那半坑鲜血完全消失不见!
从土坑的湿润程度来看,应该是已经完全渗透到了土层深处。
从母子俩离开土坑到现在瓦莎重新来到土坑前,最多只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内鲜血就已经完全渗透完毕,这才是正常的现象。
但母子俩在这里玩了将近两个小时,土坑的鲜血按理说早就应该渗透,为什么当蓬跌落进去之后,还有足足半坑鲜血?
瓦莎又惊又惧、百思不得其解,还好蓬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小孩子忘性大,瓦莎随后特意叮嘱帕荣买回来一辆脚踏车,就让蓬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将这次古怪的经历抛于脑后。
当时瓦莎以为这个事件会就这样过去,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后,更怪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血坑”事件刚刚过去半个月,瓦莎和往常一样早早醒来,洗漱完毕之后,去厨房准备早餐。
刚刚倒上一杯牛奶,就听到蓬在卫生间里发出一声惊恐万分的大叫,因为“血坑”事件已经杯弓蛇影的瓦莎闻声大惊,最快速度冲到卫生间,却看到蓬脸色苍白地跌倒在卫生间地下,抽水马桶中居然有腥臭的血迹!
瓦莎询问蓬到底怎么回事,蓬抱着瓦莎大哭道:“妈妈,我刚才上完厕所准备冲水,一按按钮,冲出来的水全部是黑色的!”
瓦莎的脑袋瞬间因为极度的恐怖,几乎炸裂开来!
蓬年纪小不懂事,描述的实际情况是有出入的,他所谓的黑色的水,一定就是沉积很久的鲜血!
鲜血原本是红色的,但数量一多、沉积时间一久,就会变成黑色,蓬一按冲水按钮血水就冲到了下水道中,所以他才误认成黑色的水,仔细看抽水马桶中残留的血迹和充斥在卫生间中的那股腥臭的气味,毫无疑问这血水就和那天“血坑”事件中充满“血坑”的血水毫无二样!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自己就用过厕所,当时冲水的时候没有其他任何问题,十几分钟之后蓬上厕所却冲出了腥臭的血水,而且和半个月之前“血坑”事件中的血水惊人的相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用水将马桶冲刷干净后,没有任何血迹残留,但空气中的那股难闻的味道依旧存在。
当时瓦莎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这种诡异的现象还会再发生,行事比往常要谨慎许多。
果然,仅仅过去了一天,恐怖的事件再度发生了!
第二天的晚餐之后,蓬在屋外骑了一阵脚踏车,累出了一身汗。
回屋之后,瓦莎整理好蓬的换洗衣物,去浴室放满一浴缸热水,准备让蓬洗个澡。
退出浴室之后,瓦莎来到客厅,正准备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蓬进去洗澡,忽然想起了头一天发生的抽水马桶事件,不免有些后怕。
她下意识地又回转到浴室,刚刚走到浴室门口,居然又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当时的瓦莎几乎被恐惧感完全支配,她颤抖着上前,掀开浴帘一看,原本满满一浴缸温水居然变成了腥臭的血水!
几分钟之前,这满浴缸的还是干净的温水,几分钟之后,就变成了腥臭的血水!
就算是有人恶作剧,这时间也完全不够啊!
在浴室这个封闭的空间(浴室里没有窗户,门又对着客厅,瓦莎确保这几分钟内没有人进到浴室,可以看成是封闭的空间),要想将一大浴缸温水变成血水,就算是最高超的魔术师也不可能做到吧!
瓦莎完全吓蒙了,跌跌撞撞跑出浴室,缩在客厅的一脚就放声大哭起来!
虽然她胆子很大、个性很强势,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不可能还撑得住。
年幼的蓬初生牛犊不怕虎,看到母亲从浴室出来之后就放声大哭,好奇地走进浴室想看个究竟。
瓦莎生怕他进去之后出什么问题,连忙跟了过去,结果一走到浴室门口,惊讶地发现那股腥臭的味道没有了!
劝说蓬离开浴室之后,她一个人麻着胆子走到浴缸旁边,一拉浴帘,刚才满满一缸腥臭的血水居然又变成了散发着微微热气的温水!
这是什么状况?!
瓦莎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视觉和嗅觉产生了怀疑,她算是泰国少有的无神论者,平常对神只有敬畏并无迷信,抛开鬼神之说的话,那么刚才经历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
自己产生幻觉了!
刚刚放的温水几分钟之后变成了血水,再过几分钟又变成了温水,关键是浴缸里居然没有一丝血迹,这不是幻觉是什么?
但为什么幻觉那样真实?
仅仅一分钟不到,瓦莎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出现了幻觉,刚才所见到的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因为蓬在客厅大喊:“妈妈,我身上为什么那么臭?”
瓦莎冲到蓬的身边,一股腥臭的味道就迎面扑来,在她心爱的儿子蓬的身上,居然散发出一股数分钟之前就弥漫在浴室之中的腥臭怪味!
看来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帕荣在一旁听得脸色苍白,他几次打断瓦莎的话,和瓦莎确认这三次见到诡异血水的细节,尤其是血水的颜色和气味。
瓦莎说,三次血水的颜色一次比一次更黑,气味一次比一次浓,最后在蓬身上闻到的腥臭味极其强烈,几乎可以让人晕眩!
帕荣听瓦莎说到这里,惊呼出声道:“我的天!是血降!”
瓦莎看了一眼帕荣,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当天我就去拜访了尼坤大法师(湄林本地一个高僧的名字),他也说是血降!”
帕荣忙道:“所以你才会要我在电视台和报纸上刊登广告,让人来免费采摘黑玫瑰,其实是受尼坤大法师指点,想解除这血降,对吗?”
瓦莎点了点头。
帕荣恍然大悟,妻子这段时间种种怪异的举动,瞬间有了答案!
今天更新到这里,吃完饭准备回长沙了。
朋友们早点休息!
帕荣和瓦莎不同,对神佛很是虔诚,将神佛当成了自己的信仰,如果用我们的眼光来看的话,他是个很“迷信”的人。
泰国大多数人都信佛,有的只是单纯的信仰,有的却废寝忘食沉浸其中,任何东西你相信它的话问题不大,但只要一深入研究,必定就会产生许多其他的想法,善于总结的人,就会将这些想法归纳起来,变成一门学问。
朋友们应该都知道:佛教源于印度。
但也许很多朋友并不知道:邪术源于中国。
当佛教和邪术在东南亚这块神奇的地方结合起来,就变成了一种全新的学问:南洋邪术。
(说到这里,又到了科普的时间。
在国内,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南洋有十大邪术”,其实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南洋盛行的邪术远远超过十种,是由中国川滇地区传入东南亚的蛊术、虫术、药术、符术、巫术、降头等一系列方术的总称。
我们经常在电影电视剧中看到的,叫做“降头术”,也是南洋邪术中最悬乎最诡异的一种。
“降头术”源自于中国云南四川一带的“下蛊”,流传到东南亚泰国一带后,结合当地的巫术而演变成为“降头”,施降者可藉由降头仪式使受降者受其控制,包括致人于死。
但降头会遭遇到反噬的力量,将跟随着施降者一辈子,直到死为止。
“降头术”又分为很多种,如果以目的命名的话,有“爱情降”“灵降”“断头降”“干尸降”“短命降”等等。
如果以施术工具命名的话,有“蛊降”“飞头降”“小鬼降”“声降”“药降”“符降”“血降”等等。
南洋的降头术坤前辈和我说了不下二三十种,抱歉我只记住了这么多。
这些降头术并不全是害人之术,其中有很多就和我们国内祭祀祖先一样,出发点的是好,但所用的方法却令我们无法接受。。
比如最常见的“小鬼降”,如果朋友们有去过泰国旅游的话,会听说过关于“小鬼降”的传说。
所谓“小鬼”其实就是死去的孩童,有的是刚刚去世的婴儿,有的是人流掉的小孩,在尸体干掉之后,被制作成干尸供奉在家里,据说可以保佑家主财运宏通。
最恶劣的,就是那种“小鬼降”的附身符。
刚刚人流掉的小孩会慢慢缩水,变成一个鸡蛋大小,用一种特质的胶制物包裹起来制成标本,用金线串好,就变成了一个项链!
某些人居然就直接买来悬挂在脖子上,招摇过市,而且还千金难求!
类似这种我们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东南亚诸国中数不胜数。
和以祈福为主的“小鬼降”不同,“血降”偏向于邪恶,它使用家禽类的鲜血为引,有的可以加入两栖类动物的血液做为补降,增加降头术的威力。
当血液打入中降者的身体时,会有恶心和眩晕感,之后会有咳血和吐血的情况发生,尤其是身体上会有大型的血块和血瘀出现,如果不能找人及时的救治,后果会很严重。
中降者如果有预感的话,可大量服食生鱼和泥鳅,这能够延长血液凝固的时间。
但这也仅仅只是延缓而已,血液还是会慢慢凝固,最终全身血液停滞而死。
最可怕的是,“血降”还会传染!
和被下了血降的人接触过多,全身血液也会慢慢凝固最终闭目等死!
科普时间结束,以下正文开始。)
帕荣作为一个神佛之说的信徒,对于“血降”再了解不过,所以当瓦莎一说出情况来,他就知道极有可能遭遇了“血降”!
而“血降”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会出现三次预警,当这三次预警过去之后,就必然会有人出现“血降”上身的症状。
瓦莎和蓬所经历的三次诡异事件,显然就是“血降”的预警,现在三次预警已过,那么瓦莎和蓬两人之间至少有一个已经出现了“血降”上身的症状!
在帕荣的追问下,瓦莎终于哭泣着说出了实情:他们的儿子蓬,已经“血降”上身了!
就在浴室事件发生后不久,蓬就出现了恶心、眩晕的症状,几天之后,甚至会咳血,大便的时候也会有明显的血丝。
瓦莎又不敢将情况告诉丈夫和女儿,因为“血降”会传染给受术者的血亲,如果帕荣和女儿达娜都被感染,那么一家人就会死个精光!
瓦莎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偷偷去找湄林最有名的大法师尼坤。
尼坤大法师询问详情之后,告诉瓦莎说有一个破解之法,就是让人“心甘情愿”将家里的某样黑色的活物拿走,这样就能够将“血降”去除。
据尼坤大法师所说,任何邪术都有破解之法,血降也是如此。
要实施“血降”,一定要有一样承载“煞气”的容器,这种容器不会超出受术者千米之外,要想破解,就要找到这种容器,并将之除去。
就像金钟罩铁布衫也会有一个致命法门一样,往往“血降”附身的过程中会对这种容器有一个暗示,一般也就藏在这三次预警之中。
在这三次预警中,鲜血都是明显的黑色,所以一定是距离瓦莎家千米之内有黑色的活物成为“煞气”的容器。
瓦莎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只有家附近的“黑玫瑰园”中的“珍品黑玫瑰”才是“黑色的活物”。
所以瓦莎才会让帕荣在电视台和报纸上刊登免费采摘“珍品黑玫瑰”的广告,她想着这些前来采摘玫瑰的必然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将所有黑玫瑰采摘走,那么“血降”自然就破解了。
但结果并不如她所愿,“珍品黑玫瑰”被采摘一空,蓬的症状非但没有缓解,连她自己都逐渐出现了恶心、眩晕的症状,显然也“血降”上身了!
瓦莎再次去询问尼坤大法师,尼坤却说她想得太简单,因为“黑玫瑰”确实被带走了,但根还在,也就是说“黑色活物”的母体还在,等于做了无用功。
于是瓦莎一不做二不休,让帕荣偷偷花钱找人来挖空整个黑玫瑰园,这些人拿了钱都是心甘情愿办事,将黑玫瑰挖走之后,“黑色的活物”也会带走,“血降”也就彻底化解了。
帕荣作为一个神佛的信徒,对尼坤大法师非常敬仰,既然这是尼坤大法师的指点当然要照办,于是他找了几个人,将整个“黑玫瑰园”翻了个底朝天,所有“黑玫瑰”的枝条和根茎全部运走。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那么只需要等所有与黑玫瑰有关的东西全部运走就万事大吉,无需做大法事祈福。
但是,就在挖掘的当天,出现了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件:
在总面积只有不到三百平方的黑玫瑰园下面,居然挖出了许多陈年的尸骨,拼凑起来之后,足有二十多个人!
这个不可思议的发现,震惊了所有人!
帕荣回忆其当时的情况,依旧心有余悸。
挖掘黑玫瑰园的当天,帕荣全程在园区监工,黑玫瑰园总面积只有不到三百平方,请几个壮劳力工作一天就可以全部挖掘完毕。
为了将黑玫瑰斩草除根,工人们按照要求对玫瑰园进行深度挖掘,施工进度到一半的时候,某个工人从土层深处挖出一样棍状物体,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根完整的腿骨!
他当即大呼小叫,惊动了在一旁监工的帕荣。
帕荣看到骨头之后,意识到不对,联想起妻儿刚刚遭遇到的“血降”,不得不怀疑这截骨头和“血降”会有直接的关系。
帕荣是个谨慎之人,知道发现人骨这种事情如果传扬出去的话,对“玫瑰山庄”的声誉一定会有影响。
于是他当机立断,想了一个“完美”的借口,说几十年前对此处进行开荒的时候,推平了某个先人的坟墓,现在挖掘“黑玫瑰园”的目的就是想找到先人的遗骨并重新下葬。
既然遗骨已经找到,那自然没有再挖掘的必要,帕荣开了双倍的工资,遣送走了所有的劳动力,自己咬牙一个人继续挖掘。
越挖掘就越是恐慌,帕荣居然接二连三地从地下挖掘出许多陈年的尸骨!
瓦莎得到通知之后,惊讶之余和丈夫一同挖掘,两夫妻通宵没有停歇,一同努力之下终于将所有的尸骨全部挖掘出来。
最终的结果让人震惊:
光从颅骨的数量来看,曾经埋葬在这里的尸体就足有二十多具,这些颅骨有大有小,显然年龄岁数大小不等。
黑玫瑰园从瓦莎懂事开始就已经存在,在她的记忆中,几十年来最多只是松松土,扦插一下新枝,从来没有深挖过。
也就是说,有二十多个年龄各异的人,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一同埋葬在了黑玫瑰园的地下!
这二十多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们因何而死?为什么会在几十年前就被一同埋在黑玫瑰园的地下?
几十年后的现在,发生在瓦莎母子俩身上的“血降”又和这二十多具尸骨有什么关系?
@380911770 2017-10-27 17:26:13
其实不是故事太长是更的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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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最近有点忙,几乎天天加班,
“血降”的出现就已经危及到了瓦莎母子的生命,这二十多具尸骨被发现的情况如果再传扬出去的话,“玫瑰山庄”的声誉就彻底完蛋,而这个百年豪族,也将会彻底毁于一旦!
帕荣夫妻俩恐惧感无比强烈,感觉都要窒息了,他们不敢报警求助,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尼坤大法师。
尼坤大法师代表的是神佛、是信仰!在尼坤大法师面前,帕荣夫妻没有任何的隐瞒,将所有的情况合盘道出。
尼坤大法师似乎也被帕荣夫妻俩所说情况震撼到了,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讶异之色。
沉咛良久之后,大法师终于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经过他的推算,瓦莎母子俩遭遇的“血降”实际上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下好的,下降的人,正是这二十多具尸骨其中之一,所以瓦莎发现的血液颜色才会趋近于黑色,而且还有难闻的恶臭。
试想,血液放置了足足几十年,怎么可能不会变成黑色?怎么可能不散发出恶臭?
现在已经确定了下降者,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
因为不能确定这二十多具尸骨中的谁下了“血降”,所以需要在帕荣家做一次大型法事,超度所有的尸骨,让全部的灵魂安息,就能彻底解除“血降”了!
大法师的这句话不但让帕荣夫妻俩从恐惧中恢复过来,而且还颇为庆幸。
既然已经找到真正的原因,做一次大型法事就可以解除“血降”,那就赶紧行动。
那二十多具尸骨身份如何,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夫妻俩完全不想深究,只要现在一家四口幸福安康就好。
做一次大型法事无外乎就是多花点钱,这对家底雄厚的夫妻俩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夫妻俩回家之后马上着手准备操办大型的法事,理由帕荣也早早就想好了,在挖掘黑玫瑰园的时候他就说过“几十年前开荒的时候,推平了某个先人坟墓”之类的话,现在挖掘到了“先人的遗骨”,要重新下葬的话,当然要举办一次大型的法事。
尼坤大法师是得道高人,历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神佛经”,他肯定会对此事守口如瓶,只要三人都不说,就无人知道地下挖掘出了二十多具尸骨的事情。
夫妻俩回家之后,一边紧张地准备法事、一边偷偷按照尼坤大法师的旨意将这二十多具尸骨拼凑起来,火化之后,每一份骨灰都用定做的白玉匣子装起来。
据尼坤大法师所说,用白玉棺材装尸骨才可以真正让这些人的灵魂安息,是解除“血降”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幸好泰国人死后都会火化,只需要定做一些鞋盒大小的白玉匣子即可,如果要准备二十多口大棺材的话,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来也怪,在夫妻俩进行这些准备工作的期间,原本在蓬身上出现的呕血、便血的迹象就逐渐减轻了。
这种情况也让夫妻俩放心地将儿子女儿送到了亲友家,两人甩开膀子准备大型法事。
几天之后,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毕,一次大型法事在“玫瑰山庄”举办,无论是时间、规模、花费等,在湄林小城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
尼坤大法师主持了这次法事,也让他在当地的声望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整个法事最吸引眼球的,除了端在祭坛正中的尼坤大法师之外,就是那口价值不菲的古木棺材。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那个硕大的古木棺材里面,密密麻麻码放着二十多个白玉匣子,里面存放着二十多个死去几十年的亡灵!
法事历经了足足十天终于结束,期间瓦莎和帕荣劳心劳力耗资无数,终于得到了他们最期望得到的效果:
“血降”逐步解除了!
瓦莎的头晕的次数明显减少许多,而蓬也不再咳血、便血,只是稍微有点犯恶心,尼坤大法师说这是“血降”之后的残留症状,最多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彻底消失。
夫妻俩终于放下心来,生活归于平静,也迎来了五月的花期。
不过最近恐怖的经历太多,夫妻俩已经没有心思操心鲜花的生意,想着干脆休息一年,到明年再重新操持买卖。
当然近期也不是完全无事,达娜和颂的婚事早在去年底就已经确定好日子,就在本月的月底,按照瓦莎的想法,家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女儿女婿的婚事最好延期举行。
但整个事发经过都被蒙在鼓里的达娜却不同意,坚持要在月底完婚。
泰国有些习俗和我们国家类似,民间也有“冲喜”的说法,丧事过后再办喜事有家运恒昌的寓意,所以瓦莎也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以上,就是不久前发生在“玫瑰山庄”的所有怪异事件,作为亲历者帕荣至今还心有余悸。
让我们回到本文开头,达娜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后的场景。
颂说:“伯父,半个多月前的驱邪仪式您还记得吗?邪魔降临就和那个驱邪仪式有关。”
颂说完这句话,帕荣就完全回忆起了半个多月前那场法事和之前经历的种种恐怖事件。
一个星期之后就是女儿女婿的婚期,帕荣万万没有想到,妻子瓦莎和儿子蓬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女儿达娜梦境中却同样出现了血迹,而且那血迹还酷似一个恶魔!
颂说这代表着“邪魔降临”,帕荣自认为对神佛颇有研究,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邪魔降临”这个专业性极强的词汇。
准女婿这样一脸凝重地说出来,显然是一个不好的消息,难道和不久前发生的“血降”一事扯上了关系?
颂和达娜一样并不知道“血降”一事,更不知道在黑玫瑰园中挖掘出了二十多具尸骨,所以帕荣也不好主动去问“邪魔降临”和“血降”是否有关,不过颂刚才那句话中的某个措辞引起了他的注意。
颂刚才说:“邪魔降临就和那个驱邪仪式有关。”半个月之前的那场法事对外宣称都是“先人的葬礼”,为什么颂会知道那是一个针对于“血降”的“驱邪仪式”?
难道颂早就知道在自己家中曾经发生过“血降”?!
帕荣心里不由警觉起来,故作不经意道:“颂,半个月之前的法事你不是参加了吗,葬礼和驱邪仪式还是有区别的,你可别搞混了。”
颂忙道:“是尼坤大法师说的,可能他年纪大了,记错了吧。”
帕荣恍然道:“哦,我明白了,你所说的“邪魔降临”,也是尼坤大法师告诉你的吧?”
帕荣点头道:“正是如此。”
说罢,他讲述起白天见到尼坤大法师的场景来。
按照湄林当地的习俗,男女结婚之前不宜住在一起,至少要分开一个月,但随着时间地推移,这种习俗已经慢慢被年青人所淡忘。
玫瑰园中发现尸骨之后,为了方便处理,瓦莎找了个借口将达娜支开,让她去亲友家借住一段时间,而达娜转头就打电话给情郎颂,两个人相约出去游山玩水了。
法事正式开始,达娜作为“先人的晚辈”一定要到场,所以瓦莎又一个电话将她召唤回来,颂当天也出席了葬礼,瓦莎还特意交待他,不到结婚的当天不要和达娜见面。
没有达娜相陪的日子颂在家中百无聊赖,父母便陪伴他去寺庙祈福。
在泰国,佛教被定为国教,男子婚前去祈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湄林小城祈福的地点有且仅有一个最佳去处,就是尼坤大法师的寺庙。
于是颂隔三差五地和尼坤大法师见上一面,当然他和很多信徒一样没有近距离和大法师交流的机会,只是远远地看着,嘴里念念有词。
直到今天上午,突然出现一个反常的状况。
祈福结束后,颂和父母准备离开寺庙,一个小法师走了过来,询问颂是不是不久之后就会结婚。
颂当然说“是”。
小法师便说:“师父叫你过去,说要和你单独见上一面。”
颂的父母一听当即拜倒在地,对尼坤大法师千恩万谢,婚前能接受尼坤大法师的单独祈福,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颂也被父母的情绪所感染,觉得幸运降临到自己身上了,当即喜笑颜开地随着小法师走进了寺庙最里头那间独立的禅房。
颂进去之后,双手合十,对蹲坐在正中的尼坤大法师拜上三拜,满怀激动等着他给自己祈福。
尼坤大法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终于开口了,这一开口却让他如同寒冬腊月被冷水从头淋到脚底。
尼坤大法师说:“孩子,我看你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大劫难,这场劫难会和邪魔有关!“
颂和父母一样将神佛当成自己的信仰,但从来没有听说过“邪魔”,在他从小受到的佛教文化熏陶中,只听说过“邪神”。
(泰国电影中经常会出现一个神抵,叫做“三眼邪神”,这个称谓源于印度的神话,湿婆、梵天和毗湿奴是印度神话中的毁灭神、创造神和保护神,“三眼邪神”就是毁灭神湿婆。)
邪神代表着“毁灭”,听起来比邪神更为恐怖的“邪魔”又代表着什么?
颂想问个究竟,尼坤大法师却说“天机不可泄露”,他告诉颂,这个“邪魔”是一个女的,如果降临的话必然会选择一个女性的替身,颂身上“邪魔”的气味很浓,毫无疑问是“邪魔”最亲近的人,但是他从颂的母亲身上找不到“邪魔”的气息,所以一定是颂未来的妻子!
尼坤大法师询问颂未婚妻是谁,家住哪里,颂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尼坤大法师掐指一算,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他喃喃道:“大事不妙,驱邪仪式出了纰漏,今天晚上,邪魔就会降临!”
说完这句话,尼坤大法师便要求颂在当天晚上的凌晨三点进入达娜的房间,叫醒达娜,并交待他“切记切记”。
常年日积月累下来对神佛的敬畏让颂选择相信尼坤大法师,但内心始终有点半信半疑,直到达娜做了那个诡异的梦,又在脸上出现了形似恶魔的血迹,他才终于相信:
邪魔,真的要降临了!
颂讲述完毕,房间里的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因为震惊而全然无法言语。
良久之后,达娜才缓过神来,哭泣道:“我做梦梦到恶魔头形状的血迹已经到达了嘴部,如果它将我全身罩住的话,会不会被邪魔上身?”
颂和帕荣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达娜所说的情况极有可能,或许做梦是一种特殊的仪式,邪魔就是通过这个仪式降临到人世间。
如果不是颂及时叫醒达娜的话,邪魔很可能附体成功,彻底取代达娜,而达娜最终的命运当然是香消玉殒。
眼看这事情越闹越大,帕荣知道如有一丝不慎,整个家族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状态!当下最佳的处理办法,当然是全家团结起来,一同度过眼前这个巨大的危机。
于是帕荣去另外一栋小楼将还在熟睡中的妻子瓦莎叫过来,四人开了一个攸关全家生死的家庭会议(考虑到蓬年纪太小,没有让他参加)。
瓦莎和帕荣决定不再对颂和达娜隐瞒,将之前发生的“血降事件”和“黑玫瑰园”事件尽数告知。
四人商量了许久,却依旧对此事束手无策,无论是“血降事件”还是“黑玫瑰园事件”,包括刚刚发生的“邪魔降临事件”,全部不可用常理来推断。
最终四人达成了共识,所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又涉及到二十多条人命,绝对不能报警,最佳的处理办法只有一个:向尼坤大法师求助。
当天上午,瓦莎留在家里照顾蓬和惊魂未定的达娜,帕荣和颂赶往寺庙找到了尼坤大法师,讲述了所发生的一切,希望能在大法师处了解到“邪魔降临”的具体情况,获得破解之法。
但从天明哀求到天黑,尼坤大法师却始终一言不发,两人只能沮丧着回家。
第二天一早,将蓬送到亲友家之后,四人再次去寺庙祈求尼坤大法师,希望能以诚心让他施以援手,抵达寺庙之后,却得到一个不幸的消息:
就在昨天夜里,尼坤大法师带着一个小沙弥云游去了,无人知道他的去向,也无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高僧云游原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放在当下却极其不正常!
尼坤大法师明显是在躲避他们,“邪魔降临”极有可能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就连尼坤大法师都无法解决,只能以云游为借口远遁他乡!
但尼坤大法师也不是完全撒手不管,他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口信:让他们去找一个叫“穆尔”的降头师。
四人按照地址找到了这个降头师,惊讶地发现原来是一个个头很矮、蒙着面纱、声音嘶哑、完全看不出年纪的女性。
女降头师了解情况之后,沉咛了良久,讲出了一番让四人口瞪目呆的话。
穆尔说告诉四人,尼坤大法师这次云游,其实是在“赎罪”,赎上次判断失误的罪。
其实那次瓦莎和蓬遭遇的,不仅仅是单纯的“血降”,而是“血降”中最恶毒的“五毒血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