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来的时候正是下班时间,她直接找到了二闷的宿舍,蹲在门口等他。二闷把逃逃带进屋,逃逃开口就说我们私奔吧。二闷吓傻了,同时心急如焚,因为仙姐跟他约好,晚上会过来找他,他很害怕两个女人在这里遇上。
二闷对逃逃说,他今天晚上还要上夜班,她呆在这里不方便,要给她找一个宾馆。可是逃逃不肯,她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要永远和二闷在一起,她不怕别人说闲话。二闷急得全身冒汗,又不敢跟她说出实情。
这天外婆做了二闷爱吃的红烧牛肉,让小姨给他送一碗过来。小姨就和小村一起坐公交车来了,进门正好遇到他和逃逃在纠结住哪里的问题。见到小姨和小村,二闷急中生智,立刻向逃逃介绍了她们,然后又告诉小姨,逃逃是分公司的同事,来这边办事,晚上没有住处,她一个女孩子,去招待所不安全,让小姨带她上家里住一晚。
这个主意并不周全,有很多隐患,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早点把逃逃支走,别的问题明天再解决。逃逃听说这是二闷的妈妈,又让他住到家里去,立刻同意了。小姨见到这种情况,心里虽然很怀疑,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就带着逃逃回去了。
大家别急,苦逼的楼主刚做完午饭,等娃吃了睡下就来。
逃逃出走之前,给男朋友留了一封信,说对不起他,但是两个人真的不合适,放她走吧。男朋友看到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婚礼正在筹备中,请柬发了,酒店定了,伴郎伴娘也到位了,一切就绪,新娘却逃跑了。
他急匆匆的地跑到逃逃家,逃逃的爹妈也急得直跳脚。他们起找到逃逃的闺蜜,求她说出逃逃的去向。闺蜜知道逃逃和二闷通信的事情,但也没想到逃逃会动真格。她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于是马上把二闷供了出来。男朋友带了两个哥们,连夜包车赶过来了。
到达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他们直接去了二闷单位,从门卫老头那儿打听到二闷的宿舍,然后气势汹汹地过去敲门。当时二闷和仙姐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听到猛烈的敲门声,二闷心里有鬼,不想开门。仙姐不名所以,就隔着门问了一声是谁。外面的男人听到女人的声音更激动了,直接拿出准备好的铁棍对准门锁就是一下,然后一脚踹开了大门。
三个男人一拥而上,仙姐吓得尖叫起来,他们进屋一看到仙姐也傻了眼,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男朋友问二闷逃逃在哪里,二闷本想说他不知道,但是看这几个的架势,找不到逃逃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只好老实地交待说逃逃是自己跑来的,他劝不回去,只好让她暂住在他妈妈家里。仙姐听到这些,脸都气绿了。
男朋友要二闷立刻带他们去找逃逃,二闷害怕吓到外婆和小姨,苦劝他们等天亮了再去,深更半夜也没有车进城。那三个男人没办法,只好到门卫室去凑合了半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押着二闷去小姨家。
再说逃逃到了小姨家,小姨心里不安,担心二闷和逃逃之间会生出什么故事,就故意跟外婆和小村聊起仙姐的一些事,让逃逃知道二闷已经有女朋友了。逃逃听了如同当头被泼上一盆凉水,估计心里是七上八下,一夜都没有睡好。
清早小姨一家刚起床,二闷就带着三个男人回来了。逃逃见到男朋友顿时面有愧色,男朋友也没有发脾气,大概因为没有从二闷床上抓到逃逃,心里已经非常宽慰。他对逃逃说,我来接你回去。逃逃就顺从地跟着他们走了。
不久后二闷收到了逃逃的最后一封信,说她的婚礼如期举行了,感谢二闷曾经带给她一段不一样的人生体验。
二闷为此还伤感了一阵子,但也无可奈何了。这件事在他和仙姐之间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而这仅仅是开端,此后类似的情形不断在上演。不断有新的女孩子进入他的生活,然后又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离去。这些就不一一赘述了,不然更有人会说我是在编故事。
与小姨父不同,二闷跟女人们的交往不仅仅出于身体的欲望,他更享受那种恋爱中的感觉,几乎可以说,每一次他都投入了真感情,也相信自己真心爱着对方。但与此同时,他又一直维持着和仙姐的关系,两个人分分合合,吵闹不断。
他到底爱不爱仙姐?他曾经亲口对我姐说过,他非常地爱仙姐,根本离不开她。我姐问他,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招惹别的女孩,他说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自然而然就发生了,他控制不了。
一个人可不可能同时爱着两个人?我实在搞不清。
时间进入了九十年代中期,这时我们家发生的最重大的事情就是华哥退伍回家和我姐考上大学。我就先讲我姐的事吧,给她一个小小的专场。
虽然都是一个妈生的,但是我姐各方面都比我优秀。不过她的成长之路却比我苦逼得多。
她的长相随我爸,高鼻梁、大眼睛,小时候像个混血的洋娃娃。而且她天赋异禀,从小就聪明过人,会背一大堆唐诗就不用说了,五六岁时跟我妈去买菜,总能在第一时间报出准确的价格。我爷爷很喜欢她,经常给她买图画书,还送她去少年宫,学画画和跳舞。我是她忠实的崇拜者和小跟班。当她画画时,一架上绿色的小画夹,我就屁颠屁颠地帮她搬出调色盘,又递颜料又换水,弄得一手一脸五彩斑斓像只大花猫。
我姐在上中学前过的还算不错,在她小学毕业那年,我妈单位倒闭下岗了。从此我们一家落入城市贫民阶层。当时我爸的收入非常微薄,每个月大概只有一百多块,一家四口就靠这点收入度日。刚开始时,爷爷还能接济我们一点,但是不久后,爷爷也生病去世了。
我爷爷的一生也很可悲,他最年富力强的岁月是在牛棚和农场中度过,直到八十年代初才落实政策调回城里。他虽然有一个听上去体面的官职,但为人正直,没有为家人谋过任何福利。由于一生艰辛,身体很糟,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就早早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