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杜少谦掐灭烟蒂:“看来,纸人割头颅这桩案子背后还有更多的谜底等着咱们揭开。所以我在想,咱们是否有必要亲自登岛去看看?”
我把脑袋摇成拨浪鼓:“这咋行呢?先不说岛上那让人恐惧的异物会让咱丢了性命,但就这滔滔洪水就够咱喝一壶的咧!杜科长,那岛可是长在江心,现在又是汛期,怕是乘船都过不去!再说,咱们现在是要尽快查出杀害吴先生的凶手,要是转移的目标这不就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嘛?”
杜少谦笑道:“你是在担心咱们的调查南辕北辙?这点你大可放心。你想想,凶手既然可以大费周章地在封闭的房间里杀害吴先生,然后不动声色地逃遁,可见他的行事是有计划性的,试问如果咱们盯住露出来的冰山一角,又怎么可能突破他的防线?他想用他设置的条条框框圈住咱们,我却偏要避开这些看似光鲜的东西,然后通过没入水下的冰山来旁敲侧击粉粹它!要知道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之所以壮观非常,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在水上面,而剩下的那八分之七才是关键所在。”
我见杜少谦如此铿锵有力的坚持,不好再行劝阻,于是便问道:“那杜科长想好怎么去那座江心岛了么?之前你也听到了,那公社的徐社长和武装部的胡麻子已经警告咱们不要轻举妄动,我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会只是嘴上说说,旅馆的外边肯定有眼线盯着咱们。”
杜少谦说:“看来你真是上道了。不管怎样,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不是么?还有就是,你觉得胡麻子和徐社长这两人如何?”
我回忆道:“总觉得他们两个有些怪。按常理胡麻子不该对徐社长呼来喝去的,可是那徐社长似乎有些畏惧胡麻子,倒像是他们俩的身份对倒了。但我又觉得这跟案件没什么关系。”
杜少谦说:“还是那句老话,一旦我们以调查者的身份介入,就万万不能忽略任何有悖常理的东西。我观察到徐社长在临走的时候在犹豫,他像是要跟我们说些事情,但是后来被胡麻子叫下了吊脚楼,我想咱们以后有必要暗中去跟他谈谈,北镇的有些事情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这条线索你要记在心里。”
我愁眉不展地点了点头,望着两扇花窗不再言语,心里仿佛被掏空一般难受。
杜少谦终于结束了他漫长的姿势,看过手表之后站起身来,与他伸展关节时的响动一并发出的,还有那句充满信心的自言自语:“明天!明天才是关键。”
作者:一世贪欢 回复日期:2011-9-27 23:02:00 楼主那个火麟食盒的故事连载了一年多了还没更完,闹心啊.咱是手机党,天天上课下课都跟,不容易啊,虽然体谅楼主,但实在有些纠结啊.这个新帖子在没更完以前是下定决心不准备跟了,免得闹心啊...
======================================================
别闹心,那个就快完本了。
作者:芸起雪飞 回复日期:2011-9-28 12:47:00 楼主,卅街档案馆有第2本了吗?
=============================================================
如果没有意外,就没有2了,纸人算是它的2,呵呵
作者:ts3853695 回复日期:2011-9-28 15:17:00 @我要去米国 2011-9-27 22:33:00
楼上,我只能说,你丫的。。。。。
----------------------------
(*^__^*) 嘻嘻……,增加一下人气而已,几个符号而已,若是你觉得哪块不对只能说你自己心里龌龊
818#回复 作者:ts3853695 回复日期:2011-9-28 15:19:00 @woaimingdian 2011-9-28 8:20:00
799楼你装什么啊,你丫的,不爱看滚蛋,别拽你那59分语文能力。
-----------------------------
我复制粘贴滴
==================================================================
好啦好啦,看贴看贴,不打嘴仗。。。。
作者:晴晴浅浅 回复日期:2011-9-29 9:19:00 新帖继续关注中。。。米国。。。食盒里面到底是啥玩意啊???悄悄告诉我呗,我保证不告诉第三个人~
=======================================================================
那个贴快完本了,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作者:佳佳乐哈 回复日期:2011-9-29 16:20:00 米国,老报到啦,累死了,刚刚整理好资料啊
============================================
快十一了还不歇歇,忙啥呢?
作者:ts3853695 回复日期:2011-9-29 10:21:00 继续围观
============================================================
:)
(52)
北镇,第一个清晨。
推开花窗,荒风夹杂着雨沫横扫进来,屋子里顿时片片煞凉。
三四个小时的睡眠让杜少谦褪去了满身的疲惫。他把整张面孔淹在瓷盆内,扬起脑袋后任水滴由着脸颊顺流而下。外边的雨也在下,还在下,半刻也没有停歇。透过窗外榆树的枝桠,掠过高矮不一的草屋瓦房,隐约能看到界江在放肆奔涌。
我们随瘸腿伙计皮三下了吊脚楼,弯弯绕绕来到一处厅房。厅房之内摆了张圆桌,众人早已各自落座。谢掌柜见我们到来,忙起身对杜少谦说:“吃个早饭还得走这么远的路,杜科长多担待!实在是原来这座宅子的主人整景儿,厅是厅,堂是堂,我们接管之后也就顺着这个习惯来咧。”
杜少谦两道眉间展露出满不在乎的神色,说道:“嗨!不碍的。之前听皮三说这宅子的主人原来是个大地主,谢掌柜了解这个人么?”
谢掌柜摆手道:“都过去好些年啦,不提,不提。咱们先吃东西,吃东西。”说着他将放在圆桌上的一只大盘向杜少谦的方向推了推,“这吃食可是皮三的拿手绝活,杜科长尝尝看。”
大盘之内落着三五沿儿被切好的东西,看着像是豆腐片,只不过这豆腐片上满是些青青白白的图案,样子古怪的很。坐在我身旁的李桐早已按耐不住,经过昨晚的连番折腾八成把他饿坏了,还没等杜少谦伸出筷子头,他就已经把那豆腐片塞到嘴里嚼了起来,一边还不忘嘟囔道:“好吃!真好吃!这东西是啥?”
皮三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问起,于是故作神秘地说:“乌龙穿白玉。”
老崔接过话茬:“咱这东北怪模怪样的吃食倒是不少,啥油炸冰溜子,刀切生鸡蛋,可是我咋没听过这道菜,怎么讲?”
皮三又炫耀起来,嘴角撇起来老高:“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听我唠叨叨唠你就明白咧。咱这地界儿靠着鸭绿江,浅水窝子里有不少旁人看不上眼儿的泥鳅鱼,那真是又肥又嫩,一网下来弄个三五斤不在话下。把这泥鳅鱼先困上两天,清清肚子里的脏东西,然后把几十条活泥鳅鱼和豆腐一起冷水下锅,灶下烧火,水热鱼就往豆腐里钻,开锅后鱼和豆腐都熟透了,接着取出晾凉切成片,就这么简单。”
李桐夸奖皮三:“没想到你懂得还真多,昨晚那个夜光木就够让我惊讶了,这回又开眼啦。”
作者:雪地病孩子 回复日期:2011-9-30 15:27:00 米国…我也来了
=================================================================
记得这个ID,哈哈
(52)
皮三哧哧地笑:“这算得了啥?要不是他娘的连日大雨,我一准儿让你们见识见识更美味的东西!说起来这泥鳅鱼不过是鸭绿江里最不入流的水产,要说吃鱼,那当属这江里的‘三花五罗十八子’,而这里边的‘三花’——鳌花、鳊花、鲫花又为上上等。当年我在木帮混日子的时候,每到春天江面破冰,鱼肥虾壮,吃开江三花鱼可是帮中上下少有的乐事。不过这吃三花也是有讲究的,必须要用带着冰茬儿的江水来清煮,且这三花鱼要脱脱的新鲜,只加少量粒盐和葱姜,差个一星半点都不成!俗话说的好,千滚豆腐万滚鱼,等到那鱼汤成了乳白色,味道简直绝了,光是流的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李桐满脸钦羡:“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我倒是真想尝尝这开江三花鱼是啥味道!”
皮三听到李桐这么说,手舞足蹈地继续扯道:“其实还有更绝的。早年间我在长白山的深山老林子伐木,山中的溪谷里盛产一种遍身滑溜溜的林蛤,那些满族旗人的后代都叫这玩意儿为哈什蚂,都说这哈什蚂是喝着野参水长大,所以有这东西的山间必产大参。哈什蚂怪的很,光喝不吃,秋天寒霜降下大都膨胀而死。用刀抛开它们的肚子,十之八九都有乌黑的蛤籽,再把两肋上那肥满莹白的蛤油一并刮下,这两样物件儿要是放在滚沸的三花鱼汤之中涮食,那才真叫……真叫他娘的人间绝味!”
我们听罢连连点头唏嘘。而这工夫儿老崔却脱口问道皮三:“你残废的这条腿是伐木时弄伤的么?”
皮三被老崔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愣了愣,接着脸上原本的骄傲神色唰地褪了个干干净净。就在我思量老崔此话太过唐突之际,皮三则耸着肩膀“嗨——”了一声,说:“都怪我命如薄纸,摊上了那档子怪事,才在这界江里弄瘸了腿,最后落到了当杂工的下场!”
我疑问道:“都说这木帮木帮的,想来都是在深山老林子里,咋又会跟界江扯上关联?”
皮山说:“邱同志,这个你有所不知。这木帮是咱辽东最古老的行帮,可不单单只是伐木那么简单,那是分山场子活和水场子活的。这山场子活是把山中的大木伐倒、去杈岔,然后再运下山;而水场子活则是把运下山的大木穿成排子,放到江里头流送。当年日本鬼子和俄国老毛子开战,他们用于修筑铁路的木材那可全是木帮从长白山里砍伐的,然后才通过水道运出来;还有一些直接通过界江运到这安东入海口船运回自己的国家,人家可是装赚得盆满钵满,而我们木帮中人一趟流送下来,要费掉三四个月,在江中的恶水哨口里死上三五个人那是稀松平常的事儿,换句话说,我弄瘸了这条腿还算是幸运的。”
我嚼着半沿儿“乌龙穿白玉”,一边说道:“之前听陈婆说,这江里有处出没水怪毛毛撑的地界儿叫烟袋链,还有处产大蚌的地界儿叫响水凉子,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啥恶水哨口?”
我嚼着半沿儿“乌龙穿白玉”,一边说道:“之前听陈婆说,这江里有处出没水怪毛毛撑的地界儿叫烟袋链,还有处产大蚌的地界儿叫响水凉子,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啥恶水哨口?”
================================================================
“响水亮子”,改了个错别字。
作者:一棵小的树 回复日期:2011-10-1 13:16:00 更新喽,米哥,国庆快乐~
======================================================
国庆快乐:)
作者:时光荏苒了青丝 回复日期:2011-10-2 0:31:00 楼主,十一期间有更吗?
===================================================
每天都有更新:)
作者:时尚单身贵族 回复日期:2011-10-1 23:47:00 一不小心跳下了这个坑,唉。。。。。。
看到了之前其它读者说的,楼主的书很多都断更,心都凉了。
=================================================================
《卅街档案馆》就快更全本了。
(54)(上一段的编号应为53,弄错了,抱歉)
皮三听到我这么问,原本的兴致又绽满了脸膛,他摆手道:“那烟袋链和响水亮子虽说也能算得上恶水哨口,但却不是最凶险难缠的。咱东北木帮走的水道有两条,一是这个鸭绿江,木帮中人都叫它是南流水,终点是安东入海口;二是那松花江,也就是北流水,终点是吉林船厂——早先大清朝的时候,俄国老毛子越过边境烧杀抢掠,给顺治皇帝弄急眼了,老爷子下令建船造炮,死磕老毛子,所用的木材那都是通过北流水运过去的。但是不管这南流水也好,北流水也好,都有九九八十一道哨口,比如鹌鹑砬子、转水湖、三缝墙、葫芦套、阎王鼻子、白马浪,那多的可是数不胜数,它们全都是木帮中人的孽!而这些要命的哨口里,最厉害的当属一处叫秧歌汀的地方,我这条残废的腿,就是在这旮瘩着了道!”
李桐问道:“秧歌汀?咋听上去这么怪?难道这处哨口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
皮三把端着的碗筷放下:“既然今儿个都唠到这份上啦,那我也不妨把这条残腿的事儿原原本本都跟你们说了吧,说出来我这心里兴许能痛快痛快。我记得那年十月刚过,铺天盖地的大雪就飞落下来,那大雪片子个头得有大拇指甲盖那么大,生生下了两天两夜。雪停之后我们进山开始伐木,那真是透骨的焦冷,整日在齐腰深的雪壳子里晃来晃去,就连喘口气息嗓子眼儿都会被风扎得干巴巴的疼。到了腊月节气,老林子里的寒冷一下子窜起来他娘的两丈高,北风像小鬼儿一样嗷嗷直叫;就连撒尿都得小心翼翼,一人攥着一根棍子,边尿边用棍子不住地敲打,否则尿液出来就冻成冰溜子,直接把人弄个倒仰根本不在话下……这天我们大清早起来,开始砍伐最后一片圈好的林子。可能是在山里呆得时间太久了,满眼的雪和木让人有些疲沓,精气神儿也散了,我铆准了一颗大木就不管不顾地伐了起来,钢锯吱吱嘎嘎磨了一阵儿,我这才仔细去看那锯齿,它们,它们居然全部都嘣了刃,而那颗大木居然丝毫未损!”
我满口惊讶:“你说的未免太玄乎啦!这怎么可能?树木怎么会比钢锯还硬?”
作者:甄小仁 回复日期:2011-10-2 11:46:00 手机党前来问候:楼主好
=====================================================================
这个ID有意思哈
(55)
皮三接着道:“谁说不是哩!所以我立马抬头端量起这棵大木,这一看可了不得!但见这大木有十丈多高,上面分出的枝桠非常奇怪,我认真辨认了辨认,有松、桧、白杨、紫桦和白桦,还有白榆……就是说一棵树上生出了七八种各不相同的枝桠!我当时心里就乱成了一团麻,赶紧把其他的人都喊了过来。帮中有位姓韩的领头人,大伙儿都叫他韩把头,韩把头只看了半眼那棵大木,就咕咚一声跪了下来,他拼命地冲着大木磕头,还命我们全都照着他的样子做。他说这棵大木是这片山林的把头神,名叫瑞树,别说动不得它,就连它周围的树都不该砍伐,接着我们急赤火燎地拾掇好家伙儿什,头也不回地一溜烟儿跑下了山……”
皮三说到这里,滴溜着眼珠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他干咽了两口唾沫,兀自摇头叹息:“可是没想到……谁也没想到,来年江面破冰以后,我们撑着木排往安东流送,还真就出了桩大事!之前我也叨扯过,这南流水有九九八十一道恶水哨口,可韩把头毕竟经验丰富,往年型排过程中虽有凶险却也能保个周全。但是这次也该着我们不走运,木排在经过秧歌汀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往里头滑,那是咋都控制不住哩!秧歌汀有数不清的怪石呲牙咧嘴立在江面,木排进去之后顿时就乱了套,眨眼的工夫儿连着韩把头和其他的三五个木帮中人就被吸入了水中。我站在排后见事有不妙,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从排上一猛子扎离了哨口,不想这时从水底钻出一根崩排的大木硬生生地顶在了膝盖上,这条腿……就这么完犊子啦!那时候我哪里还顾得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往岸边死命游的时候我回头瞄过去两眼,只见被卷入水中的韩把头等人在乱石间上下翻滚,那身上的衣服片刻就被剥得溜光儿,紧接着是皮肉——那秧歌汀的水里像是有数不清锋利的刀片,直剔着他们鲜血横飞,白骨森森!可是即便这样,他们的骨架还在江水里左摆右摇,上窜下滑,活脱脱就是在扭大秧歌,那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为啥这旮瘩的乡亲们会给这处哨口取名为秧歌汀!”
作者:佳佳乐哈 回复日期:2011-10-2 13:49:00 米国,抽空来问好啊
==================================================================
:)
作者:珥璇兔兔 回复日期:2011-10-2 18:41:00 老米老米,这个很那个档案是姊妹篇?
=====================================================================
算是吧,有点联系,赫赫
(56)
老崔被皮三这番说辞惊得直缩肩膀:“真没想到这哨口原来这么厉害,我真是佩服你们木帮中人,这跟在老虎嘴里拔牙没啥两样!”
皮三双眼闪亮:“后来我侥幸不死,木帮这碗饭是吃不下去了,索性就来到这北镇安了家。不过话说回来,那种与群山为伍,跟烈酒为伴的日子倒是活得畅快,只可惜……”皮三顿了顿,见众人都吃毕饭菜放下了碗筷,这才狡黠地说道:“看来大伙儿都挺满意我皮三的手艺哇!俗话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你们是不是该把粮票拿出来啦……”
——好滑头的皮三!我在心里暗自思忖,这家伙跟我们来了招儿先斩后奏,接着胡诌八扯了一大通木帮旧事,想来那“乌龙穿白玉”已经入了肚皮,就算我们再有什么不满也只好乖乖地给他粮票。
倒是杜少谦显得不以为然,他忍俊不禁地从怀里掏出四张粮票递了过去,言说这是全国通用的,让皮三收好。末了又补充道:“待会儿我想去宅子里转转,看看是否还有遗留下来的线索。皮三,你给引引路吧?”
皮三屁颠儿屁颠儿地满口答应:“好咧!我拾掇好桌子这就来!”
这时候天上的雨水已渐渐息止。
空气被连日洗刷后变得异常清冽。远处虽有乌云在翻滚涌动,但已然露出了模糊的蓝色。
我跟随杜少谦信步绕着内墙行走,这才发现这座大宅远比我想象中要宽阔得很多,不但分内院和后院,还有诸如仓房、碾房、草房、磨房之类一应俱全,甚至由于昨夜大雨的缘故,我竟然没有发现宅子四角各设了一座炮台,这东西我还是知道的:早年间为了防止山匪马贼夜袭抢掠,大户人家都会如此做派,然后请来炮手看家护院。
但是杜少谦好像并不关注这些,反倒顺次查看了起了拴马桩、围墙上的腰花装饰、房檐柱和滴水瓦,以至于宅门下的枕石他都要端量端量。我耐着性子跟在他身后百无聊赖,直到他扬起面孔盯住了一处房屋的房脊,我们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那房屋的脊头略略翘起,一只木刻的麒麟蹲在上头,虽然经过风剥雨蚀早已失掉了灵气,但仍旧能感觉到宅子主人当年的精致用心。我见杜少谦眉头缓缓聚拢,看得有些出神,忙问道:“杜科长,怎么了?这麒麟脊头有啥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