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陈道长流浪那四年的真实经历。

  221,绕过无头鬼的棺材,我们把墓道里的黄土稍微清理了一下,由于这下边的空间有限,墓道里的黄土不能完全清理出来,只能挖开一条路,人能猫着腰往前走就行了。
  这条墓道,总共大概有七八米长吧,整个儿倾斜向下,不过倾斜的角度不是很陡。我们挖到一半儿的时候,黄土没了,里面露出了完整的墓道,全是青砖铺就,这里的墓道跟前边被黄土掩埋的差不多,还是一人多高,两米多宽,之前老鬼的棺材,应该就是从这条墓道里被人抬进去的。
  陈辉点着了一根蜡烛,漆黑阴森的墓道里瞬间有了光亮。刘叔跟刘小凤留在了外面,我们四个顺着墓道走了进去。
  大概走了能有三四米远,前面出现了两扇石门,在石门前面,再不是倾斜向下的角度,是平坦的,看来应该是到了墓底了。
  两扇石门的宽与高,刚好把墓道挡严实,我们估计,石门后面应该就是墓室了。我抬手推了推其中一扇石头,感觉挺厚实的,手推上去纹丝不动。
  陈辉举着蜡烛,我们几个把两扇石门瞧了瞧,石门上别的没啥,位于我们胸口的高度,分别刻着两个兽头门环,兽头的嘴大张着,门环衔在兽嘴里,看做工十分精巧。当然了,像这种小墓冢,跟我太爷当年盗的那些大墓,根本没法相提并论,不过,能把墓冢修成这样儿,对于当时的普通老百姓来说,那就等于是阴间的皇宫了,这应该也是那官员的财力极限了,像再好点儿的,恐怕他也修不出来。
  我招呼了傻牛跟强顺一声,本想三个人合力再把石门推下试试的,谁知道,傻牛过来把胳膊一展,把我们俩挡到了一边儿,他自己一个人,勒了勒腰里的裤带,一侧身,用单肩抵住了一扇石头,随后,咬紧牙关、双脚一蹬地面,闷哼了一声,我朝他一看,一张脸瞬间憋的通红,似乎卯足了浑身的劲,停了能有一两秒钟,石门发出一个沉闷的摩擦声,隆,紧跟着,隆隆隆隆……石门居然被傻牛一个人用肩膀顶开了。
  像这种长期封闭的墓室,由于空气不流通,里面空气会变成死气,人吸进这种空气对身体是有害的,小时候常听奶奶讲太爷盗墓的那些事儿,对墓里这些基本的知识,我还是了解一点儿的。见石门被傻牛顶开,我连忙叫他停下,把他拉到了一边。
  四个人蹲在远处墓道里等了能有十几分钟,感觉差不多了,几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过,这墓可跟别的墓不一样,这可是老鬼的老巢,我们要是进去,她肯定不会欢迎,虽然这时候是在白天,阳气重,但是在墓室里就不一样了,墓室里不管白天黑夜,阴气都重,恐怕老鬼的道行也不浅,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陈辉举着蜡烛,迈脚就要往门里进,我赶忙拉住了他,“道长,这墓里的老鬼不好惹,咱还是做点准备再进去吧。”
  陈辉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一咬牙,从身上把针掏了出来,扎破手指头,把指血给陈辉他们三个,每人眉心点了一下,随后,又拿出三根蜡烛,除了陈辉以外,我们三个每人一根,墓室里黑暗,多点亮光是没坏处的。
  蜡烛点上,由我打头,陈辉随后,傻牛最后,四个人鱼贯从石门钻了进去。
  石门后面果然是一间墓室,我举起手里的蜡烛打眼一看,就这么一间,左右没有耳室,在距离石门迎面没多远的地方,放着一个长方形的大石窖,强顺探头看了看,说道:“还是个石头棺材呀。”
  陈辉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是石椁,棺材在石椁里面放着。”
  我对强顺说道:“把你的阴阳眼弄开,看这墓室里有东西没有。”
  强顺举着蜡烛,朝周围看看,似乎感觉没啥异常,这次倒是挺痛快,给手心吐上唾沫,把阴阳眼弄开了,随后,转着身子把墓室里看了一圈。
  等他看完,我问道:“有东西吗?”
  强顺摇了摇头,“啥也没有。”说完,抬手要去抹眉心上的血,我明白他啥意思,想把眉心的血擦下来,抹到胸口上去,我连忙制止了他,“阴阳眼先开着吧,等有东西了,跟我们说一声。”
  “啥?”强顺一愣,问道:“这墓里真有东西呀?”
  我昨天做的那个梦,只对陈辉说了一遍,强顺跟傻牛都不是很了解,强顺直到这时候,还认为我们刨墓冢是为了盗墓,为了拿里面的东西。
  我含糊其辞的跟他说了一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先开着吧。”
  强顺顿时干咽了口唾沫。
  我举着蜡烛把整个墓室看了看,墓室不大,整个全是用青砖垒成的,算是个方形的,上面是个拱桥一样的弧顶,长宽高,大概都在三四米左右。
  墓室里没见到一件陪葬品,只是在石椁的左右两侧,立着两个半人多高的石人,石人有鼻子有眼,挺形象的,从石人的衣着打扮来看,像是一男一女。陈辉猜测这可能是给老鬼守棺的金童玉女。
  在弧顶的最上方,正对着石椁的地方,有个圆洞,因为蜡烛光源有限,看不太清楚,大概也就脸盆大小,感觉里面黑漆漆的,好像通着上面。我估计,很有可能通着上面女鬼的棺材,不过具体是个啥意思,我是说不清楚。
  陈辉把墓室看完,围着石椁转了两圈,问我:“黄河,你说这棺椁里面的尸体,会不会是一具僵尸呢?”
  我走到石椁跟前看了看,说道:“应该是吧,一般化煞的鬼魂,尸体都是不腐烂的。”
  强顺一听,问道:“你们还想把这个大石头棺材弄开看看么?”
  我朝他看了一眼,说道:“这里面的老鬼不是个啥好东西,你还记得你做的梦吗,给人抓进大黑门里干活那个梦。”
  “当然记得。”说着,强顺举着蜡烛又朝墓室里打量了一下,说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这个墓室,跟我做梦干活的地方怪像嘞。”
  我说道:“其实那根本就不是梦,你们是被鬼勾魂了。”说着,我抬手朝石椁一指,就是这里面的老鬼,她让别的鬼勾了你们的魂。”
  强顺一听,立刻有点儿毛骨悚然了,“真的?这、这里面真的有鬼呀!”
  我说道:“你别怕,咱只要把棺材里的尸体弄来烧掉就行了。”
  强顺一听,又干咽了口唾沫。
  我跟陈辉把石椁仔细看了看,石椁上面盖的这个盖板,并不是太厚,大概也就十公分左右,不过,盖板跟石椁之间,似乎有啥填充的东西,导致盖板跟石椁严丝合缝,随后,我们四个人一起联手,卯足劲儿推了好几下,居然没能把上面的盖板推开。我心说,这官员为了自己的前途,真是下足功夫了,这石椁弄的,真严实。
  最后没办法,只能先用铁钎把缝隙之间的填充物刮掉,然后用洋镐的鸭嘴那头,伸进缝里,合力往上撬,一旦撬开缝隙以后,再用另一个洋镐倒换一下。
  就这样,两把洋镐倒换着,将石椁撬开了一条缝,我们缝隙里一看,怪不得这盖板推不动呢,原来盖板跟石椁之间,是凹槽咬合的,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止扣,盖板里面是凸的,石椁里面是凹的,盖板放到石椁上面以后,刚好咬合住,像这种情况,只能往上撬,不能平着推,要是平着推,累死你都推不开。
  盖板其实没多大分量,发现奥秘以后,两个人掀着就掀开了,之前主要是让凹凸槽坑了一道。
  盖板被我跟傻牛两个人合力掀开了,“噗通”一声,尘埃溅起,盖板跌在地上,碎成了四五瓣。
  等尘埃落尽以后,几个人走到石椁近前,打眼朝里面一看,跟陈辉说的一样,这个石头窖果然是个石椁,里面还有口大棺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棺材罩,黄灿灿的黄锦缎,遮头遮尾,整个儿罩着下面的棺材,在锦缎上面,清晰可见斑斑点点的红色血迹,这应该是无头鬼的血了。
  我一看,这官员野心挺大呀,就冲这棺材上面的黄锦缎棺材罩来看,他不是想官复原职,他是想当皇帝呀,在过去,黄布、黄缎,都是皇室专用的,尤其是在大清朝,只有立了功的大功臣,才会被赐一件黄马褂,普通人用黄色的布匹、绸子,那就等于是造反。
  不过,还没等我们看清楚上面的花鸟刺绣,黄锦缎居然开始变黑发皱,就像干掉的老皮似的、慢慢缩在了一块儿,没一会儿,变成了一块邹巴巴的黑布,虽然还在棺材上罩着,但是再没有刚才那种光彩了,就跟一块被火烧过的黑絮似的,我把洋镐伸进去轻轻一碰,黑絮立马儿像草灰似的散碎开了。陈辉说,这些东西因为年头儿太久,早就该烂了,只是石椁里空气不流通,让它保存到了现在,这时一见空气,自然就烂去了。
  拨拉掉棺材板上面的烂锦缎,几个人看着棺材发起了愁,因为啥呢,因为棺材跟石椁之间,没啥间隙,而且,棺材在石椁里面放着,石椁的边沿,比棺材高出去好多,我们没办法把家伙什儿下进去撬棺材板。
  最后没办法,我返回了墓道口,刘叔跟刘小凤还在墓道口等我们。我问刘叔,家里有没有大锤,就是用双手抡、长把儿的那种,刘叔愣了愣说,他们家里没有,不过,可以到村里借一把,他们村里有个铁匠,铁匠家里有。我连忙催促他,那就赶紧回去借吧。
  刘叔带着刘小凤回了村,我招呼陈辉他们三个,先出来透透气,墓室里空气不流通,气味儿也不好,太憋得慌。
  临出来的时候,我又让强顺把墓室里看了一遍,还是啥都没有,我心说,那老鬼不会是跑了吧,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把棺材给她弄开,尸体一烧,她的日子也就到头儿了。
  在墓道口歇了好一会儿,我跟强顺一连抽了好几根烟,刘叔终于带着刘小凤返回了,刘叔给我们拿来一把大铁锤,我把铁锤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还行,挺顺手的,份量也刚刚好。在末代1里我已经写过,我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给我爸帮下手打铁,对于抡大锤砸东西的这个,我特别在行。
  扛着大锤,四个人又返回了墓室,我让他们三个在门口停下,我自己走到石椁跟前,给手上吐了两口唾沫,二话不说,直接抡起大锤朝石椁上砸了过去。
  像这种石椁,是用整块的青石板打磨而成的,厚度也就十几公分,虽然结实耐磨,但是不抗打击,青石板各位应该都知道,特别的脆,古时候那胸口碎大石,多数都是青石板,青石板搁胸口,其实不用拿大锤可劲儿砸,只要瞅准了石板上的着力点,用锤头轻轻一磕就两瓣儿了。
  这时候,几锤下去,石椁一面跟玻璃似的裂出了细缝,再几锤下去,几里咕咚碎成了好几瓣。歇了口气儿,我又转到另一面,又是几锤下去,另一面的石板也砸碎了,这时候只剩下棺材两头的石板,不过,这两块石板已经不用再管它们了。
  随即招呼傻牛跟强顺,拿过洋镐铁钎,撬棺材,三个人顺着棺材盖那条缝,一点点把棺材板撬开了。
  等我们把棺材板揭开掫到一边儿,几个人探着脑袋打眼往棺材里面一看,顿时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222,就见棺材里,躺着一具黑黢黢的干尸,干尸似乎没穿衣裳,整个儿黑皮包着骨头,胳膊大腿,关节处的骨头清晰可见,腰上的肋条骨一根根一条条的,看着分外吓人,尤其是脑袋,鼻子已经没了,只剩下俩小黑孔,眼窝深陷、嘴巴微张,脑袋顶上还挂着些稀疏的白头发。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干尸的两只手在她自己的胸口抱着,两只手里,捧着一颗人头,这颗人头也已经干瘪了,也是黑黢黢的,面目朝上,冷不丁地一看,以为干尸胸口长出了一颗脑袋。
  强顺一看棺材里这阵势,“哇”地一声就吐了,这时候早上吃的饭早就消耗光了,也没见他吐出啥东西,不过,吐完以后转身就往墓室外面跑,我一看,赶紧招呼傻牛一声,快去陪着他,别叫他出了啥事儿,傻牛跟着强顺一起跑出了墓室。
  我这时候也是一阵阵的恶心,抬头朝陈辉看了一眼,陈辉这时候神色看着还不错,只是眉头稍微皱起一点儿,陈辉察觉到我看他,朝我也看了一眼,随即冲我一摆手,两个人离开棺材,一起走到了墓室门口。
  陈辉对我说道:“干尸手里捧的那颗脑袋,应该就是那无头鬼的。”
  我点了点头,之前我问过无头鬼脑袋去哪儿了,无头鬼说不知道,没想到,竟然在老鬼手里捧着,这肯定又是一种啥邪术。
  陈辉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恶毒的镇墓之术、竟有如此恶毒的道士!”说完,露出一脸的痛心疾首。
  我干咽了几口唾沫,给自己压了压恶心,说道:“道长,您别难过了,我看那可能就不是个道士,可能是个假扮成道士的邪教徒,小时候听奶奶讲我高祖的事儿,还有邪教徒假扮成道士,挖小孩儿的心,炼长生不老丹呢。”
  陈辉闻言又叹了口气,回头朝棺材看了看,说道:“此等恶术,决不能叫它存于阳世,为祸生灵。”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咱就把尸体弄出来吧,拿到外面烧掉。”
  陈辉没说话,我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返回棺材跟前,给干尸盖在了身上。我给干尸盖衣裳,可不是为了维护死者的尊严,我不是想用衣裳把干尸包住,从棺材里给它抱出来,我可不想用手直接接触干尸,要不然将来再用手拿馒头吃,想起这手还碰过干尸,指定吃不下馒头。
  陈辉也走了过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他的外套是件破长袍,我的是件单衣,他的长袍能把尸体整个儿包全乎了,我的只能包住一半儿。陈辉让我用我的单衣,把干尸手里的人头包住,他用长袍包干尸。
  两个人折腾一阵以后,我的衣裳包住了人头,陈辉的长袍整个儿包住了干尸。
  我拎着衣裳把人头从棺材里提了出来,递给陈辉让他先拿着,之后,我一猫腰,伸双手去棺材里抱那具被长袍包好的干尸。
  不过就这时候,之前墓室那扇被傻牛顶开的石门,居然隆隆隆响了起来,我们俩当即吓了一跳,赶忙回头一看,就见那扇石门居然自己在慢慢关闭。
  “不好!”我们俩同时大叫一声,撒腿朝石门冲了过去,不过,等我们冲到跟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石门“轰隆”一声合上了,我跟陈辉顿时停在了门边,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老鬼,无疑就在墓室里,它这时候见我们要动它的尸身,对我们暴起发难了。这两道石门,只能从外面推开,从里面是打不开的,老鬼这是想叫我们俩留在这里给她陪葬。
  等我跟陈辉反应过来,扯起嗓子喊起了外面的傻牛跟强顺,这时候,只能靠他们俩了。然而,我们在墓室里喊了好大一会儿,嗓子都快喊哑了,石门外面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心当即揪了起来,不知道他们俩是没听见,还是也出了啥意外。
  陈辉拉了我一把,示意我停下喘口气儿再说,因为石门一关上,墓室就处于全封闭状态了,我们俩要再这么可劲儿折腾,墓室里的氧气一旦消耗光,我们俩就得活活闷死了。
  喘了几口气,我们都给自己稳了稳神儿,我这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笑了起来,笑着对陈辉说道:“道长,咱还有把大锤呢。”
  刨坑、撬棺材的这些家伙什,包括之前砸石椁的那柄大锤,这时候都还在墓室里呢,这两扇石门不算厚,而且也是整块石板打磨而成的,我只要把大锤抡起,在氧气消耗光之前,我指定能把它砸碎。
  两个人一转身,刚要迈脚到棺材跟前拿家伙什儿,挂在我脸上的得意笑容,立马儿消失不见了,就见我们拿进墓室里的那些家伙什儿,包括那柄大锤,全都不见了。
  两个赶紧分头在墓室里找了起来,墓室就这么大,除去棺材占掉的空间,总共不过十来平方米,两个人在墓室来来找了好几遍,愣是啥都没找见。
  两个人顿时又是面面相觑,陈辉紧紧蹙起了眉头,说道:“看来这老鬼的道行果然不浅了,咱们那些工具,应该是被它用‘移山法’搬到了别处。”
  听陈辉这么说,我轻轻点了点头。本书前面提到过“移山法”,这是畜生修行的一种法术,我当时没想到,有道行的鬼也懂这个。在末代1里,我提到过,在我们当地,对于家鬼,有两种说法,一种叫“外乎”,一种叫“内乎”。“外乎鬼”就是,自己家的鬼,不碰自己的家人,专门折腾外人。“内乎鬼”,顾名思义,专门折腾家里人,搞的家里鸡犬不宁。
  不过,“内乎鬼”又分两种,一种是闹,一种是护,“闹”就是,专门来家里无事生非,折腾自己家里人,要不然自己家里人生病,要不上自己家里人的身。“护”就是,保护自己家里人,有时候,还能给自己家里人带回来一些东西,最典型的就是,家里的米面多了、或者家里的馒头多了,“内乎鬼”给家里倒腾东西这个,它们用的应该是也“移山法”,也就是把别处的东西搬来,搬到他们自己家去。
  这时候,我们的家伙什儿,应该就是给墓里的老鬼搬走了,至于搬到了哪儿,这个就不好说了。
  这时候我们喊门,外面没人应,也不知道傻牛跟强顺是不是也出了啥意外,想用家伙什儿破门,家伙什儿也没了。我跟陈辉,似乎有点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黔驴技穷了。
  陈辉冲我招了招手,两个人把我砸碎的石椁块,每人搬上一块当凳子,坐墓室里喘起了气儿,这时候,我们似乎只能盼着外面的傻牛跟强顺没出事儿,然后发现墓室门被关上了,从外面把门给我们打开。
  歇了一会儿,我往身上摸了摸,掏出烟跟火机,想抽根烟,陈辉连忙冲我摆了摆手,墓室里空气本来就不多,我要是再抽烟,呛人不说,还消耗空气,我们会被闷死的更快。
  我见陈辉不同意,也就作罢了,不过,往兜里放回烟跟火机的时候,我又是灵机一动,对陈辉说道:“对了道长,我又想到一个主意。”
  陈辉朝我看了一眼,我把手里的火机冲他晃了晃,从石椁块上站起身,冲着空荡荡的墓室大声说道:“老家伙,你想叫我们给你陪葬是吧,你可别忘了,你的尸身就在棺材里呢。”说着,我把手里的火机扬了扬,“咔”一下打着了,“你看看这是啥,我现在只要把你的尸身烧掉,你立马儿就得魂飞魄散!”
  说完,我朝四周看了看,整个墓室里,居然没一点儿动静儿,我又大声说道:“你现在把石门开开,放我们出去,咱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了。”说完,我又朝周围看了看,还是没一点儿动静儿。
  陈辉冲我摆了摆手,“行了黄河,别费力气了,老鬼知道咱们的目的,不会轻易放咱们出去的,再说了,咱们身边没有引火之物,就凭你手里的火机,能把尸体烧掉吗。”
  我一想也是,别说没有点火的物件儿,就算有,我也不敢真的点火,因为墓室狭小,氧气有限,真把火点着了,恐怕尸体还没烧完,我们就缺氧而死了。
  我问陈辉,“那您说咱咋办呢,就在这里等死呀?”
  陈辉这时候一脸平静,说道:“吉人自有天相,不该死的,自然死不了。”说完,居然闭上了眼睛,看样子他还想在墓室里打坐呢。
  我顿时有点儿着急了,啥叫“吉人自有天相”,难道还要等着老天爷来救我们么。
  我说道:“道长,咱都给关起了,您咋还这么能沉得住气呢,好歹咱一起想想办法呀。”
  陈辉把眼睛又睁开了,看了我一眼,很淡定的说道:“不是没有办法,不过……算了,我看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我顿时着急地说道:“您别算了呀,啥办法,说出来试试呀。”
  陈辉一摆手,“这办法说出来令人不齿,咱还是再等等吧。”
  我顿时更急了,“啥令人不齿,您只管说,我来动手做。”
  陈辉犹豫起来,最后一摆手,“你别问了,咱还是等着吧。”
  我立马儿有点儿急眼了,说道:“道长,您咋这么急人呢,再等一会儿,咱俩就得闷死了,要不,我现在给您发个誓,您把法子告诉我我照做,以后要是出了啥事儿,跟您没关系。”
  陈辉看看我,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这急脾气得改一改,你也不用发誓,这办法,我要说出来,会污了我几十年的修行,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提示。”
  我连忙点了点头,“您说您说……”
  好几天没来了天涯了,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这几天身体一直不好,提不起精神。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