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陈道长流浪那四年的真实经历。

  266,我一听,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就见不远处绿油油的草丛里面,恍恍惚惚有片泛黄的东西,因为太远看不大清楚,从感觉上来说,好像是张黄纸片。
  我们脚下的这条小路,笔直地通向黄纸片那里,我扭头朝四下看了看,要说这山上有人类的痕迹并不稀罕,因为不远处就有住户,说不定早就有人上来过,不过,山上有黄纸片就奇怪了。
  我一寻思,会不会是瞎子跟疤脸两个,提前来过这里了呢?前面那黄纸片,会不会是给我们下的啥邪术呢?
  我连忙吩咐傻牛强顺两个,“你们俩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过去看看,说不定是瞎子给咱下的啥咒,我要是……出了啥事儿,你们俩千万别过去,赶紧藏起来,等瞎子跟疤脸两个人现身以后,你们就弄住他们。”
  两个人一听,露出一脸担心,强顺想说点儿啥,我冲他一摆手,没等他说出来,转身顺着小路朝前边走去。
  “黄河,你小心点儿。”强顺担心地在身后说了一句。
  我没回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眼看快要走到跟前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确实是几张黄纸,黄纸下面,是一石头堆,之前黄纸有野草遮挡着,这时候看的清清楚楚,我脚下这条小路,延伸到石头堆跟前就没了。
  我没着急过去,又扭头四下看了看,整个静悄悄的,不但没有人,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再朝那几张黄纸看看,好像就是几张普通的黄纸,似乎也没啥危险,我随即有点儿拿捏不定,这到底是不是瞎子给我们下的咒呢?
  最后,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拄着木棍小心翼翼走了过去。等走到跟前再一看,我就是一愣,就见这石头堆上,一根野草都没有,而且一块一块的石头,像是人工垒成的,几张黄纸就在石头堆上面压着,除了这几张,上面还有好些已经泛白褪色的老黄纸。
  这个……我旋即明白了,这石堆是个座坟冢,上面这些压的是坟头纸,打眼又朝坟冢周围一看,又是一块风水好地!
  就见在坟堆前的山峰下面,正对着一个水潭,之前我们趟过的那条小溪,最后就流进了这个水潭里,潭水环山,把整个儿山峰围了一圈,又是一个山环水绕。
  看到这里,我心里激动起来,就是这里了,连忙回头冲强顺跟傻牛喊道:“我找到破铜牌的地方啦,你们俩就呆在那里别动了,等我破完铜牌就回去。”
  强顺应了一声,“你小心点儿呀。”随即,两个人一碰头,一起坐进了路边的草窝里。
  我这时候,精神跟身体瞬间好了很多,也用不着木棍了,把手里的木棍扔到地上,从身上把铜牌跟破铜牌的物件儿拿了出来。
  很快地,我把两样儿物件儿在坟堆上放好,下意识抬头朝天上看了看,心说,这回地方没错了吧,应该不会再有天雷了吧?
  把手放到嘴边,深吸一口气,冲着手心念起了咒语,不过,就在咒语念到一半儿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听上去还挺急促,我顿时一愣,心说,难道是强顺跟傻牛过来了?转念一想,不可能,已经吩咐过他们,他们绝对不会过来。
  脚步声没停,听着就是朝我这里朝我过来的,走的还挺急,我顿时感觉有点儿不妙,不过这时候,我刚好把口诀念到紧要关头,不能分神。把心一横,管他是谁呢,哪怕是瞎子跟疤脸,我也得先把铜牌破掉。
  念完口诀,声音已经里我很近了,我举起手就往铜牌上拍,不过,手掌还没等拍下来,身后传来一声大喝:“黄河,你干什么呢!”
  犹如一声惊雷,喝得我浑身一激灵,陈道长?不过,这时候是破铜牌的紧要关头,就算是陈辉,也得等我把铜牌破了再说。
  连忙稳了稳神儿,手掌接着往铜牌上拍,身后的喝声再次传来,比刚才好要严厉,“住手,不想要命了吗!”
  我又是一激灵,手掌又没拍下去,这时候,身后的脚步声越发急促起来,我忍不住回头一瞧,真的是陈辉,就见陈辉风风火火朝我跑了过来。
  我的手还在空中停着,眨巴了两下眼睛,心说,我不是又做梦了吧,陈辉咋在这里呢,这时候看见陈辉,心里边儿也不知道是该激动、还是该疑惑。
  陈辉眨眼的功夫跑到了我跟前,上下打量我几眼,又喝斥了我一句:“还不把手放下!”
  我见陈辉一脸正色、不怒自威,自身的气场一下子给他压了下去,不由自主的把手放了下来。
  陈辉见状,当即长松了口气,似乎我这一巴掌下去要出大事儿似的,随即,陈辉给他自己稳了稳神儿,露出一脸和颜悦色,哄孩子似的柔问我:“黄河,你在做什么呢?”
  我又眨巴了两下眼睛,没吭声儿,愣愣地打量了陈辉几眼,陈辉依旧一身破旧道袍,瘦小身形,黢黑脸庞,身后还是一个破旧包袱,心里纳闷儿,这是真的吗?陈辉不是往北边走了吗?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这里呢,难道,我又做梦了?
  “黄河,你在愣啥呢!”陈辉猛地提高嗓门冲我喊了一嗓子。
  我连忙回了神儿,难以置信的磕巴道:“陈、陈道长,真、真的是你吗?”
  陈辉脸色一正,“不是我又会是谁?”
  我说道:“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陈辉叹了口气,把手轻轻一摆,“不是在做梦,我其实根本就没走远,一路都在后面跟着你们呢。”
  我抽了下鼻子,怪不得我们一直觉得有人跟着我们呢,我问道:“那、那您咋不早点儿跟我们见面呢?”
  陈辉没回答我,侧头朝我身后的坟堆看了过来,我当即意识到,铜牌跟破铜牌的物件儿都在坟堆上放着呢,铜牌没啥事儿,破铜牌的物件儿绝对谁也不能看见,连忙用身子一挡。
  陈辉的眼神被我挡住了,转过来看向我问道:“我刚才过来,听强顺说,你在破铜牌?”
  我连忙点了点头,“是,不过,我破铜牌的时候,不能给别人看见,道长,您、您要不先回避一下吧,等我把铜牌破掉以后,我们就能回家了!”
  陈辉顿时一皱眉,上下又打量了我几眼,一脸痛心道:“你真的中那瞎子的邪术?”
  一听陈辉这话,我有点儿闹不明白了,问道:“道长,您、您也见过那瞎子了吗?”
  陈辉点了点头,“我就是跟着他们才找到你们的。”
  我更不明白了,问道:“您跟着他们?您怎么会跟着他们呢?”
  陈辉一摆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瞎子好像有些本事,他们现在……恐怕已经知道你还没死……”
  “啥?啥我还没死?”
  陈辉没给我解释,催促道:“你跟我走,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回头朝坟堆上看了一眼,说道:“道长,您等我把铜牌破掉再走吧。”
  陈辉顿时把眉头皱的更紧了,看了我一眼,问道:“难道你真的忘了吗?”
  我一怔,反问道:“我忘啥了道长?我……我好像啥也没忘吧?”
  陈辉又叹了口气,催促道:“破铜牌事先放一放,你现在赶紧跟我离开这里。”
  说着,陈辉要过来拉我的胳膊,我连忙朝身后一躲,说道:“跟您走可以,您先回避一下,我把坟堆上的东西收了。”
  陈辉点点头,把身子转过去背对向了我,我也一转身,迅速把坟堆的两样物件儿收进了衣兜里,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刚才我用身子挡住了,要不然,破铜牌的物件给陈辉看见就麻烦了。
  我又把之前的木棍从地上捡起来,知会了陈辉一声,“道长,我好了,咱可以走了。”
  陈辉并没有转身,闻言直接朝不远处的强顺跟傻牛走了过去,强顺跟傻牛这时候,已经从草窝里站了起来,正在朝我们这里张望着,他们好像先见过一面了。
  四个人汇合到一块儿,陈辉二话不说,带着我们就下山,这时候还没等我问,强顺先问上了,“道长,您带着俺们要去哪儿呀?”
  陈辉回头看了强顺一眼,“下了山再说。”
  我一听,也不敢再问啥了,四个人很快下了山。来到山下,陈辉朝四下看了起来,我们这时候身处在群山包围之中,在我们前面,就是那条小溪,陈辉看完,居然领着我们直接原路返回,也就是我们刚才来时的路。
  我这时候也忍不住了,拄着木棍吃力地追上陈辉问道:“道长,您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呀?”
  陈辉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反问我:“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回道:“破铜牌呀?”
  陈辉又问:“破铜牌需要什么条件?”
  我连想都没想,“山水之间,阴阳之地呀。”
  “还有呢?”
  “还有吗?”我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陈辉坚定的眼神,我想了想,不确定地回道:“好像……没、没有了吧?”
  “有。”强顺从后面追了上来,“你过去说过,还要正午时分,还要啥……应啥日子……”
  陈辉看了强顺一眼,似乎把矛头转向了强顺,陈辉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醒黄河一声呢?”
  强顺顿时一噎,委屈道:“黄河说……说要我听他的,等破了铜牌就能回家,我、我就听他的呗,他说啥就是啥……”
  “糊涂!”陈辉喝斥了强顺一声,强顺顿时把头一低放慢脚步,不敢再跟我们并行,和后面的傻牛走在了一起。
  陈辉随即又看向了我,问道:“你听见了吗?破铜牌不但需要山水之间、阴阳之地,还需要正午时分,这些话,还是你亲口说的,你忘了吗,一年只有四天能破铜牌,你是这么做的吗?”
  我一听,脑子里“嗡”了一声,紧跟着眼前一黑,差点儿没一头栽地上,连忙停下脚步,脑子里嗡嗡乱响的厉害,我忍不住扶着手里的木棍,瘫坐在了地上。
  就听这时候陈辉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中了罗四眼的邪术,不过,从你第二次破铜牌的时候,你已经被他的邪术迷失了心智……”
  267,脑子里这时候虽然“嗡嗡”乱响,但是陈辉的话,我听得是清清楚楚,居然在第二次破铜牌的时候,我就已经被瞎子的邪术迷失了心智。
  也就是说,我在岛上破铜牌的时候,已经中了招儿,铜牌能破掉才怪呢,所幸当时的症状还比较轻,我还记得破铜牌所需要的时辰跟地点,等到第三次破牌的时候,居然连时辰都忘了,不敢想象,陈辉要是没出现,我到最后会不会连地点也忘记了呢,前老婆婆就说过,我这个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我可能会……
  摇了摇头,不想这些了,铜牌没能破掉,才是我最大的遗恨。
  强顺跟傻牛见我瘫倒在地上,连忙过来了,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这时候,我就感觉自己两条腿是软的,站都站不起来了,似乎真的是越来越严重了,眼前发黑、四肢无力,仅剩下大脑还有一些思维。
  我苦笑了一下,给自己定了定神儿,心里是懊恼不已、又急又气,忍不住把手抬起来,使劲儿在头顶上拍了一下,“刘黄河呀,你真是个猪脑子,咋把啥事儿都忘了呢,怪不得强顺老说你不对劲儿,你真是傻了呀你!”
  陈辉见状,连忙劝我,“黄河呀,你别这样,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罗四眼,心太狠、手太毒呀!”
  陈辉说话的时候,似乎都有点儿咬牙切齿了,看样子,这位倔强老道士面对罗四眼那种人,也失去了应有的风度。
  我强打起精神看了他一眼,问道:“道长,您是咋知道这些的?您是咋知道我中了瞎子的邪术呢?”
  陈辉并没有着急回答我,朝我们之前来时的路一指,“走吧,一边走我一边告诉你们……”几个人顺着山路走了起来。
  原来,陈辉跟我们分开以后,又用罗家的邪器做了一次法事,他当时并没有走远,他就发现,罗家人不但没朝他追过来,反而又回去了,他一寻思,我们三个是朝南走的,罗家人是朝北过来的,罗家人会不会在路上遇上了我们三个呢,罗家人遇上我们以后,不再追着他,返回头跟上了我们。
  陈辉当时是这样猜测的,不过,他猜测的没错,事实就是这样儿,瞎子跟疤脸在公路上发现我们以后,就不再用邪器追踪陈辉,调回头跟上了我们,之后,才有了我们跟他们在老婆婆家里遭遇的一幕。
  陈辉当时一看罗家人返回,他跟着就过来了,利用罗家人的邪器,最后找到了瞎子跟疤脸。
  罗瞎子他不认识,不过,他认识疤脸,能跟疤脸在一块儿的人,那肯定跟罗家人有关系,再者,陈辉发现,罗家人用的那邪器,就在瞎子身上。接下来,陈辉就把他自己的邪器藏了起来,悄悄跟上了瞎子和疤脸,他当时跟上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暗中监视瞎子疤脸,保护我们。
  瞎子跟疤脸那时候,一门心思在我们后面跟着我们,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自己也被人跟上了。
  陈辉每次都躲在暗处,偷听他们的谈话,偷听了几次以后,从他们的谈话当中得知了瞎子的名字,罗四眼,并且还得到了很多其他信息,比如,瞎子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瞎子说,他在老头儿坟里下的那个咒,足能够要了我的命,在老婆婆家的时候,他试了试,也就是对我说“回家”俩字,我立马儿就懵了,执念横生。
  他对疤脸说,那咒已经深种在我身上,以后不用再跟我们正面冲突,只要在后面悄悄跟着我们就行了,到时候等我一死,就没人能把铜牌破掉了,剩下的那两个,也就是强顺跟傻牛,他稍微下个咒就能收拾掉了。
  陈辉之所以说瞎子心狠手毒,因为瞎子给我下的咒,是一个双重咒,这个咒能叫我有两种死法,不管是那一种,最后我都得死。
  第一种,他知道我着急把铜牌破掉,就让我心里生出回家的执念,想回家,就得尽早破掉铜牌,但是,破铜牌需要应时辰、应日子,着急不来,不在特定的时辰或是日子破铜牌,就会遭到天罚的,但是,我被执念缠住心智以后,已经忽略掉这些了,不管它三七二十一,逮着地方就破。
  有道是,事不过三,第一次老天爷给你警告,第二次还给你警告,并且原谅你,第三次还能再容忍你一次,可等到了第四次……
  我在山洞里破铜牌那次,就是第四次了,头顶上的天雷不再是警告,直接劈了下来,就是要想我的命。依着瞎子预先的计划,这第四次,我就应该被天雷劈死,不过,傻牛鬼使神差地把我领进了一个山洞里,山洞上面的石头替我挡下了一次天罚,这在冥冥之中,似乎都有天定,用我奶奶的话说,你以后的事儿还多着呢,没那么容易死掉。
  在我第四次破铜牌的时候,那天晚上,陈辉刚好又在偷听瞎子跟疤脸的谈话,他们三个人当时就在山下,陈辉躲在暗处,我们三个当时就在山腰的山洞里面。
  一道惊雷落下来以后,瞎子顿时哈哈大笑,对他身边的疤脸说,那小伢子第四次逆天破牌,老天爷都不容他了,这道天雷,肯定已经把他劈成了焦灰,今天晚上,咱们睡个踏实觉,明天上山,给那小伢子收尸。
  陈辉听瞎子这么说,心里顿时大急、百爪挠肠,不敢再跟着瞎子疤脸,连夜朝我们赶了过来。不过,等他赶到山上的时候,我们已经下了山,他又连夜追赶我们,直到现在,在我再次破铜牌的时候,他终于追上了我们,跟强顺傻牛打了声招呼以后,问我在哪儿,强顺就给他一指,说我正在破铜牌,陈辉暗松了口气,我第四次破牌并没有被天雷劈死,不过一听我又要破铜牌,心又揪了起来,连忙朝我赶了过来。所幸他赶来的及时,要不然,我可能会被第五道天雷劈死。
  听陈辉说完,我心里顿时透亮了许多,不过,我有点儿纳闷儿,瞎子为啥不直接对我下咒,直接弄死我,为啥要大费周章这么折腾我呢?
  陈辉解释说,我身上荫德极厚,这些荫德有我自己的、也有我们祖上的,一般人不敢动我,瞎子也知道厉害,他也不敢正面对我下手,他要是用邪术把我害死了,他自己也活不成,所以,他就让我自己犯错、犯禁忌。
  我点了点头,之前,我傻不拉几的拔掉癞蛤蟆头上的尖角,那就是我自己作的,虽然是瞎子下的咒,但是,人家并没有逼着我去拔角。拔角这个,等于是我自己主动干的,咎由自取,跟他瞎子没啥关系。再者,中咒以后,我拿着铜牌到处破,惹了天怒、逆了天道,我不但不知悔改,还在继续破下去,老天爷就是耐心再好,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我。我要是破铜牌的时候被雷劈死了,也跟他罗四眼没有一点儿关系,谁叫我逆了天道呢。
  这是罗四眼对我下的双重咒里的其中一个,也是对罗四眼最有利的一个,我要是被天雷劈死了,等于不是他下咒害死我的,他一点惩罚都没有。
  第二个,假如说,我侥幸没被天雷劈死,他种在我心里的那缕执念,会像慢性毒药似的,慢慢地把我折磨死,要不然我的身体也不会越来越差劲儿。不过我要是这么死了,罗四眼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不死他也得脱层皮,虽然他希望我死,但也并不希望我死于第二种情况。
  听陈辉说完,我打心眼里往外面冒出一层层的寒意,早就觉得瞎子比罗五阴险,果然是又阴险又狠毒!
  我问陈辉:“道长,您刚才说,瞎子现在认为我已经死了吗?”
  陈辉点了点头,“我听他话里是这么说的,说是今天白天要山上给你收尸,现在……他们恐怕已经发现你并没有死了。”
  我听了一皱眉,说道:“那瞎子会一种卜算术,能算出我十步以内的事儿,恐怕……他昨天夜里就已经知道我没死了。”
  陈辉看了我一眼,显得有点儿迷惑,于是,我一口气把从老婆婆那里得到的、关于瞎子的信息,给陈辉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陈辉听完脸色变了,问我:“世上还有这种奇人?”
  我点了点头,陈辉又问:“他真的有通天眼和彻地眼?”
  我又点了点头,回道:“那位老奶奶是这么说的,这些都是她家里供的柏山老爷告诉她的,应该是真的吧,要不然瞎子咋会叫罗四眼呢,老婆婆说,瞎子能看人神鬼妖、通天彻地,反正……他应该能看见鬼魂。”
  陈辉顿时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过,他很快淡淡一笑,我一愣,因为陈辉这笑,笑的毫无理由。
  我刚要问他为啥发笑,他不再理会我,招呼傻牛强顺,搀着我加快速度往前走。
  我心里纳闷儿不已,要是依着陈辉的话,瞎子跟疤脸应该就在我们后面跟着,我们现在沿原路返回,岂不是刚好跟他们碰上么?心里疑惑,但是见陈辉不想给我解释,我也就没敢再问。
  经过又一翻的跋涉,我们终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座山脚下,也就是给雷劈过的那座山,期间呢,并没有遇上瞎子跟疤脸,也不知道两个人当时在哪儿,会不会已经在暗处盯上我们了呢?
  陈辉这时候抬头朝山上看看,招呼强顺傻牛搀着我山上,强顺说了一句,“道长,旁边不是有好走的路么,咱为啥要爬山呀。”
  陈辉看了他一眼,没给他解释,说了句,“你们听我的,不会有错的。”说着,陈辉朝山顶看看,嘴角又是毫无理由的一笑。
  我这时候身子虽然虚弱,但是我脑子还算清醒,我就感觉,陈辉带着我们山上,一定是有目的的,而且他笑的时候,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有啥别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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