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陈道长流浪那四年的真实经历。

  319,我问道:“你为啥不自己治好他们儿子的病,自己跟他们要书呢?”
  女孩冷笑了起来:“我如果要了书,还能留在他们家里吗?”
  “你这话……”我旋即明白了……
  两个人离开凉亭,回到瘸子家里的时候,妇女扶着那鬼儿子从卧室里刚出来,妇女的头发有些凌乱,好像刚刚起床。
  我跟女孩一前一后进门,妇女狐疑地朝我们两个看了看,问道:“小兄弟、欣欣呀,你们俩去哪儿了?”
  女孩这时候,又变成了一脸单纯的可爱模样,女孩闻言,诚惶诚恐、一脸无辜地摇头说道:“婶儿,我哪儿也没去呀,一直在厨房里呢。”
  妇女闻言,又看向了我,我眨巴了两下眼睛,回道:“天太热我睡不着,自己到外面转了一圈儿,南边那凉亭里不错,挺凉快的。”
  妇女疑惑地问道:“那你们俩咋一起进的门呢?”
  我跟女孩对视了一眼,妇女的意思,我们俩咋一前一后从外面进来呢,我连忙回道:“我从外面回来,这姐姐也刚好要进屋,我们就一起进来了呀。”
  妇女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显然不太相信我,把她鬼儿子放到沙发上以后,妇女走到女孩跟前,拉住了女孩的手,“欣欣呀,你跟我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说着,妇女拉着女孩走进了客厅旁边的一个房间里,我朝那房间看了看,应该是女孩的卧室。
  我兀自笑了笑,转身上了楼。
  来到楼上,我先到陈辉的房间看了看,房间里的气味儿已经没那么重了,不过陈辉吐出来的那些东西,得尽快处理掉,不能一直在房间里留着。
  离开陈辉房间,我又到自己房间里看了看,陈辉跟傻牛居然还在里面做功课,我没惊动他们,轻轻把门关上,转身又下了楼。
  这时候,妇女和女孩已经从房间里出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我一来到客厅,妇女朝我看了一眼,带着歉意地冲我笑了笑,我也冲她笑了笑,我随口问了她一句:“大婶儿,大叔还没醒吗?”
  妇女闻言,脸色顿时黑了,恨恨说道:“这死鬼,一喝酒就睡一整天,每次都耽误正事,别管他了!”
  我又冲妇女笑了笑,迈脚往院里去,妇女连忙问我:“小兄弟,你还要出去呀?”
  我回道:“不是,陈道长中午吃了点饭又吐了出来,我想到院里找个工具,把他吐出来的东西收拾一下。”
  妇女闻言,连忙说道:“你就别动手了,你是客人,让我去吧。”说着,妇女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一旁的女孩连忙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妇女,“婶儿,您就别去了,还是我去吧。”
  妇女顿时笑了,“好好好,家里有你这么个乖媳妇儿,是我们全家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呀!”
  这叫福分吗?这应该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吧……我忍不住低下头干咽了口唾沫。
  女孩暗瞅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客厅,妇女随即招呼我,“来来来小兄弟,过来吃瓜子看电视。”我点了点头。
  瘸子他们家的电视,是彩色的,具体是多少寸的,我不清楚,反正比我们家那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大得多。记得当时也挺巧的,电视里刚好播出一个古墓被盗挖的片子,像是个记录短片,一座古墓十多个盗洞,妇女看了没几眼,立马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盯着电视笑道:“这座古墓在樊城,我们孩子他爷爷也去挖过……”(可能是“樊城”,妇女当时的方言很重,我听的不是太清楚,短片是从半截看的,也不知道电视上说的到底是哪儿。)
  我下意识扭头瞅了妇女一眼,心说,你们还真是个盗墓世家呀……
  妇女激动了一阵以后,又坐回了沙发上,停了一会儿,妇女开口问我:“对了小兄弟,今天中午的时候,孩子他爹说想到办法了,是啥办法呀?”
  我立马把眼睛从电视上挪了回来,看向妇女说道:“是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办法?”妇女迫不及待地问道。
  “办法就是……用我的血,配合你们家的秘术,大叔说了,我的血要比那些修行畜生的要强的多,一定能治好你们儿子的病。”
  妇女一脸释然,不过脸色随即又黑了下来,恨恨道:“这死鬼,明知道有正事要办,还喝这么多!”
  我说道:“可能大叔找到法子了,心里高兴才喝这么多的吧。”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女孩在凉亭里跟我说过的那些话,立马儿话锋一转,说道:“对了大婶儿,这次要是能治好你们儿子的病,我能不能跟你们提个要求呢?”
  “能呀!”妇女连想都没想,答应的很痛快:“只要能治好我们儿子的病,啥要求都能答应你。”
  我踌躇了一下,说道:“我想……我想要你们家里的一样儿东西……”刚说到这儿,女孩拿着一把盛垃圾的簸箕从楼上下来了,并没有停下,穿过客厅直接朝院里去,我停下来跟妇女同时朝她看了一眼。
  妇女紧跟着改口说道:“小兄弟,拿我们家里的东西可以,只要你看上的,随便拿,不过……有些东西,你可不能拿。”
  我心里顿时一沉,女孩说的这本书,虽然不知道是本啥书,但是女孩前世临死都念念不忘,瘸子他们得到以后,恐怕也不会轻易放手。
  我担心地问道:“大婶儿,啥东西我不能拿?”
  妇女斩钉截铁说道:“活的东西你不能拿!”
  “活的东西?”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忙问:“大婶儿,你这话啥意思,啥活的东西?”
  妇女咬了咬嘴唇,就像下定决心要跟我讨价还价似的,“人你不能拿!”
  “人?我拿人干……”话没说完,我当即就明白了,奶奶的,把我当成啥人了,一脸不痛快地对妇女说道:“大婶儿,你放心,我不要活人,我不跟你儿子抢媳妇儿!”
  “真的?”妇女当即放心地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他亲奶奶的,我真想一头撞死这妇女。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瘸子终于醒了,拄着拐棍一瘸一拐来到客厅,这时候,陈辉领着强顺跟傻牛也下了楼,陈辉这时候,神采奕奕,一点儿病态都没有了。
  瘸子两口子一看,惊讶无比,围着陈辉问道:“老道长,你怎么下床了,看你这气色,你的病难道痊愈了吗?”
  陈辉点了点头,又冲两口子摆了摆手,啥也没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就莫名其妙痊愈了。
  我见状,连忙给瘸子两口子解释,“大叔、大婶儿,你们别惊讶,我们陈道长修行了几十年,道行高深,常年不会生病,现在这病能自己痊愈,并不稀罕。”
  瘸子两口子闻言,尤其是瘸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瘸子把陈辉打量了几眼,走过来凑到我跟前,小声跟我商量起来,“小兄弟,我没想到你们这位师傅也这么不俗,要不……能不能用他的血,给我们儿子治病呢?”
  我一听,立马儿把脸拉了下来,对瘸子说道:“大叔,我们师父都多大岁数了,你放他一碗血,想要他的命呀,还是放我的吧,我保证我的金血比他的道血强的多!”
  瘸子听了,连连点头,“你说的也是呀,老道长虽然道法高深,再怎么说也是个普通人,而你……你浑身冒金光,连血都冒金光,举世罕见,用你的血肯定会有奇效!”
  我一听瘸子这么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冲瘸子笑笑,说道:“不过,大叔,你用我的血我有个要求,下午的时候,我已经跟婶子说过了。”
  瘸子连忙点头,“对对对,我知道,你婶子也跟我说了,只要能治好我儿子的病,我们家里的东西,你随便挑,别说拿一件,你想拿多少拿多少!”
  我说道:“我不要那么多,我就要一件,不过,这件东西……是你们过去从一座老墓里拿出来的,你们真的肯给吗?”
  瘸子不痛快地看了我一眼,“小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是不是?”瘸子随即拍着胸脯说道:“我瘸子给你保证,只要你能说出名字的物件儿,就算是我们已经出手了,我也能再花钱给你买回来!”
  我顿时笑了,“大叔,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那咱事不宜迟,咱现在就开始治您儿子吧。”
  瘸子两口子闻言,显得也非常高兴,瘸子当即吩咐我们几个:“小兄弟、老道长,你们先在屋里等一下,我跟孩儿他娘到后院准备一下,不过,你们可不能偷看。”
  陈辉闻言,冲瘸子一摆手,“你放心,这是你们家的秘术,我们绝不会偷看。”
  瘸子闻言,领着妇女放心地离开了。
  我们几个从餐厅来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看起了电视。没一会儿,女孩从厨房过来了,悄悄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扭头朝陈辉他们三个看了一眼,三个人这时候看电视都看的入了神儿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流浪在外,我们很少能接触到电视,一看起电视就忘神儿,恨不能把一年的电视都看完。
  我不动声色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了女孩跟前,女孩偷眼朝陈辉他们三个看了看,一拉我胳膊,两个人钻进了女孩的卧室。
  一进门,女孩当即转身塞给我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纸包,吩咐我:“待会儿把这东西想办法放进你的血里。”说完,女孩一推我,把我推出了房间。
  我回到沙发那里,大概等了能有半个小时,瘸子两口子从后院回来了,瘸子冲我一笑:“小兄弟,你跟我过来吧。”随即,瘸子又跟陈辉打了声招呼:“老道长,你们还接着看电视,我叫小兄弟跟我过去,一会儿就好了。”
  陈辉点了点头,我跟着瘸子离开客厅,很快到了后院,后院里没有亮灯,整个儿黑漆漆的,我打眼朝里面一看,就感觉这后院里阴森森的。
  在后院的中间位置上,摆着一张石桌,之前是没有的,也不知道瘸子两口子从哪儿鼓捣出来的。
  瘸子领着我走到石桌跟前,我朝石桌上一看,就见石桌上面,放着几样奇奇怪怪的东西,因为黑,我看不大清楚,除了这几样奇怪的东西,还有一只空碗,瘸子抬手朝这只空碗一指,对我说道:“小兄弟,你把血放进这只碗里就行了。”
  我扭头朝瘸子看了一眼,有些担心地问道:“大叔,这血我咋放呀,不会是拿刀直接给身上割口子吧……”
  320,妇女也在后院,我话音刚落,妇女说道:“怎么能让你用刀放血呢,你看看,我们都给你准备好了。”说着,妇女走到石桌跟前,从上面拿起一样物件儿。
  我朝那物件一看,是一根比气门芯稍微粗点儿的软管,软管的一头儿,带着一根特别粗的大针头,妇女说道:“这是从我镇上医院里拿来的,抽血用的,我已经用开水烫过,消过毒了。”
  瘸子跟着说道:“你放心,你婶子过去在我们镇医院当过医生,医术虽说不怎么样,给人打针抽血还是没问题的。”
  我朝妇女看了一眼,拿刀捅人也没问题呀。妇女招呼我过去,我走到了石桌跟前,妇女把软管一头放进碗里,让我把胳膊伸出来,瘸子这时候,从石桌上拿起一根蜡烛点着,给妇女照着亮。妇女拿出一个棉球在针头上擦了擦,在我胳膊弯儿上又拍了拍,一点都不含糊,把针头直接给我扎进了血管里。
  鲜红的血液顺着软管“刷”一下就流出来了,一会儿的功夫,碗底全部见红了。瘸子眯着眼睛看着碗里的血液一个劲儿的啧嘴,“百年难见呀,我要是有这一身金血,还用的着去偷坟掘墓么,看看这血,啧啧啧……”
  有这好吗?我忍不住朝瘸子看了一眼,瘸子一脸的艳羡,好像恨不能趴进碗里喝上几口,我说道:“大叔,我这血其实也没啥的,想要用这些血,还得配合我们家的口诀。”
  “什么?”瘸子一愣,脸色变的凝重了,“什么口诀?”
  我说道:“我在家的时候,我奶奶经常用我的血做法,每次做法之前,她都要对着我的血念口诀,我奶奶说,要是我的血没这口诀,根本不起作用。”
  瘸子一听立马紧张起来,问道:“小兄弟,是什么口诀,你知道吗?”
  我冲瘸子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瘸子随即松了口气,笃定说道:“小兄弟,你放心,只要治好我儿子的病了,我们家里的东西,你随便挑,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瘸子话音刚落,妇女连忙说道:“咱小兄弟是个好人,他答应过我,不要咱家里的活物儿,他不会要你命的,是吧小兄弟?”
  我看了妇女一眼,我虽然小,但我能听出妇女话里的意思,她还是怕我开口跟她儿子抢媳妇儿。
  “是呀。”我冲妇女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说道:“我不要活物,只要你们家里一样东西就行了。”
  瘸子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能跟我们两口子先说说吗?”
  我对瘸子说道:“现在说没啥意思,等你们儿子的病好了,我再说也不迟,只要你们别反悔就行了。”
  瘸子一拍胸脯,“我的命都可以给你,还有啥能反悔的。”
  我点了下头,“那就好……”
  说着话,血就流了小半碗了,我这时候,就感觉两条腿有点儿发虚,连忙对妇女说道:“大婶儿,你能不能给我搬个凳子过来,我咋感觉……感觉有点儿累呢。”
  妇女连忙点头,“你等着昂,我这就给你搬凳子去。”
  瘸子走到石桌旁边,扶住了妇女手里的软管,妇女转身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妇女搬来一把椅子,我往椅子上一坐,就感觉脑子“嗡”了一声,眼前猛然一黑,下意识扭头朝碗里一看,已经大半碗了。
  随后,我开始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浑身发软,手脚冰凉,嘴唇都快要不听使唤了,我哆嗦着问瘸子:“大、大叔,这、这血够了吗?”
  瘸子朝碗里瞅瞅,说道:“还差一点,你再坚持一下。”
  我摇了摇脑袋,感觉脑子晕乎乎的,有点儿困了,就见妇女说道:“小兄弟,没事的,一下子放这么多血,你身子受不了,有不良反应是正常的,等这事儿过去了,你在床上多躺几天,我多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
  我这时候,听着妇女的话都是模糊的,眼前一黑一白,就想把脑袋耷拉下去,再也不要抬起来,换句话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连抬脑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就听瘸子好像说了一声,“行了,孩儿他娘,把管子拔了吧。”
  我就感觉胳膊弯上一紧,好像有个啥东西摁到了上面,我强打精神抬起头一瞧,妇女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管子拔了出来,给我胳膊弯儿摁了棉球。
  妇女问我,“小兄弟,你觉得怎么样,自己能摁住着棉球不?”
  我点了点头,伸出另一只手,摁在了棉球上,这时候,就听瘸子对妇女说道:“你还赶紧把小兄弟扶进屋里去!”
  妇女过来搀住了我一只胳膊,想把我从椅子上架起来,我连忙说道:“先等等,这血……还、还没念口诀呢,不、不念口诀,血、血是不管用的……”
  瘸子一愣,“就是,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呢,小兄弟,那口诀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来念。”
  我咬着牙抬头看了瘸子一眼,“这、这是我们家秘传的口诀,不传外人,还是、还是我自己来念吧。”说着,我推开了妇女的手,“你们、你们先回避一下,我念口诀,你们不能听见。”
  瘸子跟妇女对视了一眼,瘸子说道:“好吧,我们俩站远点,保证不听就是了。”
  我把头一摇,“不行,你们、你们站到我身后……五米以外,不许偷听,更不许偷看……”
  瘸子跟妇女又对视了一眼,妇女问道:“你念口诀,不能听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能看呢?”
  我说道:“还、还有个手法呢,不能给外人看见。”
  瘸子一听,犹豫了几秒钟,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吧小兄弟,我们不看,不过,咱们得把话说清楚,我们不看你的口诀,你也不能碰石桌上面这些东西。”
  我抬起头,冲瘸子惨淡一笑,话还没出口,妇女冲瘸子叫道:“他都成这样的,还能碰啥呀,别耽误时间了,他失血过多,一会儿就昏过去了。”妇女的意思,我要是昏过去了,就没办法念口诀了,做法事都是要新鲜的血,要是搁上一夜就白瞎了。
  瘸子不再说啥,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我身后,我勉强扭过头朝身后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加上黑,勉强能看到两条人影,我又吩咐道:“转过身去,不许偷看……”
  瘸子跟妇女同时应声:“我们不看,你放心吧小兄弟。”妇女还催促了我一句,“小兄弟,你别说话了,快点儿吧!”
  我随即转过头,有气无力地在嘴里小声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边念着“道德经”,我一边把手伸进了衣兜里,摸索几下,拿出了女孩给我的那个小纸包。
  其实,用我的血做法,不用念口诀,我这时候虽然都快神志不清了,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会撒谎呀,我要不这么说,怎么支开瘸子两口子,怎么给血里放药呢。
  打开小纸包,里面到底包的是啥,我当时已经看不清楚了,好像包了几小片白乎乎的东西,我一股脑的撒进了血里面,随后,我招呼瘸子两口子。
  两个人过来以后,瘸子迫不及待问我:“好了吗?”
  我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好、好了……能用了。”我这时候,就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倒是不觉得的难受,就是浑身发软、发冷,就想闭上眼睛再也不要睁开。
  瘸子连忙招呼妇女,“快,快把小兄弟扶进屋里吧。”
  妇女从椅子扶起我回屋了,至于瘸子随后怎么折腾我那碗血,我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客厅的时候,陈辉他们还在看电视,妇女扶着我一进门,三个人朝我一看,全都吓了一跳,强顺惊叫道:“黄河,你咋啦,咋成这样儿啦!”
  我成啥样儿了呢,据强顺后来给我描述,我当时看着就像一只活鬼,脸色煞白,嘴唇煞白,整张脸白的就跟一张纸似的,两只眼睛乌黑,眼圈发青,连头发都失去了光泽,整个人看着就像被啥东西吸干了精气似的。
  傻牛过来背起我,把我背回了房间,等众人七手八脚把我放到床上,我一闭眼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就感觉右手背上有点儿不适,扭头一看,居然插着吊瓶,瓶子里的液体还在一滴滴往下淌着,我心说,这咋还给我输上液了呢?
  在我床边,强顺坐在一把椅子上,脑袋趴在床上,睡的正香,我用腿膝盖碰了他身子一下,他顿时“腾”一下在椅子上直起了身子,随即揉揉眼睛朝我看了一眼,喜道:“黄河,你醒啦!”
  我用眼神一示意床头的输液瓶,“这是咋回事儿?”
  强顺回道:“昨天夜里你失血过多,瘸子他老婆到医院给你拿的盐水,说是对你身体有好处。”
  我又看了看输液瓶,“这能有啥好处。”说着,我伸手把输液针头从手背上拔了下来。
  强顺顿时叫道:“哎,你别拔呀,我守在这里就是专门帮你看这个的。”
  “现在不用看了,回屋睡吧,没你啥事儿了。”说着,我一翻身,想从床上下来,谁知道,脑袋“嗡”地一声,紧跟着就感觉浑身乏力,别说翻身下床了,居然都没能从床上坐起来。
  强顺说道:“你别动咧,瘸子老婆说了,你至少得在床上躺两天。”随即,强顺问道:“黄河,昨天夜里你给他们放了多少血呀,咋把自己都弄成这样儿啦!”
  我笑了笑,稍微一回想,说道:“大概能有一大碗吧。”
  强顺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大碗?是不是有一瓶酒那么多?”
  我点了下头,“差不多吧,一瓶酒倒进碗里,也就是那样儿。”
  强顺说道:“才一瓶酒那么多,你就成这样儿啦?”
  我冷瞅了他一眼:“你放一瓶子血试试!”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飘来一股子饭菜香味儿,我肚子顿时咕噜噜叫了起来,与此同时,房门响了,我跟强顺同时朝房门一看,就见女孩端着一个小盆,推门进来了,那股子香味儿,就是从小盆里散发出来的。
  强顺一看,连忙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笑着对女孩说道:“饭做好了呀,真香!”强顺这时候估计也饿了,他要是在不饿的情况下,看见女孩应该捂嘴才是。
  女孩瞥了强顺一眼,冷冷说道:“这不是做给你的。”说着,端着小盆来到了我跟前,强顺探头朝小盆里看了一眼,女孩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看,还不快把你朋友扶起来。”
  强顺立马儿冲我做了个咬牙切齿的鬼脸,过来把我从床上扶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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