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陈道长流浪那四年的真实经历。

  417,“老姑仙说啥?”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说……就说……”大娘随即怔愣了一下,砸砸了两下嘴巴,“忘咧……”而后,又露出一脸茫然,“真是奇怪,刚才还记得呢,刚才明明话都到嘴边儿上咧,咋、咋就忘咧捏?”
  闻言,我顿时舔了下嘴唇,这忘的咋这么是时候呢!
  下午三点钟左右,我们赶回了老姑庙,远远地,就看见庙门口停着一辆警车,我心里顿时一跳,那龟孙儿子,还真去报案了。
  大娘也看见警车了,当即大老远哭嚎着冲进了老姑庙,我明白,年轻男人带派出所的人过来老姑庙里折腾,大娘多数是怕他得罪了里面的老姑仙,老姑仙再给他儿子降罪。
  跟来的这些邻居们见状,也纷纷加快脚步,朝老姑庙走去。我没着急往跟前去,一把将傻牛拉到路边,从身上把破铜牌的物件儿掏了出来,塞给了傻牛。
  这破铜的物件儿,是个要命的东西,这要是让派出所的人看见,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随后,我快速交代傻牛:“傻牛哥,我要是给派出所的人抓去了,你先替我保管好这个,千万不能叫第二个人看见!”
  破铜牌的物件儿上面,包着一层黄纸,圆滚滚的,傻牛不知道里面包的是啥,我又交代了他一句,“你自己也不能打开看,明白了吗?”
  “嗯!”傻牛傻乎乎地点了下头,把物件接过去,放进了他自己的内衣兜里。
  见傻牛把物件儿放好,我这才暗松了口气,一拉他衣裳,两个不慌不忙走进了老姑庙。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大娘哭嚎着挥动着巴掌,追着年轻男人喊打:“你这个龟孙,谁叫你报案嘞,我死了么,我死了么,打死你,我叫你冤枉好人!”
  院里除了母子俩,还有陈辉跟庙祝妇女,在他们两个人旁边,还有两个身穿警服的公安,一个看着三十多岁,中年人,一个看着二十多岁,年轻人,二十多岁的这个年轻公安手里,还拿着本子跟圆珠笔,两个人看着追打的母子俩,一脸茫然,显然都懵了,儿子报案他母亲被人害死了,现在儿子母亲又活了,还追撵着打儿子,这一幕搁谁身上都得懵。
  跟着过来的那些邻居见状,连忙过去劝架,很快拦下了大娘,这时候,年轻男人一脸惨白,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话语都哆嗦了,“妈……你、你不是没气儿么?”
  大娘气呼呼道:“谁说我没气儿咧,我不是好好儿的么,你就盼着我死是不是!”
  众人拦着大娘,有人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这时候,那俩公安说话了,那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公安,冷冷冲年轻男人问道:“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年轻男人朝俩公安看了一眼,一脸为难,吞吞吐吐道:“我、我妈明明给、给……”年轻男人说着,把眼睛朝人群里一扫,看见我了,抬手朝我一指,愤恨道:“我妈明明给他害死了!”
  顿时,院子里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包括那俩公安,我连忙冲那俩公安露出一脸无辜加茫然,说道:“警察叔叔,我谁也没害过。”
  拿本子跟圆珠笔的年轻公安冷冷冲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刘黄河。”
  “哪儿的人?”
  “新乡人。”
  “新乡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舔了舔嘴唇,“我来……我来这里……我跟着师傅出来修行的,路过这里。”
  “你多大了?”三十多的中年公安问道。
  我朝中年公安看了过去,回道:“十八岁了。”
  中年公安一笑,“十八岁就这么会撒谎了,你还是说实话吧。”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您要我说啥实话呀,我没害人,我就是路过这里的。”
  中年公安依旧笑着,“你没害人,别人怎么能到派出所报案告你呢,这里这么多人,他为啥不去告别人呢?”
  中年公安说话气场很大,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回答了,要是跟他们实话实说,庙里仙家让我去他们家送信儿的,让他们过来还愿,这话要是说出去,俩公安肯定不信。
  陈辉跟庙祝妇女见状,连忙给我开脱,陈辉对中年公安说道:“这是我徒弟,有啥话就问我吧,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儿。”庙祝妇女说道:“公安兄弟,这都是误会呀,那大姐不是还活着么,她儿子就是个混球,啥都没弄明白就报案!”
  中年公安一听,立马儿看向妇女,“啥叫啥都没弄明白,你难道知道点儿啥吗?”
  庙祝妇女顿时一噎,“我、我能知道啥呀,这人又没死,都好好儿,你们还问这么多干啥呀。”
  庙祝妇女这话一出口,大娘那几个邻居也纷纷帮腔,话里话外都是向着我这边的,意思都是,既然人没事儿,你们就别再追究了。
  年轻公安见状,大声说道:“有人报案,还是命案,我们当然得问清楚,我们派出所不是没事儿给人耍着玩儿的。”
  众人一听,立马都不吭声儿了,庙祝妇女扭头朝大娘跟年轻男人看了一眼,叫道:“哎,你们两个,过来说句话呀,都是你们惹的事儿,你们就这么让公安把孩子抓走呀!”
  庙祝妇女话音没落,年轻公安立马儿说道:“哎大婶,您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问几句话,又没说要抓他。”
  大娘带着哭腔儿过来了,对两个公安说道:“我……我没死,都是我儿子不好,别抓孩子,你们就放过他吧。”
  中年公安冲大娘笑道:“大姐,我们没想抓他,你既然没事,我们也就不追究了,不过,你儿子有报假案的嫌疑,还是人命案,他得跟我们回所里做个备案。”
  “啥?”大娘一听,脸色变了,“我儿子得跟你们走?”大娘露出一脸难色,刚要说啥,中年公安依旧笑着说道:“你儿子不去备案也行呀……”说着,中年公安朝年轻公安看了一眼,“我先回车里,这里就交给你了。”
  年轻公安会意,点了点头。中年公安走后,年轻公安看看大娘、又看看陈辉,问大娘:“你是报案人的母亲吧?”大娘连忙点了点头,又问陈辉:“你是被告者的师傅吧?”陈辉也点了点头。
  “那你们俩跟我过来吧。”陈辉和大娘跟着年轻公安,三个人一起走进了庙堂里,还不让众人进去,众人只好等在了外面。
  过了能有十几分钟,年轻公安满面红光地从庙堂里出来了,陈辉和大娘跟在他后面,两个人脸上都显得不是太好看。
  年轻公安朝院里众人看了一眼,大声说了句:“都去忙你们的事儿吧,这里没事儿了。”说完,离开院子,坐上外面的警车,警车发动起来,绝尘而去。
  公安走后,众人围上陈辉跟大娘问长问短,陈辉一声没吭,大娘则狠狠瞪了他儿子一眼,叫了一声:“都是你干的好事!”随即大娘转头对陈辉说道:“老道长,那钱我赶明儿给您送过来。”
  陈辉连忙说道:“不用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出家人不看重这些。”
  大娘说道:“那怎么能行呢,要不我回家就给您送来吧。”
  众人闻言,忙问咋回事儿?大娘看看众人,脸色一暗,欲言又止,拉上她儿子快速离开了。众人转而又问陈辉,陈辉叹了口气,啥也没说,转身进了庙堂,众人好奇,想跟进去,庙祝妇女见状,拦下众人说道:“你们要是想烧香呢,就进去烧个香,要是不想烧香呢,就别打扰道长的清净了,都回去吧。”
  众人一听,全都转身离开了,估计,去追赶大娘跟他儿子,问咋回事儿去了。
  等众人走后,我们几个也进了庙堂,就见陈辉一脸阴郁地在蒲团上坐着,我走过去问了一句:“道长,您跟那公安都在屋里都说了些啥呀?”
  陈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啥,那公安跟我们索要罚款,那女香客的儿子报假案,耽误他们正常出警,要二百块钱的罚款和一百块钱的车油费,总共三百,要不然,就把你和他儿子一起带走。”
  我一听,顿时不痛快了,“他们这么做,不是讹人嘛!”
  陈辉叹了口气,没理会我这句话,接着说道:“女香客身上没那么多钱,我就把钱替她拿了出来……”
  我顿时叫道:“这公安比那大娘的儿子还黑!”
  陈辉随即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不符合他身份的话:“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
  当时的三百块钱,基本上等于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傍晚的时候,那大娘还真拿着三百块钱过来了,不过,陈辉死活都不要,让大娘把钱再拿回去,大娘没办法,把钱放到了老姑仙的神像跟前,给神像磕了好几个头,求老姑仙原谅她儿子的罪过,也求我原谅她儿子对我的冒犯。
  庙祝妇女见天色已晚,留大娘在庙里吃了顿晚饭,吃饭期间,大娘又对陈辉跟庙祝妇女说起了昨天夜里的事儿。最后,听得庙祝妇女一脸羡慕,庙祝妇女说,她虽然能跟老姑仙对话,但是从没看见过老姑仙的真身,真希望自己也能亲眼看上一看。
  随后,陈辉和庙祝妇女,也问起了梦里那个男人的事儿,大娘愣了愣,说道:“我记得,老姑仙好像是对我说……说……”说着,大娘扭头朝神像看了一眼,眼睛亮了,“对咧对咧,想起来咧,老姑仙说,俺们梦里那个男人,是俺儿子过去打死的一只黑狗,那黑狗眼看就要出道行了,让俺儿子给打死咧,还把肉给它吃了,它的鬼魂就生了怨气,一直在俺们家里就没走,要不是我前世对老姑仙有恩,黑狗早就对俺们家里人下手咧。”
  听大娘这么说,我点了点头,猜测道:“那黑狗不敢动你们家,但是,后来见你媳妇儿怀了孕,就开始故意捣乱,说啥那孩子是他的,其实就是想恶心您儿子的,对吧?”
  “对,我们家有老姑仙护着,它不能把我们家里人怎么样,就用起这法子咧……”
  我又点了下头,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吓人它也恶心人,不过,大娘那儿子也不是啥好东西,活该恶心他。
  大娘看向我说道:“对咧对咧,我又想起来一些,老姑仙还跟我说,你能帮俺们家把那只黑狗弄走……”
  “啥?”我一听,差点儿没从凳子上跳起来,心说,咋每一件事儿都是连环套儿、都有坑儿呢!
  418,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我却假装没听见,把头一低,继续吃起了饭。
  就听大娘又说道:“小师傅,要不……咱吃过饭以后,你就跟我到俺们家里再去一趟吧,今天晚上就住俺们家。”
  我抬起头看了大娘一眼,打马虎眼道:“去您家干啥呀?”
  大娘一愣,“去……去俺们家把作怪的黑狗赶走呀。”
  我当即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冲大娘笑道:“大娘,我就是个普通的小道士,啥也不会,哪儿有本事把黑狗弄走呀。”
  大娘立马儿说道:“小师傅,你可别这么说,老姑仙都跟我说咧,说你在那边儿比她老人家的官位还大,还说黑狗这事儿,非你去办不可。”
  “又是我呀?”我暗暗咽了口唾沫,不过,脸上依旧带着笑,又说道:“大娘,那是老姑仙她老人家抬举我呢,我虽然不太懂,可我也知道,管这种事儿的人得有道行,我啥都没有,真的帮不了你们呀。”
  其实,我就是不想管,像黑狗这种情况的,算是一件小事儿,人家只是想给自己讨个说法,出一口恶气,只要做场法事,陪个礼道个歉就行了。但是,大娘那儿子太可恶,就他那死德行,我才懒得管呢,活该他被人报复。
  不过,我要是不答应,这大娘肯定缠着我不放,我下意识朝旁边的庙祝妇女看了一眼,看来只能遗祸江东了,又对大娘说道:“大娘,其实咱这里有专门管这事儿的人,你就别找我这个外行人帮忙了。”说着,我朝庙祝妇女轻轻指了一下,“您应该找这位大婶,她身上有老姑仙的法力,还能跟老姑仙对话,经常给人看邪事儿,您应该找她帮忙。”
  旁边庙祝妇女听我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对大娘说道:“不错,老姑仙给了我一些法力,我就是专门给人看这种事儿的,你要是相信我,我跟你过去一趟。”
  听庙祝妇女这么说,我在心里暗松了口气,我刚才说的时候,还担心庙祝妇女再给我踢皮球似的踢回来呢,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
  然而,大娘看看庙祝妇女,又看看我,说道:“老姑仙说咧,俺家里的事儿,非这小师傅去不可,那个……”
  我没等大娘说完,连忙打断了她,“大娘,您要相信这位大婶,人家专门给人看邪事儿的,她去了还能办不成吗,您要是不相信她,那就是不相信老姑仙呀。”
  大娘一听这话,立马儿说不出啥了。
  庙祝妇女带着笑朝我看了一眼,似乎挺感激我帮她说话,但是她并不知道,我这是在把破皮球往她身上踢。
  庙祝妇女对大娘说道:“大姐呀,我先过去看看,行不?我要是看不了,你再请这位小师傅,不过,我要是把事儿给你们家办成了,你们家以后可得经常过来给老姑仙烧香磕头呀。”
  大娘闻言,连忙答应,“大妹妹,你放心,你就是不说,我们家以后也会经常过来的!”俩妇女就把这事儿给定下了,俩人约定,庙祝妇女明天一早到大娘家里去,大娘在家里等着。
  见状,我在心里暗松了口气,心说,这回可算没我啥事儿了,等明天庙祝大婶去了南山坡,我们几个就赶紧收拾收拾行李,拍拍屁股走人,只要我们一离开,这里的破事儿就彻底跟我们没关系了。
  至于,被烧死的那兄弟俩,我已经让他们家里人过来还了愿,任务已经完成了,一码是一码,老姑仙不可能言而无信。
  吃过晚饭,大娘想连夜返回南山坡,陈辉见状不放心了,可能害怕大娘半路上再出啥意外吧,吩咐我跟傻牛、强顺,三个人一起去送大娘,而且,必须送到家门口我们才能回来。
  大娘不同意,又说自己过去经常走夜里啥的,不过,我们没理会她这些,这次必须亲眼看着她走进家门。
  临离开老姑庙的时候,突然,从后院树上传来乌鸦的叫声,哇!哇!跟孩子哭似的,我忍不住回头朝树上的大鸟窝看了一眼,心里条件反射似的冒出一句:真他娘的晦气……
  几个人离开老姑庙,走出去没多远,就感觉天色好像暗了很多,我抬头朝天上一看,居然一颗星星都看不见了,记得刚出庙门的时候,天上能看见星星的,我再仔细一瞧,好像整个儿天空阴云密布,忍不住平心静气,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奶奶的,居然要下雨了!
  不过,自打我们离开家以后,时不时的给雨淋一回,想下雨就下雨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管不了,我也没太在意。
  路走到一半儿的时候,突然,天空中“轰隆”一声雷响,紧跟着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闪电过后,没停五秒钟,瓢泼大雨瞬间落下,整个天地成了雨水的世界。
  我们几个,都没带雨具,谁能想到会下雨呀,淋得是抱头鼠窜,一会儿的工夫,身上的衣裳全给雨水淋透了。脚下的黄土路,给雨一淋,又湿又滑还粘鞋,加上天黑雨大,视线很不好,进行的速度当即慢了下来。
  所幸路上没出啥事儿,眼看快到南山坡的时候,强顺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小声对我说道:“黄河,我胸口的血好像没咧,又能看见东西了。”
  听强顺这么说,我扭头朝他看了一眼,整个人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就这样子,胸口的血肯定没了,我低声安慰他,“你别怕,下这么大的雨,鬼也受不了,都躲起来了,等咱到了大娘家里,我再给你抹上。”
  很快的,几个人走上土坡,来到了大娘家门口,这时候院门紧紧关着,大娘又喊又拍好一会儿,院门终于开了。
  给我们开门的,正是大娘的儿子,这儿子手里还拿着一把雨伞,看见我们几个以后,脸立马儿拉了下来,冲我们冷冷质问了一句,“你们来干啥?”
  我们三个还没来得及答话,大娘冲他儿子叫道:“他们送我回来的,哪儿像你,下这么大的雨,也不说出门去接接我!”说着,大娘推了他儿子一把,“快把门让开,叫他们进家里避避雨。”
  年轻男人没好气地把门让开了,大娘先走了进去,随后招呼我们三个进院,这时候,强顺又一把拉住了我,朝打伞的年轻男人看看,很老实地对大娘说道:“大娘,俺们还是回去吧,不进去咧。”
  我一听强顺这话,很意外地朝他看了一眼。强顺平常可不是这样的,这要是搁着平常,就算不下雨他也会进去坐坐,趁机再要点吃的喝的。我疑惑地问了他一句,“你咋了强顺?”
  强顺一脸怯意,看了我一眼,“咱还是赶紧走吧,别进去嘞。”说着,又朝年轻男人看了一眼,我也朝年轻男人看了一眼,年轻男人这时候虽然对我们的态度很不好,但是,我感觉强顺不是在害怕他。
  大娘一听,当然不依了,转身又走出了门,对我们三个说道:“下这么大的雨,你们咋能回去呢,都进来避避雨吧。”强顺把我的胳膊拉的更紧了,大娘又说道:“走了半夜的路,又冷又饿的,你们进来,我给你们做点饭吃。”
  强顺当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看向我,近乎央求地说道:“黄河,咱走吧,别进去咧……”
  我顿时一皱眉,看强顺这架势,应该是看见啥了,他这时候胸口的血已经没了,肯定是大娘家里有啥东西给他看见了,而且这东西应该很恐怖,我一琢磨,难道就是那只黑狗?
  我连忙安慰强顺,“别你怕,你现在是不是看见啥了?”
  强顺又朝旁边的年轻男人瞅了一眼,我也朝年轻男人又瞅了一眼,难道说,问题出在这家伙身上?不过,我感觉好像也没啥呀,除了这家伙对我们几个怒目而视以外。
  大娘看看我们俩,似乎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扭头对她儿子说道:“你还不赶紧回屋里去,你都吓着小师傅他们了!”
  年轻男人冷哼了一声,站着没动,“我们能吓着他们呀,他们仨本事可大着呢。”说着,年轻男人朝傻牛看了看,又对大娘说道:“妈,你还是叫他们走吧,我不欢迎他们!”
  “你不欢迎……我欢迎!”说着,大娘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走小师傅,跟我进屋里去!”
  强顺见状,拉上我另一条胳膊,叫道:“咱不能进去呀黄河,他们家里有东西,男的伞底下就站着一个呢……”
  “啥?”怪不得强顺一直朝年轻男人看呢,感情不是在看男人,不过,强顺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个人全是一愣,尤其是这大娘,脸色当即就变了,连忙问强顺,“这位小师傅,你、你刚才说啥呀?”
  雨这时候还在下着,并没有减小的趋势,强顺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似乎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对大娘说道:“你们家里不干净,您儿子伞底下就站着一个鬼。”
  “啊?”大娘一听,身子猛地一抽,差点没瘫在地上,我连忙一把扶住了她。
  年轻男人闻言,顿时大叫:“你们别他妈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强顺立马儿盯向男人,叫道:“你的左耳朵现在是不是很痒?”
  男人一顿,抬手摸了摸他自己的左耳朵,狐疑地问强顺:“你咋知道的?”
  强顺说道:“那鬼正在给你耳朵上吹气呢!”
  男人一听,脸色也变了,大娘闻言,妈呀一声,差点儿没软下去,索性我手疾眼快,抱住了她的身子。
  大娘颤着声音问强顺,“这、这位小兄弟,你、你说的是真的么?”
  强顺立马儿回道:“我可不像黄河,我从来都不骗人的!”我立马儿扭头瞪了强顺一眼,你个熊孩子,好好回答就行了,把我扯上干啥。
  年轻男人拨拉拨自己的左耳朵,冲我们大声吼道:“少来俺们家吓唬人,刚才是雨淋到我耳朵上了,你们都给我滚!”
  强顺顺势扯了我一把,“黄河,咱赶紧走吧,这鬼离你这么近它都不跑,肯定不怕你,赶紧走吧……”
  我点了下头,看见我不跑的鬼,那肯定是很厉害的,下意识又朝大娘的儿子看了一眼,就见这龟孙儿子,眼睛里冒火似的瞪着我们,我心下一合计,没必要管这闲事儿,要是我们再自讨没趣,搞不好这货能回屋拎菜刀砍我们。
  我松开了大娘,对大娘说道:“大娘,您别怕,你们家里没啥事儿,我们这就回去吧。”说完,没等大娘答话,我招呼了强顺跟傻牛一声,三个人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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