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陈道长流浪那四年的真实经历。

  452,妇女拧着我一条胳膊,走在前面,山羊胡警惕地把破拂尘拎在手里,跟在我们后面。很快的,三个人来到道观大门前,山羊胡抬手拦住了我们,十分谨慎地朝观里看了看。
  这时候,时间大概还在前半夜,不过已经是深夜了,道观里黑漆漆静悄悄的,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山羊胡看罢,回头瞥了我一眼,“你们真的住在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山羊胡又问:“你们真的没遇上蟒蛇精?”
  我又点了点头,山羊胡随即对妇女说道:“你押着他走前面,我殿后。”
  妇女瞅了山羊胡一眼,欲言又止,猛地一拧我胳膊,“走!”
  穿过广场,到来大殿旁边,我扭头朝大殿看了一眼,就见大殿门四敞大开着,我在心里暗想,待会儿我就利用大殿摆脱他们。
  我的计划是逃进大殿,他们俩肯定会追着我跟进去,我上到二楼以后,顺着藤蔓出溜下来,这时候天色漆黑,他们俩肯定发现不了我怎么下去的,然后我再转到殿门前面,把门给他们反锁上,就像我们之前被困在大殿里一样。我年轻腿脚快,山羊胡跟妇女一个肥胖、一个老迈,我只要麻利一点儿,计划就能成功,等摆脱这俩家伙以后,我再返回罗家,想办法救强顺跟傻牛。
  绕着大殿墙根,我们来到了大殿后面,山羊胡这时候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山洞呢?”
  我用下巴朝山体上的几根藤蔓指了指,说道:“把这几根植物弄开,就在后面。”
  山羊胡走过去朝藤蔓看看,脸色露出一丝奸色,对我说道:“你把它撩开,我看看。”
  我瞥了山羊胡一眼,“那你得叫这位大婶松开……”话没还说完,妇女猛地又拧了我胳膊一下,粗声粗气吼了一声:“叫谁大婶呢!”
  我胳膊巨疼,旋即意识了过来,“大姐,该叫您大姐,您能不能把手松一下,我胳膊都快断了。”我的身高和体重,跟这个高大粗壮的妇女一比,真像个小孩儿,也只有傻牛能跟她相提并论。
  妇女冷哼一声,稍微松了送我的胳膊,我往山体跟前凑了凑,抬起另一条胳膊,把藤蔓撩开了。
  山羊胡打眼一看,声音里顿时露出一丝兴奋,“真有个山洞,这观里真是别有洞天呐!”随即给妇女一使眼色,“带着他进去,我随后。”
  妇女闻言,瞥了山羊胡一眼,显得有些不乐意了,“道爷,为啥老是我在前头,你随后呢?这要是有啥事儿了,我在前头顶着,你转头就跑哇。”
  山羊胡顿时啧了下嘴,说道:“大妹子,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在后面就是防着出事儿,一旦有事儿,我立马出手。”
  “这还差不多。”妇女又一拧我胳膊,“走!”
  洞里狭窄,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我走在最前面,妇女拧着我一跳胳膊走在后面,山羊胡老道士走在最后面,一会儿的功夫,来到了洞底石室里。
  石室里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就听妇女吼了一嗓子,“道爷,上亮子呀,啥都看不见呐。”
  妇女话音一落,山羊胡尴尬地说了一句,“来的匆忙,啥照亮的东西都没带。”
  “你……”妇女刚要说啥,我说了一句,“我兜里有打火机,大姐您松开我,我把打火机掏出来。”
  “松开你,这乌漆嘛黑的,松开你你还不得跑了呀。”说着,妇女拧着我的胳膊,在我身上胡乱摸了起来。
  很快的,打火机被妇女摸了出来,她一手拧着我胳膊,一手拿着打火机,“啪”地一下,火机打着了,三个人借着光亮同时朝石室里一扫……
  之前在山顶救下疤脸以后,陈辉带着傻牛回过石洞一次,把行李的啥的,都拿回了木屋里,这时候,石室里空荡荡的,只有石桌上放着半截蜡烛。
  妇女看罢,拧着我去点蜡烛,山羊胡不痛快地冲我吼一声:“小子,铜牌呢,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我扭头朝山羊胡看了一眼,这时候,妇女把蜡烛点着了,山羊胡又吼了一声:“快说,铜牌到底在哪儿!”
  我抬手朝石床一指,“就在这下面。”
  “什么?”山羊胡看看石床又看看我,似乎不太相信,我连忙又说道:“这石床是个空芯儿的,就像个倒扣在地上的石槽,我们无意间发现的,我就把铜牌放在这底下了。”
  “你说的可是实话?”山羊胡一脸质疑。
  我一脸哀伤地说道:“我跟我朋友都落你们手里了,我还敢骗你们吗?”
  山羊胡又朝石床看看,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过来伸手解起了我的皮带,我顿时挣扎着叫了起来:“你你你想干啥呀你!”
  山羊胡说道:“用皮带把你捆起来,我听说你小子狡猾的很……”皮带给我从腰里抽了出来,山羊胡弯下腰去捆我的双腿,一边捆还一边炫耀似的说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石床一个人根本抬不起来,万一这下面没有铜牌,你小子再趁我们俩抬石床的空档儿,先吹灭蜡烛,然后跑掉,凭你的腿脚,我们可追不上你。”
  一听山羊胡这话,我心里就是一沉,我其实就是这么计划的,没想到给这老奸巨猾的家伙看穿了!
  山羊胡很快用皮带把我双腿勒住了,随后让妇女松开我,他提着我的裤子,把我往石床那里推,我为了不让自己翻到,蹦蹦跳跳,跳到了石床跟前,山羊胡一手提着我的裤子,一手揪住我身后的衣裳,然后招呼妇女,“大妹子,你过来和他一起抬石床,我在后面给你们看着。”
  妇女闻言,砸了砸嘴,一脸无奈,妇女和我一起站到石床一头,两个人同时弯腰,抠住石床下面,妇女喊了声一二三,意思是一起使劲儿,但是,我只给嘴上使了劲儿,胳膊一点劲儿没使,嘴里哎呀啊哈的,装的很像卯足了劲儿。
  石床被抬离地面能有五六公分,妇女顿时“哎呀妈呀”一声,我一听,连忙把手松开了,紧跟着“咚”地一声闷响,石床又落回了地面上。
  之前我们也抬过石床,石床抬起来以后,里面出现一条大蟒蛇,但是这段记忆,我一直是模糊的,都是听强顺说的,据强顺说,这石床是我、傻牛、强顺,三个人一起抬起来的。眼下这妇女看着也挺壮实,但是毕竟是女流之辈,肯定没有傻牛有劲儿,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不但少了一个人,我还一点儿没使,只有妇女一个,抬不起来是很正常的。
  山羊胡见石床没抬起来,眉头微微皱了皱,朝我看了一眼,我连忙说道:“之前我们是四个人一起抬的,现在只有俩人,根本抬不起来。”
  妇女揉了揉她自己的后腰,骂了一句:“他妈了个巴子滴,差点儿把姑奶奶的腰闪咧。”随即看向老道士:“道爷,现在咋办呢,回去喊人呢还是咱仨一起抬?”
  山羊胡又奸滑地朝我看了一眼,“铜牌真的在这下面吗?”
  我狠狠点了点头,笃定说道:“我没必要骗你们,只要把石床抬起来,里面要是没有铜牌,你们杀了我都行!”
  山羊胡随即把手里的破拂尘一甩,“好吧,咱们三个一起抬!”说着,把拂尘放到了石桌上。
  妇女在左,山羊胡在右,俩人把我挤到中间,三个人一起弯腰,抠住石床下面的缝隙,妇女喊了一二三……
  石床一点点被抬了起来,与此同时,一股子奇怪的臭味从石床下面翻了出来,我一闻,似曾相识,猛地把手松开,放到石床上面,突然往下一摁!
  妇女跟山羊胡同时“啊”地一声惊叫,两个人都在用力朝上抬,本来就已经快达到了极限,我突然反水,朝下摁石床,这无疑加重了石床的力道,“咚”地一声闷响,石床落回地面,山羊胡顿时惨叫一声,“啊!快抬起来,压住我手指头了!”
  我顺势朝石桌那里一扑,“呼”地把石桌上的蜡烛吹灭了,整个石室顿时一片漆黑,而我也翻到在地上,紧跟着一蜷双腿,去解腿上的皮带。
  “他妈了个巴子滴,小兔崽子,看我不掐死你……”妇女摸黑朝我扑了过来。
  山羊胡大叫一声,“先别管他,快过来抬石床,我手指快压断了!”
  妇女叫道:“你先忍着,我弄住这兔崽子再说!”
  山羊胡一听,急吼道:“他两个朋友都在咱们手上,他翻不出大浪,我的手要是断了,咱们的交情到此结束!”
  山羊胡这话一出口,妇女放弃我转身去抬石床了,我这时候已经把腿上的皮带解开,一手拎皮带,一手提裤子,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丁点儿声响,潜踪蹑足,一步一步慢慢往洞口挪。
  等我挪到拐弯那里的时候,山羊胡的手似乎从石床下面拔了出来,大叫道:“快把蜡烛点上!”我的火机还在妇女那里。
  我一听,撒腿朝洞口冲去,几个箭步,来到了洞外,我连停都没停,快速跑进大殿,把殿门关了起来,随后,顺着楼梯爬上了二楼。
  停了没一会儿,妇女和山羊胡从山洞里追了出来,两个人嘴里都是骂骂咧咧的,尤其是山羊胡,一边骂嘴里还一边痛叫,看样子手给石床砸的不轻,不过,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我就在他们上面,顺着大殿墙根朝广场追去,可能认为我会逃出道观。
  等到他们快要跑到广场香炉那里的时候,我站在阁楼前面大叫了一声,“哎,两位大仙,我在这儿呢!”
  两个人顿时停住脚,朝阁楼这里看了一眼,妇女暴怒,大叫一声:“小兔崽子,看姑奶奶今天剥了你的皮!”
  妇女转身朝大殿冲了过来,山羊胡似乎想拦她,但是没能拦着,也只好跟着妇女一起朝大殿过来。
  我连忙转身走进阁楼,又从阁楼侧面的窗户钻出去,跳到了栈道上,在妇女跟山羊胡看来,我像是钻进了阁楼,等他们上来一看,阁楼里居然连我的半个影子都没有,肯定会大眼瞪小眼迷惑好一会儿。
  我顺着栈道来到阁楼后面,抓着后面的藤蔓出溜了下去,与此同时,就听“咣”地一声,妇女似乎把殿门踢开了,我顿时一愣,坏了,又失算了,我这时候才想起来,这里的殿门跟别处不一样,是六扇薄门,只有薄薄的一层,根本不结实,我就算给他们关进里面,凭妇女这块头,要不了几下就能把殿门撞烂,要这么说,计划不是又泡汤了么,这可咋办呢?
  就在这时候,妇女疑惑地叫了一声:“哎,道爷,你咋了?”
  “嗷——!”
  “嗷——!”
  殿门那里传来一串像喘粗气一样的奇怪嚎叫声……
  453,听声音还挺渗人的,我本打算贴着墙根儿,悄悄绕到前面看一看,就在这时候,就听妇女又叫道:“道爷,你到底咋了,说话呀,你,你你你……”妇女最后居然发出了颤声。
  好像发生了啥可怕的事儿,我旋即一寻思,妇女这么壮实、这么横,都能给她吓得口角结巴,那我还是别过去了,要是凑过去万一给他们发现了,那我不是自找倒霉嘛。
  但是,我也不能在大殿后面呆着,万一他们要返回山洞,我就给他们堵在这里了。扭回头朝山体上的藤蔓看了看,只有这条路了,揪着藤蔓我又爬回了阁楼上,眼下真要发生啥事儿,上面至少比下面安全点儿,而且我不但可以顺着藤蔓再出溜下去,还可以从大门出去,两条路不至于被堵死。
  这时候,就听妇女紧张地大叫起来,“道爷,你别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一听,看来真的出了啥事儿,小心翼翼绕到阁楼前面,打眼朝下一看,就见山羊胡很诡异地扭动着身子,一步步正朝朝妇女逼近,妇女这时候面对着山羊胡,正一步步朝广场那里倒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十分紧张。
  我心里疑惑,他们俩咋对上了呢?为了不让他们察觉,我扶着阁楼前面的木栏杆,悄悄蹲了下去,就在这时候,妇女再次对山羊胡发出警告,但是山羊胡像没听见似的,根本就置之不理。
  妇女似乎被逼恼了,猛然“啊”地大叫一声,抡起粗壮的胳膊,“啪”地甩了山羊胡一个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可不轻,给一般人打上,估计要口鼻窜血,但是山羊胡居然连头都没扭,就像一块木头桩子似的,继续朝妇女一步步逼近。
  我一看,这山羊胡明显像变了个人,难不成在山洞的时候出了啥意外?
  妇女收回巴掌以后,大惊失色,她似乎这才察觉到不对,随即叫了一声:“好哇,原来是个邪物,我当咋回事儿呢,就凭你也敢来姑奶奶跟前折腾,活腻歪了吧!”
  妇女这话并没有吓住山羊胡,依旧朝她一步步逼近,妇女迅速朝后倒退几步,十指交叉放到胸前,单脚猛地朝地面一跺,大叫了一声:“黄大虫奶奶仙临!”
  外行人可能看不出妇女要干哈,我一看就明白,妇女这是要请仙家上身,只会,“黄大虫奶奶”是个啥玩意儿呢?
  妇女一连喊了三声,跺了三下,眼看山羊胡就要逼到近前,妇女突然像触了电似的,身子猛地一抖,紧跟着嘴里“嗷”一声怪叫,声音奇大,几乎响彻夜空。
  阁楼上的我闻声顿时一激灵,这叫声,咋他娘的这么像老虎呢?黄大虫,记得《水浒传》里称老虎就叫“大虫”,这粗犷娘们难道请来的是虎仙?“虎仙”好像在《西游记》里才有的吧,现实里真的有虎仙吗,咋从没听奶奶提起过呢?
  霎时间,妇女也像变了个人,开口冲山羊胡威胁道:“小小蛇精,还不退去,想要本大仙亲自动手吗?”妇女的声音变得越发粗犷,听上去就好像没经过嘴,直接从喉咙里发出的。
  山羊胡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妇女一眼,山羊胡这时背对着我的,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估计,他也不会有啥表情。
  “还不退去,非要本大仙赶你走吗?”妇女口气威严,山羊胡却依旧站着没动,妇女见状,也没跟他再客气,抬起手一巴掌,朝山羊胡打了过去,这一巴掌跟刚才妇女那一巴掌可不一样,速度和力道明显加大了不少,这要是给普通人打脸上,估计半张脸都得变形。
  “啪”地一下,山羊胡直接翻在了地上,不过,山羊胡并没有站起来,身子在地上一拧,像条蛇似的,快速窜到妇女脚边,一把抓住了妇女的脚脖子,身子又朝前一拱,张嘴就咬妇女小腿。
  “孽畜!”妇女顿时大骂一声,抬起另一只脚就踹,不过,还没等妇女踹到山羊胡身上,山羊胡猛地把妇女的脚脖子朝怀里一扯,妇女一声惊呼,“噗通”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山羊胡趁势朝妇女身上游走过去,真像条蛇似的,没等妇女从地上爬起来,已经缠在了妇女身上,妇女大急,怒叫一声,抓住山羊胡的后脖领子,想把他从身上拎下来,谁知道,山羊胡缠的太紧,没能拎下,妇女随即一把搂住山羊胡的后腰,两个人在地上翻滚起来。
  山羊胡明显是给啥东西附了身,妇女喊他“蛇精”,应该是一条蛇。妇女这时候,明显是请仙上身了,好像是只老虎精。
  我见他们在地上翻滚,心里纳闷儿,这些东西附到人身上就是这么打架的呀。
  两人在地上你来我往翻腾了好一会儿,就见妇女一抬胳膊,又揪住了山羊胡的后脖领子,一声咆哮,把山羊胡从身上扔了下来,她自己也迅速从地上站起了身,抖抖身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小小蛇精,胆敢冒犯本仙,今日必要你魂飞魄散!”
  说罢,妇女一跺脚,传来“咚”地一声,与此同时,我就感觉整个大殿都晃了一下,地动山摇,这就是仙家的实力么?我做梦都没梦到这样儿的。
  山羊胡似乎也恼了,不过,他好像不会说话,从地上站起来朝妇女扑了去,没几下,俩人又缠在了一起,你来我往、拳脚相加。
  不过说真的,在我看来,他们跟普通人打架真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们的力道都特别大,要是打在普通人身上,恐怕非死即伤。
  或许附在山羊胡身上的蛇精,没能完全适应山羊胡的身体,也可能道行不如妇女,渐渐地,山羊胡落了下风,被妇女打的连连倒退,又过一会儿,只有闪躲的份儿了。
  不过,妇女没有山羊胡身子灵活,打三拳勉强有一拳能挨着山羊胡的身子,两个人顿时陷入胶着状态。
  我这时蹲在阁楼的栏杆后面,大气儿都不敢喘,看俩家伙玩命的样子,没一个好惹的,要是给他们发现了我,搞不好他们俩会暂时休战,一起过来对付我,别说他们联手,一个都够我呛得了。
  又折腾了好一会儿,俩人好像都累了,但是,都没有停手的意思,应该是打红眼了吧,这时候,妇女冷不丁一个扑身,从正面抱住了山羊胡,山羊胡架不住妇女的块头,两人一起朝地上摔了下去。
  山羊胡在下,妇女在上,“嗵”地一声,妇女把山羊胡压了个结结实实,山羊胡在地上挣扎几下,没能把妇女从身上甩掉,妇女骑在山羊胡小肚子上,抡起胳膊左右开弓,朝山羊胡头上、脸上乱打了起来。山羊胡用手抱住脑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妇女猛地在山羊胡头顶天灵盖重重一拍,吼了一声:“滚出来吧!”
  山羊胡顿时一激灵,身子软了下去,与此同时,妇女霍然从地上站起身,扭头朝观门口看了一眼,大叫一声:“你跑的了吗!”
  我连忙朝门口看去,因为黑,也看不大清楚,好像门口出现了一条小蛇,正准备逃出观门,妇女大叫着朝它飞奔过去,地上的蛇似乎受了重伤,跑的不是很快,刚到门口,被妇女从后面撵上,弯腰拎了起来。
  可能是拎了起来吧,因为我这里距离观门有些远,加上天色黑暗,只看见妇女弯腰从地上拎起个啥东西,紧跟着,抡起那东西,照定院门的墙上,像抽鞭子似的可劲儿摔了起来。
  啪啪啪一口气摔了能有几十下,妇女这才停了手,扔掉手里的东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过了没有三秒钟,身子朝后一倾,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这就完了么?我在阁楼上等了好一会儿,见山羊胡和妇女都不再动弹,小心翼翼从栏杆后面站起身,眺眼又看了看,蛇精似乎死了,妇女请来的虎仙似乎走了,也可能身受重伤爬不起来了。
  别看这虎仙口气挺大,其实跟蛇精半斤八两,只是气势唬人,蛇精吃亏应该吃在了山羊胡身上,山羊胡本身是有道行的,蛇精附在他身上肯定会受到强烈的抵制,虎仙就不同了,是妇女请它过来的,你情我愿。蛇精跟虎仙的对战,其实对蛇精来说,那就是内忧外患,要是山羊胡的身体它也能完全适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眼下看来,俩家伙应该是两败俱伤,对于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在阁楼上又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还没动静,我转身摘掉阁楼上的八卦镜,抡起来扔到了广场上,“啪嚓”一声,传来八卦镜碎裂的声音,不过,山羊胡和妇女躺在地上连动都没动一下。
  我当即乐了,老天开眼呐,看来真的是两败俱伤。
  转下阁楼,走出殿门,我小心翼翼蹭到广场,朝地上的山羊胡看了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就见山羊胡整个脸上横七竖八数不清的血道子,就好像给啥猛兽的利爪挠烂的,而且口鼻流血,我又朝他手上看了看,十根手指头八根都是血呼啦的,这应该是给石床压的。
  蹲下身子,我给山羊胡试了试鼻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看样子,好像是活不成了。
  我又走到妇女跟前,朝妇女看了看,妇女也没好到哪儿去,大盘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里、嘴里都冒着白沫,身上的衣裳更是凌乱不堪,有些地方都破了口,好像给啥动物咬住撕烂了。我也给妇女探了探鼻息,勉强比山羊胡的情况好点儿,她应该没受啥伤,这时候不省人事,应该被是虎仙身上导致的。
  虎仙利用妇女的身体,跟别人生死相斗,对妇女的伤害和消耗是极大的,这就是为啥“顶仙”“出马”的人,寿命都不长的原因。依我推断,就这一场仗下来,最起码能消妇女五年到十年的阳寿,估计等妇女醒来以后,最少半年之内不能再请任何仙家上身,要不然她的身体就得崩溃。
  在这里顺便说一句,那些所谓的,出马仙、请仙上身啥的,其实,请到身上的都是修成道行的精怪,只是尊称他们一声“仙”,有些道行浅的,连仙都不敢自称,都是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自封的。
  我又走到门口那里,就见门口地上瘫着一条已经稀烂的长条物件,看着像是一条蛇,因为黑,在加上蛇身已经给摔的惨不忍睹,我也就没细看,转身又回到妇女那里,从她身上摸回我的打火机,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抽着烟离开了道观。
  这俩家伙都不是啥好东西,这就是他们的报应,我也没打算救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我不知道他们都做过啥恶,不过,从他们对我的凶残态度来看,不会是啥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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