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陈道长流浪那四年的真实经历。

  继续往前走,天擦黑儿的时候,四个在路边找了个草窝,从包袱里拿出所有衣裳,铺进草窝里当被子,又拿出水跟馒头。
  这时候,走了一天的路,都困了,吃过馒头喝过水,谁也没说话,躺进草窝,给身上盖上一件衣裳,就这么蜷起身子,睡上了。
  也不知道睡到啥时候,我眼前突然一亮,打眼一瞧,心说,我咋又坐到教室里了呢?赶紧又往身边一瞧,胡慧慧正在我身边坐着呢,见我看她,胡慧慧笑了起来,“刘黄河,你回来了?”
  我一愣,我回来了?赶忙反问她:“你咋知道我离开家了呀?”
  胡慧慧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你跟一个老道士离开的,对不对?”
  我又问:“你是咋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胡慧慧并没有回答我,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猛然离开座位,撒腿就跑,我一看,眼前的景色居然变了,我们居然已经不在教室里了,眼前是一个草原上,一望无际,这时候夕阳西下,余晖映红了半边天空,尤其的漂亮,胡慧慧朝着落日余晖跑去,一边跑一边笑着喊道:“刘黄河,来追我呀,来追我呀……”
  我忍不住也笑了,撒腿刚要追,突然,胳膊上猛地一疼,就感觉好像给啥东西压上了似的,我顿时把眼睁开了,草原不见了,夕阳也不见了,整个黑漆漆的,远处是大山的轮廓,这狗日的,又做梦了,不过胳膊还在难受着呢,扭头一瞧,是傻牛,傻牛一只手摁在了我胳膊上,紧跟着,他从草窝里慢慢坐了起来,
  我心说,刚才那梦要是真的该多好呢。这时候来不及沮丧,胳膊还是傻牛摁着呢,为了不吵醒旁边的陈辉跟强顺,我小声冲傻牛说了一句:“傻牛哥,你抬抬手,摁着我胳膊了。”
  傻牛居然连理都不理我,就跟没听见我的话似的,摁着我的胳膊又从地上站了起来,我顿时感觉咋这么不对劲儿呢,又喊了他一声:“傻牛哥?”
  傻牛还是不理我,身子一摇一晃走出了草窝,一转身,顺着路朝西走了起来,看他这样子,好像也不是去撒尿。
  我又喊了他一声,还是没反应,就好像睡癔症了似的,我也赶紧从草窝里站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强顺,也诡异的从草窝里慢慢坐了起来,无声无息的。
  我扭头朝他一看,眼睛居然是眯着的,就像是半睁半闭一样,强顺也从草窝里站了起来,一转身,跟着傻牛后头,也朝西走了起来,我又喊了强顺一声,强顺也不理我。我心说,咋这么怪呢,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身后往大腿上一掐,不是梦,是真的!
  傻牛跟强顺俩人,一前一后,走的摇摇晃晃,看上去就跟丢了魂似的。我下意识又朝陈辉躺的那地方一瞧,陈辉还在草窝里睡着,似乎睡的还挺死。
  我朝强顺他们两个追了过去,首先追上强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听强顺嘴里居然还说着话,仔细一听,“春霞,等等我,等等我……”
  我一愣,强顺嘴里喊的春霞,应该是我们的同班同学王春霞,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好多男生都暗恋她,包括强顺在内。我心说,我梦见了慧慧,强顺梦见了王春霞,难道这是巧合?
  朝前边的傻牛了看了一眼,我松开强顺,撒腿追上了傻牛,就见傻牛居然一脸傻笑,嘴里还喃喃着:“花花,可找见你捏,别跑、别跑……”
  我一看,这可有点儿太不对劲儿了。也就是在这时候,陈辉也从草窝里诡异地坐了一起,我顿时大急,冲陈辉大叫了一声:“陈道长!”
  陈辉顿时一个激灵,朝我这里看一眼,问道:“黄河,你们三个干啥呢?”
  我心里顿时暗松了口气,还好陈辉是正常的,赶紧回道:“道长,你快过来看看吧,他们俩有点儿不对劲儿。”
  陈辉连忙从草窝里站起了身,我这时候想拉傻牛,但是傻牛人高马大,我拉不住,过去一把拉住了强顺,强顺顿时挣扎着还要往前走。
  陈辉很快来到我们跟前,看看我看看强顺,问道:“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呀,好像睡癔症了,喊都喊不醒。”
  陈辉从身上掏出一盒火柴,划着以后在强顺眼前晃了晃,强顺眼睛半睁半闭着,不过连看都不看火柴一眼,陈辉问我:“过去他们俩出现过这情况吗?”
  我摇了摇头,回头朝傻牛看了一眼,傻牛这时候已经走出去老远,我问道:“道长,您刚才做梦了没有?”
  陈辉一愣,看了我一眼,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我说道:“我也做梦了,我梦见,我梦见……怀疑他们俩这时候也在做梦。”
  陈辉说道:“这像是有人要引咱们过去,我刚才也差点上当……”
  116,强顺这时候给我扯着,还在挣扎着要往前走,我一咬牙,从身上把针掏了出来,想给强顺手背上扎一针,看能不能把他扎醒,陈辉赶忙拦下了我,说道:“他们这要是中了啥咒术,扎不好还扎出麻烦呢。”
  我疑惑的说道:“刚才我就是给傻牛摁着胳膊疼醒的,扎一下应该没啥事吧。”
  我这么一说,陈辉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我眼睛不错神盯着他,就感觉他好像又啥事儿瞒着我,陈辉随即看了我一眼,脸上的奇怪表情不见了,他点了下头说道:“那你试试吧。”
  我这时候,倒是犹豫起来,没敢再用针扎,伸手在强顺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强顺顿时“哎呦”一声,半睁半闭的眼睛立马“刷”地一下睁开了,我又狠狠拧了他一下,他顿时惊叫一声,朝我看了一眼,“刘黄河,你干啥呢!”
  醒了,我松了口气,陈辉似乎也松了口气,而且陈辉这时候,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他好像在担心啥似的,不过,我这时候没心思琢磨他,松开强顺,撒腿去追傻牛。
  强顺在我身后极不痛快的叫了一声,“刘黄河,是你把我掐醒的吧?”
  我头也没回,答了他一句,“看看你自己现在在哪儿。”
  紧跟着,就听强顺问陈辉,“道长,我、我咋站在路上了呢?”
  陈辉给他解释起来。
  傻牛这时候已经朝前走出去六七米远,追到他跟前,我伸手扯住他一条胳膊,另一手在他胳膊上狠狠一掐,傻牛顿时一激灵,“花花……”扭头朝我看了一眼,问道:“黄河,你、你也追花花么?”
  我追啥花花呀,我抬手朝他前头一指,“傻牛哥,你再仔细看看,花花在哪儿呢,有花花吗?”
  傻牛扭回头朝前边一看,嘴里疑惑道:“花花捏?”
  我说道:“没有花花,刚才是你做的梦。”
  傻牛似乎不太相信,扭头又朝四下找了找,“花花……花花捏?”
  陈辉跟强顺这时候也追了过来,我跟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陈辉过来劝傻牛,“傻牛啊,这里没有花花,回去睡觉吧。”
  傻牛朝陈辉看看,又看看强顺,“没有么?”一脸疑惑。
  我说道:“你看看有吗,刚才是你做的梦。”
  傻牛一听,很低落的把头低下了,我一拉他胳膊,四个人又回到了我们睡觉的草窝,不过这时候,谁也没心思再睡了,我对陈辉说道:“道长,要不咱现在就赶路吧,这两座山都挺邪门的,之前我就做过两次跟这个差不多的梦,今天是第三次了。”说着,我从身上掏出烟,扔给强顺一根。
  强顺揉揉胳膊,接过烟居然抱怨了一句,“要不是你把我拧醒,我就追上……”
  我看了他一眼,“你就追上王春霞了是吧?”
  强顺一听,差点儿没从草窝里蹦起来,“你咋知道的呢?”
  我没再理他,陈辉说道:“山里走夜路太凶险,还是等到明天天亮再走吧。”说着,朝我们三个看看,又说道:“你们睡吧,我给你们守着。”
  我舔了舔嘴唇,陈辉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啥了,抽完烟以后,招呼傻牛强顺,躺下接着再睡。
  这一次,安生了,一口气睡到大天亮,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陈辉正从北边的山上往下下,不知道去干啥了。
  等他来到我们跟前,见我我们都醒了,招呼我们上路,不过,我见他脸色不是太好,好像心事重重的。当时我单纯的认为,他一定是夜里做梦,也梦见自己在乎的人了,都这么大数岁了,而且还是个出家人,可能正在心里谴责自己。
  四个人吃了点儿东西,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天,路上也没发生啥事儿,一转眼的,天又黑了,吃过馒头喝过水以后,我合计着,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该翻北边儿这座山了,翻过去以后,就是傻牛他们那个村子了,我们的水已经没了,馒头还有几个,等明天晚上,跟陈辉商量商量,连夜翻过山,等到傻牛他们村子以后就踏实了。
  陈辉又要给我们守夜,叫我们三个睡觉,我一听这可不行,昨天他守了一夜,今天再守,别说他了,就是我们年轻人也受不了,我就跟强顺陈辉商量,三个人轮流守夜,陈辉也没反对。
  昨天陈辉守了一夜,今天我跟强顺守夜。一般要是出事儿都在后半夜,我就让强顺先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
  商量好了以后,我先睡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强顺把我喊醒了,说到点儿了,我们当时也没个表啥的,其实就是强顺困了,把我喊醒替换他。
  我起来,强顺躺下了。
  这山里的夜,特别的静,特别是在两道山的夹沟里,风都是从头顶上吹过去的,我记得那天好像有月亮,静悄悄,清冷清冷的。
  我从身上掏出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大概也就抽了没几口,突然就发现,夹沟前边好像有个人,我赶紧把烟弄灭了,从草窝里站起来又一看,不见了。
  不好意思各位,这几天又没顾上这里,谢谢各位还是这么积极的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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