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你说的没错,小杭就是个王八蛋。”泡泡虽然在骂人,但语气却是奄奄一息尚存。
我心说我啥时候用过王八蛋这个毫无创意的平民词汇了。不过从这个词可以看出来,豪华航母肯定让我家破船强制出仓了。
“泡儿啊,看开点儿,人家航母是贵圈的万人迷,资深老妖孽来的。所谓上之容易守之难啊,散了算了吧。”我劝说道。
“他才进圈子半年多,算什么资深!”泡泡闻言很是不屑。
“才半年多?这么资浅!”我震惊了一下,算算时间:“难道说你是他交往的第一个gay?”
泡泡苦笑道:“我够倒霉吧?!”
我拍拍他的手,继续劝:“初gay时他们不懂爱情。同志你辛苦了。我现在也带徒弟,深知带一个菜鸟入行的劳累。但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谁也不是一下生就懂的。你不能因为人家出柜晚就看不起人家。”
“我是看不起他!他是gay圈的败类!”泡泡眼底生出了仇恨和鄙夷,还有一丝失望和留恋。
“我滴妈,都上升到败类的级别了。难道他直了?”惊恐的问句脱口而出,完全出自八卦本能,我自己听了都惊呆了。
“他嫁给了一个老女人。富婆。”泡泡语气平静。
然而我却实在平静不了。哦买雷的嘎嘎,这样也行?gay也能做鸭白脸傍大款?有钱能使gay推磨啊。
“他是真的直了,还是为了钱财装直?”我立即技术帝上身。
“他本来就是直男,因为被女人伤了,才变成gay的。”泡泡真不拿我当外人,这么闺房私密的事儿都跟我说。
“这么说是你跟那个伤害他的女人联手把他掰弯的?”我竟然隐隐对航母生出了一丢丢同情,当然万死也不能让泡泡看出来我的真实情绪。
“唉。”泡泡叹息了一声,陷入了现场直播的回忆。
原来,人家航母本来真的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直男,因为逆天地长了一身孔武有力的肌肉不说,还配搭了一个回路十八弯的哲学头脑,所以很受某些特定女性人群的偏爱。具体的说,伊几乎秒杀所有文化程度不高、老公微软松下的有夫之妇。为了叙述方便,特将这类女性命名为松软妇。
严格的说,航母虽然有着令松软妇欲罢不能的天赋异禀,但他对此最初是不自知的。然而造化怎么肯放过这样的尤物,于是在航母刚刚读硕士研究生的时候,便安排他在网上结识了一名居住在南方某城的松软妇翘楚。此翘楚有一个秒杀其他松软妇的绝技,那就是散财神功。
一来二去Q来Q往,几个月后,据航母自己说,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位翘楚。这位翘楚便为他付了机票钱,让他飞到南方某城去,把这段虚拟的键盘恋情彻底床第化。此后长达一年多的时间,航母几乎每个月都要飞赴南方某城两三次,让他们爱做的事情彻底熟能生巧,和谐无两。当然此间所有的费用都是翘楚支付的。
一年过后的某一次,航母吸完事后烟,看着睡在身边的翘楚,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空虚寂寞。于是他把翘楚摇醒,对她说了一句话:“如果爱,请深爱。”(泡泡:再谐星化我家小杭,我就把你妈贵姓晒成腊肉!)
two
总之就是航母突然有一天厌倦了这种“壮士不识愁滋味,爱上枕头,爱上枕头,为赴云雨强说愁”的生活,跟翘楚提出了确定传统男女关系的要求。翘楚楚楚可怜地对航母说,她早就想离婚了,但这事处理起来很麻烦,让航母不要急躁,给她时间,她一定会带着鼓鼓的胸脯和更鼓的钱包,一身轻松地奔赴到航母的身边。
咱这倒霉单纯的航母于是就信了,这一等就是两年。航母已然从硕士等成了博士。
别以为但凡是翘楚,就以骗人为爱好,航母深爱的这位松软妇翘楚便是个异类。两年之后,人家真的履行诺言,离婚了。去了趟韩国,胸脯不仅没缩,还涨了;钱包那更是鼓地跟肿瘤似的。
然而悲剧的是,这一切并不是翘楚自己告诉航母的,而是另外一个航母告诉航母的。
为了区分,我给后来的这个航母命名为澳大利亚,咱自己这个命名为海南岛。海南岛有一天下午正上课呢,突然接到了澳大利亚的电话,以同为航母的身份约他出来聊聊。海南岛这才知道,翘楚离婚之后已经迅速再婚,嫁给了澳大利亚。澳大利亚坚持要跟往事干杯,于是便带着翘楚奔赴帝都,让海南岛彻底死心。
海南岛的恋情就这样夭折了。很受伤害的他不禁仰天长号出一句至理名言: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失恋的海南岛去夜店买醉,遇上了pub天后泡儿姨。后来的事情,你们就清楚了。
可惜啊,虽然海南岛彼时的确对女人充满了仇恨,并将报复的怒火都发泄在了无辜泡儿姨的后背上,但这仇恨却只是暂时的,这报复也是终有一天会结束的。仅仅半年多之后,海南岛发现自己不仅是松软妇的克星,也是更年期富婆的天敌。
“所以他现在又变了回去,也是嘛人之常情。”我自言自语道。
主讲人泡泡对我怒目而视,欲咬死我而后快,我赶紧改口道:“所以说这后天的吧就是不纯粹不靠谱,说弯就弯说直就直,好没骨气。咱以后再不找这转基因的便宜货哈。”
泡泡长叹了一口气,慢动作地把散乱的余光从天边收回来,锁定在我的脸上。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大哈欠。
“大咪姐,你困了?”他问。
不困。我一边抹泪儿,一边口是心非道。
“我累了。我再唱最后一首,咱们就回去吧。”娇娥很是贴心。
我大喜过望,一咕噜爬起来道:“好哇好哇,你想唱啥,姐给你点!”
“就是你刚进来听到的那首。是我在做多情种。”泡泡道。
不是吧,last 噩梦once more啊,瞬间打通七筋八脉的多情种哟,你如此阴魂不散为哪般。可是答应都答应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带着虚假的鼓励笑容,做出please尽兴的手势。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泡泡坐在地上定定地看着我,说:“你得给我伴舞!”
纳尼?伴舞?!我连歌词都听不明白,我舞个球啊!姐是桂冠缠身没错,但光这歌名儿姐就接不住啊。青霞曼玉高娃晓旭,乃们谁能告诉我,mb的多情种应该怎么演?!
“我演不了!”我虎着脸道:“你只能自助歌伴舞了。”
扫兴!失恋泡儿愤懑地瞪我一眼,爬起来就去摸麦克风。我假装知心道:我先去外面给你打辆车哈。然后就一闪身蹿了出去。亲娘来,这表演唱的发泄方式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啊。
three
打到车坐在副驾等了一会儿,泡泡才终于施施然从大门走出来,拉开后门坐了上去。
我刚给司机大叔说了泡泡家的地址,还没等起步,泡泡就在后座叫道:我不回去!我要去你家!
不行!我头也不回地拒绝,一边让司机开车,一边劝道:泡儿啊你喝多了神智穿越了,我早就不住在你房东哥那儿了,你去我家也看不到你过去式的心上人,乖,别闹了哈。
你才穿越,你还飞越呢!泡泡拍着我的椅背复沓叫嚣道:我就要去你家,我不要回去!
见我不搭理他,他转而开始拍打司机的椅背:停车,停车!再不停车我跳车了!说着还很有种地用手掰车门,以为自己是基努里维斯,正在演tm生死时速呢。
司机一看这玩意要出人命的哇,赶紧一脚急刹车停在了路边,转头对我道:你们下车,我不拉了!
别介呀,大叔。这大半夜的,秋风萧瑟的,你不能把我们撂路上啊。我赶紧挽回。
司机迟疑了一下,通牒道:那你们得商量好了到底去哪儿!
我扭头看了一眼视死如归玉石俱焚的贱泡儿,无奈地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就这样,虽然我极度不情愿,但形势所迫再加上我实在困得求死不能,只好把臭不要脸的娇娥暂时带回了家。
泡泡大概也觉得自己的种种行为很惹人厌,怕半夜睡着了我报复他,于是一边爬着楼梯一边跟我解释:我没喝醉,我也不是发酒疯,我不是故意折磨你,我真不愿意回去。
我打了个齐天大哈欠,蔫蔫道:算了,我知道你家里充满了你跟航母爱恨纠结的回忆。你就在我这儿凑合一宿吧,明天缓过来你再回去。
我本不想把半染吵醒,但出门太匆忙,我没带钥匙,所以不得不拍门。半染睡觉死,拍了海枯石烂那么久,才终于听见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前来应门。
“谁呀?”半染问。
“是我。”我小声道,怕把邻居们吵醒。
半染一边开门一边咕哝: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我怎么没听见。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你去睡吧。开了门我对半染说,她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天黑人乏的,她根本没看见我身后还跟了一个傲娇。
我把泡泡带到自己的房间,很圣母地把自己的床让给他睡,自己睡客厅。当然,熟睡中的男宠我偷偷给抱到了客厅沙发上,保护地妥妥的。
我困得跟吸了大烟一样,打着哈欠流着困泪简单对首次来的泡泡说明了一下家里卫生间的位置,就拥着薄被和男宠跌进了沙发and梦乡之中。
然而,他要能放我这么安稳地睡去,他也就不叫死不足惜泡儿了。
我觉得自己才睡了能有五分钟,就被一双贱手摇醒了。我好像就在地狱的边缘,正在经历一种“刚睡着就叫醒 循环往复不停”的酷刑。
“起来啊,我饿了,你得给我做饭。”我听到刽子手如是说。
“你直接砍了我的头吧。”我翻了个身,口齿不清道:“不嫌弃的话吃了我的尸体也没问题。”
“我饿了,你快起来!”尖利的小嗓门似乎直接喊进了我的脑中枢。
我用薄被蒙住头,很阿Q地假装自己正在噩梦中,听到的都是幻声。
“啊,苍天啊,我怎么这么可怜,刚遭遇感情背叛,又要经受肉体折磨!”泡泡仰天咆哮道:“我好想大吃一顿,把悲哀溺死在食物里。可是这个陋室里却什么都没有,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痛苦死,悲哀死,饥饿死……”
我一个高儿蹦起来,上去就捂千刀万剐泡儿的嘴。低声怒骂道:大半夜的你嚎嚎啥,你想把马景涛给跨海招来啊!
four
月光中泡泡阴森森地看着我,闷声道:“给不给我弄吃的,我要唱歌了!”
你刚刚干进去的一打啤酒呢?就没在你肚子里留下体积?那可都是结结实实粮食造的啊!我欲哭无泪。
上了一趟厕所,全没了。泡泡幽怨道。
我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心说mb的,自作孽不可活,再让你半夜接丫电话!
这货绝对是我的仇人派来玩我的。我松开手,再次败北道:“我tm一定上辈子是反对同性恋联盟的大boss,迫害同人无数,欠你们gay圈的。我去给你煮方便面。”我头疼欲裂地往厨房走,赫然听见背后讨债鬼别扭道:“我从不吃方便面。我要吃咖喱饭。”
我霍地转过身来,气得觉都醒了,骂道:你他妈的是失恋了么胃口这么好?!凌晨三点钟,你也真吃得下!还挺tm有异国情调!
泡泡不理会我的怒骂,一边往卧室走,一边重复道:快点,咖喱饭。
失恋了不起啊,跟谁没失似的,绝不惯他臭毛病,我没好脸道:家里没有咖喱!
有,在冰箱里,我都看过了。不是我最爱的那个牌子,不过算了,穷乡僻壤的凑合着吧。贱到天地为之失色的泡泡很有把握道。
我气得头晕眼花,第一个反应是打给房东把他臭骂一顿,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招惹到万死不解恨泡儿这么个极品!
正在我气得肝疼的当口,泡泡的头从卧室门伸了出来,添油加醋道:对了,我要的咖喱饭全称是:咖喱土豆牛肉香炸猪排蛋包茄汁扬州炒饭。西兰花打底,胡萝卜花装饰。少放油。
油字还没落音,我的雷霆万钧霹雳腿就扫了过去。听着屋内泡泡凄厉的叫声,我顿觉生活无限美好。心满意足的我走回沙发,抱着男宠调整了一下睡姿,酣然入梦。
弥留前似乎听到男宠用崇拜的语气对我说:好霸气!
泡泡凄厉的叫声伴我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声更为凄厉的叫声给惊醒了。迷糊中忘了自己睡的是窄窄的沙发,还以为在自己宽敞的大床上呢,一个翻身,直接滚到了冰凉的地板上。给我一下子激清醒了。
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半染身着吊带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花容失色地奔回自己房间拿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然后又风驰电掣地直奔卫生间而去。整个过程快得我眼花缭乱。
我大叫一声不好,狼狈地跌跌撞撞就往卫生间去救人。我大叫着:半染,别阉他,他是我闺蜜!
连滚带爬的进了洗手间,看到的场景活像被定格了的三级片现场。第一眼看到的是身着紧身汗衫和三角裤的泡泡,正紧紧地贴着马桶,半站半蹲,一脸羞愤and懵懂。他对面是火冒三丈杀红了眼的半染,同样身着紧身吊带和平角内裤,手里握着锃亮亮的水果刀,刀口毫无疑问地冲着泡泡的第二性征,眼神里全是鄙夷和愤怒。
我觉得嗓子眼干裂,咽了口吐沫,心说这要不是看在泡泡是gay的份上,我一定把这场面拍下来直接传优酷,太富有生活情趣了。
我赶紧拦住半染拿刀的手,小心地把刀抢下来,安抚道:半染,他不是臭流氓,也不是暴露狂,更不是来偷咱俩内衣的二道贩子,他是我的朋友。昨晚喝多了睡在我屋,不好意思没跟你说,吓着你了。
我凑到半染耳边,小声加了一句:他是如假包换的万受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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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中泡泡阴森森地看着我,闷声道:“给不给我弄吃的,我要唱歌了!”
你刚刚干进去的一打啤酒呢?就没在你肚子里留下体积?那可都是结结实实粮食造的啊!我欲哭无泪。
上了一趟厕所,全没了。泡泡幽怨道。
我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心说mb的,自作孽不可活,再让你半夜接丫电话!
这货绝对是我的仇人派来玩我的。我松开手,再次败北道:“我tm一定上辈子是反对同性恋联盟的大boss,迫害同人无数,欠你们gay圈的。我去给你煮方便面。”我头疼欲裂地往厨房走,赫然听见背后讨债鬼别扭道:“我从不吃方便面。我要吃咖喱饭。”
我霍地转过身来,气得觉都醒了,骂道:你他妈的是失恋了么胃口这么好?!凌晨三点钟,你也真吃得下!还挺tm有异国情调!
泡泡不理会我的怒骂,一边往卧室走,一边重复道:快点,咖喱饭。
失恋了不起啊,跟谁没失似的,绝不惯他臭毛病,我没好脸道:家里没有咖喱!
有,在冰箱里,我都看过了。不是我最爱的那个牌子,不过算了,穷乡僻壤的凑合着吧。贱到天地为之失色的泡泡很有把握道。
我气得头晕眼花,第一个反应是打给房东把他臭骂一顿,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招惹到万死不解恨泡儿这么个极品!
正在我气得肝疼的当口,泡泡的头从卧室门伸了出来,添油加醋道:对了,我要的咖喱饭全称是:咖喱土豆牛肉香炸猪排蛋包茄汁扬州炒饭。西兰花打底,胡萝卜花装饰。少放油。
油字还没落音,我的雷霆万钧霹雳腿就扫了过去。听着屋内泡泡凄厉的叫声,我顿觉生活无限美好。心满意足的我走回沙发,抱着男宠调整了一下睡姿,酣然入梦。
弥留前似乎听到男宠用崇拜的语气对我说:好霸气!
泡泡凄厉的叫声伴我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声更为凄厉的叫声给惊醒了。迷糊中忘了自己睡的是窄窄的沙发,还以为在自己宽敞的大床上呢,一个翻身,直接滚到了冰凉的地板上。给我一下子激清醒了。
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半染身着吊带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花容失色地奔回自己房间拿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然后又风驰电掣地直奔卫生间而去。整个过程快得我眼花缭乱。
我大叫一声不好,狼狈地跌跌撞撞就往卫生间去救人。我大叫着:半染,别阉他,他是我闺蜜!
连滚带爬的进了洗手间,看到的场景活像被定格了的三级片现场。第一眼看到的是身着紧身汗衫和三角裤的泡泡,正紧紧地贴着马桶,半站半蹲,一脸羞愤and懵懂。他对面是火冒三丈杀红了眼的半染,同样身着紧身吊带和平角内裤,手里握着锃亮亮的水果刀,刀口毫无疑问地冲着泡泡的第二性征,眼神里全是鄙夷和愤怒。
我觉得嗓子眼干裂,咽了口吐沫,心说这要不是看在泡泡是gay的份上,我一定把这场面拍下来直接传优酷,太富有生活情趣了。
我赶紧拦住半染拿刀的手,小心地把刀抢下来,安抚道:半染,他不是臭流氓,也不是暴露狂,更不是来偷咱俩内衣的二道贩子,他是我的朋友。昨晚喝多了睡在我屋,不好意思没跟你说,吓着你了。
我凑到半染耳边,小声加了一句:他是如假包换的万受无疆。
five
半染迅速回看了我一眼,我在她眼中看到了兴奋的火苗。混娱乐圈好几年,半染肯定是见过小受的,但我估计她道行不够,肯定没见过这样约等于全裸的小受。
给半染劝着出了卫生间,她果然有满腔的八卦欲望想跟我苟且,但我拍拍她的手,眼神暗示她当事人还在,来日方长,以后慢慢八给她听。
把半染送回了房间,我再次走进卫生间,想要安抚备受摧残的我家娇娥。泡泡一脸不知所以and不可置信and不堪受辱and不死不行的表情,我心里隐隐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这孩子刚被航母甩了,昨晚又没吃上咖喱饭,一早还被个陌生的女的拿刀威胁,虽然说受的第二性征不如直男那么宝贵,但也禁不起这样的失而复得把根留住啊。这心理重建可真不好做。
“泡儿啊”我站在门口轻柔地叫他,但不敢上去拉他,总觉得他这个穿着形体和表情,我再走近一点就是非礼。
“你还好吧?”我再次轻声询问我家娇娥。我认识的gay有限,实在不知道他们遇到这种事情的心理。一般爷们,估计当时也就一笑而过,事后会在脑中回放穿吊带的对方女体,乐得跟个野酸枣似的。但小受不是一般爷们,我家娇娥又不是一般小受,棘手啊。
“你现在体内是女政权还是男政权?”我轻言细语地问泡泡。心说,如果是女权,那没事,全当进了一回公共澡堂子。如果是男权,那就要了亲命了。
然而不论我怎么发问,泡泡都一直一言不发,跟个雕塑似的站在马桶边上。
看一眼时间,上班快迟到了,但我又不能无良地看着他这样而不管。我快步走进半染的房间,半染已经穿戴整齐,拉过我问:怎么一点动静没有。他吓傻了?
不好说。我迟疑了一下,问:你今天什么安排?
今天还真得出门。要去见一个组。半染说。
那你收拾好了就去吧。我请一天假好了。我无奈道。
你现在正是项目快收尾的时候,能请假么?要不我留下吧。半染还挺体贴。
我摇摇头:不行,你留下估计会刺激他。你还是走吧。
半染点点头,冲去厨房胡乱抹了把脸,漱了下口,便蹑手蹑脚地开门走了。
我打电话给皇后,为了三十万,还是只请了一上午的假。
一切安排妥当,只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我再次走回洗手间门口,对着仍旧凹造型的雌雄同体泡儿道:“安公子,她走了。现在家里只有咱俩。你可以活动一下了。”
他恍若未闻。我清清嗓子,换了一个角度,问:“泡少侠,早餐你想吃啥?”
泡泡没应声,但肚子却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有门!我心下大喜,这货还知道饿,显然还没涅槃。“煎鸡蛋火腿三明治行吗?”我简直不是亲妈胜似亲妈。
泡泡的眼珠子轻轻转动了一下。我单方面认为他已经接收到了我所传达的信息。
我往里走了一小步,他没有显示出抗拒的意思。我尽量云淡风轻道:你方便完了的话可以出去吗,我想洗漱。你也不想我脏乎乎的就去给你做早餐吧。
泡泡听了我的话,反应了一会儿,终于肯缓缓地往外挪动了一下他的腿。我初步估算,以他这种频率,想挪出卫生间,得挪到犀利姐的孩子满月。此时我本就不多的耐性终于全部耗尽,使劲一把把他推出了房门,一边落锁一边咕哝道:差不多行了,慢动作长镜头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正刷着牙,听到泡泡在门外拍着门,说出了这一早上来的唯一一句话:“我要吃咖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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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没有言听计从地给他做咖喱饭,照样给他做了三明治,并很亲妈地嘱咐道:泡儿乖,大清早的吃那么油腻不好。
泡泡不情愿地接过三明治,三口两口就吃了进去。我暗自点头,很是欣慰,看来失恋对他影响不是很大,最起码胃口还是挺好的。
吃完收拾好,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你不去上班?”我好心的问,实际是想让他赶紧离开我的房间。
泡泡在我的床上躺下,有一搭没一搭得拽着我的被角,语气不善道:你白痴啊,人家刚失恋好不好?!上什么班,人家要疗伤!
得,我心说,这下弄明白了,现在女政权当班。
我一边收拾包,一边说:那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上班了。走的时候检查一下门窗哈。
泡泡翻身对着墙壁,把我当成空气。我没时间跟他磨蹭,拎包就要出门。
你妈贵姓一个箭步蹿到门口,一夫当关冷冷道:让我跟他共处一室,不如现在就把我砍成人彘。(注释:请韩度。)
我后怕地嘶了一声,低声道:亲娘来,差点忙中出错,一失足酿成千古强奸案。
抱着男宠出了门,怕坐在地铁上招人围观,我打了个车去到公司。
你妈贵姓第一次到我工作的场合来,兴奋地大脸通红,整个屎黄的躯体散发出一股腥热的气息。这根正苗红的男宠到底是招八婆们待见,刚到公司就被前台mm唔嗷着抱了去,一整天就再也没传回到我自己的手里。
我忙着跟客户沟通,打样,脚不沾地。幸亏有个徒弟打打下手,否则我就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或者就地有丝分裂了。
在这样紧迫的战斗中,下午竟然还接到了戏霸的电话。我一看他的号码,就知道他肯定是按捺不住体内想要邀功的三八党员了。我冷笑一声,接起了电话:“戏霸啊,我现在很忙,不过还是可以稍微跟你切磋几句。不是往夸张里high就叫演技,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演戏太用力。什么舌下压保心丸啊,我要不要再吃点儿保胎丸?一个帽子,我至于么!”
“帽子下面有封信啊,你没看见?”戏霸倒鸡贼。
“这信你没拆开看吧?”我问。
“当然没有。”戏霸澄清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很尊重后辈的人权的。信上说什么了?”
“生日快乐。对不起。”我实话实说。
“还有呢?”戏霸急得来。
“有时间你可以过来把纸条拿去刑事侦缉科,等到用技术手段看见了其他文字,再来通知我。”我客气道。“或者帽子也可以拿去给古文专家鉴定一下,备不住你侄子不走寻常路,在帽子上来了个结绳记事啥的。”
“怎么会这样!”戏霸显然非常失望。
“戏霸啊,同为舞台演员咱俩的交情那是杠杠的。我随时欢迎你针对戏剧技巧进行切磋。但是以后任何关于你侄子、你弟弟等你家里的私事,就请不要再找我了。我很忙,先挂了。”说完,我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我不是圣母,我生活在谁离开谁都能过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