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江湖]这房还能租么,刚住一礼拜,昨晚帅房东就带哥们回家过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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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奶奶个腿儿的纠结啊!我哭丧着脸,平躺在床上,瞪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被窝里很暖和,周围的气息很好闻。距离我右手咫尺之遥就是房东一马平川的后背,掀开那层阻碍人类进步的布,里面应该就是真皮,我是喽呢,还是喽呢,还是喽呢?
  我甩甩头,教育自己:逮个机会就上,做人怎能这浪!那个谁走错谁回头的难题还没有解,你就上赶着压之,万一刚压上人家就告诉你错的是你回头的是你,你如何自处?到时候你都不好意思从人家身上下来!
  但他可是亲手把我扽到床上又制止我起来的呀,还巴巴地特意换上了方便脱卸的睡衣睡裤,这不是赤裸裸的欢迎取阅吗?这么看来几个小时之前的大冒险之吻就是在铺垫啊,上一轮他主动,这一轮换我,东王子你是这个懿旨不?
  可万一他要是真的只是看我脚冷可怜我呢,万一他只是看我失眠想让我安睡一会儿呢,万一他不把我当异性只当姐妹同衾呢,要不他为啥要背对着我而不是面对着我甚至抱着我呢?人家一番国际救援好心,你却化高尚为下流,简直是作孽哟!
  我彪悍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我的内心在举办一场规模空前的辩论赛,在正反N辩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中,辩论赛主席我,无尚光荣地,束手缚脚地,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大难临头。
  当我听到人声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待我分辨出声音的主人是谁时,我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更玩命的是,声音的主人们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只听得有人在转动门把手。
  我诈尸一样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起来,我突然的起身带走了房东身上的被子,于是他人还没醒身体就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我顾不上这么多,闪电一样蹿进了室内的卫生间。
  这时我清晰地听到戏霸说:哎,先敲门……
  接着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一拧一推,开了。我贴着卫生间的瓷砖,心脏在眼前跳伦巴。
  只听得他伯父在外面道:这孩子睡觉真不老实,被子都掉到地上去了,会着凉的。
  然后他亲爹怒道:小赤佬,起来了!都几点钟了还睡懒觉!•#¥%……%%
  接着他伯父道:我去看看大咪醒了没有,昨晚他们回来的晚。
  我脑浆都要下来了,用目光无声地搜寻看看能否从他的卫生间直接偷渡到我的房间。失败了,这别野造得完全违背人性。我只好暗自祈祷房东赶快起来救场,否则一会儿戏霸就会嚎叫着跑进来,告诉他们大咪不见了。到那时,我恐怕只有把自己肢解了从马桶冲走这一条道路了。
  这厢房东还没吱声,那厢就听得戏霸一边敲门一边问:大咪,你醒了吗?起床了!
  正在我一筹莫展但求速死的当口,突然隐隐听得从我的房间传来含糊不清的应答声:唔,就来!
  我热泪横流,男宠不白养啊,关键时刻是真上真出力啊!
  
  two
  
  你妈贵姓的献声帮我度过了这一关,只听得戏霸又走回来对宗师道:他们马上就起了,我们去楼下等吧。
  我的一颗七巧玲珑心这才终于归位。关门声响,听得外面安静了下来,我这才捏手捏脚地溜出了卫生间。
  房东翻了个身,显然宿醉还不是太舒服,准备继续赖床。我没功夫理会他,继续踮着脚尖芭蕾着往门口走,一开门,我石化当场!
  明亮光线中,房东的门口赫然站着一脸欣慰阴险笑容的他伯父,还有震怒狰狞的他亲爹,手上掐着为我拼死拼活的亲密男宠。
  我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站在原地是哭也哭不出来,笑比哭更难。
   “睡了,睡了,睡了!”戏霸立即cosplay范进中举,喜不可言,差点跪下仰天长叫:我们老李家有后了!!
  宗师的表情更为精彩,一方面因为看到自己儿子屋里终于走出了女的而欣慰,另一方面因为这女的是他所讨厌的人而觉得晦气,个中滋味好比好不容易吃了一块肉却发现是苍蝇。
  我被雷劈中一样呆立门口,既尴尬又慌张,刚张嘴想解释一下我俩的清白,宗师就一甩袖子,愤然道:你们两个,十分钟后下来见我!说罢掐着你妈贵姓,转身离去。戏霸朝我夹咕了一下眼睛,乐颠颠地跟着走了。
  啊!我蹲下俯身捂脸,老泪纵横。失策啊,明明自己早就跟戏霸说过这次行动瞒不过宗师的法眼,他一定会杀过来的,怎么还会把自己弄成狗血淋头的女一号。再让你失眠,再让你溜门,再让你进被窝!
  我但求速死地直起身来,一扭头发现房东正在看我,目光清明如冷水。我心头一顿,顾不上事后的羞涩,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早料到你爸会来?”
  房东点头。
  “怪不得之前那么浪,把我扥进被窝,你在利用我!”我恼羞成怒。主要是对自己没有魅力吸引他而窝火。
  房东不置可否。
  老娘的一世清誉,就这样成了父子角力的工具。悲哀呀。我赤脚蔫头耷脑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本来这天,按照计划我应该回京解决赵赵氏的难题的,但是看这形势,我必然是难以脱身成行了。
  回到房间,我胡乱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登登跑下楼,对着戏霸和宗师请罪表衷心道:“昨晚喝多了……”赫然觉得这个开头很不美妙,赶紧改口道:“今早溜进他房间……”呃,这个更龌龊。
  我痛苦地直挠头,一口气道:“反正我没睡你儿子你侄子。我只是因为冻脚,进他被窝暖和一下,然后不小心睡着了。”好吧,这解释我自己听了都不信。
  戏霸喜滋滋道:“大咪你不要紧张。我们都是开明的长辈。既然已经有了既成事实,我们也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我气得直想冲过去撕烂影帝红娘的嘴,向着宗师惶恐道:“你千万别听他胡说。一会儿你儿子下来你问他,我们俩绝对清清白白,我可连他的衣裳都没掀啊!”
  宗师从鼻孔里哼出冷气,指着我定性道:阴谋!
  又来了,我黑线道:愿闻其详。
  
  three
  
  我相信你们没发生什么。宗师冷脸道。
  我感激地涕泪横流,到底是一代宗师啊,就是拥有傲人的判断力!
  因为李程是不可能看上你这种货色的。宗师继续给出理由。
  好吧,虽然是人身攻击,但看在对还原事实有利的份上,我忍了。
  刚刚那一幕是有人故意设计让我们看见的!宗师对戏霸通牒道。
  我差点跪倒在宗师脚下,拜他为师,咋就这么明辨是非呢!
  就是她!宗师转身指着我的鼻子,道:就是这个有城府有心机有手段的女的,她故意让我们看见,现在又装出一副撇清关系的样子来谋求好感!
  我收回之前所有对宗师的溢美之词。
  你死心吧!宗师对着我叫嚣道:就算你跟李程真怎么样了,老子也不会认你的!
  我心说早知你态度这么坚决,我应该把你儿子办了才对,可惜了了啊。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一次恐怕就不会再有了。
  李程呢?个小赤佬怎么还不下来?!宗师这才发现这当堂会审一直缺席男一号。
  戏霸道:我上去看看。
  纳尼?留我自己在楼下面对杀人不犯法的宗师?我讪笑道:太冷,我上去加件衣服。然后不等宗师同意,就跟在戏霸后面跑上了楼梯。(被掐的你妈贵姓:赵大咪你禽兽不如!)
  等我穿了外套再次下楼时,房东已经端坐在客厅了,正跟他亲爹斗鸡呢。宗师目眦尽裂一拍桌子怒吼道:侬讲啥么子?!再讲一遍!
  戏霸拉架道:“别动怒嘛。”看了懵懂的我一眼,又道:“既然李程都已经承认了,咱们总要对人家大咪姑娘负责嘛。大咪呀,你看令尊令堂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好去提亲啊!”
  我欲哭无泪地问:“他承认啥了?!我们真的啥都没干啊!”
  “大咪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家真的很开明的。”戏霸鼓吹道。
  我不敢置信地走到房东跟前,哆嗦着指责道:“你不会……你也太……你真是……”
  房东抬头看看我,又露出卖身前的邪恶抿嘴一笑。我心往下直坠,这笑容一出来就说明我要倒霉了。
  果然,宗师看到我跟房东眉来眼去,直接期身过来,狂飙道:“册那!不就是睡了一夜吗,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其他的你想也别想!”
  又来了,散财老爹又来了。我连搭理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两百万,两百万怎么样!”宗师上来就狮子大松口。
  我心说这也太慈悲了吧,可以白白睡一个帅哥童男子不说,还补偿200万,这要传出去,房东非被当街强暴无数次不可。
  见我不说话,宗师丧心病狂地加价:“三百万!我给你三百万,永远不要再纠缠!”
  我打了个哈欠,心说这什么亲哥亲儿子呀,看着亲弟亲爹犯病也不上来处理一下,没有人性。
  “五百万!”宗师终于彻底爬上了疯癫的巅峰,甩着你妈贵姓怒吼道:“五百万!最多就是这样了!”
  我看看戏霸跟房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心说影后不作为,你们当老娘浪得虚名?!
  “成交!”我大叫一声,止住了宗师的拍卖。
  戏霸一脸震惊,房东也不明所以地静静看着我。宗师则是一脸张扬,讽刺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她就是为了钱!”
  我不理会宗师的讥讽,先从他手里夺过男宠,然后直接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当着他们的面拍在宗师面前的桌子上,一字一句道:“五百万是吧!直接充我公交一卡通上!”
  说罢我就抱着男宠沙沙地走上了楼去,留下属于一代影后的绝世背影供他们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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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发生了这出留宿门,但此次宗师所向披靡地杀回老家,当然不是剑指我这个小碎催的。果然,我刚上楼一会儿,被子还没叠好呢,就听得楼下被宗师狂飙成了凶案现场。
  我袅悄地溜出门去,蹲在楼梯口默默地望风,我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宗师的背影,戏霸的一角,和房东的四分之三侧。
  我本以为宗师又是在教育儿子,可没成想他的埋怨竟然是对着戏霸来的。戏霸一言不发,无声地任由宗师日语播报。我心说八成是在算偷摸出席老爷子寿筵的帐呢。
  可是随着宗师功力的加强,我虽然听不懂,但也觉察出了异样。正在我准备挥动想象和联想的翅膀子自由翱翔的时候,我听得房东忍无可忍地打断宗师道:“我去见她怎么了?!她是我妈!”
  东啊,谢谢体贴的你,用普通话往回拉我,我才不至于在羊肠小道上越跑越偏。我心说怎么房东去见东妈的消息竟然被宗师获悉了,这必须是有奸臣啊。
  宗师又不知道回顶了一句长长的什么,从上下文理解很有可能是说东妈已经放弃了抚养权并且对儿子不安好心之类的吧,当然这纯属个人猜测,阴险程度必须无法望宗师项背。
  果然他的这句天语彻底激怒了房东,只见他刷地站起来,当着宗师和戏霸的面道:我放弃继承!求之不得!
  我差点就要惊叫出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我滴妈,宗师竟然用神马家产啊企业啊之类的来威胁视金钱如粪土的小东东,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宗师被气得摇摇欲坠,指着不孝子的脸说不出话来。当然他本来也没啥可说的了,以为甩出最后的王牌可以克敌制胜呢,结果谁知道汝之珍宝,伊之废料。啧啧,输得真惨啊,小册册。不过谁叫你就他这一个儿子呢,他有资本傲慢,你没有资本偏见。他再不合你心意,但诺大家产请问你不给他能给谁,真有本事你册那一声全捐出去啊。
  没想到我还真小瞧了宗师的烈性子,他沉寂了半晌后突然对着戏霸道:“册那!反了天了!找律师,剥夺伊的继承权,老子死后要把钱全捐出去!”
  戏霸无奈地嗐了一声,正想劝劝气头上的宗师,可架不住房东砸场捣乱。房东两手抄兜,一边满不在乎地往楼上走,一边气死人不偿命道:你可要说到做到。
  我必须说,宗师到这时还不气得喷出鲜血一头栽倒在地,我对他深不可测的定力万分敬仰。
  房东快步走上楼来,我蹲得腿麻,动作不赶趟,没来得及躲回房间就被他看到了我。我只好讪笑一下,竖起食指作一个噤声的手势。房东面无表情地扫我一眼,直接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靠得,昨晚还又亲嘴又邀床的,今天就这么冷淡无情,好一个翻脸不认人!
  作为最清明的旁观者,我不得不说,宗师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我要是养出房东这样的逆子,我也得变成宗师这样的变态。不过话说回来,没有宗师的变态,东妈也不会走,房东也不会忤逆,甚至他跟姐夫或许也不会产生那种感情,也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悲剧。所以房东不待见他爹,我也表示能够理解。好吧,我整个就是一没立场的骑墙货,广告都说了,中国人,骑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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