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出来打圆场。
“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我抖着声音道。
“好哇好哇。”萝卜赶紧搭戏。
“话说日本侵华战争的时候,有一只日本军队占领了一个村庄。那个村庄盛产芋头,日本人很饿,就煮了一大锅的芋头。然后很快就吃光了。后来翻译官就过去问那个日本军官,太君,芋头好吃吗?”
说到这,我换了一口气。
萝卜以为我讲完了,怕冷场就哈哈哈的笑开了。
我撇她一眼,说:“笑早了。”
萝卜马上冷静了下来。
“日本军官说,要西,好吃是好吃,就是好大的核啊!”我高声说。
哈哈哈哈,这次萝卜是真的笑了,跟上一次演的差别非常明显。
泡泡也终于破涕为笑。“死相!”他娇俏的看着我说。
我看向房东,他没有大笑,但是眼睛里似乎有笑意。
泡泡嗔怪的对我说:“大咪姐,你最讨厌了!”
我心下嘀咕,我是讨厌在讲了个笑话呢,还是讨厌在租了你心爱的人的房子呢?
接着,泡泡不甘示弱,主动请缨道:“我也讲一个。”
“就是啊,有一个企鹅,它在南极呆的好无聊好无聊啊,然后它好辛苦好辛苦地跨越了半个地球,终于去到了北极。然后呢,企鹅就去敲北极熊的门(接下来泡泡开启了传说中的幼儿版角色扮演程序)”
“北极熊,北极熊,我们一起出来玩吧?”
北极熊打开门,说:“不玩!”
笑话讲完了,只有我生硬的干笑声苍白地回荡在房间里。
萝卜还在发愣,我踹她一脚,她赶紧反应过来,豪迈地假笑起来。
“有意思吧?”泡泡显摆的问。
我俩只好点头。
“死相!”泡泡满足的说。
我跟萝卜赶紧同时端起了茶杯。
萝卜喝完茶,说:“那我也来一个吧。”
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其实真实意思是让她好好发挥别给我丢脸。
“这个笑话的主角是个男的,那我就暂时借泡泡用一下吧。”萝卜说。
我低声说:吃是吃的差不多了,还没买单呢,先别嘲笑。
萝卜继续说:“泡泡有一天去一个饭店,女服务员走上来问,先生要点什么?泡泡说,你们这有鸡吗?女服务员赶紧把泡泡拉到角落,小声说,嘘,我就是!”
这个笑话我听过,但是我还是很配合的笑了。
因为我要是不笑,就没有人笑了。
泡泡一脸嫌恶的说:“哎呦,这个笑话好恶心呐!”一边说还一边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膀。
三个人都讲了,按顺序应该轮到房东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同时投给了自始至终比空调沉默的房东。
房东在我们的期待中,站起来,起身去了卫生间。
我一头黑线。
这时,我明显听到身边的萝卜长吁一口气。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房东不在,我得赶紧从泡泡那里套出话来。
我先是要了泡泡的手机号码。
还没等我开口,泡泡却先出动了。
“大咪姐,”他笑里藏刀的问:“你喜欢女人吗?”
正在存电话的他大咪姐,当场就被雷成了无语的植物人。
“当然不了。”萝卜在旁边替我出声了,同时她还用强劲有力的手在我腰眼处拍了一下,示意我要挺住别趴下。
“你们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泡泡扭捏的说,“我可不是说你们长的像。其实现在,反倒是拉拉长得比较美呢。”
我一口真气终于提了上来,心想好你个小贱人,跟我玩阴的?!
我清清嗓子,慈祥的问:“那泡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呢?”
泡泡骄傲而自豪地说:“我是个同志。”
这个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不算进展。
“你跟房东怎么认识的?是大学同学吗?”我阴险的问。
“我们不是同学。”泡泡诚实的说。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萝卜也按捺不住了。
泡泡睁着无辜的小眼睛看着我们,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
“什么样的聚会?”萝卜紧追不舍。
泡泡一边把玩着胸前的项链,一边不经意的说:“就是一帮朋友的聚会呀。”
我拉了萝卜一把,示意她的问题不行,由我来主问。
“我觉得你是房东最好的朋友。”我不用疑问句,改用陈述句。
“是吗?你真的这么觉得?”泡泡的眼睛明显亮了,直直的盯着我。
我面露慈悲的笑容,重重的点头。“当然!”我说。
泡泡娇羞的把头一扭:“死相!就目前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吧。”
这一堆状语和定语,听得我皱起了眉头。
“那以前呢?”我赶紧问。
“什么以前,以前什么?”泡泡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我。
我焦急的想措辞,怎么问才能既套出话来又不引他怀疑。
“没什么。你们俩认识多久了?”我问。
“那我要算一下。”泡泡巴拉着手指头开始算起来。
把我和萝卜给急的,心想,你小学数学怎么学的,一位数的加法还得掰手指算这么久。
“嗯,没算错的话,应该是……”等了海枯石烂那么久,泡泡终于开口了。
悲剧的是,这时,房门打开,房东回来了。
我和萝卜相视无语,同时产生了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泡泡亲昵的拉着房东的胳膊问:“哎,我们俩认识多久了?”
我立刻浑身发冷。
房东说:“怎么问这个。”
“哦,没什么。刚刚大咪姐问我,我算了好久,怕算错了,所以问问你。”泡泡无辜的说。
我靠,真是个阴险毒辣的小贱人!我在心里骂道。
房东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叫来服务员结账,然后结束了这顿各怀鬼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