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首次解密还原多重人格真实故事



  身着病号服的安东海沿着长廊走了很远,长廊里空空荡荡的,寂静无声,两边的门也全都紧锁着,要不是还记得之前见过的女医生米茹,他恐怕会认为这栋大楼里也许只有他一人。终于,快要到长廊尽头时,他看到有一扇门虚掩着,门里透露出点点灯光。他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房间不算大,只有一张空空的办公桌,办公桌后还有一张宽大的椅子。
  可是,整个房间看上去空无一人。
  安东海不禁长叹了一声,他本以为会有人在的,可结果还是令他失望了。他打算转身去找米茹医生,可身后突然传来了米茹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安东海回头看到迷茹,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她却抢先说道:“我明白你有很多话想说,但你什么都不用问,除了你的病情,我一无所知。”
  “我要出去,要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离开。”安东海憋了半天,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最后却全都憋回了肚子,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米茹转身往外走,安东海紧紧地跟了上去。
  “你说得对,你已经在这儿住了很久,也是该出去的时候了。”米茹头也不回地说。
  “我已经进来很久了?可我为什么记得自己好像刚来?”安东海很是诧异。
  “那是你的潜意识在作祟。”米茹解释道,“严重而且频繁发作的头痛,导致你在现实和虚幻之间不断转换,所以才会给你造成错觉。”她说完这话,停下来转身看着他,他差点跟她撞上,慌忙后退了半步。
  米茹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对自己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所以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可我现在要告诉你,你的那些恐惧全都来自对自己的不自信,只要你相信自己,就能排除恐惧,一步步好起来。”
  “可我现在觉得自己没事了。”安东海唯唯诺诺地说,又想表现自己神清气爽,但他的样子,让人看上去又实在无法将这两种情绪相融。
  米茹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挣扎,沉吟片刻才反问道:“你能保证头痛今后不再发作?”
  安东海没吭声,也算是无言的抵触。他当然不敢肯定,只是因为头痛病暂时没发作,所以他无法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米茹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他脸上收回目光,又转身继续往前走,同时说道:“我可以批准你出院,但你必须每个月回来复查病情,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安东海没理由不接受这个条件,但又再次问道:“米医生,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米茹听了这话,好像怔住了,站在原地没再动,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安东海眼里充满了渴望,希望得到正面回答。他盯着米茹的背影,吴晓彤的身影突然不由自主地钻入了脑海,正想入非非时,米茹猛地转身,把他吓得一个激灵,慌忙垂下了眼皮。
  “我已经不止一遍告诉你,你长期的头痛,导致你有严重的幻想症,经常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所以你才会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我重申一遍,那些都是你的幻想,是根本没发生或者说是假的。”米茹叹息道,“这种病,用专业的医学术语解释,又叫做梦醒症,俗称鬼压身。”
  梦醒症、鬼压身!
  安东海脑子里仍然云里雾里一般,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仿佛悬在空中,像一片鹅毛,轻飘飘的。
  “告诉我,你刚刚看到了什么?”一个声音在耳边问。
  “我看到了很多,有山、有水、有阳光、还有沙滩……”安东海像在梦呓。但是很快,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下面拉扯着他,令他情不自禁地坠落,一直往下掉。他想大声呼救,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箍着,发不了声。
  “没什么好怕的,做好你自己,看你想看的,遵从你的内心,其他的都是虚幻,是不存在的。”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安东海强迫自己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地方。
  “儿子,过来,爸爸抱抱!”
  “儿子,别闹了,快过来吃饭啦!”
  “宝贝,妈妈做了这么多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安东海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在父母怀里撒娇。但是转瞬之间,眼前的画面又变了,只见自己站在门口,满眼泪光。在他面前的地上,躺着一名男子,男子身体下全都是血……
  “血、血、血……”安东海惊恐万状,喘息着醒来,却发现自己依然孤独地躺在床上,米医生也不见了。他挣扎着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桌上有个不大不小的黑色袋子。他迟疑了一下,四下看了看,然后打开袋子,里面除了他的衣服和手机外,还有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米茹。他静静地端详着照片上的女人,不明白究竟是谁留下了这张照片,又为什么要留下这张照片。
  “米医生、米医生……”他大声叫嚷着,但空荡荡的大楼里,除了他的回音,根本无人应答。他没见到米医生,心情更加烦躁不安,在屋里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像只停不下来的陀螺。
  安东海神经质的面孔,在另一双眼睛里定格。
  那是一张蓄着白色胡须的面孔,那双眼睛好像隐藏在白色胡须后面。
  安东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都被框进了一个小小的监视器里。此时此刻,就在他隔壁的房间,光线很暗,但是监视器屏幕很亮。安东海的身影在监视器里走来走去,当他走累了,停下来使劲去拉门,门却紧锁着。他又使劲擂门,但无人应答。他朝着门外大喊大叫,终于累了,然后走到床头坐下……
  在监视器面前,坐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男人。那张冰冷的脸,时而变幻成似笑非笑的表情,时而又变得无比冷峻。深邃的眼睛,犹如深不可测的海洋,暗流汹涌。他双目死死地盯着屏幕,通过偷藏在隔壁房间的针孔摄像头监视着安东海的一举一动。
  终于安静了一会儿的安东海,突然又像受了刺激,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向着针孔摄像头的方向慢慢走过来。
  监视器前的男人被惊得伸长了脖子,紧张地看着安东海,将画面推进,紧紧地锁住他的眼睛,还以为他发现了装在房里的监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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