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村口沿着河边走了几百米就有个小湾,旁边的苇子长的跟堵墙一样。左右看看没人,三个大老爷们索性脱了个光溜溜,跟着铁柱下了水。
连搓带洗的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晒在一边石头上的衣服也快干了。铁柱没玩够,自己还在水里扑腾,这小河里时不时有个小鱼窜过,这小子玩的不亦乐乎。我们三个索性爬起来穿好衣服往石头上一躺,晒着太阳吹着小风,格外的舒服。
就在我迷迷糊糊想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铁柱哎呀一声,声音特大,都带了哭腔了。我猛地一下坐了起来,一看铁柱捧着手站在水里,鲜血顺着他的手掌往下流。
我也顾不上别的了,噗通一下跳下水就把铁柱抱了回来。放到岸边仔细一看,这小子的手掌心里划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好在口子不深,应该影响不大。
哈姆博格从他的贴身小兜里翻出来几个药瓶,弄了点药面扑在了铁柱的掌心里。毛八宝则从铁柱带来的兜子里随手掏出一条毛巾,三下五除二的给他包了起来。铁柱倒是蛮不错,除了有点慌之外,一声都没哭。
我拍了拍他脸“你在水里干啥坏事了?怎么弄这么个口子?”
铁柱一脸委屈“那边有个鱼,我想给它抓住,结果脚底下一滑就扑到水里了,谁知道里面有个破碗~~~”
我们三个人的听的哈哈大笑,哈姆博格把铁柱抱起来,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这会好好老实几天吧,让你再这么折腾。”
三个人嘴上嘻嘻哈哈,行动可没敢怠慢,赶紧把孩子送回家好好包扎一下才是正事。
回到村里,毛八宝和哈姆博格回了住处,我直接带着铁柱去了卫生站,把伤口重新消毒又包扎好了才把他送回家,房东不但没责怪我们带着铁柱瞎玩,反到嫌弃铁柱自己不小心,弄的我也是挺不好意思。
回到我们租住的小院,哈姆博格早已经睡的呼呼的,隔着窗户都能听见他的呼噜,毛八宝和周岚在院子里喝茶。见我一进来,周岚先站了起来,她已经从毛八宝那里听说了里面的变故,生怕我们对她失去信任,一直在跟毛八宝解释,现在我回来了,她更是想好好解释一下。
我冲她摆摆手“这次好歹就这样了,希望下一个地方别出这么大纰漏,我们要是都回不来,毛先生给你下的禁制也解不开,你就直接从这里睡成一堆白骨了。”
周岚也没多说什么,表示下次她也要跟着去,有危险一起担着。我偷瞄了一眼毛八宝,见他不动声色,我也没多说什么。没准这周岚跟我们一起才是最大的风险。
说了几句,也实在是困了,眼瞅着太阳都快落山了,让房东随便炒了个饭,我也回到房间睡了。本以为这一觉就得睡到不早,没成想一大早就被前院乱哄哄的声音给吵醒了。
我随便穿上一件衣服到了前院,正好碰见铁柱他妈哭哭啼啼的拎着包往外走。我赶紧走过去拦住她“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铁柱他妈看了我一眼“俺家铁柱的手厉害了,肿的老大了。卫生所的大夫说治不了,让俺们送县里医院。当家的去借车了,我这给他爷俩找几件衣服带上。”
我一听就有点紧张,铁柱是跟我们一起的时候受的伤,这要是有个好歹,人家家人不说,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正好这会毛八宝也起来了,我拉着他一起奔了前院。
前院这会人不少,铁柱他妈是个大嗓门,一早晨哭哭啼啼的把周围邻居都惊动了,乡下人朴实,一听孩子不舒服都过来帮忙。铁柱身上盖着个小毯子,脸色发青,有气无力的斜靠在屋门口的一把椅子上。一个邻居大婶正端着一碗白粥喂他,另一个大婶则在旁边的盆里涮着毛巾。
我赶紧快步走到跟前,伸手一摸铁柱的额头,触手之处滚烫。铁柱这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勉强的抬起眼皮喊了一声夏叔。我摆手让他别说话,然后轻轻掀开了小毯子,毯子下面的景象看的我触目惊心。
他昨天玩水划伤的手已经肿的如同小腿一般,颜色黑紫黑紫的。之前的伤口这会跟个孩子嘴一样长着,露出里面的肌肉。包扎的纱布已经不见了,只有伤口周围的药水痕迹能看出来大夫做过处理。
“怎么这样了?”我转头问跟过来的铁柱他妈
铁柱他妈一直在哭“不知道啊,天没亮的时候孩子就哭,喊手疼。俺合计谁的手伤了不疼啊,就没理他。结果早晨喊他起床他不起,我进屋一看就变成这样了,还发烧,烧的特别厉害。”
“大夫咋说?”
“大夫来看了看就走了,他说村里治不了这个,让赶紧送镇上医院。”
正说着,门口传来几声嘀嘀的汽车喇叭声,紧接着两个几个大小伙子跟在铁柱他爹身后走了进来,看来这是车到了。
我刚想跟铁柱他爹说几句,一直没说话的毛八宝站了出来“铁柱他爹,让我给铁柱看看呗?”
铁柱他爹对毛八宝一直很尊敬,听见这话也楞了一下“毛先生,您不是作家么?怎么也会看病?”
毛八宝摆摆手“出去习惯了,跟着人家学过几手。我以前见过类似的病,你给我几分钟,我要看不准再送医院,不耽误,行不行?”
我见铁柱他爹有点犹豫,赶紧走了上去“大哥,有这犹豫的功夫就让毛先生看了。去医院得俩小时,万一开刀动手术的,没个几万块钱下不来~~~”
铁柱他爹听到这里叹了口气,他家虽然多出个院来做了个所谓的小旅馆,可那群当兵的就一个连百十号人,一年到头能有多少进项?我这话确实戳到了他的痛处。
我见他低头不说话,赶紧冲毛八宝摆摆手,让他抓紧。我心里明白,毛八宝不是大夫,他能看的病,只有一种。
毛八宝伸手指了指跟在铁柱他爹背后的两个小伙子“你们俩找个门板,放在院子中间。”又回头吩咐铁柱他娘“铁柱他娘,找点大米过来,家里有缝衣服的线吗?白的,拿一轴过来,还有上坟用的香,找几根过来。家里有没有伞?也拿一把,越大越好。”
几个人话都没说就分头忙活去了,铁柱他爹可是听出了点意思,毕竟他家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也是远近闻名的神婆子。这些玩意摆出来能干啥用,他心里有点数。可农村人觉得没做亏心事的老实人家一般不招这个,铁柱也不是体格特别虚的那种孩子,他想不出为啥要这么做,索性直接开口问道“毛先生,您这是要干啥啊?俺家孩子是那种病?”
毛八宝知道瞒不住他,摸了摸下巴“我怀疑很大可能是,试一下用不了多久。”
“这~~能行吗?”铁柱他爹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毛先生经验丰富,他说是,八成就是了。而且他出手的,都能治好。”
我们三个这没头没脑的对话让几个邻居大婶听着都发懵,涮毛巾那个没忍住就问“你们三个说啥呢这是?”
毛八宝冲她笑了笑“大嫂子,你在旁边看就行,不过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吭声。”
说话间,俩小伙子已经把一扇旧门板放在了院子中间,铁柱他妈也捧着东西回到了前院。毛八宝伸手抱起铁柱,把他平放在门板上,又把伞支在一边,随后掀开毯子,拿起那肿的已经不像样子的左手仔细端详着。趁这个机会,我赶紧从铁柱他妈手里接过毛八宝要的家伙,走到他身边伺候着。
毛八宝左手握着铁柱的左手,右手食指慢慢的靠近那条伤口,在距离伤口还有几寸的时候,食指指尖冒出一团灰气,直奔伤口而去。
就灰气刚刚接近手掌,那手掌上的伤口动了。伤口外侧蠕动着,内侧冒出两排白色小点,那小白点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两排尖利的小牙!铁柱手掌上这条伤口整个变成了一张牙尖嘴利的嘴巴!
这张嘴巴咔嚓一声就把毛八宝放出的那团灰气吃了进去,吃完之后蠕动几下,两排牙齿消失不见,伤口也不再蠕动了。
可这短短的几秒,就把铁柱他爹和那俩抬门板过来的小伙子吓得不轻,其中一个下伙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立刻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愣是把他刚想发出的声音给瞪了回去。
我低声问毛八宝“这病,好治么?”
毛八宝微微点头,从自己手指头上割开一条血口,把白线染红了一大截,从铁柱的手肘开始密密麻麻的缠,一直缠到手腕。在这个过程中,铁柱的小臂里面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毛八宝也是视若不见。随后他取过三根线香,点着后插在铁柱手边。这才对我说“四老板,你抓着大米在这看着,我让你洒的时候,你就往铁柱手上洒。”我连忙抄起一把大米,点头称是。
毛八宝右手食指再次放出一团灰气靠近了铁柱手掌上的伤口,只是这次那灰气的一端一直连在他的右手上并没有断开。待到那伤口又变成一张血腥大嘴咔嚓一口咬住灰气的时候,毛八宝左手握住右手腕,同时攥紧右拳,全身用力往后扯。
随着他的发力,一个奇形怪状的肉虫子一样的东西被生生从铁柱手掌的伤口里扯了出来。这玩意的身体呈青灰色,浑身上下满是瘤子,沾满了鲜血和脓液,最恶心的就是身体前端那张长满了细碎牙齿的大嘴,几乎占据了满满的一张脸,根本看不见它的眼睛在哪里。
我身边的两个小伙子已经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后退。他俩的举动吓得远处的几个邻居大婶也连连后退,根本不敢凑到跟前来,就连铁柱他爹也在这一瞬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我也正在发愣,毛八宝突然喊到“四老板!扔!”
我条件反射一般把手里的大米啪的一下砸了出去,一部分站在那古怪虫子身上,另一部分落在了铁柱的手臂上。这大米一沾身,那虫子如同被硫酸烫了一般,玩命的扭着身子。铁柱的手臂上缠满毛八宝鲜血染的红线,它自然是钻不回去了,嘴巴又被毛八宝钓鱼一般的勾着脱不开,左右无奈之下,它的身体一点点的从铁柱手掌上的伤口里慢慢脱了出来。
等这怪虫的身体冒出来足有三四十公分的时候,毛八宝猛地一发力,嗨的一声,整个把这怪虫扯了出来。那怪虫的身体一离开铁柱,就像一条蛇一样向着毛八宝的手臂反卷过去。毛八宝左手向外一挡,握住了怪虫的尾巴,扭头喊了一声“撤伞!”
我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把那雨伞给抽飞了,阳光瞬间就照了下来。,那怪虫被阳光一照,顿时身体僵直一动不动了。如此过了片刻,毛八宝长出一口气,一撒手把那怪虫扔在了地上,落地片刻之后,那怪虫的身体慢慢塌陷,最后化成了一堆灰黑色的粉末。
毛八宝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转头吩咐已经吓得发愣的铁柱爹“拿碗水去,要凉水。”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又把手指咬破,唰唰的画了一道符咒。等铁柱他爹端着水碗过来,毛八宝拿着符咒在香头上一蹭,符咒瞬间着了起来,扑簌簌的纸灰直接掉进了水碗里。毛八宝把还在渗血的手指头伸进去搅了搅,示意我把铁柱扶起来。
我从背后把铁柱的身体撑了起来,毛八宝右手端着水碗,左手捏开他的嘴巴,一下就把多半碗水给灌了进去。
“我说毛先生,这玩意卫生么?”我皱着眉头问他
还没等毛八宝答话,铁柱突然身体一歪,脑袋往外探,呕的一声吐了一地的黑水,里面不乏草根烂叶,隔着老远就能闻见一股子的臭味。不过这么吐了几口之后,铁柱的脸色明显开始转白了,没有了之前的那股青黑色,胳膊也能看得出明显的消肿了。
毛八宝松了口气,转身拍了拍铁柱他爹“行了,给你省下去医院的钱了。回头看有没有朱砂,我再给你弄几张符,让孩子再吐两次就没事了。”
铁柱他爹愣了一下,噗通一下就跪下了,非要给毛八宝磕头。我赶紧把铁柱放平,和毛八宝一起扶着架着,好说歹说才把这哭的一塌糊涂的庄稼汉子给架了起来。
这会虽说孩子救过来了,不过这院子还五六号外人呢,这种事可是串闲话的好材料,要是不想想办法堵住这几位的嘴,怕是铁柱到老也得被人念叨“这铁柱子啊,小时候被脏东西上过身!”
我正皱着眉头想办法,哈姆博格嘿嘿的从后院溜达了出来,手里捏着个长款钱包,见人就递几张红票子“好事啊,孩子没事了!孩子他爹刚才跟我说了,让我给各位来帮忙的婶子大姨的包个红包,我寻摸半天也没找着红纸,只能将就一下了,各位多包涵多包涵~~~”
几位农村大婶本来就对这个说着一口地道方言的帅老外觉着好奇,平时就爱拉着他问这问那,关系还都不错。这会又见他毫不在意的撒着钱,更是喜笑颜开,一边说着使不得使不得,老乡旧邻的这都不叫事,一边把红票子赶紧往兜里揣。不过这样倒也好,拿人手短,倒不怕她们出去串闲话了。
打发走了几位大婶,哈姆博格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四老板,我这事办的,怎么样?漂亮吧?”
我点点头,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很可以。不过约翰•克里斯托弗•弗雷德里希•冯•哈姆博格阁下,我是否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
哈姆博格一听我这么正式的称呼他全名,也是楞了一下才回答“四老板您说,尽管说。”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老子的钱包是怎么跑你手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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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着铁柱他娘把铁柱安顿回屋,又请了大夫来给手上的伤口重新消毒包扎,大夫看着这充气一般肿起来又放气一般消肿的胳膊喊了半天不可思议,我们也没多跟他解释,最后还是哈姆博格从我钱包里掏钱给了个封口费。
铁柱他爹从怀里掏出一叠钱非要塞给我,我们几个都推拖着不要,眼看都快撕扯起来了,最后是毛八宝把钱收了下来,转手又偷偷塞进了铁柱的褥子底下作罢。就铁柱这个状态,没个三四天应该发现不了,到时候我们早就走了,也免了这么折腾。
这一堆事折腾完了已经是快到中午了,趁着毛八宝画符的功夫,我得空偷偷问他“毛先生,这铁柱被脏东西上了身,就是昨天的事吧?”
毛八宝点头“尸毒入体,还挺厉害,一般二般的小鬼都不至于这么猛。我合计就是和他划破手的那个碗有关系。没准这河的上游有个墓,墓里有动静串到了这个破碗上,破碗又顺流而下,才到了这个地方。”
“那咱一会扫听扫听?”我摸了摸下巴“这孩子跟咱一起的时候着的道,我这心里老是膈应的慌。”
毛八宝停下笔转头看我“是啊,玩了一辈子鹰,让个家雀从眼皮子底下过去了,没面子,没面子!”
到了中午,铁柱他爹从村口饭店要的菜到了,又拿出两瓶珍藏的好酒,非要劝着我们喝。酒过三巡,我看铁柱他爹喝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古墓之类的地方。铁柱他爹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摇头说没有。但他们早上要去的那个镇之前叫张公坟,解放后觉得不好听才改成了现在则张公镇。
“张公?哪个张公?”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铁柱他爹大着舌头回答“张~~张什么浩~~~写那个什么什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那个~~~”
“别闹~~张养浩是你们这里人?他的墓地离着我们那儿半小时的路”我一点都不信,借着酒劲笑嘻嘻的拍着铁柱他爹肩膀“你们镇上是不是随便找个搭边的名人就给人落户了啊?”
等我几巴掌拍完,铁柱他爹顺势趴在桌子上呼了起来,扔下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
正当我也晕晕乎乎傻笑的时候,毛八宝扯了扯我衣服,低声说道“四老板,那张养浩当年可是高官,就任的时候路过这里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你还记得我们从部队招待室出来的时候,那个连长的样子么?”
“不能~~不能~~”我连连摆手“张王李赵遍地刘,姓张的多了,就算有个张养浩的墓,那也不能说明人家张连长就能扯上关系啊。”
毛八宝嘿嘿一笑“反正说好要去看看的,顺道呗?”
第二天一早,我们四个人就找铁柱他娘办了退房。所谓的退房无非就是除了房费之外再给饭费,毕竟人家这里都是自己大锅灶做饭,一天到晚有酒有肉的,不留点钱总觉得过意不去。结果铁柱他爹又要拦着,得亏哈姆博格仗义出手,才结束了春节期间亲戚互塞红包一般的“战斗”。
开车出了村口,一路直接到了军营。这次连门口的卫兵都认识我们了,给让到接待室之后,直接就给张副连长打了电话。
时间不长,张副连长和李波来到了休息室。两天时间过去了,李波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至少看上去不像刚从地下出来那种惊惶的感觉了。毛八宝拿出几张新写的符咒交给他,让他叠成小块偷偷贴身放着,驱驱阴气,这也算是此行的主要目的。
而我则有意无意的说我们走之前要绕到镇上看一下那个传说中距离张养浩祖籍近千公里的坟地,看看到底是真坟还是衣冠冢,回去之后也好大吹特吹一番。
我发现只要一提起那个张公坟,这位张副连长的脸色就不大对,甚至都有点刻意回避这个话题,我就猜到他在这中间必然有事,说不得还真有点什么狗血八卦的事情在里面。
不过任我怎么说,这位张副连长都不接茬,最后看实在没什么话快说,他干脆下了逐客令,以中午还要开电话会议为名把我们几个赶了出来。
车子刚开出营地,哈姆博格这粗线条都觉出了有事“四老板,那个张连长一听你说张公坟就不自在,里面有事啊。”
我没回头的嘿嘿一笑,问坐在副驾的周岚“怎么样?回家之前咱拐个弯看看景?”
周岚虽然魂魄受损能力下降,但她那心眼可没见少,歪头冲我一笑“正好我最近无聊,也想听听八卦了。”
沿着三四米宽的“村级公路”开了差不多俩小时,拐过一座桥之后,眼前豁然开朗,路面变成了二十米宽的四车道,两旁绿树成荫,就连一直蜿蜒的小河在这里都足有三十多米宽。我索性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超市门口,趁着活动一下筋骨的功夫也看看这座镇子。
毛八宝指了指我们刚过来的桥下的河面“你看那边变窄的地方,就没有拦污网,河道又是直接变窄。这边河面宽,县城的位置也高,赶上个水大的时候,冲点东西过去太容易了。”
我挠着下巴想了想“那铁柱他们村算是山窝里了,水也不深,估计也是能存住东西的原因咯?”
俩人正说着,周岚也凑了过来“可这县城都差不多是附近海拔最高的地方了,哪来的这么宽的河?”
我只得把昨天午饭之后打听到的情况又说了一遍,这附近有个不大的天然湖,这小河是从那湖里分出来的一支。后来开始围湖建坝,既解决了时不时发一下的小山洪,还方便了灌溉,于是就这么一代代的的传了下来。
说到这里,毛八宝伸手指了一下远处的一座小塔“如果那里就是张公坟的话,那没准这建坝的事情就是他干的。”
顺着毛八宝的手指往北看,有个灰色的小塔矗立在那里,不过说实话,不仔细看的话真是不容易发现。张养浩那是做过大官的人,如果当初治理山洪也是他的功劳,这么个两三层的小塔楼确实配不上他的身份。
我喊过哈姆博格,一行人直接开车奔向那小塔去一探究竟。
小塔在镇广场西北角的角落里,实在算不上起眼,如果不是广场附近没什么大建筑,那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小塔外面是个院子,院墙是青砖的,院门上的红漆已经掉落的不成样子,门梁上面空空的,也没个牌匾什么的。虽然整体有修缮的痕迹,但看得出这地方平时也不怎么受重视,纯粹就是应付事,如果不是有点历史价值,估计早就被拆了改商业用地了。
两扇大门半开着,偶尔有人进出,大多都是拿着手机相机拍个照就走。我们四个人溜溜达达往里走,哈姆博格这老外吸引的眼球倒是比这破庙一般的地方还多。
进门往里是一条石甬道,甬道两侧有石路引,尽头则是个大屋子,中间摆着个早已经凉了不知道多久的香炉,屋子两头开门,一眼能直接看到最深处的那个小塔。
穿过摆着香炉的堂屋,石甬道两侧的石头路引换成了石人,八名威风凛凛的高大武将肃立两侧,腰悬利剑手握钢鞭,虽然数百年风吹日晒,但还是能看得出当年刚刚雕刻好之后的那股威猛劲头。
离近看的话,这石塔倒是有些气派了,灰砖黑瓦,四角八楞的很是有些气派,猛地一看跟那四门塔倒是有些相仿,不过这石塔有门无窗,总感觉有些阴气森森的。
“四老板,我没记错的话,这张养浩是文官吧?”毛八宝问道
我点点头“元代的文学大家,不过就算不是文官,这跟前放着八个武将干啥?如果文武分列,似乎又不大合规矩。”
哈姆博格突然回头问了一句“四老板,你看这塔,如果只有一层的话,像不像槐树村祠堂后面那个屋子?”
经他这么一说,我和毛八宝都连连点头,怎么看怎么像,只不过那个是一层,这个是三层而已。一想到这里,我们几个又不由自主的把眼光投向了周岚,那槐树村的那位,可是正经的吴家人啊。
周岚一脸茫然“你们看我看什么?周家开枝散叶这么多年,我又不是什么事都知道~~~~”
听她说的也有道理,我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在小院里溜达着到处看,不过说实话,这地方实在不大,一眼就能看完。哈姆博格扒着小门往塔里看,也看不出个什么,里面只有青砖地面和一张供桌,再无他物了。
倒是毛八宝在塔身侧面找到了一块嵌进去的石碑,上面刻着“文忠公治水于此”寥寥几个字,再无其他。文忠公是张养浩的别号,这倒是没毛病,可至于此地为什么有这个塔,张公坟这地名怎么来的,却一字未提。
“这地方是怎么叫张公坟的呢?”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个顶个的迷糊,可这地方连个游客都少见,更何况能说出个一二三的人了。
眼看已经到了中午,,四个人无奈之下退出院子,决定先找个饭店吃饭,如果真的没什么线索,吃完饭我们就动身回家了。
镇广场周围的几条街就算是镇子的中心区了,正对广场的就是镇政府,后面一条街上便满是各种酒店宾馆。我们几个车也没开,就这么溜达着看,没想到这地方还真的跟这位张公联系极大,十家饭店门口到有八家写着“张公鱼。”虽然没什么大门头,都是些外面摆着展示缸里面炒菜的夫妻店,但总的来说还算干净。不过那鱼感觉就是普通的鲫鱼,实在想不出怎么有的“张公鱼”这个名字。
随便找了一家带包间的坐下,瘦巴巴的老板乐呵呵的进来点菜,他一看就是老生意人,我们这种几个人一起还专坐包间的外地人,肯定少点不了。
我随手就点了个张公鱼让老板先做上,然后又点三四个菜,挑了瓶不错的酒,乐的老板不行。上完菜开了酒,还专门过来发烟给我。趁着点烟的功夫,我指着桌上的鱼问他“老板,你们这里叫张公镇,这鱼叫张公鱼,可我们转了一上午也没发现跟那位张公有啥关系,能给我们讲讲不?”
这老板估计也是没少被问这个,笑呵呵的对我说“这位老板,你还真问着了。我们这个地方以前就叫张公坟,后来才改的张公镇。”
毛八宝插话“这个我们知道,就是问你这张公鱼是怎么回事,再说张公坟张公坟的,这坟在哪里呢?”
老板拿起酒瓶,挨个给满了点酒,敬了一下,这才慢悠悠开口“你们肯定去看过广场角上那个塔了吧?那个就是张公坟。”
他这一开口,我们几个都不说话了,由着他说,反正这事就是真真假假一听一乐,万一真有点什么有意思的,也算是个线索。
按照老板所说,这张公坟只是个衣冠冢,当年张养浩重新出仕为官赈济灾民的时候,路过这个地方,恰好赶上山洪暴发被拦住了去路。文忠公那是体恤爱民的好官,一边吩咐手下官兵抢救民众,一边亲自带人去看了那山洪的来源。
文忠公发现是山上的小湖作怪,便带领官兵和当地民众,一起动手造了个堤坝,这就是后来不断围湖造堤的开始。不但如此,他还派快马找来鱼苗放进湖中,这样既解决了山洪,还给当地添了个特色,让一些灾民有了生计。而他当初屯兵驻扎的地方,就是我们脚下的这个小镇。
后来文忠公离开此地继续赈灾,没过几个月便因为过度操劳病死在任上。那些在山洪之中受过他帮助的山民,便在他当初屯兵之处建了个塔,里面供了一些之前文忠公留下的旧衣服和笔墨纸砚之类的用品,并将此地命名为张公坟,而那条堤坝和他放养进去的鱼也就随之改名为张公坝和张公鱼。这名字一直沿用数百年,直到解放以后才从张公坟改成了张公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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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我们几个人恍然大悟,共同举杯和店老板对碰一下,表示对他答疑解惑的谢意。
“不过老板,再多问一句,你们本地人没感觉那个塔的地方有点偏么?总感觉里面阴气森森的。一般来说,祭奠这种大人物,就算不是气派堂皇,也该通透敞亮吧?”我伸手递给他一根烟,接着问道。
店老板皱了皱眉头“这个塔,其实还有点蹊跷,有人说当初这塔其实是张公让建的。”
我们几个人对这个说法有些感兴趣“活人给自己建坟?心大有想法啊,向着皇帝看齐了。”
店老板苦笑“哪有你们说的那样,早年间传说,张大人在这里治水患三个月未果,后来发现是一只水妖作怪。张大人一怒之下捉了它,本来想一杀了之,后来发现这水妖有从善的念头,于是张大人起了善心,决定饶他一命,便用自己的金印和文房四宝把这河妖镇在了地下。
半年之后,张大人累死在山西赈灾任上,由于天气酷热,尸体在亲兵护卫下急速运回山东老家。没想到路过这地方的时候,山洪再次爆发,把送葬队伍拦在了此地。有人说这是水妖不服,看张大人一死便要作怪。于是亲兵头领亲自取出张大人在任时候穿的官衣官帽官靴,盛敛在一方木匣中安放于当初镇压河妖的地方作了个衣冠冢。又留下一支亲兵督建,地方上万民齐发,百日建成了这座塔。从此水妖再不作乱,而这座衣冠冢,也被后世称为了张公坟。和张大人祖籍那座张公坟比起来,这塔虽只是个衣冠冢,但其意义却是更大了。
“果然是好官啊,那支留下的亲兵呢?”我又递给了店老板一根烟,哈姆博格很有眼力价的把啤酒也给他满上
店老板端起啤酒咕咚咕咚喝干,又把烟点上,这才开口说道“张大人手下亲兵都是同族子弟中选来的,所以大部分都姓张。那支亲兵从此就留在了这里专门看塔,后来也在这里开枝散叶。我们镇上姓张的可都说自己祖上是看坟的亲兵,和张大人沾着亲呢。可这话谁又能做的准?就连那衣冠冢的传说恐怕都是他们张家人编出来的。”说着,他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不瞒您各位说,我老婆的一个表叔前两年天天说自己是张养浩转世,人都神经了,到处闹啊。警察都管不了了,家里人没办法,天天喊着张大人伺候着。这幸亏头年死了,要不然不定折腾成什么样呢。也算人家有自知之明还没自称皇帝,要不还得到处给他找妃子去~~~”
我和毛八宝听的哈哈大笑,这店老板也是个人来疯,几杯酒下肚那话就拉不住了,什么都敢说,也不怕他老婆听见。
酒足饭饱之后,几个人拍着肚子走出饭店,实话实说,这店老板虽然话多,但还是真没耽误这手艺,一桌子菜炒得可圈可点。喝酒喝到这份上,开车肯定是开不了了,今晚怎么着也要在这小镇上住下了。
我正打算寻个还算靠谱的旅馆住下,毛八宝一把将我拉到了路边的一个不仔细看都不知道是旅馆的地方,张口就开房住宿。我喝得迷迷糊糊的也没拦住他,等房间开好,几个人坐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的沙发椅上喝茶的时候我才问他“毛先生,咱再穷也不缺这几百块,何必省钱睡在这里?”
毛八宝吐了一口嘴里的茶叶末子,看着我嘿嘿一笑“四老板,你知道这旅馆后墙是哪里不?”
我冲他一瞪眼“我连前脸都没看清楚,你还问我后墙?难不成我住店之前还得替他们老板看看风水?”
哈姆博格听我说的也哈哈大笑,不过周岚倒是双眉一皱,转头问毛八宝“毛先生,难道这后墙就是张公坟?”
周岚这么一点,我才反应过来,回想一下白天走的路线,这个小旅馆的后墙,到还真是挨着张公坟的西墙,不敢说抬腿就过,可也没难到哪里去。我低声问毛八宝“毛先生,你是想晚上过去看看?这故事这么多年了,要是有点东西,估计早让那群下地的顺走了,轮不到咱了吧?”
“呸呸呸~~~四老板你当我什么人呢?”毛八宝冲着我连呸好几口“就算我惦记那点货,惦记个贪官的好不好?找个清官坟下手,不落好还不挣钱,我才不干那事。”
“毛先生怕是惦记的是中午吃鱼的时候店老板的故事了吧?”周岚微微一笑,接过话头。
毛八宝一拍大腿“没错!这种神怪故事,放别人眼里那就是胡诌八扯。可在咱这里,没准这才是真事。保不齐就是那水妖又折腾事了,这才把陪葬的碗勺给沾了脏东西,要不铁柱那破碗茬子哪来的?”
“那要真是水妖作怪呢?”我问道
毛八宝冷哼一声“那就再给丫封上一道,这点事还难不住我。”
“啧啧~~当代活雷锋,张太公在世!您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我赶紧以茶代酒跟毛八宝碰了一下。
哈姆博格脑子里可没想这些,蹭的一下抻出一把砍刀“水妖?哪儿呢?弄死它!”
这几天我的网络也是感人至深~~
对大家的留言没法一一回复,只能勉强保证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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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一口气睡到晚上十一点多,按照下午商量好的计划从哈姆博格屋里集合,他那屋离着张公坟的后墙最近。这次周岚也非要跟着,说要给自己积点阴德。虽然心里对她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过这毕竟只是过去看看,周岚现在能力大不如前,毛八宝大不了连水妖带周岚一起封了。
主意打定,我便点头示意哈姆博格开始。他干这事最激动,推开后窗就把长腿迈了出去,一步就搭到了张公坟的后墙上。随后腰上发力一拧,整个人直接上了后墙。随后左手扒墙边,右手一伸一甩之间,把我们三个都送到了墙头上。
顺着墙头慢慢滑下院里,四个人相互对视,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院子平时就没人看没人管的,到了晚上更是没人来。别说爬墙头,就算是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怕是都没人在意。
眼见事情如此尴尬,四个人索性也就不躲躲藏藏了,摁开手机当手电,哈姆博格两指一较劲,把那早已生了锈的挂锁捏开,几个人闪身进门,开始研究这个不大的衣冠塔。
塔里其实真没什么,只有最下面这一层,二三层都是实心的。一层正对门是个崭新的蒲团,估计是为了摆样子好看的。蒲团前是个空空如也的小方鼎,再往前三四米是个条几,上面放着的牌位上写着“张文忠公千古”。牌位后面是个龛,里面放着一个差不多两米高的坐像。丹凤眼卧蚕眉,一脸的正义凛然,满是威严的俯视着面前的众人。不过说句大不敬的话,就从这雕工来看,如果不是牌位上写着这是张养浩,我是绝不分出他和关公文像之间的差别的。
而左右两侧的墙上各有六幅石刻画,左边三幅分别是“文华盖世”、“诗书传家”和“天下兴亡”,右边三幅则是“除患于水”、“救民于火”和“鞠躬尽瘁”,左文右武,倒是把这张文忠公的一生写的明明白白。
哈姆博格扫视一圈,鼻子里轻哼出声“除了这个坐像,其余的都是新货,还是仿都没仿明白那种,太假了。这座像虽然有些年代了,不过这雕工也是没法说了。别合计了,这里肯定没货了,不用说盗墓贼,做文物和考古的估计都把这里踩了好多遍了。”
毛八宝没理他,转头问我“四老板看出什么来没?”
我挠了挠下巴“感觉哪里怪怪的,偏偏有说不出来。”
“门外的石像~~”周岚轻声说道。
“没错!”我啪的一拍脑门“门口石像都是武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这里面的画面却是文武双全,明显是不配套啊。而且从刚才小二哈说的屋里都是新货来看,早先摆在这里的东西必然不是这些。”
“那又怎么样~~~你去哪里找老物件给你说实话去?”哈姆博格一脸的不在意。
毛八宝笑嘻嘻的指了指正对面的张养浩坐像“你自己说的,那个就是老物件。”
“不能吧?”别说哈姆博格,我都觉得够呛。这坐像的雕工实在没啥艺术价值,更没什么考古价值。放到市场上去说,这就属于那种年头很久远但啥说法没有的“尬货”。碰见的迷瞪的,几十上百万的他也收走,但要是放上五年八年卖不出去,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毛八宝一笑“都说张养浩先用金印和文房四宝压了水妖,后来亲兵又把他全身官服留下来,这才彻底降住了水妖。如果是真的,那衣服就不论了,金印和砚台总该留下来吧?”
我冲他摇头“就是个乡间传言,未必当真的。”
毛八宝伸手做坐像一指“来都来了,看看呗~~”
哈姆博格一边从兜里往外掏家伙,一边嘴里嘟囔着“你们中国人啊,什么勤劳善良这些词用上都没问题,就是两句话最没原则。”
“那两句?”周岚问道
“第一句,来都来了。”哈姆博格翻了个白眼“第二句,大过年的。”
我和周岚一边一个,仔仔细细的把这个龛检查了一遍。这确实是个老货,雕工也确实感人,但这都是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龛的固定方式比较少见。别人家弄个立像坐像的,首先这两部分是分离的。现在墙上做个佛龛,再找高手做像;或者因为得了个像,请木匠可这像给做个龛,到时候往里一放就得了。即使需要固定,大部分人都不会固定的特别牢固,就是想着搬家或者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方便把那像取出来。
不过这位文忠公的像就厉害了,完全就是生怕固定的不够紧,立像和龛之间,龛和墙之间,填满了一层灰白色的东西。这东西厚度不到一公分,可坚硬无比,用刀尖捅都留不下印子。
“想藏拙,结果露馅了。”毛八宝笑的那叫一个奸诈“这可不是一般东西,可以说是一种当年的专用胶,只有内行人才会熬。等它凝固之后,刀砍斧剁都不怕,而且水火不侵。放到现在,没点年纪的人怕是都没听说过。只是最后因为工艺太复杂,成本太昂贵才失传了的。再说了,现在都火葬,也没人挖个地宫给自己弄几百万的陪葬放里面了。”
“您的意思是,他们故意给这弄的这么难看,就是不想让人注意?”哈姆博格这才反应过来。
毛八宝嘿嘿一笑“这地方也就是跟名人沾边,除了木料老点之外,别的不值一提。你要是盗墓贼,你偷这样的地方?”
“说的也是,接下来怎么办?”哈姆博格直接跳过了提问环节,进入了行动模式。
“弄开啊,看看后面到底有啥。”毛八宝回答的利索无比。
“你都说弄不开了,咋拆?硬砸吧,对面就是镇政府。我估计也没啥机关,要不这几百年了,没人研究明白?”哈姆博格嘴巴撅的老高,一副“你们别把我当傻子”的派头。
毛八宝指指哈姆博格放贴身口袋的位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兜里有啥,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干啥的。现在的办法就是硬拆,把你的宝贝掏出来,把胶给溶了。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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