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我家狗子做过最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柳程不一样,一个再也联系不到的人,身处异国他乡,你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直到有一天她出现在你面前。那是有多痛?有多恨?
  “我是亲眼看着程眼中的光渐渐熄灭的。谢佳萱走后,程为了排除胡思乱想,每天都很努力的工作,疯狂加班,考证。周末就到我这里来发呆,整晚整晚的干坐着不说话。终于是在她离开第二年的某天,他喝了一些酒,靠在我肩膀上哭了一晚上。”
  我真没见过男人哭,无法想象马凌口中形容的喝醉痛哭的柳程,可看马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痛心,我也开始觉得疼。
  “那天晚上,是他对阳光男生的告别式,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往现在这种状态转变,越来越沉默寡言,一句话能不说据对不说,一定要说的话,也尽量简便的说。独居,养狗作伴,拒人千里。”
  我叹了口气说:“可能他觉得狗比人可信。”
  马凌喝完了缸子里的酒,将缸子倒扣在桌子上,用手指摩挲着缸子底上一块红胶泥,好像是个名字,我看不清楚。
  她说:“不经历情伤就无法长大,如果早晚有这么一痛,我倒是觉得谢佳萱选择婚前离开还算有良心,至少她在毁了柳程的边缘收了手,没让他再盖个已婚男人的烙印。”
  我不得不承认,马凌其实是个很中肯的人,她叙述事情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任何对谢佳萱的责备和谩骂,这让我对她的不喜欢稍微减少了一点儿。
  我喜欢真性情的女子。
  “我本担心他会因此一直单下去,把自己拖毁了,没想到他会带你来我这里。”
  我笑看着她问:“我该庆幸么?”
  马凌摇头,对我说:“不,顾潼,柳程现在是个凉薄的男人。你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又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
  马凌看着我,很认真的一字一句说:“如果你没有自信能用满腔热情融化他,就趁早离开他。”她说到这里微一停顿,然后继续:“免得你们两败俱伤。”
  “他不爱我。”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垂目说出这句心里话。
  “哦?如何感觉到的?”
  我手里的咖啡冷了,我用手捂着杯子,希望留住最后那几分温度,平静开口:“他甚至不肯告诉他父母,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马凌微一点头道:“这你可能不理解,他家庭状况很特殊。”
  我望着她。
  马凌有犹豫,但最终还是开了口:“柳程的母亲,在他上初中的时候抛弃他和他父亲去了美国,同样没了音讯,和谢佳萱一模一样,所以为什么我能那么肯定的告诉你他和谢佳萱绝对不再有可能,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伤口撒盐都不能形容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用乌云遮住了本已摇摇欲坠却全靠精神支撑的晴朗天空。”
  我被震住了,这些话如果不是马凌告诉我,按着柳程现在的性子,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告诉我,宁可我误会他到死。

  “柳程现在的继母很年轻,比他大不了几岁。是他父亲的学生,也因为这个,柳程和他父亲冷战很久了,他还是思念母亲的,同样也恨她。他没有因此仇视女人已经不错了不是么?”马凌居然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我闷不吭声她才又开了口:“而他母亲去年居然回国了,找到他和他父亲,不承认她已经和他父亲离婚的事实,因为毕竟没有办手续,将他们家闹的鸡飞狗跳。”
  我凝眉,虽然我是想骂几句的,但毕竟那是柳程的亲妈,骂也轮不到我来骂。
  马凌压低了声音,神情有些挣扎的告诉我:“而且,柳程的母亲在国外和别人又有了个孩子,也带回国内了,十几岁了吧,男孩子,到我这里来过一次。”
  她说到这里突然问我:“谢佳萱是不是也带了个孩子回来?”
  我木然的点点头。
  马凌大笑出声,自言自语的说:“所以那两个碧池应该是母女才对,肯定是上辈子失散的母女,柳程不知道欠了她们什么,这辈子有一个算一个的虐他。”
  她最终还是骂人了。但在我听来碧池都不算什么难听形容了。我的世界太单纯,从不曾想女人也有这么奔放的时候。
  “不过,我同意你说他不爱你这句话。不怕你疼,换了是我受这么重的情伤,如果过不去心头那道坎儿,也别指望会再爱上哪个人,而能够拯救他的女人,需要有绝对的实力。这实力并非美貌金钱,乃心灵的融合。那才会是一剂良药。再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置之死地而后生,自己疼死不松手,被虐千百遍还是能爱的心甘情愿……”马凌酒劲儿估计上来了,说话已经有些不太对了,到这里的时候居然开始自言自语:“然后就是死了都要爱。”。
  2018-03-06 66
  柳程来的时候,马凌已经完全醉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他好像已经见过很多次,全无惊讶,只是将她轻轻抱去车里,然后从吧台的抽屉里拿了钥匙,关好店门,随我一起送她回家。
  “她喝了很多酒,自己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有事?要不然把她带去咱们那儿吧,晚上还能照顾着。”我看着后座安静的缩成一团,像个初生婴儿样的马凌,今晚聊天后,我对她的厌恶比之前淡多了。
  “不必了,她习惯了。”柳程说罢发动了车子,我望着他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就心疼起来。
  听马凌说了很多关于柳程的事,这会儿看着他都觉得心疼,时不时还会试图想象一下马凌口中形容的白白净净的阳光柳程会是什么样子。
  一路上马凌都很安静,直到柳程将她从车座里抱出来,我前头去开门的时候,我才听到她喃喃了一句:“秦明,几点了,我头晕。”
  柳程脸色不好看,开门后也不顾男女避讳,进屋将马凌安顿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又把保温壶灌满后放在她床头,才一言不发的准备带我离开。
  他做这些事时我就站在厨房通往卧室的走廊里,墙上贴了很多照片,有马凌还有一个男人,看起来也是很温暖的男子,有坐在办公室桌边的,也有穿着登山装于某山顶的,很少见到合照,唯一一张藏在照片群的最下面,看样子是个火锅店,马凌脸上难见小女人笑容的依靠着他,幸福不带佯装。

  回去的路上,我随口便问了一句:“秦明是谁。”
  柳程踩了一下刹车,前后也没车,更不是通过路口,这举动让我觉得很稀奇。这不是他的风格。
  他最终还是不语的开车回了家,在地库中停好车以后,他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低着头静静得说了一句:“秦明是马凌的未婚夫。”
  这个称谓的信息量很大,至少我从来没在马凌的店里见过这个男人,马凌没提过,柳程也没说过。但他这一脸遗憾的表情说明很可能也是个伤情的故事,我已经听了太多伤情,不想再听了。
  回到家我钻去卫生间洗澡,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迅速就消化了马凌的话,我生怕我一不小心就对柳程显出同情的表情来,用热水泡着身体,我才在细细品味那一切过往。
  人说追求不同得到的结果不同,我相信谢佳萱在当初出国的时候是秉着一颗一定会回来的心的,只是时过境迁,出去后会遇到更多人更多事,保不准就会经不住诱惑,如今悔不当初,那个将她捧在手心上的男人却已经不再愿意为她伸出双手了。
  我其实很想打电话问问顾米,问她我到底该不该做一颗小太阳,燃烧自己释放全部力量去温暖柳程。我最终没有问,因为她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米米在感情上永远都那么冷静。而我其实已经做了决定,虽然只是试一试的心态,还没做好绝对的心理准备,但既然柳程注定是个不能主动爱的轰轰烈烈的人,就由我来先爱他吧。
  就算最终没有好结果,但我想待到年华老去,我也不会后悔爱过这个男人。
  爱是无形的,体现在生活的点点滴滴,我开始着手干涉他的个人生活,既然追求的就是小细节,那就选新的切入点,在周中的某一天晚上,我从网上超市定购的我最爱味道的洗衣液到了,我在柳程进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堂而皇之的闯进去帮他洗了内裤和袜子,期间我知道他是有那么一瞬间不好意思的,但让我窃喜的是,他并没有因此对我锁上卫生间的门,而且会在之后每次洗澡的时候,主动将内裤交给我。
  想拉近一个人的心,我选择让自己成为他的习惯,虽然这样会产生很多后遗症,甚至将男人惯坏,变得越来越懒,女人婚后更容易熬成婆,但从某种角度讲也是我心甘情愿,谢佳萱占领了柳程内心的大片面积,如果攻占他的心就像一场通关游戏,那么替代谢佳萱的记录我目前还做不到,只能将还没有被沾染过的角落全部占领,再慢慢往别处发展。
  于是便是这样一个月下来,柳程习惯了我洗内裤袜子,习惯了我帮他擦背,习惯了饭后他看书或者品酒的时候我突然打断他喂他吃某种水果,习惯了吃完这种水果就被我顺利从座位上拉开一起去楼下超市买零食,顺便散步。
  我为自己准备了一个小本子,起名字就叫《柳先生攻克记录》,每有了什么新动向就将这件事记录在上面,烦躁或者力不从心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会迅速恢复力量。
  西米露去顾米家了,听顾米说章鱼亲手在他们两家的院子里各订了一个木头狗窝,上面还有西米露的名牌,很高大上的样子,我本来一直都说要去参观的,但鉴于目前他们家的非常状况,便耽搁了。
  本打算周六中午饭在外面解决的,刚要出门我就接到了顾米电话,她鼻音很重的要我去一趟她婆婆家接她,再借她一些钱,好像是她和她婆婆起冲突了。
  我跟着柳程开车到章鱼家的时候,他家房子院门和大门都开着,门口放着两个行李袋,也不知道是谁的。我按了门铃,保姆过来接待我们,引了我们进去。
  顾米就坐在沙发上,穿戴整齐好像随时就要走,看到我们来她一起身,坐在她身边的婆婆立刻就扑了过来,拦在我们面前说:“米米,你要走也等小天回来的,他一会儿就到,你就这么走了我没法和他交代。”
  顾米沉默的不回应,看这样子也不是和婆婆起冲突,倒像是她婆婆求着她,我坐到她身边,她婆婆很客气的和保姆招待柳程时,我小声问她:“怎么回事?”
  顾米苦笑的看着我说:“童童,我都觉得自己可笑,现在连打车钱都拿不出来。”。
  2018-03-07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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