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5月10日中午12点30分,一名少女发现足立区本木町的荒川出水口处漂浮着一具被报纸和油纸包裹起来的尸体。受惊不小的少女哭着跑回家,把事情告诉了家里的大人,大人们也立刻选择了报警。
尸检结果显示,遗体是20~30岁左右的男性,而且死亡时间没有超过一周。且遗体的头颅和双臂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躯干部位。包裹着遗体的十张报纸日期分别是4月26日和5月4日。警方判断遗体的残肢应该也在附近,于是展开了搜寻。但只在下游300米左右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藤条编成的行李箱。
5月14日,因为板桥警署的警官伊藤忠夫一直没来上班,所以他的妻子被叫来警署协助调查。妻子是个小学教师。她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丈夫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他为什么会失踪。妻子还说已经给公公婆婆发电报询问他们是否知情,同时推测丈夫或许是有了外遇,或是离家出走了吧。
5月15日上午9点50分,一名泥瓦匠在案发现场的出水口对岸发现了遗体失踪的头颅。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头颅已经彻底变了形。警方在制作合成照片后,判断遗体的身份应该就是失踪多日的伊藤忠夫。
5月16日,遗体的双臂也被找到。指纹鉴定坐实了死者的真实身份,警方也在当晚直接因涉嫌杀人而逮捕了伊藤忠夫的妻子。此外,警方还在伊藤忠夫的家中找到了血迹,但妻子仍旧显示出一副冷静的模样。她冷冰冰地对前来调查的警员说,自己是一位教师,这样无端遭受怀疑完全是在践踏自己的人格。同时,妻子还表示丈夫是柔道高手,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弱女子能应付得来的。这番合乎逻辑的言论和妻子那没有丝毫迟疑与畏惧的视线令警方也不由自主地点头同意。
5月17日正午时分,听到妻子讲述了丈夫屡次出轨和酒后家暴的行径后,警员们纷纷对妻子的遭遇表示同情。或许是因此而受到了触动吧,流下了眼泪的妻子对着警员们坦白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妻子已经年过半百的母亲也因为参与损毁遗体而遭到逮捕。
妻子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从小就过着不愁吃穿的生活。但受到二战的影响,妻子家的工厂被烧毁,家族事业受到了重挫。妻子当上小学教师后,也一直把大半收入都寄回家中,自己过得非常清贫。工作没多久,妻子就喜欢上了学校里的另一名教师。但对方却在交往很久之后,才以自己老家已经有了未婚妻为由,而直接甩掉了妻子。
再次受到严重打击的妻子彻底对感情绝望了,她只希望能找到一个收入稳定、能帮助自己扶持家人的丈夫。而她找到的就是本案中的死者。但直到她来到了死者所在的城市,才发现这位外表光鲜的警官其实是个好赌成性、欠了一堆外债的酒鬼。想要分手也是为时已晚,因为死者直接赖在了妻子当时居住的房屋里不肯离开。无奈之下,妻子只得选择隐忍。妻子的母亲也因为心疼女儿受欺负,而一起搬了进来。此外,虽说是以丈夫和妻子相称,但二人一直没有正式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1952年5月7日,喝得醉醺醺的死者再次狠狠殴打了妻子。但因为死者再次使出了打人后立刻跪地道歉的惯用伎俩,让妻子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但就在死者睡着之后,妻子突然听到死者说了一句梦话——“就这样丢掉实在太可惜了,还是拿去卖钱吧”。妻子立刻意识到,丈夫是准备把自己卖作娼.妇。因为过去丈夫就曾给自己讲过,他身边的赌鬼朋友就是这样对待自家太太的。此时,妻子第一次动了杀意。
5月8日凌晨,妻子在丈夫警棍的一端缠上结实的丝线,把丝线绕过丈夫的头颅。而后,她将警棍丢出窗子,又来到窗外使劲向下拉动警棍。妻子母亲被惊醒的时候,丈夫已经彻底没了气息。但面对着流泪的母亲,妻子非常冷静地提出了分尸的建议。二人也在天亮后完成了分尸的作业。
5月9日19点,妻子将躯干、头颅和双臂分别丢在了不同的河流里。沉闷的落水声一直回荡在她的耳中。
调查告一段落后,妻子对警员们说了这样一番话:“或许在世人眼中,我是一个性格异常的怪人。我也确实对丈夫的死没有丝毫歉意。如果继续持续那样的生活,肯定不是我死就是他亡。在感受到自己亲手杀了丈夫的瞬间,我突然觉得身上的包袱一下子卸掉了。长时间以来一直打扰着我生活的人终于消失不见,我终于不会再遭受骚扰了。即使最终招致了这样一个结果,我也无怨无悔。”
同年12月,一审判决妻子有期徒刑12年,妻子母亲有期徒刑4年。但是入狱第二年,母亲就身患重病,骤然离世了。在狱警的协调帮助下,妻子一直守护在母亲的病床前,直至母亲离开。
图为被警方带走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