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最新更新 (长篇转载)

加好啦!
哈哈哈~~~~
一切尽在不言中就可以啦~
有好几个~~~
唉。。。。。
2010-05-18 15:46:39 斯维特兰娜

发给你了噢!

TX们向我要TXT的话,尽量给我发豆油噢~
嘿嘿~~我也等的很着急呢~
不然大家可以先去看看我的另一个贴~~
边看边等~~
ls的杨同学~~发到你邮箱里了噢




噢,验证码是smile
:)
2010-05-26 04:36:29 Vangie3.14 (她來聽我的演唱會,又讓我想起你)


刚发到你邮箱了噢!
2010-05-27 14:38:56 小多 (The place changes and goes)

发给你了噢!!




LZ鼓励大家豆油我,尽量不要在帖子留言,防止这贴成水帖噢!而且我不能及时发现噢!
2010-05-28 12:45:32 特务,J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据说要6月份
但只是据说。。。。。
小钟仔,发到你邮箱里了噢!!
呃~~虽然六月了~
但是有可能会到七月去了~~
我对不起大家!~~~~~
把你们带到个大坑里~~~
55555555555
大家节日快乐啦~~
咳咳
我想说
有更新了~~~~
先抛个砖~
或许,每一所学校都有一组不能坐的课桌椅。一旦那组课桌椅不幸的成为了你的座位,轻则带来厄运,重则,会让你丢掉小命。这个故事信不信由你,不过,本人还是想要好心的提醒你一句—所谓异常或者不平常的状况,通常事出有因。如果你转学遇到过一个所有学生都不愿意坐的位置,或者奇怪的发现整个教室中怪异的在某一处有一个位置的空缺,千万不要去探究原因,更不要傻傻的坐进去填补空缺。或许,你那一个瞬间的好奇,就会将你拉入无法想象的恐怖空间,带给你难以置信的可怕后果。。。。。。
南宁今年刚师大毕业,就被父母利用关系送进了一所高中教国文课。今天是第一天上课,她稍微有些紧张。早晨很早就起床了 将头发扎成马尾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点。稍微化了点淡妆 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这才稍微满意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肉麻的自我夸奖道 镜子里的美女是哪位耀眼的明星啊,真漂亮!滴,滴,滴。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低下头一看,居然是自己最好的姐妹淘,袁梦晨。这个死女人怎么一大早不睡懒觉,想到给自己打这通电话的?喂,死女人,找本美女干嘛?南宁大大咧咧的问。满口脏话。不过语气却说不出的亲切。臭美!超级美女我是关心你才打电话来问候一声的。不然我又不是受虐狂,好好的美容觉不睡,来骚扰你干嘛。电话那边的女孩声音很温柔,不过措辞也是非常劲爆。小南,今天就要上班了,羡慕哦!安啦 承您的情,我一个小教职员工哪有你羡慕的地方,你们家可是有钱人,某人毕业后不用上班都能开开心心的拿大把钱挥霍,我可嫉妒死了。南宁满嘴的酸味。哪有你想得那么好,我只是休息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就要接手家里的一个小公司了,烦得很,其实比起来,我更想当一个普通单纯的教师呢。好友声音有些暗淡,突地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南宁,我跟你说,最近依稀听到南浔高中一些不好的传闻,据说那学校最近几年都连续死了好几个学生和老师,你可要小心一点哦!南浔高中正是她将要任教的地方,或许这一辈子 她都会在那里上班,终老,然后等死。南宁很不淑女的笑起来,听你那么认真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呢!哪所学校没有过一两个恐怖的传闻,又有哪所学校没有死过几个人呢?你还记得吗?我们上大学的地方 鬼故事多得要命。都听到快麻木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咯咯的笑声,似乎也在为自己的杞人忧天而好笑。也对,那身为你这辈子最最最好的姐妹淘,我就祝你工作顺利愉快吧,拿到第一笔薪水,可要请客哦。继续睡美容觉去了。说着便挂了电话。
南宁心里暖暖的 有个贴心的朋友就是好。猛然看了看桌上的闹钟 她突然吓了一跳,竟然已经快要八点了!南浔高中八点半上课,自己家离学校要坐半个小时的电车,第一天上班迟到了可不会给同事留下好印象的,如果让人觉得自己有些骄横摆架子就不好与人相处了。她急急忙忙的拿起包包和教学材料就往外跑,就连妈妈做好的早餐也顾不上吃了。还好,感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 不过是八点十五分而已,差十多分钟才开课。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奔跑进学校中 南宁有种哑然失笑的感觉。她的脚步缓慢了下来,双眼凝视着暗金色的南浔高中四个硕大的字,有种思绪万千,甚至还有点不知所措。
就要开始第一天上班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和同学们相处融洽呢?应该能吧,毕竟自己也是从那个时期走过来的,既然生活轨迹有重合的地方,就应该能理解对方的思维。我能做个好老师,一定能!南宁握紧双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脚跨进了学校的大门。从絮絮叨叨的校长手中接过资料,南宁看了看,才知道自己接手的高二五班。而且还要当班导师。她心里稍微有一丝不安,高二是个不上不下的年级,比高一繁忙,却又比高三轻松,但却绝对不适合自己这种刚出校门的新人来执教。毕竟高二这个学年颇为关键,是学子们考大学的预备冲刺期 校长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如此信任自己,还是说那个班级本身就有问题。南宁有些不太懂,校长却似乎从她脸上看出了疑惑,笑着道 要你接手高二五班并不是想要为难你,只是那个班教国文的班导师刚刚离开了 所以只有勉为其难的让你接替他一段时间 五班学生都很优秀 你肯定能够胜任的。南宁眨巴着眼睛 那个班导师为什么离开呢?这件事说来也有些奇怪 那个人就连辞职信都没有留一封就走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来过学校,怎么也联系不上,这人简直就没有基本身为教师的职业道德嘛。校长冷哼了一声 然后又和颜悦色的冲她笑道 这些事情不用你管 你只要好好教学生就行了,啊,上课时间到了,我带你去教室吧。不用您那么麻烦了 我来的时候稍微熟悉了下学校 找得到地方的。南宁急忙摆手 校长 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我自己去教室行了。那也行,现在要找个像你这样这么有活力又懂礼貌的人很少了,校长笑呵呵的替她拉开门,见她走了出去后 突然又说了一句 对了 五班有一个空位子 那个位置就不要让人去坐了,这是规矩。空位子?规矩?南宁愕然的转头想要问个究竟却见校长已经将门关了起来,什么神神秘秘的规矩。感觉似乎有些隐情 她双手抱着教材 将心里的疑惑甩开。在脑子里面回忆起路线,高二五班,似乎是行政楼右边三楼拐角的教室。她看了看手表 就快九点二十了 五班的第一堂课是数学 第二堂便是自己的国文课,再过五分钟就要开始上自己这辈子以来第一节正式的课。果然比自己实习期的时候更加紧张。又是一阵深呼吸 南宁轻轻咬着嘴唇 较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紧张,她怀着一些期待 也怀着一丝害怕的向自己执教的教室走去。好不容易来到了教室门口 高二五班的牌子静静地挂在门旁 而门紧紧的关闭着,南宁的脑子里一瞬间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电影里学生对新来老师的整人方式 伸出去准备推门的手有了一丝犹豫。最后却摇头笑了笑 将门打开了。电影果然只是电影 没有从头顶泼下来的水 也没有突然冲她脸上飞来的拳击手套 更没有恶意的视线。南宁很顺利的走进了教室里。起立 值日生喊道 敬礼。请坐下 她轻声回答 心里有一丝暗喜。看来这个班级的学生貌似很好相处的样子各位同学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班导师了,其实我并没有大你们很多 希望大家都能和我做个知心朋友。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转过身来的时候 突然愣了愣。教室正中央的地方赫然留着一个空位子 那个地方没有课桌椅 让整个教室都泛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就仿佛一个拥有完美雪白牙齿的女性 偏偏缺少门牙似的。很令人不舒服。请问 有哪位同学知道那个空位时怎么回事?南宁问,值日生站了起来 老师 这个空位一直都空着。从来都没有人坐过,我们也不知道原因,有传闻说是学校的规矩。这样啊,南宁皱了下眉头 似乎来的时候校长也提到过这个规矩,不过真有些怪怪的。一所普通高中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规矩呢?一节课下来 她都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南宁的视线老是扫过那个空空荡荡的空位置。那种残缺的空白令她老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就像是毒蛇一样牢牢的住进了她的心底深处。转眼间 她已经在南浔高中上了一个月的课 课上得很顺利 五班的学生确实都很好相处。校长以及同事都是很好的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己班级中央那块令人厌恶的空白。每一天 每一次看到那空无一人的空白位置 南宁就会有种烦躁的感觉,仿佛那一个座位的空白 如果不能填满的话 自己就会被那块残缺弄得疯掉,终于 她实在忍受不了了。那天 她再一次用视线扫过那个无人的位置时 突然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国文课本放下,学生们愕然的望着她。南宁紧皱着眉头 说道 第四排第五个同学 请你将课桌向左挪动一个位置 他后边的同学一次跟着他向左挪动一位。五班一共有48个学生 刚好分成7排7行,第四排第五个同学 向左挪动一位的话刚好填在那个空白的地方,那个同学支支吾吾的道 老师 据说坐到那个位置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是个被诅咒的座位,我可不可以不要坐。南宁打断了他的话 这都什么时代了 老师一直都有讲 要科学的看待问题。不要迷信,世界上哪有什么诅咒一类的东西。老师我高中的时候也听过许多关于学习的传闻 很多都是假的 我希望我的学生都能勇敢一些,不要相信这些迷信 这些想法对以后的世界观和进社会就业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那学生还是摇头 还是不要坐的好 我本来就很胆小。可以期末加分哦。南宁诱惑道 有哪个同学敢坐那个位置 期末考试的国文可以加10分哦。这个诱惑确实有些大 特别是身在优资班的五班身上,底下的同学考虑了一会。班长站了起来 老师 我坐。南宁满意的点点头 见班长将课桌搬到了那个空白的地方,端端正正的坐好。心里那种不舒服的厌恶感觉消失得一干二净,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仿佛脑袋也清醒多了。果然教室就该整整齐齐的坐满学生才对啊。在正中央的地方缺了一个空位出来 实在令人不爽。她这样想着。只是没有想到的是 第二天 班长却再也没有来上学,而南宁,也从此失踪了 似乎这个世界 完全失去了她们两个的踪迹。
世界上有两种人 一种花钱如流水,一种存钱以度日。第一种人的钱财就像听摇滚 来去匆匆,轰轰烈烈的喧嚣过后是更深的落寞和无助。第二种人的钱财就像听厕所里的克莱德曼钢琴,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等某天回头再看的时候 已经把第一种人远远的甩到了身后,人生似乎也如此。许多人都认为人生确实是需要轰轰烈烈的。这样才能够在老去后留下记忆 可过度的轰轰烈烈便是一种负担了。在如此快节奏的生活中 十年河东 十年河西的谚语已经跟不上时代 也许只需要三年 熟悉的东西便会变得不再熟悉,而不熟悉的东西会更加的不熟悉。好比我的人生 一直都陷在一个又一个诡异的事件中忙忙碌碌,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 现在大三了 人生也走到了20岁。二十岁是一个很奇怪的数字 老人们说翻过了这个岁数 时间就会变得风一般的快 很快就会跳跃到三十 四十然后老去。可我一直都不在乎 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在各种恐怖事件中好运多久,或许某一天 突然整个人 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在世界上彻底的失去了痕迹,哈 或许是想多了吧。我是夜不语 你手里正捧着的这本书的作者,一个倒霉的老是会遇到离去古怪事件的人。这本书的开始确实令人感慨 因为我的两个高中同学结婚了,他们便是沈科和徐露,我在高中时代最要好的同学,也曾跟我陷入过几个可怕的恐怖事件中,侥幸存活了下来,大学以后就很少与两人联络,直到不久前一天 突然收到了沈科打来的电话,说实话 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 我完全呆住了,根本难以置信。还下意识的看看日历 并不是愚人节,也就意味着自己没有被恶搞。他们真的要结婚了,结婚这个词 对于我而言是遥远到完全没有想过的东西,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走进婚礼的殿堂,可对于自己的两个高中好友 还是打从心底深处祝福的。他们两个报考了同一所大学 徐露特意在考试时放水 结果显而易见,如愿以偿的一起读了同样的大学,这次匆匆的结婚 据说是奉子成婚,两个人安全措施没有做好,不小心有了宝宝。沈科毅然决定离开学校 肩负起做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徐露不愿意一个人在学校待着,也辍学回家了,准备生了宝宝再继续学业,两个在两边父母的资助下开了家小店,虽说不上富裕,但小日子过的确实不错 甜甜蜜蜜的。为了参加好友婚礼的我便飞回了故乡春城。快有三年没有回来过了,故乡的变化很大,大的我感觉十分的陌生,依然没变的或许还是天空吧。灰蒙蒙的 总是看不到太阳,夕阳的余晖被厚厚的云层挡住 令人呼吸不过气来。不想回空荡荡的家 找好饭店已经是夜幕时分 刚过8点 外边的街道上已经亮起了街灯。天幕早已黑尽,只余下镭射灯刺向云层深处。没敢吃晚饭 便直奔沈科订好的地方。这家伙据说约了好多高中时代的朋友 准备在婚礼前搞一个单身告别会,徐露也不甘示弱,约了好几个要好的女性朋友 似乎想要疯狂最后一次。我一到地方就被熟悉以及不熟悉的人给拉了进去,硬要罚酒三杯,当做这三年来冷漠的在座各位的惩罚。KTV包厢里的声音很喧嚣,看着坐在身旁那一张张似乎没有太多改变的脸孔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离他们是在太遥远。他们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圈 工作圈 遇到喜欢的人然后结婚生子吧,而自己呢?自己有这个权利吗?我的身旁虽然围绕着许多女孩,但我却没有胆量接受任何一个,甚至不敢予以任何承诺。我不敢 我没办法令她们幸福,跟在我身旁 只会让她们陷入危险当中罢了。对守护女李梦晨是这样 对痴心一片的黎诺依也是这样,这恐怕就是麻烦缠身的我的宿命吧。肚子里灌了好几瓶酒 突然觉得很索然无味,包厢中的喧嚣也变得刺耳起来,好朋友结婚的事实,兴奋过分便在心里索然淡去,我拿了一瓶酒 趁着没人注意 偷偷的溜了出去。
这家ktv在春城很有名,出了包厢,穿过中庭就有一个一百多平的空中花园供讨厌吵闹的消费者躲避喧嚣。我缓缓的踱着步子走了进去 这个花园的布局和三年前差不多 只是花藤粗壮了一点和植物种类多了许多。走在幽静的石子路上 将稍微有些冰冷的空气吸入胃部 脑子里的繁杂终于消除了许多。人类果然是亲水亲自然的生物,就算有天大的烦恼 身处植物之中 还是会稍有舒畅的,花园的灯光很暗淡 屋顶用的是厚厚的双层钢化玻璃将天空隔开 既可以防雨也可以防尘埃。确实是很有意思的设计。我走到了花园正中央的亭子前,却发现这个地方已经有人坐着了,是个女孩 大约20岁左右 她背对着我 苗条的身材给人一种落寞孤单的感觉,她的手中端着一杯鸡尾酒 酒杯一动不动的滞留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 昭示着主人正在发呆,女孩子穿着白色的休闲裙,只是眼尖的我一眼就看出那条裙子价格不菲。虽然亭子足够5 6个人坐 可毕竟女孩的身旁缠绕着令人难以靠近的气氛。似乎被某些事情困扰着。我犹豫了一下,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坐过去 她更想独处吧。打扰一个希望独处的人 实在是不礼貌的事情。我终究还是转身准备离开,将亭子让给先来的她。就在这个时候 女孩突然转过头来,她的视线接触到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惊讶并没有持续多久 见我正要离开,她急忙叫出了声音,夜不语,你是夜不语吗?我见有人准确的叫出了我的名字,只好挠了挠头 转头看向她。很漂亮的脸孔 零碎的头发微微垂落在肩头 更是将女孩的瓜子脸衬托出一种古典的韵味,按理说见过几次的人 我应该记得,不过她 我却真的不认识。你是?我疑惑的问。我是三班的袁梦晨啦 怎么 虽然不是同班 可怎么说还是同年级吧,怎么快就把老同学忘了。她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不悦的模样,只是高兴的情绪没有流露多久 便被一丝阴霾给重新遮挡了。袁梦晨?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后 我倒是真的有了一丝印象。这个袁梦晨据说是春城很有名的地产商的千金。和徐露是很好的朋友,不过高中时虽然是同一个学校就读 倒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原来是袁大小姐 三年没见变这么漂亮了,我一时间都认不出来了。我笑嘻嘻的耍贫嘴。切,看来我在你心目中果然是路人的存在,袁梦晨不知为何有些失落的摇晃了下脑袋,像是想要甩开什么,听说你去欧洲留学了?恩 为了参加徐露和沈科的婚礼 今天下午才刚回来,我点头。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很累吧?会有一点。说完这句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找话题继续下去。这样啊 那我回去继续唱k了。她似乎也觉得很尴尬,站起身和我擦肩而过,走向了花园的入口。我坐在亭子前,独自一个人虽然幽静 但是却更显得索然无味,于是坐了没多久也进去了。刚打开包厢的门 一阵阵声浪迎面而来 老同学轮流操着五音不全的声波攻击折磨着每个人的耳朵,我无聊的也跟随大伙点了几首歌准备唱一首,沈科突然带着满脸的诡笑挤了过来,暧昧的用肩膀顶了顶我 刚出看见袁梦晨从花园里走出来。嘿嘿 你小子也在花园里吧!和她见过面了?是碰到了 我淡然道。那位千金大小姐的含金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哦,几年不见变得更漂亮了,要不是我有了徐露 说不定也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咧,据说追求她的人可以从春城的城东排到城西去!他用色色的语气说。我瞪了他一眼你这句话要不要我原文奉告给某人的未婚妻听。千万不要!不然我非得被打个半死!沈科一副痛恨自己在自掘坟墓的惨痛嘴脸,急忙求饶道 算我怕你这个魔鬼了。奉送一个小道消息给你 据我亲爱的老婆大人说 袁小姐在高中的时代喜欢你哦~怎么可能 肯定是没有可信度的小道消息,一旁尖着耳朵倾听的一众男狼顿时哀嚎起来,仿佛被刺到了脆弱的心灵。
所以就说是小道消息嘛,来,喝酒,我完全无视男狼噬人的眼神,心里根本不信沈科的话,自己在高中时代和袁梦晨没有任何交集 只是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罢了,怎么可能被暗恋嘛!聚会来去匆匆 凌晨12点 在清醒或者不清醒 醉与没有醉的人依依不舍中 还有结束了。我婉拒了沈科和徐露开车送我回去的好意 独自一个人向着公车站走去,春城的计程车要在公车站牌才会停,没等自己走多远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就停在了身旁 车顶缓缓的开启,没等我看清楚里边的人 就有一个温软的女孩声音传了出来,我送你一程吧,这地方计程车很难等到,女孩的脸露了出来 是袁梦晨,我站在冰冷的街头 向左右仔细的看了看 街道上丝毫找不到计程车的身影 KTV所处的位置虽然是市中心 可由于时间关系 恐怕搭车的话确实有得等了,那,先谢谢了。我也没推辞,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小心翼翼的绑好安全带 我做出兴奋的样子 左看看 右摸摸,很是惊叹的说 原来法拉利内部是这个模样啊 和普通车差不了多少嘛 椅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软,袁梦晨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别装了 谁不知道你是春城著名的夜大老板的独子,怎么会没有坐过法拉利。说实话 我真是没坐过。我耸了耸肩膀 读大学后就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 平时我可是很拮据的 现在打工的地方也不爱给我发薪资 幸好每年都有些经费握在手里 不然我会可怜到凄惨落魄的。有没有那么夸张 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拮据的人嘛 袁梦晨笑了起来。和她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 我俩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无关痛痒的东西就那么几句 似乎说完了 话题也没办法继续了,那个 我挠了挠头 高中毕业后 你到哪里读大学了?去了美国 读了两年 感觉那地方不太适合自己 于是我便回家了 在老爸的公司里潜伏着当了一年的小职员,袁梦晨的话很淡然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挡风玻璃外的路面。也不错 坚持自己的思想是要勇气的 至少比我强 我有太多不敢做的事情,我叹了口气。你说话的语气怎么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有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吗?袁梦晨好奇的瞥了我一眼。多到你无法想象 我将头靠在头枕上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人生这种东西丑的很有个性 贱得很有味道 是非常奇妙的 比如我 比如你 都在自己的人生当中挣扎。袁梦晨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颤 突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 我才没有在什么所谓的人生中挣扎呢!我开着好车 住着几百平的豪宅 家里佣人服侍着 过得不知道多开心。骗人 我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一针见血的说,你满脸都是疲倦 最近有些什么不得了的烦恼吧?哪有 你这个人果然很讨厌。她一脚踩了下刹车 法拉利跑车很快的减速 停在了公路中央,下车!我愣了愣,干嘛?下车!我不载你了!她倔强的说 语气甚至有些微微发抖。什么怪脾气嘛。我也生气了 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烂性格的女孩子 既然人家都下了逐客令 我也只好忍住气摔门下了车。否则还能怎样 一巴掌扇过去吗?春城夜晚的风很凉 特别是春季的凌晨时分,现在的温度大概只有八度左右 衣服单薄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刚用力裹紧外衣 袁梦晨已经招呼不打一声 开着车就向前方绝尘而去 速度快的就像要去参加葬礼,不过这到底是哪里?我朝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 心底深处冒上了一丝不好的感觉,自己下车的地方居然是郊外 路上没有任何路灯 只有月亮暗淡的余晖朦胧的照亮着四周的景象 这是一条两车宽的公路 不断的向前方蜿蜒 似乎看不到尽头 而公路两侧是莽莽荒草 半人高的遍地荒草将视线积压得无法远眺。
这种郊区地方 对于应该极为熟悉春城的我而言 显得非常的陌生 何况那家ktv本来就在春城市中心 不管怎么开 没一个小时也跑不到郊外来吧。我皱了下眉头 仔细的回忆着上车和下车的时间间隔 从ktv出来自己有看过表 差十分凌晨1点 也就是说上袁梦晨的车的时候 最多不过1点左右,我又看了看手表 一点一刻 自己最多搭了15分钟的车 春城虽然是个卫星城市 但城市的半径也足足有五十多公里 市区路上的路灯本来就很多 就算是法拉利 15分钟也绝对没有办法开到郊外去的,那 这鬼地方究竟是在哪里 还在城内?不可能 虽然三年没有回过这个城市 可我并没有老年痴呆 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 就算是三年前 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也早就没有这种闲置的土地了。何况这条公路两旁闲置的土地还望不到头 离市中心15分钟车程的土地足够让房产开发商疯狂。百思不得其解的挠了挠头 我望着红色法拉利消失的地方 叹了口气 那袁梦晨不会是高中时代就对我有怨恨吧 故意找理由将我诱骗上车 然后找了这么个地方把我甩下去看热闹泄愤,有钱人的思维方式果然是难以揣测,我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划为了穷人的范畴 毕竟自己没想过接手家族企业 也不想靠着家里的救济过活 呃 扯远了。呆在原地也不是办法 既然能够判断 这地方离市中心不遥远 那往前走总会把这块有些诡异的公路绕过吧,只是究竟哪个方向 才是通往市区的路呢?我拍了拍脑袋 自己不过才20岁 怎么都气出老年痴呆来了 不是随身带有GPS吗?查查地图就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了,公路上没有丝毫的风 两旁的草如同时间静止似的,一动也不动 总感觉温度又下降了一点,月光也暗淡了 四周的景象却依然能够看见大概 我打了个冷颤 实在不想再这个诡异非常的地方多待下去,掏出GPS好几分钟了 也没有搜索到一颗卫星,该死 如此空旷的地方 居然搜不到卫星 实在太不正常了,我只剩下苦笑 能怎么办,只好抬起腿自己走了。我跟着袁梦晨开车离去的方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心里骂骂咧咧的 狠狠的想着怎么扳回一手,自己不是个善良的人 一般而言也不喜欢和女孩子计较 可这次她玩得实在太大了 大得我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就这样一直往前走 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 公路依然丝毫看不到尽头 不光如此 就连户人家也没看到,实在是不合常理 就算是郊外 依靠城市周边生存的人也很多 毕竟一个城市在消耗大量资源的同时 也带来了无法代替的便利 所以城市周边总是聚集了许多人居住。可走了那么长的距离 也找不到人烟 实在是让我难以置信。我抬头看向远处 公路依然蜿蜒得无边无际 远处根本找不到一丝灯光的影子,现在的我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还在春城的揣测 难道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挡墙?没那么晦气吧 好不容易才回家乡一趟 居然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灵异事件中。公路上的景物一成不变 就连两旁的荒草也是同样的品种 没有低矮的乔木 也没有高大的树木 这一切一切都让人疑惑,我心底可开始滋生出一些恐惧 这地方 该不会永远都走不到尽头?又走了不知道多久 终于在公路的右侧多出来了不一样的东西 我拖着稍微疲倦的身体走了过去,定睛一看 居然是一个里程碑,这个里程碑式一种青石雕刻成 三十多厘米高 上边还用早已褪色的红色颜料写着G102 1375,我一时间整个人愣住了(第二章完)。
这些都是好不容易买的书的同学一个字一个字手打出来的噢~~
请大家体谅下噢~
很辛苦的呢~
>_< 好感动哇~~
原来大家都还关注着~~~
我继续发~~
G102是国道的编号 就我所知 国道分为三类,第一类以国家的首都为中央 成扇面辐射的公路,第二类是国家版图之内南北走向的公路,第三类是东西走向的公路,目前全国共有70条国道 每一条公路干线均采用三位数表示 其中第一位数表示国道的类别,即1代表第一类国道 现有12条,2表示第二类国道 现有28条 3表示第三类国道,现有30条 编号中的第二第三位数字表示国道的排列顺序 例如G102的02就是第一类国道自正北开始按顺时针方向排列的序数,自己居然是在国道上 还是脚踩在第一类国道上 这些都不是让我吃惊的地方 最令我惊讶的是国道的编号和里程,G102国道起点为京城 终点是黑龙江鄂城 全程至今一共也只有1297公里,哪来的1375公里的路段?可我面前的石碑上确确实实的刻着这串数字 而且是在春城回家的路上被抛弃进这条国道里的 这一下我是头大如牛了。就算G102真的有1375公里长好了 可石碑上标注的地方也应该是在黑龙江鄂城向东北方向走的位置 而春城出于南部地区 不止方向不对 就连距离也离了接近四千多公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 这条诡异的路肯定有问题!只是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来到这条公路上?万事都有原因 起因到底是什么呢?我皱着眉头 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努力的思考着 突然想到了个奇怪的细节,袁梦晨赶我下车的时候 表情颇有些不正常 语气也在发抖 与其说她在跟我发脾气 不如说她是因为某个突发状况而在害怕。坐她车的时候 一路上由于都在感叹老朋友结婚的事实 所以因此没有注意车外的事情 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行驶到这条路上的,不过作为开车的人 袁梦晨一定清清楚楚 所以她害怕了 并找了个理由将我赶了下车,可是她这样做是为什么呢?难道这种情况在她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所以她将我赶下车是为了不连累我吗?这样一想似乎可能性非常的大。虽然和她是同学 不过一直都没有什么接触 就连说话也是第一次 对她是真的不了解 只能从人性的角度上来揣测,袁梦晨脸上的疲倦或许来自于这里 一个人 特别是一个女孩子 如果常常遇到怪异事件 承受能力强的会变得麻木 承受能力差的会崩溃,袁梦晨虽然没有麻木也没有崩溃 不过显然很痛苦,不知为何 我微微叹了口气 视线从里程碑上移开 却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了 继续向前 看脚下的路绵延到没有尽头是模样 实在是没有走下去的勇气 而向后走 恐怕也是一样的状况 两旁的草枯黄的丝毫没有生机 一动不动的长在泥土上 我来到路的最右侧 用力扯下一根草叶捏在两根指头之间 草的叶子离开枝干后 迅速的枯萎 把我吓了一大跳 下意识的将其扔在了地上。枯黄的叶子枯萎后 接触到地面便开始逐渐变黑 最后化成了一撮灰烬 我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目瞪口呆 许久才缓过来 这又是什么状况?摘下来的叶子竟然如同被火烧毁了似的 太离谱了!难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也根本没有回到春城 而是窝在舒服的床上做梦?下意识的捏了捏脸颊。痛!那种痛觉清清楚楚 清晰得不用怀疑 自己确实在一条诡异的公路上迷失了 这里的草如同梦境般怪异 落地就会被一团无名之火烧毁掉,我感觉脑袋完全不够用 这一切真的是袁梦晨带来的吗?她究竟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竟然将我这个陌生人也带入了这个离奇古怪的世界中来。苦思无果的我索性没有多想下去 横竖情况已经变成这样了 再惊讶也于事无补 还是先找离开的方法吧。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己完全不能判断 我究竟是不是处在一条真实的国道上 或许这条路根本不存在 而且可能性很大。视线在周围缓缓的扫视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任何初期的发现,我挠了挠头 只得继续向前走 在这个令人找不出头绪的地方 离开了主路是很危险的,我没有办法猜测草丛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虽然路的两侧安静得要命 可谁又知道恐怖的东西会不会也一并潜伏着呢?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顺着主路走 就我的经验 不论多离奇古怪的地方 肯定都有一个能够逃脱的点 没有任何东西是令人完全绝望的,就这样 我一直走着 又饿又渴 看着手上的表 已经凌晨六点过了 按理说天空应该明亮起来了才对 可头顶的天幕却依然黑漆漆的一片 月亮灰蒙蒙的悬挂在正上方的位置 四周还是那种要死不活的昏暗色调,看来在这片诡异空间中 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 连续走了四个多小时的我实在太累了 干脆坐到公路中间休息了一番 突地眼神扫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东西 定睛一看 居然又是个里程碑 里程碑上的红字暗淡的像是褪色的血液 狰狞的刻着一些数字 我打起精神缓缓的走过去将其看清楚 整个人再次呆住了,只见上边赫然刻着G102 1375,搞什么鬼 我走了四个多小时 按照人类每小时五公里步行的速度的来算 至少也有二十公里了 可是四个多小时后 居然又回到了原点,难道这个地方根本就是一个迷宫?是个如同咬着自己尾巴的蛇一样的迷宫 不论怎么走都会走到蛇头的位置?我张大眼睛 用手比划着测量前方的路 确实是笔直的一样 就算是远眺 就算周围昏暗视野不好 可是我也能清楚的判断出前面的路如同长尺一般的笔直 就连丝毫的弯曲也没有。我颓然的干脆原地坐下 实在提不起一丁点的力气了 在这个离奇的空间里 我找不到丝毫出去的线索 甚至不知道这莫名空间的前因后果 这种感觉就像有着再大力气的人 拳头老是打在空气中一般令人不舒服 就在我郁闷的时候 突然身后一束强烈的光芒照射过来 然后就是车辆疾驰的声音 这个地方居然还有人!
嘿~ls的!好巧哇!
有多想 我惊喜的跳了起来 跑到公路中间 伸手就准备拦截车 身后的那辆车也明显注意到了我 刹车声响亮的从空气里传递过来 很快车便停下了,我眯着眼睛打量 红色的跑车 车头上有法拉利的标志 貌似很熟悉的模样 车上下来了个女孩 样貌也特别有印象 这人根本是袁梦晨嘛!该死 我早该想到她应该也还困在这条路上 既然猜测到了起因出在她身上 那么她应该不可能离开这个诡异的空间 否则我早就出去了 袁梦晨满脸的恐惧的看着我 脸颊上还残留着泪水 她全身都害怕的颤抖着 或许总算看到了活人 用力的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做出打招呼的手势 最后手尴尬的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挠了挠她的头发 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安静下来 突然感觉到情况的暧昧 她便满脸通红的从我的怀里挣扎出来 低着头缓缓的说 你觉不觉得 这里应该不是在春城附近?我指了指不远处的里程碑说 不光是觉得 我认为我们肯定已经不在春城了 里程碑上出现的是莫须有的数字 尺规都出了黑龙江鄂城了。黑龙江鄂城?那是什么地方?袁梦晨愕然,很快又摇了摇头 不对!你个人有问题!
她疑惑的看着我 然后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你干嘛?我奇怪的打量了一下身上 没怪异的地方 我哪有古怪的地方?我人有问题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说着挠了挠头向前走去。别过来!袁梦晨尖叫了一声 整个人迅速绕到了车的另一边 隔着车身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你肯定有问题 普通人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 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哪有你那么镇定的,而且你怎么知道这里是黑龙江鄂城?你 你究竟是谁?真的夜不语哪里去了?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啦 我头痛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样吧 你问我一些个人方面的问题做判断好了。我跟你又不熟 怎么可能知道你的事情,袁梦晨已经完全把我当成了鬼魅存在 很是愤恨的反驳。也对 这样就不太好办了。
我苦笑起来。袁梦晨看着我不似做作的表情 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要说完全不知道夜不语的事情也不会 高中时候的一些小细节还是知道的。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如果你回答不上来 就把真的夜不语还给我。我真的是真的啦!我再次苦笑 心里却稍微有些感动 这个女孩确实是个真性情 即使已经认定了我有可能是将她拉入这个诡异空间的鬼魅 谈条件的时候却是把我换回去 而不是要求独自逃离。那我开始问了哦 她死死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似乎只要我有过分的举动就准备迅速的逃离到车上,夜不语写字的时候是用哪只手?和普通人一样 右手,当然 左手也能写 不过那字会很吓人。我回答。吃饭拿筷子呢?也是右手。最喜欢的菜?
我稍微想了想 高中的时候应该是粉蒸排骨吧。袁梦晨的脸色稍缓 像是想起了什么 脸颊又微微红的起来 犹豫了一会才再次问道 高二那年的五月十八日 下午五点半 我和夜不语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我完全被这个问题雷到了。自己基本上和她没有任何交集 话也没有说过一句 高二那年 还精确到了年月日和小时数 这种言之确凿的提问再加上脸上绯红的表情 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 不过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印象。那个 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发生吧 今天恐怕是从认识以来两个人话最多的一天了。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她的神情露出一丝失望 但很快就被释然所代替了,她微微一笑,答对了 我就是吓你一下而已 如果不是真的夜不语的话 恐怕会以为当时的我们是情侣 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咧。原来是这样啊 你差点把我吓到了。我也笑了起来 心中却很是不以为然。废话 连你都吓不住 还能吓到别的东西吗?袁梦晨得意洋洋的说着。好啦 我信你是真正的夜不语啦 不过看不出来你胆子倒是挺大的。一个人呆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大半天了 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哪有大半天 不过才五个多小时而已。我看了看手表我一直都在路上走 想要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去,走路走了四个多小时,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不过周围的风景一丁点都没变,天空也是暗淡的,这地方已经超出了我的常识之外了!才五个多小时?怎么可能!袁梦晨很是难以置信的掏出手机,你看我的时间,你看我的时间。我接过手机,冲屏幕看了一眼,顿时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只见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早晨十点半这个时间段。同样是在这个不知出口的空间里,袁梦晨的时间足足比我快了四个多小时。这是怎么回事?她拿回手机,尽量平整着自己的心情,我从市中心开出来,没多久就发现周围的坏境有点不对劲,于是便将你赶了下去,继续向前开。可是越开越不对劲,路的两边全是荒草,没有路灯,天空也灰蒙蒙的,完全是郊外的感觉。我壮着胆子打开车窗打量了一番,闻到的全是一股浑浊的空气,这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怕的要命,只要不断的向前开,想要找个有人烟的地方,或者找出个活人来问问路也好。
袁梦晨害怕的身体发抖,可是两旁除了一成不变的荒草,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我不敢停下来,一直开,一直开,从凌晨一点过开到现在,足足开了九个小时。不论是车上的时间还是手机上的时间,都显示着已经早晨十点了,可是天色根本没有转换成白天,终于我在路边上看到了活人,结果激动的下车一看,就发现你了。还真是巧啊,这地方,恐怕根本就没有出口。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油还剩下多少?没多少了,一小半吧。可恶!参加徐露的聚会前才加的油说。她嘟着嘴巴。那要不要赌一把?我打量着车道的两旁。赌什么?她看了我一眼。把你的爱车开到那里边去。我指了指左侧的草丛。袁梦晨惊讶的立刻摇头,你脑袋秀逗了?不是我心痛车,而是根本开不进去嘛。
跑车的地盘太低了,那些草至少也有一米二高,开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熄火走不动的。可这条路我估计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只有朝这些草丛打主意了。我不置可否,况且这些草也不简单。出来,我示范给你看看。我将袁梦晨拉到了车外,在路边扯断一根杂草扔在地上,那离开主干的断草很快便化为了一层黑乎乎的灰烬。这怪异的景象惊得她脸色煞白,好久都没有缓过来。怎么样,只要跑车能够将草压断就不成问题了。总之会变成灰烬,根本不会挡路,只是速度会慢上很多。我用商量的语气叙述着自己的想法。草丛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不敢确定,所以更不敢自个走进去。开车就不一样了,法拉利跑车的外壳很坚固,车窗用的还是防弹玻璃。就算遇到了危机也会是车挡着。没办法了,只有试一试。袁梦晨也豁了出去,她清楚恐怕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俩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对视一眼。准备好了,预备,冲!她深呼吸,猛打方向盘将车摆正,然后使劲的一踩油门,只听见引擎一阵轰鸣,红色的跑车整个冲进了草丛里。被碾压的杂草茎叶甚至接触到地面后也会化为灰烬,车很顺利的向前开去。整个荒草地里,只留下一行弯弯曲曲的黑色灰烬通道。那些黑灰就算是车扬起的气流也无法吹动,如同有着千斤重量似的,死气沉沉的贴在地上,就这样不知道往前开了多久,总之我俩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只知道不断的向着绝望的前方开着,一直往前开。突然,车的显示屏发出了一阵警报声,汽油用光了!
第三章
古代的中国,有个关于时间和空间的神话传说,和我们现在的状况有很相似的地方。据说是在唐朝,有个女大老板,她有一百多只船,有次工人给她的船只装货,古代装货要很长的时间。女大老板在码头等了很久,最后感觉到实在太无聊了,于是开始到处溜达。就这样走了几十米远,突然看见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有几个老头正在下棋。她为了打发时间,便走了过去,下棋的其中一个老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将手中的橘子给了她一半。那一半橘子有五小瓣,看起来饱满诱人,吃进嘴里,入口即化,很是甜美。她满脸幸福的吃了一段时间,心想看下棋有段时间了,自己的货物也应该装完了。于是女老板走出了那个下棋的亭子,就在她走出去的一刹那,感觉脑袋有些晕眩,眼前的山河突然大变,本来应该在附近的码头已经完全不见了。她很是焦急的到处找自己的船,最后抓住了一个路人询问。路人说,从前这个确实是码头,也确实有一个女老板突然在码头失踪了。不过那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事了。那个女老板再回头一看,那亭子下棋的几个老头,最后却惊讶的发现,身后哪里还有亭子,已经全是坟墓。汽车没油后,我和袁梦晨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下车开始用双脚往前走。毕竟困在车上,也只是等到饿死的下场,还不如继续走下去。或许在不远处就能找到逃出生天的路也说不定。在这片看不到尽头的荒草丛中,景象完全是一成不变的。本来还警觉着会不会隐藏着危险,可走久了也就麻木了。鉴于两个人之间太死气沉沉的,我干脆讲了个故事调节气氛。没想到一听完故事。袁梦晨就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夜不语,我们会不会和那个女老板一样,等出去后世界已经变得人事全非了。父母死了,亲戚朋友都死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还说着。怎么可能!我立刻插话道,这个地方虽然诡异,时间也很混乱,不过真实性还有待商榷,说不定等一会我俩就在各自的床上醒来,发现这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你确定?她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好起来。她伸出手在我的脸上用力捏了一把。好痛!我捂着脸瞪了她一眼,你干嘛?很痛吗?真的很痛吗?她希冀的问,似乎急切的希望我否定。废话,都青了。要不我捏你一把试试。我郁闷道。
这样啊?唉,果然不是做梦。她失望的低垂下头。这个女孩,脑袋肯定是有些短路了,我哼了一声,你干嘛不捏你自己?捏自己多痛啊,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袁梦晨无精打采的回答,我实在是无语了,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思维老化,脑神经已经跟不上现在女孩的秀逗思想了。两个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我俩缓缓的在草丛里穿梭者,被践踏在地上的杂草依然化为了一滩黑炭。
按理说地上如此多的黑色灰烬,鞋子应该踩得很脏才对,可刚才我检查了一下,结果却令自己极为惊讶。不要说鞋面,就是鞋底也干干净净的,鞋底的缝隙里根本连一丁点的灰烬和土壤也没有。这一切都令我感觉不真实。蹲下身用手指在灰烬上摩擦一番,拿起来一看,并没有灰尘。抓起地上的一把土,土是抓起来了,感觉也很真实,手心里的确有冰冷的泥土感觉,可将手里的土扔掉,手心上依然很干净,一点残留都没有。诡异空间中发生的一切都让我摸不着头脑,这个地方似乎非常非常的不正常,可说是幻觉吧,又真实的令人颤栗。喂,问你一个问题?我沉吟了片刻,终于将心里积压很久了疑惑问了出来。不管怎样都要弄清楚我们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进入这个空间中,或许知道了,可以更清晰的判断出逃出的方法。你最近到底是遇到什么古怪事情,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丢进这里来。袁梦晨的脸上流露出做作的表情,啊,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吗?
我还是被你牵连的呢!切,我又不是笨蛋,就连如此简单的推理也理不清楚。我耸了耸肩反驳道。你赶我下车的时候那表情已经把你暴露了,你当时是不想连累我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便说明一个问题,最近你遇到的怪异事件不止一件,所以再进入这个无厘头空间后只是恐惧罢了,而不是惊讶。说来听听,在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袁梦晨的神情低落,沉默了很久才苦笑的抬头。早就听说你很聪明,果然,和高中的时候传说的一样呢,真的是很难瞒过你。我想得意的笑,才发现周围的气氛实在是不合时宜。好吧,看在我们实在是出不去了,连累你了,真的很抱歉。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着痛苦,也顾不上淑女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那个,夜不语,你不会怪我吧。当然不怪你,总之都变成这样了。我无所谓的也坐了下去。陷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里,自己虽然很担心,也很疑惑,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害怕,可责怪一个女孩子不符合我的性格,何况现在也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死后,你不会在阎王面前怪我吧?她略微紧张的继续问,表情非常认真。我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一串黑线,嘴角抽搐了几下,你是想听我吐槽还是怎样,怎么阎王爷这样深奥的辞藻都冒出来了。可遇到了这种事情,就算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会动摇吧?她似乎感觉有些冷,裹了裹单薄的衣服,轻轻的向我靠了靠。我默然,从小到大似乎自己遇到过许多更加离奇古怪的事情,可我直到现在依然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鬼神的事我是不相信的。至今我都坚信一切的恐怖经历,既然是发生了,就一定有它发生的原因,求神拜佛是没用的,它们根本就不存在。
怪异事情的本源,其实都能够解释。只是我见识太少,又或者现代的科学无法做出解释罢了。很可能在几十上百年后的未来,现在的离奇故事会成为小学生的常识咧。‘说嘛,死后你确定不会在阎王面前告我,说我害死你吧?’她再次问道。那串微微颤抖的声音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拽了出来。我无奈的笑了笑,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好吧,我不会去告状的,现在你能把现因后果告诉我了吧。’‘太好了!’不知为何,袁梦晨突然放松了下来,冲我甜甜的一笑。她那一笑很甜美,牵动嘴角的两个小酒窝,非常漂亮。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她,不禁感叹果然是高中时代校花级的存在,虽然外貌比守护女略逊一筹,可依然比黎诺依胜上半点。那一笑险些让我怦然心动。她靠我靠得更近了,似乎觉得自己没有希望逃出去,干脆放弃了。‘有一点夜不语你说的很对,进入诡异的空间,或许这个问题真的出在我身上,而且这种事情,确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事情的起因恐怕要从我的一个姐妹淘开始说起。我那个姐妹淘叫做南宁,虽然名字有些男性化,可性格却是不折不扣的小女人,很温柔,她大我一岁,今年才从师范大学毕业,或许是因为家世的原因,纠缠在我身旁的男男女女虽然很多,但我的朋友却不多,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也只有南宁一个而已,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呢?’
我摇头,‘我听一个专家说过,做事不如做人,人脉决定成败,一个人有多少钱并不是指他有多少钱的所有权,而是指他拥有多少钱的使用权。一个人具备多少能力,不只是说单单他一个人的时候能做什么,还包括他能透过别人做什么。一个人赚的钱,百分之十二是靠自己的知识,百分之八十则是来自人脉关系。三十岁以前靠专业赚钱,三十岁之后靠人脉赚钱。所以你身旁才会纠缠那么多貌似对你有好感,其实是对你家里的人脉和钱有好感的人,其实真正的朋友不需要太多,一个就够了。’‘呵呵,说的还真是一针见血,谢谢。’袁梦晨用手拨开遮住眼睛的刘海,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最近积压在心底深处的郁郁寡欢和恐惧都淡了许多,就连身处在这个可怕的空间中,也感觉不到恐怖。
眼前的这个男孩,果然还是同从前一样,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在自己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在死之前能遇到他,真好!‘事情的起因,就是出在南宁身上,她一毕业就进了春城南浔高中任教,还是但当班导师的职务,南宁很文静,不张扬,为人也很谦和,据说也同事之间的关系相处的相当不错。’袁梦晨叙述道。‘不过毕竟工作还是很累人的,她上班后和我的联系变少了,可一个礼拜总也有五天左右,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电话来的越来越少了,而且每次和我通话,语气都很紧张的样子,似乎遇到了什么烦恼。我问她,她总是支支吾吾不愿意告诉我。终于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她彻底的失踪了,仿佛是人间蒸发了。在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存活的痕迹。最先发现她失踪的是学校,她连续三天没有去上课,打电话到家里也没人接听,于是学校方面便报了警,而警察又根据南宁出租屋留下的电话簿联系到了我。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去年的12月11日,离圣诞节只剩下十四天而已。就是那天,我才得知自己最好的姐妹失踪的消息。警方查了一阵子便没有了结果,得出的结论不是他杀,也没有自杀的可能,他们认为是南宁遭到了人口贩卖集团绑架,不过这个结论实在是太潦草,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如果是感觉太累,自己走掉的话,我又不信自己的姐妹会不告诉我一声。在联想到前一段时间她的反常,觉得事情肯定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于是就请了私家侦探跟进这个案子,想要找出蛛丝马迹。没想到私家侦探虽然在南宁失踪的事情上没有进展,可对南浔高中的调查方面却有了令人膛目结舌的结果。那所高中虽然从前也听过写传说,说里面死了不少人,也有流传过许多恐怖的传闻,可是毕竟都是些不着边的都市传说,同样的东西在都市里实在是太多了。然而南浔高中不同,在私家侦探给我的报告上,我发现了那所学校想要拼命掩饰一个事实。’袁梦晨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ls的你是在mark么?
那所学校建校以来,就有学生和职员不断失踪,具体人数不详,可是绝对不会低于40个。‘我直觉的感到南宁消失肯定是和学校有关。或许学校暗地里根本就是在做些不可告人的勾当,可能是人体器官贩卖,也可能在做人口买卖,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在两个月前,我也弄了一个教师资格证,通过教育局的关系进了南浔高中教英文。本想接手南宁执教的高二五班,可是那个班级的编排已经满了,自己只好勉强先教着高一三班。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和自己的好姐妹同时失踪的还有高二五班的班长,一个叫做张馨倩的女孩子。’袁梦晨回忆着。‘这样一来,我对教高二五班的兴趣更强烈了。好不容易才逮到那个班的英文老师请婚假的机会,当了五班的代课老师。。。。。。’袁梦晨好不容易当上了高二五班的代课老师,原来的老师请了7天婚假,很好,她现在有7天的时间,来寻找南宁失踪的原因以及线索了。校长殷勤的将她送到高二五班的门前,脸部堆积的脂肪上,笑容笑的很假,恐怕是教育局那边特别打过招呼要对自己特殊照顾吧,校长似乎对她自动请缨执教高二五班的行为很不乐意。不过她完全不在乎,一个小小的校长而已,管他那么多干嘛!横竖找到姐妹失踪的缘故后,她马上会辞职。‘好了,校长就送到这里吧,我要进去和学生交流感情了。’很快走到了教室门口,袁梦晨礼貌的行了个礼,委婉的提醒校长滚蛋了。
校长一路上似乎在喉咙口憋着什么话,一直都在欲言又止,眼看她就要走进教室了,终于将话吐了出来,‘袁老师,五班有一个空位子,那个位置就不要让人坐了,这个老规矩。’‘空位子?老规矩?’袁梦晨愕然的转头想要问个究竟,却见校长已经转身离开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老规矩,感觉似乎有些隐情在里面似的,她双手抱着教材,心里没来由的冒出一丝不安的情绪,可随即便被她甩开了。袁梦晨从小便在商人世家中长大,虽然不喜欢每一个来到家里的人那张虚伪的脸,可商人世家中长大的孩子确实能够见很多世面,待人处事也很能一针见血。哪个行业,哪个工作岗位没有些不成文的规定呢?或许校长口中那个不能坐的位置是学校不成文规定中的一种。想着想着便走进了教室里。‘起立,敬礼。’眼见新来的老师走进来,值日生立刻喊道。学生们整齐的问候着‘老师好。’‘同学们好,请坐下。’袁梦晨一边回答一边用眼神缓缓的在每一个高二五班的脸孔上扫过。那些学生注视着她的表情透着一种优等生的特质,看起来这个班的学生似乎很好相处。‘各位同学,在未来的七天中,我就是你们的新任英文老师了,对了,我叫袁梦晨,没大你们多少岁。在课堂上叫我老师ok。私底下就亲热一点,叫我梦晨好了。
希望能够和各位同学做好朋友。’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转过身来的时候,突然愣了愣,班上空着两个位置,一个是左边的最后边,一个是教室中间。‘那两个空位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同学知道是哪两个同学还没到?’袁梦晨奇怪的问。‘报告袁老师,那两个位置现在都没有人坐,左边的那个是从前班长坐的座位。’值日生回答道。袁梦晨看着教室正中央的地方,那里留着空位,居然没有摆课桌,这让整个教室都泛出了一丝怪异的气氛。‘中间那个没有摆上课桌的地方究竟又是什么回事?’袁梦晨问值日生。值日生站了起来,‘老师,这个空位一直都空着,从来都没有人坐过,我们也不知道原因,有传闻说这是老规矩。’‘这样啊。’袁梦晨皱了下眉头,来的时候校长也有提到这个规矩,不过真有些怪怪的,刚开始自己还以为是某种不成文的规定呢,结果居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可一所普通高中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规矩呢?一整节课下来,她都有一丝心不在焉,袁梦晨的视线老是扫过那个空空荡荡的空位,那种残缺的空白令她老是有种怪异的感觉。转眼间,她已经在高二五班上了5天课了,总体来说,执教五班的过程还是颇为满意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五班中央那块令人厌恶的空白,每一天,每一次看到那空无一人的空白位置,袁梦晨就会觉得有一种烦躁的感觉,仿佛那一个座位的空白如果不填满的话,自己就会被那块残缺弄得疯掉,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
第四章
同一种人的性格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才能更好的走到一起。例如朋友,我的是情投意合而不是性格的互补。两个性格大略相同的人,要么成为最了解对方的生死大敌,要么就是最好的朋友。其实南宁和袁梦晨有许多共同点,于是她们成为了无所不谈的姐妹,所以在对那个空白位置的处理上,也做出了许多相似的处理方式。她突然啪的一下将手中的英文课本放下。学生们愕然的望着她,袁梦晨紧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看着教室中央的空白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绪凌乱,那个位置带着莫名其妙的诱惑力,仿佛不能将它填满,自己就会烦恼到死掉的。她清了清嗓子,吩咐道,‘第四排第五个同学,对,就是你,请你将课桌向左挪动一个位置,他后边的同学依次跟着他向左挪动一位。’五班虽然现在有47个学生,可除了最左边空出的前班长的座位,刚好分成七排七行,第四排第五个同学,如果向左挪一位的话,正好填在那个空白地方。那个同学一听,险些哭了出来,支支吾吾的道‘老师,据说坐到那个位置的人通常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那是个被诅咒过的座位,我才不要坐呢!’
袁梦晨打断了他的话,‘这世上哪有什么诅咒一类的东西,高中的时候老师的学校也有过许多传闻,什么七大不可思议,那些通通都和圣诞老人一样是假的。我希望各位同学都能勇敢一点,你,也差不多17 8岁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出勇气来,不然可没有女孩子喜欢哦。’‘袁老师,求您绕了我吧。’那个位置真的不能坐,那学生吓得发抖,一个劲的摇头,‘前班长就是因为坐了那个位置才神秘失踪的,上个国文老师也是。’
袁梦晨听到这番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五班上个国文老师不是南宁吗?那位同学的话里的意思,她是因为安排前班长坐了中间的那个空位才失踪的。难道这所学校的不成文规定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别有其他的蹊跷。她皱了下眉头,强忍住想要将中间空白处填满的冲动,带着满腹的疑问一直忍到了七天代课时间完毕。不知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五班的英文老师度完蜜月后就毫不犹豫的辞职了,一丁点留恋都没有,于是五班的英文课停滞了下来,南浔高中的校长很是头痛,虽然有袁梦晨的主动请缨,希望继续执教五班,可对于这位上头亲自打招呼需要关照的人物,校长不太敢让她在自己的任期之内出什么闪失。否则自己校长的位置估计难保了。他亲自叫学校的英文老师全都找来询问一边,又是增加薪资,又是增加补贴,许诺了一大堆,可依然没有愿意去五班上课的老师。一个班级的主课始终不能空缺太久,终于焦头烂额的校长实在没有办法,这才点头让袁梦晨补上去,同意的那天,校长还心想,这位姑奶奶看起来很聪明懂事的样子,背景也不薄,看来不是个笨蛋,应该不会傻到故意去破坏约定俗成的老规矩吧。
袁梦晨在南浔高中待得久了,慢慢也清楚了一点关于五班的传言,据说因为填满五班中间空缺的老师以及学生全都神秘失踪了,但她却很不以为然,什么诅咒,说不定个变态在背后搞鬼罢了。这个世界心理扭曲的人多得要命,或许就是有这么一个心灵畸形者,对保持五班中央的位置有着一种畸形的执着,她或者他对每一个敢于去填补那个空缺的人,都采取了某种手段,杀害或者绑架了。那个变态说不定就在南浔高中内部,南宁肯定还在那个变态手里。袁梦晨对自己的猜测很有信心,也在内心里暗暗策划着,想要找个机会,故意把五班的空缺填上,将那个变态引出来,逮住他。所以当校长同意她继续在五班执教的时候,袁梦晨兴奋了好一阵子,那时候她根本没有想过,如果背后真的是只有一件普通变态绑架案的话,为什么自己一个正正常常的人会老是想要将中央的空缺填满呢?为什么那个空缺会带着致命的足以影响人类判断能力以及心绪的诱惑?或许以她的性格,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会不多加考虑的继续自己的计划吧。袁梦晨就是这样一种人,看似冰冷倔强,其实性格比表面流露出来的更加倔强,。不过幸亏她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她还是经过了思考,决定去询问那个离职了的英文老师五班的一些具体情况。
整个学校的老师都对那个空位保持缄默。她实在弄不出个所以然来。离职的人既然已经不在其位,应该就不会有太多的顾忌了吧!那个英文老师叫孙云,据说嫁的是某个公司管理层的经理,颇为有钱。无巧不成书的是,当袁梦晨打听过后才知道,那个经理就职的公司叫做北辰贸易,根本就是她家族名下的子公司嘛,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好办了。她到子公司查了孙云老公的档案,径直来到了他们居住的那个社区,敲响了离职英文老师的家门。开门的是一个长相颇为甜美的女性,大约27岁左右,穿着短裙,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你好,我叫袁梦晨。五班新任的英文老师。’袁梦晨开门见山的开口道。‘啊,你好。’孙云看着她,客气的回礼,不过身体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想要请她进去坐的意思。‘是这样的,我是个新人,想要向孙云前辈学些惊讶,以便更好的融入五班。’她没有介意,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目的靠近。孙云脸上划过一丝怜悯,,‘你怎么会去五班?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那个班级碰不得吗?真可怜!五班从来都是学校的老资格在教,前段时间进了个新人,没多久便失踪了,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压抑的气氛才迫不及待的辞职的。’‘哪个班的学生很差劲吗?’袁梦晨装出吃惊的模样,‘不会吧,我教过几天,感觉都是些乖孩子啊。’‘不是学生们的原因。’孙云欲言又止,最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你还是早点辞职吧,虽然说现在金融危机,工作不太好找,但不论怎样,失业总比莫名其妙的失踪好。’‘您的意思是五班有问题?’她心里一动,真是睡觉的时候就有人递枕头,还没开头,孙云就主动论起了那个禁忌,没看出来,前英文老师居然是个烂好人。
孙云见面前的女孩傻傻的,像是不明白,顿时心软起来,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冲她招了招手,‘来,进去说。’她给袁梦晨倒了杯茶,自己坐在对面沙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才讲述起来‘我度蜜月的时候是你在帮我代课吗?’‘对,校长很亲切,主动提出如果去五班任教的话,就涨一半薪水。’袁梦晨空口说瞎话,脸都不红一下。‘切,这个老不休,他才不是什么好人,居然要新人去教那个那么恐怖的班级。我一年前也被他骗惨了。’孙云气愤的骂了一番,然后突然压低声音说‘既然你都教过五班了,那班级中央的空位置你应该注意到了吧?’‘确实注意到了,很碍眼,我常常想把它填满。’她终于说了句老实话。
孙云顿时被吓了一跳,脸色煞白,‘你不会已经动它了吧?’说完又摇了摇头,孙云自我解释道,‘哎,你看我紧张的,你当然是没有动,否则你早就失踪了,哪里还会坐在我家里。’‘那个空位究竟是怎么回事?’袁梦晨终于问到了主题,她看着对面的女人,手隐晦的紧抓着,内心颇为紧张。‘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怕你笑话,虽然明知道鬼鬼神神的东西不值得相信,可现在我动摇了,恐怕灵异事件就像中彩票一样,有人好运的能中大奖乐透,有人倒霉到被鬼怪缠身。’孙云长长的叹了口气。‘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没有听懂。’袁梦晨确实没有听懂,怎么鬼神论都出来了,看眼前的女人长着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如果你不辞职的话,这番话没多久你就会懂了。’孙云没有解释,‘总之中间那个空缺,你千万不要填掉,无论心里觉得有多难受,无论感觉到多不舒服,都要忍住,否则肯定没命,那个地方有一股魔力,会诱惑你去填满它,很可怕!’
她说着不由得打起了冷颤,袁梦晨也被她弄得后脊发凉,‘你的意思是,五班在闹鬼?’‘不知道有没有鬼,可是那个班级确实很诡异。’孙云回答道。‘那学生们呢?他们并没有被那个空缺影响过。’袁梦晨虽然对她的说辞以及鬼神论点不以为然,甚至在暗地里嗤之以鼻,不过对自己已经教了七天多的学生,还是颇为关心的。‘学生们似乎确实不受影响,不过谁又知道呢?说不定他们自己也在忍耐着。就算是好奇,可如果好奇的代价是没命的话,任谁都有理智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欲望,何况它的诱惑力并没有强大到无法忍受,我从来没有问过学生。在学校,那个空缺就是每一个人不愿意详谈的禁忌。’孙云耸了耸肩膀。
袁梦晨被她弄得越来越糊涂了,‘那你试过把那个空缺填满吗?’‘没有。我不敢。’她斩钉截铁的摇头,‘真要填掉了,我恐怕也早就失踪了。’‘你又没有试过,那怎么得出填掉五班正中央的空缺就会失踪的结论?’袁梦晨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你相信我说的话,毕竟那种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孙云轻轻地摇了摇头。‘话就说到这里,我能告诉你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关于空位置的底细,我本身确实不清楚,全是这一年的道听途说以及经验的判断。’经验判断?没有实践,哪里来的经验判断一说?袁梦晨觉得更加头痛,原本来找孙云就是想要搞清楚那个空缺的前因后果,可现在却更加的疑惑了。‘那是个被诅咒的地方,所有填补空缺以及命令别人填补空缺的人,都会人间蒸发,从来没有过例外。’孙云看出了她的不以为然,出于好心,依然苦口婆心的劝道。‘能辞职的话,你最好还是离开。’
‘这一年多时间,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失踪,当时是我刚执教五班不久,也是受不了诱惑,险些将空位填满,幸好有个男老师先忍受不住,比我早了一点行动,他第二天再也没有出现过。后两个就在不久前,没几个月,一个叫南宁的国文老师,命令五班的班长将空缺填补上,于是她俩也在第二天消失不见了。’孙云一阵害怕,‘我的运气算是不错的,一直压抑着心里的那种冲动,可是最近那种冲动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强烈,我实在怕有一天,我会突然忍不住,自己搬一把椅子坐过去,所以就接受了男友的求婚,干脆辞职回家当家庭主妇。’
回ls,是的呀~
最新的306~
袁梦晨走后很久,她的耳朵都缠绕着孙云倒数第二句话。她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孙云会感觉自己忍不住想要坐到那个空位中去,和她的谈话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自己还是没有将空缺的事情搞懂。
不过她嘴里的鬼神论以及诅咒论肯定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只会令人怀疑她的精神状态,难道真的要自己找个人将那个空缺填满吗?袁梦晨上了跑车,一边开一边考虑。思考了不久才决定,先在五班执教一段时间再进一步打算后续事宜,毕竟这件事里,越来越透出一种古怪。
就这样,她开始日复一日在那个中央空缺的教室里上课,没多久开始明白孙云为什么开口闭口就是鬼神论了。确实,虽然在五班的同学都是乖孩子,可课堂里的气氛实在是太沉闷了。老师在台上不停的讲课,台下的学生一个劲的做笔记,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似乎都在努力的忽略中央的那处特别的地方。
袁梦晨对南浔高中五班的历史做了许多调查,却一直找不到太多的线索,没有人能对它说出所以然来,就算是校长也搞不清楚,那个空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噩梦般伴随着每一届的五班的。南浔高中一共有八十多年的历史,似乎这八十多年来,那个班上最中央的位置一直都空缺着,凡是填满空缺的人,确实都神秘失踪掉了,再也找不到踪迹。最令人疑惑的是,如此怪异的事情,居然从来都没有爆料过,所有人都对它保持缄默,刻意的不去谈论,历届的教师是,每届的学生也是,特别是学生,历届五班的学生以及任教老师从来不会跟外人提及。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会告诉。
袁梦晨越是深入的了解,越是觉得匪夷所思。八十多年的建校历史,那个空缺就伴随了八十多年的时间,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就算他十多岁开始绑架杀害填补空缺的人,那现在至少已经九十多岁了,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就算身体再硬朗,又真的能够绑架得了年轻人吗?何况之中被绑架的不乏身强力壮的男性。不过那个空缺对她的吸引力确实越发的大起来,她独自强忍着,每次上课,都会下意识的忽略中央的位置,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
那天下午五点过,学生们全部都走光了,同事们也走了七七八八,她合上教案也准备回家,正当袁梦晨提着包包路过五班的教室时,突然,她猛然地停下了脚步,透过窗户玻璃,只见空荡荡的教室里有个正独自端端正正的坐着。是个女孩,样貌颇为清秀,她一眨不眨的望着黑板的方向,做出认真聆听的姿势。可讲桌上分明一个人也没有,她究竟在听什么?
看女孩的侧面,袁梦晨并不认识,应该不是五班的学生,可是已经放学时间了,她一个人坐在别人的教室里干嘛?袁梦晨看着那个女孩,猛然觉得不对劲起来,她坐的位置似乎很熟悉,那赫然就是正中央的那个空缺处!那个女孩,她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是灵异故事的狂热者,偶然听说了五班的诅咒传闻,特意来感受的?袁梦晨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警告她不要乱闯,就在迟疑的一刹那,女孩似乎觉察到了她的视线,缓缓的转了过来。她顿时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那个女孩赫然长着一张熟悉的脸庞,那张脸,分明就是自己最好的姐妹南宁,她竟然没有失踪,不但回来了,还出现在自己眼前。
袁梦晨一阵激动,什么也没有想,飞快的推开教室门跑了进来。‘南。。。。’她大声喊道。可当视线接触到目标时,声音却戛然而止。五班的教室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的声音空寂的回荡着。房间里,一排排桌椅如同整齐的牙齿,那副牙齿的门牙空缺着,哪里还有什么南宁的踪影。那个空位上没有人,也没有桌椅,什么都没有,它似乎在咧开稀牙露缝的嘴唇嘲笑着自己。袁梦晨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她突然只感到自己头皮发麻,她突然明白孙云为什么会神经质的认为五班被诅咒过,现在的她似乎也有些相信了。她觉得五班似乎有阴魂在飘荡着,就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有无数冤死的人在盯着她。虽然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一种错觉,一种在恐怖状态下的胡思乱想,可她却压抑不住自己的思维,她害怕了,一步一步的退到门边上,想要开门离开。可门不论怎么拉都拉不动,似乎门锁被卡住了。袁梦晨努力的深呼吸着,不断平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慌乱。她检查了窗户,很好,顺利的打开了。正要翻出去的一瞬间,她不知道为何又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将窗户保持在打开的状态,她慢悠悠的转身回到了讲桌,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正中央的空白处。袁梦晨托着下巴思考着。她是个没有信仰的人,不相信神的存在,更加不相信鬼的存在,既然没有鬼神,那刚才看到的人影就一定能够解释。那个空位实在有太多的谜团了,要不,自己坐上去试试?
袁梦晨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下讲台,来到了那个空缺前,她那种想要坐上去的念头,无法压抑的缠绕在脑海里。或许坐下了,就能将那个背后隐藏的凶手逮出来。新闻里不是说变态凶手不会轻易弄死猎物吗?说不定南宁还没有死,她正在凶手的房间里痛苦的呻吟着。祈祷着自己能去救她。袁梦晨终于忍不住了,她随手抄起一张椅子放在那个空缺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椅子冰冰冷冷的,天地也没有巨变,没有天灾,也没有人祸,四周依然还是静悄悄的。袁梦晨睁大了眼睛注意着周遭的变化,等了几分钟,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切,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诅咒,果然是骗人的东西!’她有些失望了,站起身抓起包包离开了教室。五班的教室一片寂静,只剩下那张带着她余温的椅子孤零零的伫立在空缺处,流露出越发强烈的诡异气息。
第五章 莫名逃出(上)
‘你真的就那么坐上去了?’视线转回那个四周都是荒草的诡异空间,我挠了挠头,对她的胆量很是无语。一般所谓的传说,其实并非事出无因,只是事实都被掩盖了。虽然这个世界上冒犯禁忌,胡乱玩耍灵异游戏的人,大多都是一点屁事也没有,可是这种事情却不像是买彩票,大多数人买了一辈子彩票都没有中过大奖,但灵异事件干多了,却一定会在某一天撞到邪。‘现在想来,我也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袁梦晨苦笑起来,随手扯下一根草茎,眼巴巴的看着它化为灰烬,这才拍了拍手继续道‘自从坐过中央的位置后,我并没有想传说那样消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也根本没有失踪。’‘不过从此后,五班中央的位置对我再也没有吸引力了。那时候我对南浔高中的这个恐怖传闻非常呲之以鼻。寻思着恐怕南宁的失踪和那个空位置根本没有关系,可她,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呢?’袁梦晨见自己好好的上了好几天的课,并没有发生过任何厄运,一时间很失望。原本以为捉到了南宁失踪的线索,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四天后的一个早晨,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从柔软的床上挣扎起来,轻轻的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顿时刺破了卧室里的黑暗,这套公寓是她回国后,父母为她买的,位于市中心,独具的话,确实宽敞了点。
她倒了漱口水,半眯着眼睛照镜子,刚喝进半口水准备就着牙刷漱口,突然袁梦晨被吓了一跳,她尖叫了一声,整个人险些瘫软在地上。只见镜子里有个陌生的女人,正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她。那个女人满脸都是鲜血,面部扭曲得五官变形,完全无法揣测她究竟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那个陌生女人是怎么回事?袁梦晨恐惧的哆嗦着,她的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下意识的用力的闭上双眼,过了许久才睁开,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向镜子张望,刚才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才能将自己的模样看成了刚才鲜血淋漓的样子?袁梦晨壮着胆子,一咬牙,视线瞟了过去。镜子里面只剩下她满脸苍白,浑身怕得不断颤抖的身影孤独的映在上边,哪里还有满脸鲜血的女人?果然是看花了眼了吗?
她疑惑着,实在是无法下定论,毕竟刚才那个陌生女人的样子实在是太鲜活了。根本就像在自己身后似的。她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患上过神经衰弱,也从不歇斯底里,最近的营养也很好,精神状态好到不应该产生幻觉才对。她突然觉得镜子中的女人越想越熟悉,将她扭曲后的五官恢复原状,很容易联想到一个不久前才去拜访过的女人,是孙云!镜子里突然出现的女人是孙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梦晨感觉自己的头脑混乱的要命。原本从来不觉得宽大的房子令人不舒服,可现在却感觉自己的房子空空荡荡的,有无数的阴风吹过自己的背脊,就仿佛五班的冤魂全跟着她来到了家里。袁梦晨越发的恐慌起来,她感到自己的家里非常不安全,冰冷的让自己毛骨悚然。她匆忙的用冷水抹了一把脸,随意的捡了几件衣服便逃也似的跑出了家门,寻思着准备到父母家里躲几天,老爸的家经过风水大师的修改,应该能抵挡煞气吧。她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从前的她对风水一类完全是嗤之以鼻。可早晨镜中出现的孙云,那张痛苦的脸不断的在脑海里回荡徘徊着,刺激着她的神经,这一次袁梦晨只能祈求老祖宗留下的玄妙知识,真的能够驱鬼辟邪。
那天是礼拜一,早晨十点有她的一堂课。教案还留在家里,可袁梦晨根本不敢独自回去,干脆教案也不要了,英文而已,要不要教案还不是一样。
她开车来到学校,远远地看到好几辆警车停在大门外。操场上也有许多学生聚拢成几堆,叽里呱啦小声说着些什么。视线不住的瞟向教学楼三楼的某个教室。袁梦晨心底深处顿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预 感 这 种东西全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真的是五 班出事了。由于昨天和前天放假,值日生一早去开教室门的时候,才发现了尸体。那个孩子吓得腿都软了,过了好久才连滚带爬的跑去找老师。这个值日生找到老师时,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值日老师见她说话很辛苦,对自己又是拉又是扯的,便跟她出了五班的教室。当看到里面的状况时,立刻吓得够呛,本来就是年轻的女老师,平时胆子又小,猛一看见血淋淋的场面,顿时险些大小便失禁。还好都是成年人,缓过气来后,第一时间便报了警,然后就是现在的景象了。
虽然南浔高中一直都有人失踪,可是这一次不同,有个女人真的死在了教室里。失踪没找到和死亡,虽然结果基本都一样,可摆在眼前时就不一样了。袁梦晨心里的不安全感越发强烈起来,她跑进教学楼想要去看一眼,究竟是谁死在了里面,楼梯上却有个执勤的警员却拦住了她。‘这位小姐,现在整个三楼都封闭了,不准任何人进去。’那警员颇为年轻,见来的是个美女,便客气的解释道。‘我是五班的英文老师,想要进去看看自己的学生有没有受伤。’袁梦晨说道。‘请放心,死的不是你们班的学生。’警员见眼前的女老师很焦急的模样,耐心的回答。‘那死在五班的学生到底是谁?’袁梦晨又问。‘她的身份还在调查,查清楚了自然会公布的,请你暂时先离开,以免阻碍我们执行公务。’警员下了逐客令。
她无奈的下了楼,在楼梯口踱来踱去,心绪老是不宁。五班中死亡的人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不断的缠绕在她的脑海里,仿佛带着无穷的吸引力,不断的煎熬着她的好奇心,不,不光是好奇心,还有一种恐惧感。死掉的人究竟会不会是南宁?
一想到这里,心脏就像有无数的蚂蚁爬似的难以平静。不行,无论怎样都要上去看一眼,不弄清楚死掉的人是不是南宁,最近肯定会失眠的。这几天,又是灵异事件,又是怀着担心好友下落的双重折磨,对美容可没好处。袁梦晨打定了主意,便再次转回了三楼的楼梯口。‘你怎么又回来了?’年轻的警员问。‘不好意思。我想要过去上个洗手间。’袁梦晨装出尿急的模样。双腿紧夹,似乎快要憋不住了。‘楼下不是有吗?’年轻警员又问。‘楼下的洗手间早就坏掉了。’警员很为难,‘可是三楼已经封锁了,老大吩咐过我们谁都不准放进去。这可是件重大的刑事案件!’‘可是我真的很急!’袁梦晨眼泪汪汪的看着面前没比自己大多久的警员,双眼扑闪,‘要不这样吧,四楼的洗手间我也能用,我顺着楼梯上四楼就好了。你们封锁的只是三楼而已,根本影响不到。’‘这个。。。’警员犹豫了。‘摆脱了!’袁梦晨双手合十,眼睛放电的速度更快了一筹。年轻警员哪里承受得住如此高等级的美女对自己爹声哀求,外带抛媚眼攻击,立刻丢盔弃甲,‘好吧,不过要快点,被警局的同事看到了可太不好了!’‘谢了,帅哥,你人真好,改天请你吃饭。’袁梦晨展颜一笑,直接把那个青涩的警员看直了眼睛。
她顺着楼梯上了四楼,左右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她急忙跑进高三五班的教室中,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高三五班的教室就在自己任教的高二五班的天花板上,由于是化学教室改造的,所以地上还遍布着许多没有封干净的管道口,其中有些管道直接接通了上下两层。这个秘密虽然是她偶然发现的,可在学校里似乎早已广为人知。袁梦晨找到了教室正中央的位置,再次打量了下四周,周围一片寂静,没有脚步声。废话!下边有警方封锁,恐怕没有人会无聊的偷跑上来,当然,自己例外,可自己是有正当理由的。吃力的将中间的课桌移开,露出了可以向下看的水管槽,很好,果然还在原地。袁梦晨小兴奋了一下,拉了拉自己的短裙,整个人趴在了地下,右边眼睛凑到小孔处,向下望去。
透过那根打通了的管道,确实能够看到下方的景象。正下方的位置,有具穿着休闲裙的女尸。女尸的打扮很年轻,只不过粉红色的裙子上已经染满了鲜血。她周围的地面上鲜血淋淋,那些血液早已氧化,变得暗淡了,暗红色的血液在地上流出了一幅怪异的图案,活像个巨大而且指甲尖锐的狰狞利爪。
女尸乌黑的头发如同一缕缕破布般散落在地上,她的左手扭曲得仿佛得了小儿麻痹症般的畸形,指缝里赫然还紧紧的握着一束自己的长发。这个女人难道临死前还不断的撕扯着她自己的头发?地上的发丝,全是她自己扯下来的?想到这里,袁梦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女尸身旁围着两个穿白大褂的男性,应该是警局的法医,两个人正忙碌着在女尸的身体上搜集证据。可女尸的脸始终看不到。袁梦晨有些失望,她感觉自己趴在地上的姿势很累,便稍微将头扬了起来。视线在高三五班的教室转了一圈,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再一次凑到了小孔前。这个女尸坐着的位置,竟然刚好在高二五班正中央的空缺处。难道这是个巧合?
她不断打量着女尸的每一个细节,希望从她身上找到哪怕一丁点自己熟悉的,关于南宁的特征来。不久后,她便失望了,这个女人,似乎自己真的不认识。失望过后便是开心,至少死的不是南宁,也就意味着她可能还活着,活在世界的某一处角落里。袁梦晨刚想起身离开,突然眼神集中到了女尸右手的无名指上,她的瞳孔猛然放大了。只见女尸无名指上带着一枚结婚戒指。那枚戒指自己看过,不久前,它还好好的戴在高二五班前任英文老师孙云手上。难道,死的会是她?可前几天,自己去拜访她的时候,她满脸都是如释重负的模样,并不像个会自杀的人,可现在她怎么会死在了五班教室正中央的那个空缺上?难道是他杀?是一直盯着高二五班,心灵畸形的变态下的毒手?
但孙云似乎根本没有吩咐别人填满空缺。为什么她会突然被杀害?怎么想都不合常理嘛!看着那具疑似孙云的女尸屁股底下坐着的椅子,袁梦晨又打了个寒颤,那把椅子貌似是自己搬过去放着填补空位的,有一个见过面的女人就坐在上面自杀或者被人杀害了,简直就让人毛骨悚然。就在她出神的透过小孔向下偷窥的时候,女尸猛然的抽搐了一下,原本低垂着的头像像是寻找到了目标,猛然的抬了起来。它仰望着天花板,充血的眼睛死不瞑目的大张开,瞳孔早已经缩进了眼眶里,只剩下眼白和清晰可见的蜘蛛网般的血丝。在袁梦晨透过小孔偷窥她的同时,女尸似乎也透过小孔死死的盯着她。这一恐怖的景象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映入眼帘,袁梦晨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的缩到了最近的桌椅下边。
楼下传来了法医惊讶的呼声,似乎也被女尸的突然抽搐吓的不轻。其中一个强作镇定‘估计是体内开始腐化了。’袁梦晨什么都听不见,她正吓得全身发抖。脑子里死尸的面部表情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女人的五官早已扭曲到变形了,完全揣测不了她临死前受了多大的痛苦。将五官恢复原状的话,还是勉强能够认得出,尸体的主人,肯定是孙云。她死得很惨,惨得就如同早晨在镜子里看到的幻觉。
袁梦晨浑身发冷,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被吓得竖起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早晨在镜子里看到的不是错觉,而是孙云的冤魂?
姑且不论世界上有没有鬼,她惨死就惨死了,她的鬼魂跑来找我干嘛?是为了想要警告我?不像,镜子中的那副脸孔带着强烈的愤恨,似乎对自己恨之入骨,难道是因为某种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害死了她?袁梦晨的脑子里乱成一片,不久前的无神论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脸色发白的掏出手机拨通校长的电话,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学校。
学校也不安全了。家里更不安全,到底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现在只有冀望父母家的风水能够镇住自己身上的厄运了。过几天再去峨眉山找几个得道高僧念佛辟邪试试看。她开着车打定主意,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呆着。正好接到徐露要求聚一聚的电话,便急忙的答应了。一群人呆着总比一个人独自呆着要强许多。总之回到父母家再也见不到他们,还不如到了热闹的地方混混时间再说。‘没想到,我还是逃不出那些冤魂的手掌心,被卷进了这个诡异的空间里。真抱歉,连累你了。’袁梦晨满脸苦楚的望着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弄到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五班空缺的那个位置搞的鬼还是真的因为某些原因,我害死了孙云,是她的冤魂来找我报仇了。’‘可报仇就报仇嘛,冲我一个人来好了,干嘛把不相干的人也给扯了进来。鬼这玩意,真是莫名其妙。’‘切,世界上哪有鬼,你完全胡思乱想嘛。’我静静的听完了她的故事。摇头道‘弄到这步,应该不干鬼魂什么事,你嘴里的那个空缺位置很奇怪。确实需要好好的查一查。’‘如果真不是鬼怪作怪,那你怎么解释眼前这个诡异的空间?’袁梦晨瞪了我一眼,‘你这个人果然比我还更铁齿更倔强。’‘古人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比古语更强悍,就算见了棺材也不掉泪。明明就卷进了灵异事件,居然还能振振有词的否决鬼神论。’‘进入这个空间,肯定有能够解释的原因,只是我现在无法解释罢了。’我缓缓的将四周看了一圈,偌大的荒草地里依然一丝风也没有,不过在这片荒凉萧案的恐怖地方呆久了,似乎也就麻木了。‘算了,懒得跟你争,累得慌,总之这里没有食物也没有饮水,我们肯定是活不久了,还不如想剩下的时间该怎么分配才不会枉费人生。’袁梦晨撇了撇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但身体却朝我挤得更急了。我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脑子里不断的分析着她对我说过的经历当中,所有值得注意的细节。首先是那个五班中央的空缺,只要填满它以及命令填满它的人,在南浔高中的历史上都是以失踪告终。其中是不是有过例外,我不清楚,这是今后需要调查的地方。不过用膝盖想都想得到那个空缺有问题,或许所有发生在袁梦晨身上的一切甚至现在所处的空间都来源于它。这样一想,似乎它的能力也太强大了点。是什么造成了它的异常和特殊呢?它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恐怖背景?这,我同样不得而知。南宁以及五班班长的失踪,姑且认为也是它的原因。那这么多年来失踪的人都去了哪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完全失去了踪迹。难道是他们也是卷进了和我们类似的空间,所以才无法被找到?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能够逃出生天的希望就实在是太渺茫了。不!不对。我们现在的状况还是有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第一个不同点就是我。我这个人根本没有冒犯禁忌。理应不该出现在所谓的诅咒范围之内的,可我却被卷了进来,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第二,所谓的诅咒,理应是对事对人。没有触犯到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甚至是无法发现它们的存在,何况鬼神啦,诅咒啦一类的东西。就算是我遇到了大量的怪异事件,自己也无法确定它们是否真的存在。恐怕一切的关键就是出在袁梦晨身上。冒犯禁忌的人都是以第二天的失踪为结局,可她在填补了五班空缺之后,竟然还好好的上了几天课,玩了礼拜六和礼拜天,直到好几天后才怪事频发。可她毕竟还是没有如传闻中被诅咒者那样,在第二天失踪掉。那么她为什么会特殊呢?她究竟比那些倒霉的失踪者多做了什么或是少做了什么?
五班的前任英文老师孙云,是不是就因为袁梦晨没有失踪的缘故,才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或者联系,成了她的代罪羔羊?可为什么孙云是坐在那个空缺处,如同受过酷刑一般惨死,而不是如同其他人一样失踪呢?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既然袁梦晨是一个例外,那么,她身上或者她周围肯定有特殊的地方,那个特殊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呢?要是知道了哪一点,或许就能逃回正常的世界了!
我绞尽脑汁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得到的讯息实在是太少了,又被关在这个老是走不出去的空间里,根本没办法调查。‘喂,夜不语,你在想什么?’袁梦晨见我在发呆,便用手在我眼前不断的晃着。‘醒醒,我在跟你说话呢。’我这才从沉思中醒过来,‘干嘛?我正在努力的找出逃出去的办法呢,别烦我。’‘凶巴巴的!’她嘟着嘴巴,伸出了双手将我的脸侧过来和她的视线对视。可刚对望着我的眼睛,她的脸又红了起来。我皱了下眉头,心底突然想起了昨晚沈科说的悄悄话。不会吧?难道说,她高中的时候是真的暗恋过我?呃,头痛。虽然我是有些自恋,不过身旁已经有两个令自己焦头烂额的女孩在争风吃醋,而且常常祸及到我本身了,再多一个肯定会小命不保。还没等到我想清楚该怎么打消她对自己的好印象,袁梦晨又突然的看向我,语气有些唏嘘。‘夜不语,你真的不记得了?高中时我们有过一次交集哦。’‘有吗?’我愣了愣,然后摇头,‘真的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没对你干不好的事情吧。’‘你敢吗?要是你真有贼心又有贼胆的话,恐怕早就不是处男了。’‘你,你,你在说什么?哼!你从哪里得知我是处男的!’‘废话,本美女的鼻子一闻就知道你是个雏。’她也高昂起头,脸上的得意完全不加掩饰,‘说实话,用鼻子闻都是多余的,你满身都散发着处男的气温,遮盖都遮盖不住。’不会吧,处男真的会有味道?我傻眼了,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脑海里的资料。貌似古代文章和现代小说中,常常会描述处女是会散发处女香的,既然女性处女会有味道,那男性处男是不是也有呢?我不敢否定,说不定她是鼻子真的灵敏,否则为何会一针见血的说出来呢?
袁梦晨见我那副呆呆的表情,顿时大笑了起来,她笑得捂住了肚子。整个人都向后仰倒,几乎就要钻进了我的怀里。她把头枕在我的膝盖上,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刻薄的说,‘我就是诈你一下,没想到你还是真信了。嘻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了。是要我赞美你是高智商低情商呢,还是要挖苦你高智商白痴的好。’‘好意思说我,你也不过是个处女而已。’我几乎气得快要炸掉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站起来,怄气的走开了。‘生气了,夜不语生气了。’袁梦晨撇了撇嘴,高傲的说,‘我可是有经验的哦!’‘骗人。’我气得不想看她多一眼。‘好啦,是我骗人,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袁梦晨走到我身后,用力的拍着我的脊背,‘我说谎了,我没有经验,确实是个可怜的小处女而已,你是处男,我是处女,两个人一起死掉也般配啊。’
这番话实在是太雷人了,几乎将我雷得里焦外嫩。接下来,她又说了一番完全将我雷翻的话,‘要不,我们就在这片草丛中,以天为被,地为床,两个人一起结束自己的处女处男生涯?喂,转过来看着我嘛,我是认真的哦!’我浑身一颤,实在是被她从身到心,雷个内外皆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袁梦晨似乎觉得见到我尴尬的样子非常有趣,,她嘻嘻哈哈的用手在我的背上画了个圈,‘你好好考虑一下,本美女尿急,要去那边方便方便,不许过来偷窥哦。’说完,便真的朝对面的草丛走去。我用力的挠了挠头皮,虽然自己的智商确实颇高,可应对这些事情的经验还是极少,否则家里那两个早就有所取舍了,也不会搞成现在那样,每天都在星球大战。袁梦晨刚才的那番话是在变相的对自己表白吗?还是因为觉得生还无望,开始放纵自己了?我揣测不出她的想法,最后只得远远了喊了一句‘那个,我,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这句话实在够傻。‘我也不是随便的女人。’她的声音远远才传了过来,灌入我的耳朵里,‘不过,我随便起来的时候,请不要把我当人。’这个女孩,我实在是搞不清楚她究竟想要怎么样了!
就在我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时,周围的景物开始轻微的有些扭曲起来,眼前的草丛不断的晃动着,摇摆着,不对,摇摆的不止是草丛,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摇晃。我揉了揉眼睛,瞪大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空间确实在扭曲变形,可没多久地面便停止了摆动。有风从正前方吹拂了过来,有些冰冷,带着一股春天特有的气息,以及都市的那股浑浊。我的眼前一亮,视网膜上映出了路灯的光芒。(第五章完)
第六章 莫名逃出(下)
待在只有月光照射的地方久了,就算是黯淡的路灯也变得出奇的明亮。呈平行状的路灯如同一颗颗橘色的珍珠。向远处延伸,一直延伸到市中心的灯红酒绿中。我呆在原地,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自己从那个诡异的空间出来了?怎么逃出来的?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吧?还是说,那个空间无法无限的将人困住,而是有时限性?
我下意识的将手腕抬起来,看了看表。三月七日早晨十一点十五分。我是三月七日凌晨一点左右上了袁梦晨的跑车,然后陷入那个恐怖的空间,表上的时间差清清楚楚的显示着,不久前的一切确实是有发生过,根本不是一场梦。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了?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到现在肯定是不再具有参考性,我抬头看了看天色,路灯坚忍不拔的亮着,下弦月发出焦黄的颜色,如同单眼皮男人在打量着尘世。看来应该还是凌晨时分吧,只是不知道是几号的凌晨。袁梦晨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好好的停在不远的公路边上,身上的手机发出滴滴的响声,代表着它又重新找到了信号。
说起来,袁梦晨她人呢?难道还陷在那个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被抛了出来?我慌忙四处张望,只见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就在一盏路灯的下边,她正蹲在地上正对着我,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四周,她的裙子被撩了起来,水泥路面上还有一滩水迹。。。
袁梦晨见到我在打量她,似乎这才明白自己已经逃出了那怪异空间,一下刻发现我还在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身前的地面,顿时意识到了某件事情,脸色绯红,‘啊!’的大声尖叫起来。她急忙放下裙子,狠狠的瞪着我,脸上的羞红久久不散,‘你看到啦?’‘什么都没看到。’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几分钟前还要你去偷窥她,说要以身相许的,下一刻不小心看到了她嘘嘘的模样,又凶巴巴的恨不得将你撕掉,真是太难以理解!‘你就是看到了!’她恼羞成怒道。‘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路灯这么暗的说。’我做出赌咒发誓的表情举起了左手。‘哼,你是不是男人,明明就看到了,还敢不承认,我又不会杀了你。’她的愤怒丝毫没有减少。我实在是懒得和她扯,只好弱弱的叉开话题,‘那个,你不觉得我们似乎回到了正常的空间里了?那个。你能不能先关心一下这个问题。’‘我知道,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了不起。’她怒气冲冲的走到我跟前,‘女孩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老实说,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自己完全无语了,明明遇到的是件很恐怖的事情,活生生被她搞得一点恐怖气愤也没有了。我头痛的就想溜掉,这女孩的性格太强悍,我惹不起,还是躲吧。‘喂,你跑哪里去了?’她见我有脚底抹油的打算,一把拉住了我的后衣领,‘看光了我就想不负责任的溜掉?哼,你太小看我们袁家了,再怎么说袁家在春城也是个有头有面的家族,它唯一的继承人被别的男人看光,这可是个很严肃,很严重的问题。’这女人怎么老是咬着这个话题不松口气,刚碰到她的时候那副楚楚可怜,忧郁痛苦的神情完全不见踪影了。就连为何会莫名从那个空间被解放出来也漠不关心,就知道抓着我把柄。‘行,就当我看到了行了吧,从下到上我都看光了!’我被她烦得不由得怒火冒了起来,大吼一声。袁梦晨猛的被吓了一大跳,也不再做出娇蛮的表情,她低垂下头,压低声音说‘又凶我。’‘你以为我想凶你啊?你这个人老是逮着这个话题纠缠没完,能不能用你的小脑袋想想今后该怎么办?’‘那所谓的诅咒,像个漩涡一样,已经把你卷入其中了,一不当心你就会小命不保。’我大声责备着她,‘算了,懒得理你,总之我弄不懂你的心态,你捉弄我很好玩吗?我不觉得好玩,再见!’说完便准备走人。袁梦晨被我责怪得一直默不作声,见我准备走了,连忙拉住了我的衣摆,‘又想干嘛?’我很不客气的转头问。她一副垂颜欲哭的模样,小心翼翼,楚楚可怜的将我拉得更紧了,‘人家,人家怕得要死,只是想有个人能陪陪我,所以,所以才。。。’
哼。’我用鼻腔喷出了一口气,表示自己还在愤慨当中。‘对不起嘛,是我错了还不行。’她抬起头,用那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我不敢一个人呆着,让我和你一起行吗?至少今晚陪陪我,我真的很害怕!’看见她那副柔弱的样子,我的心该死的又软了起来。没有过多的忧郁,只是微微了叹了口气,‘算了,看在我们曾经同校同年级的份上,就帮你这一次,走吧,去你家。’说完便朝着她的车走去。‘车不是没油了吗?’她疑惑的看着我,‘要不要我打急救电话,要他们送油来。’‘不用,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车还是可以继续开的。’我让她将中控打开,扯开车门钻了进去。果不其然,我俩都进了车后,引擎没几秒便发出了启动的声音,哪里还有不久前没油的状态。‘奇怪,明明应该在那个诡异空间里开到没油了说。’袁梦晨鬼鬼祟祟的偷瞄了我一眼,‘难道我们在做梦?’‘你干嘛又用哪种方式看我?’她偷看的模样让我浑身不自在。‘你好好的看我,我骂你干嘛。’自己实在是对这个女孩的性格无语了,幸好高中的时候没有交集,否则不被她气得脾脏破裂才怪。袁梦晨又偷偷瞄了我一眼,‘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你,你不会生气咯?’‘废话,我人格又没有障碍,哪里会为这种事生气!’我皱了下眉头。‘太好了!’她顿时雀跃起来,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头偏过来正对着我的方向,依靠在双手上,舒舒服服的打量起我来。这种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看法,让我更不自在起来,本来几个小时前,还曾因为遇到了怪异的事情而略有些激动和好奇的心绪,现在被她搞的完全没有了心情。‘开车。’我用力的敲了敲她的额头。袁梦晨吐出自己的丁香小舌,右手比划出敬礼的姿势,很可爱。可视线还是在我的脸上游荡着,任凭引擎在原地微微颤抖,却没有丝毫启程回家的意思。我顿时哭笑不得起来,这个女孩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比五班同位的诅咒还可怕的有够受不了。刚才对她温言细语时,她就刁蛮任性,得理不饶人,开始对她凶了点,这女孩立刻就转了风向,变得无比温顺可人,自己完全不懂哪一面才是她的本性了!
在我的瞪视之下,袁梦晨终于向回家的路开去,E而我,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五班的空缺处诅咒肯定是没有那么容易便偃旗息鼓的,可我们究竟是怎么从那神秘恐怖的空间逃出来的?被困在里面十多个小时,不管我们走了多远,里程碑上的数字永远都显示着G102 1375。这表明我们根本在绕圈。那串数字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它和诅咒之间,有哪些是至今还揣测不到,不得而知的关系呢?还有我们被空间抛出来时,究竟是因为什么?当时我们比之前的十多个小时,多干了什么特殊的事情?我眯着眼睛回忆着,自己当时正在头痛如何应对袁梦晨的莫名其妙而发呆。至于袁梦晨,她就在我不远处的地方撒野尿,其余的便没有了。难道是因为袁梦晨处女尿能够驱灾辟邪,甚至能够划破空间?切,这也实在太扯了点吧,说出来只会笑掉侦探社里老男人和死女人的大牙,就连自己,根本都不会相信。
这也是我坚持要去袁梦晨家里看看的原因,诅咒在她身上得到了延续的结果,或许有其他的缘由在,但也可能是因为她的家里有着某些延续,甚至阻挡了诅咒的东西或者因素。‘喂,夜不语。’正开着车的袁梦晨突然叫了我一声。‘什么事?’我分析得很投入,被打断后很不耐烦的问道。‘我都认错了,你语气还那么凶巴巴的。’她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人家从小到大一直都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周围的人也只有奉承和赞美,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凶巴巴的。’‘我这是凶吗?我是被你活生生气成这样的。’我偏过头看着她,‘要不我下车,你去找奉承赞美你的人陪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爱赞我几句,至少也对人家好点嘛。’她小声嘟哝着,嘴嘟得高高的,足够挂酱油瓶了。在我的瞪视下,她又缩了缩脖子。
‘好吧,我不说了。’两人之间恢复了沉默的状态,我正准备继续理开思路,没想到安静了没多久的她再次开口道,‘那个,在那个诡异空间里,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哪些话?’我疑惑的问道。‘就是结束处女处男时代什么的,不记得最好,我那时候是怕慌了,在一个劲的胡言乱语,你不要当真哦!’她脸颊绯红的不敢看我。‘从没当真过,任谁在那种状态下都会吓得胡言乱语,说些奇怪的话的。’听到她提到不久前的说辞,我也觉得有些尴尬,立刻顺着她的台阶将此事带了过去。‘你会完全忘掉吧?’她轻声问。我点头,‘已经忘掉了。’‘那就好。’她用力的吐出一口气,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的脸上分明还浮现着一丝失望。袁梦晨的家在市中心一个很高档的社区里,她的房子出于三十二楼,视线很宽广,进了房子打开灯,我扫视了下周围。房间布局的很合理,墙壁用粉色的壁纸包裹着,装修得很温馨,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住的地方。‘我住在那里。’她用手指了指走廊最深处的房间,‘我的卧室左边就有间客房,你今晚能住在里面吗?’‘也行。’我心不在焉的答应着,视线不断的扫视,从每一个家具,每一个摆设上起落,就连任何一件小饰品也没有放过,可自己很快便失望了,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你在找什么?’袁梦晨疑惑的问。‘找你为什么没失踪,至今还好好的在我面前晃荡的理由。
我撇嘴道。‘找到了没有?’说实话,对这件事她也十分的在意。‘现在暂时没有。’我抬头望着她,‘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例如古董啦,无法辨识的物品之类的?’‘没有,我不喜欢老的东西。总觉得那些什么古董什么的有太多故事了,冰冷的令人不舒服。’袁梦晨立刻摇头。‘奇怪了,难道是这栋高档住宅区风水好?’我嘀咕着,径直走到落地窗前向外张望。虽然自己不信鬼神,可风水这种东西还是颇有道理的,自己也曾有一定的研究。风水对建筑物的内外都有许多严格的要求,房子修在好的地脉上,装修得恰到好处,确实能令人心情舒畅,而一个人心情好了,做事情自然很愉快,脑袋清醒,事业也能够红火起来。这就是风水用现代科学能够解释的一部分。三十二楼的高度令整个社区的地形一览无遗,我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近处,最后缓缓的摇了摇头,这块地段虽然是春城的黄金位置,可却算不上拥有好地脉,风水普通而已。
袁梦晨在我身后待了一会,见我没有理她的意思,百无聊赖的说‘你慢慢找,我先去洗澡了。’说完便走进了浴室。我缓缓地走到了电视前,打开。荧幕的右下角立刻显示出了今天的日期,三月七号凌晨三点十一分。看着这串数字,我微皱眉头,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意外。果然,在那个诡异的空间里,空间是停滞的,不论我们在里边呆了多久,外边也不过是一秒而已。这种有时间差的诡异空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袁梦晨遇到的所谓诅咒,实在是不简单。在那个空间里肯定有着时间流逝的,从手表上,以及汽车上的时间都能看出来,它们跟着我们从那空间逃逸出后,就和外界的时间无法正确接轨了,而在同一个时空中的我和袁梦晨,也经历着不同的时间差。我两个人的时间足足差了四个多小时。算了,撇开这件事不谈,我倒是对南浔高中高二五班的那个空缺的地方,升起了浓浓的兴趣。自己也算是春城本地人,可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如果那个空位真的伴随了五班80多年以上,并且从未对外泄露过这个秘密,那深藏在那里的东西就更值得人深思了。不管怎样,自己还是要去亲眼看看才行。
就在这时,浴室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是袁梦晨的叫声,我急忙的冲了进去,浴室门没有上锁,甚至还露出了一线的空隙。我伸出手猛的停留在门把上,就在那一瞬间,有股刺骨的寒冷如同实质般,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持续的时间不长,也就几秒钟,可却令我不住的打冷颤,被那股寒冷穿刺的感觉,至今还深深的印在脑海深处。
彻骨的凉意是从正面迎过来的,首先吹拂到我的皮肤上,无法形容它的感觉,只是觉得寒风黏答答的,如同是猪油般黏在了皮肤上,然后渗透进去穿过全身的骨骼,最后从后背消失不见了。我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内心深处有股压抑不了的恐惧感冒了上来,我一边哆嗦着,一边强制自己拉开了浴室的门。袁梦晨正赤身裸体躺在浴缸里,她的头被一双无形的手按住,她的双手死死的撑住浴缸的两侧,拼命的想要爬出来,可那双隐形的手力量似乎太大了,她无法抗拒,只能垂死挣扎。‘该死!’内心那股毫无来由的恐惧感依然没有消散,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挪到了她的身旁,就在自己的手接触到她皮肤的一瞬间,她整个人从浴缸里跳了出来,大量飞溅的水花将我的衣衫淋个湿透。袁梦晨可能是因为那股强大向下按压的力量突然消失而茫然不自知,她裸露着身体,手不断的在空中挥舞,脸上露出了恐惧而且痛苦的表情,做出拼命憋气的模样。我身体上的异样感也同样消失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耗尽了似的,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躺着一动也没办法动弹。等袁梦晨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早已经呈现站的姿态,脱离了头部深埋水中的状态,冰冷的空气从大开的浴室门吹拂进来,吹到她湿淋淋的,赤裸的皮肤上,顿时打了个冷颤。她的恐惧还没从脸上消退,迷茫的神色也浮现出来。袁梦晨顺着打开的门看过来,最后看到了呈大字瘫在地上的我,看着我睁开看向她某些部位的明亮眼睛,她顺着我的视线向自己的身体看去,不由得再次尖叫起来。‘出去!!快滚出去!!’她一边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缩紧水里,一边嘶声尖叫,我哭笑不得。一个多小时前不小心看到她嘘嘘的模样,那时候可以推说灯光弱什么都没看到,可现在证据确凿,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自己肯定是把她毫无隐藏的看光了,这次还不知道她要怎么胡搅蛮缠呢!我叹了口气,对刚才那恐怖的感觉心有余悸,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站起来,准备走出门,‘不,等等!你不要出去!’袁梦晨见我真准备滚蛋,顿时后悔了,她实在不敢一个人待在单独的空间里,‘你背对着我。’我没有多说,照做了,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声音,可以明显的判断出她在擦拭自己柔嫩洗白的皮肤,然后穿上了浴袍。我俩走出了浴室,相对无语的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两人之间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去打破中间的寂静壁障。
‘这次,你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清楚了吧?’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看了一眼拿着一瓶红酒猛喝的我。我立刻岔开话题,‘刚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袁梦晨似乎知道我并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扯,又被提及浴室中的事情,恐惧立刻从心底了窜了上来。‘我进了浴室,将浴缸里的水放满,然后舒服的泡了进去,本来就精神紧张一整天了,便泡在水里稍微舒缓了下情绪。就在我点燃香薰,丢在浴缸里飘着时,突然闻到一股恶臭味,那股味道很难闻,像是食物腐烂掉的气味。我连忙将香薰拿过来看了看,并没有过期,何况就算是过期了的玫瑰香薰也不可能散发出这种味道。我觉得很奇怪,便将香薰递到鼻子边闻了闻,更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居然一点味道都闻不到,就像鼻子失去了嗅觉似的。’袁梦晨害怕的蜷缩起身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浴室原本明亮的灯光也黯淡了下来,整个房间里都寂静一片,不久前我明明有听到你打开电视,可是那时声音完全消失了。自己似乎独自一个人在封闭的空间里,如同跌入了一个毫无生机的世界。我想大叫,声带明明颤抖了,可却没有声音出来,或许声音是喊了出来,不过我的耳朵听不见。’袁梦晨讲述着。我托着下巴倾听,心想,恐怕我听到的那声撕心裂肺的大叫就是她那时候发出来的。
‘我害怕了,怕得要死,想要从浴缸里站起来穿好衣服出来找你,但还没钻出来就感觉一股恶寒从脚底窜了上来,温热的水和身上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全身的皮肤都在这种对比下剧烈的刺痛。’她的双眼里掩饰不住的痛苦,那股痛就算现在回忆起来也不堪忍受,‘就在这时,我看到浴室的推拉门缓慢的开启了,开了很小的一个缝隙,本以为是你来救命了,可透过那缝隙,我看到了一张满脸是血,五官扭曲变形的头颅。那张脸虽然早已皮开肉绽,可我却感觉异常的熟悉。’顿了顿,袁梦晨开始抽泣起来,‘是南宁,那张脸是南宁的!没想到她果然还是死了。我那个姐妹的鬼魂站在门后,透过缝隙死死的盯着我,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只有痛苦以及绝望。一眨眼的功夫,南宁的鬼魂就不见了,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没等我从恐惧中缓过劲来,就有一双无形的手,用我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我的头猛的按入水中。’她流着泪,一边抽泣,一边流泪,一边呆呆的望向天花板,‘后面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沉默了一会儿,坐过去,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泪眼婆娑的哭得更伤心了,再加上一整天的担惊受怕,袁梦晨似乎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她只想找一个宽厚的肩膀靠一靠。于是她找到了我的肩膀,扑在我的怀里,尽情的痛哭,使劲的抒发着内心深处的那种压抑以及恐惧。我默不作声的任她依靠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许久后,她才揉着眼睛从我怀里挣扎出来。‘对不起,我失态了。’她眼睛红肿的看着我。
‘没关系,不是有专家说过,偶尔哭一哭,其实对眼睛的保护很有好处。’或许是长久以来就过着高压力人生的原因,我从来都不是个善于安慰别人的人。‘呵呵,你啊,连安慰女生都笨手笨脚的,只会打擦边球。’她又哭又笑的让我摸不着头脑,不过自己却深切的感受到,那个空缺的所谓诅咒绝对是非同一般。
自己只是牵连受害而已,都会有那么强烈的恐惧,身为直接受害者的袁梦晨而言,她的内心又会有多害怕呢?看来,是该认真的调查一番了。
我抬起头,问道,‘你们南浔高中还缺老师吗?什么空缺都行。’‘难道你想英雄救美?’袁梦晨愣了愣,看着我的脸,突然又大笑了起来。这女孩子脸上的泪水都还没干透,居然就能笑得那么开心,这大喜大悲的落差也实在太杜拜塔了(我不知道什么是杜拜塔)。
‘拜托,就算你是真的想帮我,也请找个好点的办法嘛。就你用那个处男样还想去冒充高中老师?呵呵,险些把我的胃给笑爆炸了,就你那模样,当个转校生还差不多。’我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也好,我就当南浔高中高二五班的转学生吧。后天一早就去报到。’‘你认真的?’袁梦晨的笑意戛然而止。‘废话,我一向很认真。’我没再理会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顺手锁上了房门。内心深处却是对这次即将冒充转校生的生涯兴奋起来,这起恐怖事件背后隐藏着的秘密,实在是令人期待啊。(第六章完)
第七章 同桌
我委托男人杨俊飞给自己弄了一整套假证明后,很顺利的装成转校生混入了高二五班。三月九号是我入学的日子,早晨九点半,我穿着南浔高中蓝色的校服,站在五班门外等候着袁梦晨叫我进去,例行转校的那些程序。耐心的等了好久,都没见她叫我进门。我皱了下眉头,这家伙,不会是公报私仇故意将自己晾在外边干等吧。英文课上了大半后,好不容易才听到她的声音。‘各位同学,也许有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这件事,不错,有一位男同学今天转校到了我们班,各位请好好相处哦。’她敲了敲讲台,冲门外喊道‘门外的同学,请进来自我介绍一下。’我郁闷的对她隐晦的翻了翻白眼,这才慢悠悠的走了上讲台。‘各位好,我是今天刚转进高二五班的学生,名叫夜不语。’我微微的瞥了一眼整个教室,果然如同袁梦晨讲述的那样,教室的正中央空缺了一个没有课桌的位置。那个空位带着令人战骇的诡异,静悄悄的留在我的视网膜上,令我的大脑久久不能平息,也让整个教室都泛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希望能和各位同学好好相处。’我没有过多的言语,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后,就望向袁梦晨。她不知为何在发呆,心不在焉的,眼睛不时瞟过教室中央,稍微注意,就能发现一种恐惧正在她内心滋生着。‘袁老师?’我咳嗽了一声才将她惊醒。‘啊,那个,夜不语同学,你就坐在最左边倒数第二的位置吧。’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吩咐道。
我点头,提着书包走了过去,安静的坐下来后,她便继续讲起了课。只是袁梦晨的心不在焉更加严重了,常常前言不搭后语,好不容易才熬到下课铃响。坐在椅子上听课的我同样心不在焉,自己坐的位置应该就是几个月前失踪的五班班长的座位吧。在这个教室里,三天前真的死过一个女人吗?怎么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我疑惑的皱着眉头,隐晦的用视线一个一个慢慢打量着五班的每个同学。所有人都一副正襟危坐,认真听课的模样,没有人开小差,也没有人将小说塞进课桌下面偷偷阅读,更没有人玩手机以及掌上游戏,就算袁梦晨讲课发挥失常,每个学生都依然听得很认真。
看起来一整班都是和谐优良的好学生,可这种状况却异常的诡异。每个班都有例外的情况,就算是自己在《夺命校舍》那个故事中遇到的学生,也没有如此乖巧。因为从面部表情来看,他们都是自愿的,没人强迫,这个情况实在是令人想不通,不管哪所学校,哪个班级应该都会有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吧,可在五班中,我一个也看不到。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难道,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因为那个空缺的缘由?下课后,袁梦晨看了我一眼便走出了教室,外边的走廊传来学生们到处乱窜,在走廊上下奔跑的声音以及打闹嬉笑。可五班的学生在下课似乎也无精打采的,他们少有说话的,只是一个劲的整理笔记,好不容易整理完了,又拿出下一节课要用到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课桌上。所有人的动作都很类似,仿佛整个班级并没有四十多个人,而是统一的整体。而我,是完全多出来的那个。古怪!实在是太古怪了!
这种情形令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身处在他们之中,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如果是别的正常学校以及正常班级,要有新同学转来,早就有人围上来嘘寒问暖或者打听转校前的经历吧?五班却一个好奇的人都没有,似乎当我根本不存在,这实在是太打击我的自信了。我虽然不是自恋,但是对外貌还是有信心的,怎么样也不会丑到所有人都厌恶和无视的程度吧。于是自己终于忍不住了,在座位上安静了片刻,最后选择右手边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当做突破目标。
‘那个,我刚刚转校过来,对这个学校不熟悉,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转头看着她,问道。她看了我一眼,语气冰冷,‘嘘,小声点,在这个班上太大声了会骚扰到别人的。’我的视线在教室里绕了一圈,的确,每个人都如上课时一般正襟危坐,只有我在搭讪,‘现在还是下课时间,大家怎么都不爱说话呢?’‘真不幸,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转进五班了。’女孩怜悯的看着我,声音有压低了少许,‘这个班上有些禁忌的地方,既然是新同学,我就稍微照顾下你,注意正中央那个空缺处没有?’她用嘴怒了努那空位置,眼神却丝毫没有瞟过去。我点了点头,‘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怎么,它有奇怪的地方吗?’‘或许有吧。’女孩皱了下眉头,‘我刚分进五班的时候,那个空缺就出现了。当时不知道是安排课桌的老师故意安排,还是鬼使神差,当所有同学排好了座位坐下,那个空位便露了出来,说实话,所有人都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位置本来就应该空缺着,不需要别人弥补。’女孩猛地打了个冷颤,‘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感觉的,总之我瞧那空缺久了,渐渐的便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五班一共有四十八位同学,可我在上课无聊的时候到数数的时候,却常常数出四十九位,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数错了,直到有一天我认真的数了数,确实是四十九位,多出来了一个学生。我于是特别注意了一下那个多出来的同学,它赫然坐在那个空缺处,它身体下的桌椅很破旧,在教室的正中央位置,非常的显眼,可似乎没有别的同学注意到,而我,根本就无法分辨它的性别,看得出神了,那个人感觉到了我的视线,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我吓得差点心脏麻痹掉,我明明看到了那个多出来的同学的脸孔,事后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女孩看着我的眼睛,嘟起嘴吧,‘看你那表情,貌似不相信我的样子,你以为我在讲鬼故事,对吧?’‘完全没有。’我立刻否定,张嘴就不真不假的说‘我从前的学校也有过类似的恐怖事情发生,我信你!’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这个女孩难道是这个校园恐怖故事的中毒者?又或者是受到五班中央空缺处传闻的影响,所有产生了幻觉?‘你明明就是不相信我。’她完全不受我诚挚的面部表情诱惑,撇了撇嘴巴,‘算了,总之你在五班待久了就会明白的。’‘或许不只是我,所有五班的同学心里都清清楚楚,中央的那个空缺处坐着一个多出来的人,它用冰冷的视线在打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女孩顿了顿,表情严肃的又说,‘所以你千万不要去坐那个空缺。那是它的地盘,所有抢了它座位的人,或者吩咐别人抢它座位的人,都会被它杀死,就算只是路过,也要绕得远远的。’说完她又饶有兴趣的指了指空位左右前后四个边上的四位同学。‘你知不知道,其实最提心吊胆的就是那四个可怜人,我们班的座位早就不由得班导来决定了,全是抽签,四十八张纸条里有四个写了 坐 这个字。每个五班的同学都要抽签,凡是抽到 坐 这种纸团的,就要坐到空位置最近的前后左右四个位置的其中之一上。’‘这,还真民主。’我被她压抑的声音以及神秘的语气弄得头皮发麻,只觉得后背一个劲的冒凉气。果然还是内部人员得到的消息多,至少在表面上,我总算是搞清楚为什么坐在那个空缺处的人会神秘失踪的原因了。可是,那空缺处真的被什么东西占有了,并不容人侵犯吗?我不由得望了望正中央的空位,却什么都没发现。‘你这样是看不到的,待久了才能被它的气息感染,偶尔看到它的存在。’女孩见我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了那个空缺处,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
‘说起来从前我也抽签中了彩,在空位的周围坐过一个月,刚开始没什么,可几天后鼻子里老是窜出一股恶臭味,像是肉腐烂了的味道,猛一闻到,还以为是旁边的同学放了个无敌蒜头屁。’
‘可那股恶臭久久不散,最后好不容易发现竟然是从那个空缺处散发出来的,顿时吓了好大一跳。’她的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惊恐,‘臭味伴随了我整整一个月,弄得我就快神经崩溃了,还好有惊无险的过完,月初的时候再抽签,幸好没有中彩,否则还没有等自己崩溃掉,已经先给臭死了。’女孩的声音压得有点低,不过语速极快,我完全插不上嘴,好不容易等她讲完的空档,总算是插入了一句‘你说那个空缺上有人冰冷的正在看着我们,可你现在滔滔不绝的在说它的事情,它不会生气吗?’
‘当然会。’女孩愣了愣,‘可它现在不在教室里,刚才我一直觉得气氛不对,它一眨不眨的盯着新的英文老师在看,似乎很生气的模样。’这女孩的话老是前言不搭后语,自我矛盾。前面她说看不出坐在正中央位置那东西的模样以及表情,现在又说知道它在生气,我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可如果真如女孩所说的那样,中央空缺处的那东西对自己的地盘有强烈的保护意识,现在对袁梦晨生气愤怒倒是正常的,因为袁梦晨已经侵犯过了它的地盘。可为什么它到现在还没有对袁梦晨下手呢?
不,不是没有下手,前几天的经历确确实实证明,它已经下手过许多次,可袁梦晨还好好的并没有人间蒸发,只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而已。难道说,袁梦晨身上有某些特殊的地方或者东西,一直在保护着她?‘喂,在想什么呢?’女孩见我发呆,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刚才听你介绍说,你叫夜不语对吧?’‘嗯。’我点头。‘很有意思的名字,一听就觉得很胆大的样子。’她将双手放在下巴底下撑住头。
这个女孩有点意思,居然能从我的名字里听出我胆子大。不过,她到底是根据名字里的哪个字判断的?还是根本就是在乱猜?‘而且,看得出来你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她语气越发的神秘了,‘其实我在五班快两年了,也是好奇得要命,要不,我们今晚悄悄的来五班教室瞧一瞧,说不定能找到些新发现呢。’
我皱了下眉头,‘你干嘛邀请我,我跟你似乎不熟吧。’‘我不只邀请了你,还有几个不愿意坐以待毙的同学加入,说实话,不解决现在的问题,我们能不能活到毕业都成问题。’她缓缓道,语气里充满了蛊惑力,‘再说了,三天后又是抽签的时间,到时你一不小心中彩了,就要忍受一个月的恶臭,心里承受稍微不好的肯定会疯掉。’‘我对自己的承受力很有自信。’我不置可否。女孩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可你对那个空缺的兴趣,似乎比我更大哦,晚上要不要跟我们去随便你,就怕不去的话,你会后悔。’‘切,我为什么后悔?’我反问。她只是笑,没有回答。‘好吧,算我输了,我确实是对那个空缺很有爱。’我最终叹了口气。
其实今晚自己本来也打算来五班探究一番的,毕竟白天和晚上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白天看不出来,找不到的线索,晚上很有可能会显现出来。不管怎么样,跟着熟悉情况的人探究,总比一个人胡乱摸索强,‘算我一个。’
‘很好。’女孩雀跃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尾指翘得高高的,‘就这样说定了,打勾勾。’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我暗自摇了摇头,都高二还那么幼稚,居然信打勾勾。微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这才伸出手和她拉了拉。她的手有些冰冷,但是手指软软的,柔若无骨。‘今晚十一点四十九分我们在校门口集合,一定要准备到哦。否则我会亲自过来你。’女孩满脸笑容,亲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讲了那么久,其实也就才五分钟而已,上课铃响了起来,第三堂课开始了。‘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张馨倩(注意名字),那夜不语同学,晚上十一点四十九分,我们在学校门口见哦。’她说完开始正襟危坐的看向了黑板,脸上再也没有了表情,一整个早晨也没再和我说过话。
很快,早晨的课便结束了,我悄悄的从学校内一段早就瞅好的围墙上爬了出来,到附近的咖啡厅与袁梦晨会合。其实今天一个早上的收获已经出乎了自己预料的丰富,至少是搞清楚了许多的事,可内心深处,却没来由的冒出了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似乎自己的危机预感在发作,难道是有什么可怕的危机,正向自己靠近了?(第七章 完)
第八章 火灾
总有人说世事无常,每个人的际遇也完全不同,没有人能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分,下一秒将会遇到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刚翻出校门,我就看到有一股浓密的黑烟从远处缓缓升起,心中不详的感觉越发浓烈了。路上许多闲来无事的人群也成群结队的在那边跑,我随着人流也赶了过去。到了地方定睛一看,起火的地方竟然是我和袁梦晨约好的咖啡厅。透过整面墙的钢化玻璃,能看到咖啡厅里影影绰绰的全是人。那些人捂着鼻子拼命的向外边挤,可咖啡厅的门实在是太小了,每次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于是害怕的疯狂的人们开始挣扎,拥挤,将身旁的人推开,将倒地的人践踏,拼命的想要获得能够逃出生天的机会。

我在咖啡厅的人群里很容易的找到了袁梦晨的身影。她用打湿的毛巾捂着嘴,没有跟着其他人涌出,而是站在离吧台不远的位置,火就要烧到她了,可她依然一动不动。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逃?是吓晕了头吗?由于她遮着自己的脸,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从厨房里窜出的火已经烧到了大厅,情形非常的危险,袁梦晨将嘴巴和鼻子捂得更紧了,她似乎在挣扎,想要向前走,但身体却一寸也没有移动。

我皱了下没有,她很不正常,难道腿部受了伤?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咖啡厅门口逃出来的人惊慌失措的急忙离开,没有逃出来的人还在大声呼救着,小孩在哭,大人满脸惊慌。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被疯狂的逃生者践踏而死,血水从室内溢出,流到了街面上。鲜红的血液如同染料一般,将咖啡厅的门前染得一片鲜艳,那血妖艳的令人不寒而栗,带着丝丝的诡异。我打了个寒颤,终于清醒了过来,在街上随便找了辆自行车,抬起来迎着浓浓的黑烟走过去,将自行车用力的砸在咖啡厅的钢化玻璃上,整扇窗户都摇晃了下,却并没有碎裂,看来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我转头冲着那些傻呆呆的看热闹的人群怒吼道,‘呆在那里看什么看,砸窗户救人!’不远处十多个男性被我惊醒了,纷纷找沉重的金属物去砸咖啡厅的玻璃,钢化玻璃虽然硬度确实很高,不过也禁不住十多个人的一阵乱砸,很快便出现了裂口,有裂口后就简单多了,再用自行车撞上去,整扇玻璃顿时化为了无数的碎片,跌落到地上。咖啡厅猛然冒出一团炽烈的热气和大量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窗户有了足够容三人通过的空隙后,里边的人却不知情,依然一个劲的朝门涌。‘后边的人,往这边逃!’我大声冲着里边喊叫。惊慌的人群本能的朝着我的声音方向涌来,总算是顺利逃脱了。
一分多钟后,困在咖啡厅里的人疏散得七七八八,惊魂未定的人们脸上还流露着害怕的表情。可获救的人中却没有袁梦晨的身影。我费劲的透过黑烟朝里面张望,只见她还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要说她昏了过去,可一个昏倒的人又怎么能还好好的站着呢?袁梦晨被浓烟呛得其实已经头昏脑胀了,摇摇欲坠起来,可毕竟看模样还是清醒的。事情实在是太反常了,她身上肯定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我顾不得太多,在附近抢来一桶水直接从头到脚淋了下来,全身湿透后,用湿毛巾捂住鼻子和嘴巴,不顾周围人的阻拦,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咖啡厅里的浓烟熏得眼睛很痛,我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前移动着。还好,厨房的火势还没有完全燃烧到这里,而吧台的位置和墙呈现了T字型,在夹角处很不容易被火烧到,所以袁梦晨才可以活到现在。不过再不将她弄出来,估计烟就能将她窒息死。我艰难的向她走过去,她发现了我,急忙用手在空中比划着。可惜她不懂手语,我实在搞不清楚她想表达什么意思。走近了,我大声的喊道,‘你哪里受伤了?怎么不往外边逃?’‘我逃不出去。’袁梦晨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有东西捉住了我的脚。’我立刻向她的腿部看去,只见她的双腿上没有被任何东西夹住,空荡荡的支撑着她的身体,哪有拉扯着她的东西在?

袁梦晨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立刻做出想要移动的姿势,姿势是做了出来,可身体还是纹丝不动。她的右脚像是被钉子钉死了在地面上,任凭身体如何扭动,左脚再怎么拖挪,就是前进不了,哪怕是一厘米。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急了起来。实在是判断不出她的右腿为什么不听大脑的指挥了。不对,不是患病,也不是没有控制能力,如果真如此的话,只是靠左脚,袁梦晨也应该是能移动的。现在的问题,是她如同中了定身术,无法动弹。
火势越发的浓烈起来,外边隐约传来了消防车的尖锐汽笛声,可如果要干站在这里等消防人员将火熄灭是很不现实的。厨房里传来的恶臭气息以及呛人的味道说明,燃烧的肯定是油类物质,很难在短时间内灭火。只有自救了,否则真的会死在这里。我弯下身体,‘上来,我背你。’袁梦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想要爬到我的背上。感觉到她上来后,我用力的在往上站。背上的她虽然轻巧,可我却怎么都站不直脚,她的右脚依然死死的钉在地面上。任凭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将她背起来。‘算了,命该如此,我不想连累你,你一个人逃出去吧。’袁梦晨突然叹了口气,从我背上滑下来。‘白痴,现在放弃还太早了!’我倔强的咬住嘴唇,蹲下身拉扯她的右腿。火焰吐着红色的燃烧舌头,不断的向我们的方向爬,一根根水枪从窗户外射了进来,不过丝毫没有减弱火焰的蔓延,只是产生了大量的水蒸气,这些水汽将周围的温度再提升了一个档次。我俩睁开红肿的眼睛,对视苦笑。

‘求你了,你一个人逃出来还来得及。’袁梦晨用悲切的眼神看着我,‘求你了,我不想死了还欠你一个人情,到时候阎王和我算账怎么办?难道要我下辈子和下下辈子以身相许来还你的债吗?’‘你以为你自己是三流悲剧电影的女主角啊?说得那么言情,鸡皮疙瘩都给我听了出来。’我哼了一声,丝毫没有独自离开的打算,或许自己的性格也和袁梦晨类似吧,倔强得不要命。我依然用力的拔着她的腿,任凭火焰的热气舔舐全身。‘要死就一起死,总之活了二十多年也算值得了。因为我死掉的女孩有那么多,她们一个个都排着队在奈何桥上等我以身相许还债呢,要轮到你还我的债,五万年后再说,现在,给我好好的活下去。’袁梦晨静悄悄的看着我,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她的泪水涌出,没多久就被高温蒸发掉,‘那我也在奈何桥上等你,五万年就五万年,五十万年也无所谓,我能等!’‘闭嘴,弄得越来越言情小说了。’我的鼻子有些发酸,手上根本不停,‘我才不信邪,再危险的事情都遇到过,命硬得很,怎么可能被火焰烧死嘛。’火焰的温度持续升高着,水龙无法有效的压制住它。有个穿着防火服的消防人员缓缓的走了过来,向我们靠近,‘你们怎么不逃?’‘她的腿被压住了。’我大声回答。‘该死。’他上前来准备帮忙,可看到我在拔着袁梦晨的腿,而她的腿上空荡荡的,根本没有被东西压住,不禁火气上冒,‘你们在耍我啊?她腿上哪有东西?’刚说完,消防员的瞳孔猛的放大,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景象似的,下意识到向后退了几步。
他指着我双手的位置,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说,‘有个人死死的拉住了那女孩的腿。’‘有人在拉她的腿?’我重复道,有听但没有懂。袁梦晨的腿上确实有双手,可那双手是我的,哪里还会有多余的手在拉她的腿呢?‘那个人好恐怖,哇!’消防人员的精神似乎崩溃了,他大叫一声就疯了似的往外跑。可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椅子给绊倒,咖啡厅的吊灯因为脆化而掉了下来,砸在他的身上,跟快就将其掩埋了。
我俩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救援人员死掉,只觉得背后发麻。‘啊,我的腿能动了。’袁梦晨突然惊喜的叫出了声音,她的右腿确实能从地上拔了起来,能够移动了!‘走,快一点!’我毫不犹豫的拉着她往外跑。吧台不远处就是大门的位置,火势还没有蔓延到那里,逃生的希望极大。正当我们就要逃出大门的时候。袁梦晨猛的倒在了地上。我紧张的扶起她,‘怎么了,有没有伤到?’‘我的腿又不能动了。’她缓缓的抬起头,带着哭腔说道。这次是她的左腿,如同刚才一样,死死的钉在地板上,丝毫无法动弹。该死!怎么会这样,明明就离外界只有几步之遥,就只有几步就能逃出火海,便能活下去了。

袁梦晨咬着嘴唇,用力的推开我,‘夜不语,你逃吧!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死。’‘怎么论点又变得和几分钟前一样了,我不会扔下你的,说不会就肯定不会。’我没说多余的话,蹲下身又开始拉她的左腿。袁梦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咬紧牙齿,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她配合着我,拼命的拔着自己的左腿。火焰丝毫没有熄灭的模样,吞噬掉了消防员倒下的位置,如同饥饿的凶兽一般慢慢的向我们攀爬过来,它流着炽烈的口水,吐着无数条火舌,呈现诡异的路径,一直笔直的前进着。我突然感觉手上传来一股恶寒,有种冰冷才触觉覆盖在了手背,然后顺着手上的骨头以及神经脉络伸向整个身体。
抬头一看,竟然看到对面墙上映着一个影影卓卓的黑烟,那个有着人形状态的黑烟如同实质般凝而不散,在投影中,可以看到它死死的按住袁梦晨的左腿,而现在,它的那双类似触须的手正和我的手接触者。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它抬起了头,冲我狰狞的笑了起来,是笑,虽然看不清楚它的样貌,在我的眼中它只是一团黑影,可我却清晰的感觉到它在笑,如同戏耍老鼠的猫一样,它玩得很开心,心情十分的好。
在这个高温的地方,寒意不断的从背脊上往外冒。

我从心底深处感觉到发凉,就仿佛回到了前天的凌晨,在袁梦晨的浴室前遇到的恐怖感觉一模一样。难道,五班的那个空缺真有着诅咒?难道,五班的空位上真的有某种不祥的东西占据着?袁梦晨侵犯了它的地盘,它再一次进行报复了。它要置她于死地?可从前侵犯它的人,不都是失踪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诅咒变异的?是袁梦晨没有在被诅咒的第二天失踪?还是因为孙云死在了那个空位上?

就在火势猛烈到就要吞噬我俩的时候。黑影突然就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身上的寒意也随之散去。我打了个冷颤,顶着炽烈的热量,抱起袁梦晨就往外跑。离门口只有几米的距离,而那几米,就仿佛跑了几年似的,可我俩终究还是逃了出去。当接触到外界新鲜的空气时,我整个人都仿佛虚脱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双眼透过冰冷的钢铁水泥建筑遥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的紧张以及恐惧感总算是舒缓了一点,原来,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啊。

灰头土脸的洗澡换了衣服,死里逃生的我俩心有余悸的回到了学校。我继续去五班上课,而袁梦晨则显得很惊慌失措。她不敢去人少的地方,也不知道该不该待在人多的地方,如果咖啡厅的火灾是那个空位的诅咒引发的,那人多的地方也危险了。袁梦晨惶惶不安,她本能的不敢离我太远,于是和其他老师换了课,在下午连续上了两堂英文课。
上课时间,她实在没有讲课的心情,于是在黑板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 自习 。然后心不在焉的拿出报纸翻看,眼神丝毫不敢接触教室的正中央。整个下午,我身旁的张馨倩都低着头,一语不发的看着英文课本,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百无聊赖,便在脑海里整理起整件事的思路,可左思右想,还是无法解释一连串超自然事件的合理性。
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两堂课长得犹如漫漫无尽头,或许袁梦晨也有同样的感受。她在讲台上辗转不安,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一遍又一遍,其实眼睛的焦距根本没有落在报纸上。天知道她现在究竟在想什么,又有多么的恐惧。

毕竟和那个诅咒近在咫尺又要装作若无其事,实在是太折磨神经了。好不容易才熬到放学,袁梦晨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教室,学校里冰冷的空气和压抑的气氛令她喘不过气来。我看着她离开,这才不慌不忙的向外走。到了学校门口,转头看自己的课桌旁,张馨倩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整个五班的学生也大多数收拾了书包开始走人,看来他们也不愿意在教室里多呆。

为了避人耳目,我和袁梦晨一直都假装不认识,走出学校后,转个几个弯,才看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正停在路边上静静的等着我。我拉开门坐了上去,看了袁梦晨一眼,‘你脸色很不好,今天被吓得不轻吧?’‘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她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口。‘还好,我们都活了下来。’我唏嘘道。她启动车,沉默了片刻,许久才犹豫着问,‘要不是你,我肯定死了,那时候,我叫你自己逃走,你干嘛不听话?’‘我是个绝世好男人,看到面前有美女落难,肯定不能见死不救。’我嬉皮笑脸的回答。‘油嘴滑舌的,就你那样也能当绝世好男人?’袁梦晨做出很不屑的样子,心里却憋着一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算了,那时候的事情他一定早就忘了,可自己,真的又忘记得了吗?

本以为能够忘记,可他,为什么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什么在自己最脆弱,最彷徨的时候出现,还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该死!忍不住,又想流泪了。
坐在车上的我丝毫感受不到她的心理活动,跟着袁梦晨回家后,我俩大眼瞪小眼的对视,最后意识到两人其实根本都不会做饭,便毫不犹豫的拿起电话叫了外卖。
吃过饭后,这才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我再次将她的房子全部搜索了一遍,依然找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物品。

那诅咒的力量能够被延迟的原因,难道是出在袁梦晨她身上?
我不得而知,毕竟袁梦晨的衣裳很单薄,淡紫色的连体春装包裹着她苗条的身材。从外表上看就一目了然的很清楚,她身上根本就隐藏不了任何东西。至于里边有没有,就更不清楚了,难道要她脱光了检查吗?

真要说出这个提议,她肯定会冲紧厨房拿锋利的菜刀将我乱刀砍死,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我碎尸丢进垃圾桶。‘南浔高中的效率真高,我完全看不出五班的教室有死过人的痕迹。’我在网上搜查了一些关于南浔高中的资料,并没有看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你不知道吗?’袁梦晨有些惊讶,‘今天的教室不是孙云死的地方,原来的五班教室因为死人了,所以校长决定将整个五班都挪动到了隔壁。’‘什么?’我大吃一惊,脑子顿时混乱起来。
自己也不知没有怀疑过教室是否还是从前那一个的问题,可正中央的空缺还是好好的存在着,这令自己否定了换教室的推论。
但是经过袁梦晨的证实,教室是换了,但空缺依然留存,这难道是五班学生自己的行为?
‘换教室后,还是没有人愿意坐那个位置吗?’我问。
‘应该是吧,总知正中央的空缺是保留了下来,对换位置这件事情,和五班的学生,我根本上是无法交流。’袁梦晨叹了口气,看来她真的进入了老师的状态。
我沉默片刻,打电话询问老男人关于南浔高中的调查结果,得到的回复是有些地方还没搞定,要晚上十点过才能将资料发过来。看了看手表,从下午放学回家,吃晚饭,搜索房子等等一连串的事情,竟然浪费了好几个小时。见离晚上十点也不过两个多钟头了,便拿出笔记型电脑耐心的等待起来。

总之和那个叫做张馨倩的女孩是约在十一点四十九分,看完资料还够时间赶过去学校大门会合。袁梦晨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上用遥控器转电视,可就算平时最爱看的八卦频道。现在也看不进去了,她又不敢一个人回卧室睡觉,在沙发上睡又怕不良好的睡相被某人看到影响形象,干脆关了电视,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打量起我来。
‘你看我干嘛?’我被她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没,你这个人蛮有趣的,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哪些地方和普通人不一样?’她笑嘻嘻的,用手托住脑袋,一缕发丝垂在脸颊上,很漂亮。‘我除了比普通人衰一点,就没有不正常的地方了。’我谦虚的说。

‘羞羞脸,你还真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她的声音温柔下来,‘你是第一个不会因为我家的钱和权接近我的人,你也不是为了我家的钱,今天才会奋不顾身的救我,说老实话,要那些人为了钱不要命的救我,他们恐怕也做不到吧。’
‘然后呢?’我扬了扬眉头,被她说得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结论就是,你是个白痴加笨蛋。’她自我肯定的用力点了点头。
我顿时郁闷了,‘为什么我会被这两个贬义词来当做形容的对象?’‘因为你就是,救我的时候不为钱,又不为权,还傻傻的陪我玩命,这种人不是白痴加笨蛋是什么?’她突然撑起了上半身,暧昧的道,‘还是说,你是看上我了?’
我险些将刚吞进去的红酒吐出来,‘别,这种玩笑可不能开。’废话,家里已经够乱了,再多添一个,足够我一张桌子打麻将了。

‘好嘛,你这个人,一点幽默感也没有。’袁梦晨嬉笑着转过头去,背对着我,脸上的笑意却化为了一丝丝的苦涩。
她躺在沙发上假寐,我则抱着笔记电脑上网,不断的手机关于南浔高中人员失踪的资料。可收获依然不大,终于等到了十点钟,杨俊飞的侦探社那边总算将资料用邮箱发了过来。Mail上,老男人用非常无奈的语气求我快点回去,侦探社中的两位姑奶奶已经快要将整座房子都拆掉了。
看到这里我顿时苦笑了一阵。参加沈科与徐露的婚礼,守护女和黎诺依就在吵闹着要跟来,两个人互不相让,而我根本就不可能把两个人一起带来,不然回春城见了老朋友后该怎么说?难道要很欠揍的轻描淡写说,‘来,见见你们的两个嫂子?’
不可能嘛,这完全是对现代社会文明的一种践踏,我做不出来。厌恶自己的优柔寡断也好,讨厌自己的无法抉择也罢,总之在自己没有从她们两个中选择出一个前,只能暂时的保持现状了。
老男人还在信的末尾抱怨着,说南浔高中的资料实在是很难查,几天时间只找到很少的一些资讯,谨供参考,算是聊胜于无了。
我看完后,便点开了附件。(第八章 完)
:)
我刚考完试啊~~~~~~
摇头晃脑~~~
第九章
杨俊飞寄过来的资料包含的东西果然很少,不过其中一些倒是非常的重要,如孙云的验尸报告。
报告上称,孙云确实属于他杀。她的全身上下足足有九十八道伤口,全是被捆绑后凶手用美工刀割上去的,刀刀进肉触骨,异常残忍。
她死亡前无法判定是否有过性侵犯,因为孙云的下体也被凶手残忍的对待。
凶手行凶时,孙云自始自终都保持着清醒,没有昏厥。不过这样非人的折磨究竟会产生多大的痛苦,就连想一下都会感觉头皮发麻。
孙云是因为过度疼痛以及失血过多而死亡的,或许那时候的她,最希望的便是快点死掉,得到解脱。
老男人在验尸报告上提及,两个非专业的法医在解剖了孙云的尸体后,几天几夜都不敢吃肉,看到肉就想吐,这可以说明,当时孙云的尸体状况有多么令人恐怖。
警局对这次残忍的杀人事件加大了调查力度,不过至今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估计事件拖久了,也会当作特殊档案部的悬案处理掉把。
资料其后便是关于南浔高中历届失踪者的调查报告。
南浔高中是上世纪初建校的,至今已经有八十三年的历史。
关于历届高中的五班到底正中央有没有那个空缺的位置,实在是无法查证的。毕竟一直以来,从南浔高中毕业的学生或者退休的老师,从来都没人说出过这样的传闻.
而从背景上看,南浔高中一直都是重点中学,每年的生源都是呈递曾的良好形式。
至今高中部一共有十三个班级,至于五班的班号倒是有个奇怪的地方,它并不是每年都有,而是三年才输一次,也就是说高一五班升入高二五班和高三五班,直到毕业后才会重新编制,整个南浔高中部不会同时有两个五班的存在。
而且,五班的编制曾今在三十年前取消过,不过就在那一年,下令取消班号的校长以及一众执行的人员在几天后便失踪了,至今也没有找到,新任的校长,上任后立刻恢复了五班的编制。
经过调查南浔高中在八十三年前就陆续开始有人失踪,而失踪的人中各班都有。其中以五班以及负责五班的老师居多,经过分析,它班失踪者,应该是一些好奇的学生因为坐了五班的座位后才失去踪影的。
在南浔高中八十三年的历史中,一共失踪过四十七个学生以及老师。这些资料放在每个学校都不起眼,甚至算很低的。毕竟哪个学校每年不因为意外死掉一些人(抱歉因为图片这里没照到只能凭我想象了)积累下来,很容易超过百人。
可南浔高中的却不同,因为它的失踪现象不适合用于意外这种解释,而是纯粹的无理由、无条件的人间蒸发。而且,八十多年来,在高中五班毕业后,以及未毕业疯掉的学生不计其数。
报告里其中的一项引起了我的注意。
失踪者中,也有很多因为中途转班而离开了五班的。难道占领了五班中央空位的某种神秘力量,不但有地盘领域,还有一股执念?那股执念的规则不光约束了其他人不准占领它的位置,还不准没毕业前离开五班这个班级?而这个规则,校长,以及历届的五班师生都知道?
果不其然,报告的下方提及,高中部五班每一届都只有四十八人,即使到入学者爆满的现在也从没有超员过。
每届的五班一旦组成后,就不准在转班,也从不分班。根据调查,学校挑选五班学生的方法很简单,全部都找家庭稳定,父母在本市工作,从事国企单位以及政府单位的稳定职业者,这样的家庭很难会因为工作的原因离开本市,学生也不会有转校的可能。
我一点一点的认真将资料看完,在资料的最后一页,侦探社还细心的用表格方式排列出了每一年、每一月南浔高中失踪者的名字和年龄。
当看到这份表格的末尾时,我突然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冒上了头顶,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四肢瘫软。
不错,我在恐惧。因为自己在资料的最后面,看到了南浔高中最后一个一个失踪者的名字,那个名字十分的眼熟。
女,高二,一九九三年五月七日生,于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十一日失踪在上学的路上。本名:张馨茜。
张馨茜?坐我右手边的女孩也说她叫张馨茜?难道是同名同姓?不可能,这个名字并不大众,很难在同一个班级中重复。还是说,失踪的女孩和我今天搭讪的女孩,根本就是同一人.
可是这样一来更加解释不过来。
如果她被找到了,学生中肯定会有反映,侦探社的报告里也不会将她列出来。可她一个几个月前就已经失踪掉的人,怎么会坐在我旁边,还和我说好几分钟的话呢?
自己明明有看到她,她一整天都在自己的隔壁位子上坐着。
“喂,醒着吗?”我强压住内心的震惊,尽量平静的冲袁梦晨叫到。
“刚醒。”她用手将将上半身撑起来,揉了揉眼睛,做出刚睡醒的模样,“叫我干嘛?”
“有件事我想问你。”我咳嗽了一声,舔了舔嘴唇,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略微紧张。“做我旁边位子的那个女孩是谁?”
“你旁边?”袁梦晨侧着脑袋回忆了片刻,疑惑的说道:“你旁边哪有人,右手边的位置上不是一直都空着吗?”
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事情真的得到证实,我的脑袋还是如同被雷击中了似的,好一会儿才有所反映。
在脑海里将今天的场景重播了几遍,我平整情绪,问道:“五班原来共有四十八人对吧,前班长失踪了,还剩四十七人,而我添了进去,班级人数又变回了四十八个。那整个教室的位置除了中间的那处空缺外,就没有多余的课桌了,我身旁怎么可能会有空着的桌椅呢?”
“你傻了?都读了一天书还没能把教室里的布局给看清楚,真有够受不了你的!”袁梦晨有些莫名奇妙。
“刚才都跟你说过了,五班原来的教室因为孙云死在了里面,所以换到了隔壁。南浔高中的高中部除了五班外,其余的班级都足足有六十人。”
“现在五班的教室其实是前高二六班的,所以教室里自然也多了十六个空位。而你坐的地方是第八排第一个位置,不要说你的右手边了,就算是右手边的右手边也不会有人。”
袁梦晨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我把你安排在那里,也是经过考虑的。你执意要转校进五班,而且假证明开得真好符合进入五班的条件。借着这次换教室,我就故意将你扔到第八排坐下,原来的五班只有七排,第八排肯定不归那怪物管,你就不会受它影响了。”
“恐怕,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眼睛里的五班座次,和你眼中的根本就是两回事,”我摇了摇头,苦涩的道:“我看到的依然是七排七行的座位,我右手边还坐着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子,她跟我说,她叫张馨茜。”
“不可能!”袁梦晨被我的话吓了一大跳,她害怕的将整个人都缩进了沙发的靠垫里,“张馨茜不是五班的班长吗?三个月前她就和南宁同一时间失踪了,你怎么可能看到她,还跟她说话?”
我将事情的经过以及和那不知道是鬼还是人之间对话跟她讲述了一遍,袁梦晨吓得更厉害了,她觉得自己通体发冷,就算是客厅这个密闭空间中,也有凉风阴飕颾的在四周流窜,冻的她心底发凉。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居然跟她约定了晚上去夜探五班的教室。那个张馨茜就连是不是人都说不清楚,或许,她根本就是潜伏在五班的冤魂变化而成的,专门勾引你去,然后将你一口气吞掉。
我深有同感,至少孙云的死亡事件给人敲了一个警钟。
她辞职后为什么会回五班教室?她肯定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因为她的验尸报告上明确的写明了是他杀,有极端的外力伤害。
杀害了她的会不会就是隐藏在五班中的那东西?她因为杀不了侵犯自己领地的袁梦晨,说以引诱孙云回五班,然后杀了她泄愤?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大了,毕竟邪恶的超自然力量,通常还是无法用常理去推测的。
再回忆和那所谓的张馨茜的相见过程,虽然五班的人都很冷漠,可确实没有人理会过她。,除了我。
而她滔滔不绝的给我讲述正中央空缺的秘密,似乎知道很多,当时没有觉得奇怪,但现在想来却有许多的破绽。
她凭什么知道那么多?她凭什么信任一个刚转学来没几个小时的新人?她为什么愿意告诉我那么多的秘密?
只有一个可能,其实她早就知到我和袁梦晨是一伙的。她要先解决了我这个碍事的家伙,然后在慢慢的将袁梦晨折磨到死。
突然想起了和那女孩打勾勾时的场景,到现在自己对她手指的触感,还残留着非常强烈的映象。
她的小手指与其说是柔若无骨,还不如形容为根本就没有骨头,那手指如同章鱼的触须一般,软绵绵的。这一刻想到了当时的触觉,我只感觉一阵恶心,连忙跑进卫生间将和他打过勾的右手小指用香皂洗了又洗,心里总算是好受了点。
袁梦晨关切的看着我的行动,又要装出漠不关心的语气,矛盾的说着:“你看你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和那怪物的约定,你准备怎么解决呢?”
她似乎已经确定那张馨茜是五班的冤鬼变成的了。
“还能怎么办,她肯定不是真是存在的,我还敢赴约,不是在找死吗?!”
我耸了耸肩膀,不错,这个约自己绝对不会去赴的。可是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吗?五班暗中隐藏着的超自然因素究竟是什么,它为什么一直紧跟着高中五班这个班号死咬着不放?难道,中间还有我们不只道的隐情?
看看对面的时钟,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我埋头继续整理起杨俊飞传来的资料,虽然不准备赴约,可心里还是心悸悸的,总觉得把某些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时钟指向十一点四十五分,并缓慢的的跳了过去。
就在刚过了约定好的时间,坐在笔记型电脑前的我老师觉得不对劲,终于,脑海中蹦出了某个记忆,我猛的抬起了头,大声说道:“不好,那个假的张馨茜曾今说过,如果我没准时去赴约的话,就会来找我。”
“什么!”袁梦晨一听这句话,顿时吓得不轻。
“它,它应该不可能知道你住的地方把”她自我安慰着。
就在这时,门外猛地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怎么会有敲门声?这可是高档社区的三十二楼啊,想要进入楼里,就必须主人同意或者刷卡。敲门这种情况,在现代的集中住宅中早就消失了。
我和袁梦晨面面相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它来了?”袁梦晨结结巴巴的问。
“很有可能”我点头,紧张的望着大门位置。
对面的防盗门是最新型的火构架,根本不设猫眼,也就意味着门外的情形,除非打开房门,或者有人按门铃打开对讲机的屏幕,否则就是睁眼瞎。
可,开门,我们敢吗?
门外传来的敲击声越来越剧烈了,似乎有人用身体使劲的撞击。不过还好门够结实,除了不断的震颤以外,暂时还没有会被撞破的可能。
人类的心就是如此奇怪,明知道如果真是超自然力量使然,一扇普通的防盗门根本就阻碍不了它的,否则几天前的晚上,它又怎么能潜入袁梦晨的浴室袭击到她呢?可就是隔着这扇防盗门,欲会让人产生大量的安全感,仿佛全部的信命就寄托在了门上。
“打电话叫警卫”我低喝一声。
撞门的声音不绝于而,处于惊吓状态的袁梦晨被我的叫声惊醒,立刻手忙脚乱的拿起社区电话要保安过来一趟。
就在她打完电话时,整个房间的灯猛地熄灭了,袁梦晨吓得扑进了我的怀里,我强自镇定着,眼珠在眼眶里不断的移动,在黑暗中拼命的寻找着将有可能对我俩产生不利的因素。
客厅陷入了黑暗中,还好房子处于市中心,外界闪烁的霓虹灯光带着强烈的穿透性射入了房间里,带来了一些光亮,也勉强让我能够视物。
没有灯光的房间其实很可怕,所以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感,就如同怪兽的巢穴,你无法得知致命的尖利牙齿和能将自己撕碎的爪子,将会从哪里袭来。
我抱着袁梦晨,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到墙壁的位置,背部紧紧靠在墙上,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周围。
原本天蓝色的沙发在黑暗中呈现一种怪异的颜色,像血似的,让周围的气氛更加的阴森起来,对面的电视前也呈现出血色,令人不寒而栗,总之房间里的一切在我现在的眼中,似乎都带着恶意,像要索命。
‘嘻嘻”
突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房间中,从房门位置直穿过客厅,到了最右边,我两被吓了一跳,本来就已经很紧张的神经险些像琴弦一般断掉。
“进来了,它进来了!”袁梦晨惊恐的的将头深埋进我怀里,什么都不敢看,“它在哪?”
“不知道”我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外套的隐秘兜中,紧紧的握住了随身携带的手枪。
手心接触到冷冰冰的枪把手,心脏稍微好了点。虽然不知道现代的枪械能不能对它造成危害,可枪还是能带给我一丝勇气。
我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静悄悄的。房间中的嬉笑声越发的密集了,频率也更高,从普通女孩子含蓄的笑,变得高昂走音,最后尖锐到整个房间的玻璃都(开始看不到了接下来半句全凭想象)在颤抖,我俩的耳膜也不好受,只感觉声音在高一点,耳膜就会被震破掉。
还好声音没有继续高昂下去,却是猛然间戛然而止。四周顿时又陷入了安静中,一片死寂!它的突然停息令我内心非常的不安,暴风雨来临前,通常都是平静的。
果然,没等多久,一股凉风吹拂进了我的耳孔,就仿佛有人在轻轻的向自己吹气。
我被那冰冷冷的气息弄到手脚发冷,转头看过去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周围依然是黑暗的,窗外的霓虹灯照射进来的光芒,实在不足以照亮房间里的所有角落,每一个都是完全黑暗的,眼睛看不清的地方,在我眼中,都像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洞
“夜不语,嘻嘻”
有个女孩的声音从某个黑暗里传了出来,很熟悉,是张馨茜。
我全身猛地颤抖了一下,眯着眼睛,沉声问:“你是谁?”
“我是张馨茜啊.”女孩的好、声音又从另一团黑暗中冒了出来,“我们约好了今晚去五班教室的,你不来,我只好来接你了。”
“你先去一步,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毫不犹豫的找借口,“处理完了自然会去找你的。”
“我们约定好了,我们勾过指头了。”女孩的声音尖锐起来。“拉勾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人就得死掉。”
她嘴里吐出“死”这个字后,整个房子都刮起了一阵冷飕飕的阴风,我俩似乎全身都在结冰,冷到无法动弹。
“我又没说不过去,既然没说不去,就不算毁约.”我开始胡搅蛮缠起来,“就连合同法上也有延迟兑现的规定,你这混蛋也太蛮横无理了把,比国家法律还强权。”
黑暗中的声音居然被我的胡搅蛮缠给骚扰到了,它愣了好半天也没有开口。袁梦晨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就在这时,整个房间的灯又毫无预兆的全部亮了起来。
我俩看着头顶上亮晶晶的吊灯正不知所措,对讲机铃声便急促的向外传播起噪音。
袁梦晨和我对视一眼,“它走了?”
“不知道。”我实在没办法确定。
袁梦晨苦笑:“是啊,谁能确定呢?我都快要被弄疯掉了。”
“别说是你,就算是我都快要疯了。”我的嘴角也满是苦涩:“先去按门铃吧。”
她点点头,和我一起走到大门边的对讲机前。灯光照耀在房间里,让我俩内心深处的恐惧感一点一点的消散。果然,人类是向光性的生物,一旦离开可视光太久,就会怕得疯掉。 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钮,一个穿着警卫制服的年轻人便出现在了荧幕前,他礼貌的问道:“请问,是您打电话要求我们过来的吗?”
“是我。”袁梦晨觉得见到活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心绪也平静了许多,“刚才有人拼命的撞我家的门,我要求你们上来查查看,撞门的究竟是谁?” 警卫有些疑惑,“最近几个小时来往的都是社区里的住户,并没有陌生人上来过。来的时候我看过监控,您所在的三栋楼除了您下午回来后,就没有人进出了。” 袁梦晨抓住我的手紧了紧,心想,刚才的一切恐怕又是那冤鬼弄出来的幻觉,于是轻轻的摇头,“这样啊,那算了,或许是我搞错了。”说完便准备挂断电话。 “请等一等。”警卫没有离开的打算,“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上来看看,保障所有住户的平安是我们公司的原则。”
“请等一等。”警卫没有离开的打算,“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上来看看,保障所有住户的平安是我们公司的原则。” “也好,你先上来把。”她同意道。
警卫几分钟后便搭乘电梯上到了思念、三十二楼,按门铃后耐心等待着。
袁梦晨和我警惕的再次打开门铃上的荧幕确定,只见门外果然是那个年轻人,我才点了点头。
可将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俩同时冒起了一股寒意。
门外哪里还有警卫的人影,分明站着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的容貌我极为熟悉,赫然便是张馨茜。
她脸部呈现溃烂的模样,血肉不断的掉落早地上,她的头盖骨不知了踪迹,只剩下白生生的脑浆裸露在空气里。她的五官早已经变形了,可嘴里却露出阴森森的笑意。
她翻白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死盯着我,嘴里吐出了几个僵硬的字,“杀了她,就不用跟我走了。”
袁梦晨尖叫了一声,吓得瘫软在地上。
我下意识的准备关门,可手刚一动,门前的张馨茜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它那短短的一句话还不断的回荡在我耳畔。
杀了她,就不用跟她走了。
他要我杀的是谁?根本不用猜测就知道,肯定就是袁梦晨。
唉。这件诡异到极点的事情,看来是越来越难以收场了!
(九章完)
第十章
诅咒恶化
其实真正恐惧的还是五班的全体师生,他们每天都在害怕,怕明晚死掉的就会是自己。可他们却不敢转校离开。
“知道什么叫EVP现象吗?所谓的EVP顾名思义,是Electronic Voice Phenomena的缩写。翻译为:超自然电子杂讯现象。EVP在西方国家是很出名的灵异现象,它伴随着人类的远端传输技术的出现而出现,至今依然被许多人所相信。”
“信奉EVP的人们会告诉你它的现象:在收音机没有调谐好时的嘈杂的白噪音中,你也许会听见一个声音;在电视失谐的充满雪花的萤幕上,你也许会看到一张面孔。而这些,都是已经死亡的人的声音与面孔!”
南浔高中高二五班的周珈满脸神秘的坐在床上,跟自己的同班好友讲述着EVP这东西。
“那东西,跟我们班中间的空缺有什么关系吗?”好友疑惑的询问着。
“当然有,仔细听我说完你就清楚了,这很重要哦!”周珈很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她的话,表情也有些心不在焉。
“据书上的保守估计,全世界约有七十亿个声音或影像电子设备,存在于各国的家庭中,而这些都有可能发生过EVP现象。特别是资讯发达的最近二十年中,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EVP现象。如果你在GOOGLE上搜索‘EVP’,你会找到很多有关灵魂追踪组织的网站(缺)国、英国、德国、法国、巴西……这些关于EVP的灵异网站遍及世界各地,并且有许多人声称他们已经透过EVP现象,同已经故去的亡人进行过联络,而他们所使用的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家用电器,他们甚至将自己捕捉到的讯息发布到网站上。这些现象冲击着人们对生与死的认知,并且逐渐的相信:我们可以同已经故去的亲人进行联络!而我们所需要做的,只是聆听而已。”
“我还是不懂今晚你执意要我到你家睡觉的原因。”好友更疑惑了,“你不是说自己找到了那个空缺处的隐藏的秘密了吗?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干嘛铺陈那么多?”
“不是我不想直接告诉你,而是你要不清楚刚刚的那些资料,根本就不会明白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遭遇。”
周珈缓慢道:“大概是三天前吧,接近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寝室里的电视突然自己打开了,画面上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空白而已,扬声器里也只有‘哧哧’的噪音。那时候我还在睡觉,突然被电视吵醒,顿时吓了一大跳。自己睡前都有节约能源的良好习惯,电源插座的主开关我肯定是有关掉,可电视究竟是怎么被打开的?你不觉得很灵异吗?刚好前段时间看过一些灵异杂志,当时我脑海里就浮起了一个名词:‘EVP’。”
周珈拿出一本书来,翻到其中一页说:“你看,有关EVP的具体解释是:已经死亡的人,通过在现代电子设备上产生的静电干扰或白噪音来传递声音或影像,从而达到同现实世界互相沟通的目的。”
好友没去看书,而是瞧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你遭遇EVP了?电视里的鬼魂告诉了你什么?有没有提如何逃脱空缺处魔掌的办法?说实话,我想转校都想疯了。”
“我也快想疯了,教室里的事自己根本就不敢跟老爸老妈讲。”周珈面露恐惧的表情,叹了口气,继续讲:“第一天的时候,我在电视里什么也没看到。到了第二天夜里,午夜快一点的时候,电视机再次突然的开了,这一次我记得很清楚,自己的开关肯定是有关。下意识的去看电源,哇靠!吓得我尿都快飙了出来,插座的电源还好好的关着,那就意味着电视根本就没有通电。它究竟是靠什么能源启动的?是它真的(缺)梦?我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痛,这证明自己是清醒的。再将视线投到电视上,(缺)见第二晚,电视的画面有所改变,里面不再是一片空白,而是隐约有些影像。不过那影像实在太模糊,就如同一幅白纸上用白色油彩画的抽象画,不论怎么努力看都分辨不出影像想要表达什么东西,又或者,它想传达什么讯息。”
“然后呢?”
好友放下手中的笔,停止了作业,认真的听起来。
“和第一天时一样,五分钟后电视萤幕就暗淡了下去。”周珈舔了舔嘴唇,“第三天,也就是昨天晚上,我干脆不睡觉了。喝了些咖啡,睁大眼睛想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将灯关上,耐心的等待着。”
“你的胆子果然很大,我就不敢。要遇到这种事情,早就跑回床上睡觉了。”好友怕怕的说。
“在班上那个空缺处的压力下,等于是每天都有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悬挂在头顶,不知道哪天就会没命,胆子早就练了出来。而且我想,如果真的有鬼的话,会不会是前几天死掉的孙老师的鬼魂来找我了,想要告诉我某些事情。”周珈浮想联翩。“说不定她是死后知道了许多秘密,也知道了该怎么逃出五班这个魔窟,她想要将方法告诉我!”
“孙老师?就是我们的前英文老师嘛,她死的样子据说非常恐怖。说起来,她生前确实跟你关系不错。”好友点头表示理解。
“不错,我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毕竟世界上连那个有着恐怖力量的空缺都存在着,人死后变成鬼又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呢。”
周珈将头靠在枕头上,“第三个晚上,果然到了快凌晨一点,电视再次开启了。这一次的画面清晰了很多,我能清楚的看到萤幕上显示出的东西,但只看了一眼,我就给吓哭了,你猜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会真的是孙老师的鬼魂吧?她死得那么惨,变鬼后肯定有些吓人。”好友猜测道。
“不是她。”周珈用力的摇头,语气越发的神秘起来,她左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说:“我看到了班上的那个空位。”
好友顿时吓得头皮发麻,“什么,你看到了那个空缺位?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我看得很清楚。”周珈拉过一个布偶用力的抱在怀里,“班里的桌椅清清楚楚的显示着,你的桌子,我的桌子,那空缺处特别显眼,带着令人压抑的气氛。五分钟后,电视又自动关闭了。从开始到最后,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是我依然看的目不转睛。总觉得里面隐藏着某些秘密,那空缺处,比平时在班上看到的更加透彻。”
“所以今天你执意叫我来的原因,是要我陪你干嘛?”好友似乎想到了什么。
周珈毫不犹豫的说出了目的,“当然是要你陪我等电视了,看它究竟是想要干嘛,说不定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挖掘出它拼命隐藏着的秘密的机会。”
“不要,我还不嫌自己的命长不够花。”
好友摇头,当即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的化妆品和保养品都能一同分享,万一这次是个能从五班逃出去的机会呢?”周珈冲她小声喊着。
“在那个班级里,我们迟早会被弄得疯掉,说起来,有谁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清楚的认为自己转班会死掉?自己坐了中央的位置会死掉?出了前班长失踪的那件事之前,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我们就是固执的知道那个位置有古怪,不能说,不能坐,不能转离,这太不可思议,太不符合逻辑了!究竟我们是凭什么知道的?”
“我也不清楚,可我就是知道这些。前班长明明也知道,为什么会坐上去呢?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好友苦笑起来。
“其实很好解释,前班长是个很虚荣的人,她把学习成绩看的比命还重要。本来国文成绩就不如我俩,一看到有国文加分的机会,大概什么都顾不上了,结果弄成了人间蒸发的结局,实在有够可笑的。”
周珈和前班长不对盘,虽然她失踪了自己也有些惋惜,但更多的是对那个空缺处的恐惧。
恐怕,整个五班的人也同样如此吧。
“算了,过去的事,懒得提了。”好友利索的收拾完东西,“就这样,我走人了喔。”
“你真要走?我觉得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危险,非但没有,还很有可能是一种机遇!”周珈嘟着嘴巴,苦口婆心的挽留。
“你想想,我是没有坐过那个位置,它没理由会来要我命。相反,说不定真的能够在EVP现象里得到某些启示呢。事出必定有因,我没有冒犯到诅咒的内容,那么现在发生的事情应该就是良性的,难道你不想来离开五班吗?你真的不想吗?”
正准备开门走人的好友楞住了,她微微思考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确实,她想逃脱五班的束缚,想得要命。同样,她也没有信心在坚持个一年半载,那个空缺的存在压力以及诡异气氛,都快要把她给逼疯了。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机会也不一定。
她暗自揣测着,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女孩关掉了灯,坐在床上默默地等待着。她们没有说话,一人一个布偶紧紧地抱在怀里。心中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可那毕竟可能是唯一能逃出生天的机会呢?
终于,时间到了。
指标只想快要凌晨一点的位置,电视‘啪’的一声真的自动开启,苍白的萤幕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好友吓得轻呼了一声,还好反应快,使命的用手捂住嘴巴,强迫自己将窜到喉咙口的惊讶吞了下去。
周珈瞪大眼睛,突然惊讶的说道:“你看到没有,画面里比昨天多了些东西,似乎那个空缺处不像教室里那样空荡荡的,那个位置有些东西。”
“没有,上边什么都没有嘛。”
她的好友拼命地朝萤幕看,可是只见到白花花的萤幕,只听到‘哧哧’的噪音。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看到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有看到,而且看得很清楚。”周珈描述着自己在萤幕上看到的场景,“那个空位上似乎坐着一个人,他身体下有一组很破旧的桌椅,就在教师的正中央位置,非常的显眼。奇怪,我根本就没办法分辨他的性别,不对,那不是人,只是一团黑影而已。哇啊,那团黑影似乎感觉到我的视线了,正转过头来对我笑。奇怪,一团影子怎么会笑呢?我为什么会觉得它在笑……”
周珈说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她的好友蜷缩在床的角落里,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等转过头去看时,才发现自己身旁空荡荡的,刚才还近在咫尺的周珈,竟然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了她的身影。
好友恐惧的瞳孔增大,惊声尖叫起来。
这个世界是很奇妙的,我们所处的现代生活在飞速发展,社会物质财富越来越富足,我们也生存的越来越轻松。
我们把人类在与大自然几千年的斗争里,仅仅用了二、三百年就解放出来,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虚无与空虚。
于是我们扔掉以前所有的价值观,试图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与行为模式,来寻找和建立新的存在与意义。
可就是因为这样的执着,反而忽略了周遭发生的一些不寻常的事物。例如你越来越空虚的灵魂、一些在某一天突然肥胖到走不动路的硕体、夫妻之间猛然出现的隔阂等等,不一而足。
这些东西你从来都不觉得奇怪吗?或许,有人会说,那是诅咒,可这世界上是否又真的存在着诅咒?
今天米人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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