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劫】——累世纠缠的恐怖轮回!(悬爱连载)

  47 金色光球

  因为毛毛虫作业较多,柳婉兒接回他后,就像上了发条的战斗机般,在厨房,客厅毛毛虫房间来回穿梭忙碌,也根本没空和江帅交流。因为怕吓着毛毛虫,只要他在家的时间里,江帅也一直是蝴蝶的模样,躲在柳婉兒房间的阳台上,不显身露影。
  吃完饭,柳婉兒给毛毛虫检查完作业,再陪他下棋,练吉他。待毛毛虫去洗澡后,又忙着收拾餐厅,洗碗拖地换垃圾筒,然后洗澡。等她忙完这一切,已到了晚上十点她睡觉的时间。
  因为白天曾奔波过,柳婉兒也觉得有些疲倦,回到房间后没和江帅说话,就直接钻进被窝里去了。快要睡着时,突然想起师傅的话,又起身,从包里摸出拂尘赠与的蝶玉塞在枕头下。
  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因为枕下有蝶玉的原因,柳婉兒睡得特别安稳,没有像往日那样在梦里大哭喊,泪流满面的惊醒过来。
  而夜晚,则是江帅最放松的时间。他从蝴蝶里幻身出来,打算去柳婉兒床边守护她香甜的睡梦。可是,他却没能像以前一样,走到柳婉兒的床头。
  在离柳婉兒床头快一米的距离时,从她的枕头下闪出一道金色光芒,似刀样向江帅直劈过来。所幸,江帅身前曾在特种部队服役,反应超快。见势不妙,就地一滚,向后躲开那耀眼金光。
  就算如此,江帅也觉后背给火烧了样疼痛,之前的那种窒息感再度传来。再回头看去,那金色大刀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金色透明光球,约一米见方,罩在柳婉兒上半身。而球里的柳婉兒,对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依然呼吸均匀的沉睡着。
  看着那金色光罩,江帅突然明白,原来,这才是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原因。可是,它只有一米见方的直径,并没有将柳婉兒全给罩进去。江帅心底突然冒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想要去试试看,在光球外碰柳婉兒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江帅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往柳婉兒床尾靠近。然后,摒住气,将手缓缓伸出去,摸向被子。果然,没有遭到金光的反击。证实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后,江帅又接着试探,慢慢向那金色光球靠近。
  然后,在那光芒边缘,江帅的手刚触碰到,便感觉有电流直击过来,瞬间不能呼吸。江帅不敢怠慢,忙飞快后退。然后,之前那火烧般的灼痛感和窒息感也随之消失不见。
  经过这两次的探测,江帅明白了,只要不靠近那光球,他就会安然无恙。而白天,当柳婉兒接近时逼人的窒息感,也应是这光球的主体发出。
  “看来!应该是有人给了婉兒这东西,阻止我和她相守!”想明白后,江帅在床尾坐下,看着熟睡中的柳婉兒,自言自语说道。
  “唉!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我怎么会舍得伤害婉兒?我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长久陪在她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为什么还要弄这么个东西来不让我靠近她呢?把我也想像得太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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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蝶玉之谜

  这一夜,柳婉兒睡得格外香甜。而江帅,也就在床尾守候到天色发白,才回到蝴蝶身体内。
  当闹铃声响起,柳婉兒掀开被子,飞快跳下床,去准备早餐。忙过之后,才回房来看江帅。见他在红宝石上,不由欣喜奔过去,准备伸手去捧他。在刚要碰到蝴蝶翅膀时,才想起昨天的事,又赶紧把手缩回来,起身准备退开。
  “咦!婉兒别走!为什么今早你靠近我,我没昨天那种难受的感觉呢?”江帅至红宝石上飞起,绕着柳婉兒盘旋了一周,然后停在她手心,惊奇地说道。
  “我大慨知道怎么回事了!婉兒你是不是在枕头下放了什么东西?而那东西,昨天你带在身上,所以我才不能接近你!而现在,你把它放到枕头下,没带在身上,所以我才能又如以前样,和你亲密接触了!”
  “昨晚你睡着之后,我怕你做噩梦,打算来你床边守着。谁知,我根本不能靠近你一米之内。只要靠近,就会被金色的光线灼伤,还窒息得难受。退出一米外,就安然无恙。而刚才,过来,我又没那难受感觉。所以,我才猜测,因是你身上有高人相赠的法器。”
  “法器?我没有呀?”江帅的话,让柳婉兒满头雾水。“哦!我想起了!昨天有个叫拂尘的道长,给了我块名叫蝶玉的玉牌,并叮嘱说放枕下就不会做噩梦了。然后,我昨晚睡觉前确实放枕头下了。莫非真的是蝶玉让你不能靠近我?”
  “应该是!要不我再过去
  “应该是!要不我再过去看看!”柳婉兒的话,让江帅更加肯定,之前的猜测都是正确的。于是提出,再过去做次试验。说完,他就从柳婉兒掌心翩跹而起,往床那边飞过去。
  果然,如同他猜测的那样,江帅再次遭到了无形的阻力。灼痛感和窒息感再次铺天盖地席卷而至。柳婉兒见状,忙上前将将帅捧在手心,放回红宝石上面。
  “江帅对不起!我不知道蝶玉会伤害你!当时我本来不要的,但道长强塞给我。而且,我在拿到蝶玉时,莫名觉得很心安。后来,师傅看见它后,让我按道长说的做。所以,昨晚才放枕下了。早知道它会伤害到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要的!我这就去把它装好,一会儿送了毛毛虫给还回寨子城去。”
  柳婉兒说完,打开柜子,就要去找盒子装蝶玉。
  “别冲动!婉兒!”江帅见状,忙叫住她。“你还是留下吧!既然你师傅和道长都说让你带着它,肯定有他们的原因。再说了,我只要不靠近你一米内就不会有事的。以后,我和你保持距离就是。”
  “可是!我不想看见你难过的样子!”柳婉兒也觉得江帅说的有理,稍做犹豫之后,想出了个她自为很好的办法。
  “要不这样!在家呢,我就把它放到客厅!出门我就随身戴着。这样,我既听了师傅和道长的话,又不会伤害到你,两全其美!”
  70 又见蓝玉

  “好主意!那就这样吧!”江帅也表示赞同,扇动着翅膀答道。
  从谭潇那离去的谭娇,因掂记着留在家里的思沅,一路开车狂奔,并未曾留意到车内角落里多了只蓝蝴蝶。
  而蓝宽和蓝玉,则坐在出租车里,远远的跟着谭娇,一起往城里驶去。
  谭娇停好车,回家见思沅正和杜姨在客厅里玩儿得欢,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打过招呼后,就回房换衣服。这时,无意中又触到蚩离,不由摸出来再次细细打量。
  “这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特别的地方呀!为什么爸爸却说它很神奇?这里面能装下两个人的魂魄吗?如果他们能转世,会不会真的颠覆这个世界?
  “夫人!门外有人求见!还是上次那个苗女,要放她进来吗?”
  正当谭娇摩挲着掌中蚩离上雕刻的图案,自言自语地问着脑海里的那些疑问时,杜姨在门口敲门请示道。
  “放她进来吧!你把思沅抱到后院去,别和她打照面!我去开门!”谭娇收好蚩离,吩咐杜姨道。“这说曹操,曹操就到!蓝玉此行又会是什么目的呢?”
  “谭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样?从令尊那知道想要的答案了吗?”蓝玉至进来后,就没把自己当外人,直顾走到沙发坐下,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谭娇问道。
  “嗯!家父说曾在水城插过队。只是,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他都忘得干干净净。所以,蓝家对谭家的承诺可以作废,蓝玉也比必要再耿耿于怀。若愿把谭娇当朋友,欢迎随时走动来往。若是觉得谭娇高攀了,至今起,可以老死不相往来,对面不识,各自安好。”
  想起之前谭潇的再三叮嘱,谭娇强忍住内心的好奇和不舍,装作很淡然的样子,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只是,她对手中的蚩离还是很不舍,在掌心摩挲着,并没有想要还给蓝玉的意思。
  “谭小姐这话就见外了!蓝玉虽是苗人,但与族人一道,从来都重情义的,也会信守承诺。不管令尊大人怎么看,蓝家当初的誓言都会做到,直到情缘尽散,再各自安好。更何况,现在谭小姐有难,蓝玉又怎会让谭小姐孤身犯险,独自郁闷不乐。”
  蓝玉见谭娇把玩儿着手上的蚩离,并没有真的下逐客令。嘴角牵起丝笑意,接着说道。“不知谭小姐姐有没有觉得这蚩离和你特有缘?要是谭小姐有空的话,让蓝玉给你讲讲这蚩离的故事如何?”
  “蚩离的故事?着蚩离又是什么故事?”虽然谭娇早已从谭潇那里听到了关于蚩离的一些传说。但听到蓝玉说蚩离的故事,还是来了兴致,想听听看都有什么不同,就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这蚩离的故事可精彩了!既然谭小姐感兴趣,蓝玉就卖弄下,把知道的都讲给谭小姐听听。蚩离,之所以会叫蚩离,因为它是两个人的名字合起来的。蚩,代表上古战神蚩尤。离,则是蚩尤的妻子要离。”
  71 陷井

  “蚩离本身是上古灵物,因其中封印了蚩尤和要离的魂魄,才被封印的巫师以蚩离命名。谭小姐和蚩离有累世机缘,所以,你拿到它的时候才会有心安的感觉。”
  蓝玉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小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只是,谭小姐不懂术法,没有唤醒蚩离隐藏的灵力,导致错过了很多精彩。”
  “你说什么?这里面封印了蚩尤和要离的的魂魄?这么小个东西,能封印得下两个人吗?”再次证实了蚩离里面封印得有魂魄后,谭娇对手中的这透露着古朴气息的蚩离更加好奇。
  “准确地说,是蚩尤和要离的残魂!因为他们现在并不完整,还有一部份散落在红尘中,蚩离只是他们残魂的栖息之处。”见谭娇的好奇心被吊起来,蓝玉微微一笑,很快将话题转移开来。
  “谭小姐!蓝玉今天还有事要忙,刚才是绕道过来看看谭小姐心中疑惑在令尊那得到答案没。现在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了,谭小姐关心的问题我会在明天登门来解答。我不在的时间,请把蚩离收好,不要离开你半步。不然,谭小姐还会被噩灵缠身的。”
  “这么快就要忙着走呀?要不,吃过晚饭再走吧!我这就让杜姨去准备,要不了多久的!”谭娇见蓝玉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对蚩离的也是提到一点就不再说了,心里不由跟猫抓样痒痒难过。是以,明知蓝玉不可能留下来,还是假意挽留道。
  “谢谢谭小姐好意!蓝玉心领了!请留步!今天时候已不早,谭小姐早些休息吧!明儿一早蓝玉再过来拜访,如果方便,请杜姨带令爱出去玩儿一天。因为明天我会给你看蚩离幻境,孩子太小,怕吓着她!”
  蓝玉返身制止了起身相送的谭娇,带着似高深莫测的笑容,婉拒了她的相送。然后,自顾出了客厅,消失在别墅大门外。
  “真是奇怪,明明都来了,还神秘兮兮的,什么意思?难道真像老爸说的那样,这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谭娇望着那消失在门外的五彩背影,猜测道。只不过她很快就没精力瞎想了,因为思沅嚷着要妈妈,杜姨只好抱着她过来找谭娇。
  “怎么样?鱼儿上钩了吗?”别墅外街道转弯处,见蓝玉拐过来,蓝宽忙迎上前去问道。
  “咬钩了!爸爸你没看错人!谭娇她并不纯洁,暗里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只要略施小计,完全能牵着她鼻子走,让她为我们所用。”蓝玉很笃信地对蓝宽说道。而周围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像是没见到这两个衣着艳丽的人影样,对他们的存在视而不见。
  “那我就放心了!看来卦中的变数不是在谭娇身上。看来应该在柳婉兒或者江帅身上。如果要真在他们身上,这可就不好办了,得多费些心思才能掌控全局。”
  蓝宽和蓝玉一起往公路对面走去。“对了!你让沁蓝小心监视谭娇,看她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最好让沁蓝晚上去她梦里给加点儿料,这样明天你就能更轻易拿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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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 幽蝶沁蓝

  “好的!回去就给沁蓝下达指令!”蓝玉对蓝宽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没有半句反驳。
  晚上,帮着杜姨把思沅哄入睡,谭娇才得空回了自己房间。自从江帅走后,她一直觉得这家里空荡荡的,再也感受不到以前的温暖。特别是夜里,几乎每晚都会被各种稀奇古怪的噩梦给吓醒。梦里,总有他不清面目的人或兽类追着她跑,而谭娇,用尽全身力气也摆脱不了他们的追捕。每次被吓醒,身上的衣服总是被冷汗打湿沁透。
  摩挲着掌心的蚩离,谭娇觉得有莫名的安全感弥漫全身。想起蓝玉前临走时说的话,谭娇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将蚩离挂在脖子上,关灯睡下。和之前一样,刚进入梦乡不久,谭娇又进入了那让她心悸的梦魇。只是,今晚的梦里,没有面目可憎的恶人和凶狠的怪兽,只有无尽的蓝蝴蝶将谭娇莺绕着。当它们煽动翅膀时,有泛着莹光的蓝色粉末纷纷扬扬向谭娇飞过来,钻入她的鼻腔,耳朵,嘴里,沾在皮肤上。谭娇立马觉得身上像有火在灼烧,痒痛难受。可是,她的手脚都动不了,就那样呆立在原地,任那些蝴蝶把粉尘扬在它身上。
  更诡异的是,那些蓝蝴蝶身上像无底洞一样,有无穷无尽的粉末从榻们翅膀上纷扬下来,落到谭娇身上。那些泛着蓝光的粉末就从谭娇脚底下漫起,像有生命样,围着她平地往上生长着。很快,它们就漫到了谭娇的脖子底下。与此同时,谭娇觉得除了身上的灼痛感外,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可她根本就不能动也不能张嘴呼救。因为她的嘴里也满满的全是蓝色粉末,此刻,它们正拼命地往谭娇肚子里钻去。
  与此同时,城里另外一处幽静的房子里,蓝玉正盘腿坐在窗前。她面前的小几上,摆放着一扁平人脸形状的香炉。香炉里飘出的轻烟,在蓝玉嘴里奇怪咒语的操纵下,舞成一个蛮妙的人体形状,像是有生命样,痛苦地挣扎着。
  谭娇眼睁睁看着那些莹粉马上就要将自己淹没,惊恐到了极点,脑海里突然间冒出了江帅的身影。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会将自己救出去的。想到江帅,谭娇一下就从噩梦里清醒过来。忙打开灯,让刺眼的光线照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颗快跳出胸腔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只到这时,谭娇才发现,自己的手中牢牢攥着蓝玉送的蚩离。掌心的汗水沁出,给蚩离表面渡上了一层异样的光芒。感受到从手心传过来的神秘力量,谭娇愈发相信,谭潇和蓝玉说的都是真的。同时,她也清楚意思到,这么宝贵的东西,蓝玉绝不会没有目的就轻易把它送给自己。这背后,肯定像谭潇说的那样,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聪明的谭娇,感觉到了头顶有张无形的大网正张开,而她自己,正身不由己的向那张网中扑去。
  73 蚩离幻境

  第二天一早,谭娇顶着黑眼圈儿,刚喂思沅吃完早餐,杜姨就过来禀报,说蓝玉求见。想到昨晚那恐怖的梦境,还有蓝玉欲言又止的样子,谭娇料想今天应改会有很多事要发生。忙吩咐杜姨先带思沅去谭潇那呆一天,晚上再回来。随后,才亲自去前门迎接蓝玉。
  “怎么?谭小姐昨夜没睡好吗?脸色看起来不大好,黑眼圈儿也很严重!”候在门口的蓝玉,见谭娇出来,明知和自己有关,还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关切问道。
  “没什么!自江帅出事后一直都这样,每晚噩梦不断。蓝姐姐里面请!有吃过早餐吗?要不嫌弃,我们边吃边说好吗?”
  谭娇从蓝玉眼角看出了浅藏的笑意,猜测昨晚的噩梦她应是知道的。只是,谭娇城府一向很深,不轻易形露于色,才故作轻描淡写的边说边将蓝玉往里面迎。
  “谢谢谭小姐美意!蓝玉早上吃过早餐才过来的!你要没其他事要忙,我们还是接着来讲蚩离的故事吧!这个故事有些长,我们尽量今天把和谭小姐有关的讲完,然后谭小姐再决定要不要把蚩离在留在身边?”
  蓝玉跟在谭娇身后,在进大门后将门掩上。随后,飞快在门上画了个奇怪的符纹,有透明的水波以符纹为中心,向房子周围荡漾开去。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听蓝姐姐的安排。谭娇也很好奇,蚩尤和要离的魂魄是怎样被封印进这个神秘的物件中的。”
  谭娇执壶,给蓝玉倒上半杯香茗。随后坐下,把挂在脖子上的蚩离取下,在掌心摩挲着,以退为进,等蓝玉主动讲蚩离的前世今生。
  “这里面说来就话长了,谭小姐要是感兴趣,等蓝玉开启蚩离幻境,你自历一次,就什么都明白了!”蓝玉见谭娇将自己深藏起来,表现出很淡然的样子。不由话锋一转,故意吊起了她的胃口。
  “开启蚩离幻境?怎样开启?需要我做什么?”果然,在听到蓝玉说开启蚩离幻境后,谭娇不淡定了,立马迫切追问道。
  “谭小姐只需将蚩离交给蓝玉就好。另外,还有个不请之求,因谭小姐和蚩离有累世之缘未解,蓝玉还得取谭小姐中指血三滴,方能完全开启蚩离幻境。谭小姐不会拒绝蓝玉的,对吧?”
  蓝玉看着谭娇的眼睛,客气地征询着她的意见。事实上,她根本就没给谭娇拒绝的机会,就等着她主动跳进挖好的坑里来。
  “要取我中指血才能开启开启蚩离幻境?好吧!我答应你了!我和蚩离有不解之缘?听起来像神话故事样精彩!但愿蓝姐姐不会让我失望!”
  谭娇心里还是有些抗拒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在和蓝玉的目光对视后,她就不由自主顺着蓝玉的意思去做,把手上的蚩离给递了过去。
  “谭小姐稍等!蓝玉完成阵法后再开启蚩离幻境。”蓝玉在谭娇应允取中指血后,从随身挎着的五彩包里往外掏出那人脸形香炉,一块看起来很温润的玉石,摆放在茶几上。
  74 梦回前尘

  随后,又摸出一张画着奇怪暗纹的麻布,打开平摊在茶几上,摸一小段泛着蓝光的颜料,在上面凃画了起来。只见蓝玉手腕过处,麻布上随之出现了泛着蓝光的图纹。那些图纹像是有魔力样,将谭娇的目光牢牢粘在上面,再也移动不了半分。
  “好了!谭小姐有没有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蓝玉手腕一翻,麻布上画满了蓝色图纹。那泛光的蓝色,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而谭娇,仿若没听见蓝玉的话样,双眼痴痴地看着麻布上蓝色符纹,不肯挪开。
  “谭小姐!谭小姐!你听我说,你和江帅,柳婉兒,你们有着纠缠了累世的情缘。现在,我就开启蚩离幻境,带你找回之前几世的记忆,化解你心中的郁结,让你彻底与现在的噩梦告别。来!把蚩离给我!手也伸过来。对!就这样,不要动!马上就好!”
  而谭娇,依然如同木偶人样,神魂尽失,痴痴望着那麻布上的蓝色符纹。任由蓝玉将她手里蚩离拿过去,摆在阵纹中间。随后,蓝玉将谭娇的右手牵到蚩离上方。从头上拔下银簪,对着它念了句奇怪的咒语,那银发簪尖部随即泛起蓝色幽光。蓝玉见状,忙将发簪刺进谭娇中指尖。
  这刺痛,让谭娇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抬头往手上望去,见蓝玉正将发簪拔出。随即,从指尖有鲜血滴入麻布上的蚩离中。再看那蚩离,仿若是海绵样,将谭娇的中指血全吸入其中。更让谭娇称奇的是,指尖伤口在滴出三滴鲜血后,伤口自动痊愈,再没血似沁出。
  而蓝色阵纹中的蚩离,在吸入谭娇鲜血后,表面上泛起了蓝色波纹。那波纹像有生命样,越漾越大,很快就超出麻布范围,向谭娇和蓝玉括散过来。波纹漾过的地方,空气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扭曲着。谭娇看着这突然的变化,心中升起了丝惧意,她不由自主往沙发后面退去,想要避开这波纹。然而,已经晚了,从阵纹中生出巨大的吸力,将谭娇往那蓝色中间吸去。
  浑浑噩噩中,谭娇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个奇怪的梦境。梦里,触目处都是荒凉景像。天上,一直笼罩着厚重的云层,黑压压地压在头顶上,让人喘不过气来。当闪电划过后,有瓢泼大雨至天上倾泄而下。于是,洪荒大地上,除了高山外,到处都是泽国。向着低洼处奔腾而去的洪水中,不时有被连根拔起的大树和兽类尸体漂过。
  谭娇见滔天的洪水席卷而至,骇怕到了极点。她想要往往边里躲开,可是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想大声呼救也开口不得,只能任由洪水将她挟卷着,一起奔向远方。日换星移中,谭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漫天洪水带到一高山脚下。
  看着越来越近的高山,在水里泡够了的谭娇,在求生本能驱使下,生出一丝侥幸来。意欲在洪锋卷过山脚时,抓住山上树木,从这漫天洪流中脱困出来。
  75 洪荒之巅

  老天爷仿若知道谭娇的心事般,这时突然刮来一阵狂风,将谭娇从洪水里卷起,带到了半空中。直到这时,谭娇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透明的。能看能动,如同片树叶样,被风挟卷着飞旋而上,来到了高山之巅。
  待到山顶,谭娇才发现,这里和下面洪荒世界完全是两个世界。只见山上祥云环绕,触目处,长满了奇珍异草。云烟朦胧中,楼台亭榭,鳞次栉比,不时有悦耳仙乐飘出。
  这时,风停了,谭娇从云端上摔下来跌坐在地上,竟然也没感到痛。谭娇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掸去身上污尘,便听见前面拐弯处有人声传来﹕“木蛟兄!我们快些过去,一会儿帝君要见我们久传未到,定会怒火盛炙,怪罪下来,你我可就担当不起这罪名。”
  “金龙兄言之有理!快!我们这就赶过去,千万别触怒帝威!”那被唤着木蛟的人,应合着金龙的提议一起匆匆往谭娇这边走过来。
  “我这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这两个人穿着电视里神仙穿的衣服?他们口中的帝君又是谁?”谭娇见金龙和木蛟二人像是没看见她样,径直从自己身边过去,匆匆往远处一气派大殿而去,不由疑惑自问道。直到那两人走远了,谭娇才回过神明白过来,自己能看见他们,而他们,并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想到这里,谭娇好奇心大起,忙跟在他们后面,打算去看过究竟。
  不多时,谭娇便跟在金龙,木蛟二人身后,进到了溢满祥瑞之气的大殿中。进得殿内,有白玉柱子支撑着金碧辉煌的屋顶,门窗上都雕刻着精美的画饰。大厅内,站立着身穿各色华服的仙人。主殿之上,那盘龙大椅上,端坐着一头戴玉冠的中年男子。其面像不怒之威,想来应是此前木蛟和金龙口中的帝君。
  只是,此时帝君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脸上阴云密布,眼光不停地在厅中窃窃私语的众人身上扫来扫去。而大殿中众人芳若没看见帝君脸上焦灼之色样,依然三五成群,低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抒己见,吵得不可开交。
  见殿中众人都没人注意到自己,谭娇胆子愈发大了起来。紧跟在木蛟,金龙身后,凑近闹哄哄的人群,想弄明白他们为何事在争执不休。听了半天,谭娇终于捋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在帝江死后,盘古被混沌包围着,憋屈在黑暗中,手脚不能伸展,呼吸也很困难。 盘古不想在这种环境中忍辱地生存下去。他勃然大怒,于是他拔下自己一颗牙齿,把它变成威力巨大的神斧,抡起来用力向周围劈砍。
  “哗啦啦啦……”一阵巨响过后,浑沌中一股清新的气体散发开来,飘飘扬扬升到高处,变成天空;另外一些浑浊的东西缓缓下沉,变成大地。从此,混沌不分的宇宙,分裂变而为天和地,不再是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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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 边界纷争

  盘古仍不罢休,继续施展法术,将天地开阔到再高的位置。然后,这位伟大的巨人因为操劳过度,与世长辞。盘古死后,他嘴里呼出的气变成了风和天上的云雾;声音变成了天空的雷霆;盘古的左眼变成太阳,照耀大地;右眼变成皎洁的月亮,给夜晚带来光明;千万缕头发变成颗颗星星,点缀美丽的夜空;鲜血变成江河湖海,奔腾不息;肌肉变成千里沃野,供万物生存;骨骼变成树木花草,筋脉变成了道路;牙齿变成石头和金属,精髓变成明亮的珍珠,汗水变成雨露,滋润禾苗。
  这时候,世间万物已形成,山川河流间,也有兽虫出没。但是,还是没有人类。然后,女娲出现了。她行走在大地上,见不到人类,觉得特别孤单。恰好她在池边休息时,清澈的池水照见了她的面容和身影。她笑,池水里的影子也向着她笑。她假装生气,池水里的影子也向着她生气。女娲忽然灵机一动,想到这世间各种各样的生物都有了,可单单没有像自己一样的人。那为什么不创造一种像自己一样的人类加入到世间呢?"
  于是,女娲便取池边泥土和水捏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儿放到了地上。那小人儿一沾地气就笑着扑过来喊她妈妈,让女娲很是开心。欣喜之余,她又捏了很多这样的小儿。看到这群小人儿围在自己身边,女娲再也不觉得孤单了。
  这些早期被女娲造出来的人儿比较精致,在吸取了天地精华之后,他们最后飞升上天,成了神仙。而后来那些人儿,因为女娲太过疲倦,用枯藤沾泥挥洒在地上而成,就生活在的大地上,成了早期的人类部落。
  随着人的繁衍,人类的足迹也越来越广阔,经常因与山野中兽灵相斗,以取得更多的活动地方。这时,早期成仙的神们,因不忍见凡世生灵们自相残杀。遂下凡,为兽灵和人类画下界线,并约定,彼此不得逾越界线一步。
  初时,神仙们居于昆仑之巅,人类住于平原湖岸,兽族则盘踞于山川河泽中,都格守约定,倒也相安无事。可时间一久,兽虫们在山川河泽中吸取天地精华后,修炼得道,有灵气者,也能幻化成人形。它们就不不再满足于妖兽的身份,时不时开始骚扰人界和仙界,制造一些麻烦,以此来要挟仙族满足其愿望。
  面对兽灵们越来越过份的要求,神仙们终于忍无可忍,对其等不再理睬。一向求而必应的兽族见仙族突然对其等视若无睹,自是勃然大怒。它们先是频频骚扰居住在凡尘的人族,以为仙族会念在其同宗同源情面上,委曲求全满足其奢求。
  奈何,仙族依然不为所动,依然高高在上,藐视兽族和人类之争。如此一来,得道兽灵就大为光火,恼羞成怒之下,施法招来漫天洪水。意欲在淹灭人族后,再逼近昆仑,待水漫昆仑后,再突然发难,奔袭仙族。
  77 昆仑危兮

  眼看兽族在将人族冲毁得所剩无几后,又率大部环伺在昆仑脚下,寻机一攻而上。而昆仑山巅,仙族自是不甘放任兽族图谋仙界。是以,仙帝才召集众仙,前往殿中,共商退敌之策。
  奈何,众仙云集殿内,三五成群交头接耳半天,也未曾有人献出可行之计。而帝君,见众仙蛞噪半天,除了吵得让人头疼外,再无进展。不由失望之极,面带怒色,从龙椅上,拂袖而起,准备转向后阁。
  “帝君请留步!还请明示一条出路!”站在大殿前面的广目天王见帝君要离去,忙行礼挽留。
  “哼!既然众卿家商议半天都无良策,那就退守灵界,让兽族占了这昆仑就是!”帝君扫视大殿,见众仙纷纷低首,无人与其正视,不由黯然道。
  “帝尊不可!” “帝君三思!”帝君话音甫落,殿中众仙脸色大变,纷纷出言劝解,希望帝君能改变主意。他们都知道,灵界与地狱接壤,边界后,全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这是仙界最后的退路,若非到了万不得已地步,任谁也不愿屈尊前往灵界。
  “不往灵界,众卿家可有更好应对之策?没有是吧?那就别再哀嚎,收拾好听天由命吧!”望着殿内只会唱赞歌,遇事却一个个如缩头乌龟样的众仙,帝君也大为冒火。硬邦邦扔下这话后,气呼呼转往后阁,不再听这满殿蛞噪。
  想到仙界众仙,面对犯上作乱兽族纷纷束手无策,帝君便心头烦闷,迈步往后花园而去,以潜郁结。一直在旁偷窥的谭娇,也不由自主的跟在帝君身后,意欲去观赏仙家花园。
  只见帝君花园内开满各色珍贵花卉,假山修竹间,彩蝶翩跹起舞。荷塘亭榭处,有仙鹤傲立其中,舒展其优美身姿。帝君挥手遣散身边丫鬓,负手拾径往花园深处行去。谭娇则边走边看这各色美景,更在心中懊恼自己未带手机前来,不能录下这仙界繁华。
  正当谭娇目不接暇,恨不能多生双眼之时,前面传来隽扬古琴声。谭娇忙紧跟在帝君身手,转过眼前假山,只见前面梅竹相映处,有一小亭掩映其中。亭子中央,一紫衣女子正抚琴自娱。其身前置有玉案,案上白玉香炉内,有轻烟正袅袅升起,和着琴音,飞旋而舞。
  帝君见到那紫衣女子,紧绷脸上随即浮其温和笑意,悄悄往小亭而去。 谭娇也跟着近前。走得近了才发现,抚琴女子容颜之俏丽,竟无词能形容。只见其肤若月色皎洁无瑕,眉若远山黛墨,目似星光灿烂。挺直鼻子下,樱桃小嘴红得娇艳欲滴。一头青丝散于紫色衣赏上,美得让人不忍直视。皓腕翻飞时,纤指拂动琴弦,有空灵之音随之传来。
  “哎!我若身为男子,能得如此佳人青睐,死而无憾也!”谭娇在见到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时,心中不自觉也生出这样的念头来。暗恼自己身为女子。
  78 仙界之困

  “紫苏问安爹爹! 今日抚琴,未得爹爹赞许。而爹爹,则满面愁容,眼神中凭添憔悴,看起来心事重重。不知是何事扰得爹爹忧心肿肿?可否讲与紫苏听听,看能不能为爹爹分解忧愁!”
  那紫衣仙女自称紫苏,一曲抚完,见帝君立于案前,并未像往日那般坐下赏曲。俏脸上不由升起丝失落,起身给帝君福安后,上前偎依在他怀里,纤指轻柔地梳理着帝君胸前长髯,柔声说道。
  “还是我紫苏乖,知道为爹爹排忧解难,比外面那帮吃饱了只会满嘴胡话的家伙好多了!”帝君挥手让在旁伺候的两小丫鬓退下,牵着紫苏的手在案前昨下,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紫苏的心意为父领了。现在兽族和仙族之间战事正烈,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省得吓着你晚上睡不安稳。”
  “爹爹尚如此愁眉锁目,紫苏又怎能安眠入梦?对外界之事,紫苏所知不多。不是有边界之盟吗?兽族又怎会前来侵犯仙族?”紫苏心疼帝君憔悴,温言相询,决意为他分忧。
  “唉!此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帝君起身,站到亭子变上,往着天空正密集纠接的乌云,打开了话闸。
  “之前,因仙族,兽族,人族混居,因地界之争,时有摩擦发生。划界而居后,纷争也就得以消停。怎奈,近年来兽族成妖者陡增,因有法力在身,兽族便不似此前那么安分守己。开始时不时进犯人族和仙族,并以人族和仙族的关系,提些过份要求。”
  “初时,爹爹念在同为世间生灵份上,再加仙族一直置身世外,少有能征战者,便施以小恩小惠,意欲平息纷争。怎奈,养虎成患,兽族欲豁难填,竟得寸进尺。在作法淹灭人族大半后,又将主意打向仙族。此刻,正集接众妖兽,群伺于昆仑山脚下,候机攻上来,抢占仙族宝地。”
  “只可怜我仙族,一心修仙,无意征战。而今大敌迫近,竟无一可战之将,无奈只能任妖兽侵犯仙界。想我昆仑历代经营至今,方得此繁华。若此地被妖兽踏践,仙界一切将尽数废弃,归于尘土。若他日侥幸归来,此间应成山林草莽。想到数代基业即将毁于爹爹之手,又怎能不痛心疾首?”
  “放眼昆仑仙界,就没有仙人愿挺身而出,与兽族对抗了吗?”紫苏见帝君愁眉不展,有些失望地问道。
  “要真有人愿为昆仑而战,爹爹就不会如此伤神了。你也知道的那帮家伙,都是修行之人,平日里要动动嘴皮子还行。真要和得道的妖兽们硬战,要不了几个回合,全都会被它们给打得魂飞魄散,跌入轮回之中。唉!那灵界乃晦暗之地,可怜我的紫苏宝贝儿屈驾在那里,变不复现在这样自在无忧了。”
  “除了和兽族一战外,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让它们退去吗?”紫苏见帝君言语里全是无奈和心痛,不由跟着难受起来,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道。那美丽的脸上,也跟着笼起一蹭淡淡的忧伤来,入目,让人心中怜意顿生。
  79 紫苏祭昆仑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兽族再得道毕竟也是兽,会有很多限制。它们没能力直接攻上昆仑来,所以才会兴风作浪,引来洪水,淹没人界,再围困昆仑。然后借洪水之力,升上昆仑,再行杀戮之恶。”
  “而仙界,想要抵抗兽族进攻,就得重新调整修行术法,假以时日,便能修出防御进功之仙术,将兽族重新赶回蛮荒之地。所以,当务之急,让昆仑和仙界分离出来。昆仑沉于底,仙界上升之九重之上。这样,才能阻当兽族的进攻,为仙界争得反扑之机。”
  帝君看着一心为紫己排忧解难的紫苏仙子,眼神流露出痛苦的之情,垂首黯然道。
  “那样怎样才能将昆仑和仙界分离出来?爹爹何故流露出痛苦之色?莫非这界限分离非得我帝族血脉方能完成?”聪明的紫苏,从帝君的神色里看出了端倪,揣测道。
  “唉!知父莫若紫苏也!此事确实和帝族血脉有关,所以,仙界历经数代,才依然立于昆仑之巅,未曾上升到九重之上。因为,仙界想要从浊世中分离出来,得以帝族成年儿女血脉相祭,以肉身魂魄相守镇之。是以。历代帝君才不舍亲身血脉埋于暗无天日之境,心存侥幸而守于昆仑之巅。奈何,天要降难于仙族,才此消彼长让兽族崛起,环伺候机取而代之。想到这仙界生灵即将遭受涂炭,爹爹却无力护得仙界周全,心中愧疚难安啊!”
  “紫苏明白了!爹爹不必难过!紫苏愿前往地底镇守昆仑!还请爹爹召来司相,祷告天地后以紫苏祭之,换来仙界安宁。”听完帝君的话,紫苏眼里流露出浓烈的不舍。略作沉思后,抬首请求道。
  “紫苏不可!你乃爹爹最疼爱的女儿,我又怎生舍得你以身犯险,被囚于那阴暗之境?还是让仙族退守灵界吧!这么多年来,安生日子过惯了,也让他们在那好好反省反省,再精励图治,重新杀回昆仑,将兽族驱赶下山。”
  “爹爹你听我说!紫苏知道爹爹疼爱我。但是,现在哥哥姐姐已为人父母,而弟弟妹妹尚年幼,这祭告天地,分离仙界于浊世之上这事只能紫苏来完成。再则,紫苏只是暂时被囚禁于昆仑底下。他日爹爹率众仙修炼归来,卷土杀回之时,便是紫苏重生之日。以女儿赢弱之躯,换来仙界,人族安安宁,紫苏无憾也。”
  紫苏虽为女儿身,性格中却透露出坚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动帝君让她沉于昆仑之渊。
  “唉!爹爹真不舍和宝贝女儿骨肉分离呀!可现在又没有更好的退敌之策,只能委屈我的紫苏女儿了!”
  帝君望着眼前千娇百媚的紫苏,众多孩子中,他最疼爱的就是这女儿。可现在,为了仙界的未来,不得不将她牺牲出去。想到紫苏将被镇守在暗无天日的昆仑底下,帝君不由悲从中来,搂住紫苏抽噎而泣。
  “爹爹不必难过,我们很快就会团聚的!还请爹爹以大局为重,安排司相准备好问天书,准备祭礼之物吧!”
  80 司相疆墨

  紫苏强忍住心中难过,把所有悲痛都藏起来,故作轻描淡写地和帝君说道。随即,辞别帝君,抱起案上之前所抚古琴,往花园深处行去。
  谭娇望着那袅袅婷婷的身影,不由自主就跟了上去。她好奇,紫苏接下来要干什?是以,才想跟着她去看过究竟。
  回到自己小楼的紫苏,捧出自己的首饰盒,唤过平日里伺候她的小丫鬓们。然后,把那些自己最爱的首饰和胭脂水粉都散给了她们。“这一世,我们的主仆情缘已尽。这些个小玩意儿,你们当个念想都收着吧!明儿后我央爹爹许你们自由,都出宫找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去吧!”
  “奴婢不要公主的东西!只求公主不要赶奴婢走,留在公主身边伺候公主!”那一众小丫鬓,对外界之事毫不知情。此刻见紫苏送出自己心爱之物,还要让她们离宫。还当紫苏嫌弃她们,齐刷刷跪在她面前,哭着哀求道。
  “你们想多了!我不是要赶你们走,而是仙界马上将有大变,我不想你们被牵连进来,才想着要遣散你们,各奔前程去。你们这样哭哭啼啼我看着也难过,明儿你们自己和帝君说去,要走要留随你们便,我不作安排。都起来出去吧!我需要安静会儿!”
  遣散了服侍自己的丫鬓后,紫苏起身把门关上,无力地靠在门背上,双肩无声地抽动着。直到这时,谭娇才发现,刚才还在人前满脸欢颜的仙家公主,此刻脸上已有两行清泪无声滑下。那美丽的大眼睛早已被忧伤布满。
  第二天一早,就有丫鬓过来伺候紫苏穿好衣服,梳洗打扮好拥簇着往前殿而去。谭娇一直跟在紫苏身边,知道她昨晚一夜未眠。可现在,在紫苏身上,除了淡宁外,再也找不到其她的表情。她那镇定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去赴一场生死之约。
  仙界正殿前面的广场上,早有人搭好了祭台。广场四周,围满了仙界各路散仙。帝君带着一众儿女,神情黯然的围在祭台四周。高高的祭台之上,一白衣男子正跪在草蒲之上,双手合十,对着天空念念叨叨。
  见紫苏在丫鬓簇拥下过来,帝君忙带着儿女们前来相迎。其眼中泛起的泪花,在宣告着他心中的不舍。可是,他们身在帝王之家,为了仙界众生,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紫苏强忍着心中的悲恸,向敌君和众兄弟姐妹福利后,提着裙摆缓缓踏上了前往祭台的台阶。
  “小仙司相疆墨,见过紫苏公主!问候公主玉体万安!”祭台之上白衣仙人,听闻紫苏脚步声响起,忙起身回首问好。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紫苏身上时,如同遭雷击样,怔怔望着眼前这无词能形容的美丽仙子。
  疆墨对眼前这美丽的仙子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可在哪里见过,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而紫苏,自小得帝君宠爱,一直在后庭中长大,很少与外界接触。要说和她曾照面,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或许!是在梦里见过吧!”疆墨这样自嘲道。
  81 羽化出尘

  “紫苏见过司相大人!”踏上祭台的紫苏,抬眸便和正迎上怔怔望向自的疆墨。那如星光耀眼的眸子,让紫苏心如鹿撞,“咚咚!”慌乱着跳过不停,竟也同疆墨样,生出了似曾相识感。所幸,从小良好的家教,很快让紫苏回过神来,忙礼貌地和疆墨打招呼。
  “紫苏公主这边请!”疆墨的魂被紫苏动听的声音唤回,忙收敛心神,请紫苏到祭台中间一白色蒲团上坐下。然后,至楼梯上飞身而下,行至帝君身前,行礼后双掌并拢伸向前去。帝君则面露痛苦,黯然至腰间解下挂着丝绦的佩饰递给疆墨。
  看到疆墨手中所捧之物时,谭娇惊讶地张大了嘴。因为疆墨手中所捧之物,正是谭娇说不出是什么材质的蚩离。只是,现在的蚩离是晶莹剔透的白色,不似蓝玉所给之时的紫红色。见疆墨恭敬地捧着蚩离,端庄往祭台上行去,谭娇忙伸手去摸挂在胸前的蚩离。果然,脖子上空空如也,早已没了蚩离的影子。
  谭娇急了,忙跟在疆墨身后,意欲上前将他手中的蚩离给抢过来。可是,看起来并没什么异样的祭台,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谭娇,让她怎么也不能近前一步。
  而司相疆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样,转过脸冷冷往谭娇这边看了一眼,又重新回到了祭台中样。他将蚩离放到紫苏身前的小案上,点燃香炉里面薰香后,盘腿坐在紫苏对面,双手合十开始念一些奇怪的咒语。
  紫苏面色平静地看着对面剑眉星目的疆墨,配合着他的咒语,也双手合十,虔诚端坐着,不曾流露出半分忧伤。疆墨咒语念完,至小案上执起告天书,大声郎诵后,指间微抖,一蓝色火苗窜出,瞬间将告天书化为片片纸蝶,摇曳着飞上九天。
  随后,疆墨起身,反手拔出后背长剑,围绕紫苏翩然起舞。只见其身姿矫若游龙,在祭台上四方行云,剑光耀眼出,有悲鸣压抑而吟。祭台之下,帝君即众子女散仙,皆紧捂口鼻,不让泣声传出,扰乱台上祭舞。
  约莫一柱香时间过去,疆墨舞毕。当他的长剑停下,不再抖动时,只见天上流云翻涌,地上有风平地而起,围绕祭台盘旋不止。而祭台之上,又是另外一番景像。只见紫苏身上不断有紫气溢出,在祭台上略作停留后,又化作细烟,飘进了小案上的蚩离之中。
  待到最后一缕紫气飘入蚩离中,紫苏紧闭的双目有两行清泪悄然滑下。随即,那美丽的仙子无风自化,俏丽的身影幻做万千紫尘,纷纷扬扬飘洒满整个祭台。疆墨长剑入鞘,龙腾上前将已成淡紫的蚩离捧在手心,飞快跃下祭台,往帝君面前奔去。
  疆墨刚离开祭台,之前笼罩翻涌的流云像有生命样,急剧往祭台中间跌落下来。与此同时,祭台下传来轰隆隆巨类声响,整个祭台随着雷声,往地下沉陷而去。
  82 魂掩昆仑之巅

  仙界众人也感觉到了脚下土地在颤抖,剧烈晃动中,有些站立不稳之感觉。待到巨响停下来后,众人这才发现,他们所在仙界,正缓缓往九重天上升去。通过祭台下沉方向,能看见昆仑山巅,则出现了深达万仞的圆洞。
  帝君至疆墨手中接过已成淡紫的蚩离,悲极而泣。有散仙手抬水晶灵枢过来,立于帝君前,颌首不语。帝君上前,将手中蚩离置于灵枢中紫绸之上。随后,率仙界众仙肃穆而拜。
  “紫苏以身为祭,让仙界脱离困境。现本君决定将紫苏葬于昆仑之巅,与昆仑合为一体。待到他日众仙修炼归来,再重启灵枢,让紫苏转世为人!”
  对帝君决定,众仙自是没有异议。于是众仙飞升而下,将灵枢置于次前祭台位置正中。随后,施法让四周山体相互倾斜依靠,形成苍穹之顶,将灵枢护在其中。再以土石相掩,缝隙处,引来流水,携卷细沙充盈而填之。帝君最爱的紫苏公主,自此便与昆仑融为一体,长眠于地底黑暗中。
  “紫苏公主!你等着,我一定会将你救出去的!”众仙都离去后,司相疆墨仍立在紫苏公主掩魂之地,望着已被深掩起来的祭台,决绝地许诺道。
  一直藏在暗中偷窥的谭娇,看见疆墨身上突然透露出的冷冽气息,莫名感到害怕。不由自主向后退去,想要离这个看起来温润的男子远一些。
  “你那么喜欢偷窥紫苏,那就留下来陪伴她吧!”就在这时,疆墨突然转身,往谭娇所在的方向虚抓了一把,冷冷说道。
  “本尊先警告你,别打紫苏魂魄栖身蚕玉的主意!你要有对她不利,胆感伤害紫苏的话,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轮回转世,我都不会放过你,一定找到你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先安静呆在这颗菖蒲里,守着字苏吧!她重见天日之日,就是你自由之时”
  而谭娇,原本以为疆墨和之前的木蛟,金龙等人一样,看不见她的存在。怎知,疆墨就那样随意一抓,她就像被控制起来的木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任疆墨将她扯身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然后,就那么眼睁睁看着疆墨将她封印进乱石从中那颗叶尖枯黄的菖蒲中。
  “不要!我不要呆在这里!放我出去!我要回到我所在的世界,不要呆在这洪荒之地!我不要蚩离了!求求你!放我回去吧!”
  见疆墨转身要离去,想到自己要在没有人烟的地方独自呆着,谭娇骇怕到了极点。情急之下,她发现自己能动了,忙大声向疆墨哀求道。谭娇不知道的是,此刻她拼命晃动的身躯,在疆墨看来,就是风在吹动菖蒲而亦。所以,疆墨根本就不理会谭娇,向前几步就转身消失在了昆仑之巅。
  “蓝玉!你在哪里?你不是说要为谭家效忠五十年吗?我想思沅了,她不能没有妈妈,蓝玉快来救我出去!你为什么还不出现?”
  83 战神蚩尤

  “蓝玉!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你为了骗我来这里早设下的阴谋?我应该听爸爸的话,远离你,不应相信你个大骗子的!有人吗?快来救救我!”
  只可惜,谭娇喊破了嗓子,也没见到有个人影出现。此时的她,后悔极了。懊恼自己不应一念之差,踏入这万劫不复之境。失望之极的谭娇,更是在心底把蓝玉的祖宗十八代给挨个问候了遍。
  风吹雨打间,日月轮换,春去秋来,谭娇都不记得这样的日子多久。在她绝望地以为,自己再也回去那个文明世界的时候,转机出现了。那是一个太阳刚升起的早晨,迎着晨曦的方向,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因为逆光的原因,谭娇看不清这人的样貌。只是从那魁武的身材推断出,来者应是个男人。随着人影的越来越近,谭娇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身着草衣,腰裹兽皮,有着强键肌肉的男子。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丑陋,一头乱蓬蓬的长发,用草绳箍起来。粗浓的眉毛下面,眼睛像铜铃样大。高挺的鼻子下,长着一张四方口,下巴上也长满了乱糟糟的胡子。黑壮的手臂,长满了长长的汗毛。更让谭娇称奇的是,这人肩上还扛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骨头棒子,棒子的尾部磨得很尖,棒身上刻着奇怪的符文。
  那男子从谭娇面前走过,直到掩埋紫苏灵枢前的地方才停下。他把手中的兽骨棒放下来,在原祭坛消失的位置轻轻敲打着,边敲打边竖起耳朵专注听着回声。过了好半天,他围着祭坛敲打了一圈儿,用骨棒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出来。然后把骨棒插到祭坛中间,跪在骨棒面前,双手合十,像是祈祷样,嘴里对着祭坛小声念叨着。
  那男子念叨完,上前拔起骨棒,抡起沿着画线的位置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那历经无数风雨都巍然如初的山巅,在这骨棒敲击下,有了瓦崩之势。随着那男子身影的移动,祭坛所在地裂缝也越来越大。
  “要离!你知道吗?前几天大司相卜了一卦,说今天是你梦醒重生的的良辰。所以蚩尤才一爬山涉水赶过来,接你回家。司相还说了,你醒过来后,就替我们主婚,送入洞房。你再等我一会儿,很快我就能带你出来了。”
  一阵风向谭娇吹来,也带来了抡着骨棒敲打男子的喃喃自语。“啊?这男子是蚩尤?小时候看的神话故事里的上古战神蚩尤!可是,蚩尤看起来并没有神话传说里那样巨丑呀!天啦!蓝玉都把我送到什么地方来了?这也太意外了吧!”
  听到蚩尤的自言自语,谭娇大吃一惊。她用力拧动着不能自由移动的菖蒲之身,尽量向蚩尤那边望过去,想要把这上古站神看得更清楚一些。
  “不对呀!这下面是紫苏公主的灵枢所在地,怎么又多了个要离出来?莫非这里还住着个叫要离的女子?难道当初帝君不知道这下面还有其他人吗?蚩尤这样敲打,会惊扰到紫苏公主的魂魄吗?”
  85 司相梅笙

  “大首领回来啦!这一路辛苦了!”蚩尤刚坐下喘过气来,门口一暗,又一魁武的身影至外面进来。在见到那人的一瞬间,谭娇再次惊讶得合不拢嘴来。因为进来的那人,和江帅的战友郭铁军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他留有长发,身着麻衣,腰裹兽皮群,谭娇就直接把他当郭铁军了。
  “见过司相大人!”屋内其他人见那男子进来,忙上前问好。
  “这里有我和大首领在,你们都出去忙吧!”那男子脸上绽起温和的笑容,让屋内忙碌的众人都散下去。然后,走到紫苏所在的灵枢前,伸出手,轻轻去触摸那飘渺的紫气。
  “梅笙大人!请问要离还要多久才能完全清醒过来?”蚩尤上前,站在梅笙身边,关切地追问道。
  “大首领!梅笙说过多次,你我二人情同手足,就不要同他们样客气,口口声声称呼大人,显得多见外的。最后一次说了,在蚩尤部落,在大首领面前,只有梅笙,没有司相大人!”
  “是是是!在蚩尤面前,只有梅笙,没有司相大人!蚩尤知错了,还请梅笙兄弟不要见外!”蚩尤见梅笙面露不悦之色,忙收起客气,轻轻轻在他胸前擂了一拳,接着说道。“现在可以说要离还要多久才能醒来了吗?”
  “唉!你和她,真是有多世纠缠不清的情缘。我能做的,尽量让你们得到善终,也不枉上一世的兄弟之情了!”
  梅笙收回触摸紫气的手,拉着蚩尤回到小案前坐好,掐着指头缓缓开口道。“你也不要太急,要离在昆仑下守护了那么多年,虽肉身重塑,但魂魄还原还需要些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七天,等紫气完全回归肉身,她就能清醒过来了。“”
  “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要离她不会再有仙界公主紫苏的记忆。清醒后,她只会记得自己在睡梦中的身份要离。对你,也只记得是部落大首领蚩尤,而不是前世司相疆墨。还有,注意不要让任何人去唤醒她身为紫苏的记忆,不然,她会再度羽化成尘,也不会再有往生轮回的机会。”
  这个时候,谭娇才算完全明白,眼前的蚩尤,正是之前亲自施法,用紫苏来祭告天地,让仙界上升到九重天上的的仙界司相疆墨。梅笙,应是和疆墨私交较好的仙人。而要离,则是紫苏魂魄转世后的名字。
  “好!知道了!只要我蚩尤在一天,就绝不许有人伤害到要离!”蚩尤看着水晶灵枢中的沉睡的要离,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要离这边,只要再守护她七天,就可安然无恙了。另外,我在来时,刚收到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梅笙一直是蚩尤的左膀右臂,蚩尤部落的大小事,他都有参与其中,并一起出谋划策。
  “先听坏消息吧!我倒要看看有多坏的消息,好早些做出应对之策,以免临阵慌乱,牵连他人。”梅笙话音刚落,蚩尤就做出了选择。
  86 山氏族桑麻

  “好,那就先从黄帝说起吧!你早知道的,黄帝那家伙自称上古大帝遗存在人世的血脉,以此号令天下群雄,向其俯首称臣。经过这些年的南征北战,吞食了周围不少小部族,并强迫他们向黄帝部落纳贡。黄帝部落也因此逐渐强大,现已将黄河,长江流域两岸部落尽数收至麾下,隐隐对蚩尢部落成合围之势。蚩尤危兮!”
  “哈哈哈!这算什么坏消息?黄帝那家伙自持有上古大帝血脉,有野心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怕他!我九黎族部落里众多兄弟,哪个不是勇猛异常?黄帝要不服,先来和众兄弟大战一场,看看谁主输赢?你还是接着说好消息吧!”
  梅笙所说的坏消息,在蚩尤看来,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本身就凶狠好斗,再加麾下有刑天、夸父、共工,风师、雨伯和魑魅魍魉等人相助,早就打定兵来将当水来土掩的主意。只要黄帝敢杀上门来,一定打他个落花流水。
  “好消息就是我在来时路上碰到山氏族首领桑梓,听闻大首领回部落,正带着五色礼物,前来进贡大首领。并在言语中透露出,其女桑麻已过及笈礼,因仰慕大首领风采,意欲许配为妻。梅笙以此事应由大首领做主,不敢擅自做主让其在外面等候回音”
  梅笙在说到桑梓前来求亲时,脸上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瞟了眼谭娇所在的位置,才将目光收回,在水晶棺和蚩尤链上来回扫视。
  “梅笙!你这家伙故意的吧?这算什么好消息?明明就是来添乱的才是。不你都知道我心里只有要离,这辈子除了她外,谁都不娶!你还故意里恶心我,赶紧让他回去吧!我要等着要离醒来!”
  在蚩尤看来,黄帝的威胁根本就不算回事儿。桑梓的提亲才让他心烦,是真正的坏消息。现在要离还在沉睡中,他就想把自己女儿嫁过来,这明显的是居心不良,想要置要离与不利之处。
  “嘿嘿!大首领先冷静冷静,这事没那么简单!咱们得从长计议,不然,后面局势会难以掌控!你一路偷窥了这么久,该离去了,走吧!”
  梅笙正和蚩离说到要紧关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谭娇所在的方向捏了个奇怪的手决。随后,谭娇就觉得眼前有白光闪过,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桑麻!桑麻!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呀!快醒醒!快醒醒呀!” 当谭娇再次有知觉时,是被人晃醒的。她睁开眼,看见自己正躺在一栋木屋里,身边一身着粗麻衣裳,看起来和蓝玉有些相似的女子正焦急地摇晃着自己。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望着眼前这陌生的环境,谭娇完全懵逼了。她只觉得脑袋里头痛欲裂。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梦里好多奇怪的人在不停地晃来晃去。可是,她又记不清楚梦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87 联盟使者

  “桑麻!你是不是糊涂了?连自己家人都不认识了?我是你姐姐桑叶呀!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刚才摔坏脑子了吧?”桑叶见谭娇依然一脸茫然,眼中全是迷惑,四下张望,忙扳过她脸,仔细打量道。
  “桑麻!桑麻!我好像在那听过这个名字,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呢?谁能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曾经的谭娇,现在的桑麻,望着面前眼神里全是关切的桑叶,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道,
  “唉!看来刚才那一跤真的把你摔糊涂了!好妹妹!你安静坐好,姐姐给你讲讲怎么回事。”桑叶扶起桑麻,把枕头垫在她身后,拉过床上薄被给她盖好,才接着说道。
  “你叫桑麻,是山氏族大首领桑梓最宠爱的小女儿。昨天,你才刚过了及笈礼。此前,你一直很仰望九黎族的大首领蚩尤,希望能成为他的妻子。所以,爹爹为了满足你的愿望,带上五色礼物,亲自前往蚩尤部落请求联姻。”
  “只可惜,上天不肯成人之美!爹爹前去九黎族时,蚩尤刚从昆仑之巅带了一水晶灵枢回来,说是在里面的女子醒来之前,不见任何人,也不考虑婚娶之事。你本来在部落外等待爹爹带回好消息的,在听到说蚩尤守着一生死未见的女子,不理爹爹联姻时,失望至极,吐出一口鲜血后栽倒之地。刚好额头磕在石块上,又人事不醒,昏睡到现在才醒来。”
  “这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一点儿印像都没有?”听桑叶说完,桑麻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样,歪着头问道。
  “姐姐会骗你吗?不信你照照镜子看,你包扎额头伤口的麻布上还有血迹。”见桑麻不相信自己的话,桑叶起身至旁边矮柜上拿起一面铜镜,在桑麻面前摆好,让她对着铜镜看。
  直到这时,桑麻才发现,自己穿着和桑叶一样的粗麻衣服,脖子上挂着应是兽骨和贝壳打磨出来的项链。凌乱头发遮掩的额头上,果真缠着一圈麻布,能看见血迹沁出留下的印迹。
  ¯“那可能我是真的摔糊涂了,对之前的事一点儿印像都没有了!”桑麻从镜子中看到自己样子后,完全相信了桑叶所说的话。她眼光在屋里转了圈儿,没有看见其她人,又怏怏问道。
  “爹爹呢?爹爹在哪里?为什么我没看见他?要是他知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会不会很生气?”
  “爹爹这会儿正在外面召集其他首领开会,黄帝部落派使者过来拉拢爹爹,准备联盟一起攻打蚩尤部落。因知道你喜欢蚩尤,爹爹不想与九黎族为敌。才头疼应怎样婉拒黄帝部落,让他们不把站火烧到山氏族来,护得族人周全。”
  “哦!那我还是安静在这歇着吧,不去给爹爹添乱了!姐姐!我对之前的事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你能给我讲讲吗?我害怕等下爹爹过来见我摔一跤醒来后啥都不知道会生气,惹他不开心!”
  88 世间安得双全法

  就在桑叶说桑梓在召集部落首领开会的那一瞬间,桑麻也就是谭娇,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之前的事。也明白了之前梅笙说的该走了是什么意思,她清楚地意识到,现在自己不再是那个文明社会的谭娇,而是上古时代的部落首领之女。
  既然在这里看见了和郭铁军那样相似的梅笙,那就有可能蓝玉也在这里,只要找到了她,才有机会回到文明社会。是以,一向心思慎密的谭娇,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除了接受现实外,她别无选择。
  而桑叶,对桑麻的转变很是欣慰,忙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开始给她讲起之前的种种。
  蚩尤部落,得知蚩尤回来后,部落里的刑天、夸父、共工,风师、雨伯等人都急匆匆赶过来,在见到要离无恙后,就拉着蚩尤出去,围在外面和他讲最近周边的战况。
  他们的话题一直都围绕着黄帝部落展开,也对他派使者前去拉拢山氏族的事做了分析。认为他现在是要先以利诱收买山氏族部落,然后再攻打蚩尤所在的九黎族。山氏和九黎族,本就是相互倚仗,唇齿关系。山氏部落若被黄帝拉拢,那九黎就危在旦夕。
  “所以,大首领,现在不宜和山氏族恶交,若能携手对抗黄帝一族,就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梅笙看着眉头紧皱的蚩尤,意味深长地说道。
  “梅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咋听起来像是话里有话?是不是我在外这段时间有发生什么事?”
  这些人当中,刑天是蚩尤最得力的助手,心思也最慎密。当其他兄弟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他已从梅笙看蚩尤的眼中瞧出了不对劲儿,是以,直接抛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把要离从昆仑之巅带回来了!然后,山氏族大首领桑梓前来求亲,希望能与九黎部落联姻。”蚩尤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
  “联姻?这是好事呀!现在各部落都被黄帝灭得差不多了,能与山氏族联手对抗黄帝部落,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刑天一听,连是谁和谁结婚都不问,连声拍手叫好。
  “我也觉得很好!要不这样,墨笙和桑梓说下,让他把他小女儿嫁给刑天如何?这样,我也不为难,山氏又和九黎联姻,恭同对抗黄帝部落,保得各自族人安乐!”
  “等等!你不为难?什么意思?桑梓有提联姻附加条件吗?要是敢对九黎族不利,我这就带人去灭了他们,将他们给兼并到我们部落来!”
  蚩尤这众兄弟中,共工脾气最为爆躁,没等蚩尤把话说完,跳起来,叉着腰大声吼道。
  “共工你这爆躁脾气要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你觉得桑梓他有和九黎提条件的胆量吗?他想把女儿嫁过来,还不就看中大首领神勇,想保住他部落不被黄帝吞并。只是,现在为难的是桑麻想要嫁的人是大首领,而大首领却是非要离不娶。”
  89 铁血男儿

  “所以,才觉得此事有些为难。娶吧!要离这边怎么办?不娶吧,黄帝使者又在山氏部落,很可能会给他们拉拢过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九黎处境将非常危险。”
  梅笙身为大司相,有勇有谋,目光一向看得很远,考虑问题也更全面。是以,对于他的不悦,共工并没有半分不满,“嘿嘿!”讪笑着坐回了原地,和其他人一样,拿眼看着蚩尤,等他做决定。
  “别拿这样的眼光看着我!除我外,桑麻要嫁九黎族任何一个男儿我都非常支持!你们谁想要娶她的?赶紧报名!然后我可以亲自带着五色礼物前去提亲!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九黎族能和山师族联手对抗黄帝部落。”
  蚩尤知道共工等人看他目光的意思,眼一瞪,直接就拿话给他们嘴堵上了。
  “嘿嘿!大首领!要真这么好说话就好办了!”梅笙见气氛有些僵,干笑着说出了之前所听到的传言。
  “很早就听其他人说起,桑麻还是七八岁丫头片子时就说了,这辈子非蚩尤大首领不嫁。这不,她刚过完及笈礼,桑梓就亲自来提亲。看这父女俩的架势,是早已把大首领当他山氏族的女婿了。”
  “如果不是因为大首领前世对要离的承诺,其实这联姻倒是可行的。大首领别瞪我,刚想到个不太为难的办法,勉强算得上皆大欢喜的结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蹭蹭像个娘们儿样可不是你大司相的作风!” 蚩尤总直觉梅笙不会有好话说出来。可现在这处境,他也头痛,所以决定还是先听听再从长计议。
  “好!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我的意思是,你等要离醒来后,将她和桑麻一起取进门,不就两全其美,什么事都没了吗?”
  “大司相好主意!这个可以有!既抱得美人归,又解决了强敌迫境的压力,一举多得,可行!”梅笙话音刚落,刑天就率先鼓掌应合。共工,风师,雨伯等人也连声叫好。
  “叫好的自己去娶桑麻!我可不愿招惹她!做为大首领,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反而因外力,不得不以娶异族女人来换得自己子民暂时安宁,那这首领还是不要当了也罢。大家都是兄弟,对这样的行为,你们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再则,和山氏族联姻,也只是权宜之计,多得片刻安宁。黄帝野心,世人皆知,又怎会轻易让九黎族,山氏族和他三分天下?和黄帝之间的战争,与不与山氏族联姻都是避免不了的。与其被等他合围过来时人心惶惶,还不如现在强兵励将,以逸待劳等其围攻时再予以迎头痛击。”
  “哈哈哈!大首领不用生气!梅笙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只是,现在卦相显示,有变数出现在桑麻身上。至于倒底结果会怎样,假以时日,就能见分晓了!”
  90 要离复活

  对于蚩尤的反应,早在大司相梅笙的意料中。只因其龟壳占卜时见出了异像,才出言相探。如今见蚩尤不管是对强敌黄帝,还是要离,桑麻之事,都态度坚决,也不再勉强。招手唤过部落里人,示意他们下去备好酒菜。
  “今天难得兄弟们都回来团聚,先吃好喝好。再按大首领安排,各司其职,为九黎族子民安宁,做好与黄帝的应战准备。对了!大首领,怎么没见魑魅魍魉几兄弟出现?要不先召回他们,酒足饭饱后再派出去。”
  “他们几兄弟一直在的,要离没清醒前,他们会负责外围的警戒安全,提防别有用心的人伤害到她。我们先去吃饭吧!一会儿吃完我进去守着要离,让他们歇歇!”
  说话间,蚩尤已起身,带这刑天等人往另外一栋木屋走去。上一世,他身为司相,却不能护得要离周全。这一生,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她。
  七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这七天里,也发生了很多的事。共工,刑天等人为了不久将面临的战争而紧张忙碌着。梅笙大多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知道他在忙碌些什么。蚩尤一直守在要离身边,看着那些紫气化做缕缕细丝,飘进她的必腔中,钻入身体内。
  山氏族那边,黄帝的使者也没有离去,一直在磨着桑梓,让他早做决定。而桑梓,众多儿女中,最宠爱桑麻。知道她钟情于蚩尤后,一心想要和九黎族联姻。谁知,眼看心愿就要达成时,凭空又出现个要离,还未清醒,就已把蚩尤的魂给勾走。
  桑梓虽然恼怒要离的突然出现,只不过看在桑麻的份上,他依然不愿与九黎为敌。再则,黄帝近年来的征战他也看在眼里,不想就此被他吞并,也不想和他结盟与九黎族为敌。是以,这只老狐狸才心存侥幸,火中取栗周旋其中,想要和九黎族,黄帝部落成三分天下之势。
  蚩离在梅笙的安排下,在第七天太阳第一缕光照进部落时,就把要离从水晶棺里抱出来,放在新准备好的竹床上。而梅笙,早早就更衣焚香,在竹床一侧席地而坐,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
  当金色的阳光从大开的门内射进来,将要离全身笼罩时,梅笙随即从地上起身,绕着竹床跳起了奇怪的舞蹈。让人称奇的是,伴随着梅笙接近狂野的舞姿,他张合的嘴唇间,飞出一串串闪着金色光芒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有生命样,围绕着要离盘旋翩跹飞舞。
  随后,那些金光闪闪的符文如同之前那些紫色仙气样,在围绕要离飞舞后,依次缓缓飞进了她鼻腔里。只是,这些金符在钻入要离身体后,能看得见那些金色在她身体表面游走。很快,要离全身都被这些金光所笼罩。
  梅笙看见那些金符遍布要离全身后,从袖子里掏出枝玉笛,横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悠扬的笛声响起来后,要离身上之前还能看见的金符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溶入她的身体里。当最后一个金符消失不见后,奇迹出现了,之前一直沉睡的要离眼皮动了下,缓缓睁开来。
  91 隔世重逢

  守在要离身侧的蚩友见状,眼里闪出惊喜的火花,忙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手心。温柔地摩挲着。“要离!你醒啦!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蚩尤!我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头晕晕的?好难受!”要离已完全清醒过来,听到面前的男子问起,脱口而出就报出了他的名字。随即,要离又觉得脑袋里晕乎乎的难受,不由颦紧双眉。
  “你之前身体抱恙,昏睡了很久。现刚醒过来,身体还比较虚弱,不要想太多。来先喝口粥暖暖身子。”蚩尤并没有直接回答要离的问题,而是端起旁边族人准备好的清粥,舀了一小勺喂要离。对她的记忆,梅笙早有安排。那萦绕在屋内的笛音,已不知不觉中变了曲调,听起来让人特别心安。
  面对蚩尤所做的一切,要离觉得很亲切,也没有反驳,很听话地张开了嘴。一碗粥下肚,要离苍白的脸上气色也好了起来,她掀开身上的薄被,想要下床。“蚩尤!我闷得慌!想要出去走走!”
  “你身体现在还很虚弱,来!我扶着你!”蚩尤把碗放下,上前扶着蚩离慢慢往门外走去。在他们身后,是吹着笛子的梅笙,只是,他现在的音符又变了。每一个音节里都透露出快乐,听在耳里有种朝气蓬勃的欢欣。
  山氏族,桑麻至清醒过来后,一直有些失魂落魄。总是有意无意打听九黎族和蚩尤有关的事。更多时候,独自一人爬到部落外面的小山上,痴痴望着九黎族部落方向,半天回不过神来。
  因桑麻自小喜欢蚩尤,对她这些反应,山氏族人也就见怪不怪。只有桑梓心疼这宝贝女儿,见她日渐消瘦,茶饭不欢的样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找了个借口将黄帝部落使者晾在一边后,带上桑麻,再度前往九黎族。
  路上,桑梓打定主意,这次自己带着女儿前去,无论如何,都要蚩尤当着桑麻的面表个态度出来。山氏族现在的处境也很微妙,如果蚩尤不同意娶桑麻,那就得重新考虑下和黄帝部落的相处方式了。
  而桑麻,脑子里却存在着两个人的记忆,来自文明世界的谭娇和山氏族的桑麻。所以,她在清楚自己的处境时,也被桑麻的记忆所左右。总是潜意识去想蚩尤,想要和他在一起,并为之相思成疾。
  这对各怀心思的父女,都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未曾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原远远的跟着一个身影。那身影的主人,正是之前被山梓给晾在一边的黄帝部落的使者。
  当桑梓父女赶到九黎族时,远远的就看见蚩尤扶着要离在部落前的小河边散步。在他们身后不远,是一身白衣的梅笙,自始至终,他嘴边的笛音就没停过。只不过,现在曲调已逐渐平稳,音符也越来越低,听起来应是进入尾声状态了。
  桑麻在见到蚩友后,脚就像生了根样,牢牢粘在地上,再也往前迈不动一步。初春的阳光,滋养着大地上的万物,柳绿花红处,草长萦飞,触目处皆是欣欣向荣的美好景像。可桑麻却没感受到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她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寒冰洞中。
  92 阴谋

  因为对面的那个被蚩尤呵护着的女子,神态和柳婉兒是那样的相似。之前,蚩尤把要离至昆仑之巅带出来后,桑麻没和她正面照面过,见她的衣饰未变,还当是此前的仙界公主。
  可现在清醒过来的要离,虽然穿着古人的衣服,但眉眼间一笑一颦,完全就是和柳婉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桑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一切,她拼命咬着嘴唇,直到疼痛带腥味儿的鲜血至嘴角溢出,她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在梦里。
  “桑麻!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蚩尤就在面前,你害羞了吗?别怕,有爹爹在,会帮你把心思表达出来的!”桑梓见桑麻站在原地,眼光直直的锁在前面河边的蚩尤身上,还当她见到心上人不好意思,忙安慰道。
  其实桑梓自己心里也没多大底,看蚩友对那紫衣女子亲昵的样子,桑梓直觉觉得没桑麻什么事了。可现在山氏族的处境,又让他不想轻易放弃此行目的。只要能说动蚩尤娶桑麻为妻,这张老脸豁出去也是值得的了。
  同样和桑麻样震惊的还有黄帝的使者。这一路上,他都远远跟着桑梓父女,刚才见他们停下,他就赶紧躲在了大树后。在桑麻发愣时,他也从树后探出头来,顺着她的目光往河边偷窥过去。当他看到要离的那一瞬间,也惊为天人,惊讶得合不拢嘴来。
  他跟在黄帝身边多年,知道黄帝喜欢收集美女。各部落首领就投其所好,将自己部落部落美女献给黄帝。是以,黄帝身边各种各样的美女,他也就见得多了。可是,在见到要离后,使者就觉得黄帝身边的那些美女只能用庸脂俗粉来形容。如果和要离相比,她们充其量只能算是女人,和美女一词相差太远。看着河边美若天仙的要离,使者心里冒出了个念头,随即转身往另一边退去。
  河边的蚩尤和要离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对身后这一切毫不知情。只有梅笙,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皱眉往使者退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有不悦之色一闪而过。在看到桑梓父女后,嘴角绽起一丝微笑,收起玉笛向这边走过来。
  “桑大首领好!这位就是令爱桑麻吧?好一标致的人儿,美名果真名不虚传!看样子桑大首领是有事前来,我们先回蚩尤部落,让人备好酒菜,边用边谈吧!来!桑大首领!桑麻姑娘这边请!”
  桑麻的眼光依然牢牢锁在蚩尤和要离身上。桑梓虽然对蚩尤未能亲自接待有些不满,但玫笙的接待也让他无法拒绝。毕竟,在整个九黎族当中,除了蚩尤外,就是以大司相梅笙为尊。是以,他牵起嘟嘴不乐的桑麻,跟在梅笙身后,一起往九黎族蚩尤城行去。
  回到蚩尤城中的梅笙,在安排下酒席后,又差人前去请蚩尤和要离回部落。不多时,族人刚把酒菜端上桌,蚩尤和要离也手牵着手从外面进来。
  93 晴天霹雳

  “快!桑麻快过来见过蚩尤大首领!”见蚩友和要离进来,桑梓忙一把拽起椅子上的桑麻,带到了蚩友面前打招呼。
  “桑麻见过大首领!”桑麻此时的内心是非常激动的,魂牵梦萦的心上人就在面前,欣喜之余,脸上又飞起了两朵迷人的红晕。只是,当桑麻眼光瞟到面前紧紧牵在一起的那两只手上时,心里瞬间就涌了丝丝酸意。脑还里不由自主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她想要将另一只柔若无骨的手从蚩尤手掌抽出来,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
  “嗯!坐吧!都不是外人,不要客气!”蚩尤温和地招呼桑麻道。在回来的路上,他已从族人那里知道了桑梓此行的目的。但他还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将桑梓父女迎到酒桌前坐下。
  “来来来!蚩尤先尽地主之谊,敬桑大首领一杯,祝愿九黎族和山氏族友谊万古长青!”
  听到蚩尤这话,桑梓心中暗喜,觉得此行没有白来,目的应能达到。想到这里,他忙站起来,端起面前酒杯,有些受宠若惊的一扬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
  “大首领想必早已知道黄帝部落使者来山氏部落的事了,不知大首领对此有何看法?”桑梓不愧是众多部落里出了名的老狐狸,一杯酒下肚,直接就将此行的目的给甩了出来。表面上是征询蚩尤的意见,实则是挖坑,等着蚩尤往里面跳。
  “山氏族与九黎族历来交好,是唇齿关系。现今局势,天下部落大多被黄帝收之麾下,现只剩山氏族部落和九黎族部落与之抗衡。只是,对山氏族族内之事,蚩尤不便妄自插手,还请大首领自己定夺。”
  蚩尤转动着手里的空酒杯,看着对面的桑梓,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九黎族历经众多风雨,蚩尤都能带领族人安然无恙,桑梓那些小心思,自是逃不过蚩尤的目光。
  “哈哈哈!蚩尤大首领垒落之名果真名不虚传!好!此为山氏族内务,确实不便烦扰大首领!今天桑梓前来,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大首领不要拒绝!”桑梓被蚩尤婉拒后,并未放在心上,“哈哈!”大笑后,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小女桑麻,自小仰慕大首领英勇,曾起誓,今生非大首领不嫁。而今,小女已过及笈礼,桑梓才亲自带她前来,请求山氏族和九黎族联姻,共结百年之好!”
  “这个……这个……蚩尤正要和桑大首领说九黎族一大盛事。三天后,是大司相看好的良辰吉日,蚩尤和要离将在这一天大婚,还请大首领和令媛赏脸前来观礼!”
  蚩尢在听到桑梓提出要和九黎族联姻,将桑麻嫁给自己后,脸上神色变得不自在起来。虽然他早从梅笙那知道了桑梓父女的心思,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略作沉思后,还是说出了准备和要离大婚的喜讯。
  “啊?”蚩尤话音刚落,桑麻就惊呼出口。她刚才还满心欢喜等着美梦成真,谁知,转眼就听到蚩尤和要离的婚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她神魂出窍,一时接受不了。
  94 奈何明月照沟渠

  “祝贺!祝贺!山氏族一定会在吉时当天送上大礼的!”相对桑麻的低落失望,桑梓则要镇定得多。他仿若忘了刚才放下颜面提亲被婉拒的事,脸上堆起笑容,满口就应下了蚩尤的邀请。
  随后,桑梓看了眼泪眼朦胧的桑麻,见她目光一直痴痴锁在蚩尤身上,半天不肯挪动一眼。不由轻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转而向蚩尤诚垦道。
  “大首领!桑梓还有个不请之求,还请大首领成全!小女桑麻对大首领可谓一往情深,曾誓言,今生非大首领不嫁。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看黄帝都娶了那么多老婆还在到处网罗美女。是以,大首领与要离大婚时,可否将桑麻一并娶入九黎族?”
  “只要能与大首领在一起,桑麻甘愿为小!还请大首领和要离姐姐成全!”桑麻听到桑梓那样说,明白爹爹为了成全自己与蚩尤,已放下颜面,才会如此委曲求全。是以,强忍心中翻涌的恨意与失落,乖巧地向蚩尤桑麻示好。
  “蚩尤是蚩尤,黄帝是黄帝,蚩尤绝不会像黄帝那样滥情于天下。桑大首领这个建议不太好吧!桑麻妹子如此花容月貌,应当被人当掌心宝贝儿给捧起来的,万万不可跟着蚩尤受委屈!”
  “桑大首领应是担心黄帝部落会对山氏族不利。才要桑麻妹子与九黎族联姻吗?蚩尤今天在这里保证,不管山氏族与不与九黎族联姻,只要我蚩尤在一天,就绝不放任黄帝部落染指山氏族部落!若黄帝部落来犯,九黎族众儿郎定会当护族人样,为山氏族冲锋陷阵,绝不后退。如此,桑大首领就不必再拿桑麻妹子幸福来联姻了。”
  虽然要离才刚醒来,但蚩尤心中根本就容不下别的女人,更不会答应将桑麻和要离同时娶进门。是以,他话锋一转,很委婉地拒绝了桑梓的提议。同时,还许诺与山氏族同进共退,好让他颜面不至于那么难看。
  边上,要离则一直面带微笑的俏立在蚩尤身侧,对桑梓父女的主动示好,淡然对之。自她清醒过来后,就对身边这男人莫名信任和依赖,觉得他会用尽全部的力量来呵护自己。在她看来,这个男人所做的任何安排,她都会支持。
  “好吧!蚩尤大首领好意山氏族心领了,桑麻也不会再生起高攀之心!他日若有再相见之日,但愿不会是在战场上!”
  听出蚩尤话里没有接纳自己的意思,桑麻不待桑梓开口,就抢先答道。随即,拉起桑梓的手转身就朝外冲去。在踏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她强忍着没在蚩尤面前流出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桑麻以为,她把自尊心踩到了脚底下,至少能换来蚩尤的垂眸。可是,她很快又被无情的事实伤得鲜血淋淋。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始至终,他的眼光都停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身上,那么温柔地看着她、只有当他的目光从身边女人身上移开时,眼里才会重新装满属于大首领的犀利。
  累了,今天到此为止,晚安[d: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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