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的各位朋友们大家好,今天在这里想和大家讲一讲陈叔的事情。陈叔其实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因为偶然的一件事才结识的他,为什么要在莲蓬来说,因为陈叔是一位守墓人,其实比较正式的说法是一位陵园公墓的工作人员。
我的水平有限可能讲的不是太精彩,但是自从结识了陈叔之后,让我对于自己过去所坚持的世界观有了很大的改变,而陈叔也给我讲了许多在墓地守墓所发生的怪异不可思议的事情,包括我亲身经历的,都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也许你们能够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首先,我先说说陈叔这个人,陈叔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是很帅的,那时候姑娘都说他长得像刘德华,对此我是沉默以对,因为从那张融化了的左耳和毁容的半张脸我实在看不出来那里有刘德华的影子,可能感觉到了我的怀疑,陈叔总是吐了一口痰在远处后,淡淡说要不是那一起火灾,他现在也是个家庭美满的普通人。
陈叔这点说的倒是没错,他年轻时候曾经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但是一场大火不仅烧掉了他全部家当,还将他烧的面目全非,在那个年代工作机会也不多,毁容后更没有人愿意请他做事,老婆受不了了带着孩子离了婚。
对这一件事我颇为陈叔打抱不平,可是陈叔却很淡然,用他自己的话说每天早晨看着镜子都能把自己吓一跳,更别说那会还年轻的老婆了,说完陈叔咧嘴笑了下,不过因为当年的烧伤烧坏了面部神经,所以他的笑看上去有些怪异可怕,就算和他很熟了我都不自觉挪了挪位子。
对了,说一下陈叔是怎么当上守墓人的,其实当时陈叔毁容之后基本上没有工作和生活保障了,幸好他有一个亲戚就是这座公墓的工作人员,那时候公墓还没有现在的规模,不过也需要请个临时工打理,他亲戚一想反正你这个模样也就只能见鬼了,那就来当守墓人吧,工资不会太多但是至少有保证。
我比较好奇的是陈叔刚来公墓的时候会不会害怕,开始和陈叔不熟也没问,后来熟了发现他这人其实很好耍,我就问他,陈叔你在这上班是不是不害怕?陈叔纳闷,用融化后只剩下一个圆点的眼睛瞪着我问为啥?我笑着说你这个样子估计能吓鬼一跳,它们还能吓着你?陈叔咳了一口浓痰,呸出去很远后说放屁,劳资刚来的时候差点吓尿了。这话把我逗得够呛,我连忙递了一根烟后问咋回事。
陈叔说你想想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在这坟地里是什么滋味?我想了一下,这个事情我干过,陈叔尽量的翻了翻白眼,说我那天是喝醉了,要不是他把我捡回来肯定又得再挖一口墓。我脸红了一下,谁还没个喝醉的时候,陈叔没说啥点了点头,他知道我当时是咋回事,不过这事情和故事没关系,我就不多说了。
你看见柜子上的台子没有,陈叔指了下他屋子里那个靠墙的旧碗柜,我看了下好像没啥特别的。这上面原来摆着阿弥陀佛、钟馗画像、观音菩萨还有一个十字架,陈叔说完从口袋里面掏出来手帕擦了擦眼睛,他的眼睛常常会流眼泪,所以要不时的擦一擦。我憋了半响才说,陈叔你准备的挺全乎的,基本上涵盖国内外一切宗教形式了。陈叔又笑了笑, 当你吓坏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信了。我挪了挪位置,心里却很窃喜,这就是我想要的。你的意思是你真见过鬼了,我马上问。
感谢回帖的读者朋友,你们的支持是我讲述更多陈叔故事的东西。
陈叔说你想想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在这坟地里是什么滋味?我想了一下,这个事情我干过,陈叔尽量的翻了翻白眼,说我那天是喝醉了,要不是他把我捡回来肯定又得再挖一口墓。我脸红了一下,谁还没个喝醉的时候,陈叔没说啥点了点头,他知道我当时是咋回事,不过这事情和故事没关系,我就不多说了。
你看见柜子上的台子没有,陈叔指了下他屋子里那个靠墙的旧碗柜,我看了下好像没啥特别的。这上面原来摆着阿弥陀佛、钟馗画像、观音菩萨还有一个十字架,陈叔说完从口袋里面掏出来手帕擦了擦眼睛,他的眼睛常常会流眼泪,所以要不时的擦一擦。我憋了半响才说,陈叔你准备的挺全乎的,基本上涵盖国内外一切宗教形式了。陈叔又笑了笑,当你吓坏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信了。我挪了挪位置,心里却很窃喜,这就是我想要的。你的意思是你真见过鬼了,我马上问。
陈叔点了点头,同时不太爱说话了,我和他比较熟了,知道这是他在回忆,又递了一根烟后陪他抽了起来。不是在这里,陈叔给我说,我弹了下烟灰点了点头。
陈叔告诉我,他第一次看见鬼,当然陈叔没有用鬼这个词,他说的是那个东西,我知道他这种人都有些忌讳,于是没有插嘴打断他。
那是他被烧毁容后从医院出来的第四天,因为家已经没有了,陈叔暂时住在自行车存车库,条件非常的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条被子,四面透风的墙壁,就这样还有居民不满意,提意见说自己取自行车会被吓到,陈叔没有办法只能戴着帽子尽量小心翼翼,毕竟寄人篱下很难。
那你是什么时候碰到的那个东西的,我尽量不想让陈叔想起难过的事情,于是故意插嘴说道。
没了家的人,就特别想回去看看,傍晚的时候人家都在家里吃饭,路上人比较少的时候,我就戴着帽子和围巾出去到原来家附近转转,看看还能捡到什么能用的家伙什,陈叔给我说,我原先家是个老式的工厂家属院小二楼,本来地方就比较偏僻,那天我觉得天特别阴冷,冷风直往脖子里面灌,刮得我汗毛都竖起了了,到了地之后,一看烧的什么都不剩下了,一面黑黢黢的墙壁,剩下的都是瓦砾,我当时想瓦砾底下应该还能留点啥,就走了过去,没想到当时那还有别人,可能是拾破烂的吧。
拾破烂的是鬼?我好奇的插嘴问。
陈叔摇了摇头,告诉我就是普通拾破烂的,我忍不住切了一声,这胃口掉的。不过,除了那个拾破烂的还有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背对着他在瓦砾堆旁边哭啊哭的,陈叔没理我继续说。
女人带着孩子,兴许是死难者家属,我看着陈叔的脸说。陈叔点点头,他把烟蒂扔地上用脚搓了搓,说他当时也这么想,反正捡了个变形的铁锅就回去了。不过回去后,他总是觉得那不对劲,可是也没多想,用铁锅煮了些白菜将就吃了就睡了。
那不对劲,我没忍住还是问了,陈叔叹了口气,他说半夜的时候他突然惊醒过来,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他想起来那个女人和孩子蹲在地上怎么没有脚,第二天陈叔就又去了发生火灾的地方,碰到了那个拾破烂的后,他还问起对方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哭。结果拾破烂的说自己就看见他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和小孩。
陈叔说完后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女人和小孩是住一起的邻居,那你应该认识啊。陈叔说他后来才了解到,那个女人比较倒霉,当时是来走亲戚的,没想到碰到了火灾。
人确实死了?我问陈叔,陈叔往屋外指了指,就埋在了陵园的那一片,母子两人合葬。陈叔说完后,我扭了扭身体,后脊梁发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似得。
不过后来这个女人和孩子还有比较灵异的故事,下次我接着给大家说。
陈叔讲完了他第一次见鬼的故事,但是我听了心里还是很疑惑,其实也不怪我怀疑陈叔,对于陈叔的人品我是绝不会怀疑的,但是好歹我也是受过高等大学教育的有为青年,虽然我们那个大学一般般,可是要让我在现实中一下子接受有鬼这个设定,说实在的还真有点难。
我听完后就问他,陈叔你确定不是因为火灾受伤留下的后遗症,最近新闻看了没有,美国佬打伊拉克的大兵,都得了一种叫做战争综合征的病,也是会看见幻觉之类。陈叔没有反驳我,他告诉我其实他也怀疑过自己脑壳坏了,说完用发黄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为此还专门去看了医生。
我们那时候医院不贵,不像现在,陈叔低下头对我说,我深有同感。结果就是医生告诉他,除了他的视力没有以前好,样貌比较磕碜,其他和正常人都没啥区别,也就是说他的脑子拍了片子后没啥毛病。
虽然医生说没毛病,但是我自己却知道有问题,因为每到中午之后,我就开始能看见路上会有不一样的影子出现,陈叔继续说。
我马上反驳,陈叔你要说有鬼的话,鬼都是晚上出来的,中午还是大白天呢。
陈叔伸手用手指扣了扣自己的头皮,因为火灾他的头发稀稀拉拉,许多地方都只能看见光秃秃的头皮,头发也像是沙漠的绿洲一样,东一块西一块。陈叔说,你说的我也懂,但是那些东西过了中午之后就有了,只是越到晚上越多。陈叔说到这,我当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左右看了看,不知道为啥虽然外面明媚的阳光,我却觉得自己瘆得慌。
陈叔看我害怕笑了下,摆摆手意思不说了,可我这人也是贱得,就跟许多人一样,越害怕鬼故事越想听,于是连忙发了烟让他继续说。
叔,你既然害怕为啥还要在这里干?难道这里就没有,我当时好奇的问他。陈叔苦笑摇了摇头,人要生活,就算是害怕我也得吃饭吧!我这个摸样除了这里还能去那。陈叔的话是实话,别看公墓每个月当时就几十块钱的工资,但是却可以赚外快。一般这种公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时间在清明或者忌日来祭拜,有的人家甚至是国外移民,因此这种单位就有了一个很人性化的服务,可以雇像陈叔这样的工作人员,定点来清理打扫墓地,加点钱还能给放盆花、供果以及长明灯,林林总总的钱加起来其实不比其他单位差。
你听过风声吗?陈叔忽然问我。我看了一眼外面,其实说起公墓大家都会以为是那种电影中阴森森,充满恐怖气氛,但事实上现在的公墓墓园绿化的都很好,若是忽略了那些林立的墓碑后,你会觉得这就是一处景色宜人的园林。
可山上的风声却是很可怕的,山风刮起来就像是老版电视剧聊斋片头,那一段悠长的呜呜呜呜,一点都不夸张,我以前也不知道,但是来墓园久了就能听见,一般科学的解释是风穿过树林发出的摩擦声,不过就算我告诉你这个科学道理,在深夜的时候,听着屋子外那呜咽的风声,就着屋内昏暗的灯光,想想屋外那布满整个山头躺着的东西,这时候好像各个想起来和你聊会天,你就会觉得无比酸爽。
而陈叔的意思是他比一般人更感到恐惧的是,他还能看见那些东西,就明明白白的在他眼前晃悠。尿了,真尿了,陈叔猛砸了一口烟,瞬间大半截变成了灰白色,我眼泪都快下来了,叔这软中华价也不便宜。
头一夜是最难熬的,陈叔接着说,第二天换洗了尿湿的裤子,就直接奔向寺庙、道观、尼姑庵还有教堂,能请的全请了,能跑到的全跑到了。陈叔说这一段的时候,我承认我无耻的笑了,不过也能理解,当一个人忽然发现过去认为是骗人的传说故事,竟然就真实存在,肯定会把宗教信仰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有效吗?我问陈叔。陈叔告诉我至少屋内是不会出现,说明还是有一些效果的。这让我更奇怪了,既然有效果为什么陈叔要把佛像都撤了下来?
不过我当时没有从陈叔口中立即得出答案,因为一个电话将我从陈叔那里叫走了,电话是我铁哥们老杨的,他头一句话就是,小七你让我找的神婆我找到了。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心情,人们常说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有,说实在的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这话一点都不假,接着我就连忙与陈叔告辞,开车离开了墓园去找老杨。
再见到陈叔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我提了两瓶酒和一条烟,带着郁闷的心情找到了陈叔。当我看见陈叔的时候,他正拿着一块抹布,在一排墓碑前擦拭,这是陈叔每天的工作,不过这四十多排的墓碑几乎要擦拭两三天非常辛苦,但是他却乐此不疲。
小七来啦?陈叔看见我点了点头,他放下手中的抹布,伸直身体敲了敲腰,指了指自己的屋子,看得出来他很高兴我能来看他。
坐在陈叔的屋里,我心里平静许多,而陈叔给我倒了一杯茶水,这茶很香,是陈叔自己在山上种的野茶。捧着茶杯我却哽咽着不知道说啥,陈叔拉过来一把用藤条缠着一条腿的矮凳子坐了下来,凳子嘎吱直响,这一次没等我问他自己先开的口。
上一次你问我为啥把佛像最后又送走了?陈叔对我说,我想起来确实最后的话题是说到这里,然后就被老杨的电话打断了。开始的时候能看见那些东西,是个人都会害怕,但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有时候人比那些东西要可怕的多,那些东西只要你不招惹它们,其实它们也不会害你,但是人不一样,人坏起来是真是没啥能挡得住。
陈叔的话我有点明白,当时新闻上报道了许多事情,毒豆芽毒大米,为了钱人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但随即我问了陈叔一个问题,叔你觉得真有因果吗?
我是九零后,12年上的大学,单亲家庭,十一岁的时候父母离异,一直和我妈一起生活,我妈为了供养我上大学非常的辛苦,每天起早贪黑工作,上大学后我就发誓要让我妈过上好日子。在学校我瞅准了一个商机,大家应该知道移动、联通都会在学校设动感营业厅,我和营业厅的员工打好关系后,开始了倒鸡毛的生意,也许你们会觉得我不务正业,但那时候我确实挖掘了人生第一桶金。在四年的大学生活中,我的学业平平,但是毕业的时候却已经买了房和车,就在我准备让我妈享福的时候,却得到了我妈住院弥留的消息。当时我不顾一切的回家去看她,可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子欲孝而亲不在,这世间最讽刺的莫过于此,更让我伤心的是,我妈为了不影响我学习,就连墓地都是偷偷自己买的,在我妈下葬之后,我就常常去看她,陪她说说话。
我妈去世后我心情非常不好,不知道为什么,生意也进入了低谷,生意暂停做不下去了,自己晃荡了一年,这期间我因为经常出入墓园认识了陈叔,不过一开始陈叔的模样让我也敬而远之,直到16年的11月有天我和人吵架心情非常郁闷,拿了瓶酒去看我妈,结果自己喝醉了躺在墓碑前说胡话,幸亏巡查的陈叔把我捡了回去,这才同陈叔熟了起来。
我继续讲从陈叔那里听来的故事——————
不过我当时没有从陈叔口中立即得出答案,因为一个电话将我从陈叔那里叫走了,电话是我铁哥们老杨的,他头一句话就是,小七你让我找的神婆我找到了。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心情,人们常说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有,说实在的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这话一点都不假,接着我就连忙与陈叔告辞,开车离开了墓园去找老杨。
再见到陈叔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我提了两瓶酒和一条烟,带着郁闷的心情找到了陈叔。当我看见陈叔的时候,他正拿着一块抹布,在一排墓碑前擦拭,这是陈叔每天的工作,不过这四十多排的墓碑几乎要擦拭两三天非常辛苦,但是他却乐此不疲。
小七来啦?陈叔看见我点了点头,他放下手中的抹布,伸直身体敲了敲腰,指了指自己的屋子,看得出来他很高兴我能来看他。
坐在陈叔的屋里,我心里平静许多,而陈叔给我倒了一杯茶水,这茶很香,是陈叔自己在山上种的野茶。捧着茶杯我却哽咽着不知道说啥,陈叔拉过来一把用藤条缠着一条腿的矮凳子坐了下来,凳子嘎吱直响,这一次没等我问他自己先开的口。
上一次你问我为啥把佛像最后又送走了?陈叔对我说,我想起来确实最后的话题是说到这里,然后就被老杨的电话打断了。开始的时候能看见那些东西,是个人都会害怕,但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有时候人比那些东西要可怕的多,那些东西只要你不招惹它们,其实它们也不会害你,但是人不一样,人坏起来是真是没啥能挡得住。
陈叔的话我有点明白,当时新闻上报道了许多事情,毒豆芽毒大米,为了钱人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但随即我问了陈叔一个问题,叔你觉得真有因果吗?
不好意思发重了,第一次发帖手抖了下。
陈叔没回答,喝了口浓茶吐掉茶梗,说,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小七。一听陈叔这么说,我立马支棱起了耳朵,陈叔却慢悠悠的从兜里掏出了一片纸和一个小布袋,那小布袋里装的是陈叔自己种的旱烟叶。陈叔把纸片铺在腿上,从布袋里捏出点烟叶沫,慢条斯理地卷起旱烟。其实我每次来都会给陈叔带些烟和酒,却从来没见他抽过喝过,琢磨着他估计是舍不得,平时也不好劝他,这会儿我急着想听故事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拿起桌上刚刚带来的烟自作主张就拆了。
叔,别卷了抽这个吧,别老舍不得,抽完了我再买!陈叔摆了摆手要推辞,被我打断了,叔,我现在没爹没娘没什么亲人,在我心里你就跟我半个亲人一样,别跟我客气,我挣钱不算多,可每个月供你这点烟酒还供得起。
陈叔笑了。他那张被火烧的乱七八糟的脸上其实看不出表情,但我知道他笑了。小七,叔不是跟你客气,是那些好烟好酒吧,没劲儿,整天在这墓园子里待着,见多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有些时候我都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所以时常得用这些够劲儿的东西刺激刺激。说着话,陈叔手里那根旱烟卷好了,点着,递向我,试试?
我接过旱烟,抽了一口,立马被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都流出来了。陈叔哈哈笑着接过了烟,把我的茶缸子递了过来。我赶紧喝了几口茶,这才勉强把咳嗽压下去。
陈叔深深吸了几口烟,缓缓开口,小七,你见过那个墓吧?我一愣,哪个?陈叔说,小孩那个。我想了一下,忙点头,见过见过。
我有时候经常会想,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去世,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去世我接触了到墓地,如果不是因为接触到了墓地认识了陈叔,我的人生会不会跟现在不一样?起码,我不会了解和几乎刻意地去寻找那些未知的灵异世界,也不会沉溺于这个世界和各种未知的灵异故事里,更不会去关注那些故事后面的故事,去思考关于轮回和善恶报应的循环。
最开始,我不停跟陈叔交谈,挖掘他所见到、听到、遇到的故事,只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心理支撑点,我希望真的有另一个世界,这样对于我来说,就不是永远失去了妈妈,妈妈没有真的离开我,也许在我不了解的另一个世界里,妈妈在一直看着我、等着我、关注着我,有一天我会再次跟妈妈重逢。
后来,当我越来越专注地去了解那一切原本我不会了解的故事和世界时,就认识到许多在生活中我原本不会注意的异人,他们让我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
我有时候经常会想,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去世,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去世我接触了到墓地,如果不是因为接触到了墓地认识了陈叔,我的人生会不会跟现在不一样?起码,我不会了解和几乎刻意地去寻找那些未知的灵异世界,也不会沉溺于这个世界和各种未知的灵异故事里,更不会去关注那些故事后面的故事,去思考关于轮回和善恶报应的循环。
最开始,我不停跟陈叔交谈,挖掘他所见到、听到、遇到的故事,只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心理支撑点,我希望真的有另一个世界,这样对于我来说,就不是永远失去了妈妈,妈妈没有真的离开我,也许在我不了解的另一个世界里,妈妈在一直看着我、等着我、关注着我,有一天我会再次跟妈妈重逢。
后来,当我越来越专注地去了解那一切原本我不会了解的故事和世界时,就认识到许多在生活中我原本不会注意的异人,他们让我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
继续故事——
那个墓在我妈的墓的隔壁,墓主人是个9岁的小女孩,普通人的墓前供的一般都是鲜花水果,那个墓前供的却是些洋娃娃、果冻、糖果之类的东西,所以给我妈扫墓时我一下就注意到了。
那一片据说是整个墓园风水最好的地方,背山面水,所以价钱也是整个墓园最贵的。在我们这个地方,以前没成年的小孩去世都是不能葬在祖坟的,只能随便钉个小木棺材在夜里偷偷找地方埋了,改革开放以后国家开始管控土葬提倡火化,加上计划生育孩子越来越金贵,再有孩子夭折一般都会火化,但也很少有人专门为孩子买墓地的,更别说买这么贵的了。因为在老百姓迷信又现实的想法里,墓地好坏关系到的是子孙后代的福禄,没成年的人没有后代,墓地再好也是浪费。
那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吧?我问陈叔。这世界可真不公平,有钱人家的小孩去世了也住得起最贵的墓地,穷人家的小孩还得去墓园子里找吃的。我忍不住跟陈叔抱怨到。墓园里……捡吃的?陈叔有些疑惑。就上回我来给我妈扫墓时候看到的,当时天快黑了,她蹲在我妈隔壁墓前头吃东西,我喊了一声她就跑了大概是附近村民家的小孩吧。陈叔端茶杯的手突然僵住了。
叔,你别怪她,要不是馋狠了也不可能跑墓园来捡吃的。我以为陈叔嫌有人偷拿供品生气,忙劝了两句。陈叔却摇了摇头,小七,你见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个女孩,看着六七岁的样子,大冷天的穿个薄薄的衫子?我点了点头,是啊,叔你也见过?
陈叔沉默地抽着烟,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整个后背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叔,不是吧,你别吓我……陈叔点了点头,小七,你想的没错,那孩子……不是附近村民家的。
我今天要给你说的故事就是这孩子的事。陈叔抽了根我带给他的中华给我点上,又给自己卷了根旱烟。
那孩子不是啥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县城里普通人家的,家里之前还在吃低保……低保户?那咋还能?我一肚子问号打断了陈叔。
她家能吃低保就是因为这孩子有病,一两岁时候发烧,脑子给烧坏了。陈叔指了指自己脑袋。她妈在路边摆摊卖菜,他爸是个混子成天喝酒打牌,这孩子上头还有个哥,比她大七八岁,也是个不成器的,初中没念完就上学了整天在城里胡混,一家人就指着她妈一个人摆摊糊口。这孩子长到该上学的年纪,家里没钱送去特殊学校,她爸她哥也不管,就只能天天跟着她妈起早贪黑摆摊。有一回她妈要去乡下进货,就跟往常一样把闺女锁在家里,没想到她那整天不着家的儿子突然回家了,还带了几个狐朋狗友。
这女孩该不会被……我突然打了个寒颤。陈叔用力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灭。那几个禽兽,
把小闺女给糟蹋了。陈叔咬牙切齿的说道。那闺女……才九岁啊!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事实从陈叔嘴里说出来后,我的心还是一下子揪成了一团。
这还不算,他们怕事情败露,还把那闺女给闷死了。陈叔说完我的心也堵得要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些混蛋刚把小闺女弄死,闺女他爸刚好回来了……太好了,把那些禽兽抓起来了吧!?我激动的问道。
陈叔摇摇头,说道,他把那些混球放走了。为啥!?我整个人跳了起来。
那几个混混里有个家里很有钱,答应给老混蛋一笔钱,而且老混蛋的儿子小混蛋也参与了那件事,如果揭发,小混蛋也得坐牢。老混蛋本来就很嫌弃这个闺女,咋可能为闺女搭上儿子,更别说还有一笔钱收。老混蛋收了钱就偷偷找了个地方把闺女埋了,她妈进货回来找不着闺女急得要命,老混蛋跟小混蛋还装作啥都不知道跟着到处找,找了一个月没找到,老小俩混蛋不找了,闺女她妈还一边卖菜一边到处打听。
那结果呢?后来发现了吧?是咋发现的?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那闺女上了她妈的身。上身?叔你是说托梦吧?我当时还不咋相信。不是托梦,就是上身,听说那闺女她妈有天突然变成那闺女的样子了。陈叔解释说,不是长相变了,就是神态说话语气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突然变得跟几岁孩子一样,白天就抱着闺女的一个破布娃娃缩在墙角,老小俩混蛋以为女人是丢了闺女失心疯了,嫌烦,就把女人给关到厨房里,外头还加了好几把锁。
可到半夜的时候,老混蛋睡着睡着突然就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女人蹲在床头盯着他,嘴里还一直念叨说,爸我好冷,爸我好疼。说话的声音跟闺女一模一样。
老混蛋以为是小混蛋把他妈给放出来了,气得揪起小混蛋就要动手,小混蛋却死活不承认称自己一直在睡觉,老混蛋不信揪着小混蛋去厨房看,这一看却差点吓尿了。
厨房门上的几把锁锁得好好的,再一回头,女人抱着破布娃娃操着闺女细细的声音凄凄惨惨地念叨“爸,我好冷……爸,我好疼……”
老小俩混蛋吓得不住磕头求饶,连夜去河边把小闺女尸首给挖回来了。
挖……挖回来了!?我当时心里顿时一阵恶寒。都埋几个月了吧?陈叔点点头,继续说道,是,埋了快俩月了,可奇怪的是那闺女的尸首还一点没坏,跟埋进去之前一模一样,俩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一副难以瞑目的样子。
闺女尸首挖回来,她妈的魂儿也回来了,一看见尸首就知道是咋回事了,扑过去抱着尸首又哭又嚎,闹着要找凶手索命。小混蛋吓坏了,打电话把当时犯事的混混都叫来了,那个有钱混混的父母也来了,说只要闺女她妈不报警,就再给一大笔钱,再好好给闺女买块墓地让她入土为安。
她妈答应了?我急问道。
陈叔摇摇头,一开始没答应,后来老混蛋跟小混蛋又哭又闹又是磕头求她妈不要追究,真查起来他俩也逃不过。一边是已经没了的闺女,一边是混蛋儿子,两个都是亲骨肉,当妈的到底也狠不下心,再加上那几个混混都没成年,听说就算告上去也坐不了牢,最后只好同意私了了。
这要是我,做鬼也不放过这些人!我恨恨的说道。放心吧,那些人没一个有好下场,陈叔告诉我,那个家里有钱的混混没过多久飙车出了车祸,瘫了,老混蛋拿着赔偿款出去花天酒地有一回喝醉了掉进水沟里冻死了,小混蛋跟人打架,被拍了一砖头,傻了,其它几个混混也各自都出了事,都遭了报应。就是可怜了那闺女她妈,闺女的赔偿款都被混蛋儿子住院花完了,人也变得疯疯傻傻,找不到活只能靠捡破烂维生,每次捡到零食,娃娃之类的就拿到墓园来给闺女。
陈叔这个故事听得我特别唏嘘,跟鬼比起来,有时候人更可怕,我也明白这世上一定是有因果报应的,但这报应并没有让我内心感觉到宽慰,毕竟迟来的报应对去世的小姑娘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后来我去看我妈的时候,都会给隔壁小姑娘带些零食和玩具,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希望我妈在那边能多疼疼这个可怜的小邻居吧。
偷酒鬼
陈叔喝酒有个习惯——留个底,为此他有自己的解释,这叫做事留余地。今天这事是他喝酒的时候说的,也因这个喝酒习惯而起。
陈叔说刚来陵园的时候情绪非常不好,晚上躺床上,一闭眼睛脑子里全是火灾和家里那些事,必须喝点才能睡得着。可是,邪门就邪门在这个酒上了。
陈叔爱喝,可是酒量不好,两盅话多,三盅必倒。据他自己说火灾之前那酒量那是相当惊人的!对此我依然沉默以对。陈叔喝酒确实很有原则,他说酒少喝点壮个胆,喝多了耽误事。守墓这个工作除非年节、逝者诞辰或者祭日,再或者有人下葬,平常就是到点在陵园各处转一转,该清扫的清扫,虽然是个简单活,可人得熬在那。所以他也不贪酒,两盅下去就绝不再动杯子。
那天陈叔一早起来发现酒杯倒在桌上,半悬在桌边愣是没掉下去,他留的酒底大概是流到了地上,都没影了。陈叔当时有点纳闷,前面也说过,陈叔不贪杯,不会喝醉,明明前一晚放的好好的,怎么早上起来倒了?
说到这我直取笑他胆小,净自己吓自己,杯子倒了常有的事。我很快从陈叔只剩一个圆点的眼睛里,感受到了从中射出的熊熊怒火。听到我说他胆小,陈叔怒了,粗壮发黄的手重重将酒盅拍到我面前。
“刚来那会我日子过得马马虎虎,酒杯就是咱们的钢化玻璃杯,可不是这种小酒盅!一般动静不可能把它弄倒的!”我急忙给陈叔把第二盅酒满上,让他接着说。陈叔现在用的小酒盅还是托了陵园睡着的这些人的福,有些东西,家属带上来又不愿意带走,就顺手给他了!
当然,杯子偶尔在桌上倒了,原因会很多,陈叔也就纳闷了一下没放在心上。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得不让他多想了,连着两天,杯子都溜着桌子半悬空着,里面的酒底自然是没了,有天夜里酒瓶子忘记盖上,第二天早上起来瓶子歪在桌边,酒洒了一地。
我又好奇问陈叔有没有把那些神佛再摆出来?陈叔摇摇头说,一来能看见那些东西了,得慢慢习惯,这次遇上他们搞个动静出来,也就没那么怕了,二来当时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人胆子就格外大。
话锋一转,指着我说你小子应该深有体会才对,要不然怎么敢晚上在墓地里醉酒睡着?陈叔第二盅酒下肚果然嘴巴厉害,我只好讪讪然,请他接着讲。
当然,陈叔也是有应对措施的,这天晚上陈叔留了个心眼,把玻璃杯的酒喝了个干净,酒瓶的盖子也特意拧死,值班室简陋,酒瓶酒杯就都在桌上摆着。接下来两天果然没什么事发生,早上起来酒瓶酒杯都好端端的,陈叔便放下心来,甚至以为之前是自己多心。没想到赶着第三天就出事了……陈叔差点被自己留的这心眼吓死!
偷空继续更——
这天晚上,陈叔照旧喝酒,收瓶子,接着就睡去了。晚上也不知道几点,反正夜深了,屋里骤然响起一声瓶子砸碎的巨响。朋友们你们想想,深更半夜,屋里突然有瓶子摔碎是个什么动静?被吓醒的陈叔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屋里没开灯,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浓烈的酒味已经直扑过来。陈叔急忙把床边的灯按开,这才发现酒瓶子被摔得稀碎,酒溅得到处都是。
陈叔说到这段的时候,语速有点快,他嗓子因为火灾被烟呛得有些哑,陈叔虽然酒后话多,但是说不长就得歇口气。他停了停给我指了指墙角的小方桌说,你看就那么点高度,酒瓶子能摔碎吗?小方桌大概一米来高,白酒瓶子掉地上,通常来说应该就是滚几圈就完了的事,即便摔碎动静也不会很大。陈叔说,瞧那天那阵势,酒瓶子不是掉地上摔碎的,是被人举高猛地摔碎在地上的!
@硪以为硪很好好f 2018-03-12 23:58:21
你叔现在怎么样了,是真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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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还在守墓啊,回头有机会上照片
换了个头像,我感觉这个头像跟我长得还挺像的??
为了方便大家看帖,以后我会给每个故事都取个名字。更完《偷酒鬼》这个,今天再给大家讲两个,一个叫《小媳妇的尸体变成了男尸》,另一个叫《点不燃的长明灯鲜血淋漓》。
现写现发的,加上工作也有些忙,速度有点慢,大家见谅。(抱拳)
继续——
说到这我身后有东西掉落发出了一些响动,我差点跳起来,陈叔见我害怕脸上浮起十分满意且吓人的笑容。我问陈叔有没有跑?陈叔很是不屑地哼了一下,发出了口哨声。陈叔嗓子被呛哑变得低沉,但是要是咳嗽或者轻哼,反而就是这种奇怪的尖利口哨声。陈叔已经在有意克制不要“哼”别人,今天被我一将,口哨声一响,自己也笑了起来,他也没别的词,就是连连说你个臭小子!外面就是墓地,还能往哪跑?我问陈叔有没有看到那个东西,陈叔说这个不由自己,他只是能看到,并不是总能看到。
陈叔当即坐起来,开着灯,对着那滩酒渍上方的空气说话,“你老兄想喝酒就想喝酒嘛,我明天开始给你备一点,性子不要这么急!”虽说没跑,陈叔当夜还是没睡觉,一直开灯坐着待到天亮。
这半晚上,陈叔也没光跟空气聊天,他还琢磨出点东西。守墓人需要知道各个墓碑下的人的身份。于是,陈叔发挥出一些临危脑补出的“刑侦”能力。首先,那些东西也是会划地盘的,陵园外的鬼相当于外地鬼,外地鬼不可能闯入到陵园里面来,陈叔第一步排除了不明身份的孤魂野鬼。其次,陈叔认为不可能是过世很久的人,过世很久的人如果闹的话,上一任守墓人会跟他交代这事。第三,自己来的头几天也没遇见这事,说明闹事这位应该比自己晚来。陈叔很快将嫌疑人锁定为陵园西北角的吴老头。
当初陈叔正式成为陵园守墓人没几天,那位69岁的吴老头也紧接着下葬到了陵园西北角。陈叔天一亮就跑到了吴老头的墓前,准确说是吴老头和老婆的合葬墓前。陵园里埋着的人很多,陈叔刚来并不能一一对号,但是一到墓碑跟前他就想起来了,这个吴老头的墓让他印象实在深刻。
守墓人的工作之一就是清扫各个墓碑,陈叔说下葬第二天吴老头夫妇的墓就实在是糟蹋的不像话。墓碑一米开外到处都是被踩碎的饼渣,瓜果被都是被咬一两口就乱丢一气,甚至也被才烂,连花都扔得到处都是,下葬当天墓碑前瓜果梨花满满当当来着,越是这样,对比之下第二天就越发骇人。
“我当时一边打扫,一边就琢磨,往好处想可能有野猫野狗跑来吃饱了糟蹋成这样吧,可是它们总不吃花吧?就算猫狗打闹没个消停没挑没捡把墓碑前弄乱,可是吴老头相邻的葛氏夫妇墓碑前整整齐齐怎么解释?几天前葛家家人来祭拜过,也供奉了东西,除了花稍微蔫了点,别的都好端端的。如果是猫狗干的,这怎么还挑人呢?吴老头的水果格外好吃吗?人都死了,我也没必要想太多,就是给好好打扫干净了。”
想到这,陈叔清早巡查完就停在吴老头墓前。他站在墓前直纳闷,虽然这墓地方位在陵园里不算最好,但是能跟老太太一起合葬,也算圆满了,有什么心愿未了值得折腾的。到傍晚巡查的时候,陈叔又特意绕到吴老头墓前,给他洒了一杯水酒。
“我当时跟他说啊,不管生前有什么事,都过去了,别折腾了,好好往生吧!”
当天夜里,陈叔果然一觉到天亮没有任何异动。第二天早上起来,酒杯酒瓶也好端端的放在桌上。
我撇了撇嘴,问陈叔,吴老头就是为来讨口酒喝啊?人去世不好好投胎肯定是有念想,总不至于就是为口酒吧?陈叔听到这,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我挺糊涂了,连连追问他。无奈陈叔两盅酒下肚卖关子的本事也渐长。
打那起,陈叔每天傍晚都会给吴老头送杯水酒,酒鬼吴老头也连着几天都没闹腾。陈叔却又琢磨开了,按照风俗来说,人去世后,每七日都有说法,家人得来祭拜。陈叔按照墓碑上的日子,掐指算了算,吴老头下葬快二十天了,别说别的日子,吴家人连头七都没来!
“我当时也无依无靠的,虽然这老家伙偷我酒喝,但是无形中,我也拿他当个伴了,就关心他家人什么时候来看他?三七的时候,我替他等了一天,结果还是没人来。”
听到这我跟陈叔说,“现在年轻人生活奔波,有可能住得远,到日子在路边祭拜了,再说年轻人也不那么看中风俗,更不信这些,我要是不是认识你,我也不信有这些。”陈叔叹气,“他们要是祭拜了,吴老头就不会糟蹋墓碑前的东西,更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了……”
到傍晚时分,好心的陈叔把自己刚买的一瓶本地酿造的高度数酒给吴老头提了过去,陈叔自己省吃俭用也没啥瓜果的给吴老头,就放了俩本来要做饭的西红柿。
当夜,吴老头依然没闹腾,但奇怪的是,吴家人在第二天跑来扫墓了。我问陈叔,是不是人风俗跟咱们不一样啊,咱们数七,人家是别的算法?陈叔说,我也这么猜来着。结果去了一看,老吴俩儿子跪在墓前,脸色很不好,唠唠叨叨说了半天话,听了个大概,心里凉了半截。
原来,俩儿子直到三七都没管老爹,老爹晚上就亲自去看儿子了。全家人几乎全都梦见吴老头了,老爷子指着儿子们的鼻梁骂不孝,当夜吴家那套等待拆迁的老房子明明没住人,却莫名其妙着了火,火势恰好烧了吴家,邻居就是受了惊吓,一点损伤都没有。吴家俩儿子急忙跑来给老爹赔礼道歉。
俩儿子假哭了半天便起身要离开,陈叔凑过去好意提醒二人,给老爹上点贡品,尤其是弄点水酒。结果吴家老大一句就给陈叔呛回来了,“你就是想叫我从你这买东西是吧?死人钱好挣是不是?我……我要是挣死人钱,他得先是个死人对不对?”说到这,陈叔本来就烧得扭曲的脸更扭曲了。
没办法,从那天开始,出于对吴老头的同情,也出于自己想睡个好觉,陈叔每天傍晚最后一次巡查完,都会给吴老头墓前洒一杯水酒。我连夸陈叔心地好,陈叔并不领情“反正我不给他,他也会来偷,还不如落他个人情!”
就这样,陈叔以为自己要一直负担吴老头的酒水钱直到满七七,按照民间说法,七七四十九天以后人都会投胎往生。陈叔想的是,反正总共四十来天也不多,负担也就负担了吧。
结果没出一个礼拜,吴家老二来了,还带个道士打扮的人,吴老大却没了人影。道士在吴老头墓前哼哼唧唧念了一通,像模像样做了一回法术。
听到还有道士,我来了兴致急忙问陈叔,做了法以后灵不灵?
陈叔不屑地哼了一声,前面说了,陈叔自打火灾呛了呼吸道以后嗓子是哑的,但是哼一声的时候却跟吹口哨似的。陈叔哼着口哨说,灵什么啊?当天晚上老头子就又跑来偷我酒喝了。
陈叔当时也是看都有法术了,那吴老头应该走了吧,刚好那天也有别的新下葬的逝者,陈叔忙了一天,傍晚快速巡查完就休息去了。结果清晨起来,酒瓶又倒在桌边了,还滴答着酒呢。陈叔当时恨恨的说:这老头子刚喝完,还没走多久!
陈叔自此也就认了,还是乖乖请吴老头喝酒吧,也剩不到一个月,就当做善事了。结果很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给吴家做法的道士。
道士开门见山就问陈叔,吴老头的墓地有什么异常没?陈叔见这道士形状可疑,本来不打算跟他说什么,结果道士让陈叔有什么实情赶紧说出来,他要救人!陈叔大吃一惊,问救谁?道士说吴老头去世以后一直在闹,先是烧了吴家老宅——一幢地段非常金贵的拆迁房,接着吴老大莫名其妙摔断了腿,吴老二最近得了怪病,人住了院。陈叔知道什么的话说出来,这是救人呢!
陈叔一听这个,急忙把最近吴老头偷酒的事讲给了道士,本来还想道士有个主意化解化解。“谁知道这家伙听完我说的话,脸比我现在的脸还难看,说,还真有鬼啊?”见我忍不住笑出声,陈叔说,还有更好笑的,这道士听完我的话就着急要走,我清清楚楚听他咕哝了一句“这活我不能接!”
陈叔一听这个急忙拉住道士,问道士怎么办?
道士说他只治假鬼,真鬼可治不了!“要说这道士也真缺德,走的时候还特意跟我说,吴老头这种怨灵可未必愿意去投胎,他要是不投胎,你得请他和一辈子酒!我一听这个,我都气得想投胎!”
听到这我笑的停不下来,陈叔直翻我白眼。我问陈叔是不是现在还在给吴老头掏酒钱?陈叔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一点欣慰“他走啦,投胎去了!”说到这,我问陈叔,这吴老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儿女不孝归不孝,但也不至于这么惩罚他们吧?陈叔说,你虽然处事比一般年轻人强,但是还是年纪小,没见过这世上人心的坏,老吴这个事情比你想的复杂的多。当父母的,哪能因为一点点事情就记恨儿女呢?
打那起,道士没再来过吴老头的墓,但是吴家兄弟倒是隔三差五病恹恹过来看老爹,不知道是道士把陈叔的话告诉了吴家,还是吴老大听了陈叔的建议,吴家人看老爹都提着酒。
七七前的那天傍晚,陈叔照旧巡查到了吴老头的墓碑前,倒起一杯酒放到了墓碑前。
“我当时跟他说,你何苦呢,人活一辈子最后能顾得了自己就行了,儿女们对得起,对不起自己,都没什么,心别太重,赶紧上路吧。我刚说完这话,酒杯摔倒碎了,酒洒了一地。”陈叔叹气,“他这是还有怨念啊,还是放不下。”
七七一早,陈叔就开始期盼吴家能来人,这决定了陈叔今后是否要承担一大笔酒钱,所以他十分急切。结果左等右等,一早上没见人影,陈叔都快绝望了,到中午时候吴家兄弟依然没影,倒是来了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显然并没来过这片陵园,径直来向陈叔打听吴老头的墓地位置。
陈叔狐疑地带着她去了吴老头墓碑前,女人一见墓碑上的照片就嚎啕大哭。
在女人的哭诉中,陈叔惊诧的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吴老头的大女儿,更令陈叔惊诧的是,她竟然昨天才得知父亲过世,身在加拿大的她立即买了张机票飞了回来。
吴家女儿情绪平静下来向陈叔打听墓园祭扫的一些事宜,她向老陈无奈道,当初母亲去世后她就想把父亲接到海外照顾,但是赶着国内房子有可能拆迁,两个弟弟死活不同意老父亲走,怕一走不好回来影响拆迁。吴老头也想给孩子留点财产便拒绝了女儿,留在了国内。可是两个儿子都不愿意与他一起生活,吴老头便形单影只住在待拆迁的老房子。平时估计两个弟弟对老父亲也不管不顾,直到某天邻居闻到味了才发现人已经去世了。
两个儿子发现父亲去世,担心大姐跑回来争遗产,合起来瞒着姐姐办了葬礼,打算拆迁款拿到手再告诉姐姐父亲的死讯。二人还通过微信电话什么的给姐姐谎报平安。直到前天,吴老头托梦威胁俩儿子,要他们亲自通知大女儿他已经去世的消息,否则自己宁愿不投胎天天缠着他们。俩儿子怕了这才赶紧给姐姐打了电话。
吴家女儿跟陈叔预定了两年的祭扫,即逢年过节拜托他给自己父母上香供奉。陈叔这才松口气,这下就算吴老头不愿意走,也有人替他掏酒钱了。
吴家女儿临走之际,陈叔突然想起来,问她父亲是不是特别爱喝酒?
吴家女儿闻言十分诧异,问陈叔是怎么知道的?陈叔又将之前吴老头偷他酒喝的事讲了一遍。
“你是没见,吴家大女儿听我说完,先是笑,后来哭得停不下来……”见我不接,陈叔叹气,“我当时也是不明白啊,那闺女哭完跟我说,吴老头确实爱喝酒啊,他去世就是因为自己在家喝闷酒喝醉,晚上躺着的时候呕吐把自己呛窒息,身边没人发现,就过去了……”
我说陈叔,你看你都因为喝酒留底招来那些朋友了,怎么现在还留底啊?不怕再招来个李老头王老头?陈叔笑笑不理我,像是自说自话。
陵园离市区很远,吴家女儿那天特意驱车跑回市区买了两瓶五粮液提到陈叔那,五粮液是吴老头生前最爱的酒,一瓶供奉给自己父亲,一瓶给了陈叔。
“他闺女走了以后,我就提着我那瓶去他墓碑前了,我说啊,我也不是怕担负你酒钱,主要是你都往生了,往生也有往生的前程,女儿挺孝顺,你也见着她了,以后到点我给你祭扫,没啥牵挂了,好好走吧!”陈叔说完,墓碑后有影子晃了晃,很快消失了,陈叔猜测那应该是吴老头跟他道别。
我问陈叔吴老头后来到底走了没?陈叔说反正没人来偷酒了,吴老头墓碑前祭扫的东西也都好好的,没什么猫狗来糟蹋了。
好了,到这里《偷酒鬼》的故事就讲完了,本来说今天要给大家讲《小媳妇的尸体变成了男尸》和《点不燃的长明灯》,但刚刚我突然改主意了,先给大家插播两个我亲身经历的故事吧,这第一个故事就叫它《关不上的电视》吧。
这两个故事都是我的亲身经历,要说这两个故事就不得不提到我的女神,提到我的女神,我首先就想插播个求助广告,大伙儿给兄弟出出主意,怎么搞定一个女王范的女生?我觉得我可能栽在她手里了,每次想起她就欲罢不能。我决定抱着结婚的目标出手了!
关键是这个女生有点特别,超出我之前生活经历和经验范围。首先她的职业起码看上去很屌,她是个女法医。嗯,还有,她比我大八岁……
我的女神姓宋,我曾经给她起过一个外号叫“宋小刀”,因为她看人的眼神经常像小刀子割肉一样,哇凉哇凉地带着疼。在这里,我暂且就叫她外号宋小刀吧!
我认识宋小刀是去年秋天,我出差到某城市,那次没住宾馆,住在一个朋友闲置了很久的大平层楼房里。我这个朋友是个拆二代,家里条件贼好,房子好几套,住不完,也不出租,还蛋疼地每套都搞了精装,那次一听说我要去他的城市出差,就极其热情地邀我住他的房子,说是给他的房子增点人气。那天他把我从机场接到后接了个电话,他的一个朋友请客吃饭,要感谢另一帮了忙的朋友,我这个朋友——-我就叫他小拆吧,是他们的介绍人,所以必须在场。反正晚上我也得吃饭,小拆就干脆把我也带到了这个饭局。就在这个饭局上,我第一次见到宋小刀。
小拆朋友请的是一帮警察。他身上发生的故事也相当诡异。不过现在先不说这个,等下次有空了再跟你们说。现在我的重点是我的女神宋小刀。
因为请的是一帮警察,所以席上清一色全是大老爷们。一桌十个位置,坐了九个人,还空着一个。我和小拆到后,他朋友给我一一介绍了,寒暄了一番却迟迟不开席。小拆告诉我,宋哥还没到,得等等宋哥。这个被一伙大老爷们尊称为“宋哥”的,就是我的女神宋小刀!
NND说到这里,我又开始想我的宋小刀了!我先去看看晚班机还有票没,我觉得我今天要不能看一眼我的小刀就得死……
悲剧,小刀女神出差了,周五晚上回,我也只能改定了周五晚上的票。这会儿也没心思工作,继续讲故事吧。
那天宋小刀出场后我真是惊艳了!觉得这个姐姐真是养眼、漂亮、怎么就那么好看!但不到五分钟我那颗被美色沸腾了的春心就平静了———小刀上桌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那具尸体毁坏太严重了,我在现场六个多小时才完工赶过来
尼玛这美女是刚跟尸体分手就上了餐桌吗???我刚塞进嘴的红烧肉顿时就咽不下去了!
在春心被宋小刀简单粗暴地摧毁之后,接下来我就能用平静、正常的态度从容面对宋小刀了。这一晚大家喝得很尽兴,气氛很热烈,宋小刀说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所以除开她刚进场让我惊艳了一下,后面我对她就完全没啥感觉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在五个多小时后,次日凌晨两点多,我还会见到宋小刀。
对了,我咨询下看帖的姐姐妹妹们,你们说,我周末去看宋小刀,我要送她一个辟邪的桃符做礼物,她会不会收?会不会打死我?警察也没规定说不能随身携带桃符吧??
一个女生做这个工作,天天对着尸体毕竟……这个桃符我可是为她找了好久的,说起来也是故事。这个以后说,现在还是接着说那天晚上的事吧。
我这人吧有个坏习惯就是择床,换了个地儿很难入睡,加上晚上喝多了点酒,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都睡不着,抓起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还没一点瞌睡。加上口渴得厉害,房间里又没水,我就穿上衣服打算下楼走走,顺便找个地方买瓶水。
我关了灯走到客厅正准备开门出去,客厅的电视机突然开了。
什么情况?我愣住了……
电视机怎么就自己开了?我扭头看向客厅。
前面我说了,小拆让我住的这套房是个大平层,一百八十多平,但只有三间房,客厅超大,我没开客厅的灯,客厅黑呼呼的,这电视机突然打开就显得格外瘆人。尤其是,电视屏幕的画面还看不出是什么,全是黑白雪花点,沙沙的声音忽大忽小,我咽了口口水,强自镇定着摸黑走过去,把电视关了。可我转身刚走到门口,电视啪地一声又开了!
刚刚老杨打电话说要请我吃饭,他这铁公鸡这么多年拢共也没请过我几顿,今天非好好宰他一顿不可。晚上吃完饭回家继续更,《关不掉的电视机》完了再给大家讲个《充满欲望的比基尼女郎》,绝对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