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矮小的平房门口,路彦和李茵关掉了手电,路彦凑到门边,借着月光,看到生锈的老旧铁门上拴着一把新锁,那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黄铜锁,白色锁把正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路彦做了个手势,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着。李茵则绕着平屋走了一圈,发现房子没有后门,唯一的窗子也从里面被反锁着。
李茵回到门边跟路彦交换了个眼神,小声说道:“没有人,也只有这个门能进去。”
路彦点点头,李茵掏出开锁工具,小心试探一番后将锁打开,路彦下意识地握住怀里的九十二式手枪,打开手电,看着李茵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门开后,路彦和李茵立马举起了手电,让光线撕碎迎面而来的黑暗,屋子里没人,一切安全。
路彦踏入房间,一阵刺鼻的发霉味迎面而来,李茵找到了灯的开关,点亮了房间里的钨丝灯,昏黄的灯光下,路彦看清了屋子里的主要的摆设,房间右边的一张高大学红色帷幕之后,缝隙间一个蒙着白色床单的手术台若隐若现,路彦蹑手蹑脚紧张地走上前,掀开帷幕,看到手术台上面挂着一个大的无影灯。手术台旁边放着一个路彦并不认识的高大的白色医用仪器,旁边还有个病床和两个消毒柜。房间左边的地方有着几把褪色的塑料椅子和一张塑料桌,桌边有着一张料理台,台上放着一些酒瓶。房子拐角处,又有着一个大红色的帷幕,路彦屏住呼吸走上前,用枪捅开血红色帷幕,他看到角落里有着一个小冰箱和一个齐人高度的冰柜。
见没有危险,路彦把血红色帷幕彻底拉开,他转过身对李茵说道:“开始搜吧,看看这里有没有电棍电棒一类的东西。”
见没有危险,路彦把血红色帷幕彻底拉开,他转过身对李茵说道:“开始搜吧,看看这里有没有电棍电棒一类的东西。”
李茵点头就要开始查找,路彦想了想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孙明是医生,他可能懂得乙醚的制作,找找这里有没有乙醚,看看有没有制作乙醚的乙醇和硫酸。”
陈依梦守在门外,好奇地看着屋内的路彦和李茵开始了他们的搜查,屋子面积不大,但摆设物品众多,路彦决定从手术台和病床开始找起,路彦走到手术台前,低着看着蒙在上面的被单,他想着,孙明就是在这张手术台上,偷偷地给一个又一个的年轻女孩做的堕胎手术?
路彦麻溜地掀起了手术台上的被单,床单上的一阵灰尘扑鼻而来,路彦挥手扇了扇,他低头看着光秃秃的手术台,那上面像是仍然残留着手术的血腥和恐怖,路彦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悸。
一旁的李茵小心翼翼地打开消毒柜,里面躺着一堆工具器材,她用手电筒打亮着里面,小心地寻找着。
路彦抚摸着手术台的边沿,上面堆积的灰尘蹭了他一手,他低头弯腰仔细地查探每个手术台的每个拐拐角角,突然他发现,当自己的手探摸到手术台抵在墙上的边沿上时,那里的触感与别处完全不同,路彦把手术台往外拉了拉,让那边沿上的那个皮纸露了出来,路彦凑近了点,看到皮纸上上方是一段长长的英文,下方则是一段中文写着:
祝大家大年初一快乐!新的一年祝愿大家身体健康,全家幸福!
感谢书友们的支持!欢迎加入《谜罪:消失的女孩》读者群

路彦抚摸着手术台的边沿,上面堆积的灰尘蹭了他一手,他低头弯腰仔细地查探每个手术台的每个拐拐角角,突然他发现,当自己的手探摸到手术台抵在墙上的边沿上时,那里的触感与别处完全不同,路彦把手术台往外拉了拉,让那边沿上的那个东西露了出来,那上面贴着一张皮纸,路彦凑近了点,看到皮纸上上方是一段长长的英文,下方则是一段中文写着:
仰赖医药神阿波罗,阿斯克勒庇俄斯,阿克索及天地诸神为证,鄙人敬谨直誓,愿以自身能力及判断力所及,遵守此约。凡授我艺者,敬之如父母,作为终身同业伴侣,彼有急需,我接济之。视彼儿女,犹我兄弟,如欲受业,当免费并无条件传授之。凡我所知,无论口授书传,俱传之吾与吾师之子及发誓遵守此约之生徒,此外不传与他人。
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柬一切堕落和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并不作该项之指导,虽有人请求亦必不与之。尤不为妇人施堕胎手术。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职务。凡患结石者,我不施手术,此则有待于专家为之。
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作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作诱奸之事。凡我所见所闻,无论有无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愿保守秘密。尚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祇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实共殛之。
路彦认得这是两千多年前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是古希腊的一位叫希波克拉底的著名医生写给医学界的从业道德倡议书,这宣言的精神对后世的影响很大,是至今很多国家医学专业入学第一堂必修课,也是很多医生从业时还要宣誓的誓言。可这宣言毕竟年代久远,里面包含着今日看来有些落后的观点,比如说里面的“尤不为妇人施堕胎手术”和“凡患结石者,我不施手术”。路彦想着,希波克拉底誓言是反对堕胎的,那孙明为什么还要在做堕胎的手术台上贴着这个誓言?贴了这个誓言后为什么又把它抵在墙上,使自己和病人都无法看见?
手术台没有了别的发现,路彦走到料理台前,拿起那些白酒的空酒瓶看了看,那都是一些酒精含量特别高的白酒,路彦抚摸着印在酒瓶上的品牌名字,感受那种错落有致的凹凸感,他把酒瓶放在鼻子边嗅了嗅,他想着,孙明在这个房间里,给那些女孩子做手术时候想的是什么?喝这些这些烈酒又是为了什么?
料理台拐角里结着的蜘蛛网吸引了路彦的注意力,路彦凑近看了看,在钨丝灯直射不到的地方,一个小蜘蛛已经通过努力打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小王国,路彦扭头看下自己的脚下的地面,那水泥地上面很干净,一尘不染。
奇怪,结着蜘蛛网说明这里应该有段时间没人来了,可是地上为什么还是那么干净?
奇怪,结着蜘蛛网说明这里应该有段时间没人来了,可是地上为什么还是那么干净?
路彦来不及细想,李茵已经起身来到他的旁边,低声说道:“两个消毒柜和桌子抽屉都仔细找了,没有。”
路彦点点头,跟李茵都把目光投向房间角落里的冰箱和冰柜,这是他们唯二还未寻找的地方。路彦走到冰箱面前,发现它正通着电,冰箱的风扇在哗哗直响,在拉开冰箱门前,冰箱上面的一件东西吸引了路彦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支撑腿断了后倒在冰箱顶上的精美相框,路彦拿起相框,抚摸着镶在里面的发黄老照片,自己的手指划过聚乙烯的表面时候也擦掉了一些蒙在上面的灰尘,照片顿时清晰了很多。路彦看到那是一张合影,年轻许多的孙明站在画面的左边,那个时候他还没秃顶,也比现在瘦,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他那个比他身高还高一点的妻子正站在画面的右边轻轻地靠着他,留着黑色长发很是貌美,她怀里抱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可爱女娃,女娃扎着小辫子,手正在掐在她爸爸的脸上,一家三口都正开心地冲路彦咧嘴大笑着。
路彦放下照片,收起思绪拉开冰箱的上门,里面空空如也,他蹲了下来,拉开冰箱的下门,仔细寻找着,里面除了一堆冰冻住的啤酒就只有冻住的冰块。
路彦很是失望,李茵见状则来到冰箱旁边的冰柜前,她伸手握住冰柜门的大把手,用力一拉,纹丝不动。
“应该是里面的冰结得太多,把门给冻住了。”路彦拔掉了冰柜的电源,站起身说:“让我来吧。”
李茵换成了路彦,他把双手紧扣在冰柜的把手上,双腿微弯,气沉丹田,低吼一声,开始发力向身后拉着,冰柜门一动不动。
李茵见状上前伸出手:“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我可是大力士!”路彦龇牙咧嘴地说道,他调整了下握住门的姿势,再次发力,这次他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喊着“依啊依啊”的声音,可是门仍然纹丝不动。
门口的陈依梦和旁边的李茵见状不禁轻笑起来,路彦放下胳膊,一脸悻悻的表情还没说话,李茵走上前,像刚才那样握住冰柜的门,但右脚抬起顶在冰柜后面的墙壁上。
路彦见状,也像刚才那样拉住冰柜的门,一只脚踢在墙壁上,他与李茵两人相视一眼,一起喊道:“一二三!”
两人的大腿同时发力,“轰隆”一声,冰柜的门开了,猛踢在墙壁上的巨大发作用力让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身后飞去,一股巨大的寒意从天涌来,冰柜里的冰块哗啦啦地冲了出来,铺洒在他们的身上和脸上。
感谢书友们的支持!欢迎加入《谜罪:消失的女孩》读者群!扫下方码之后会被作者拉入群!

两人的大腿同时发力,“轰隆”一声,冰柜的门开了,猛踢在墙壁上的巨大发作用力让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身后飞去,一股巨大的寒意从天涌来,冰柜里的冰块哗啦啦地冲了出来,铺洒在他们的身上和脸上。
路彦躺在地上,还来不及抬头看向冰柜的方向,门口的陈依梦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凄厉可怕的尖叫声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穿透云霄震人心魄,空气也好似跟着在嗡嗡作响,路彦还没来及反应,倒在地上的李茵也发出同样的尖叫,她好像使出了全身力气去震动着声带,那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绝望和恐惧,她的身体在颤抖着。
在这个夏日炎热的夜晚,路彦突然感觉自己却像是在迎面吹着地狱最深处刮来的冷风,漫天寒意此时铺天而来,他抬起头看向冰柜的方向,瞬间明白了陈依梦和李茵为何尖叫,在冰柜门开后洒落一地的碎冰块里,一个赤裸的女尸正弯曲着躺在其中,她的黑色长发和冰块绞在一起,白皙的身体上蒙着一层冰晶,电击伤在娇嫩的皮肤上异常醒目,四肢犹如提线木偶僵硬地伸着,手腕处本应该连接的一双手掌却消失不见,两条纤细的小腿伸到脚腕处就已经空空如也,她的一双脚不翼而飞,只留下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的脑袋正靠在一个大冰块上,正脸正对着路彦的方向,冰雪冻住了她生前面容的动人姿色,她脸上的肌肉在不自然地僵硬着,表情好像是在微笑,笑容里抹着几丝妖艳和诡异。她的嘴是张开的,口腔里和牙齿间都嚼满着碎的冰渣,眼皮没有合上,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正在不甘地注视着房间里活着的三人,仿佛要诉说一个凄怨的故事,路彦认得那张脸,那张贺县警方寻找了好久也没找到的脸。吴蝉死不瞑目。
第十三章——帷幕之后 结束,下文接第十四章——渺若小手
感谢书友们的支持!欢迎加入《谜罪:消失的女孩》读者群!大家可以扫下方二维码,扫完后再会出现作者的二维码,添加作者好友后即会被拉入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