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波云诡谲
整个现场和房子都被保护起来，李正忙着联系着金海县警方，李茵在房间里带着陈慧做着笔录，众人的喧闹好像都已经远去，路彦久久站在孙明的旁边，低头凝视着孙明藏在阴影里的脸，一个颇有名声的医生，连环杀人案的最大嫌疑人，就这么任凭死神带走了他的生命？他曾经历了什么？他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这里是他的庇护所还是他的葬身处？他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孩子？他为什么要开那个秘密诊所？真是宿命无常，人生可笑，他原以为在这场赛跑中把警方甩在了身后，却没想到被死神追了上来，他带着太多的秘密去了另一个世界，给这个充满难题的世界的留下了更多的难题。
从现场的痕迹判断，孙明是从三楼上坠下摔死的，从他还带着温热的体温判断，他才刚死不久，他和贺县警方或许只比死神晚到了个十几分钟而已，可能就是这个十几分钟，让他跟着众多谜题的答案擦肩而过。路彦觉得自己在与那个奔跑在前的恼人真相赛跑时，每当自己加快步速接近真相，它总能像是逗自己玩似的又把自己甩到无影无踪，那种无力感和被戏弄感萦绕着心头，路彦感到深深的愤怒和不甘。
不，若真相曾经被我接近，如今我绝不轻易认输，路彦振作起精神，他把坠亡现场交给了赶到现场的金海县的刑警、法医和痕检师，自己则返回到孙明的房子里去检查。
路彦戴上手套，环视着孙明的卧室，墙壁上贴着粉红色的墙纸，墙纸上印着夏娃诱惑亚当的图案，墙上，地上，床上还有柜子上都干干净净，没有人为闯入的脚印，也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路彦检查着床边的大落地衣柜，里面一切正常。路彦走到阳台上，仔细查看着窗子，窗子离地高一米左右，孙明绝无不慎失足从窗子上掉落的可能。窗子外没有安装防盗窗，路彦伸出脑袋低头看去，二楼无人居住所以也没有防盗窗，窗子下边的墙壁贴着瓷砖很是光滑，绝无有从底下墙壁爬上三楼窗子的可能。路彦还留意到窗子玻璃也是完好无损，窗子架上有着一些金属的刮痕，整个窗子没有发现从外面侵犯的痕迹，路彦还发现那窗子的锁扣只能从里面被打开，绝无从外面打开的可能，路彦连忙去询问陈慧，得知这个窗子从之前到今天一直都是从里面锁着的。
房子大门是从里面紧锁着，整个房子和卧室都没有发现有人闯入的痕迹，阳台上也不可能失足掉落，难道真的是孙明跳楼自杀了？
路彦挪步到门边，找到了那个撞门后掉落在地上的门闩，它的金属旋转钮和黑色钢板依然完好，粉身碎骨的是螺纹和螺丝部分，巨大的撞击力没有摧毁门闩，只是把它从门上撞落下来，路彦把门闩放在手上,转动着金属旋转钮，黑色钢板也跟着前后伸缩，路彦很是不解的是，孙明死前难道是因为预知了警方的到来，所以特地在门里面又锁了一道的保险的门闩？
路彦挪步到门边，找到了那个撞门后掉落在地上的门闩，它的金属旋转钮和黑色钢板依然完好，粉身碎骨的是螺纹和螺丝部分，巨大的撞击力没有摧毁门闩，只是把它从门上撞落下来，路彦把门闩放在手上,转动着金属旋转钮，黑色钢板也跟着前后伸缩，路彦很是不解的是，孙明死前难道是因为预知了警方的到来，所以特地在门里面又锁了一道的保险的门闩？
路彦想找到孙明新换了的手机，但四处搜查并没有找到，在对陈慧的一番询问之后，路彦在卧室的抽屉发现了孙明这次逃亡之旅唯一携带的行李包。
路彦打开行李包，取出里面放置的一个钱包，钱包里有着差不多两千元的现金，中间的夹层里有孙明的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卡，路彦的手指隔着手套在最里面的夹层里摸索着，从中抽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比路彦在秘密诊所发现的那张年代要近一些，孙明的女儿看上去已经有十六七岁了，她坐在孙明和李静的中间，分别朝坐在两边的父母伸出手臂，搂着他们往中间自己的方向倾着身体，三人都对着路彦开心笑着。
钱包里没有了别的东西，路彦继续检查着行李包，里面还放着两条换洗的内裤和T-恤，以及一些维生素药瓶，路彦将它们一一都拿了出来，他想找的那个手机还没有找到，他的手指继续在空荡荡的包里继续探索着。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指触到了某个坚硬且有金属质感的东西，他快速拉开夹层的拉链，把它拿了出来，那东西映入眼帘，粗大的头部高高昂起，黑色的腰身向后伸延，握着这个黑色电棍，路彦的手轻轻颤抖起来。门口处传来人群的脚步声，看样子是金海县公安的刑警们进屋子里来了，此时此刻，路彦直觉心中一阵心劳意攘，他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间屋子里多待。
“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李茵爬上圣燕小区6号楼的天台，看到路彦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抽着烟，他正眺望着楼下的电线杆和荒地。
“他们检查的情况怎么样了？”路彦平静地问道。
“金海县公安局的刑警和痕迹检查员，还有法医他们都仔细检查过了，孙明的死亡时间初步判断为今晚十二点到十二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是坠楼身亡。”
“就这些？”
“孙明的手机没有找到，他的公文包里，我们找到了他的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卡，还有就是那个黑色电棍了，上面只发现到孙明的指纹。”
路彦盯着前方的一片荒地，继续抽着烟没有说话，李茵接着说道：“痕检师在房间里没有发现可疑人物的脚印和指纹，还有的你刚才也都看到了，所有窗子都是紧锁着，防盗窗没有撬开的痕迹。”
“门口的监控查过了吗？”
“楼道口的监控和房子大门前的监控都检查过了，监控是正常的，里面显示从孙明来到这个房子到今天他坠死，这些天里除了陈慧没有别人进出过孙明的房子......”李茵深吸一口气，“案发前房子大门的锁从里面紧锁的，阳台上的窗子也不可能从外面被打开，所以，我们初步认定这是一起密室里.......”
“这是一起密室里发生的跳楼自杀事件，对吧？”路彦接过李茵的话，把它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