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小孩——一个少年的大学生活

  (155)
   考完剩下作文小海终于觉得轻松了下来,虽说革命尚未成功吧,但同志们的努力毕竟已经是行百里者半于九十了。日子在一如既往的规律和紧张中过得无影无踪,而考试又在迅速和充实的生活里到来得轰轰烈烈。
   考完作文出来小海突然觉得天空原来是如此的湛蓝,阳光原来是如此的明媚,生活又是如此的美丽,一切仿佛才刚刚开始。
  
   回到寝室好好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日头已经是严重偏西,他摸索着拿到闹钟一看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不好,这时候已经是四点半过了。约了吕娜晚上五点半吃饭,虽说不是约会吧,可对方毕竟是个女孩子,自己总要绅士一下不能姗姗来迟的。
   匆匆洗了把脸赶紧冲下楼拿了自行车直奔南门而去。出南门、穿马路、过路口,赶到N大的时候他已经有点气喘吁吁,双腿发软,看来这真是缺乏运动和锻炼,回头要回复运动一点的生活,篮球、游泳、羽毛球都是可以期待的。不过万幸的是当时的时间是北京时间下午五点二十五,没有迟到。当然吕娜也没有出现。
   五点半整,吕娜准时的出现,笑意盈盈的。小海还是不由得在心里轻轻赞叹了一下,毕竟女孩子不迟到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他也笑了一下很绅士的问,“美女,你要去哪里吃呢?”其实这是小海的一个习惯,吃饭的时候让别人挑定地方,反正他对口味没什么偏好,正好做个顺水人情,正好也省了费劲想地方的烦恼。
   “那就去我们学校食堂好了,你还没来过我们学校食堂吧,”吕娜也没多客气,“你对食堂不会有意见吧?”
   “没问题,正好可以品尝感受一下贵校的食堂,做一个定性分析。”小海笑嘻嘻的,“吃了饭还可以在校园里散个步,正好很多地方我都没有好好逛过呢。”
   “那敢情好,只要你不嫌弃,小女子愿意竭诚为您导游。”
   “那就有劳美女了。”
   ……
  
   虽然号称是食堂,但吕娜还是带着小海到了食堂某个点菜的小餐厅,环境跟荷园差不多,菜的口味对于小海来说还真是牛嚼牡丹,反正重点只是在于跟人吃饭,而不在于吃。
   吕娜是那种性格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感觉就像小海读中学时候那几个关系很好的女生一般,没有任何的拘束感。说起话来眉飞色舞,激动处甚至手舞足蹈,开心处会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这样的女孩子性格很好,大方、泼辣而精干,而不像小家碧玉一般会有一种放不开的感觉。小海想难怪自己读红楼梦的时候喜欢的是史湘云而不是薛宝钗了,原来自己会跟这一类型的女孩子很有缘分的,毕竟自己的性格还是有点内向和收敛的。
   饭早早就吃完了,两人就坐在那继续喝水聊天,不知不觉加了好几轮水,小海估摸着服务员都烦死他们俩恨不得他们俩早点结账滚蛋。直到发现周围人越来越少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接近八点了,吕娜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因为之前说好了吕娜请客小海也不跟她抢,说好了下次回请就是了,气氛很融洽。
  
   从餐厅出来,小海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下天空,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月朗星稀,微风习习,很好的天气。
   “你还要不要去参观一下敝校的校园,呵呵,其实敝校的校园比贵校的园子小多了,你来写生的时候应该也把很多地方去过了。”小海正在感慨天气的酸腐就这么被打断了。
   “反正时候尚早,也不急于回校,美女您若有雅致的话,就有劳在前引路,也好兑现您适才对小生的应承。”小海被这天气所感染,文绉绉的贫了起来。
   “承蒙帅哥看得起,小女子不才,定当竭尽全力。”吕娜也文绉绉的回应了小海,然后俩人相对“哈哈”大笑起来。吕娜作了个“请”的手势,两人结伴往湖边走去。
   虽说之前来过好几次写生,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除了湖边那一小块地方小海还真没好好转悠过。在吕娜的带领下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即使是湖边那一小块地方也是有很多未曾踏足的。关键是学校景区这一带的路简直就是七绕八拐的,小海在大晚上的认路能力几乎为零,走得有点晕头转向的。
   湖边一带都是树木葱茏,小山丘零星分布,加上昏黄的路灯灯光和古朴的建筑,显得格外的幽静。吕娜真不愧是文科生,一路下来滔滔不绝而又娓娓道来,把每一景点的来历和沿革都说的一清二楚而又生动有趣。小海的兴趣爱好也是很杂的,虽然说不上博古通今,但是也算是没样东西都通晓一些,兴之所致偶尔也能插话几句。
   走了半道他才发现吕娜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他看了一眼吕娜正说得兴奋,有点手舞足蹈的,想来还真是无意的,他也没管那么多,反正大晚上这湖边的路上也是人烟稀少,反正他跟中学那几个姐们经常这么挽手逛街的,也就无所谓了。不过他倒是发现了吕娜稍稍打扮一下略施粉黛显得很有气质,淡淡的化妆恰到好处,不再是那个假小子的形象。
   两人一路转下来又转回了湖边,这个地方小海倒是最熟悉的。这个季节正式春意盎然的好时候,湖边是一片莺歌燕舞的景象,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热闹的都没了气氛。小海跟吕娜那样子挽手走在里面一点都不显眼,倒是显得很和谐。不过两人倒是没有那卿卿我我,只有旁若无人的谈笑风生。小海目光扫过,发现除了男女组合之外竟然还有男男组合,小海心里暗暗惊叹这社会的开放程度啊,虽然因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少了亲密和痴情,但小海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倒反让人感到了一丝丝的含蓄和淡定的美。
   ……
  
   从N大出来已经是九点钟了,小海骑车往回走一路上想着适才看到的两个男生,黑暗中有点朦胧没看清脸部的长相,但是那种细微的幸福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里有点空荡荡的。他发现也许真的又是闲的的吧。路过游泳池的时候心里一动,想起大一时候的误闯,一晃一年半就过去了,想到那时侯的见闻,好奇心不禁支配了行动,于是把车子停在了校医院门口,过桥走向园子深处。
   如果说上次只是误打误撞,这次怎么说都算是有所预谋,走起来就很轻车熟路了,更何况夏天来游泳池游泳的时候也曾经在白天探查了一下周遭的环境。他很快就直奔中心地带,虽然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但那更像是探察新奇和未知的好奇。他不断给自己营造出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反正大晚上的要不仔细看谁也看不清谁的。
  
   莲池边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站着一个人,月光下只能大致看到脸部的轮廓。有了心理准备小海再也没有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倒反是抱着有一点点的戏谑的心态去打量把那一个个的黑影,当然这过程他也被人家打量。他一边端详,一边在心里暗暗的给每一个人打分评级,一圈下来也没看到几个符合他的style的。
   拐回游泳池角上的时候,小海的突然出现把两个正在抱在一起的黑影给吓了一跳,两人迅速分开站开了距离,小海差点就笑出声来,心里暗道“瓜娃子”。不过他旋即想到了自己当年也曾有过如此的青涩和生疏,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没什么这种美好的感觉了,只剩下了油滑和老练。
   爬上小山坡他发现上面的场景可是比莲池边上要热闹和火爆,黑影比起坡下可是要密集多了,也激情多了。看来自然的力量和人的本能真是客观不能抗拒的,相形之下刚才那对抱一起的小男生简直就是公文包。这上面还有接吻和更激情的场面。他想想还是走下坡去继续游戏池边的好。
   又在池塘边转了一圈,他想起刚才在某棵树底下看到的一个看上去很文静很书卷气的孩子,那是为数不多让他觉得有很不错的感觉的人,他决定绕回去再仔细瞄清楚,走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于是有点失望想回去了,走到前面这路口心里一喜,原来换地方了,他决定站在对面仔细的打量一下,发现那个男孩其实也在看着他,有点羞涩的样子很动人。他干脆站在了原地,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还一边坏坏的笑着。
   ……
  
  (156)
   考完了GRE,生活一下子失去了中心和目标。感觉心里有点空虚,那是一种无所寄托的空虚的感觉。虽然课业还是那么繁忙,但是好像期末考试和将来都有点遥远,尤其是从GRE的忙乱中放松下来形成的惯性感觉日子和生活都是有点盲目的。
   朋友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各忙各的,只是闲来无事吃个饭啥的。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他会去游泳打篮球,都是一些不怎么需要协同一个人就可以进行的活动。当然篮球还是很可以培养团队协同作战的精神的。反正都是打发时间消耗过剩的精力的一个好法子,尤其是还能看看各色帅哥,给淡如白水生活增添了几许的色彩和光亮。
  
   难道真的要找个人了?走在春花烂漫的校园里,小海这样问自己,其实这个时候夏天已经到了。嘤其鸣矣,求其友声,这都是人的本性。但是找谁找什么样的人,他一点头绪都没有的。
   在心里把所有的可能的人选罗列了一遍。小菜,还是那样子的风轻云淡,虽然能感觉到相隔遥远的彼此的好感,可是小菜一直坚持着没有松口,只要两人没有见过没有在一起就一切皆有可能。
   吴金铎倒是从航院拉了好几个人介绍给他,可小海觉得这种类似于相亲的见面形式怪怪的。每次都是抱着好奇心去了,回来的时候觉得万念俱灰。反正不是别人没看上他就是他自己没看上别人,简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从失败走向另一个失败的过程。有的时候他自问两个人合适不合适到底用什么标准来衡量,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觉么?反正至少这些失败的相亲都是这样子的。
   其实说到感觉他倒是想起了小乐,那天晚上在近春园看到且调戏的男孩子,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觉彼此都还不错,勾引和反勾引的暧昧感觉还真是很有趣,只是彼此都是来看热闹的,也就没有下面的更进一步发展。两人在荷塘边上聊了大半夜还是很投缘的,不过仅仅限于朋友之间的投缘,却没有成为恋人的想法或者是感觉。平时有空的时候一起出来吃个饭聊聊天也是打发时间的不错途径。
  
   对于功课他发现有了一种莫名的厌倦感,每天的不少专业课都上的哈欠连天的,甚至趴在课桌上睡个一节半节课都是常事。不过他发现自己倒是多了一个兴趣爱好就失去旁听城规专业和人文社科专业的一些课,旁听这种课程的时候倒没有什么困倦的感觉,倒相反觉得这是一个排解无聊的好法子,也能开拓一下自己的视野。
   就在这样一天天的无聊当中,夏天不知不觉的到了。有的时候走在鲜花盛开林木茂密的路上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戴乐,不过这个时侯只是一种平静的想法。这个时侯戴乐应该跟那个女孩子沉浸在恋爱的甜蜜和幸福当中了。小海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他做的有点太过决绝了,GRE考试之后戴乐好几次约他出来吃饭都被他用各种理由和接口推辞掉了,他不想自己在没有构筑起足够的防护能力之前去面对戴乐,唯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在他面前会崩溃。所以他得出的结论自己做的还是正确的,他想等到有一天可以平静淡忘的时候再去面对。尽管真的要放下一个人是一种说不出的撕心裂肺的痛,但是万大的事情都是要面对的,咬咬牙一坚持总会有过去的时候的。
   ……
  
   江海的飞机回国的那天天气不错,小海在机场的出口等待他的时候一种百感交集的心情。
   这些天除了在春心萌动之外他也在考虑江海的那句“让我们重新开始吧”的话。他一直在心里衡量这种可能性,可是跟江海在一起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感,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没有相爱相恋,江海更像是一个可人的大哥。
   没等他感慨完江海已经拖着行李出现在他眼前了,江海比起一年前更显成熟和英气,一过来就搭住了小海的肩膀笑呵呵,“小海看起来长大了,有大人的样子了,怎么样,GRE考的怎么样?”
   “一般般吧,反正都考过了。”小海摇摇头,“呵呵”的傻笑。
   “走走,先去吃饭,饿死了。”江海拉上小海就往出租车站走。
   “这好像是我的台词吧……你咋抢我的台词了。”
   “都是跟你学的嘛,哈哈。”
   “呵呵。”
   ……
  
   两人在学校门口的饭馆吃了饭,小海带着江海去宾馆住了下来。这个时侯的外边刚刚华灯初上。江海提议,“你晚上不用上课吧,陪我出去走走吧,正好带我去参观一下你们学校。”
   “好的,嘿嘿,既然下午的课都可以逃了,即使晚上有课也可以照样逃了的,舍命陪帅哥嘛。”
   “你这小孩,越发的油嘴滑舌了。”
  
   于是两人除了宾馆从东门走进了学校。东门路两旁的那些新建筑被两旁的路灯和地灯照的流光溢彩,跟这个号称百年学府的气氛一点都不搭调。小海一边在心里念叨着这个一边在计算这个耗电量。两人一路慢慢地走下来,从体育馆东操到新公寓,从图书馆倒大礼堂大草坪,小海一边给江海讲解着那些地方的简介和历史。更多时候两个人都是安静的走着,校园里昏暗的灯光拖长了两个并排的影子,这个夜晚有一种轻松的静默感。
   把江海送回宾馆两人又说了会话,小海起身跟江海道别,“江海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寝室了。”
   江海愣了一下,“你不陪我在这住晚上聊会天?”
   “明天早上我们还有课呢,CAD制图,一大早就得起来了……我下了课再过来找你陪你出去玩好了。”
   “小伙子不错嘛,变得用功起来了,我明早上正好睡个懒觉把时差倒一下。”江海笑了,叫住了要走的小海,“等一下,我有个东西给你。”
   小海回过身来,江海从箱子里翻出一个袋子递给他,“看看,喜欢不。”
   小海拿出来一看,是一双阿迪的足球鞋,可以装卸鞋钉的,“喜欢喜欢,谢谢你哈,江海哥。”
   “喜欢就好,呵呵,我也不晓得你喜欢什么。后来一想你喜欢踢足球就给你带了双球鞋好了,反正你的鞋子的尺码我也是知道的,这个应该合适你的。”
   “嗯。”
   “早点回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明天下了课找我咱们一起吃午饭哈。”
   “好的,明天见。”
   ……
  
   小海走到东门取了车骑回了宿舍,回到寝室发现还是没人。他把鞋拿出来试了一下,挺合脚的,穿在脚上很不错的感觉,想像一下奔跑在足球场上的感觉应该是很轻快的。不过想到这个他有点失落,很久很久都没有去过球场了,课业繁忙自然是最好的理由和借口,刻意去回避某些东西才是真的,有点可惜了这双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球场上一展光彩呢。
   这时候下了晚自习的兄弟们陆续回来了,看到小海的新球鞋都啧啧赞叹。
   “老六,这鞋子漂亮是漂亮了,不过还真是浪费了。”一盆冷水泼来。
   “就是,你这么久都没去踢过球了,东操的路你还认得不。”有人附和。
   “胡说,前段时候不是忙么,嗯,我什么时候穿着这双新鞋复出好了。”
   “你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了,还有复出这一说,你还打算闪亮登场对吧?”
   “那是……那是,最近有什么比赛不。”
   “有,女足比赛马上要开始,比较适合你现在这身手。”
   “靠。”
   ……
  (157)
   早上下了CAD制图课,小海把书包和工具都扔给了刘烨帮着带回寝室,冲出了教学楼骑上车出了东门来到宾馆。敲开房门看到江海睡眼惺忪的过来开门,显然是刚才被窝里爬出来,只穿了一条内裤,裸露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内裤下描绘出一个诱人的轮廓,看得小海两眼发直,一个劲的吞口水。
   “站那干嘛,没见过我啊,进来坐回,”江海说着转身往里走,留下一个结实的背影,“困死了,好像没睡够一样,居然你们都下课了。”
   “对啊,都快12点了。”小海回过神,没话找话。
   “你先坐一下,我去洗漱咱们就出门吃饭然后去植物园好了。”
   “ok。”
  
   江海洗漱的速度还是不快的,又收拾一番才算完事出门。两人在南门坐上公交车。初夏的西郊路上,一派茂盛的景致。郁郁葱葱的树木枝叶茂密,路两旁开满了无名的野花点缀在成片的草地上,爬墙植物也悄悄的爬满了路两旁的院落的围墙上,把那些石头围墙缠绕上了一层绿色的装扮。车子出了城就能看见西部的群山,天气很好,暖暖的阳光搭配着湛蓝的天空,在这样的背景映衬下,西山显得格外的青翠,真是一幅美丽而充满了勃勃生机的画面。
   发呆间,车子已经到了植物园门口,下了车小海去买门票,来到售票处他看到学生票半价的标识心里一转,拿出自己的学生证在一个窗口买了一张学生票然后跑到另一个窗口又买了一张,拿着两张学生票跟江海大摇大摆的就混了进去。
   一边走小海一边得意洋洋的说着自己的机智勇敢,“嘿嘿,又省下了5块钱,可以买冰淇淋去了。”
   江海看着他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小滑头,耍小聪明倒是蛮行的。”
   “喂喂喂,这位同志,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这可是为了你的银子着想好不好。虽然说你在那边拿的奖学金是美刀吧,可那也是钱哪。再说了,你要嫌这个钱花不出去可以拿来请我吃东西作为我辛苦跑腿的小费撒。”
   江海被这小子的喋喋不休的贫嘴彻底打败了,赶紧在这个话题上打住。
  
   小海还是头一次来植物园。这个季节的植物园,真是一个好时节。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呈现着青绿的生机,各色的鲜花如装饰般点缀于青草和绿树之间,放眼望去,真是遍地的生机和色彩,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一路走来间或还伴有细流和池塘,穿行于期间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人生的感觉。植物园是依山而建,在碧空青山的映衬下更显广阔,那如茵的绿草和似锦的繁花显得分外妖娆。
   “小海。”
   “嗯?”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跟昆明的世博园有点相像?”
   小海听江海这么一说仔细一看还真是有点相像,“嗯,大的环境很像,不过世博园的建筑多,有点类似于园林的感觉,这里基本上还是纯粹的植物园的。”
   “嗯,可能是太久没回家了,有点想家了,呵呵~看哪里都会想起家。”
   “过两天你就到家了,呵呵,又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东西,想起来就要流口水。”小海陶醉状,不过很快就黯淡下来,“不过这个暑假还有金工实习,不能那么早就回去了。”
   “你这小孩就不能有点出息啊,想家就想家,一想家就想到吃的,呵呵,我是想着爸妈年纪都大了,回去可以多陪陪他们。”
   “那倒是……对了,哥,你打算结婚不,你家里该开始催你找女朋友了吧。”
   “嗯,”江海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神情怅然若失,“没办法的,你知道我家里是部队的,这种家庭环境决定了我不能出柜的,他们容忍不了的。所以我会选择出国这条路,躲的离家远远的,这样子他们即使是催我也找不到人,只能在电话里拿来说。”
   “哈哈,”,小海笑了,他不想把话题拖得太沉重,“你可以在那边找个洋妞骗骗他们撒,说不好就把他们吓到了。”
   “哈哈,说你人小鬼大还真没错的,”江海也乐了,“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以后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好真会吓得他们打消催我的念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将来还是自己一个人的话,我可能也会考虑结婚的。”
   “嘿嘿,哥,你是大帅哥诶,人还这么好,怎么会一直自己一个人呢。”
   “你不还是没看上我么,”江海笑了,“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哥……”
   “呵呵,我也没说让你现在就给我答案,小海,我不想给你压力,等你想好了拟在告诉我答案吧。”
   “嗯,咱们去那边的草地上坐一下吧。”
  
   两人走过去在草坡上坐了下来,江海从包里掏出水来递给小海一瓶,小海接过循例说了声“谢谢”,一仰脖子咕嘟嘟的就下去小半瓶,看到了湛蓝的天空顺势就躺倒在了草坪上,“日子真美好,要是一直这样美丽那该多好啊。”
   江海坐在边上看到他这个慵懒的样子“呵呵”的笑了,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这个场景让小海想起来当年滇池边表白的情形。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般冲动的懵懂小子了,即使昨日重现他也不会再那般冲动。
   此刻的他懒得让自己再去想什么,只是尽情的在这个悠闲的环境里尽情的放松自己的身心,嗯,很久没有过这种轻松惬意的感觉了,他干脆拉着江海躺了下来,晒着午后的暖融融的阳光,天南海北漫无边际的聊天,不时吹来阵阵凉风,真是一个悠闲的午后。
  
   到肚子有所反应抗议的时候日头也开始下山了。两个起身出门坐上了回城的公交车。这时候落山的太阳染红了半边天,也染红了大地上的景物,放眼望去一片灿烂而温暖的感觉,小海有点陶醉在这暖意融融的金黄色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江海胸前,赶紧坐了起来。江海看他醒来活动了一下被压麻了的手臂,“醒了?快到了,准备下车吧。”
   下了车去吃饭,一路上小海都在回味刚才的小睡,嗯,很舒服很踏实的感觉。江海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男人的气息,这让他着迷,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跟江海一起度过的那些晚上,身体居然有了反应,嗯,自己阔别男人的感觉太久了,空床都有三四个月了。
   “喂喂,吃饭了,发呆想啥呢。”江海用筷子敲敲他的饭碗。
   小海回过神来抬起头,脱口而出,“想你呢。”
   江海笑了,“这话好假,嘿嘿,你都没看上我的。”
   小海语塞,只好强词夺理,“反正想你就是想你了呗。这跟看上没看上有什么关系。”
   ……
  
   吃了饭出来江海拉着小海,“晚上不回去陪我吧。”言简意赅。
   小海回身看了一眼江海,在他那好看的眼睛里读到了跟自己心里一般的东西,“好,舍命陪帅哥。”简明扼要。
   “油嘴滑舌的小孩子。”
   “呵呵,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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