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飞机降落在虹桥机场，小海看着舷窗外往来起降繁忙的飞机突然有一种目不暇接的匆忙感。甫一走出机舱门一股巨大的热流扑面而来，空气中浮动的潮热让他不适应的透不过气来。
走出到达口远远就看见鲁思张牙舞爪的冲他打招呼，小海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边上的江海，还是笑得如往常一般的平静温和，他小跑了两步过去先跟江海打了招呼，一边冲着鲁思就是一拳，“你不是说不来接我的么，怎么又出现了。”
“嘿嘿，想你了撒，给你个意外惊喜。顺道早点过来玩一下，上海，可是大城市撒。”
“我靠，你真肉麻。”小海嘴上受不了，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来上海之前就跟鲁思在电话里掰扯了半天关于江海的事情，他总是没有勇气跟江海面对面说出拒绝的话语来，尽管他对于自己的想法已经很明了。他只能通过电子邮件婉转的向江海表达了不要再重新开始的意思，虽然江海的反应他不用想也能猜到，会以一种很平和的态度来接受这个事情，可是他终究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不敢去直面。鲁思的及时出现让他很感激，毕竟这可以让他跟江海不用一对一的面对，避免了他想象中的可能出现的尴尬场面。
上海的感觉正如这个季节滔天的热浪一般，感觉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跟这个城市一般的浮华和燥热。南京路上如织的人流，人民广场七彩的霓虹，外滩繁忙的江面以及浦东林立的高楼，都让他有一种喘不过起来的匆忙，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不知道是天气还是这个城市所固有的特质的缘故。
当三个人坐在黄浦江边聊着漫无边际的话题的时候，江面上的习习凉风吹来，吹散了燥热，波光粼粼的江面带来一丝丝清凉，让他觉得心里突然安静得一塌糊涂，有一种清澈宁静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
江海走的时候，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闷热，天空布满了云朵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小海面对着要告别的江海想要说出几句煽情的话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是一个简单的道别了事。江海走到安检口的时候突然回过身来一把抱住了小海用力的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向他跟鲁思挥手告别。
“走了走了。”鲁思拉了一下因为发愣半天没反应过来的小海，“人都走了就不要发呆唆，想啥呢。”
“没得，”小海回过神来，“就是觉得有点闷，想歇口气，带烟没得，拿出来撒。”
“你就知道我不会没带烟撒。”鲁思笑了，拿出烟来给小海递过去，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跟小海面对面抽起来，烟气在两人之间冉冉升起萦绕周围然后散去，消失在这湿热的空气中。小海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飞机起起落落，若有所思，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在想啥，只是借着这个当口让自己缓一缓。
一根又一根，抽了好几根，他感到香烟燃烧的气息让心里一点点的安宁和平静的感觉升腾起来，无论是不是真的停止了思想。终于鲁思受不了了，“哎哎，你还走不走撒，看看都几点了，我们还得回到市区赶火车撒，再晚了就没车了，要在上海过夜你掏宾馆钱啊。”
小海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把剩下的烟头用力按进了垃圾桶，笑了，“走了走了。”
回程的路上暮色已然降临，大地上一片苍茫的景象，车窗外掠过的田野、房屋以及城市村落都笼罩其中。平原的傍晚跟山里其实是没多少区别的，但是近水的缘故让这暮色多了几分烟水迷蒙的景象，尤其在这湿度这么大的天气里。夕阳洒落在大地的色彩还是一如既往的绚烂，茫茫的原野一望无边，看着这场景小海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生活就如这日子一般，日出日落，周而复始，每一天都充满了美丽的希望还有什么不值得期待的呢？
回到南京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鲁思学校的食堂早就过了饭点，两人就在学校外边的小饭馆点了两个菜，叫上了啤酒。小海习惯性的点上了烟开始吞云吐雾。
“你娃少抽烟会死啊？”鲁思骂小海。
“反正现在又没得饭吃，不抽烟干嘛，喝酒就要抽烟撒。”小海冲鲁思咧嘴笑了。
“真拿你没法子，”鲁思抿了一口酒，“现在心情咋个样了？”
“心情？”小海仰头喝下小半杯酒，“挺好的啊，没问题。”
“真的假的？”鲁思疑惑的看着小海。
“当然是真的唆，靠，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切，你没有骗过我么？”鲁思撇撇嘴，“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估计也没啥事了，你娃心里还是藏不住事的，反正你真没事就好，刚才在机场抽烟那个死相我就差没拿相机拍下来让你自己看看颓废成啥样。”
“真没事了，”小海笑笑，“刚才抽烟的时候只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罢了，就像跑完长跑突然停了下来感到很累有点虚脱，一瞬间把事情突然放下了还真有点不习惯撒。”
“其实江海哥还真是蛮好的一个人，他不至于让你有这么重的负担感吧？”
“也许是吧，”小海又喝了口酒，“我也说不清，其实他真是蛮好的人，就是跟他在一起让我觉得压力蛮大的，呵呵，完全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感觉，我感觉自己就像追着他在跑一样。”
“你娃事真多，”鲁思吃的差不多了，抬起头来看着小海，“你之前为这事来回了这么久，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这么坚定的说要放弃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有新目标了。”
小海摇摇头。
“得了吧，你自己都说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就你那点心思有啥子可以瞒得了我的。”
小海无语只好“嘿嘿”的笑着敷衍。
“承认了吧，快老实交代，我们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hiahia……”
“抗拒从宽，坦白从严对伐，嘿嘿。”小海一脸坏笑。
“知道就好，这人哪里的，什么来头？”
“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南京……”小海小小声的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鲁思跟江海太熟了。
“靠，你小子来这边原来是为了一石二鸟，有目的的。”
“没有没有。”小海赶紧摇手否认。
“有又怎么了，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难道你不想去见么？”
“这个……我想想再说吧。”
……
飞机降落在虹桥机场，小海看着舷窗外往来起降繁忙的飞机突然有一种目不暇接的匆忙感。甫一走出机舱门一股巨大的热流扑面而来，空气中浮动的潮热让他不适应的透不过气来。
走出到达口远远就看见鲁思张牙舞爪的冲他打招呼，小海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边上的江海，还是笑得如往常一般的平静温和，他小跑了两步过去先跟江海打了招呼，一边冲着鲁思就是一拳，“你不是说不来接我的么，怎么又出现了。”
“嘿嘿，想你了撒，给你个意外惊喜。顺道早点过来玩一下，上海，可是大城市撒。”
“我靠，你真肉麻。”小海嘴上受不了，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来上海之前就跟鲁思在电话里掰扯了半天关于江海的事情，他总是没有勇气跟江海面对面说出拒绝的话语来，尽管他对于自己的想法已经很明了。他只能通过电子邮件婉转的向江海表达了不要再重新开始的意思，虽然江海的反应他不用想也能猜到，会以一种很平和的态度来接受这个事情，可是他终究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不敢去直面。鲁思的及时出现让他很感激，毕竟这可以让他跟江海不用一对一的面对，避免了他想象中的可能出现的尴尬场面。
上海的感觉正如这个季节滔天的热浪一般，感觉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跟这个城市一般的浮华和燥热。南京路上如织的人流，人民广场七彩的霓虹，外滩繁忙的江面以及浦东林立的高楼，都让他有一种喘不过起来的匆忙，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不知道是天气还是这个城市所固有的特质的缘故。
当三个人坐在黄浦江边聊着漫无边际的话题的时候，江面上的习习凉风吹来，吹散了燥热，波光粼粼的江面带来一丝丝清凉，让他觉得心里突然安静得一塌糊涂，有一种清澈宁静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
江海走的时候，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闷热，天空布满了云朵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小海面对着要告别的江海想要说出几句煽情的话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是一个简单的道别了事。江海走到安检口的时候突然回过身来一把抱住了小海用力的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向他跟鲁思挥手告别。
“走了走了。”鲁思拉了一下因为发愣半天没反应过来的小海，“人都走了就不要发呆唆，想啥呢。”
“没得，”小海回过神来，“就是觉得有点闷，想歇口气，带烟没得，拿出来撒。”
“你就知道我不会没带烟撒。”鲁思笑了，拿出烟来给小海递过去，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跟小海面对面抽起来，烟气在两人之间冉冉升起萦绕周围然后散去，消失在这湿热的空气中。小海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飞机起起落落，若有所思，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在想啥，只是借着这个当口让自己缓一缓。
一根又一根，抽了好几根，他感到香烟燃烧的气息让心里一点点的安宁和平静的感觉升腾起来，无论是不是真的停止了思想。终于鲁思受不了了，“哎哎，你还走不走撒，看看都几点了，我们还得回到市区赶火车撒，再晚了就没车了，要在上海过夜你掏宾馆钱啊。”
小海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把剩下的烟头用力按进了垃圾桶，笑了，“走了走了。”
回程的路上暮色已然降临，大地上一片苍茫的景象，车窗外掠过的田野、房屋以及城市村落都笼罩其中。平原的傍晚跟山里其实是没多少区别的，但是近水的缘故让这暮色多了几分烟水迷蒙的景象，尤其在这湿度这么大的天气里。夕阳洒落在大地的色彩还是一如既往的绚烂，茫茫的原野一望无边，看着这场景小海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生活就如这日子一般，日出日落，周而复始，每一天都充满了美丽的希望还有什么不值得期待的呢？
回到南京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鲁思学校的食堂早就过了饭点，两人就在学校外边的小饭馆点了两个菜，叫上了啤酒。小海习惯性的点上了烟开始吞云吐雾。
“你娃少抽烟会死啊？”鲁思骂小海。
“反正现在又没得饭吃，不抽烟干嘛，喝酒就要抽烟撒。”小海冲鲁思咧嘴笑了。
“真拿你没法子，”鲁思抿了一口酒，“现在心情咋个样了？”
“心情？”小海仰头喝下小半杯酒，“挺好的啊，没问题。”
“真的假的？”鲁思疑惑的看着小海。
“当然是真的唆，靠，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切，你没有骗过我么？”鲁思撇撇嘴，“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估计也没啥事了，你娃心里还是藏不住事的，反正你真没事就好，刚才在机场抽烟那个死相我就差没拿相机拍下来让你自己看看颓废成啥样。”
“真没事了，”小海笑笑，“刚才抽烟的时候只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罢了，就像跑完长跑突然停了下来感到很累有点虚脱，一瞬间把事情突然放下了还真有点不习惯撒。”
“其实江海哥还真是蛮好的一个人，他不至于让你有这么重的负担感吧？”
“也许是吧，”小海又喝了口酒，“我也说不清，其实他真是蛮好的人，就是跟他在一起让我觉得压力蛮大的，呵呵，完全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感觉，我感觉自己就像追着他在跑一样。”
“你娃事真多，”鲁思吃的差不多了，抬起头来看着小海，“你之前为这事来回了这么久，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这么坚定的说要放弃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有新目标了。”
小海摇摇头。
“得了吧，你自己都说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就你那点心思有啥子可以瞒得了我的。”
小海无语只好“嘿嘿”的笑着敷衍。
“承认了吧，快老实交代，我们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hiahia……”
“抗拒从宽，坦白从严对伐，嘿嘿。”小海一脸坏笑。
“知道就好，这人哪里的，什么来头？”
“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南京……”小海小小声的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鲁思跟江海太熟了。
“靠，你小子来这边原来是为了一石二鸟，有目的的。”
“没有没有。”小海赶紧摇手否认。
“有又怎么了，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难道你不想去见么？”
“这个……我想想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