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门诊直播间-----那些看病的事儿



  好,现在先说说我为什么觉得这个咳嗽能治的原因吧。
  刚才大姐说在此之前已经咳嗽一个月了,而且干咳痰少,嗓子里面总觉干痒,一痒就要咳嗽,观其脸色没有寒相,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干燥,而且脸色微微泛红,这是内有郁热的热相,可以说是比较典型的少阳病,咽干口苦的变症,内有郁热散发不出去,所以走邪路上冲到嗓子故干痒而欲咳。

  前面又有感冒病史,吃错了药所以感冒没有好彻底,本来以大姐的体质,若不吃药一点感冒,早好彻底了。现在反而是从太阳病演化成了少阳病.

  大姐每天踢花毽,身手矫健,宗气很足,所以只要选取少阳经的穴位,将多余的火邪散去,咳嗽应该可以瞬间好,这是我的盘算,而且认为完美无缺,所以这件事决定管了,但是非亲非故,前提必须得征得人家同意,其实萍水相逢要求让我一治的事情在过去发生过不少了,还因此发生过戏剧性的人生经历,所以二哥在这方面的行动力是足够的,“因为从未被拒绝,所以脸皮足够厚”。




  然后我们两个就从圈子里退了出来,我说我要检查一下你左手的胳膊外侧,大姐就伸了出来,我隔着外套从肘尖沿着手少阳三焦经向下寻找,在天井和四渎之间有一个明显的压痛点,而在右侧相同的部位寻找时却没有压痛,有道是邪处藏奸,既然不一样,那么就代表邪热堵在这里,没错.

  我当时身上没有带针,其实不再随身带针已经好多年了,为了防止大姐因疼而喊叫在公园里引起被关注,我告诉她,这里的经络堵住了,我把它分开就好了,会有一点点疼,你稍稍忍一下好吧,大姐回答:没问题,关中女子就是这个特点,她只要决定相信你,就是完全相信,什么决定都会配合。


  得到允许后我手指上暗暗加了点力,随对方的呼吸把压痛处的结节给拨散开,等手指底下感觉原来压痛点的部位清爽了,继续按压已经没有了痛感,我就知道少阳经的郁结已经好了,然后我问她,现在还想咳嗽吗?大姐使劲清了清嗓子,说还想咳,我的妈呀,这算神马回答,怎么没能手到病除啊?难道今天是跑来丢人的吗?


  针灸治疗时,反应会根据病人气的盛衰或情绪的紧张,结果的产生会有一个时间差,虽然没有手去病除,但也没有特别紧张,或许是大姐看出了我微微的失落,就说:我这个病已经一个多月了。谢谢你,好心的病人替我找台阶下,可是在我心里时间总来不是问题,我心里这样默默地感谢了一下她的包容,嘴里却说:你继续踢会毽子,等下再试试。这样我们就继续加入圈中踢毽了,整个治疗加对话大概用了七八分钟的样子。


  虽然继续在提毽子,我的心却没放下来,假如没效,在晨练圈子里也不算什么大事,因为晨练里的人,爱好穴位的太多了,尤其是一拨一拨打太极拳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他们也经常互相调治呢,但是对二哥来说,无效就是大事啊,今天的判断很顺畅,应该没有什么失误啊,怎么会不好呢?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突然注意到这位大姐不咳嗽了.

  又等待了十几分钟,一点咳嗽声都没有发出来,妥了,因该已经好了,可是她自己显然还没有意识到,继续在那里又跳有蹦的赶着接踢飞毽,我就一边玩一边问,你试试现在嗓子怎么样,她照着一做,“咦”两只手突然捂到了脖子上,万分惊奇的表情,瞪大眼睛说嗓子怎么不痒痒了?

  这下好几双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到了我身上,有一个东北大妈说:怎么这么神呢?你是医生啊?“我不是”,那你怎么会治病呢?

  你是祖传的啊?也不是,我是恰好会治这个嗓子疼咳嗽,我这样回答她。

  然后我给小大姐说,你再咳嗽一下让我听听,这时候她说:我已经不想咳了,我便让她假装咳嗽,我需要听一下。


  她咳了一下,声音已经从嗓子里释放出来了,以前声音是压在嗓子下面闷闷的不畅快,这说明问题已经解决了。

  后来?

  后来就是踢出了一身汗晨练结束,各回各家了,但是这个故事还没有玩,剩下的就是当天我和这位大姐的交集了,稍后,下楼买点生姜会来继续。。。。
  二哥是一个好父亲,为了让孩子每天中午能午睡,中午要用自行车接他回家吃饭,然后下午再送他上学,这是固定的,当天下午送完孩子路过公园门口时,在红绿灯前突然看到了早上的大姐,现在我们已经很熟了,通过几天的花毽传谊和早上的事情,我也是毽友群的人了,四目相对,大姐很热情的打招呼,问干嘛去,我说送孩子,然后问嗓子怎么样?完全好了,大姐开心的说,我听出来中气充足,嗓音清亮,说明咳嗽确实是好了。


  好了,大家知道为什么二哥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医生吗?这里面确实是有缘故,谁来猜一猜?这个故事先更到这里,谢谢。


  第二天我会继续按时去公园踢毽,有人或许会想,二哥要讲在广场上一战成名,一定会被很多人刮目相看,随之要求治病吧,那情景是不是要大显神威了?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第二天雾霾有点散去了,既能看到太阳,空气也变得清新,所有人心情都不错,大家就多玩了一会,直到上午十一点踢毽大会结束之后,自己一个人又在公园里围着花坛蹲着走了三圈,然后就穿好外衣去学校门口等孩子放学了。

  昨天咳嗽的大姐照常踢毽,所有的人都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是我的踢毽水平在里面已经算中等了,摆脱了初来乍到时的菜鸟模样。看病这件事事实上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这一切多么自然,多么和谐。呵呵,我喜欢这样。


  其实一个好中医和一个好厨子、一个种庄稼的好把式、一个受人欢迎裁缝没什么两样,都是应生活的需要而产生的行业,你为众人服务,众人又帮助养育了你,仅此而已。一个卖包子的蒸了一锅不夹生的包子卖给顾客,不能等着顾客对你千恩万谢吧。
我一直搞不明白中医里面的职称有什么意义? 任何传统的行业,都是先尽其本分,然后收获到一个幸福的生活,这是职业的意义。

  生活好了,但是病多了,人们对中医的需求增加了,所以很多人开始炒作中医了,懂点中医的人也开始故作牛逼,胡吹冒撂了,甚至以大师自居了。吹着吹着就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说到这里,就想起一个听来的故事。

  以后提到医院,我就称之为某甲医院吧,前段时间因为要谈回去上班的事,经常去医院机关楼,这个办公室喝杯茶,那个办公室叙叙旧,就听说西安一位戴了博导帽子大牌中医,对病人发飙,说北京像他一样的大碗每个挂号费三百元,在这里他如何挣得少,感觉自己好委屈似的,所以要求病人不要提那么多问题来耽误时间。

  我听后觉得好笑,一问那你为啥不去北京坐诊啊?二问想按人头收费,您老为啥不去干导游?卖馒头也行啊,三毛钱一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多清爽。再说了,那点水平,离开医院这棵大树,死兔子还真不那么容易捡到。
  因为此事,医院组织了一次如何重拾医德的讨论。所以好事者问我你怎么看待此事,回答不怎么看待,只是一时忘了本分而已,如果常常忘记本分,那就该给教授送一本《伊索寓言》,挽救一下肉体和心灵了。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