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唯一出路就是安分守己,她就是一仙女你也得忍了,何况哪有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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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不去管楼下客厅的愁云惨雾,警戒心太作之下的我,从后楼梯下到车库,把行车记录仪的录音功能关闭。

  第二天,X约我见面,仔细询问了前晚发生的事情,然后正式询问我:是否决定离婚?我默然点了点头,她走到我身边,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我紧紧搂在胸口……

  当天,我们再一次来到那间山居酒店,疯狂的纠缠在一起,我能体会到她极为刻意的奖励与讨好。云收雨歇,她软绵绵的依偎在我怀里,轻声说:“泽叔,给我一个家吧。我给你生女儿!”我紧了紧环抱她的手臂,暗自下定了决心。

  回到市区已是华灯初上,将她送回家。我约了阿峰见面,他平时业务很忙,所以只有饭点才能逮到他。我把一张X的身份证照片推给他:“这个,就是我外面的人。FXX闹得太不像话了,家里根本没法待了现在,我可能会离婚跟她在一起。你帮我查查看,从开房记录到社交关系再到身世现状,一个别漏,越详细越好。”边说我一边用手机银行转了两万元给他。

  阿峰的表情十分古怪,最后扭扭捏捏小心试探着问道:“哥,玩真的啊?”

  我默默点了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叔叔阿姨知道吗?”

  “还没跟他们说,我会找机会跟他们解释。你回头跟老学长说一下,就说我想买套小户型的房子,让他无论如何跟他们代理商那边打个招呼,给我留一套好的。别说我买来干嘛用的。”

  阿峰这样的社会人,见过了这类狗屁倒灶的事情,也不需要我作过多的解释。只是好意提醒道:“哥,调查没问题,房子也没问题,我回头就安排。但是跟嫂子的事情,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就当看在我两个宝贝侄子的份上,再考虑考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决定了。辛苦你了,我等你回信。我先走了,今天你买单!”

  接下来的日子,宁静而诡异,我平时尽量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跟F之间倒也相安无事,大家都把对方当成空气。即便需要沟通,也大都通过老人孩子和小兰中转递话。

  只是很诡异的就是,每当我跟X去酒店约会回来的当晚,她就一定不让我上床。如此三次以后,我终于确定我再一次被跟踪。果不其然,在一个清晨,我早早来公司地下停车场,在经过一番地毯式的搜寻之后,我终于在我车子副驾驶座的脚垫下方,发现了一个小巧的定位追踪器,当我小心翼翼将它移出时,这玩意还有电,指示灯正闪着微弱的红光……

  我强忍着暴怒的情绪,回到办公室,起草了一份简单的离婚协议书。将财产分割条款和子女抚养条款空出,拿上追踪器,回转家中。

  这个点她刚起床。看到我手中的定位追踪器,她的眼中分明有过一秒钟的慌乱和躲闪。我不怒反笑,将追踪器连同离婚协议书放在她的梳妆台上:“追踪器还你,事情你大概都全部掌握了,不用再多说。桌上的离婚协议书,你看一看。”

  她木然呆立,显然还没有缓过来。呆愣半晌,她突然冲上前,一把将离婚协议书撕个粉碎,歇斯底里大吼道:“华正泽,你太欺负人了!”

  我不理会她的歇斯底里,慢条斯理的说:“这只是是协议书草稿。财产和孩子这不是正找你商量呢嘛。财产分割部分,我的意见是这栋房子和XX城的那套三居归你,XX小区的那套房子是我父母付的首付,还有一套XX花园的房子是给孩子读书的,归我。XX广场(公司所在的那层写字楼)也归我,你拿去也没什么用,以后公司连同物业都是咱们儿子的。再给你五百万现金。不是我小气,是真的只有这么多现金。孩子一人一个,具体谁跟你,你定,我会支付抚养费;如果两个孩子都跟我,那么不用你付抚养费。”

  她满脸的泪水,披头散发的样子装若疯魔,厉声尖叫:“我不离婚,我死也不同意离婚。凭什么要牺牲我的婚姻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我绝不离婚,我要耗死你!耗死你们!耗死你们……”说着就要扑上来与我厮打我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冷声回道:“这婚我离定了!你不同意协议,那就等法院传票。”

  我父母和小三听到动静,及时赶了过来。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我父母说这事儿,只好在我父母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仓皇而逃……
  回公司的路上,我的电话一直在响,我父母轮番给我打电话……我把电话挂了又挂,心里乱糟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想到可能要与自己熟悉的生活疏离,我全然没有奔赴新生的雀跃和激动,反而是悬而忐忑的紧张不安与狐疑。改变是需要勇气的,因为我们害怕未知。

  为了尽快结束这种让我抓狂的状态,我主动致电阿峰询问调查进度。电话那头阿峰似乎在讨债现场,一片嘈杂:“哥,已经弄好了,正准备给您送过去,一忙给耽搁了,前后脚的事,你电话就来了。晚上七点请我吃饭,给您当面汇报。”

  整整一个白天,我都在胡思乱想中煎熬度过,根本无心于任何事。

  晚间,阿峰带着一个征信文件袋准时出现在了老地方,我已经点好了菜等他。

  “哥,在打开这个袋子之前,要不您再考虑考虑?真不至于到那一步。其实女人就是那么回事,即便换了范冰冰来,时间一久也就那样……”

  “别废话,把文件给我,我边看你边给我说说调查的情况。”

  “哥,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您做事我一向是心服口服。唯独这一件,我真心觉得您办得不够漂亮。不就一女人嘛,看把您给折腾的!”

  阿峰还待开口劝我,我挥手止住了话头。“有些事你不懂。开始吧!说完我们再上菜。”

  阿峰清了清嗓子:“XJ,女,26岁,汉族……”

  “你挑重点说,只知道什么是重点。”

  “……她不是本市人,五年前嫁到本市,社会关系相对简单,基本上都是她老公Y这边的亲戚朋友关系,资料跟上次给你的那份一样。她母亲在邻市再婚定居,父亲在X省,也就是她老家再婚定居。X本人无不良嗜好,无负债和信用违约记录,名下无房产和其他不动产,人长得太美,追求者众多,乌泱乌泱的……具体情况资料里都有。”

  我深吸一口气,艰难问到:“开房记录查得怎么样,结果如何?”

  阿峰神色古怪朝我挤眼:“哥,能查到的开房记录,可全都是您跟她一起的……不是我说,哥您这战斗力,那也不是盖的,力压群雄,排众而出有没有!”

  我顿时语塞。心里一阵哭笑不得,随后又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与开心。为了掩饰尴尬,连忙招呼服务员上菜,顺便岔开话题:“老学长那边怎么说?”

  阿峰稀里哗啦喝着汤,含糊道:“都妥了,您直接去售楼部找眼袋妹,她会安排。我说哥,这房是给X小姐买的?”

  我装作不经意的“唔”了一声。

  “噗…”阿峰一口汤全喷在了地上,边咳嗽边说:“还真是啊!您可真是舍了血本了。哥,我现在又开始崇拜您了。太铺张了!这他娘的必须是真爱呀!这年头竟然还有您这样的真情圣,我要是女的,我也得上赶着往上扑……”

  我一脚踹在他椅子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小子在讽刺我钱多人傻好骗是吧!活腻了?”

  阿峰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是真心赞叹,现在这种把爱情誓言当饭吃的年代,竟然还有您这样走古典风的白马骑士,作为兄弟,我与有荣焉。”

  贫嘴是他一向的作风,我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只能苦笑着摇头。心下一阵慨然:哪有什么白马骑士,不过是被现实推着走,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阿峰顺嘴问到:“房子全款还是按揭?还是办按揭吧,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呀,我的哥!”

  我定定望着文件资料首页X那张靓丽熟悉的绝美容颜,往日那些快乐的时光,瞬时将我的心团团包裹,甜蜜而柔软……我内心恬然,遂淡然一笑,脱口而出:“全款吧,也好让她安心。”

  “要不我安排两个人24小时全方位全天候盯她一段时间再看看?”

  我一页页翻着X的履历表,想着她跟我以后几乎全身心的粘着我,也基本上随叫随到。怀着对美好事物的由衷袒护和对人性弱点的本能畏惧,我心下一软,对阿峰说道:“不必了!”

  和阿峰吃了一顿嬉笑怒骂的晚餐后,我面临着一个严峻的现实问题——回家。

  硬着头皮,进了家门。客厅里老两口已经严阵以待,边上是X一脸的生无可恋,空气中弥漫着愁云惨雾的气氛。我母亲先开口:“华正泽,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赶时髦跟人学做发财换老婆的恶心勾当,长本事了是吧,我先告诉你,我和你爸不同意!”

  老头儿也一脸凝重:“家和万事兴!你这样折腾,让亲戚朋友邻居怎么看你?让孩子们以后怎么看你?”

  “爸妈,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跟F实在过不下去了。完全没有感觉。就是搭伙过日子。我感觉不到一点夫妻之间该有的那种状态。我们早就完了。”

  F霍然跳起:“夫妻该有的状态?华正泽,你摸摸你的良心,这种状态是我不给你吗?是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根本给不了。你把你的心都给了那个婊子,然后跟我谈没状态,你可真行。”

  我怒声反呛:“我就是给她了,我不给她难道给你吗?你有想过去接吗?你接得住吗?这么多年,我已经受够了你的麻木不仁和自以为是,你以为一言不发不痛不痒的做一根木头桩子你就是贤妻良母了?告诉你,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木头,我是活生生的人。这种暮气沉沉的婚姻,多过一天对我都是折磨,是耻辱,是浪费生命!”

  F近乎绝望的咆哮:“那你去找那个婊子,去跟她过,现在就去!”

  看到她恼怒的样子,我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畅快。难得!终于不再是个永远无动于衷的木头人了:

  “我的确要去,所以现在跟你正式谈离婚事宜”

  我妈出来阻止:“XX,你少说两句。男人犯了错,该打该骂该罚都由着我们女人,但绝没有把自己男人往外推的道理。华正泽,我不同意你离婚,外面那个女人休想进华家大门,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父亲这事也发话:“你要离婚,就别叫我爸。以后也别回来。你们也是当爹做妈的人了,考虑问题不应该那么自私狭隘。婚姻除了是爱情,更多的是责任和义务,对彼此,对双方家庭,对孩子,对亲友……你们有没有考虑过?”

  我泄气般的颓然坐下,怨声说道:“爸,我才35岁。余生太长了……十多年来,我在这场婚姻里得过且过,以为可以就这样到老,可是它现在让我感到窒息。我求求你们,也求你,XX,你放过我!让我走。你也早就不爱我了,不是吗?留着一具躯壳在你身边有什么意义?你让我走,你也可以去追寻你自己的幸福。趁你现在还年轻,咱们谁也别耽误谁……”

  这时候,两个小脑袋从二楼探了出来,是我的大宝和小宝。我们连忙止住声音,我妈赶忙上楼,一手牵一个,把两个孩子领了下来。冲我说道:“你看看你造的什么孽!”,旁边老华也是一声摇头长叹,颇有几分萧索的意味。

  哥哥紧紧搂着弟弟,靠在奶奶的身边,两个小人儿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望着我和F。小孩子其实是最敏感的,这屋子里的气氛,和妈妈脸上未干的泪痕红肿的眼睛,爷爷奶奶严肃的表情……足以让最小的小宝都明白,家里正在发生极为糟糕的事情。

  看着这一对因为惊恐而互相拥抱着的兄弟俩,我的心都碎了。这是我的心头肉啊!现在他们仿佛不认识我们一样,盯着我们小心翼翼的观瞧。我走过去,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小宝怯生生的说道:“爸爸,你不要再跟妈妈吵架了,我害怕!哥哥说你和妈妈要离婚了,我们一家要分开了,以后可能见不到爸爸妈妈和哥哥了。我不要你们离婚,我不要我们分开,我还要跟哥哥一起睡呢……”

  边上的F早已泣不成声,老华老两口也是老泪纵横。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紧紧抱着我的两个心尖,抬头深呼吸,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颤声对小宝说:“不要胡说,爸爸妈妈是因为哥哥不好好学习才吵架的,哪天哥哥听话了,我们就再也不吵架了。不要听你哥哥胡说,他是故意吓唬你呢,爸爸保证,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

  大宝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这是个内秀沉静的孩子,尽管他的眼里充满了狐疑和不信,却知道要保护弟弟,并没有当场戳穿爸爸的谎言。六年级的大孩子了,不好糊弄,只能晚点再单独找他谈心消除负面影响了。

  唉……事情怎么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面对这一屋子的凄凄惨惨戚戚,我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当初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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