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就见从老鬼尸身上掉下来的,是一个铜钱大小的圆片,萧老道忙用袖子遮住手,走到近前,隔着袖子把那东西捡了起来。
太爷也走了过去,朝那东西看看,黑乎乎的,能有两个铜板叠一块儿那么厚,太爷问萧老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萧老道笑道:“这可是个好东西,这是一块‘压舌玉’,含在死人嘴里的!”
太爷闻言,顿时蹙了蹙眉,感觉有些膈应,萧老道见状连忙说道:“你可别小看这东西,它还有一个别名,叫‘定颜玉’,放在死人嘴里,便可保持尸身不腐,老鬼能变成绿毛僵尸,这玩意儿只怕功不可没。”
太爷却一脸不屑,说道:“既然能让尸体变僵尸,那它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毁掉它吧。”
“老弟,此言差矣呀!”萧老道连忙说道:“此玉虽看似无奇,却得来不易,需取玉中之玉的上好玉芯,经名匠打磨,再以处子之身滋养三年,而后才能佩戴。佩戴此玉者,需每日将玉片放在舌下半个时辰,生津不咽,以津养玉,使玉吸收舌津生气,待到佩戴此玉之人死后,再将玉片压入死者舌下,以玉片生气,保死者尸身不腐。”
太爷一听,又皱了皱眉头,说道:“难道萧兄还想将此玉卖掉,再给别的死者压在舌下吗?”
萧老道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眼下还不能卖,你看这玉片都黑了,它原本是乳白色的,咱需要再找一处子,养玉三年,等它恢复了原色,再找人卖……”
萧老道话没说完,太爷冷不丁一把将玉片从他手里夺了过来,照定脚下一块山石,“啪”地将玉片摔了个粉碎。
萧老道一看,当即就傻了眼了,“老弟,你你、你干啥呐!”
太爷说道:“我不想将来再出一具僵尸。”
“哎呀……”萧老道看着四分五裂的玉片分外心疼,但又不好责怪太爷,露出一脸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这时候,萧初九和萧十一已经围着老鬼的尸身翻腾起来,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老鬼的尸身上这里挑几下、那里捅几下,还别说,还真又从尸体身上掉出来几样物件儿。萧老道见状,连忙把我太爷拉到了一边,生怕太爷把那些东西再给摔了。
等萧初九和萧十一把尸体折腾完了,几个人找了一堆柴禾,就地将老鬼的尸身烧成了一团黑炭。
自此,邪道士、地黄精、地鼠精、丑道士、老鬼的经历,就算结束了。
随后,太爷几个人由老鬼墓穴原路返回,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小山村,不过,他们并没有惊动村民,几个人悄悄爬上南山,在丑道人的坟前恭恭敬敬磕头祭拜了一下。萧老道还在坟头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道兄的大恩大德,在下此生不忘……
随后,几个人翻山越岭,再次朝南行进。
几天后,几个人进入了川蜀地界,十多天后,来到了一个叫庞家庄的地方,这个庄子里几乎全是竹屋,一家挨着一家,整个庄子坐落在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在庄子的周围,长着一片一片的竹林,整个看上去山清水秀,景色怡人。
正值晌午,包袱里带的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于是,几个人在庄子里找到一家酒馆,打算先吃饱了再合计下一步的去向。这时,酒馆里的生意还挺红火,太爷几个人进去的时候,只剩下了最后一张桌子,再晚一步就没地方了。
落座之后,萧老道点了几个菜,同时,萧老道打眼将酒馆里所有客人扫了一遍。
一会儿工夫,酒菜上齐了,不过,还没等众人动筷,从酒馆外面大大咧咧闯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人高马大、一脸横肉,虽然穿着短衫,却敞胸露怀,一看样子就不像善茬儿。
两个人一进门,先把店里所有客人扫了一遍,店小二见状,连忙迎了上去,“两位爷,小店已经客满了,要不……两位上别家看看吧。”
“啥子?格老子的,老子今天就要在这儿吃!”满嘴的川味儿,似乎是本地的地头蛇。
两个大汉说着,打眼又把店里的客人扫了一遍,当两个大汉的目光朝太爷几个人看来的时候,太爷也朝他们看了一眼,一脸淡定。太爷在不发脾气的时候,看上去就是一个文弱的、人畜无害的俊书生。
两个大汉的目光,很快从太爷几个人这里扫了过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一张饭桌上。
这张饭桌上坐了一男一女,像是夫妻俩,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男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头上还扎着头巾,女人看着一副山里村姑的模样,从他们的衣着和眉目来看,两个人似乎是从深山里来的,都没见过啥世面,或许是走亲戚路过此地。
其中一个大汉看罢,几步走到男人跟前,一把将男人从凳子上揪了起来,男人猝不及防,手里的筷子掉了,凳子也翻了。
“格老子的,老子的桌子你也敢坐,滚!”大汉揪着男人甩了一把,男人一个趔趄,大汉随即又补上一脚,男人“噗通”一声被踢翻在地。
“你干啥子呀……”女人见状,顿时又惊又怕,拉着孩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孩子则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
太爷见状,轻轻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萧老道朝太爷看了一眼,用手里的筷子在太爷眼前的盘子上敲了一下,意思好像在说,吃你的饭,少管闲事。
太爷朝两个大汉冷瞥了一眼,又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男女夫妻俩和孩子,被两个大汉连揪带扯扔出了酒馆,一家三口在店外一阵哭嚎,最后,无奈地离开了。
两个大汉随后招呼店小二,把桌上的猪食撤掉,好酒好菜赶紧往上端。
店小二见状顿时一咧嘴,变成了一张苦瓜脸,但又不敢忤逆,连连点头,转身去了后堂,没一会儿,给两个大汉上了两坛老酒,四盘熟肉。
萧老道见状,趁两个大汉大吃大喝之际,笑着招呼店小二,店小二来到近前,一哈腰,“这位道爷,您还有啥子需要的吗?”
萧老道没吭声,朝店小二招了招手,店小二会意,把头探到了萧老道跟前,萧老道低声问他,“小二,你看刚来的这两位爷,吃喝完了以后,会给你饭钱吗?”
店小二一愣,似乎根本没想到萧老道会问他这个,店小二偷偷朝两个大汉看了一眼,没吭声儿。
萧老道又问:“要是不给饭钱,你们该咋办呢?”
店小二干咽了口唾沫,似乎有话想说又不敢说,萧老道又是一笑,“他们不会给你饭钱,对吧?”
店小二又干咽了口唾沫,“这位爷,我还有事儿,您要是没啥事儿,我先忙去了。”
“哎,先着急别走嘛。”萧老道一把拉住了他,“说实话,他们给不给饭钱?”
店小二显得十分为难,又朝两个大汉看了一眼,或许见两个大汉吃喝正欢,没注意他,店小二这才压低声音,怯生生说道:“这位道爷,您是外地来的,您不晓得,这两位爷来小店白吃白喝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不敢惹呀,要不然,他们一把火能把小店给烧了。”
萧老道闻言,又笑了笑,一脸神秘地说道:“今日可不同往日,看见我身后桌子上那四位爷了吗?”
店小二闻言,扭头就要朝萧老道身后看,萧老道连忙扯了他一把,“你别看他们,我告诉你,你现在给那四位爷上一坛好酒,今天这俩泼皮的饭钱,你就能要回来。”
“啥子?”店小二一愣,似乎没听明白萧老道说的话啥意思。
萧老道又说了一遍,一字一顿,“给我身后那四位爷,上一坛好酒,今天的饭钱,你就能要回来!”
店小二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不解,“道爷,您不是在跟我说笑吧,给这四位爷上坛酒,那两位的饭钱……我、我就能要回来?”
萧老道瞥了店小二一眼,“怎么,不相信我?”萧老道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小锭银子,放在了桌角,“银子拿去,给他们上坛酒,这俩泼皮的饭钱若是要不回来,银子归你,若是要回来了,银子还给我。”
店小二一听,看看萧老道,又看看银子,一脸茫然又将信将疑,萧老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你就说,是你们店里送给他们喝的,可别说是我花钱送的。”
“哎!”或许是在银子的驱使下,店小二从桌上拿起银子,往后台去了。
在萧老道身后的饭桌上,坐着四个男子,一个看着四十岁左右,中年人,另外三个,看着二十岁出头,年轻人,四个人都挺精神的。
太爷这时不明白咋回事儿,问萧老道,为啥要店小二送他们酒喝?萧老道一笑,并没有回答,只轻声说了一句,你们就等着看戏吧……
这时候,店小二抱着一坛酒放在了萧老道身后那张饭桌上,就听中年人对店小二说了一句,“小二,酒上错了吧,这坛酒不是我们要的。”
店小二连忙点头哈腰,“是你们的,这是我们小店特意送给四位爷的,四位爷您请慢用。”说完,店小二不等四个人说啥,转身跑开了。
四个人相互看看,其中一个年轻人抬手把坛盖打开了,中年人朝他瞥了一眼,年轻人连忙把坛盖又塞了回去,谁也没再动酒坛子,不过,太爷发现几个人脸色都变的不怎好看了。
少时,两个大汉酒足饭饱,起身就走,店小二下意识朝萧老道看了一眼,萧老道冲他微微一点头,店小二连忙朝两个大汉迎了过去,“两位爷,这饭钱……”
话没说完,其中一个大汉顿时把眼睛珠子一瞪,“啥子饭钱!”
“就是……就是……”
“给你饭钱!”
“当”地一下,大汉一拳打在了店小二脸上,店小二顿时口鼻流血,哎呦一声,惨叫起来:“打人啦,打人啦……”
“去你娘匹!”大汉又抬起一脚,把店小二蹬翻在地,两个大汉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候,萧老道身后桌上传来“啪”地一声,似乎有人狠狠拍了桌子,萧老道顿时笑了。
“光天化日,没律法了吗,给我拿下!”
中年人没动,三个人年轻人立马站起身,冲到两个大汉跟前,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把两个大汉打翻在地,随后揪起来摁跪在了地上。
两个大汉明显是俩软蛋,欺软怕硬,一见势头不对,连忙冲中年人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呀……”
217,中年人坐在凳子上,几乎连看都没看俩大汉,冷冷说道:“饭钱和诊金留下,绕你们一命!”
“诊金?”俩大汉顿时一脸茫然,“啥子诊金?”
中年人厉声说道:“你们将人打伤,不需要诊金吗!”
两个大汉脸色顿变,“行行行……饭钱、诊金,我们都给,我们都给……”
三个年轻人松开手,两个大汉战战兢兢从身上掏出铜板付给了店小二。
“滚!”三个年轻人“当当”在两个大汉屁股上踹了几脚,两个大汉连滚带爬、狼狈逃离了酒馆。
店小二这时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过来给中年男人打拱作揖,“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中年人朝他轻瞥了一眼,淡淡说道:“谢就不必了,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识破我们的?”
“啥?”店小二顿时有些傻眼了,偷偷朝萧老道这边看了一眼,萧老道根本就没回头,自顾自吃喝着,店小二只看到了他的后背。
“说呀,怎么识破我们的?”
“这、这……”
“小二!”就在这时候,萧老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结账!”
店小二闻言,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朝萧老道跑了过来,萧老道看了店小二一眼,压低声音对他说道:“你就说,是刚才那俩泼皮告诉你的,说你们是狗军差,记住,一定要说,狗军差!”
“啥子?”店小二顿时一愣,不过,他反应也挺快,“哎,这位道爷,您几位的饭钱是……是三百吊饭钱。”
萧老道付了账,店小二转身跑回中年人身边,低声对中年人说道:“适才被几位爷打走的那俩凶汉对我说的,说你们是……是狗军差。”
“什么?”中年人闻言,当即愠怒,吩咐三个年轻人,“找他们本县捕头,缉拿二人,押入大牢!”
其中一个年轻人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这时候,萧老道招呼我太爷几个人,“都吃饱了吧,吃饱就赶路吧。”太爷几个人这时也看出来了,再不走可能会有麻烦。
几个人收拾一下行李,走到客栈外面的时候,店小二偷偷摸摸追了上来,将银子塞回了萧老道手里,店小二恭敬道:“这位道爷,小的真服了您了,您真是神机妙算呀!”
萧老道笑道:“等我们走后,你可别把我们供出来,要不然,对我们没好处,对你也没好处。”
店小二连忙点头哈腰,“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几个人离开酒馆,很快出了庄子,这时,老要饭的凑到萧老道跟前,不解地问道:“萧道长,难道刚才那几位,都是军差?”
萧老道点了点头,淡淡回道:“应该是步兵营的。”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老要饭的又问。
萧老道顿时轻哼了一声,“过去我和八旗步兵营的人打过交代,他们有一部分人,在穿便衣的时候,会在袖口镶上一道彩边儿,以证明他们是旗人,尤其是汉八旗的人。刚才那中年人,袖口镶着一道红边,要么就是镶红旗的、要么就是正红旗的,不过,我看此人气势不俗,至少是也个正五品的步军校。”
太爷闻言问道:“我听说旗人不都在京师和北方吗,他们来蜀地做什么呢?”
萧老道看了太爷一眼,说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蜀地有旗人并不稀罕,再说蜀地多有蛮族土司,凭借蜀道天险叛乱起事,酒馆里这四位,保不齐就是兵营里摸过来的探子。”萧老道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我看此地并不太平,早日离开为妙。”
这时候,萧十一给萧老道打手势道:师父,咱们的干粮不多了。
萧老道微微一点头,“我知道,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咱再往前走走,等有了村子再说。”
众人顺着蜿蜒的小路,在深山老林里从下午一直走到天色擦黑,穿过一片杂乱的竹林,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村子。
这小村子不大,十几户人家,住的也都是竹屋,似乎这一带竹子特别多。
太爷几个人很快在村里转了一圈,虽然买了些食物,却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因为他们的竹屋都比较小,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像中原地带,都是大院子好几间土房子,空闲房间也多,他们这里没有空闲房间。不过,有个好心的村民对太爷几个人说,屋里虽然不能让你们住,但你们晚上可以睡在我们家的屋檐下。
这户人家的竹屋,带着屋檐和走廊,走廊还挺宽敞,躺几个人是没问题的。
太爷一听,有些不太乐意,睡在别人的屋檐下,那还不如到林子里找块地方呢。
萧老道却说,蜀地不比中原,毒虫猛兽颇多,相较而言,睡别人屋檐下要比林子里安全的多。最后,太爷没办法,只能勉强答应,几个人在人家屋檐下打了地铺。
在这户人家的竹屋旁边,还有个羊圈,里面养着几头山羊,羊圈旁边,紧挨着一片竹林。
太爷几个人睡到半夜,从竹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竹林里走动,太爷睡觉比较灵敏,就算睡着也留着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听到声音,立马儿把眼睛睁开了。
打眼朝竹林方向一看,就在这时候,从竹林里跑出来一个白乎乎的玩意儿,但仔细一看,这玩意又不是纯白色的,似乎黑白相间,太爷从没见过这种奇怪玩意儿。
就见这玩意儿停在羊圈跟前,抬起脑袋用鼻子嗅了嗅,随即把脑袋一歪,嘎嘣嘎嘣啃起了羊圈的竹篾栅栏,几下的功夫,栅栏被它啃出一个大洞,拱身钻进了羊圈里。
这时候,羊圈里的几只山羊全都惊醒了,在羊圈里乱跑乱撞、咩咩乱叫,这玩意儿来回追扑那些山羊,太爷见这玩意儿挺奇怪,身体滚圆,显得还很笨拙,不像豺狼虎豹那种猛兽,不过,最后还是被它扑到一只小羊,叼起小羊就走。
太爷见状,翻身从铺盖上站了起来,这户人家好心收留,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羊被叼走。
太爷大喝了一声:“把羊留下!”
一声下去,把萧老道他们全惊醒了,把那玩意也吓了一跳,不过,它并没有松开小羊,叼着小羊慌慌张张钻进了竹林里,太爷见状,拔腿就追。
萧老道迷迷糊糊在太爷身后喊了一声:“老弟,出了啥事儿啦?”
太爷没回头,回了萧老道一句:“有只怪物把羊叼走了!”说话间,太爷追进了竹林。
这时,就听萧老道说了一句:“你们俩还愣着干啥呢,还不快追过去看看!”似乎是在吩咐萧初九和萧十一。
单说太爷,追进竹林以后,因为林子里比较暗,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个东西在前面跑,不过跑的并不快,太爷撒腿就追,但是,这竹林和树林不一样,竹林长的比较密集,人在里面根本跑不开,前面那玩意儿虽然笨拙,但它在竹子之间钻来钻去、游刃有余。
一会儿的功夫,太爷把那东西追丢了。太爷停下脚步,四下看看,满眼都是竹子,不光是黑,密集的竹子也特别遮挡视线,放眼也看不出两丈远。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稀里哗啦的响动,太爷回头一看,萧初九和萧十一追了上来。
“刘大侠,追上了么?”
太爷摇了摇头,堂堂的屠龙大侠,降龙伏虎之能,却没能追上一个蠢笨玩意儿。
太爷面子上有些不好看,对萧初九说道:“初九哥,你和十一先回去吧,我再往前追一段儿。”
萧十一闻言,扯了扯太爷的衣裳,打手势道: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免得师父担心。
太爷犹豫了一下,不过,看着身前密集的竹子,几乎寸步难行,真想追上那玩意儿,只怕不大可能。
太爷转念一想,算了,不过一只小羊而已,也不是啥大事儿,随萧初九两个一起掉头返回了。
等三个人从竹林出来,就见萧老道举着火把和这家的主人,还有卖艺姑娘、老要饭的,一起在羊圈旁边查看。
萧老道见太爷三个人回来,忙问了他们一句,“追上了吗,是个啥东西把羊叼走了?”
太爷脸上露出一丝惭色,回道:“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看上去又蠢又笨,不过,在林子跑的还挺快……”
这时,就听这家主人骂道:“这妈匹东西,叼走我家三只羊了。”
萧老道闻言顿时一笑,对这家主人说道:“善主莫急,想找到那东西,这还不容易吗?”
这家主人闻言,连忙看向萧老道,“你有啥子办法吗?”
萧老道将火把朝被咬开的洞口照了过去,说道:“善主你看这地上有啥?”
这家主人朝洞口看了看,“有……有咬破的洞!”
萧老道顿时啧了下嘴,“你再仔细看看。”
这家主人大眼瞪小眼的又看了看,“啥、啥子也末有了啊。”
这时,一旁的卖艺姑娘说了一句,“地上好像有血。”
萧老道顿时笑了,“没错,地上有两滴血,应该是那小羊留下的,只要顺着血找,就能找到那东西。”
这家主人闻言,似乎恍然大悟,蹲到地上仔细看了看,“真的有血哎!”
随即,这家主人央求萧老道,想让萧老道随他一起进竹林找那东西,说是只要找到,定有答谢,萧老道不好推辞,只能答应了下来。
这下可好,觉是睡不成了,留下老要饭的、卖艺姑娘、鬼猴子和萧十一。萧老道、我太爷、萧初九,每人点上一支火把,随这家主人钻进了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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