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爷驱邪盗墓的经历(不完全真实)

  萧老道看我太爷一眼,笑道:“换个地方?老弟呀,亏你想得出来,你看老哥我像是做这种善事儿的人吗?”
  我太爷看了萧老道一眼,心说,昨天不是刚刚把人家瘦子一家埋了嘛,还给人家买了三口上好棺木,怎么不像做这种善事儿的人呢?
  不过,太爷这话只在心里想了想,没说出口,萧老道也是个好面子的人,这么说我太爷怕他面子上挂不住。
  我太爷说道:“那咱们把坟刨开以后怎么办呢?”
  萧老道上下打量了我太爷一眼,“你怎么问我怎么办,这个得问你自己呀老弟,刨开以后,就得看你的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太爷顿时皱了皱眉,说道:“要是真像你说的,坟向不对,棺材又被树根穿透,那咱们只要把尸骨起出来,换个地方埋下就行了。”
  萧老道闻言,连忙一摆手,“不行,换地方埋,前晌的桃木楔子不是白削了吗,再说了,咱们是掏坟掘墓的,咱是盗墓贼呀,整天给人哭丧送葬,传出去会给同行笑话的!”
  “那好吧。”太爷露出一脸无奈,“等刨开以后,咱先看看尸骨,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它。”
  坟冢很快被刨开了,果然和萧老道说的一样,有一条粗壮的树根,横着从棺材的尾板,也就是龟板,穿了进去,直接钻进了棺材里,从露在棺材外面的树根粗度来看,棺材里面的树根至少有四到五尺长,占据了棺材长度的一多半。
  棺材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据萧老道推断,棺材埋下至少有一甲子的年景了,也就是说至少有六十年了。棺材板几乎和周围的土地融合到了一块儿,已经看不出是啥木头的,木头丝里全是土,棺材几乎都要被土地同化了,棺材盖也根本用不着撬棍,几个人用铁铲直接把棺材盖拍碎了。
  棺材两侧的日月板还可以,不过看着就像两扇土墙。萧十一跳进棺材里,很快清理出落进里面的碎块,这时再朝棺材里一看,萧老道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真他娘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材呀!”
  我太爷不明白萧老道这话啥意思,打眼朝棺材里看看,一具烂的不成样子的尸骨,尸骨身上的衣裳也烂的一缕一缕的,已经看不出模样儿,在尸骨的脚下位置,放着七个鸡蛋大小的黑色珠子,在双手位置,放着两个巴掌大小的圆盘,一个看着是土黄色的,一个跟那些珠子一样,也是黑乎乎的,在尸骨的头顶,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只是时间太久已经烂掉了,好像是纱布之类的东西。
  萧老道连忙吩咐棺材里的萧十一,“快把盘子珠子都拿上,这回没白来,居然能有这么多意外之财!”
  我太爷大惑不解,问萧老道,“萧兄,这珠子和盘子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么黑,能值钱吗?”
  萧老道说道:“老弟,你可别看走眼了,这些可是正儿八经的真金白银呀,这七个黑色的珠子,是银镏子,也就是银珠,这两个盘子,一个是金盘,一个是银盘。”
  萧十一这时已经给双手缠上了红布,开始捡棺材里的珠子,我太爷又朝盘子和珠子看看,问道:“那怎么都是黑色的呢?”
  萧老道说道:“这是尸体腐烂后的尸油和尸气沾在了上面,加上树根穿透了棺材板,棺内的气场起了变化,里面的物件跟着也就变了,不过这个没事儿,拿回去用隔夜的浓茶泡上几个时辰,一擦就干净了。”
  我太爷又问道:“那他这棺材里,为什么放这些东西呢?”
  “这个?”萧老道笑了:“简单点儿说,这个叫手捧日月、脚踩七星,七个银镏子,为七星,尸体左手里的金盘为日,右手里的银盘为月,尸体头顶上应该还罩着一块紫纱,好比紫气在云天,这还有个名堂:脚踩七星走,手托日月生;灵台罩紫气,来世富贵人;也就是说,下辈子投胎能够大富大贵。”
  萧老道说完,一向不苟言笑的太爷,顿时笑了一下,萧老道也笑了,“有些事儿,做的再好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就像这位,别说大富大贵,六十多年了还没投胎呢。”
  说话间,萧十一把棺材里的物件掏空了,萧老道将珠子和盘子拿在手里,分别掂量了几下,冲着棺材里的尸体嘿嘿笑了起来,“原本呢,我们是来为民除害的,不过呢,有那么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老哥就挺识时务,贫道一个出家人,就不跟你计较了,善念为本、慈悲为怀嘛,你现在呢,跟我们走,贫道给你找个地方,这穷山恶水的,太委屈你了。”
  “什么?”我太爷一听,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连忙对萧老道说道:“萧兄,你刚才不是说,打开棺材以后,交给我来处理吗?”
  萧老道看了我太爷一眼,“老弟呀,人得学得机灵点儿,得知道变通,懂吗?”说着,萧老道把手里的黑球和黑盘子在我太爷眼前晃了晃,“你看看人家,送了咱这么多物件儿,咱还好意思再整治人家么,伸手不打送礼人嘛。”
  我太爷嘴唇顿时哆嗦了几下,“那、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怎么办?收了人家的礼,当然得给人家办事儿不是,我给这位爷找个地方再埋下……”
  我太爷闻言,顿时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老道士,变通的也太快了吧……
  萧老道把自己的道袍脱下来,亲自跳进棺材里,把里面的尸骨一块块捡了起来,用道袍裹好以后,隔着道袍,对里面的尸骨说了句,“跟贫道走,贫道给你换个新家。”随后,道袍让萧初九抱上,招呼众人离开。
  几个人顺着小河往上游走了起来,萧老道跟在最前面,我太爷走在最后看,太爷看着萧老道的后背,感觉自己根本琢磨不透他,行事乖张、时正时邪,眼下这事儿,应该是见钱眼开了吧?
  顺着河走了能有半里地,萧老道在前面停了下来,招呼众人原地等着,他自己脱掉鞋袜,拿在手里,蹚水走到了河对面。河水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只到大腿而已。
  小河对岸,萧老道拿着罗盘转悠了好几圈,随后招呼我们太爷他们,全都趟水过去,找到合适地方了。
  我太爷他们三个见状,连鞋袜都没脱,抱上尸骨,直接蹚水过去了。
  尸骨放到地上,萧老道拿着罗盘又看了看,对地上的尸骨说道:“这位爷,咱就这里吧,这地方,灵气虽说差了点儿,但是位置比刚才强多了,你看看,我还给你调了向,之前是乾山巽向,现在是巽山乾向,水出坤至卯,后代子孙,富贵双全呐,哦对了,你已经没有子孙了,不过也没事儿,这里绝对是块风水宝地。”说完,萧老道招呼众人,挖坑埋骨。
  我太爷这时十分郁闷,从身上拔出一根桃木楔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看来这些桃木楔子,真的是白做了。”
  萧老道闻言朝我太爷看了一眼,“怎么了老弟,是不是对老哥这做法儿不满意呀?”
  我太爷一愣,这老道士,好像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似的,随即说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萧老道笑了,问我太爷:“知道我们每次掏富贵的时候,为啥要在棺材头上香烧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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