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3♥♥）
不容置疑的气势，不露声色地看着这一切。
“你又怎么了？”
依旧是冷冷的。
“宋语冰，他是你同学，你居然这么冷酷？！”雅颂此刻已是忍无可忍。
宋语冰没有看雅颂，而是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同学，最后定格在痛苦不已的陈宵身上。
“为什么？陈宵，你明明就应该和我们大家一样，为什么？”宋语冰似乎很难想通这个问题。
陈宵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宋语冰，在这样巨大的痛苦下还是不屑地说：“有个词叫……利令智昏，我没想到，能让人变得如此愚蠢的，除了利，还有……”
雅颂期待地看着陈宵，正在此时，人群中居然冲开一条道，雅颂一看，穆芊芊领着校医黄老师来了。
穆芊芊给雅颂使了一个眼色，雅颂立刻会意道：“大家先别吵了，陈宵身体要紧！”转而拉着黄老师：“黄老师，你快看看我们班陈宵怎么了！”
黄老师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半秃个头，平时一副乐呵呵和事佬面容，但此时明显面露难色。“这……”
雅颂一看就明白了缘由，和这个班级有关的一切都是不讨喜的，令人避之不及的，这个人善良而懦弱，善良使他无法袖手旁观，懦弱令他无法功德圆满。
雅颂想，刚刚芊芊一定是用了很大力气才将他拉上来的，芊芊这孩子……
“黄老师，您快给陈宵看看吧，他好像一下子很痛，不知道怎么了！”雅颂强拉着黄老师，后者仍是一脸为难。
“顾老师，这……”
“不用了！我没事！”
陈宵喝道——大家一看，他已经站起来了。脸色依然苍白，气息却一下子沉稳了起来。
“陈宵，你刚刚怎么了？”人群中一个女生问。
“是啊，好吓人啊！”
雅颂看着他，有些犹豫地说：“陈宵，你刚刚怎么了？”我见你和昨天表演完的感觉是……一样的。只可惜后半句没能说出口。
“我没事。”他扫视了一眼所有的人，最后对着雅颂说。
“放学以后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雅颂说。
“不必，我没事。”陈宵皱着眉说。
“啧，顾老师，我看他是故弄玄虚吧？”
——一直在一旁一语不发的宋语冰忽然说。
@我爱睿哥们 2018-06-25 19:23:24
天涯好不科学 看的帖子找不到历史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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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复一下就有痕迹了~仅仅看过很难找回历史记录……
@刹那永恒i 2018-06-26 03:08:45
追更完毕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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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用除了上班时间以外的一切时间赶文QAQ
@我爱睿哥们 2018-06-26 08:56:38
啥时候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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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一天一小更…
@seven_7513 2018-06-26 14:57:25
莫非？ 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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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药？
@豆豆豆包儿 2018-06-26 17:05:36
班长好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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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更新了♥♥）
三十八、共情
陈宵瞥了他一眼，似乎还是对他的挑衅不以为意。
雅颂看着眼前的局面，叹口气，说：“没事了，大家散了吧！”
一整个上午，她都心神不宁地在想这件事情，想陈宵的怪异，想高三（6）班的乖张，想这历历在目的所有，以及自己那无涯的命运。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原先一直是和程悦曦、胡兰坐一桌的，程悦曦发生意外以后她一直和胡兰坐一桌，胡兰老师外出学习教研的时候，她会和汪绫校长坐在一起。今天，胡兰外出教研了，汪校长外出开会了，她只能……一个人坐着吃饭。
她扒了两口饭，忽然想起程悦曦，心里酸酸的，端起一碗汤，当作酒似地猛喝一口，一会儿就喝没了，还是觉得不解渴，刚想起身去盛汤，一只手把汤碗按住了——
只见潘玫一手端着餐盘放在了桌上，一只手拿过她的汤碗，说：“我帮你盛汤吧，你坐着！”
雅颂惊诧地看着她：“不用了，我自己来……”
“坐着吧！我自己也要盛呢！”
“哦。”
雅颂刚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忽然，梁梦晴也走过来，往她身边一坐。
雅颂看了她一眼，“小梁？”
小梁笑嘻嘻地舀了一勺菜放进嘴里：“小顾老师一个人啊。”
“呃，嗯，胡老师她教研去了。”雅颂含混地说。
她觉得此刻有些别扭，不止一点的别扭，似乎菜也似咸不咸，似淡不淡，咀嚼不出一点像样的味道。
“以后我们一道吃饭好了，小顾老师，不然一个人坐在那儿，多尴尬，你说是吧？”潘玫盛汤回来，一边吃一边说。
“呃……”雅颂不知道该说什么，潘玫即使是示好的姿态，也是那样嚣张，仿佛既定的事实。
“小顾，早上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你们班怎么了啊？”小梁问道：“我远远地看到班级门口拥着一堆人，干嘛的呢？”
雅颂心想，第三第四节课是你的课你都不知道情况，到底是没有问学生，还是学生根本就没有告诉你？
“小顾老师？”潘玫的声音惊醒了她，她看到潘玫正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盯着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潘玫追问道。
“哦。”雅颂的脑子转了一转，说：“没什么啊，有个学生突然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不会吧？”潘玫忽然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太相信。
小梁若有思索地看了看潘玫，满腹狐疑地看向了雅颂。
“嗯，是啊。”此时的雅颂知道，言多必失。
（更2，♥♥）
潘玫沉默了一会，说：“虽然我没看见，不过，你别老信他们，有的时候他们也会骗人，也不知道葫芦里卖了什么药！高三一年是紧张的一年，务必要严肃，不能节外生枝，我们只管太太平平地把他们送毕业就成了！成绩嘛，反正也是由他们去，用不着过分操心。需要你操心的你管不了，你能管的不需要你操心。反正我一般进教室都不大会笑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教师要有教师的样子，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小顾老师，你认同吗？”
雅颂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反正这个时候，不点白不点。
小梁在一边轻轻鼓了几下掌，笑道：“不愧是小顾老师，悟性真高啊！”
“哈哈，是啊！我也觉得。”潘玫跟着笑道。“我们几个作为高三（6）班的任课老师，平时是应该多交流交流。”
雅颂笑笑，不置可否。
直到吃完饭，潘玫和梁梦晴还是拉着雅颂一起走，他们在学校里散了一会步，雅颂其实心里不太情愿，碍于情面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毕竟，中国有句老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了，我有个朋友是做代购的，她那里卖化妆品好便宜的，算下来就是打六折的样子。”
“真的假的？现在很多代购的化妆品我都不敢相信，怕假货烂脸！”
“啧啧，瞧你说的，保真，到底要不要啊？”
“有些什么啊？”
“嗯，好多呢，一会链接发给你……我记得有个CHANEL的粉底液好像挺好用的，小顾老师你要不要？我也发给你一个……”梁梦晴朝着雅颂看了看。
“啊……”雅颂心不在焉的，随即笑笑说：“呃，好的，谢谢。”
三个人从三楼的另一侧楼梯的往上爬的时候遇到了穆芊芊。
穆芊芊第一眼看到了雅颂，第二眼便看到了雅颂身边的潘、梁二人。
她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三人会走在一起，脚步凝滞了几秒，下一秒向雅颂的眼神——似乎又恢复到了初见时的陌生和防备，仅仅是一瞬，却让雅颂心间一凛。
（更3♥♥）
雅颂觉得有什么东西悄然崩塌了，回过神来再看向芊芊的时候，她的眼神已是不温不火，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雅颂望了一眼她，今天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好不容易，她的世界不再苍白一片，然而那一刻，身上衣服的颜色仿佛心尖滴下的血，不再相信着这原本想去相信的一切。
芊芊看了三人一眼，便飞也似地窜走了。雅颂回头看着她，正犹豫要不要喊住她，却听见潘玫这样说：
“大白天的，真是——晦气，以为穿了一身红衣就不丧气了，真是可笑，那条禁令还作不作数啊？”
“潘老师，你也别这样说，穆芊芊也是咱的学生啊。”小梁说。
“可是她把班级搞成那样，如果不是她高三(6)班也不会有那样的传闻吧？”
“可是——”
“潘老师！”雅颂忽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声音冷凛不容置疑。“作为一名老师，要一视同仁地对待每一名学生，即使她身上有‘与众不同’的地方，也不能有歧视和轻慢。你做老师快二十年了吧，是不是时间太久了忘了刚来是什么样子了？”
潘玫的脸滚过五颜六色，刚想说什么，却见雅颂跟着芊芊的方向，离去了。
雅颂从三楼的楼梯跑下去，在接近底楼的地方追上了芊芊。
芊芊回过头，眼里掠过一丝好奇。
“你去哪里呢？”
芊芊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在想那条禁令？”
雅颂重重地摇摇头，说：“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芊芊手指着医务室的方向，雅颂明白了，说：“你是想找黄老师再问问陈宵的情况，是吗？”
芊芊点点头，转身刚想离去的时候，雅颂喊住了她：“你对同学真关心啊，你曾说过，和班级同学在一起，是最愉快的时光，是吗！”
“我也是高三（6）班的一份子。”雅颂说，“你所担心的一切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但我深有体会！”
芊芊沉默了几秒，投来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我们不一样。”
雅颂读懂了她的眼神，想了想，忽然有些犹豫地说：“其实，就经历来说，我们有点像。”
芊芊疑惑地望着她，仿佛黑夜望着白昼，忘了交替。
“我有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雅颂的声音飘散在冬日稀薄的空气里。
@刹那永恒i 2018-06-27 00:29:58
感觉雅颂到后面会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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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强大最重要
我还是会大结局解密，个人喜欢那种……
@ty_我是一片白云1 2018-06-27 17:49:43
一口气看完，楼主是一天一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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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是这样，特别特别忙的话估计会停更几天~
三十九、疏忽
一下午没课，雅颂坐在办公室里备课，脑子里却想着穆芊芊和自己的班级，想着这一切会不会回到原点，自己的努力白白耗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些信任感会不会就此崩塌？
想到这些，就觉得被困住了，用一支笔在教案的重点上圈圈划划，画出浓重的一条横线，忽然手机提醒来了一条消息，她打开一看——
“小顾老师，最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李老师。”
雅颂不假思索地回了三个字：“别提了。”
李泽洋很快就回过来：“怎么了？”
雅颂苦笑，一五一十地把一切都告诉他？说到天亮？捡重要的说？锻炼概率提炼能力？或者就事论事，把最近授课上的疑难告诉他？
不远不近的距离总是孕育出不尴不尬的处境，和态度，毕竟她和李泽洋还是工作的关系多一些。就在她思考怎么回复的时候，对方又发来一条：“最近疲于应付各种事，所以好像也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
雅颂回道：“李老师工作很忙吗？”
“……不止工作，各种身心疲惫，真想回到以前！”透过这短短的几个字，雅颂似乎窥见了他一颗风尘仆仆的心。
“哈哈，时间老人最是无情，你就是回到十几年前，像我一样，也一样烦恼重重呢！”
“你们学校那件意外有结果吗？”
“没有……”
“怪事了！你怎么看？”
“我们学校闹鬼，我亲眼所见！”雅颂有些激动地回复道。
过了一会儿李泽洋发了过来：“闹鬼？我相信因果，无缘无故断送一条人命，怎么可能？”
“若是亲眼所见呢？”雅颂打了一行字上去。
“眼见未必为实，只是他想呈现给你的模样，真正的东西，只能靠触摸和感知。”李泽洋说。
“我不懂。”雅颂一边发信息一边摇头。“除了闹鬼，其他解释不通了。”
“我虽然不了解其中，但我明白任何事情都有原因。”
“我真的不明白啊！程老师平时和谁也不争，即使看不惯的人也不愿意得罪，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想不通。”
“盲人摸象，冰山一角。”李泽洋很快回道。
“什么？”
“抱歉，我不是贬低你的意思，实在是很多事情看不清，认识一个人二十年都未必能看清其本质，何况你来这所学校才半个学期不到？”
雅颂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李老师一定遇到什么事了。
（更2，防吞小♥♥）
李泽洋见她不回复，发了一条过来:“抱歉，我不是强迫你接受我的观点……如果你需要我陪你验证，我想我会尽力。”
“李老师……你刚刚说的二十年也认不清的人，是谁？”雅颂心中有个疑问，原先只是一个小点，尔后逐渐地，越扩越大，膨胀到喉咙口不得不鼓起勇气问道。
过了很久，雅颂收到了一条回复，上面写着：“我的妻子。”
脑中浮现出那个女人的高傲的带着微笑的脸，是她？雅颂微微皱起了眉头。
@快乐的像老鼠 2018-06-28 15:48:33
不错，做个记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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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新人~
（小更一下！♥♥）
雅颂刚想回复一条，外面忽然有人推门而入，雅颂一看，是高二的化学老师刘老师，他对雅颂说：“小顾，人事方老师通知你有空去一下他办公室，有些绩效工资方面的事情要和你解释一下。”
“哦！”雅颂应道，顺手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就风风火火地冲出了门，正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潘玫。
“潘老师！”雅颂点头致意，只见潘玫笑着说：“走慢点儿，看路。”雅颂点点头就跑出去了。
潘玫回到办公室，刚想坐会位子上休息一会，突然看到雅颂办公桌上的手机一亮一亮的，潘玫思索了几秒，拿起一看，来电人：李泽洋。
潘玫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通键：“喂，请问你是哪位？”
“小顾老师？”李泽洋问。
“奥，我是她同事，小顾老师现在不在办公室，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传达。”潘老师带着笑意说。
那边沉默了良久，犹豫地说：“哦……没事，等她回电吧，谢谢。”
“不客气。”潘玫挂了电话，趁着手机还没有自动锁屏迅速地划开了界面，点进微信。
（2更，小♥♥）
第一个就是就是和李泽洋的聊天对话框，潘玫点进去一看——
……
“抱歉，我不是强迫你接受我的观点……如果你需要我陪你验证，我想我会尽力。”
“李老师……你刚刚说的二十年也认不清的人，是谁？”
“我的妻子。”
然后是隔了一会儿李泽洋发过来的两条：
“我可能见识了什么叫‘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有时候有冲动想背叛自己所处的‘阵营’，读书人？哈哈！”
“是我唐突了，满身的负能量倾倒给你。”
“小顾老师，你这几天来一下我这里，我把期末以前的重点给你稍微讲一讲，看到给我回个电行吗？”
潘玫瞟了一眼门外，迅速拿起自己的手机拍下了这一页谈话记录，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潘玫立刻放下手机，坐回自己位子上。当雅颂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潘玫看着她若无其事地说：“啊，小顾，刚刚有个李老师打电话给你，让你有空回个电过去。”
雅颂想了想，回答说：“嗯，好的。”
她打开手机，回道：“抱歉，刚刚有点事离开了。”
李泽洋回：“没事，你什么时候过来一趟？”
“我查查您学校怎么走，光启大学……”
“我现在在家，晚上六点多以后有个饭局，之前都有空的，你过来一趟？”
雅颂想了想，刚想回，对方又回过来说：“你师母碰巧也在家，上次说介绍你们认识，或许很多地方你能感染她。”
“行。”雅颂毫不犹豫地回道：“我下午过来一趟。”
雅颂一边理东西一边对潘玫说：“我去李老师那儿，有点教学上的问题得请教她，就先走了。”
“好，你去吧，我替你向年级组长请个假，你是去哪里，光启大学么？”
“嗯。”雅颂含混地回答。
潘玫看了一她一眼。
雅颂走后两分钟，潘玫也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嘁嘁嘁嘁七1 2018-06-29 18:25:53
'更更更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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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今晚会更哒
（更新了，防吞小♥♥）
四十、误会
来到了李泽洋家里，雅颂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张天资并不在。
李泽洋面露些许尴尬：“她今天本来是调休，临时又被局长喊走了，有一个饭局……”
“李老师。”雅颂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看着李泽洋：“今天还需要指导吗？”
“小顾老师？你在怀疑我瞎说？”
雅颂忽然有点来气，她之所以会兴冲冲地跑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李泽洋说张天资也在家，她的直觉告诉她，张天资和整件事情有很大的关系，虽然看似毫无关联，却处处牵动着真相，她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到李泽洋家的。
她太想知道一切的真相，有一点魔怔了。
一看到只有李泽洋一个人在，几乎不假思索地往另一个不好的方面去想了。
“我下午跟你说的，关于我妻子的事情，你没有回我。”
“没有回复的必要。”雅颂直接说。
“小顾老师，我的妻子，我想你会有兴趣了解她的，我初见她的时候，觉得她……”
“李老师！”雅颂果断地打断了他：“我对你们的爱情故事没有兴趣！”
多日以后，其实她后悔这天说出的这句话。如果多一点可能，或许就能早一点知晓零星眉目。
李泽洋有些黯然地看着她。
雅颂不知哪里来的气和哪里来的误会，一股脑儿地说：“李老师，我不知道你婚姻发生了怎样的问题，但是，我是你的学生，你是我的老师，我想这一点你很清楚吧？”
李泽洋的眼神更加暗淡了。
“你不能在我身上找慰藉，我没有这个附和你的必要。”雅颂说。
（2更，小♥♥）
良久，李泽洋说：“小顾老师，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和我妻子很像，至少很久以前，是有点像，她那个时候——”
“李老师！”雅颂又一次打断了他：“如果不是业务上的事情，我想，或许没有谈论的必要？”
雅颂是个直脾气，此时有股无名业火，分分钟蚕食着她，侵扰着她。
李泽洋似乎不为他所动，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她，似乎要探究到她的灵魂深处去。
“我只是想知道，你要经历什么才能变成天资现在的样子……多年以后，你又会不会变成她现在的样子？”
好长好长的一阵沉默，她听到李泽洋飘忽不定的声音传过来：
“又会不会变回过去的样子？”
这几句话，李泽洋说得宛如轮回一般辗转反侧，似乎在心里藏掖太久，带着刻骨的心痛和不解，可说出来的时候，又带出一股别样的旖旎。
这在雅颂看来，是一个意思。
她没有反驳和回击，只是静了静她的心，说：“李老师，师母是个好人，你要珍惜她。”
“你怎么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见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根本不清楚！她……”
“李老师！”雅颂强硬地打断他，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回去了，谢谢您的指导！”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迅速逃离了这间令他窒息的房间。
只留下身后一脸彷徨无措的李泽洋。
（来更新了，防吞小♥♥）
雅颂跌跌撞撞地冲去大门，胡乱地按下电梯，心里乱糟糟的，明明是深冬，却觉得无比炎热。几秒钟后，“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雅颂看也不看地往里钻，抬头一看，却差点撞到一个人——
张天资。
又是她？
张天资轻轻皱了皱眉，似乎在腹诽她的莽撞——为什么总是在意外的情况下照面？一次，两次……都是如此。对方好像并不在意雅颂，也或许根本不认得她，只是自顾自地朝里走去。
关上电梯门，雅颂叹了一口气：或许，李老师没有撒谎，原先他确实想把张天资介绍给自己认识。
刚刚自己却如此鲁莽，如此冲动，几乎用一种完全无礼的态度来对待他，为何？
为何要如此激动呢？
雅颂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在脑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掏出手机，打通了小真的电话。
“喂，雅颂？”
“喂——有没有空请我吃顿晚饭啊？你们两个！”
“现在啊？”
“有没有空，你，们，两，个！”
“雅颂你今天怎么了？谁惹你生气啦？”
“废话过滤掉，你们有空嘛！”
“行，行，你别不开心，我这就推了同学哈，十分钟以后等我电话！”
“嗯。”雅颂闷闷地挂了电话。
一定要知道真相是什么，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断无回头的理由，不管尽头的真相是怎样的。
半个多小时以后，雅颂、小真、方淮东三人坐在一家人声鼎沸的川菜馆里。
（更，♥♥）
“抱歉，把你们喊出来。”雅颂有些闷地说。
“你说什么——听不见！”小真环顾了周围一圈，作势说。
雅颂笑了，虽然环境吵是吵了点，可却能稍许缓解下内心的荒芜感。
“唉唉，你看看你，刚工作半年不到医院进去两回，到底是怎么了？真的不打算换工作了？”小真心疼地说。
“换什么换，二万五千里长征，有半路放弃的嘛？”
小真看着她，说：“那找个男朋友分担一下心事也好呀？我给你介绍！但是我身边都是……做学问的木呆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雅颂瞟了她一眼，“行吧”，说着捡了一口菜往嘴里送。
“你这表情分明就是在说，看不上！”小真吐槽道。
“行了，行了，找你们真的有事。”雅颂擦了擦嘴，认真地看着雅颂和方淮东。
“你们觉得，程悦曦的死和高三（6）班有无关系？”
一直沉默不语的方淮东忽然说：“听你的描述，我觉得未必就有关系。”
糖衣最近在攒一篇新文，挺累的，明天会多更一点《哑颂》，谢谢大家啦~
（更新了♥）
“为什么？”雅颂问。
方淮东想了想，看着雅颂，说：“首先，高三（6）班对你有实质性的伤害么？”
这个问题雅颂老早就思考过了，她摇了摇头：“没有。”想了想疑惑道：“可是死的是程悦曦，不是我啊！”
“你能和程悦曦成为好朋友，说明你们志同道合，三观一致，如果‘那个’要害人，不可能放了你而独独加害她。况且，程悦曦和高三（6）班平时有接触么？”方淮东说。
“很少，几乎没有。”
（继续更♥♥）
四十一、奇怪的动机
“这就对了，你不觉得奇怪么？”他看了一眼小真。“对一个平时几乎无甚瓜葛的人，在一个无人的夜晚进行残忍加害，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不能因为，他们想杀就杀吗？就像电视小说里的鬼，不都毫无理由地把人杀掉么？”
“你恐怖片儿看多了吧！”小真插嘴道：“你——”
“关键是，他们没有必要杀程悦曦啊，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局外人！”方淮东皱起眉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到底为什么会杀她？”
“你的意思是，‘鬼’杀人也需要理由？”
方淮东说：“任何事情都有成本考虑啊！”
“成本……”雅颂想，这点我倒是真的没考虑进去。
“如果有你说的‘他们’，‘他们’杀了程悦曦，也应该会杀你，如果只杀程悦曦而不杀你，这就很有问题了。”方淮东认真地说。
“那说明什么？”雅颂着急地问。
“要么你不那么重要，要么……‘他们’没能力杀你！”方淮东下结论地说，“你觉得是哪一种？”
雅颂“刷”地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不会本来要杀的是我吧？
那么，程悦曦她，她……！
（更♥♥）
“唉唉，你两个慢些聊，先吃饭好不？”小真抱怨道：“汤都凉了，还有还有！”小真巴拉巴拉拣了几筷子菜丢在雅颂碗里。“赶紧吃！”
雅颂呆呆地望着小真，她的鲜活，她的世界，差一点就见不到了……
她默默地吃了几口菜，喧闹的人声似乎瞬间消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呆滞地问：“那，是鬼杀的人了……”
方淮东朝他笑了笑，似是在宽慰她：“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事就好。”
“我没事，可是……”雅颂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一种悲恸的情绪，她努力地让自己很快从这种情绪中抽离出来。“警察那里，一直没有调查结果，说是基本排除他杀的可能。”
小真忽然插进来说：“你们警察都干什么吃的，查个案子都查不清楚，死人了欸！”
方淮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警察什么案子都能破啊？每天有多少案子每年要死多少人知道吗？你们看到的那些只是报道出来的，有多少死了像草芥一样无人问津的？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一天一样！”
“从来没在世界上活过一天一样！”雅颂的心忽然一揪，想到一句老土的话：一个人的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活得精彩。
精彩吗？自己的人生……如果无限的困惑和未知也是一种精彩的话。
“警察也不是万能的，破不了的案子不少，只是大众不知道，人命值不值钱有的时候看他死了有多少人在乎，如果是那种孤苦伶仃孑然一身的人，他死了也不会有人惋惜吧。”说着方淮东忽然眼神一凛，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我记得有一个案子……”
（答应的更新♥♥）
“什么什么！赶紧说！”小真催促道，恨不得将碗筷敲在他的头上。
方淮东有些为难，“这是个机密案子，还是我刚入职的第二年听闻的。”
“那就说啊！机密重要还是女朋友重要啊！”小真嚷道。
方淮东苦着脸，“我说就是。几年前，刑警大队接到一个案子，是发生在一个商场里面，是哪家商场我就不说了，反正是很熟悉的一家，整件案子没有一个人身亡。”
“那到底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涉事商场的一个监控人员被吓得不轻，送医院了，据说不省人事之前看到了监控里面有异样。”
“什么异样？”
“咳咳……”方淮东似乎心有余悸。“警方查看了那段视频，商场的六楼来了一群黑忽忽的东西。”
“黑乎乎的东西？”雅颂皱起眉头。
“一群黑衣装束的‘东西’上到六楼，对当时六楼的客人们进行突然袭击——他们伸出‘爪子’把客人们的内脏挖了出来，有心、肝、脾、胃……等等。那天是周末，客人还不少，整个监控画面血腥至极，据说监控员看到了这一幕当场吓疯，被送往医院。”
“天啊！”小真惊呼道，没入嘈杂的人声中，却依然能感到她锥心的恐怖。“这是什么东西！”
雅颂也一阵激灵，继而头皮针刺般地发麻……
“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没有脸么！”雅颂问。
“没有，监控里显示的是黑乎乎的，看不见脸的‘东西’。索性后来无人员伤亡，商场里的客人都没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丝毫不受影响。这卷监控录像带，现在还保存在机密文档里。”
（♥♥）
“那到底怎么一回事？不会因为没人有事就不了了之了吧？监控里看到的可是真真切切！”小真喊道。
“这案子要是你负责，你怎么查？”方淮东反问她。
“这……”小真答不上来。
方淮东继续说：“警方找来了相关的灵学家请教此事，灵学家说这是一种意念攻击，攻击的是人的灵魂，一般不会对人造成实质性伤害，不过还是要请人给商场整顿整顿，最好从里到外重新翻修一遍。”
“意念攻击是什么？”雅颂觉得仿佛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方淮东摇摇头，“那个商场后来重新装修了，就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不过似乎人气不如以前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灵学家……意念攻击……雅颂默念着，难道说？真的是？
“可是……”雅颂问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根本防不胜防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异样，我又怎么深入调查呢？”
“你真以为你是警察啊？”小真作势用手敲雅颂的头。“警察是这一位！他们都无能为力了！”小真瞟了一眼方淮东。
“先从可以观察到的入手，你说的五楼，还有高三（6）班，想想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么？”方淮东说。
@苏格拉的妈妈 2018-07-02 09:55:28
mark 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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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感谢新人！：）
糖衣有话说：过几天我要出游3-4天左右，出游之前这几天会更得勤快一点~谢谢大家~♥
（更新♥♥）
“穆芊芊曾带我去过五楼和四楼中间的一个暗层，四楼通向五楼的楼梯看起来毫无异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真的没有人会注意到有一面墙可以通向一个暗层。那个暗层也没什么异样的，除了发现有人……暗中媾和。”雅颂瞬间想起了小梁和张俊伟。
“这就怪了，有一个装修得一模一样的楼层，被隐藏起来，不觉得太奇怪了么？你有没有告诉警方？”
雅颂摇摇头说：“没有告诉”，看到方淮东闪现一丝疑惑，她又说：“我有我的考量。”
（再更♥♥）
四十二、尝试突破
方淮东点点头：“除了那个暗层，还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
雅颂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搜寻蛛丝马迹，罗织疑点。
“这所学校的人际关系有点奇怪，我也说不上来，如果说是我自己班的话，平时真看不出什么异样，就是有一点很奇怪。”
“哪一点？”
“老师不能和家长直接联系，也不是不能，说是由家校委员会负责出面和家长联系，所以，我至今没有家长的联系方式，说来也怪，也没一个家长找到学校里来的！”
方淮东看了一眼小真，后者一辆茫然地瞧着她，似乎在等他解释。
方淮东说：“那只能说明，你们领导很牛，非常牛，能摆平家长。”
“汪校吗？她的确厉害。”雅颂应和着，心里想着汪绫给人的感觉犹如化骨绵掌，没有一招一式却深入人心。
“或许比你想象得还要厉害哦。”方淮东沉思地说。
雅颂没有接话，另起一头说：“还有一点我觉得奇怪的，就是我的学生们每天上学是由校车统一接送的，也用不着我送下去。”
“哦？是吗？”方淮东眼睛闪着光。
“我知道了！”小真把筷子一甩，嚷道。“你只用负责他们在学校的时间段，除此以外，一概不用负责，等于放养！”
雅颂看了她一眼，皱皱眉：“这么说也没错啦，我真想不起来这个班有什么恐怖的地方，至少没在我身上应验。”雅颂仔细的回忆着：“穆芊芊这孩子之所以之前行为乖张，我也知道了原因，她……”
“她怎么啦？”小真好奇地看着她。
雅颂略一思忖：“没什么……她也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说，一切恐怖的事件都应验在……那几位老师身上？”方淮东问。“能说说这个几人平时都是怎么样的么？”
（更3♥♥）
雅颂眼睛一转，说：“只能说，职场标配。”
“哈哈哈哈……”小真笑起来，“什么职场标配！”
“踩，拉，捧。踩低、捧高、拉……一切对他们有利用价值的人？”
小真拍了两下手：“精彩！”
雅颂白了她一眼。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难道说——他们得罪了那些‘东西’，所以受到报复？这样看来那些‘东西’也是有点是非观念的？那……”方淮东欲言又止地说，仿佛在考虑一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问题。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害死无辜善良的程悦曦？是这样吗？”雅颂一阵见血地说。
方淮东认真地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小真忽然一改平时的没心没肺，一脸凝重地看着两人，良久说道：
“说明，对潘张梁报复的‘东西’和杀死程悦曦的‘东西’根本是不同的‘东西’！”
“没错！”雅颂有些激动。
之前也隐隐意识到了这一关键的节点，今天和两人的一番讨论才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杀死程悦曦的和报复潘张梁的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有一个问题她始终想不明白。
“那么，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杀死程悦曦的‘人’手段更残忍，更决绝，而报复潘张梁的‘人’却只是想惩罚他们一下，并没有想置他们于死地？”
小真又拍了几下手，“雅颂，你改行做警察吧！太厉害了！”
雅颂白了她一眼，说：“我好像没有吃饱，再点些点心吧？”
“行行行，服务员，麻烦把菜单给我一下——”小真说。
雅颂看着她，叹口气，好一会儿才说：“那我接下去该怎么办？”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很被动。”
方淮东想了想，说：“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从可以着手的地方着手。”
“你的意思是？”
“既然高三（6）班表面看起来并没有异样，你最好也不要表现出区别对待，然后……暗地里观察一下，高三（6）班学生放学后的动向！”
“跟踪他们？！”雅颂惊呼。
方淮东点点头：“学校规定不可以和家长联系，就不要主动去问，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追踪他们在学校以外的动向！”
雅颂感到一阵震颤：她从来没想过去了解他们在学校以外的一切！既然汪校说统一由校车接送，她从未往其他方向去想，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是从一开始她就想方设法地切断自己的这个念头。安慰自己，在育人中学发生的一切只因为是在育人中学，一出校门，任何诡异和荒诞都化为乌有。如今，这个巨大的疑虑像一盘主菜一样被摆上桌子的正中央，正对着自己，那“诱人”的“姿态”，令人不得不正视和好奇，想要拣一筷子放进嘴里。
“你真要这么做的话，唯一一点建议，务必小心。”方淮东慎重地说。
雅颂点点头，小真忽然说：“来来来，玉米烙！”说着拣了一块放在雅颂碗里，雅颂吃了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把筷子放下，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我明天就做。”
“啥？”
“明天放学后，我就跟踪高三（6）班看看。”
@青瞳小夕 2018-07-02 16:49:09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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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呢~
@青瞳小夕 2018-07-02 23:45:02
又来看看有无更新。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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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加油加油！
@刹那永恒i 2018-07-03 01:01:20
加油figh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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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王！：）收到支持了
@摄心为戒197463 2018-07-03 10:29:44
一口气看下来，楼主写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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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新人，总觉得小说好看是第一要义，开心！
@红尘浪子2012 2018-07-02 21:39:10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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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勤快，我要打赏你！哈哈哈
（更新♥）
第二天，雅颂表现得很淡然，班级里除了陈宵看起来还是脸色依然苍白，精神不太好，其他人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几次目光与芊芊相接，芊芊眼中流露出的，是犹豫、是疑惑、是痛苦……
到了下午快放学的时间，离下课还有五分钟，她接到了小真佯装成亲戚的电话。
“姑妈今天住院了？”
“明天的手术？小手术？哦，那也要还是要小心！”
“我一会还是来一趟吧！”
“不，明天就手术了，我还是得来看她一回，你在医院里等我。嗯！”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放学铃适巧响起。她向办公室里的小梁和潘玫、胡兰说明了情况，便请假离去了，前脚跟着高三（6）班同学的后脚。
雅颂装模做样地远远地跟在高三（6）班的学生后面，看到他们全部坐上了一辆大巴士，雅颂便悄悄地尾随在后面，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你好，麻烦跟着前面那辆大巴。”
呜呜，今天真的感觉自己好水啊，明后天一定多更/(ㄒoㄒ)/~~
事实上，下一章的标题我还没想好，好纠结！请你们多体谅，呜呜呜……明天下班后就会轻松很多┭┮﹏┭┮
（小更一下♥♥）
四十三、灯下黑
雅颂的心里仿佛有一只鼓槌般一下紧似一下地敲打着，自己坐的出租车正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跟着前面那辆大巴士。按照常理，他们应该在每一个规定的车站或者接送点，把学生一批一批地放下，然后学生们自行回家，可是……大巴士至今没有停靠在任何一个地方。
“师傅……”雅颂紧张地嘱咐道。“也别跟得太紧，保持一段距离。”
出租车司机是个看起来有些木的老头，他奇怪地看了一眼雅颂。
“哈。”雅颂笑着说：“你别误会，我没在做什么坏事儿，我是中学老师，在和学生玩一个游戏，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被他们发现就不好玩了。”
司机老头瞟了她一眼，不作声。
从学校出发行驶了快二十分钟了，外面天色已近黄昏，暮色四合，犹如一顶黑漆漆的盖子几乎要把这座城市全部盖住。大巴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雅颂坐在车里，喉咙发干，几乎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了。
明知道真相是怎么样的，那个人有没有欺骗自己，已是万分明朗，可是，依然不愿意去相信。
又过了一会，大巴士拐了一个弯，在一栋黑黢黢的大楼附近停了下来，但又不是很近的距离。
“师傅，停车！”雅颂塞给了司机几张纸币，急急忙忙地下了车，这个方位正好有其他的高大建筑挡着，她缩在那个墙角往那里个方向看去——
（♥♥）
她远远地看到，所有学生都下车了，他们背着包，一个个完全看不出情绪地，走进了那栋大楼——人群中只有一个人，好像回了一下头，暮色中雅颂依然辨认得出，那是陈宵，他身上的白衬衣此刻成了一抹警醒的白。
他是发现了什么么？
不知不觉中，雅颂已是满头大汗，她扶着墙壁，那粗粝冰凉的质感令她更加心生胆怯，无法前进或者后退。
她看到高三（6）班39名同学都走进了那栋漆黑的大楼，而从刚刚起就下车一直站在楼外的那名大巴司机看到他们全部走进大楼后，才上车离开。雅颂的心底窜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但又“嗖”的一下子消失殆尽，难道是错觉？
她望着大巴颤颤巍巍地越开越远，总有一种它要驶入一个永恒黑洞的感觉。好一会，她调整式地轻舒一口气，环视了四周，这里既不是市中心，也不是太偏僻，这时身边走过一位中年大婶，雅颂叫住了她——
“阿姨！”
大婶停住了脚步，疑惑地望着她。
“阿姨，能不能问您一下，那栋楼是不是类似……学生宿舍那样的？每天会有住在里面的高中生进进出出的？”雅颂指着那栋楼房问道。
“呃，这倒不知道，这一带我不是常来，今天我是回我儿子家，给他们捎点东西才路过这里的。不过这栋楼嘛……”大婶抬起头望了望，“我记得好像是民工宿舍还是啥的？就是给不远处那个商品房楼盘的工人安置的，但是我记得去年还是前年已经竣工了啊，早就废弃了的啊。”
大婶停了停，又说：“近一年似乎没有听说过这里有人住。”
“哦，是这样啊，谢谢您啊阿姨。”此刻的雅颂血液仿佛凝固了，嘴上还是镇定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吗？”大婶朝她皱了皱眉头。
（♥♥）
“哦，没什么，没什么！”雅颂急忙挤出笑脸说，“没事了！”
大婶走远了，雅颂拂了拂额头，夜晚的冷风吹干了汗，重又晕出的汗打湿了几缕乱发，她慢慢地坐了下来，大脑一片空白，所有人和事在那一刻都已被抽空。
“难道说……”
雅颂用左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右手。
“这一切都是……”
“不……不……”
“不会的……”
雅颂蹲在黑暗里轻轻摇头，似乎要把自己也否定了。
汪校果然骗了自己，她的话虚饰得太过完美，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进到里面的学生们究竟怎么了？
她没有勇气进去看一眼，就连迈出一步都困难，明明就隔着一条路的距离。
就在她绝望之时，她看到了一个人。
穆芊芊。从那幢大楼里走了出来，一个孤独的身影，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雅颂的心燃起一点希望，她站了起来，跟在她的身后。
心里疑窦丛生、百感交集，可是想喊她的话却卡在嗓子口。
她一路走得很安稳，华灯初上，路上人也不少，雅颂看着她，心里升出几分安心，又走了一会，芊芊的脚步放慢了，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
在她回头的一刻，雅颂止住了脚步。
她惊奇地望着她，第一眼似乎在责怪她，但这种情绪很快被消极淡漠所取代。
雅颂跑上前去，问她：“你为什么不坐车？”
芊芊很快地写了一行字：“我家离这里很近的，只要走半小时。”
雅颂问：“需要我送你吗？”
芊芊看了她很久，摇摇头。
“顾老师，你也回家吧，不早了。”她写道。
雅颂皱着眉。
“芊芊，你已经知道了，我跟踪了高三（6）班，他们去了那栋房子里……只有你一个进去了又出来了，你现在还打算隐瞒什么吗？”
芊芊摇摇头，在她手里写道：“我从来就不想隐瞒什么。”
“你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是故意装出一副恐怖的样子，想把我吓跑，是吗？”雅颂小心地问道。
芊芊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你本就穿一身白衣，再加上关于高三（6）班的恐怖传闻，就让我觉得‘有什么’。随后你想方设法引我到五楼，让我感受到五楼的诡异，让我在极度惊吓中看到你脸上的疤痕，又在镜子上写下‘快离开’还有在墙壁上用血写下的字眼，这一切都是为了……劝我离开。”
“你觉得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会害怕，会来不及地想要辞职，是不是这样？”
雅颂听到芊芊的呼吸声，和自己的质问声交织在一起。
“但你没想到的是，我没有离开育人中学。我的父母并不相信这些神鬼传说，还严厉指责了我，阻止我离开这所学校，你没想到这些枝枝节节。”
糖衣有话说：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穆芊芊受制于谁，还有陈宵，为什么演了一场戏以后就会经常心脏疼头疼？
@刹那永恒i 2018-07-05 01:48:32
多更啊，让我们看过瘾点π_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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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哇的一声哭出来/(ㄒoㄒ)/~~
@青瞳小夕 2018-07-05 08:54:15
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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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
四十四、拨云见心
夜色逐渐蔓延开来。
“后来的几次，你也想吓我，最好能把我吓跑，但你始终是善良的，不敢以最偏激的方式来吓我。再后来，你开始犹豫了，你的冰冷一半是源于内心的痛苦，一半是伪装的。但你的心是火热的，所以你没办法对我真正无动于衷，开始流露真正的情感，纠结，彷徨，不知所措，你不知道那样做对不对。”
“你觉得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让我知难而退，离开这所学校，因为那样我就安全了。”
“你自始至终这样做的目的，都是为了保护我，对吗？”
雅颂看着她。
芊芊默不作声地看着她，良久，雅颂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肯告诉我所有事件背后的真相，也是为了保护我，虽然这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知道了这一切会必然导致我死掉吗？我还是可以反抗一下的。”雅颂朝她笑了笑。
雅颂沉思了一会，似乎在考虑一个很大的难题。
“还有一种可能，你曾经也把事情告诉了你认为值得信任的人，但他，却没有活下来……”
雅颂看向芊芊的眼睛，“是这样吗？”
“你觉得是你害死了他，你觉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于是陷入一种深深的自责中。从那以后你就决定三缄其口，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说出来。可是，人处在困境中，仍然本能地向往光明，想要被人拯救的，你还是用你抑制不住的痛苦告诉了别人，我处在很难很难的境地里。你遇到的都是热心肠——像我一般，你告诉的那几个人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以后，遇害了，你变得更加悒郁、痛苦，可又无处可逃，可能还不止一个，对吗？”
（更2♥）
雅颂见她不作答，问：“是不是那几个死去的老师？我刚来时候的传闻。”
芊芊闻言蓦地一颤，看着雅颂拼命地摇头。
“不是的……”她摇着头。
“传闻之所以是传闻，正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亲眼看到，怎么说都可以，反正没有亲眼见到。”
“受害者的死，因为有了育人中学恐怖传言的笼罩，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就好像真的是因为闹鬼才死的一样……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形是怎么样的，但据我来到这所学校所观察到的一切来判断，大家还都是不知道真相的，估计死者死者死的时候比较离奇，也没有任何调查结果可以说明问题。”
芊芊依然沉默着。
“我在想，你之所以不求助外界，或者没法逃离，是因为，你也身不由己吧！”
良久，芊芊轻轻退开一步，抬起了雅颂的手，动作轻柔地在她手心里写下了一行字：“现在，我也还是希望你离开。”
雅颂看着她，她继续写道：“以前吓你是我的不对，这次我好好地说，赶紧离开吧，因为你也开始怀疑了，这是瞒不住的。”
雅颂忍不住冲口问道：“向谁瞒？瞒什么？”
芊芊明显一惊，雅颂努力平息自己逐渐冲动的情绪，稳定了一会，才说：“对不起，芊芊，你不会到现在都不信任我吧？”
她仔细地看着她：“你曾经……因为学校里我和某人的关系，动摇过对我的信任，是吗？”
芊芊低下了头。
雅颂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没关系，前面我已经说过了，我知道你担心，害怕，恐惧，受制于某种力量而无能为力，这些我都可以想象到，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是一样的。”
芊芊闻言抬起了头，坚定地摇了摇头，雅颂把手心摊开到她面前，芊芊犹豫了一下，写道：“你可以辞职，逃离这里，世界之大，哪里都能做老师。”
雅颂浅浅地笑了笑，没有接着她的话，说道：“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说，我们有相似的经历？”
芊芊一怔，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雅颂说：“你不信？我给你看一个东西。”说着张望了一下四周，继而拉着芊芊跑到附近的一个街心花园。
街心花园人不多，寒冬里人本就少，三三两两，或并肩散步或踽踽独行，花草间隔着长凳，偶有几盏不明不昏的路灯，勉勉强强能照出一些容易忽视的细节。
雅颂拉芊芊找了一处路灯下的长凳坐下，自己搓了搓从刚刚起被冻得有些失去知觉的双手。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刻会感觉不到寒冷，然而冷却下来的那一刻却冻彻心扉。
雅颂拉开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本小本子，比巴掌大一点的一本牛皮本，有些厚度，看起来有些陈旧却保管得很好，边边角角仍然较为平整。
（更3♥）
芊芊看了一眼本子，好奇地瞧了雅颂一眼。
“还是你自己看吧。”雅颂把本子递给了她。
芊芊犹豫了几秒，接过了本子，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借着微弱昏黄的灯光，读了起来：
“……今天，丫头片子正式被送到了家里，和襁褓中的婴儿一起送到家中的，还有一本竖版《诗经》。我和妻子左思右想，决定给她取名为雅颂，当然，随我姓顾。丫头的亲生父母姓甚名谁，我也不知道，这是双方俱遵守的协定，只有中间人知道。”
刚正的字体，似乎窥见了字的主人的性格。芊芊的手止不住地一阵颤抖，她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雅颂，雅颂示意她再看下去。
芊芊翻了几页，上面写道：“不知道丫头，不，雅颂的父母为何忍痛割爱？世间没有一双父母会如此舍得，抛下至亲骨肉，当然，如我这般虽非亲生却能视她为己出者，也不多，这样说未免自夸了……猜想丫头的父母必定有天大的苦衷，才会那样做。”
芊芊又翻了几页：“丫头日长夜大，满月像周岁，周岁仿佛两三岁的孩子一般灵活，对世界充满着好奇。仔细看她，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长得真不赖。心里很愉悦，毕竟，我和妻子当初的意愿，只是希望纳入一个四肢健全的孩子，以填补我和妻不能生育的遗憾，也求老来有个依靠和安慰，想来是有些自私的出发点。”
（更4♥）
“越来越感觉到，对于雅颂的爱，不止是这一层。希望她长大成人后，能无愧于养育她的父母，回馈社会，回报对她好过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就没白疼她了！今天是她十岁的生日，我去给她买个蛋糕，再带点熟食回来，庆贺一番。”
“丫头十八了，成人了。近些日子总觉得她对我们多了几分疏离，会不会是我们平时偶然间流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被她捕捉到了。或许，她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大大咧咧，马上要上大学了，有的时候她很热情，对未来充满憧憬，有的时候她又好像很沮丧，如跌落谷底，不知道沮丧什么，是和我们呆在一块感到不自在吗？”
“不管怎么说，丫头还是需要管教的。我希望她按照我精心设计的既定的道路前行，那必然是一条康庄大道，她会感到愉快幸福的！”
……
芊芊只觉眼前一片混沌，好一会才恢复正常，又无心地翻了几页，却看不进眼前的字。
她抬起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的表情的眼神看着雅颂。
（更5♥）
四十五、无法表达的心意
“我长大了，我爸也就不再记录了。”
雅颂平静地看着她说。
芊芊伸出手，想触碰她，却又缩了回去，似乎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已成事实的事实，根本无需安慰。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用不着满脸写尽委屈，有故事的人，远不止自己一个人。
“也就半年多前吧，在一次大扫除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他们让我找样东西，我就在里屋翻找，无意中发现了这本看起来很平常的本子，翻了第一页我就傻眼了，这时候我妈妈在屋外喊‘怎么还没找到啊？’我很平淡地接了一句‘这在找，别急，马上来’，就把这事搁脑后了……那一天实在太平常了。”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有点没来由地逆反，有的时候和他们意见不和，也会发脾气，可能是这件事导致的吧……但是养我的是他们，不管有的时候有多不能互相理解，还是会……尝试互相理解。”
雅颂顿了顿，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呼吸——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谁，至今如此，对于我进这所学校以来发生的一切。”
芊芊突然用手拭了拭眼睛，良久才把手放下来，雅颂看着她笑了。
她再看向她的时候，眼睛分明有泪的痕迹，她自然地拉过雅颂的手，刚想写什么，就被制止了，只听到雅颂一字一顿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我还没有见到我的亲生父母，我的那个喜欢《诗经》的父亲或母亲。”
“在这之前，真相我要，命我也要。”
她清亮的声音在夜色中流淌，流转，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寒夜，居然氤氲出一丝丝暖意。
芊芊站了起来，朝着雅颂走了几步，雅颂回过头，会心一笑。
芊芊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雅颂摇摇头，意思这并不重要，她说：“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否正如我所说，受制于某种力量，或者说，我们学校，是不是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芊芊的双眼含着无尽的哀伤，很久，才点了点头。
“不必说出来，我不会让你承担我因你而死这种可能性。”
芊芊闻言用力地摇摇头，她跑过去，用力地在雅颂手中写下一行字：
“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站在你这一边！”
雅颂胸腔泛酸，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倒也，值得。
（更6）
第二天，雅颂心情好了一些，虽然事情仍未明朗，但觉心中一半阴云密布一半阳光普照。她看到班上的学生便想起了昨晚上的事，表面上绝对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知情，时间长了，她也有做演员的“天赋”。既然他们不说，他绝不问。他信奉一个原则，那就是一件事情如果别人没有告诉你的意愿，他绝不主动问起，如果问起也是因为别人表现出这份意愿。
下午，她坐在办公室里批作业，忽然感到有些心神不宁，打了个呵欠，她翻开下一本作文本一看，这写的什么啊？
命题作文《我的沧桑》，居然写了一首诗上来？
雅颂愣了愣，随即在心里默默地念：
“仿佛世间最初，或最后的颜色
你如约来到我的面前
裹挟着巨大的命运
我抬起伤痕累累的头颅
不由自主的甘泪
每一滴，都是我历经百难不灭的灵魂
为了这一刻
我已在绝望与绝望间隙中
落魄了半生
为了这一刻
我已在尘世与尘世的蹉跎里
沧桑了轮回
路过此地的人
我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可笑的嘲笑
看到每一刻被欲望烫伤的甘之如饴
看到人间极宠都付于神妖怪谈
看到不愿失去又纷纷坠落的每时每刻
看到孤独和喧嚣都绵延成一场又一场的自欺欺人
看到过尽千帆，千帆皆不是
看到他们试图将我扶起，我苦笑拒绝
我已在这里，等了太久太久
只愿你将我轻轻扶起，再也无悔
只怕你说，你也将没入尘埃
做一粒渺小的飞沙走石，与苍生共舞
我说，你就是另一个世界的苍生
而此刻是归途
于是，我也成了世间最后的颜色……”
雅颂读完，只觉五内一阵强烈的激荡和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雅颂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又低下头，将作文本翻至封面，看了看上面的名字：陈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