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认识了一个南方的朋友,她为我讲述了她的家乡,九十年代时发生的一件由真实民事案件引发的灵异故事。 (为了方便阅读,以下用第一人称为大家呈现)
九十年代末,无论我国的南北方,还在处于弃农下海的趋势中,远离城市且昔日热闹的小村庄里一片清寂,只剩下老弱妇孺,和寥寥几个或不务正业,或好吃懒做的青壮年。 我的家乡,曾是我童年时期的天堂,稻香、果香、光脚丫撒野的欢愉、淳朴的民风……已经荡然无存。
故事就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下。与我一起结伴长大的是邻居家的一个大几岁女孩,小英,遗憾的是,小英是天生的哑女。可能老天爷在让她来到人世间的时候,忘记了给她一个可以发声的嗓子,做为补偿,给了她一副水灵的模样。
后来,我跟着父母远离了这个小村庄,去了城市上学。那年暑假,我回家乡陪伴爷爷奶奶,当我兴高采烈地跑出家门,准备找小英玩的时候,被奶奶叫住了。
你不要再找她了,现在的她只呆在家里,很久没出来了!
奶奶,为什么啊
小孩子,别多问!奶奶欲言又止,转身进了厨房。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对小英的想念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的好奇,我拿出了看家本领——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奶奶为了耳根清净,也就告诉我半年前发生的事情。
村里人都认识那个嗜酒的男人——尾坚,名字带“尾”是因为他是家里的老幺,四十出头,除了偶尔爱喝酒,说点疯话,其实都还算有着和美的生活,妻儿老小一家过着平淡的生活。因为无法适应城市的繁华,以及外出务工的辛劳,他美其名曰“情是故乡浓”。
一如往常的一个清晨,春耕开始,喝了点小酒,尾坚背着锄头,准备往田里走去,小英家门前是他的必经之路。农村的女孩子,懂事得早,小英此时也起床,为早起忙农活的父母准备早饭。门外,尾坚远远看到十几岁的小英在忙活,乖巧的她也远远“呀呀”打招呼比划着,意思是“叔,那么早就忙去啦?”
“小英,你爸妈都已经下田了?”
小英点点头,指着远远的田边。
有时候,邪念会出现在一瞬间,尾坚看着单独在家小英,想着她的父母刚下田忙农活,而她的两位兄长早早地进城打工经商。借着酒劲,此时的落单小英看起来也分外的水灵。
神使鬼差地,他放下锄头,进了院门………
其实,事情的发展没有大家想得那么糟糕,尾坚也是有色心没有色胆。据说他也就抱着小英,在她的脸蛋儿亲了几下。 小英是哑女,她无言而嘶哑的喊叫,或许让他清醒,也或者他本性没有坏到极点。总之,尾坚真的就夹着尾巴,溜回田里了。
他心里忐忑了一天,一边也怀着侥幸心理,“小英是哑女,她一定没办法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的父母!”
接小来的几天,细心的英妈发现了端倪。孩子经常躲在房里,不愿外出。听见路过打招呼的男人声音,她会瑟瑟发抖。 软磨硬泡,加上小英含泪比划,父母在极度愤怒中弄清了来龙去脉!
英爸拍桌而起!这在那个城市半开放、农村仍封建的年代,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法律意识淡薄的英爸哪咽得下这口气?!
他把尾坚押到家里,来了个“私设公堂”。这个名词当然是案发后公安部门给的罪名。
这一天一夜,尾坚在声泪俱下中,受尽了英爸一家的辱骂,是否动手了我们无从考证。第二天,尾坚留下一纸忏悔书,服农药死在了自家的床上!听说是浑身发紫,口吐白沫,双手指甲抓得稀烂,死状呈现了他死前的极度痛苦。
公安部门处理案件后,事情也随之家喻户晓。英爸也因此被拘留了好一阵子。
我听后,好一阵子缓不过来。
我为小英的遭遇,感到难过。她天生的缺陷已是遗憾,这样的打击在那个年代、那个年纪,可想而知地沉重。
再后来,我便失去了小英一家的全部消息。好像是举家搬到了城里,放弃了祖辈的田地,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尾坚一家,也因此重创。逝者已矣,妻子带着儿女,一并带上绝望和伤感,搬到了村子的另一头。尾坚的“情是故乡浓”没能在城里让他们有立足之地,从村头搬到村尾,已是妻子力所能及的极限了。
从此,我童年的小村庄更显冷清寂寞。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我们开始进入灵异部分!
话说,尾坚出殡前,尸体都得在家停留个几天。壮年暴毙,家家户户早早关门,并根据当地的风俗在门前燃起灰堆,以避邪气。
当时的农村,是一家有红白事,大家自发赶去帮忙的。更何况,这一个遗孀,儿女年幼,父母老迈,大家即使心存忌讳,也不能坐视不理。我家表舅舅就是帮忙的其中一个。
那个出殡前的那个傍晚,大家忙活着白宴,哭声依旧偶尔起伏,大家沉浸在遗憾和悲伤中。毕竟尾坚的为人,除了好这一口之外,同村生活了几十年,也算和左邻右里处的不错。
当晚白烛摇曳,忽明忽暗,大家心情压抑至极,人们没有太多的交谈,气氛黯淡而诡异。
突然,尾坚兄长的女儿,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站在门口,大声哭起来,声音颤抖并听出来夹着极度的恐惧。她浑身颤抖地缩到跑过来询问的妈妈怀里,涕泪交加,惊魂未定地用手指指向大门口那扇敞开的门,恐惧地说“坚叔叔,是……是坚叔叔……他藏在门后面,他看着我…………!”
大人们都脸色一沉,知道孩子童眼看到了亡人。舅舅胆大,战战兢兢地看看门后,什么也没有。后来孩子连续发烧了好几天,求神拜佛的才得以恢复。
事情过去一年后,由于我的奶奶年事渐高。于是婶婶在怀孕期间,回乡下养胎并照顾奶奶。
这件事情也是婶婶亲口告诉我的。
那天晚上,婶婶不习惯农村的作息,即使早早躺下,也没法睡去。于是她倚床看书。
突然,奶奶家的狗,小黑的吠声划破乡村的宁静,对着路边狂吠起来。婶婶觉得奇怪,本村连老弱病残加起来也就那么几十个人,而小黑都认得,也根本没有外来人会在深夜路过,小黑它吠的是谁?!
婶婶心生恐惧,认真地辩听着小黑朝着哪个方向吠。突然小黑一声低嚎,起身往路边一边狂吠,一边狂跑……婶婶听到它似乎在追着什么,而根据小黑这只乡下野惯了的壮狗的奔跑速度,如果追的是一个人,这个人估计跑不远就已经被扑倒了。可是,小黑似乎追着一个它无法触及的东西。婶婶听着它,声音越来越远,经过邻居小英家,继而跑向田边,忽远忽近的狗吠声,仍追着什么。这只固执而尽职的狗,最后追到了尾坚那人去房空的家(奶奶家和他们家只隔着一条小路和一个鱼塘),对着那里继续狂吠了好一阵子,才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家门口。
第二天,听奶奶提起,才知到前天晚上,正是尾坚一年忌日。婶婶想起那天晚上,还觉得心有余悸。
这些事情没有太多的恐惧细节,但却真实而无法解释。
再次听到关于尾坚的灵异事情,是从奶奶的朋友——另一个看着我长大的老人——昭婆婆那里听来的。
事情过去了好几年,我也已经是初中生了。昭婆婆得知我回来陪爷爷奶奶,于是拄着拐杖,一颠一颠地来看看我。
昭婆婆的一生比较波折,长话短说,反正她晚年就一个人守着一间她不愿离去的祖屋。我们留下她一起吃过午饭,她也乐得清闲地呆下来,陪我们聊着过去的热闹村庄的人和事。老人们就爱回忆过去,一遍又一遍地提起。
她提起了那么一件事情。过后,还被奶奶责怪,说她不该在我面前提起。是的,反正那个星期在奶奶家,我和奶奶挤了一个星期的床,热出了热痱也不愿自己睡。
昭婆婆是尾坚一墙之隔的邻居,也只有饱经风霜的她,才敢几年如一日地当着这间凶屋的邻居。
话说一天深夜,农村的晚上如果没有月光,会伸手不见五指,静得耳朵会嗡鸣。那正是一个这样的夜晚。昭婆婆早早关门睡下,不知什么时候,被一个声音吵醒。
细听,是哭泣声!时而凄厉大哭,时而饮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即便昭婆婆“吃盐多过我们吃米”(粤语中表示资历深得方言),可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然她皱巴巴的皮肤应该看不出起了鸡皮疙瘩,当时我想道。
这哭声是飘着来回走动的,听着像是围着隔壁的空房子飘着转圈。
“呜~呜呜~呜~~”昭奶奶爬满沟沟壑壑的脸,浑浊的小眼睛,呛陷而无牙的嘴模仿得惟妙惟肖,我不禁打了个激灵!
声声入耳,昭奶奶听得也胆战心惊啊!
就这样耗了不知多久,昭奶奶忽然明白过来了!尾坚下葬后不久,他的妻儿便搬离了这个家……出于对丈夫的怨恨,或者打击过大,他的老婆并没有祭拜他,并告知他搬家的事情。那是亡魂对家的眷恋,进不了家门或看不见家人的悲戚!!
这样的事情,时不时便会发生。
昭婆婆的爆脾气终于来了,那天晚上,她听到如期而至的凄厉哭声后,抓起准备好的盐、米、茶叶混合好的南方农村辟邪偏方,走出门外,哭声还在持续!!她说那天晚上,即使是仲夏,也感觉到异常的凉意!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从碗里抓起混合好的茶米盐,往哭声方向一把一把的撒去,一边大声地说,
“我知道你冤!你不要在这里哭了,你的家人已经搬走了。搬到村那头,那棵大龙眼树下的房子了!快走吧……去找吧!”
昭婆婆看着我们,这样地讲述着。我心想,昭婆婆啊,龙眼树下那避之唯恐不及的一屋妇幼,该怎么感激你啊?
然后,昭婆婆还用扫帚不停的在大门口敲打。老一辈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扫帚也是辟邪的。在科学无法解释的领域里,人们若技穷,估计随手拿起一个杯子也能辟邪,久而久之,口耳相传,就成了民间智慧!
关于小英的遭遇,关于尾坚的灵异,就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