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怪谈,说一下在乡下看风水时遇到的鬼怪邪乎事

  顶的少,我晚上就不更了
  第十五章 被驴附身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等着太阳出来,这时东方一片亮光,太阳出来了,灵芝让我念着口诀,闭上眼睛,用天眼看那个风水猴,我微微闭着眼,眼前的景象和刚才的不一样了,因为可以看到极深的地下,这些影像好像和电视一样,在脑海里放映,到处都是风水凝聚形成的景象。
  这时我发现远处,有一只闪着光的猴子,这只猴子身上闪着光,在那里蹦蹦跳跳的,我大叫:“师姐,我看见了,远处果然有一个风水猴。”
  师姐灵芝说:“就是那只猴,你看准它的位置,可是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走,我领着你到那只风水猴呆的地方看看去。”
  说着话就用手拉住我的手,灵芝的手很柔软,握住灵芝的手,我一阵激动,心跳的厉害,灵芝发现不对劲了,就转过头说:“师弟你怎么了?我感觉你的手有点抖。这个天一点都不冷呀。”
  我看着师姐灵芝的那张美丽的面孔,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一百多天以来,我和师姐朝夕相处,已经深深的爱上师姐了,师姐灵芝,外表严厉,不拘言笑,但是内心极为温柔善良,这些年我才摆脱了可怕的梦魇,不再梦见那个生死离别的场景了,其实每次梦见那个心碎的红花,我醒来发现枕头都是湿湿的。现在我渴望爱情,所以眼前的师姐是最佳人选,师父一家子对我疼爱有加,师父和师母也乐意我们在一起。
  想到这里,我双手抓住师姐说:“师姐、我、我......”
  师姐灵芝笑着说:“你、你什么呀你?看你的脸红的,有什么话就说。”
  我一咬牙,不管这些了,现在山上没有人,我应该大胆表白,反正也没有人看见,即使不同意,也不会太没有面子,想到这里,我的手把灵芝往我的身边一拉,说:“灵芝,我喜欢你,一见面我就喜欢你。”
  灵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在那里低着头,脸红红的,我看到这里,一下子把灵芝抱在怀里,使劲的抱着,灵芝不说话,紧紧的趴在我的怀里。这时忽然两声咳嗽声,我们赶紧的分开,我看见看山的老头,在不远的山路上,朝着山上走,灵芝羞的脸通红,直接就往山下走,我的脸也觉的发烧,跟着灵芝就往下走,到了摩托车跟前,发动了摩托车,灵芝坐在车上,紧紧的抱着我的腰,我的心乱起来,以前没有抱的那么紧,是不是对我......想到这里一阵激动,发动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朝着师父家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有一阵驴叫,这个驴叫声十分的奇特,声音怪异,有点像人学出来的,这个时候,不是我们小时候了,驴已经变的非常的稀奇了,于是我把摩托车减慢速度,拐过弯看见一群人围住一个人,这个人长的十分壮硕,满脸的横肉,一脸络腮胡子,正瞪着眼睛踢人,他踢人的样子很滑稽,不是往前踢,而是朝着后踢,跟驴弹蹄一样,那个人挣着脖子,在那里嗷嗷的喊着什么。我们还没有到跟前,只见那个人脖子一昂,发出一阵驴叫声。
  我一看就明白了,这个人撞邪了,被驴附体了,这个真是邪乎事,一般被驴附体的很少,今天怎么会被驴附体了哪?这时我师父过来了,我叫了声师父,我师父就对我说:“晓东你看见他被什么附体的吗?”
  我说:“师父我看见了,是头大黑驴。”
  这时那个被附身的人大叫起来,我听出来了,好像是在说不该死之类的话,还一个劲的在那里直蹦,好几个人都拉着,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叫道:“李先生您救救我小孩的爹吧,我小孩的爹杀完一头驴之后,就成这样了,我们一家子都捺不住,这样下去我小孩的爹,,非废了不可。”
  我师父说:“这个大嫂你不要着急,我让徒弟把这头驴撵走就行了。”
  那个妇女说:“你就谢谢李先生了。”

  我师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我说:“晓东你的口诀和指法都记住了吗?”
  我点了点头,师父说:“今天正好你熟悉一下,能把这头驴赶走,你也就学成了,记住用送字诀的时候,一定要送的远一点,一般情况下不准用针,这样对自己也没有好处。”
  我点了点头说:“师父我明白了。”
  说到用针,这里有必要说一说,我们这一派也用针,针法和穴位大体跟鬼门十三针相似,不过学的时候,师父就说过,这个针,一般情况下,最好不要用,用多了对自己不好。所以我的身上虽然装着着针灸盒,但是木有掏出来。现在我身上有两件不离身的法宝,师父说过,只要出去看风水,就要带着这些东西,干这行难免不出意外,带着这些东西,可以防身,特别是那副老牌。
  第一次面对附身的东西,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于是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那个嗷嗷叫的人面前,大声的说道:“畜生,你可知道这个天有天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不去阴司报到,附在人的身上,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走,一会休怪我不客气。”
  那个人两只眼睛瞪着我,但是在我的眼里,只是一头驴,只见这头驴说:“不走,不走,我的阳寿没有够,就被人杀死了,我不讨回一个公道,就是不离开。”
  说着话在地上一边叫,一边打起滚来,这个驴打滚小时候我是经常见。这个是撒泼不想走的意思,我说:“生死有命,你这个已经死了,就不能附在人身上,我劝你还是走吧。”
  那头驴瞪着眼睛说:“不走,我就不走。这个人跟我有杀身之仇,我不弄死他,就是不走。”
  我说:“你这头犟驴好大的胆子,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话,我去院子里,舀来一瓢水,喝了一口漱漱嘴,我们需要净水漱口之后,才能说祖师爷的名字,才能念那些咒语。漱口完毕之后,站在那个人的旁边,那个人还在地上打滚,于是我用手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花,用脚踏上十字花,嘴里默念着口诀,左手中指及无名指向内弯,大姆指压住中指及无名指指尖。这个指印是寻常的指印,类似劝解,如果不听,可以用三清指印,和金刚指印,如果要是用到八卦指印,那就是要下杀手了。
  修道者认为,符咒作为山、医、卜、命、相五术的根本,是修道者与上天对话的媒介和渠道,通过这一渠道,可以让九天神煞为我所用,役神驱鬼以达到祈福禳灾、祛病救人的目的。符咒一般有四种主要的表达形式,也就是所谓的四大要诀:
  符:就是书符,代表灵界公文和法规。咒:就是咒语,代表灵界密码与歌诵号令,起到对鬼神的说服作用。印:就是手印,代表灵界的权威和印信。斗:就是步罡斗,分五行、七星、八卦等各种不同罡步,代表不同作用的威力。我跟师父学的虽然源于道家,但是和道教又不一样。
  我们这一派主要的是咒法和指法,所念的咒语,都是借祖师爷的大名吓唬妖魔鬼怪,只有少数的几个口诀用的是杀字决。我一边念着口诀,一边用指印指着那头大黑驴,没想到大黑驴不但不走,还在那里撒泼叫起来。我一看大黑驴不给面子,勃然大怒,心想好一头叫驴,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让你不给面子,于是我改用别的一条咒语,手印也改成金刚指了。
  我一用金刚指,头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师父对我说一般都是采取的怀柔之策,如果上去用金刚指之类的,虽然威力大增,但是对自己的损害也极为大,一般不能轻易的用之。今天是被这头大黑驴逼的,这个可是我第一次,如果制服不了大黑驴,以后我就没法混了。我感觉越来越难受,嘴里的口诀越念越快。然后用金刚指在那里迅速的指了三下,把大黑驴指的嗷嗷直叫,嘴里大叫着饶命,说自己有冤情。
  我一听这话,就是一愣,赶紧的停住念咒语,收起了指印,对地上的大黑驴说:“你有啥冤情,快点说说。”
  那头大黑驴说:“我不该死,真的不该死,因为我还没有还清我叔的债,现在还不能死,可是这个屠夫却把我给杀了,我这一死剩下我叔孤苦伶仃的,他老人家可怎么办?”
  我说:“听你这样说,我有点糊涂,难道你家还有一头老驴不成?”
  那头大黑驴说:“不是的,我叔是人,不是驴。”
  我说:“你这个是胡说,你是一头驴,本来就是畜生道,怎么和人能论上关系?”
  那头大黑驴说:“我说的是实话,真是实话,如有假话,让我不得好死。”
  我眉头一皱,说:“你说吧,我相信你的话,你现在也不算是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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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黑驴魂的故事
  这时大黑驴坐起来,当然我收了天眼,在我的眼前,这个人还是人的模样,大黑驴叹了一口气说:“这事说来话长,我上辈子也是人,就是隔壁庄的,我叫马三。”
  他一说完这话,那个妇女吓的大叫一声,我问她怎么了,那个女的结结巴巴的说:“马、马三已经死了五年了,马三兄弟,我们家跟你无冤无仇,你就放过我们家当家的吧,我一定给你在坟子前烧纸。”
  马三说:“烧个屁,我连尸骨都没有回来。”
  妇女说:“那、那你怎么缠上我们当家的了?”
  “你当家的杀了我,我当然缠上你当家的了。”马三恶狠狠的说。妇女说:“你、你胡说,你康大哥虽然杀猪、杀驴,但是你说你大哥杀人,这事可没有,再说了,咱庄上谁都知道,你是买媳妇和老光棍去云南就没有回来,怎么赖到我们头上了。”
  马三说:“我没有回来是因为我摔死了,死之后的我就变成了我叔家里的驴,你们今天杀的驴就是我,我死了不要紧,以后谁给我叔干活?”
  说着竟然在那里哭起来,这时妇女说:“马三呀,我们杀驴也是迫不得已,你叔欠我们四千块钱,都五年了,可是至今没有还钱,我们找你叔,你叔说家里没有钱,就一头黑驴,你们要牵就牵去吧,其实我当家的还觉的亏,一头驴怎么也值不了四千,没有办法,只能凑合着卖点钱,怎么也比一分没有强。”
  我说:“马三你这个是怎么回事?我都听糊涂了,你一会说是人,一会说是驴的。”
  马三说:“这件事说明白了,你就不糊涂了,我今天得谢谢你的恩情,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非得魂飞魄散,连一个投胎的机会都没有。这件事还得从五年前说起,五年前我三十了,由于长的丑,家里又穷,虽然整天埋头苦干,可是始终没有成家,光棍一条,人这辈子谁不想娶个媳妇,有个孩子,享受天伦之乐?我也想这样,可是家里穷,没有谁愿意嫁给我,这一天,我看见外庄的老光棍,领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我一打听老光棍是花两万块钱在云贵那一片买的,那个小娘们虽然长的有点黑,但是俊俏,跟黑牡丹一样好看。
  我看见老光棍领回来媳妇,说不眼红是骗人的,我的眼都红出血来了,光棍苦来光棍难,光棍苦处道不完。夜晚孤灯对孤影,只求梦里会婵娟。别人携儿又带女,我却没有儿女缘。看见人家恩又爱,我的心里痛又酸。衣服破了无人补,旧衣烂衫堆成山。常常吃饭不论顿,有时一顿顶一天。都说光棍爱喝酒,喝酒解闷又驱寒。”
  我听着马三说着说着,竟然用哭腔唱上了,我赶紧说:“马三你怎么唱上了?”
  和妇女一起来的一个亲戚说:“马三的爹是要饭唱花相的,他们家都爱唱这些,一套一套的。”
  我一听唱花相的,就勾起了记忆,现在已经听不到这个词了,唱花相,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文艺工种,仅局限于打着竹板要饭的那类贫苦人谋生的一种手段这一狭窄范畴,与真正唱花相的传统艺人无关,他们一年四季,均蓬头垢面,脸色发青虚肿,衣衫褴褛不蔽体。会手拎一根近乎一人高的打狗棍,背一蛇皮口袋。一进门,啥话也不说,手里的呱嗒板噼里啪啦先打一通,然后才面无表情随着节奏唱花相:“大叔大婶好心肠,伸出手来帮帮忙。吃不饱,穿不暧;孩子哭,老婆喊;不得吃,不得睡;一路讨饭受大罪;苦日子,真可怜,熬过今年没明年。”“叫声大娘动动手,帮俺两个俺好走;你门头要不掉,下个门头不好要;吃不穷,喝不穷,打花相的要不穷;困难时刻把俺帮,走满天下记心上;高高手让俺过,回头我把你感谢。”
  反正就和这个差不多,那个年头不像现在,到大门口你不给钱不走,那个时候,都有一股文艺范,即使不会唱,一进门也说吉祥话,我记得都是要吃的,好像没有要钱的,那时的庄户人善良,要饭的上门,给半个煎饼和几块地瓜干啥的,也不嫌少,说声谢谢,转身就走。
  扯远了,我们接着说马三,马三说:“是呀,就是因为我家是唱花相的,家中没有多少钱,爹娘又早早的撒手而去,没有办法我就去找我叔,我叔是拉排车出身,早年赶驴车,有些钱,可是到了后来,驴车终究跑不过拖拉机,这样驴车就被顶下来,给拖拉机让道了。我叔虽然不赶驴车了,但是爱驴如命,家里喂了三头驴,整天和三头驴相依为命。
  我那时手里有一万多块钱,可是至少还差一万多块钱,于是就找到我叔商议这事,我叔一听当时就一下子蹲在那里,把烟袋掏出来,使劲的吸着烟袋,吸了好几袋烟说:“我这里还有两千,回头把驴卖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帮你凑一万块钱,咱们马家不能在你这辈子断了后代。”
  到了第二天我叔就牵着两头毛驴到集上卖了,卖的钱不够,于是就找当屠夫的张老大,借了四千块钱,这才凑了一万块钱。到了晚上,我叔用颤抖的双手,递给我一万块钱,眼睛时不时的往驴屋里看,我知道我叔是心疼他的驴,心里一阵难受,当时就给我叔跪下说:“叔,你的大恩大德我马三要是这辈子报不了,下辈子就给您老人家当驴,报答您老人家。”
  我叔说:“你这个孩子这是说啥话?出门前不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我说:“叔,如果报答不了你,我真的给你做驴,在你的跟前当驴,比当儿子都好。”
  我叔说:“你这个傻孩子,驴是驴,人是人,人怎么也比驴强的多。”
  就这样我揣着钱回家,回到家里我无比的满足,这两万多块钱,是我见过的最多的钱,厚厚的两捆,我抱着钱好像看见了媳妇俊俏的小脸。怎么也睡不着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睡着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走在一个到处都是山的山路上,忽然一划,好像摔到了山崖底下,接着就变成了一头小黑驴了,我吓的想开口说话,可是一张口不是说话声,而是驴叫声,我当时就吓醒了,醒来一看,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按说做了这样一个梦,就不该出门,可是我想媳妇想疯了,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抱着钱去找老光棍,把说好的一千块钱给老光棍,老光棍看的是眉开眼笑的,收拾了一下,就领着媳妇,带着我一起到云南。经过了三天的时间,坐车我都坐的不行了,心里想这么远的路,娶到媳妇,我一定不让媳妇回娘家。
  我本以为这三天的车就要命了,没想到要命的事情在后面。下了车我才知道还要走五十多里的山路。老光棍的媳妇是山里的人出身,买了一个背筐,还有很多东西,在山路上轻松的走,和在平地上差不多,我就差远了,好走的地方还行,难走的地方手脚并用,走着,走着,就下起了大雨,山上下大雨很危险,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走。走着走着我发现了情况不对劲,这里怎么会这么熟悉?好像来过一样,我一想到摔下去,心里一阵发紧,心想不会是梦中的事要成为真的吧,这些悬崖可不是平常的悬崖,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看着就吓死人。
  心里越是害怕,脚走起路来就越是不利索,我胆战心惊的走着,忽然脚下一悬,好像没有踩实,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身子直接朝着底下坠去,当时脑子里只想着这下完蛋了,耳边呼呼的风,接着好像摔在石块上,一股巨大的疼痛,传到我的脑子里,接着就没有记忆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才爬起来,在我爬起来的时候,忽然看见地上有一个摔成肉饼,血肉模糊的人,我当时差点吓死,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已经死了。
  我心里害怕,赶紧的跑到一边,在一边我不敢再看那个摔成肉饼的人,朝着山崖上面望去,这里到处是悬崖绝壁,根本就上不去,我急的没有办法,因为我是去买媳妇的,这个上不去,媳妇的事,肯定要泡汤了,这个真就不好办了,我想得想办法出去,要尽快的出去,老光棍走远了,我可就追不上了。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这时忽然看见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当时把我吓的一大跳,仔细一看,又让我吃了一惊,这个人竟然是我爹,我爹穿着不错,衣服华丽,好像是古代的官差,我爹看着我说:“三儿、我把你一个人扔下,你受苦了吧?”
  我说:“能不苦吗?爹我记得您已经死了,那现在的您,是人还是鬼?”一问话,我爹就是一愣,脸上一脸伤感。”

  第十七章 马三投胎
  命运就是这样和人开玩笑,我满以为要和这些说再见,没有想到现在又听鬼讲故事了,其实我心里十分的好奇,好奇这个人是怎么变成驴的,大伙也都好奇,一时忘记了这个讲故事的,是一个已经死了的鬼。
  马三继续说:“我爹说:“快点跟我走,什么都别问,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完拉着我就走,我说:“爹究竟去哪里?”
  我爹说:“你还有六年阳寿,去实现你的誓言,有些誓言是不能随便说的。”
  说完就让我闭上眼睛,我只好听我爹的,把眼睛闭上,只听见我的耳边呜呜的风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过了很长时间,我就听我爹说到地方了,我赶紧睁开眼去看,发现我爹拉着我的手飘在空中,我大吃一惊,仔细一看已经到家了,想不到回来的这么快,我看见我叔和几个老头正围着剩下的那头大花驴转悠,就想伸头看仔细,就在我伸头的时候,我爹忽然在背后推了我一下,我身子直接坠落下去。
  当时我吓的闭上眼睛,可是没有觉的疼,还感到一身黏糊糊的,暖洋洋的,这时几个老头就喊“下了,下了,下了一个黑驴驹。”“这个黑驴驹真好看,一身的黑油光刷亮。”几个老头这么说着,我睁眼一看,自己竟然变成了驴身子,心里大惊,看见我叔正在那里看着我,我张嘴喊叔,可是我一说话愣住了,竟然是一口驴叫唤,这时我身后的母驴轰然倒地,原来是活活的累死了。
  母驴死了之后,我叔就把我当成了孩子,没有奶喝,我叔硬是用玉米糊糊把我喂大,他经常抚摸着我的身体说,我就是他的儿子,长大之后我尽量帮叔干活,耕地我一个人咬牙拉犁,比两头驴都快,而且不用吆喝,就能耕地,我叔疼我,一天就耕二亩地。
  就这样我和叔一起呆了五年,这天康老大去要债,我叔没有钱,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我,叔对康老大说:“大侄子真对不起,我家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这时我就听见康老大吼道:“老马头你少给我来这套,借钱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可是还钱的时候,你就说没有,这五年了,我利息就不要了,你把那四千块钱还我就行。”
  我叔哀求道:“大侄子你看看能不能宽限几天,我这里确实没有那么多钱。”
  康老大说:“我都宽限你五年了,我看你家的那头黑驴挺胖的,杀了卖肉能值点钱,这样吧,你这个老头确实还不起钱,我把你的驴牵走杀了卖肉,你的二亩地我也给你种着,虽然不值四千块钱,算我倒霉,你看怎么样?”
  我叔一听连说:“这、这......”
  唉 回复呀,看着我真是醉了,算了,不更了
  康老大说:“这、这、这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了我的钱,就该还钱。”
  我叔一跺脚说:“罢罢罢,欠债就得还钱,这样吧,我去给驴儿说几句话。”
  说这话我在驴屋里看见我叔步履蹒跚的出来,其实我也不想死,到了这个时候,虽然为畜生身子,但是也怕死,朝着我叔嗷嗷直叫,我叔走到我的跟前,眼里流着泪说:“黑驴呀黑驴,下辈子不要托生驴了,要托生就托生人,糟老头子我对不起你,一直把你当儿子看,最后却拿你抵债,不过话说回来了,咱爷们平着睡立着站,不欠别人的钱,你走了之后,爷们我就下去找你,听话,别叫了,咱可是爷们。”
  说着就抱着我的头哭,我也在那里哭,哭了半天,我叔拍拍我的脑门,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处,我叔对康老大说:“老大你让它少受点苦,算是叔求你了。”
  康老大说:“叔你放心吧,我肯定少让它受苦。”
  说完就牵着了驴绳子就走,还没有到他家,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我知道我的命不长久了,我也怕死,就往地上一睡,想赖着不走,这时忽然想起我叔说过的话,‘咱爷们不欠债’,心里一横,不就是死吗?一头驴有什么可惜的。但愿死的时候,没有多少痛苦。等到了康老大的家里,血腥味更浓了,以前经常来买肉,也曾不少次看见康老大杀猪啥的,看着把猪按在杀猪的架子上,猪在那里哀嚎,一把杀猪刀捅进猪的脖子里,心里就觉得好玩,看着热气腾腾的猪血,就想着炖豆腐和大肠好吃。
  血淋淋的场景,对我来说,那些跟我毫无关系,康老大杀过驴,也杀过牛,不过我没有见过,康老大把我牵到院子里,我看见石台子上放着几把刀,还有一个大铁锤,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不过这些无论干什么用,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就要被康老大杀死还债了,想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康老大看着我流眼泪,很奇怪的看着我,然后问我说:“黑驴呀黑驴你难道通人性不成?”
  我点了点头,康老大满是横肉的脸笑了笑说:“通人性的好,你老老实实的呆着,我一会就放你回去。”
  我一听还有活着的希望,心里那个高兴,就等着康老大放我回去,这时康老大在屋里拿出一块黑布给我蒙上,然后牵着我,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左转右转的,几圈之后,我有点晕晕乎乎的,这时忽然咔嚓一声,好像一个硬东西砸在我的头上,我晕晕乎乎的,但是还没有倒下,在地上转圈,这时忽然觉的脖子一凉,我的驴魂就出窍了,我以为自己跑出来了,就急忙跑到旁边,这时才敢回头看,我看见康老大手持一把斧子,正朝着驴的脖子砍去,血蹦的到处都是,两三下就砍掉了驴脑袋。
  这时我忽然想起来那头黑驴就是我,我现在已经是死驴的灵魂了,康老大杀我,我不生气,可是他说话骗我,这个才是我不能容忍的,于是我朝着康老大的身上扑过去,没想到就附在康老大的身上,到了这里了。”
  我听到这里,转身正好看见师父,于是我就问师父这件事怎么办?师父说:“晓东你学艺已经差不多了,这件事你看着办。”
  我一听这是师父在考验我,于是我就对着马三说:“马三今天你是想鱼死网破、魂飞魄散哪?还是乖乖的走,等着转世投胎?”
  马三知道我的厉害,连说:“我想去投胎,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走?”
  我说:“这个好办,你想走的话,我送你走。”
  说着话我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花,然后踩在十字花上,口念真诀,用大手挥着,几下子我就把那个驴魂给请走了,这时康老大面如金纸,康老大的媳妇过去,掐着人中一会就好了,康老大一醒过来就说:“这是哪里?”
  康老大的媳妇哭着说:“你个死鬼可吓死我了,我早就劝你不要杀生,可是你就是不听,刚才冤魂附在了你的身上,多亏这位小先生救你。”
  康老大说:“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康老大的媳妇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康老大听了脸上出现了变化,先是惊诧,后来满脸悔意,这时远处骑着摩托车跑来一个人,那个人慌慌张张的,到了跟前,一下子跳下摩托车,叫道:“哥、哥,大事不好了,老马头在家里悬梁自尽了。”
  本来已经要站起来的康老大,一下子又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的说:“这、这,我这是作孽呀,我这是作孽呀。”
  我站在那里说:“康大哥你听我一句劝,以后别杀生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的就是你现在放下屠刀,还不晚,如果再这样杀下去,因果报应还是会有的。世间万物皆有灵,畜生也不是无情无义,乌鸦反哺,羊羔跪乳说的都是动物仁孝的故事。”
  康老大站起来说:“小先生呀,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人家都说少年英雄,有志不在年高,小先生的几句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我幡然醒悟,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杀生了,把那些刀都扔了。”
  我郑重的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我问你马三家可有别的亲人?”
  康老大摇摇头说:“没有,听说马家老家在安徽,是当年唱着花相,要饭来的,家中再无亲人。”
  我说:“康大哥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你看看......”
  康老大说:“小先生不要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我不是富翁,一个薄皮棺材还是能买的起的,我回去之后那头驴也不剥皮了,把它和老马头葬在一起,也算是给我赎罪吧。”
  我说:“这就对了,你这样做,恶心就变成了善心,罪过也能抵消一部分,你们回去办事吧。”
  康老大说:“麻烦了先生这么长时间,请问先生多少钱?我身上没有带足钱,一会回家给你拿钱?”
  我说:“不多,一块钱。”
  康老大眼睛看着我说:“一块钱?我没有听错吧?”
  我笑笑说:“你没有听错,确实是一块钱,我们这一行有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你一块钱,证明我不是多管闲事。”
  第十八章 和灵芝定亲
  我收了康老大的一块钱,让他回去给老马头下葬,人群很快就散了,师姐灵芝过来说:“晓东你真行,装的有模有样的。”
  师父说:“晓东做的不错,有大家风范,以后好好的学,还是有前途的。”
  师母让我们回家吃饭,吃过饭我想回家去望一望,于是就骑着摩托车回家了,到了家里和父母说自己的情况,父母听了很高兴,这时常大爷来了,常大爷个子不高,长的很精明,两撇小胡子,一对滴溜溜的大眼睛,说起话来,有点手舞足蹈的。
  常大爷一来就说:“晓东,喜事,有喜事,你得请我喝酒。”
  我说:“啥喜事?大爷你先屋里坐。”
  常大爷说:“明天相亲去,你说这个是不是喜事?”
  我一听当时就苦着脸说:“大爷这个是啥喜事?我都相亲相了十七回了,这个又要第十八回,屋里有烟,一会给你拿两盒,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话我逃一样的跑了出去,我爹在后面喊我的名字,我也没有回来,到了晚上,我爹和我娘都是一脸高兴,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晚上吃饭的时候,相亲成了主题,我娘说:“晓东明天你准备一下,明天去相亲。”
  我不想去相亲,以前听说相亲很积极,现在我却对相亲没有一点兴趣,一个是我对相亲失望了,第二我的心中有了人,那个人就是我的师姐灵芝。整整的一晚上,在我父母的劝说和威胁下,彻底的没有了脾气。只好答应去相亲。到了第二天,吃过午饭,被我爹娘催着,硬着头皮去相亲,到了地方女方家还没有来,这次我没有紧张,因为我觉得成不成都无所谓。
  这时远处来了两辆摩托车,我一看傻眼了,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我的师父和我的师姐灵芝,心里泛起了估计,师父和师姐来干什么?这时常大爷才哈哈大笑,笑完了说:“晓东你这门婚事成了,以后就得改口叫岳父了。”
  我感到有点拘束,没有回答常大爷的话,摩托车停在我们的身边,我赶紧上去叫师父,师父一脸乐哈哈的点点头,就跟我爹娘和常大爷说话了,这时师姐灵芝在那里说:“傻师弟赶紧的点烟去。”
  我一听赶紧掏出将军的烟,挨个的让烟,然后给点上,点完烟之后,我站在那里,我师父笑了笑说:“你们两个站在这里,看我们这些老头子干什么?赶紧的到一边谈谈去,看看合适吧。”
  我一听心都跳出来了,和师姐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还用谈吗?我高兴的和师姐灵芝走到一边,语无伦次的说:“师姐,想不到是你,我、我真是太激动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师姐灵芝说:“傻师弟,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图你的人才,也不图你的钱,只要你一辈子对我好就够了。”
  我说:“师姐你真好。”
  说着就要抱师姐灵芝,灵芝往后退了几步说:“晓东你傻了吧,咱爹还在那里说话哪。”
  我一听也是,这个在大人的面前,可不能出格,不然印象可不好。我和灵芝随便聊了几句,回到了大人们的身边,常大爷说:“两个孩子都差不多,这样吧,明天让两个孩子去买衣服,后天是个好日子,让他们定亲。”
  我师父一听就说:“行,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常你这个媒人到那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缘分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来了城墙都挡不住,没有用半个小时,就定了终生大事,到了第二天我就带着灵芝到县城买衣裳,看着别人异样的眼神,我知道他们心里在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过这个时候俺高兴,鲜花插在牛粪上,才会娇艳,要是插在花瓶里,早晚会枯萎,买了些衣裳,回家就买四色礼,接下来的事很顺利,我和灵芝定了亲,师父也变成了岳父,这个真是亲上加亲。
  成亲以后,就成了自家人,我闲着的时候,就给人看病,有看风水的事,就跟着岳父他们去看风水。有一天接到一个通知,我们县的卫校接收社区医学的学生,于是我报名学 制的中专学历,每个星期上两天学,一边干一边学,后来又报了一个中医学院的函授,我的生活更忙活了。
  这一天刚看完病,一辆小轿车停在门口,我以为是看病的,就没有注意,这时下来一个人,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岳父,岳父下来说:“晓东收拾一下,我带着你去看风水去,。”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和师父坐着轿车,去给人家看风水,我们看风水的这一家,是搞房地产的老板,也姓李,好像和师父是本家,不过人家是富家,我师父穷,自然不把我师父放在眼里,我们到了李老板的家,真是富丽堂皇的,我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李老板亲自出来迎接,落座之后,李老板有点面容憔悴,看着眉心有黑云起,想必这些日子肯定运气不顺。
  岳父开门见山,就问李老板说:“李老板今天让我们来什么事?”
  李老板叹了一口气说:“唉,这事说来话长,我今年开春到现在就木有顺利过,包的工程老是出事,赔钱的事经常发生,这些都是小事,昨天我儿子又被汽车撞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半夜三更的,有鬼哭叫,你说是不是风水出问题了?我打电话给一个高人,高人说我家的祖坟被黑煞所侵,变为了凶地,必须迁坟,我今天请你和那个高人来看看祖坟,到底该怎么办?”
  正说着话,传来汽车的响声,我朝着门外望去,从汽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个人留着长胡子,带着一副眼镜,身体修长,吊死鬼眉毛,三角眼,鹰钩鼻子,吹火嘴,虽然带着眼镜,但是眼镜遮不住狡诈。李老板说:“高人来了,这个牛大师是我从南方请来的,本事大的没有边,我们赶紧去迎一下。”
  说着就出去了,我看见这样的人,直接就烦了,就没有站起来,我岳父拉了下我说:“晓东你跟我一起迎去,不管怎么样,这个脸面文章还是要做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一听也是,这个可不是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于是我起身跟在岳父的身后,一起迎那个所谓的大师。到了大师的跟前,我岳父朝着那个牛大师拱手问好,我也跟着拱手,可是那个牛大师,好像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鼻子里哼了一身,直接就和李老板说着话进屋,我一看那个牛大师的熊样,就握着拳头想上去,和牛大师理论,师父拉住我的手朝着我摇了摇头。
  到屋里之后,李老板就把事情说了一遍,还没有说完,那个牛大师就牛哄哄的站起来说:“李老板这个事在家里我就给看了,你们家的祖坟是被黑煞所侵,现在已经非常的厉害了,你家有鬼哭,那是祖坟里的先人呆不住了,想搬走离开那里,你给我的那一万块钱,我买齐了东西,想给你破解,但是根本不能破解,唉,等你家的祖坟,被黑煞完全侵占,你们家大人小孩,都得一个个的到地下相会。”
  李老板一听吓的两条腿发抖,看着牛大师,就差跪下了,他对牛大师说:“大师你一定给想想办法,救救我们一家子,钱的事好商量。”
  我看着牛大师脸上的笑,是一种贪婪的笑,心里看不起他,于是我就说:“牛大师你这个都没有到地里看风水,怎么知道风水好坏?”
  牛大师被我一句话问的脸上阴晴不定,愣了一会说:“你懂个屁,一个黄口小儿,你还没有资格说我,老夫身在家里,就可以神游天下九州,李老板他们家的祖坟出问题,不迁走的话,死了人你能负责?”
  李老板对着牛大师献媚的笑着说:“早就听说牛大师是神人,今天一见牛大师果然是仙风道骨,道貌岸然。”接着转头对岳父说:“老李你领的这个孩子太没有规矩了,大人说话,没有小孩的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直接就让滚他出去了。”
  我看风水还是第一次被侮辱,手插在挎包里,拳头攥的紧紧的,我岳父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是在让我忍,于是我强压住一口气,在那里不说话,看着牛大师的表演。这时李老板求牛大师到墓地看看,牛大师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就坐着车到了李家的祖林,李家的祖林很好,背靠着山峰秀丽,案山平和,祖林前面明堂宽阔,一条小溪转着弯而来,到了这个地方汇成了一个半月形的水塘,如同玉带一样护着祖林,这个地方,真是一个难得的风水宝地。
  师父说:“李老板你们家的这个祖林风水极佳,不能轻易的动,我让我的徒儿给你看看这个风水,到底占了什么地如何?”
  第十九章 失传的厌胜之术
  我微闭双眼,嘴里念着口诀,眼前出现了变化,我看见一条长龙,身子盘曲,这个是一条很大的龙脉,李老板的先人,一个个都躺在龙脊之上,特别是最前面的一个合葬墓,躺在风水最旺的龙背上,这样的龙脉埋人是有讲究的,不能埋在龙尾巴上,也不能埋在龙头之上,埋在龙尾上,会被龙尾摔干净,家人不全,埋在龙头上,也不会安稳,中国有树大招风之说。
  我正看着,就看见一个人影朝着坟头上扔了一些东西,我赶紧的睁开眼睛去看,一看那个人正是牛大师,此时的牛大师手已经放回了兜里,脸上冷笑着,我一看,心里一动,这个东西使坏了,可是没有证据,不能说出来。
  我把我看到的给师父说了一遍,岳父点了点头,有人会问我岳父既然能当师父,为什么不会看,这个是因为师父学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学会了口诀,而没有开天眼。师父对李老板说:“李老板你这个风水极佳,最好别动这个风水,出事可能是另有原因。”
  这时那个牛大师说:“胡说,这个风水已坏,需要迁坟避祸,我让你看看这个黑煞的煞气,如果不迁坟,李老板一家七七四十九天,必出白事,到时候谁死,可就不好说了。”
  说着就走到风水最旺的地方,嘴里念念有词,跺了三下脚,坟头上顿时起了黑烟,李老板吓的坐在地上,又一下子爬起来,对着牛大师说:“牛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救救我,钱的事好商量。”
  牛大师说:’这个事好说,我给你选址点穴,选日子不如撞日子,今天就是迁坟造墓的好日子,今夜子时你们来开馆迁坟,我保你家以后出大官。”
  岳父说:“李老板你不要听他的,这个坟子一动,风水就破了,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李老板一听就说:“老李咱可是本家,你连本家都骗,这个有意思吗?你们看风水不就是为了钱吗?这里有二百块钱,算是辛苦费,你们没事就回去吧。”
  我师父不要钱,我一把把钱拿过来说:“不要白不要,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李老板一听就厉声的说:“臭小子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腿砸断?不也不打听打听我行李的在这一片也不是吃素的。”
  我岳父过来说:“事情到时候就会水落石出,后悔不后悔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晓东我们走。”
  说着话拉着我就走,我们走了有三里多路,来到了一个小村子,岳父说:“我们今天就在这个小村子住下。”
  我说:“岳父我们住在这里干啥?时间这么早,我们回去还不晚。”
  岳父说:“住下干啥?这个得问你自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拿了人家二百块钱,我们当然得给人家办事。”
  我说:“岳父李老板太猖狂了,我们现在怎么说,李老板也不会听。”
  岳父说:“他不听并不代表我们说的不对,有句俗话说的好,不见棺材不掉泪,李老板见到棺材的时候,就会后悔了,那个龙脉肯定会有奇异的现象。”
  我其实不想在这里等,没有办法,只能听师父的,找了一个地方,那个是一个乡下的小酒馆,岳父要了点猪头肉,我们吃饱了饭,就找到一个树阴凉一坐,那里正好有老头凉快,我们就拉起呱来,这些老人们拉起呱来,都是经验老道,农村的事又多,所以大家说的是兴高采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木匠,一个老人说:“我祖上是木匠,我也干了一辈子木匠,这个年头不行了,当年大伙都知道我们木匠会厌胜之术,一般的没有人敢得罪我们。”
  我说:“什么是厌胜之术?”
  岳父说:“这个厌胜就是用法术诅咒或祈祷以达到制胜所厌恶的人、物或魔怪的目的,,一般木匠是养煞,和窝风。木匠大多懂得一些术,如果有人在木匠建房时候得罪木匠,木匠就会养煞和窝风。养煞是木匠依靠一些物品,在宅内养煞,一旦煞气过多,宅内的人就会出事。在古代工匠待遇低下,这个是很普遍的。
  古时,民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请木匠、泥水匠建造房屋,一定要好酒好肉盛情款待,以免得罪他们暗中在房子中做了手脚,引鬼祟入屋,使主家病丧人口、破财败家或遭遇官司等劫难。据说,木工作孽的手法大同小异:先削一个似人似鬼的小木偶,在木偶身上刻上生辰八字、咒语等并施以魔法,然后把它置放在房屋的梁柱、槛、壁等不易被人察觉的暗处。到了晚上,这些木偶便会作孽捣乱,或发出如人上楼梯的“咚咚咚”的声音,或如外人来敲门发出“啪啪啪”声,或如鬼打壁板窗户发出“嘭嘭嘭”响。总之,让人不得安宁。但往往当胆大者深夜出门探究时,外面又一无所有,声响也全息,一旦回到床上睡下,鬼又来了。有的木匠作恶甚者,还在床上施魔法,让鬼怪半夜发出吓人的“咳咳”声。这类勾当,被称之为木工厌胜,在民间也有被叫作下算的,即用厌胜巫术去算计他人。相传这种技巧一般只为手艺精湛的木工所掌握,而这种厌胜术的传承也只能通过父子或师徒相沿袭,并有严格的保密制度。”
  那个老人说:“这位先生知道的如此清楚,我们那个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个规矩,但是厌胜之术不是随便用的,那个能救人也能害人,在鲁班书里有关于厌胜之术的记载,里面的镇物五花八门,为我们不传之秘,现在我老了,这个社会已经不兴这个了,我想把这些说出来,不知两位想不想听?”
  我说:“老大爷我们想听,您老就说说吧?”
  老人沉吟了一会,慢慢的说:“祖师爷有训,厌胜之术为符咒和镇物,能救人亦能害人,埋在地里或放到屋里,受风水和地气所养,改变风水本质,然而风水轮流转,这些最后会流转到自己的身上,害人即是害己,不能轻易用之。厌胜之术咒语结合方验,咒语非仁厚之人不转。厌胜之术有十条能帮助居住者的家宅兴旺,甚至加官晋爵,坊间称之为吉祥厌胜。
  一、将一只小船藏於房屋的斗(楹柱和横梁间连系的木块)中,如船头朝内,会有利居住者的财运;朝外则有反效果。二、将一片桂叶藏於房屋的斗内,有利居住者的学业。三、将一些米放在斗内,会大利居住者的财运。四、将一株柏科植物藏於屋内任何一处,能令人增寿。五、在门缝间藏上一支毛笔,居住者便能代代出贤能。六、将三片连接的竹叶,分别写上大吉、平安和太平,藏於屋顶的椽梁上,可保家宅上下平安。七、将两个古钱翻转放在正梁两端,会令居住者一家名利双收。八、将一个墨盒和一支笔藏在木枋内,能有利居住者的仕途;不过若笔头开叉,则会被罢免。九、在墙头的合缝内画上一个葫芦,会大利算命先生和医术的居住者。十、在大梁上画上官纱,在枋柱画上腰带,在门槛上画上官靴,有利居住者考取功名。
  厌胜术除了能令居住者顺风顺水外,亦可以令居住者家宅不宁,招来横祸,这类的厌胜术被称制压厌胜,但是这种厌胜之术能还别人,也能害自己,就像上面说的一样,风水轮流转,最后会轮到自己的身上,自己一家和施术的一家一样惨。故此这些,有些木匠虽然懂,但是不会轻易的去用。这十条厌胜之术是一、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图藏於柱中,居住者便会有死丧,轮到施术者,同样会有死丧,这个叫一报还一报。二、将一个小棺材藏在正厅的枋柱内,会克死居住者,当然施术者也可能被克死。三、将一张画上图案,围绕一个日字的纸张藏於大门的上枋内,居住者便会常常卧病在床。四、在门梁上藏上一只碗和一只筷子,会令居住者家道中落,后代甚至要行乞维生。五、将一张画上两把刀图案的纸张藏在门前的左边枋木内,居住者会因杀人而入狱。六、将一张画上一只白虎的画像,头部向内藏在梁楣内,居住者会招惹是非,而女主人则会多疾病。七、将一块破瓦和一把断锯藏在正梁头的接缝处,居住者会家破人亡。八、将七口钉藏於梁柱的内孔内,家宅的人口会永远保持同一数目,如有添丁或娶媳,其他人丁必会离家或离世。九、在门缝槛的合缝中写上囚字,居住者会锒铛入狱。十、在门槛地下埋藏一把缠头发的刀,居住的男丁会出家。”
  我听的有些糊涂,就说:“大爷你说的有矛盾,既然施术者知道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为什么还会去做?”
  那个大爷说:“唉,那些人都是贪财误拜了鬼师,不害人自己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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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拜鬼师
  我一听心里奇怪,就说:“老大爷什么是拜鬼师?”
  那个老头叹了一口气说:“是呀,拜鬼师,在早些年,我们木匠的生活还是很苦的,给人干活,受尽欺负,还挣不到钱,可是一家老小总得吃饭,于是就有人想起了歪门邪道,这个就是拜鬼师。”
  我说:“老大爷这个拜鬼师是随便拜的吗?”
  老头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拜鬼师说白了就是养鬼,这个养鬼都是秘传,一般人很难知道,即使是木匠,也不可能知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一样的,我们这个地方,现在只有我知道了。
  这个拜鬼师也不是随便拜的,首先得有精湛的手艺,这个就要说到拜师了,我们学木匠拜师,一般在大年正月初五,由保人---街面上有头面的人,领着拜师人到师傅家,引荐之后,由保人当面讲明师徒之间的约定。主要约定是:学徒期限为三年零一节(,中途不准退师;学徒期间不开工钱;学徒期间不准结婚成家;师傅打骂徒弟,万一打失手,不偿命;师傅负责徒弟的穿衣吃饭。这些条款,保人早已对徒弟及其家人预先讲妥,这时是正式宣布生效。拜师人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认师行礼,跪地磕头。第一个头是要磕给祖师爷鲁班的,鲁班像是没有的,那里摆放着一张锯和一把斧子。由师傅念叨一声:给祖师爷磕头,徒弟冲屋子正面墙方向磕头就是了。然后给师傅磕头。师母若在场,自然也要磕头礼认。大礼行过,拜师仪式结束。
  拜师之后就是学艺,传统的木工是纯手工活,斧头砍树,锯成木板,用刨子刨光滑,再凿出洞安榫头,俗话说:要想学的会,就跟师父睡,这三年里跟着师父,起早摸黑的学,那个时候的木匠可不像现在,那个时候各行各业的都用到木匠,所以直到能不用一颗铁钉就能做出小到板凳、大到整座木屋,才能出师。学成了之后,就能算真正的手艺人,我们这些手艺人出师之后,名气小自然找的也少,所以生活就没有着落,刮风减半下雨全完,一天不挣钱,就吃不上饭,
  这个时候就有人拜鬼师,拜鬼师首先得找一棵老核桃树,咱们这里管棺材叫盒,核桃跟盒头谐音,所以才用核桃树。雕刻这个木头人也是有讲究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刻,刻木头人选在七月十五这一天,传说七月十五这一天,阎王爷给小鬼放假,这一天鬼门打开,大鬼小鬼的都出来,刻木头人会有灵性,以后可以给小鬼安魂。
  刻这个木头人是一个苦活,每天的子时才能动刀,丑时必须收起来,不能见阳光。刻的这个木头人要和人一样,眉毛眼睛鼻子耳朵一样都不能少,身子上的胳膊腿一样都不能少,刻好之后,这个还不能行,得需要给木头人安魂,其实安魂就是给木头人安头发,然后再用自己的血滋养,让木头人成血肉之躯,一百天后就是鬼师了。
  有了鬼师干起活来就会顺风顺水,家里六畜兴旺,财源广进,然而这些钱财不能不花,得用命去换财,如果不想自己死,就必须用别人的命去换。晚上鬼师会说第二天到谁家里干活,这一家就要倒霉了,到了雇主的家里之后,会躲进茅房,在茅房里默默的祷告,然后把书放到身后,这时用两只手翻书,翻到哪张就是哪张,好坏听天由命,如果是好的厌胜,可以给雇主兴家,如果要是坏的,那这一家就要家破人亡。”
  我说;“老大爷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我想知道,这个鬼师你拜没拜?”
  师父眼睛一瞪,然后严肃的说:“晓东你怎么说话哪?这些不是你该问的。”
  我当时吓了一跳,然后给那个老头说:“大爷,对不起,我错了,不该问这些。”
  老头哈哈大笑,笑完了说:“这位先生,你不要吓着孩子,这些秘密我说给年轻人听,他们顶多笑一下,说这些是迷信,只有我们几个老头子还时不时的,提起当年那些邪乎事,我这个都土埋到脖子的人,不把事情说出来,已经就没有机会了,你们要是能写书就好了,告诉后人,邪术都是害人害己,千万不能轻易的用之。”
  我听了点点头说:“老大爷我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写一本书,告诉他们,我们这些逝去的往事,告诉他们这些民俗,不全是迷信,也要告诉他们邪术不能轻易的去碰。”
  那个老头说:“先生你的女婿有出息,看的比我们远,如果真能写部书,把我们这片的稀奇古怪的事都写进去,真是太好了。”接着把烟袋放在脚底上磕了磕,我岳父把烟递上去,老头笑了笑说:“我抽不惯那玩意,还是这个红烟柳得劲。”
  我岳父把烟收回来,放到烟盒里,然后抽出另外的几只,给在一起凉快的人分发,老头把烟灰磕出来,然后按上一袋烟叶,点上烟吸了一口说:“小伙子我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还真干过糊涂事,我年轻的时候,家里弟兄六个,家里穷的叮当响,记得那一年咱们山东大旱,咱这一片可就遭罪了,当年饿的我眼睛都绿了,兄弟多,劳力少,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草根树皮,都吃干净了,这时候还能吃到肉,那个时候连粮食都吃不上,上哪里有肉?
  小伙子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些半大小子谁要是捉只老鼠,或者逮一只麻雀,放在火上一烧,然后撕着吃,跟过年一样,那个红薯干秧子上碾上压碎,加点玉蜀黍面,蒸出来的窝头别提多香了,最难吃的是小米壳窝头和豆荚的窝头,那个咽不下去,只能小口小口的吃,然后用凉水带下去,常常是饭还没有吃饱,肚子就撑的溜圆了。
  其实当时不知道这个还是好的,到后来越来越饥荒,接着又是匪患,他们把种地的种子都抢走了,咱们那个时候,讲究的是饿死爹娘,都不能吃种粮。没有了种粮,来年的收成就没有了,那个可真是雪上加霜。有一次我到我姥姥家借粮食,他们的日子比我们还强点。
  我走在路上,心就开始发慌,眼前发黑,因为我三天没有见一粒粮食了,走起路来身子打摆子,晕乎乎的,心里盼着到我姥姥家,最好能吃上一个窝头,别说窝头了,就是给一块地瓜干,那个也是美味,可是这个念想离的我太远了。走着走着忽然心里一阵砰砰乱跳,我身子一软,就直接睡在了地上,其实那个年头,睡在地上,就等于死了,大多数都是自己顾不了自己,谁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
  不知什么时候,我做起了美梦,梦见有一个人,拿着馒头给我吃,雪白的白面馒头,真的是香极了,一口咬到嘴里,特别的筋道,越嚼越香,谁也不知道,那个年头的馒头太香了,吃到嘴里满嘴的麦香味,让人口齿留香。我吃着吃着忽然觉得不是梦,因为这个香味可不是梦里能吃到的,梦一般是没有感觉的。
  可能是那个馒头给我的力量,我身上有了劲,意识也恢复了,我感觉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一边给我吃馒头,还一边嘴里说着可怜的孩子。我赶紧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老人家把我搂在怀里,这个老人家长的慈眉善目,花白的胡须,有点像说书的说的那个神仙,这年头我觉的只有神仙能吃的起馒头。
  只见神仙拿着馒头一小块,一小块的往我的嘴里塞,我赶紧叫:“神仙爷爷,神仙爷爷。”
  老人笑着说:“你这个孩子是不是饿傻了?我告诉你,我不是神仙,是一个木匠。”
  我一听是木匠,这才注意到这个老人身后背着锯子,身上的兜子里还有刨子和斧子之类的东西,身子的另一边是一个口袋,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老人把馒头给我,然后拿出水壶,对我说:“孩子先喝口水,慢点吃,不够的话这里还有。”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心里别提多舒坦了。这个肚子里有点粮食好受。我又喝了几口凉水,肚子感觉撑的差不多了,就把剩下的半个馒头往怀里揣。老人一看我把馒头往怀里揣,就奇怪的问:“孩子你怎么回事?刚才都饿晕了,半个馒头怎么能吃饱?”
  我笑着给老人说:“老爷爷,这个馒头,我已经吃了半个了,肚子里有粮食了,喝几口凉水就饱了,这半个馒头拿回家给我的弟弟妹妹吃。”
  老人笑着说:“你这个还是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都饿成这样了,还想着自己的兄弟姐妹,我看着你这个孩子不错,你就跟着我学木匠吧?学成了之后,也算是有了一个吃饭的手艺。”
  我一听这个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喜事,于是我赶紧的给老人磕头喊师父。也就是那样我学了木匠。“
  第二十一章 法场杀人
  我说:“老大爷你学这个木匠真是一个传奇。”
  老头笑着说:“啥传奇呀?咱庄户人不懂,但是师父对我真是跟父亲对儿子一样疼。师父看着我把半个馒头收起来,就心疼的说:“徒儿、把那半个馒头吃了吧。”
  我笑笑说:“师父、我喝了两口凉水,已经觉得饱了。”
  师父听了叹了口气说:“灾荒之年,性命不值钱,人不如草芥。你给我磕了头,咱们就是师徒了,我当你的师父,不收你的四色礼,什么也不要,咱们到你家,给你爹娘说一声,我领着你到我家学艺,我家虽然没有多少钱粮,但是还是饿不着你的。”
  说着就让我领着到家里,到家里之后,爹娘一听我拜师学手艺,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可是高兴了一会,又沮丧起来,师父就把不要四色礼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爹娘真是千恩万谢,那个年头,是不会随便收徒弟的,收了徒弟,就等于给了饭碗。师父最后把身上背的二斗粮食和十来个馒头留给我们家,也就是这点粮食,让我们家平安度过灾年。
  处理完家里的事之后,我就收拾东西,跟着师父到了师父的家里,到了师父家里,我整个的惊呆了,师父家里有好几座木屋,师父对我说这些木屋都是徒弟盖的,只有不用一根铁钉,造出一个木屋,才能出师。
  我到了师父家才知道师父一生无儿无女,老两口子养了一个闺女,和我的年龄相仿,以后成了我的师姐。我到了师父家里之后,就跟着师父学木匠,先是砍树,接着就是锯木头,用凿子、锯打榫卯,用刨子刨平,其实以前木匠做的活太多了,大到宫殿楼阁,小到桌椅板凳都是木匠的活,小物件精致小巧,用料讲究,做工细腻,大物件可以稍微的放宽一点。师父对我说石匠和泥瓦匠也都尊鲁班为师。三种工匠按干活儿时的姿势排序座次。以坐姿加工石料的石匠排行老大,经常蹲着干活的瓦匠是二师兄,而干活儿时体形多为站姿的木匠是最小的师弟。
  这些都是我们木匠的事,说多了大伙也不是太懂,我就说说我当年为什么要拜鬼师。这个就得提到师父的养女秀娥,秀娥长的俊俏,为人贤惠,我那三年和秀娥朝夕相处,心里就产生了爱慕之心。三年之后,我不用榫卯,做好了一间木房子,到了这个时候,我也该出师了,出师的时候,师父送给我墨斗、角尺和竹尺这三件东西,还告诫我,不要轻视这三件东西,特别是墨斗可以对付鬼怪,如同尚方宝剑一样,在使用墨斗时,当墨壶干了的时候,宁可吐口水去湿润壶中的棉纱,也千万不要往里面撒尿,这样是对先师的不敬。
  出师之后,我师母还暗示让我以后提亲,我心里高兴,也难过,那时咱山东正好军阀混战,我一个刚出师的小木匠,哪里有钱买东西去提亲。记得七月初五这一天,我的一个师兄来找我喝酒,我的这个师兄肥的流油,师兄几个就他家最富裕,可是师父最不喜欢这个师兄,还让我们不要跟着这个师兄学。
  师兄到了我家,给我拿来酒菜,我们师兄弟就喝了起来,喝着喝着我们就有些醉了,这一醉,嘴上没有把门的,我就把我的心事跟师兄说了一遍,这一说越说越伤心,师兄说:“我的傻师弟你这样就是干十年也娶不起师妹,师兄我倒是能让你发财,只不过看你敢不敢干,你要是敢照着我说的做,保准你发财。”
  我说:“师兄你是说杀人劫道不成?”
  师兄说:“师弟,咱是靠手艺吃饭的,能干出那些事吗?我给你说的这件事,不是杀人放火,也不是犯法的事,我告诉你,这个是我们木匠里传下来的一个秘密,那就是拜鬼师,你要是拜了鬼师,我保你财源滚滚,不用一年就能娶到师妹。”
  我一听心里高兴,就说:“师兄你说一说到底什么是拜鬼师?”

  师兄就把拜鬼师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说:“这个核桃树好说,我家里就有一棵老核桃树,可是这个死人的头发有点不大好弄,能不能到乱坟岗子里弄一些?”
  师兄摇了摇头说:“这个不能行,这个拜鬼师用的死人头发,越是凶恶的人越好。这样的鬼师也就越厉害。”
  我说:“这个事情有点难办,到哪里去找那些凶狠的死人?这年头凶狠的人,活的比谁都滋润。”
  师兄说:“这件事好办,咱们这里七月十四这一天,咱们县法场要杀几个马子头,这些人都是杀人如麻,没有人替他们收尸,晚上去把头发弄来就可以了。”
  我一听就说:“师兄我、我害怕。”
  师兄说:“怕什么,我那个鬼师,就是那样弄来的,真不行你现在就开始雕刻一个木头人,我到七月十四的晚上,跟着你一起去。记着那天晚上找一把快点的杀猪刀,还有得带上针线,和一些黄纸,这些都十分重要,一定要多带点线,要不出了事,我们就要倒霉了。”
  我一听就高兴的谢师兄,师兄走了以后,我就把我们家的那棵老核桃树给杀了,锯下一节之后,就开始用刀锯斧子雕刻小木头人,这个活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我先用斧子砍出人的模样,接着用凿子凿出四肢和五官,用了不到七天的时间,就把木头人雕刻的栩栩如生,接着就等七月十四这一天了,这一天师兄果然守信用,来到我家,我们吃了点饭,带上杀猪刀和针线,我们就去县城。
  这时已经是民国了,可是县长觉的枪毙还浪费子弹,不如砍头好,所以还是在法场上砍头,这时的法场看热闹的,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快中午的时候,县城里用马车带着几个马子头来了,这些马子头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满脸的横肉,长长的头发,瞪着眼睛在大街上喊:“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这些黑狗子,让老子死,总得让老子喝好了。”“你们这些人都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死了,回来把你们带走。”“哪位兄弟等俺死了之后,把人头给俺缝上。”
  两边的保安队就用枪托砸,一边砸,一边嚷嚷着:“你们这些狗日的,在这里咋呼啥,你们杀人越货,我给你们说这个是报应。”
  这时那个保安队的黑狗子刚说完,就听见旁边一辆囚车上的人说:“你少他娘的在那里充好人,谁不知道你们保安队的黑狗子比我们还黑。当时我真后悔没有把你这条狗给打死。”
  那个人长长的头发,满脸的络腮胡子,三角眼,鹰钩鼻,大嘴岔,嘴里一嘴的大黄牙,在那里骂起了黑狗子,这时黑狗子下手毒辣,一枪托直接砸在那个人的嘴上,当时那个人满嘴流血,我看见他瞪着眼睛,把一嘴的血和几颗断了的牙齿吐到黑狗子的身上和脸上,大伙齐声叫好,都说这个人是英雄好汉,还有些人,拿来酒给这个好汉喝。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黑狗子都是和马子有勾结,在山东闯马子的虽然多,但是大部分都和官府有勾结;逢年过节的,都有孝敬钱。而这些黑狗子不办人事,吃拿卡要,所以在大伙的心目中,黑狗子和马子一样可恨,只不过一个是明着抢,另一个也是明着抢,马子抢了之后,可以赎回来,而黑狗子抢了之后,直接就石沉大海。
  大家伙一叫好,黑狗子就不敢多动了,因为这些人也怕引起众怒。到了法场的监斩台上,刀斧手按他们跪下,这些人背后都插着纸牌,上面写着名字,和一个斩字。而刀斧手是一身的大红衣服,一个个的面色沉重,怀里抱着鬼头刀,这些刀斧手都是祖传的,出一趟红差是有赏钱的,当然也是有孝敬钱的。
  你别看这些刀斧手只是砍脑袋,这个砍脑袋和砍脑袋有些不同,有钱的人家,会偷偷的塞给刀斧手一点钱,这样刀斧手就直接给一个痛快,高举鬼头刀,照准脖子里最脆弱的地方,一刀把脑袋砍下来。这样觉不到多少痛就死了。如果要是不给钱,这个刀的使法就不一样了,他们看着把鬼头刀举高高的,但是下刀的时候,力度不是很大,也不会使出全身的劲,刀锋偏一点,砍到大椎以下,这样一下子砍不死。
  砍不死怎么办?那就是用大刀在脖子上拉,这个斩首必须得掉脑袋,而且只能是一刀,这一慢慢的拉,当时一下子死不了,就非常的痛苦。所以在民国的时候,杀人的规矩,和清朝没有什么两样。在不远处有一个监斩棚,里面坐着县长和保安队长,到了午时之后,县长宣读这些人的罪状之后,刀斧手会把纸牌拿上来,县长用红笔在斩字上画上一个错号,斩头就开始了。
  第二十二章 把人头缝起来
  我说:“老大爷这个是不是也是午时三刻斩首,和戏文里一样?”
  老头笑了笑说:“是呀,这个整个的民国,虽然上面讲究新生活,其实底下的这些一点都没有变。斩头都是按照古代的规矩来的,到了午时三刻,县长拿着一张纸在那里高声的念这些人的罪状。然后拿过朱笔在纸牌上画了一个叉,然后扔在地上,一个刽子手把头发一拽,另一个刀斧手举起手里的鬼头刀,喝一大口酒,然后把酒喷在鬼头刀上,然后举起鬼头刀,对着被砍头的人说:“兄弟别怨哥哥,您走好了。”
  说完一下子砍下去,其实你没有见过这个砍头,这个一刀砍下去,脑袋咕噜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当时脖腔里的血会一下子喷出来,喷一丈多远。那次也是这样,四个人一起杀的,当时那个血就喷成了一片,吓的人群里的大闺女小媳妇的,捂着眼往外跑,这个时候,会有很多老太太拿着馒头上去。”
  我说:“老大爷那个拿着馒头上去,是为了祭祀死者吗?”
  老头摇摇头说:“不是,拿着馒头上去,主要的是沾点死人的鲜血,做成血馒头,那个时候缺医少药的,主要是拿这个治疗肺痨,那个年代,一旦得了肺痨,就成了绝症,几乎没有药去治疗,据说血馒头能治疗,所以这些人上去,就是为了使馒头沾上人血,让人血渗进去,然后拿回去给患肺痨的人吃。”
  我说:“这个我知道,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里写过血馒头,上面说的就是用血馒头治病的事,医书上对这些有记载,不过自明朝之后,李时珍写的《本草纲目》上反对用人血和人的器官当药引子,后来受到医学家的推崇。我觉得用人血馒头治疗痨病,纯属无稽之谈。”
  老头说:“小伙子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那个年代,大伙都迷信,再说了,买不起药,不能睡着等死吧?这样才有了血馒头治病的事情,就在大家争抢着血馒头的时候,我看见人群里忽然炸了锅,大家四散而逃,一边逃一边喊道:“人头动了,人头动了。”
  我一听人头动了,赶紧的望过去,只见地上的人头在血泊之中,竟然朝着人群眨眼睛,这些够吓人的,毕竟是砍下来的人脑袋。我仔细的一看,这个人脑袋不是别人,正是被黑狗子用枪托砸掉牙的那个马子头。杀完人之后,尸体扔在地上,县长官员和黑狗子走的干干净净的,看热闹的人也走的干干净净,我问师兄什么时候动手。师兄说:“这个白天不能动手,要动手的话,就得晚上动手,晚上法场这一片,没有谁敢过来,正是动手的时候。”
  师兄说完,我们回到县城,师兄领着我下馆子,弄了两个小菜和一壶酒,我们喝着酒,吃着小菜,一直等到天黑,天黑以后,我们买了两个灯笼,借着酒劲,就朝着县城外的法场走去,法场这一片根本没有人烟,都是荒地,刚到法场的边上,我就感到浑身发冷,这里黑漆漆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师兄说:“师弟你别怕,我那回来也是这样怕,结果什么都没有碰到,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咱这样的人,在身体里有三昧真火,鬼神都怕这玩意。”
  我说:“师兄,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着话我跟在师兄的后面,朝着法场杀人的地方而去,嘴里说不怕,但是这个三更半夜的,周围到处是虫子鸣叫。偶尔还有几声夜猫子的叫声,显的格外的瘆人。我跟着师兄,跌跌撞撞的来到白天杀人的地方,师兄说:“师弟咱们在地上好好的找一下,看看人头是不是在原来的地方,这里的野狗多,就怕被这些东西给叼去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打着灯笼找人头。我举着灯笼,手有点打颤,这个是晚上,不是白天,我们的灯照在那些没有头颅的尸体上,尸体身上的绳子还没有解开,趴在那里,显的格外的恐怖。师兄比我的胆子大的多,在尸体之间找着头颅,这时师兄说:“找到了一个,找到了一个,来师弟看看这个是哪一个?”
  我胆战心惊的过去,然后举起灯笼照着那个人头,只见这个人头紧闭双眼,满脸的血迹,嘴上有被打过的伤口,嘴角流着血,嘴唇都破了,我看到这里就说;“师、师兄这个就是被打掉牙的那个人,我们就弄他的头发吗?”
  我刚说完这话,就看见那个头颅忽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的望着我,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这时师兄问:“师弟你怎么了?”
  我指着那颗人头,结结巴巴的说:“那、那颗人头,睁、睁开了眼睛。”
  师兄听到这里对着人头说:“大哥你千万别误会,你这样死去,小弟我也心疼,没有人给你收尸,你就变成了无头人,永世不得进入轮回,我兄弟我心里不安,来帮你收尸把脑袋给缝上的,兄弟我要你的头发也是为了让你重获新生,成为一个鬼师。”
  师兄说完那颗人头的眼睛竟然一下子闭上了,我看着这些都快吓死了,而师兄拿出准备好的杀猪刀,围着脑袋上割了一圈,把头发连头皮,一起取下来。我说:“师、师兄我们走吧?这里这么吓人,不是久留之地。”
  师兄说:“走、走什么走?你这样不把头和尸体缝在一块,是走不了的,来、把你的针线给我,我要给他把头缝上,让他到阴间做一个有头的鬼。你把咱们拿来的黄纸和贡品拿出来,把那些钱发给这里的兄弟。”
  我一听赶紧的把针和线递给师兄,然后就把黄纸和贡品拿出来,在地上点着火烧起黄纸来。抬头一看我师兄不见了,顺着灯光朝下一看,师兄竟然蹲下身子,给那具尸体缝起了人头。这个也太吓人了,不知道师兄怎么那么大的胆子。
  我胆战心惊的问师兄说:“师兄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师兄眼睛瞅着我,忽然嘿嘿几声冷笑,笑声实在让我毛骨悚然,笑完了说:“因为我也这样过,断头的滋味可不好受。一个人身首异处,会感到十分的孤独,身子找脑袋,脑袋找身子,可是总也找不到。”
  这个声音不是师兄的声音,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阴冷而深沉,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不管是声音,还是眼神都不像是师兄的,而像是另一个人的。我知道这个不是好事,眼前的这个师兄像是被鬼附了身,在那里一丝不苟的给死人用针线一针针的缝着脑袋。一边缝一边说:“大哥,兄弟我给你把脑袋缝上,咱成为鬼师之后,就不用再为无头烦恼了,也不用为轮回烦恼。”
  我一听这个,就知道我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于是我提着灯笼转身就想跑,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忽然发现后面不知到什么时候,多了三个没有脑袋的人,他们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脖子上没有人头,显得格外恐怖,朝下一看,更让我魂飞魄散,只见他们的手里,提着自己的头,不过这些头好像被野狗啃了,血肉模糊,两只眼睛直直的瞪着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看到这里,心都快不跳了,那个年代小鬼小判也见过,可是木有见过这么吓人的,我感到脚发软,身子发虚,整个的人直往下出溜,裤子也湿了。
  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我师兄用一个粗犷的声音说:“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死的话,你就直接跑,我保证你活不过明天。要想活的话,就在那里等着,我把这兄弟几个的脑袋缝上。”
  我想问他究竟是说,可是嘴已经不好使唤了,嘴里说了半天没有说出来,我师兄说:“你是不是想问问我是谁?我告诉你我是你师兄的鬼师,当年你师兄也是在这里把我请回家去的,我给缝脑袋的是我的大哥,当年我们一起闯马子,一起大碗喝酒大块的吃肉,今天是我大哥砍头的日子,我想救大哥,以后你把我大哥请回家之后,每天两滴鲜血喂养,这样百日之后,我大哥就有了灵体,和你直接能心灵沟通,到时候想发财,小菜一碟。”
  我此时心里无比后悔,都是我这个破师兄,让我走这个歪门邪道,我才走到这条路上,可是后悔已经没有用了,这个等于上贼船了,现在想跑跑不了了,一跑死的更快,听那个鬼师的话,如果我照着他的话做,应该没有事,想到这里我心里说:奶奶的随着它去了,该死死,该活活,生死在天富贵由命。我想到这里,一下子坐在地上,决定听那个鬼师的话。
  鬼师给他大哥仔仔细细的缝好了脑袋,然后又给旁边的几个人缝好脑袋,这时我师兄身子一阵颤抖,我看着颤抖的师兄,不知要发生什么事。“
  第二十三章 木头鬼师
  我看着我师兄一阵抖动,这时的我已经被吓的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师兄抖了一会,然后说:“刚才怎么了?师弟这些脑袋是不是你缝好的?”
  我一听当时就是一愣,接着一想就明白了,师兄刚才被鬼师附身,现在应该好了,于是我就说:“师兄你总算好了,刚才快把我吓死了。”
  师兄疑惑的问我怎么了,我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师兄听完就笑起来,我说:“师兄你笑什么?”
  师兄说:“师弟、这事都怨我,我没有给你说清楚,刚才附身的就是我拜的鬼师,鬼师告诉我,今天带着针线来,他说他的兄弟,今天要掉脑袋,让我带着针线,他好帮兄弟们给缝上脑袋。”
  我听到这里隐隐有些上当的感觉,我好像进了一个圈套,可是现在已经上贼船了,根本就没有下去的机会了,师兄对我说:“走、咱们赶紧回去,争取天亮前,把你的鬼师供好了,一旦鬼师养成了,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就来了。你到时候就可以娶我们的师妹,生几个孩子,好好的过日子。”
  没有办法我现在只能听师兄的了,我和师兄摸着黑走回家了,现在的这个家是学木匠的时候,师兄帮我盖的,师父说留给我娶媳妇用的。到家以后,师兄对我说:“师弟你快点把木头人拿出来,我给按上头发。”
  我一听就把一个棺材拉开,把木头人抱出来。这个棺材是我给我父亲做的寿棺,农村兴这玩意,年老之人都是先做好一个寿棺。由于我怕别人看见,就把这个木头人藏在寿棺里。抱出来之后,师兄掏出来带着头皮的人头发,给木头人戴上,然后对我说:“这个木头人一定要藏好了,不能见三光,每天鸡不叫狗不咬的时候,要给木头人喂三滴血,到一百天的时候,要给木头人喊师父,行拜师大礼,以后木头人就是你的鬼师了。”
  我点头说:“师兄我知道了。”
  就这样我开始养起了鬼师,每天晚上鸡不叫狗不咬的时候,我就咬着牙刺破手指,然后把血挤出来三滴,把血滴到木头人的嘴里。从那天起,我每天都喂木头人鲜血,木头人渐渐的也出现了变化,我看见木头人的脸上出现了血色,越来越像有血有肉的人了。就这样一连一百天,没有间断过。
  喂完最后一次血,我感到轻松极了,就把我师兄吩咐我的事情忘了。我上床就去睡觉,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人敲门,我仔细的一听,不是敲门声,声音非常的沉闷,像是在一个盒子里发出来的,我听到这里心里激灵灵的一动,这个声音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我赶紧朝着棺材望过去,声音果然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棺材里好像有一个东西要出来。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放在棺材里的明明是一个木头人,现在竟然敲打起了棺材,这个说明木头人有了灵性成精了。
  我一想到木头人成精,就赶紧找我的墨斗和直尺,因为师父说过,这些东西是可以辟邪的。幸亏都放在床头上,我一下子把墨斗和直尺拿在手里。这时敲击棺材的声音竟然停止了,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太危险了,幸亏有我们木匠的宝贝。
  就在我舒一口气的时候,忽然看见棺材盖被慢慢的推开了,从棺材里冒出半个人头,蓬松的头发,如同乱茅草一样,我吓的当时从床上蹦下来,这个太吓人了。就在我蹦下来的同时,那个棺材里的人头已经全部露出来了,这个人头怒目圆睁,嘴往里陷着,嘴角流着鲜血,我一看心里害怕,就想逃走,可是我跑到门口,想把门打开的时候,却发现门像长死了一样,怎么都打不开,这时棺材盖咣当一下子掉在地上,我回头一看,棺材里的那个人已经站起来了。
  这时的我早把拜鬼师的事情吓忘了,手里拿着墨斗说:“你、你别过来,我这里有墨斗和直尺,我不怕你的。”

  这时棺材里的人嘿嘿冷笑,笑完了说:“我身上流着你的血,你这些玩意对我没用。还有你请我来,就是拜我为师的,你不行拜师大礼,这可是欺师灭祖。”
  我一听赶紧的给鬼师跪下,当时就觉得是身子往下坠,咣当一下子落在地上,浑身上下都疼,我这时睁开眼,看见自己正睡在地上,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站起来,点着了屋里的灯,擦了擦身上的冷汗。朝着棺材那边一看,当时就愣住了,只见棺材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掀开了,棺材盖的一半杵在地上。
  我心里一惊,这个原来都是真的,我刚才肯定是灵魂出窍了。我拿着灯胆战心惊的到了棺材跟前,朝着棺材里一看,棺材里的木头人脸上是诡异的笑容。我看到这里想起来我师兄让我拜师的话,于是我朝着棺材里的木头人磕了三个头,正式的拜鬼师为师。
  拜鬼师之后,我师兄给了我一本《鲁班书之厌胜之术》,我一看里面全部是关于屋子用的下作之术,我问师兄这个害人之术有什么用?师兄说:“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拜师的这三年,不光跟着师父学会了木匠,师父还教我认字,书上的字我认识个差不多,不过我对这些害人的东西不感兴趣,就随手扔在床上。说实话我自从拜了鬼师之后,木匠活就多了起来,每天三更天只要棺材里的鬼师敲棺材,第二天就一定有人上门找我干木匠活。
  我的小日子越过越好,这天我正迷迷糊糊的睡觉,棺材盖子被推开了,我赶紧的起来,这时棺材盖里的木头人说:“每个人的财都是有数的,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这个会有报应的,说白了就是你拿着自己的命换这些财。用不了多长时间,你的小命就要完蛋了。”
  我一听非常的害怕,就给木头人磕头,求木头人救命,木头人给我说:“你是木匠,只能用厌胜之术的那本书,才能救你的性命。”
  我一听就说:“那、那个都是害人的,我不能用,我不能去害人。”
  木头人恶狠狠的说:“你既然拜我为鬼师,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你不害人,那你就自己死,用自己的命去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照着我的话做,以后有的是好日子,到时候你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
  我面对着两个选择,一个是用命换财自己死,一个是荣华富贵,人呀都是自私的,我最后还是选了为自己好,于是我说:“师父我听你的。”
  木头人说:“这样就对了,祖师爷创了厌胜之术,就有他的原因,其实你也不是全害人,雇主的好坏全是命,你到雇主家里的茅房里,照着开头的口诀念,念三遍之后,把书放到身后,然后翻书,翻到那张就用那张的厌胜之术。”
  说完就朝着我抓过来,一边抓说:“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按照我的话做就死路一条。”
  木头人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就挣扎着起来,这时忽然手传来剧痛,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发现手砸在了床沿上,这才知道自己的灵魂又出窍和鬼师见面了。我真后悔听师兄的话,把鬼师请到家里,可是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我擦擦冷汗,点着了灯,翻开师兄给我的那本书看起来。我看见书里厌胜之术有好的,也有坏的,于是心里就给自己开脱说,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他们命不好,我也没有办法。
  说实话自从照着鬼师的话做后,我的活出奇的好,连师父家附近的都找我干活,每到一家,我都会拿着书上茅房,然后念着口诀,开始在背后翻书,我都是尽量往前翻,因为前面的厌胜之术都是好的。当然有的时候也翻出坏的,我给一家大户人家干活,就把一个碗和一双筷子留在了梁头上。
  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虽然隐秘,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被师父知道了。那天我正在院子里给一家出嫁的打嫁妆,就看见师父面沉似水的来了,师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赶紧起身跟师父说话,没想到他老人家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就到了屋里,到屋里之后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我一看师父这是有事情,于是就赶紧的进屋恭恭敬敬的给师父行了一个礼,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师父怎么了。师父冷冷的说:“以后你不要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样一个徒弟,当初算是我瞎了眼,收你为徒。”
  我一听赶紧说:“师父你消消火,到底这是怎么了?”
  师父一听直接在椅子上跳起来,直接就给我一巴掌说:“你这个混账东西,艺还没有学精就想着用厌胜之术害人,你看看这是什么?”
  回复太少,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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