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怪谈,说一下在乡下看风水时遇到的鬼怪邪乎事

  修了一晚上,本来可以多更点的

  

  
  第五十七章 吓死人的血魔
  老和尚用平静的语气讲着他吃人肉的故事,好像那不是杀人,而是几个吃货在交流着吃的经验,我这时已经吐得干干净净,地上的那些吐出来的东西,带着一股酸味直冲鼻子,但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一看大牛和二牛也是如此。
  这时那个老和尚依然在讲故事,他继续用那阴沉的语气讲着,“我第一次吃人肉,就喜欢上了那个味道,到了晚上我吃的饱饱的去打坐礼佛,虽然对杀人有些忏悔,但转过来一想,这些人脱下这身臭皮囊,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享尽清福,比在这个世界上饿死强多了,他们到了那边感谢老僧还来不及哪。”
  老和尚吃人肉本来就有违天理,可他偏偏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理由,人就是这样自己生活在自己的迷雾里,辨不清方向,总认为自己是对的,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老和尚还在继续的讲着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我第一次吃到人肉,就感到这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味,所以我就等在路上专门挑独个过往的饥民,找到那些奄奄一息的饥民我就把他们骗到庙里来,割头放血开膛破肚,敬老僧我的五脏庙。这样一直过了几个月,那天该到倒霉,我刚烀好一锅人肉,正好前村的张施主来了,我和他很谈得来,我想这人肉这么香就想给他也尝尝,正好我这里有一坛好酒,我们一醉方休。
  由于我还有一锅人肉没有烀,就让张施主到偏殿先坐会,我烀好了再去叫他。我们两个人一起吃,我正在磨刀的时候,也不知张施主遇到了什么,一个劲的往门外跑。后来我就被抓到了县衙,这时候的县衙已经不叫大老爷了,叫什么县长,我的案子很清楚,他们问我什么,我都回答了,我想身体不过是个臭皮囊,交给他们就是了。
  砍头那天我根本就没有害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上了法场,三杯送魂酒,三声追魂炮,刽子手一刀砍下我的头颅,也许是刽子手年老体衰了,一刀下去,竟然没有砍掉,还有些皮肉连着头颅,我魂魄一飘起来,竟然发现自己并非无头之魂。
  我回到庙里发现那个石盆下面有一团鲜血凝而不散,我很奇怪,仔细一想想起一本古书上记载着血魔和这个正好相符,上面说血魔一般生在法场和战场的地下,是人的鲜血和怨气凝结而成,此东西在地下蛰伏一个甲子就会成型。在月圆之夜喝了童子血就会成魔,先前我总以为是古书上胡说八道,想不到真有这些东西。今天朔月是最圆的时候,也是血魔出世的时候,本来我还为找童子血犯愁,没想到你们几个自动送上门来。”
  我们听完那和尚的话,心里后悔死了,如果遇到水鬼时,就回去也不至于遇到这么邪乎的事,这些都是贪吃惹大祸。都说人心不足毒蛇就想把大象吞了,不过说实话,那个时候没有见过大象,也不知道大象有多大,在我想来应该和毛驴子差不多大,因为我最常见的就是毛驴子和牛。
  这时听见有一种沙沙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其实也跳不起来了,因为我们这几个人已经吓得连起身都起不来了。这时就看见外面爬来一条蛇,比成人的大腿还要粗,我仔细一看这下子又把我吓了一大跳,至于吓死,没有那么严重,因为今天早就叫吓的死过去活过来好几次了,那辟邪的小便也尿的干干净净,这回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在门外爬进来的是一条血蛇,浑身通红好像就是鲜血凝成的,说是爬其实更像液体流动,就如同一个长筒的塑料布里装满血液。这条血蛇到了屋里竟然散成一片,这一看才明白,这就是一大滩无头无尾的血液。这玩意别说见过,就是听说也没有听说过。
  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接着是冷笑声,有年轻的,有老年的,尖锐的、嘶哑的、幽怨的,各种声音都有此起彼伏,就像这些厉鬼被压抑多年,忽然放出来一样,这些声音比在深山老林里的鬼哭狼嚎声更加恐怖,而这些恐怖的声音居然是在那团鲜血里发出来的,我们的恐惧已经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了。

  这时狗蛋又嘿嘿冷笑,这可不是狗蛋的声音,而是那个老和尚的声音,老和尚冷冷的说;“这就是血魔,里面的声音好听吗?等它把你们的血吸干净,你们也会在里面发出这种好听的声音。”
  说实话现在都吓得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这时就见在那团血里忽然伸出几十只血手,好像那团血里藏着很多看不见的人,他们在里面互相挤压着,痛苦而扭曲的尖叫着,想要出来一般。窗外忽然一下子暗了下来,好像是云彩遮住了明月,又是一阵嘿嘿的冷笑声,这时我们已经对老和尚的冷笑产生了强大的免疫力了,因为那团血里有着更加恐怖的声音。我们直接对老和尚的声音无视了。
  老和尚看见我们没有理他,就大声的说;“你们几个准备上路吧。”
  上路我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话,一般对该死的人才说这话,我们几个这才发现那团鲜血里伸出的那些血淋淋的手,朝我们抓过来,看样子想把我们撕碎,我们这时虽然站不起来,但可以往后用屁股退,我们一直退到火跟前,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回事,那火好像一点热量都没有,我们已经退到无路可退的境地了,这时那团鲜血慢慢的朝我们移过来,里面那些嚎叫声还在继续,好像是十分痛苦,又好像是高兴的发狂,很多只手在空中乱抓,说实话那种声音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这时那东西已经到了我们的跟前,我清楚的闻见那东西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几十双手朝我们抓过来。我当时心想完蛋了。
  就在这时先是一声狼吼,接着是大黑的叫声,这一叫那团血好像很害怕,上面的那些血手直接就缩回了鲜血里,这时我们刚进来时的那只大耗子慌慌张张的跑到屋里,前爪翘起来,在狗蛋的面前慌慌张张的说着什么,就在这时大黑和那只毛猴子一阵风一般窜到屋里,那个毛猴子还真不客气,张开口一下子把大耗子咬死。而我们面前的那团鲜血也迅速的消失了。就在这时哐当一声狗蛋在供台上摔下来了,摔在地上,接着就是狗蛋“哎呀哦”的声音,这家伙起来摸着脑袋说;“这是怎么了,哎、大牛哥你的褂子着了。”
  狗蛋说完这话,我们才发现自己就坐在火跟前,我一看大牛哥的褂子果然烧着了,我们的也好不了哪去,也快着火了。我们赶紧跳起来帮着大牛哥把衣服打灭。这时大黑摇着尾巴跑过来,而那只毛猴子远远的躲在门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门外的月亮光照的很明亮。而我们刚才的手电筒也掉在地上,一束光束照着远方,我们好像做了一场梦,不过这场梦太现实了。我们一看什么都没有了,屋里的火苗也渐渐的暗下去,不过发出的是温暖的红光,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阴森之气。即使这样我们也不敢再呆在屋里了,慌忙跑出去,我们拿着东西就赶紧回家,这时远远的来了三个人影,我们刚才还有劲的双腿忽然又有点发软,幸亏有大黑和它的相好的在后面跟着。
  第五十八章 脱险
  由于这天晚上受到了太多的惊吓,简直可以用草木皆兵来形容当时的心情了,远远的那三个影子朝我们走过来,我们一见三个黑影子直接就想坐在地上,这时大黑兴奋的呜呜叫,我一听乐了。那时虽然小,但我知道狗的听力和视力远超过我们,这一叫我们就知道,前面的应该是大黑所熟识的人。
  就在这时有个黑影大喊:“是大牛、晓东你们几个兔崽子吧?”
  我一听当时就高兴的跳起来,因为这是父亲那洪亮的声音,我大声喊;“爹、是我们。”说完这话我直接就坐在地上,大牛他们也坐在地上起不来了,说实话要不是强撑着,我们几个早就走不动路了。
  这时那三个黑影快步的走向我们,近了我才看清楚,三个人分别是我爹,大牛的爹和麻子大爷,我爹和大牛的爹都背着洋炮。大牛的爹上去就问;“大牛你个小兔崽子,带着你的几个弟弟疯什么哪?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家,你二婶都吓哭了,硬叫我们来找你们几个,要不是你大爷说这青龙潭不干净,我才不来找你们这几个兔崽子哪。”
  原来狗蛋的娘看见我们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就去找我爹,正好麻子大爷和二牛的爹三个人正在大街上乘凉。狗蛋娘一说,二牛爹说:“几个小孩去照螃蟹,没什么大事,大牛都照了好几回了。有大牛领着你就放心吧。”
  这时麻子大爷问;“几个小孩去哪里照螃蟹?”
  我爹说;“还能去哪,几个兔崽子去青龙潭照螃蟹去了。”
  麻子大爷一听是青龙潭,一下子跳起来,说;“这青龙潭不干净,今天又是月圆之夜,可是一个大阴之日,青龙潭的那些怪物肯定会蠢蠢欲动,我们得赶快去找找几个孩子,晚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老爹和大牛的爹一听也大惊失色,我爹就问麻子大爷说:“青龙潭可真有精灵古怪之物。”
  麻子大爷说:“这青龙潭可不简单,老辈人传说地下水能直通东海,俗话说山高必有妖,水深则生怪,这青龙潭年久日深也生妖怪,我前日去青龙潭就感到阴气森森,就感到必有什么精怪要出现,走,咱们快去找找孩子们去。”
  这时我爹说;“哥等一会,我回家拿洋炮去,谁要是敢欺负晓东,我就打他个狗日的。”
  二牛的爹也说:“我也回家拿洋炮去。”
  麻子大爷看看表说:“快点儿,这都快子夜了,晚了恐怕会出什么危险。”
  于是我爹和二牛的爹拿着洋炮,和麻子大爷就一起来找我们,我们一见到亲人,直接就浑身发软,感觉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就在这时二牛的爹看见了大黑的相好的,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我的娘呀。哥你们看那是啥东西?”
  麻子大爷见多识广,一看就大喊;“不好,那是毛猴子。”
  这时我爹抬起洋炮就要去打,我连忙大喊;“不能打,它救过我们的命。”
  我爹一听它救过我们的命,就放下洋炮问:“它是怎样救得你们?”
  我望了一眼大黑那个相好的,只见它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头高昂着望着远方,尾巴上有一圈白毛特别耀眼,我知道这个毛猴子肯定是个官,因为我小时候见到的管理区书记,就是这个架势,很是威风。
  我看完那个毛猴子就对我爹讲了事情的经过,包括怎样遇见了水猴子,怎样遇见螃蟹精,怎样到了杀神庙里遇见了无头魂、血魔等,我说完我爹他们也吓得不轻,大牛爹直接一巴掌打在大牛的头上说;“你这个东西,就知道作,你差点把你的几个弟弟给害了,你知道吗?整天牛皮哄哄的,你本事大咋的?”
  大牛哥被叔揍了一巴掌,连屁都没敢放,登时大牛哥在我心目中的伟大形象就土崩瓦解了,这样看来大牛哥和我们一个样,也不是什么英雄。这时麻子大爷连忙拉住大牛爹的胳膊说:“这也不能全怪孩子。”
  我看了眼大牛哥,只见他把头低在地上不敢说话。我只想笑,这时老爹一巴掌打在我的背上说;“你小兔崽子笑啥,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这个吃货挑火,你们今天晚上也不会遇到这么多事。”
  我这时已经学会光棍不吃眼前亏了,连忙跑到麻子大爷的后面躲起来,麻子大爷语气很重的说;“我光知道青龙潭有怪物,但没想到有这么多,这个水猴子得想办法除掉,如果不除掉后患无穷呀。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难对付,今天若不是这只毛猴子和大黑,即便是我们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血魔。”
  我爹问:“哥这水猴子是啥东西?”
  麻子大爷掏出香烟,给我爹和二牛的爹每人一支,吸了一口烟,才说:“水猴子这东西顾名思义,就是水中的猴子,大的和七八岁的小孩那么高,。小的和四五岁的小孩那么高,四肢非常细,但在水里却力大无穷,但到了岸上就成了任人摆布的孙子。很像一只猴子,只不过面目十分吓人。我查阅了很多古籍都没有说明白这东西的出处,大体的就是说此物为淹死小孩的冤魂所化,居水中很喜欢拽人的双腿,把人拽进水里之后,把鼻子里嘴里所有有孔的地方塞上泥沙,使人活活闷死,据说这玩意喜欢控制人的灵魂。”
  我爹说;“那不是很危险,我们得想办法除掉它。”
  二牛的爹也说;“这东西既然这么危险,我们是得想想办法除掉这个祸害。”
  麻子大爷说;“水猴子并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东西我们很难除掉。”
  我爹说:“难道螃蟹精最厉害?”
  麻子大爷摇摇头说:“不是,这螃蟹精对人的危害并不大,它们一般不去害人,如果今天不是晓东他们做的太过分,我想螃蟹精是不会去跟晓东他们拼命的,况且这东西深匿在地下暗河里,我们一般很难寻到它们的踪影,我最担心的是晓东说的血魔,这东西可不是我们几个人就能除的了的。”
  “血魔、血魔是啥东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我爹问麻子大爷。
  麻子大爷说:“这个东西世间的确少见,一般都在法场和那些战场,是死人的鲜血和怨念化成的,平时深深的藏在地下,一般一个甲子出来一回。”
  我一听麻子大爷说甲子,就问;“一个甲子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糖夹子?”糖夹子就是三个角的馒头,里面是红糖稀,吃起来特别甜,一般谁家生孩子,坐席才有这种东西。
  我爹又打了我一巴掌,骂道;“你这个小吃货就知道吃,一个甲子就是六十年。”我苦着脸心想真是吃货惹大祸,那个老和尚讲一个甲子的时候,我还以为那东西想吃糖夹子,想不到甲子是一个计年的术语,被俺爹揍了一巴掌,我有心眼了,直接离得他远远的,要不一听到吃的,就想往前凑,说不定还得挨揍。
  麻子大爷叹了一口气说:“这东西古来少见,如果出来时喝了人血,就会慢慢变化,不用再在地底下潜伏,而是和人一样,慢慢长出四肢,一层层的蜕皮,最后变成人的模样,晚上出来吸血,据说到了那时如果一旦被游魂所侵,就会成魔。”
  我们都听得胆战心惊的,想不到这东西这么厉害,我们几个差点成了血魔的祭品。
  第五十九章 狐狸精的故事
  第五十九章 狐狸精的故事
  我说;“大爷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麻子大爷说;“这些是师父早年对我说的,这东西虽然难对付,但这东西由于太恶毒,容易遭到天谴。”
  我说:“什么天谴?”
  麻子大爷说;“就是雷劈之刑。”
  麻子大爷刚说完这话忽然就刮起了狂风,这狂风刮的有点邪乎,不是平常的狂风,而是呜呜的风里,似乎有一种什么鸣叫的声音。
  麻子大爷一听,就说:“快走、这是龙吟之声,我们赶快找地方避一避。”
  我爹提着水桶拉起我就对着麻子大爷他们说;“咱快到前面的瓜棚避一避。”说完拉着我就跑,这阵狂风很大,飞沙走石的刮得我都睁不开眼,就是跟在父亲后面跑,也不管脚下的沟沟叉叉了,这个时候远处就传来了炸雷之声。由于看瓜人的棚子离我们不远,我们很快就到了,这个瓜棚是向北开的门,正好可以避风雨。
  我们好不容易进了棚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瓜人没有在棚子里,瓜棚里很简单,里面铺着柔软的麦瓤,我跟着我爹跑进去后,狗蛋他们也进来了,我们躺在麦瓤里,真是舒服,直接就不想动一下。
  这时大黑也进来了,不过大黑的相好的却不进来,就站在不远处,头高昂着立在风中,真不知道大黑这狗日的,怎么勾搭的,竟然把毛猴子给勾来了,怪不得看不上村里的母狗,这是有了更高的追求,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不想玩狼的狗不是好狗,反正动物和人一样喜欢找刺激。
  我们几个小东西全都躺在麦瓤里,浑身酸疼一下也不想动。这时外面炸雷一个接一个响起来,好像就在我们头顶上,这时大黑狂吠起来,我们一听就知道有情况,从北面奔来一只白色的大狗,我指着那里说:“那条白狗真好看。”
  近了麻子大爷说:“晓东那是一只白狐狸,可能是来躲雷劫的。”
  那只白狐跑的飞快,一眨眼跑到我们避雨的棚里,大黑只是狂叫,并没有上去撕咬,那只毛猴子好像没看见一般,这时那只白狐狸说;“这里面有一个和我本是同家,都是灵狐一派,就让我避避风雷。”
  我们一屋子人又是大吃一惊,狐狸说话这是一惊,更惊讶的是从这狐狸嘴里冒出来的腔调,竟然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声音,那个声音让人听了非常舒服,就连我这个不经世事的小男人听了都想入非非,把面前的这只白狐想象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在我面前跳舞,外面的狂风炸雷之声,我直接就给忽略了。
  我使劲的甩甩头,使自己清醒了一下,这才仔细打量起那只白狐狸来,由于外面的闪电一个接一个的闪着,我很容易的看清了白狐的模样了。
  这只白狐一身雪白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一双灵动的狐狸眼睛,水灵灵的让人怜爱,听说过人老骂有些不正经的女人为狐狸精,我当时还想狐狸精有什么好看的,今天才知道她的魅力,大小适中的狐狸耳朵,一张灵巧的小嘴,纵然是个狐狸身,也让人觉得它就是天地创造的精灵。
  看着看着我又入迷了,想不到天地间竟还有这么好看的动物,其他人也入迷了,这时那只白狐狸又说话了,“师兄你看够了吗?”
  我当时一下子清醒了,纵然温柔使人醉,但天生的警惕又让我清醒,我就问;“你......你、你叫谁师兄?”
  白狐狸张张小嘴说;“我就是叫你师兄。”
  我当时懵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只狐狸,也不知道什么老师,怎么会叫我师兄,我记得除了张木匠给李木匠叫师兄以外,全村没有这个称呼,听张木匠说,因为和李木匠是一个师父的,所以他才称李木匠为师兄。我除了养狗之外,没养过狐狸。
  那只狐狸看着我一脸迷惑的样子,摇了摇头伤感的说;“师兄你又怎能想起师妹,你已经重入了轮回,心智已被迷住,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怎么能记起我哪?”
  说着滴下两滴眼泪,可是在我眼里那可不是狐狸,而是一个美女哭的梨花带雨分外妩媚,我忍不住用手去给它擦眼泪,当我的手触到它柔软的皮毛时,才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把手缩回去,心想这是怎么了,哪有什么女子,面前的就是一只小狐狸。
  回头看了下麻子大爷他们,几个人都呆呆的看着小狐狸,我想肯定在他们眼里,小白狐狸就是一个美女。白狐看着我把手缩回去,哭的更伤心了,哭了一阵子,叹了一口气才幽幽的说:“我这是怎么了,师哥你已经不是狐狸身了,又怎能认识我,我们虽然对坐在一起,心却是两个世界的。”
  我疑惑的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狐依然用那令人怜爱的语气,幽幽的说:“你的爷爷临死时可曾给家里留过什么遗言?”
  我说:“好像听我爹说过,留下一个什么湿的东西,还藏着头。”
  没想到狐狸噗嗤一下笑了,笑着说;“我的笨师哥,那不是什么湿的东西,那是藏头诗。”
  我一拍大腿说;“对呀,就是那个玩意,我爹经常给我说,我让爹给你说说。”说完我就回头喊爹,发现我爹有点痴呆,别人也是一个样子,有些痴呆的望着白狐。我就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狐说;“为了我能把你的身世说清楚,我暂时迷住了他们的心窍,等我说完了就好了。你好好想想你爷爷说过什么?”
  我想了一下说;“好像说的是新油年新油年,白狐小子有善缘,阴阳五行自通会,学医修心可周全。”
  白狐叹了口气说:“师哥你真还就成了吃货,那不是新油年,是辛酉年,你就是那个白狐小子。”
  我一听当时就呆了,因为我爹说过我是一头白猪托生的,所以才会就知道吃,想不到我的前世竟然和眼前这好看的精灵一样,是只白色的狐狸,我的小脑袋瓜除了对吃灵光,想这些事比揍我一顿还难受,我使劲的晃着脑袋,越想脑仁越疼。
  这时那只白狐说:“师兄你别想了,你的心智已迷,到时候才能想起以前的事。”
  我当时虽然小,但也知道事情说一半会急死人,就说:“我想知道上辈子究竟是狐狸,还是猪?我爹说我是头猪。”
  白狐说:“师兄别多想了,上辈子你和我一样,是只白狐,我灵狐一派修成正果的无数,都怨你当时性狂贪杯,才变了原形,一帮小孩要拿你剥皮吃肉。”
  我说:“我还是听不明白,现原形我知道,是那些变换人形的,不小心露出原形,啥叫性狂贪杯,是不是公安审案子,我记得电视上说过坦白从宽。”
  当时白狐听了。哈哈一笑,笑完了才说;“师兄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你爹说你是白猪了,和你说话真累,我这样说,也许你能听懂,你和我一样都是有道业的生灵,由于你这个狐狸好酒,就变换成人形去讨酒喝,没想到你贪恋美味,忘了自己是个狐狸,在回家的半路上,你就变了原型,在路边上睡着了,结果被一群小孩给捉住吊在树上,要剥你的皮,这时你爷爷经过那里,正好把你救下来。往后你就一直暗中保护你爷爷,有一次你爷爷遇见了狼群,你为了保护爷爷而现出原形,和狼群撕咬,最后狼群被你打退,你也快力竭而亡。”
  第六十章 白狐往事
  说到这里我看见白狐的眼中滴下晶莹的泪珠,可那个时候晓东愚钝,不知道白狐为什么会哭,更别提别的方面了。白狐接着伤感的说:“等师父和我赶到那里时,你已经奄奄一息了,师父掏出一粒金丹,给你服下之后,你就......你就......万幸师父的那颗金丹保住你的元神。
  当时你爷爷看到这一切,也是悲痛欲绝。师父就劝你爷爷说:“小白狐的死和你没有关系,这是他的劫难,虽然逃过童子劫,但终究天命如此,虽然肉体已毁,万幸保住了元神,你和小白狐的缘分没有尽,他最后还是你杨家的人。”
  当时你爷爷就问我师父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师父说;”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多了就会泄露天机了,你记住投胎当为杨家男,生人就在辛酉年。”
  当时你爷爷嘴里念着,“辛酉年、辛酉年,辛酉年恐怕我已魂归黄土了,见不到这个孙孙了。”
  师父叹了一口气说;“是呀,缘分就是如此,没有办法的,我给他留一块清凉玉,给他师妹一块,到时候你一定得传给他,也许哪一天他看见了这两块玉,可以记起来前生的事。”
  当时你爷爷就问:“难道到了我们杨家之后,就是完全记不得前生的事了吗?是不是也要喝孟婆汤?”
  师父叹了一口气说;“唉自古灵狐一派,投胎为人之后,就会被迷住心智,只有少数人才能记起前生的事情,而大多数人都是碌碌无为的生老病死,重新打入轮回。”
  你爷爷问:“难道我这孙孙也会碌碌无为一生吗?”
  师父说;“不会,你这孙孙虽然迷住了心智,但长有慧根,宅心仁厚,天生知五行,懂阴阳,这一世当以悬壶济世,虽然命运崎岖,但终究会福泽深厚。”
  你爷爷说;“我一生懂阴阳看地理,从不敢做昧着良心的事,但还是深受五弊三缺的困扰,有没有后代还难说。”
  师父说;“你糊涂,既然小白狐能当你的孙子,你怎么会无后哪,以后金盆洗手,你不但有后,而且会有三个儿子,至于小白狐降生到谁家,就是谁的福泽深厚了,这块玉不能传给你儿子,只能给你的白狐孙孙。”
  你爷爷问;“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不知道怎么才能传给我的孙孙?”
  师父说:“福到缘自至,到时候就会有办法了。”
  我一看你已经离去了,我就抱着你痛哭,师父对我说;“你们终究不会在一起,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我当时就问师父说:“我师兄转世为人之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师父说:“你们的缘分已尽,白狐转世为人之后,早就不认识你了,况且你们一狐一人,一道一妖,哪能走到一起。”
  我听了当时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想我们一起在这深山里无拘无束的到处跑,我们一起追蝴蝶,一起看星星,一起拜月,一起修道,你长有慧根悟性高,又宅心仁厚,善良无比,每天只吃水果,我问你为什么不吃肉,你说不忍心残害生灵,师兄你知道吗?我当时的一颗芳心早已属于你了,本以为你修成正果,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做一对神仙夫妇,可万万没想到你......这几百年的修为白白就没有了。”
  我听完白狐的讲话,心里翻腾起来了,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两只白狐狸在山岗上追逐,前面的那个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就是我自己,我跑着跑着看见身后的那只白狐在追我,后面的那只白狐和我面前的白狐一个模样。我们就这样在山岗上跑来跑去,我有时会用嘴衔一枝花给身后的小狐狸,而小狐狸会羞涩的接过去,我们在一起追逐蝴蝶,一起在深夜看星星。
  脑中的画面即清晰又模糊,像是一个梦,却又像真实存在过,那个场面如梦如幻,接着画面一转,我想起来前生贪恋杯中之物,变换成一个普通人到酒馆里喝酒。
  当时喝的酩酊大醉,就在路边睡着了,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吊在树上,眼前一群孩子正在嘻哈大笑,有一个孩子正拿着尖刀,在我面前比划着,我使劲的挣扎,但绳子绑得很结实,我根本就逃不掉,只能在那里流眼泪,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过来,这个年轻人好熟悉,我忽然想起来,他和我当时得清凉玉时,见到的爷爷一个样,只是更年轻英俊。年轻人看见我流眼泪很奇怪,就问我想不想活,我拼命的点头,那个年轻人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把我买下来,然后把我放了。
  我当时暗暗的想要报答这个年轻人,于是就暗暗跟在他的身后想保护他,年轻人是个风水先生,走村入户的看风水阴阳宅,我就在暗中帮助他,当他看阳宅时,我暗中赶跑阳宅中的邪物,这样病人的病很快就好了。
  这一天他走到一个大山岭,忽然出现一群饿狼,他们围着年轻人,当时危急万分,我只好现出真身,去和狼群去撕咬,都说老虎还怕群狼,单只饿狼,凭我几百年的修为,根本不把它放到眼里,但那天是几十只饿狼,它们虽然伤不到我,但却能去伤我的救命恩人,事情容不得我多想,只能使劲全身力气吼叫。
  这可是要命的事,这一吼叫狼群吓得瑟瑟发抖,可是这一吼我心中的五脏六腑像被火焚烧一样,说不出的难受,虽然只是回忆,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野狼终于被吓跑了,我也吐了一大口鲜血,同时觉得身体在一丝一丝的耗尽,我想着想着发狂了,就感到心里喘不过气,说不出的难受,这时忽然觉得有个人用手扶着我说;“师哥,师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忽然发现眼前的白狐没有了,面前一个美丽的姑娘,这就是我刚才看见的姑娘,我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而现在是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面前,眼前的这个姑娘美丽无比,杏核眼、柳叶眉、樱桃嘴、瑶鼻琼耳,比画上的貂蝉、西施还要美丽,虽然我是小孩,但眼前的姑娘还是让我目瞪口呆,她那双如玉笋般的双手放到我的胸口,心口一下子就不疼了,刚才火炭一样的感觉,又恢复了正常,似乎还有一股清凉之气。
  这时白狐说;“师兄你怎么了?”白狐吐气如兰,也不知道声音那么好听,我一个小屁孩竟然听的心里蹦蹦的跳,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接着心里就痒痒的,有点想入非非,这时外面又是一个惊雷,我一下子清醒了,心想自己真是个小流氓,那个年代流氓这个称号,可以让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连忙扇了自己一巴掌,赶紧跳起来,往棚跟里挨了挨,不敢再看那个白狐师妹一眼,太厉害了,怪不得人家都说狐狸精厉害,连我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孩,都有一种冲动的感觉。
  白狐师妹皱了皱眉头说;“师哥你真的这么怕我吗?”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白狐师妹笑了笑,这一笑太好看了,我又张大嘴巴愣了神,这时白狐师妹说:“师兄我好看吗??”
  这次我拼命的点点头,白狐师妹笑了笑说;“师兄的样子真可爱,赶快把嘴上的口水擦一擦。”
  我当时小,也不知道丢人,用手往嘴上擦了擦,不经意的朝外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第六十一章 似梦似幻
  我这不经意的一看,原来在云层里有个很长的身影,由于有闪电,看的很清楚,那个身影如同一条大蛇,但那个绝对不是蛇,因为可以清楚的看到有四条腿,这时那个白狐师妹看见看瓜棚以外的情景,又恢复到了小狐狸的模样,有点瑟瑟发抖。
  我看着狐狸就问;“你为什么怕成这样?”
  那个白狐说;“那可是神龙,我辈几百年就有一次雷劈之刑,我刚才急忙进来躲避,就是害怕这天雷之刑,不过现在看来这天雷并不是奔着我来的,你看看它朝西北而去了。”
  我一看这电闪雷鸣的拥着一个长长的身影朝着东北而去,到了我们刚才遇险的杀神庙上空停了下来,我看见那条神龙上下翻腾,霹雷闪电一个接一个的响起来,很明显的就在那个屋子上空不肯离去,炸雷一声一声的接着响,震得我头皮发麻,而那只白狐抖得更厉害了。就是一直在外站着的毛猴子,也吓得跑到棚里来,和大黑紧紧的挨在一起,它们根本没有把我们看在眼里,似乎狐狸精的变化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狐朝我身边靠了靠,说;“师兄可以抱着我吗?”
  说实话如果是大姑娘的模样,就是打死我我都不敢抱,可是现在是一只雪白可爱的小狐狸,更神奇的是比刚才进来时小多了,比一只大号的家猫大不了多少,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我,使我顿时心生怜悯,不由自主的把白狐狸抱在怀里。
  外面的霹雷更响了,这时就见云中的那条神龙,探出身子来,浑身燃烧着耀眼的火焰,在这么大的雨中,那些火焰竟然不熄灭。我看见神龙把一只龙爪抓到杀神庙上,那座古屋本来就年久失修,又有着雷霆一击,古屋瞬间倒塌,接着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这火焰真是诡异,竟然在大雨中燃烧,好像天上下的不是雨,而是下的油。
  接着那条神龙在更矮的空中盘旋着,忽然又伸出龙爪直接又朝着那古屋的方向抓去,我们由于离得杀神庙不算太远,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抓了一条蛇,在空中直接把蛇撕得粉碎。然后那条神龙又回到了云中,接着又起了狂风,夹杂着冰雹向西南而去,天空由于是明月,瞬间明亮起来。
  这一夜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脑袋直接就短路了,这一件件事情,根本就让我无法理解,水中的猴子,青龙潭里的螃蟹,无头的冤魂,还有可怕的血魔,现在又多了一个白狐师妹,这都是什么,一个劲的扎根出现,现在脑子开始直接就不工作了。
  这时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师兄你这是想什么哪?”
  我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我怀里的白狐,现在又变成了那个美丽不可直视的美女,一双玉臂拦在我的脖子里,就趴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弄得我耳根直痒痒,身上穿的衣服,明晃晃的,非常柔滑,那时的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见这样的面料,那个年代我们大多数都是穿的棉布,谁要是做个的确良的褂子,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到了很多年之后我通过回忆对比才知道,那个就是丝绸。
  我一看怀里抱着我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师妹,也不知怎么回事?重量竟然和刚才一样重,才导致我没有发觉她是什么时候变化的。我当时感觉到脸在发烧,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有些人会问美女入怀,就那样可怕吗?
  大家伙是知不道,流氓罪是很重的罪,哪个小青年只要光荣的被评选上流氓这一称号,直接就是一个待业光棍,我这小小年纪,要是有了这个称号,就没有脸在村里混了。这时白狐师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就说;“师兄你不必多想,他们都看不到我们。”
  我回头一看,确实如此,只见麻子大爷、我爹他们都一个个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对我们直接就无视了,大黑和它那个相好的,看了我们一眼,直接就朝远方走去,尽管这样我的心还是狂跳,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
  白狐师妹说:“师兄你的心跳什么?你以前经常这样抱着我,难道你忘了吗?”
  我说;“我不敢想,一想我的五脏六腑就像火炭烧了一样。”
  “师兄我把这块清凉玉也给你带着,这样你就可以压制心中的炭火。”
  我接过来一看,这块清凉玉竟然和我脖子上戴着的这块一个样,在夜色里竟然可以发出翠绿而柔和的光芒,两块玉拿在手里,就感到心里一丝清明,我又开始回想前生的事情,慢慢的回忆把我带到了以前的时光,我前世的那个白狐正在奄奄一息时,就听见有人喊;“师兄你怎么了?师兄你怎么了?”
  这时就觉得两滴泪珠落到脸上,我惊得直接回到现实当中,由于我还是八岁的孩子,白狐师妹是个成年人比我高,我抬头一看,这时又有两滴清泪落在我的脸上,白狐师妹幽怨的说:“师兄你想起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这时白狐说:“你想一想我们在一起在山顶上看风景的日子。”
  我好像开了窍一般,思绪又回到了以前,我一身白衣的坐在山顶上,怀里抱着一个人,正是我面前的白狐师妹,我们在山峰上指指点点的,好不快乐。想着往事看着眼前的师妹,我彻底糊涂了,不知道自己是那回忆中的白狐,还是现实中的晓东,想不通就不管那些了,紧紧的抱住狐狸师妹,闻着她醉人的体香,说实话我长那么大,还没有摸过别的女孩的手。
  白狐师妹说:“师兄这些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这次听师傅说你已经转世为人了,我才不顾一切的下山找你,这几十年来,我天天都在想你,今天见到你我很高兴。”
  接着白狐师妹又伤感的说:“可惜我们此生有缘无分,只能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这块清凉玉我也送给你,你留着给我未来的师嫂,师兄你能不能抱着我到天亮?"
  这个时候我绝对就是那记忆中的白狐,没有了刚才对美女的恐惧,欣然的点了点头,这时白狐师妹说;“师兄我们虽然不在在一起,但师父说了,你这一生命运坎坷,如果遇到紧急事情,或过不去的坎,我就会来帮你,你只要朝北点上三注香,大喊白灵的名字,我就会来帮你的。”
  我点了点头,就这样抱着白灵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睡梦中忽然觉得白灵起身离去,我就大喊;“白灵白灵,你不要走,”
  这时就听见我爹的声音,“晓东你醒醒,晓东你这是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睡在草棚里,怀里抱着一抱麦瓤,我爹见我醒来就问;“晓东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梦见什么东西?”
  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实在想不透晚上遇到的东西,是不是一场梦,我就说;“我梦见白狐了,它说是我的师妹白灵。”
  大牛的爹说:“你小子肯定是做梦,我还梦见白狐变成美女跳舞哪。狐狸精善于迷惑人心,别把这件事当真,你就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我说;“对了我还梦见神龙把杀神庙给劈了。”
  大牛的爹说;“晓东你真会开玩笑,你看看那杀神庙......”说了一半,手指头停下来了,原来的那座杀神庙,已经没有影了,残垣断壁上还冒着青烟。
  第六十二章 吃货眼中的美食
  麻子大爷说;“晓东说的是真的,我们都被白狐迷住了心窍,只有晓东是清醒的,白狐的道业了不得,不是我们常人能比的,昨天晚上的暴雨肯定是龙王爷来劈那个血魔而来的,这东西成魔之后嗜血如命,是一个不得了的祸害,幸亏老天怜悯,才有了龙王爷来劈邪魔。”
  大牛的爹说:“哥你说的这是真事还是假事?”
  麻子大爷笑了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你如果不信,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时我们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怎么也迈不动步了,我说:“昨天吃的螃蟹都吐了,肚子里一点饭都没有了,我走不动路了,我想回去吃饭。”
  我说完这话回身一看,除了狗蛋活泼一点以外,大牛和二牛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点精神都没有,因为除了狗蛋没有把肚子的东西吐出来之外,我们都吐得干干净净,这下子可便宜狗蛋这个狗日的了,不但没有吓着,还保持着一肚子货。
  麻子大爷说;”是呀,孩子们都没有吃饭,正饿着哪,看那东西不急,这样吧,咱们到老刘家饭店去弄点肉汤喝,每人给你们两个烧饼,泡着吃怎么样、“
  我一听当时眼就圆了,嘴里无缘无故的多了些口水,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当时没有五楼,要是有的话,上五楼都不费劲。不知道当时那肉汤怎么会那么香,现在回忆起来,无比美好,到了饭店里,盛上一碗肉汤,上面飘着油花子,用鼻子一闻,一股好闻的大茴香和花椒混合的肉香味,父亲会买上几毛钱的猪头肉长上,然后买上两个大烧饼,让我和妹妹两个人吃。
  把烧饼撕碎泡到碗里,这肉香加上烧饼的香味,在我的记忆当中是绝对的美食,我会顾不得烫嘴就使劲的往嘴里拔,一股烧饼的香味,加上美味的肉香,就会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这时父亲会在旁边看着我们去吃,而自己舍不得吃,我就会问;“爹您怎么不吃?”
  父亲会说:“爹不想吃,喜欢看着你们吃,你们吃饱了我就高兴。”现在想起当初的情景,泪花就会覆盖自己的双眼,父爱如山母爱似海,现在父母的腰背已弯,没有了当年的伟岸,我买回东西喜欢看着父母吃,父母也会问我同样的话,我说:“我吃过了,不想吃。”
  说完这些话眼里总会有些湿湿的,看着父母的彬彬白发,我发现父母老了,我也会老,不知道儿子将来会不会像我一样,买来东西看着我去吃,我又想到,因为我传承了父爱,儿子也会继续传承,中华美德需要代代传承。
  麻子大爷说;“只要你们能跑到刘家饭店,这顿我请了,每人五毛钱的猪肉,一个大烧饼,肉汤管够怎么样?”
  我们一听这话,精神立马好起来了,跑跑跳跳的就跑起来,我爹笑着说;“你看这几个吃货,一听到吃就来了精神。”
  我们几个可不管这些,昨天晚上遇见白狐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梦,而且是我一个吃货无法理解的梦,我们正跑着对面来了三个大人,还领着一个小孩,一副急急火火的样子,我一看原来是我娘、狗蛋的娘,还有二牛的娘,那个小孩是我妹妹。
  我老远就喊"娘、娘”,大牛他们也在大声的喊着,我飞快的跑到我娘跟前,我娘先是一副大怒的模样,拉过来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三巴掌,接着就问;“你这个孩子,昨晚上上哪去了,娘都担心死了。”然后就把我搂在怀里,直掉眼泪。
  我听见大牛的娘和狗蛋的娘都是一个台词,这时我爹和麻子大爷都赶上来了,我娘就焦急的问:“怎么回事?你们三个人怎么都没有回家、”
  我爹说;“一言难尽。”
  麻子大爷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慢慢说,今天咱们都去饭店拉拉馋,我正好有点闲钱,咱们都去吃一顿去。“
  妹妹一听就高兴的蹦起来,然后奶声奶气的说;“我要喝猪肉汤,我想吃猪耳朵。”
  麻子大爷蹲下身笑着说;”好呀、你哥哥晓东是个大吃货,你是一个小吃货。”说完用手揪了揪小吃货的脸,小吃货高兴的说;“有猪肉汤喝了,有猪肉汤喝了。”说完就去追我们。
  这时母亲说:“他大爷你弄点钱也不容易,这顿就让晓东他爹请吧?”
  二牛的爹也说这顿他请了。麻子大爷说;“你们都别争了,这顿我请了,我知道你们养家糊口都不容易,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留着钱有什么用。到时候你们谁不能提口水给我喝。行了这顿我请了。”
  有吃的东西,我就感到浑身是劲,一会儿就到了刘家饭店,我提鼻子一闻真香,感情老刘头刚烀好肉,我们几个孩子就一起跑进去了,老刘头正在收拾猪头肉,把肉分出来,骨头重新扔到锅里,继续熬汤。老刘头一看是我们,就说:“晓东你爹又领着你们来喝猪肉汤了。”
  我说;“不是、今天我大爷长钱,给我们买猪肉汤。”
  老刘头说:“你们哪个大爷?”
  妹妹一听就高兴的蹦起来,然后奶声奶气的说;“我要喝猪肉汤,我想吃猪耳朵。”
  麻子大爷蹲下身笑着说;”好呀、你哥哥晓东是个大吃货,你是一个小吃货。”说完用手揪了揪小吃货的脸,小吃货高兴的说;“有猪肉汤喝了,有猪肉汤喝了。”说完就去追我们。
  这时母亲说:“他大爷你弄点钱也不容易,这顿就让晓东他爹请吧?”
  二牛的爹也说这顿他请了。麻子大爷说;“你们都别争了,这顿我请了,我知道你们养家糊口都不容易,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留着钱有什么用。到时候你们谁不能提口水给我喝。行了这顿我请了。”
  有吃的东西,我就感到浑身是劲,一会儿就到了刘家饭店,我提鼻子一闻真香,感情老刘头刚烀好肉,我们几个孩子就一起跑进去了,老刘头正在收拾猪头肉,把肉分出来,骨头重新扔到锅里,继续熬汤。老刘头一看是我们,就说:“晓东你爹又领着你们来喝猪肉汤了。”
  我说;“不是、今天我大爷长钱,给我们买猪肉汤。”
  老刘头说:“你们哪个大爷?”
  这时麻子大爷进来了,说:“我呀,今天我请客,老刘这锅烀好了,你就别加水和下生肉了,我说过今天猪肉汤管饱。”
  老刘说;“好叻,你要多少肉,我给你切?”
  麻子大爷说;“这样吧,你给来十块钱的,来个全猪汤,我们每人一大碗,另外每人两个大烧饼。”
  我一听十块钱的,心想麻子大爷真大方,那个时代十块钱对我们来说无疑是笔巨款,我看着老刘头切着猪肝猪肺一类的,一股股肉香直往鼻子里冲,实在受不了美食的诱惑。老刘头把肉分到碗里,然后舀上滚热的肉汤,放上香菜和葱花,哎呀,那真是一个香。
  我们每人一碗,当然喝这东西,得先喝汤,我急不可耐的喝了一碗,又让老刘头盛上,反正喝汤又不要钱。这时烧饼也拿来了,我把烧饼泡在肉汤里,吃了个肚滚圆,然后才仔细听他们说起来。原来麻子大爷他们看了一晚上那个自称为师妹的舞蹈,据说婀娜多姿,舞技非凡,等雷声停了发现看瓜棚里,早就没有了那只白狐狸,而且大黑和那个相好的已经不见了。
  我一听大黑不见了,刚才光想着吃,没顾得上大黑,这才知道大黑不见了,当时我急的直哭,麻子大爷安慰我说;”晓东你不要着急,大黑是个通灵的动物,我相信它一定会回来的,这也许是大黑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后代,才去找的毛猴子,村里的母狗大黑一个也看不上眼。”
  没想到还真让麻子大爷说对了,大黑在死之前,果然领回来一只黑狗,这只黑狗和大黑长得一个模样,甚至比大黑还威武,这是后话,我们很快就会讲到这些事,不过大黑的死有点残酷。
  我们吃完了饭,麻子大爷说;“走,咱们去青龙潭看看到底是这么回事?”
  这时的我们已经精神抖擞了,连忙站起来,这种热闹是不可以错过的。我们几个又跟在大人们的后面,一起到了青龙潭那座杀神庙前,这时的大火已经熄灭了,只是有些木头还在冒着青烟,我们一到这杀神庙,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前的这一片狼藉,有点触目惊心,昨天还好好的,一阵霹雳响雷以后,就变成这样了。


  
  第六十三章 往事如烟
  到了杀神庙一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的那座杀神庙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残垣断壁,而且在杀神庙的地上还有一道深深的沟,这条沟显然不是人工造成的,而是像什么锋利的东西抓了一道,好几米深,清楚的显现出抓痕,更令人惊讶的是里面的雨水是血色的,还有一股血腥味。
  麻子大爷说;“看来这血魔应该是遭了天劫了。”
  这时狗蛋说;“大爷你看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们顺着狗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两口棺材盖打开了,里面是一只比大号家猫还大的耗子,身上是红毛,明显的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只,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一只已经被大黑那个相好的给叼走了,里面还有十来只小耗子,还没有长毛就已经和小猫那么大了。
  大家一看都吸了一口凉气,这些东西太大了,就是小的也和家猫差不多大,这时麻子大爷说;“难道这些大个的耗子就是吃人肉长大的?”
  “什么?吃人肉长大的?”
  麻子大爷点点头说;“是有这么一种大耗子,传说这种大耗子专门吃人肉,如果成
  群结队的出来,比老虎都可怕。你可以看看,如果这只耗子吃人肉,眼睛就会出现血红色。”
  我们过去一看,果然是血红色的老鼠眼,棺材里的尸骨早就被老鼠啃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天雷劫,这群老鼠长大以后就会是我们这里的一大祸害。看着血红的水,和被劈死的老鼠,闻见那说不出的怪味,我一阵恶心,就想往外吐,这一要吐我吓坏了,一肚子好东西,要是吐了就可惜了,于是我赶紧离开杀神庙,找个干净的地方坐在那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这时我看见二牛和狗蛋在那里吐起来,我大喊;“快过来缓一会,不然你们肚子里的那些猪肉就可惜了。”
  两个人一听我说,马上就明白了,于是赶紧朝我跑过里,我们几个人就再也不敢上跟前了,这时消息很快传开了,四面八方的人像赶集一样来看热闹。不过我可不管这些,就和二牛狗蛋顺着石头下来了,来到那两眼山泉边,看见遍地都是螃蟹的尸体,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我们不想呆在这里,就和二牛,狗蛋三个人回家了。
  过来中午麻子大爷来到我家,就问;“晓东昨天晚上你看见什么了?白狐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挠挠头说:“昨天晚上我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只白狐狸和我说了很多事,我记得当时还给我一个和我戴着的一样的东西,我醒来发现就戴在我脖子上。”我说完急忙摘下来给麻子大爷看,接着又说;“那个白狐狸叫我师兄,还说她叫白灵,我当时使劲回忆,还能想到上辈子的事,我的上辈子是一只狐狸,接着我就睡着了。”其实我没有敢说抱着狐狸精睡觉的事,如果说了就丢死人了。
  麻子大爷拿着那两块清凉玉看了看说:“这两块玉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你一定要藏好它,一般不能轻易的给人看,”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时就见钱大娘火烧火燎的跑到我家里说:“你见你傻蛋哥了吗?”
  我说;“没有见。”
  钱大娘说;“你说这孩子到底去了哪里了?我们早上一起去的青龙潭看的二行,谁知我一时没留神,这孩子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都找严了,就是没见到他。”
  麻子大爷说;“嫂子你别急,咱们一起去找找,晓东你和狗蛋.二牛他们也一起去找一找。”我一听就说:“行,我们这就去找。”
  于是我们就分头去找傻蛋哥,我们那个时候喜欢玩藏猫猫,有很多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只有我们能找到,所以我们专拣这样的地方找,找了一下午一无所获。到了晚上我爹回来说还是没有找到。那时我小,没有考虑到大人的担心,吃过饭我就对我娘说:“娘我出去玩去了。”
  我娘说:“去吧、早点回来。”
  刚要走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吼,说:“小兔崽你出去别惹事,要是惹事我揍断你的狗腿。”
  我答应了一声,就赶紧跑出去了,那个时候的农村,可不像现在,整个庄都是深街小巷的,也就是两米多宽的小巷,有些人可能会问,那么窄的小巷怎么过车,嘿嘿那个年代我们村的主要车辆,是自行车和胶车子(独轮车),不过我们这里还是有富裕的,和我们家紧挨着的常田叔家就有一辆幸福250摩托车,这家伙可不简单,足有270斤重,有一个雅号叫喝油鬼子,开起来声大力猛,据说一天可以跑一千里路,我当时最喜欢给它叫毛猴子,因为据说毛猴子可以日走一千,夜行八百,当时觉得这车真威风。
  现在各种摩托车井喷式的发展,已经见不到幸福250的身影了,不过它的样子,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小时候,没少看这辆车。
  我走在这黑灯瞎火的小巷里,为了给自己壮胆,哼着连我都听不下去的小曲,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的墙上有一个人,脸朝里避在墙上,我当时腿就有点儿软,我可听我爹说过避墙鬼的事,那时他还年轻,村里的人比现在还少,那时候我爷爷早就去世了,为了生计我奶奶天不亮就叫我爹和我大爷去拾柴禾和拾粪,那个年代也不知怎么回事,外面的柴禾如猫舔一样干净,只能拣点狗屎之类的。
  这还是起的早的,如果起晚了。连狗屎都捡不到,拾粪的老头一直延续到我出去打工的那段时间,现在没有人再拾粪了,大街上也不见拾粪的老头了,我记得我们小时候还有一首童谣,就是说拾粪的老头的。
  我记得是星期天的早晨雾茫茫,拾粪的老头排成行,一天二分五,一年二百五,穿着牛仔裤,跳着牛仔舞。那时的小老头都背着粪棘子,拿着小粪耙一大清早就出来拾粪,我们见到拾粪的老头就会唱星期天的早晨雾茫茫,拾粪的老头排成行,一天二分五,一年二百五,穿着牛仔裤,跳着牛仔舞。这时老头就会拿起小粪耙,笑骂道;”小兔崽子们,你们都别跑,我弄块狗屎塞到你们嘴里去。”
  这时我们会一边跑,一边唱,老头并不是真的揍我们,顶多吓唬我们一下,自己继续去拾粪,也不管我们,这就是我那个烂七八糟的童年。
  我父亲那时才十几岁,有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我奶奶扭醒,让他去拾粪,因为拾粪多了,交给生产队,可以换公分,所以拾粪的竞争十分激烈,不亚于现在的报考公务员,所以每天你都得加倍努力,如果起晚了,连狗毛你都不会捡到,那个时候不是我奶奶心狠,而是家庭所迫,我由于两个奶奶,我大大爷是前面的那个奶奶的,早已成家立业,也不知道什么矛盾,反正和我奶奶老死不相往来,我奶奶腿不好,都说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个年代生活更是艰辛。
  所以每天天不亮,我奶奶就逼着我大爷和我爹去拾粪,我爹才十几岁,拾粪抢不过大孩子,拾不到粪,回家就要挨揍,于是心一横,就到鬼街去拾粪,鬼街顾名思义,这个地方可不太平,关键是这一条街少有人家,一到晚上更是关门闭户,我爹到这条街拾粪遇到了一件吓死人的事。
  第六十四章 花脸狼
  由于爷爷去世了,生产队需要挣工分才能养家,父亲虽然想睡觉,可是这个只能是奢望,父亲揉着眼睛,在院子里找来粪箕子和粪耙,然后就出门了,心里想着要到鬼街去拾粪,这个鬼街很急(邪乎的意思)。一般人白天才去拾粪,晚上没有人敢去,偏偏这个地方是家狗和野狗的恋爱场所,那个时候可没有城管,住的人又不多,那些狗可以随便的拉屎。
  所以如果先去拾粪的,肯定有一个好的收获,我父亲也是被生活所逼,我大爷又没有人性,自己早早的不知道去了哪里拾粪去了。我父亲咬着牙,手里紧紧的握着粪耙这个武器,心里念叨着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就向着鬼街一步步的挪。
  上鬼街必须得经过一条河,就是我以前说的那条河,这是典型的北方河流,那时已经是寒冬腊月了,当时的北方天气冷,可以说是滴水成冰,父亲使劲的掖了掖自己的空心小袄,其实这个小袄已经穿了好几年了,有点小只能护住肚脐眼以下,没办法只能把那条破棉裤使劲的往上提一提,护住肚脐眼,至于小腿肚子,和脚就只有自己想办法去对付寒冬了。
  我写这些有点小朋友可能不信,但那个年月确实是这么穷,父亲说过有一次去公社里领粮食,仅有的一双鞋舍不得穿,就光着脚丫去的,那个时候农村的孩子都兴光脚丫,一般的像白蒺藜一类的都扎不透,因为脚底下有一层厚厚的老膙子,比鞋底都厚。父亲临回来时,下起了鹅毛大雪,父亲就这样光着脚回来的,冻的实在受不了,就扒开大雪,找点干土暖暖脚。
  放在现在有些事我们都不敢相信,我大爷能捡人家吃完扔掉的花生壳,,能步行十里路,回来把花生壳放在火铲上烤着吃,据说十分美味,反正都是穷逼的,再大的苦人都能承受,俗话说没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那个时候即使条件那么苦,父亲的身体依然强健,这得益于当时的锻炼。
  父亲来到了我们当时的村后,也就是那个干涸的小河边,由于是满月,看东西非常清楚,父亲使劲的吸了几下鼻子,北风刮得人直流鼻涕,这时走在河沟里,突然发现前面坐着一个东西,那个东西就坐在漏子汪里,漏子汪里有个巨大的窟窿,即使夏天流进多少水,都灌不满,因此就得了一个漏子汪的美名。
  那个时候村里的野狗多,再说那里是去鬼街的必经之路,所以父亲没有在意,就硬着头皮往前走,慢慢的距离近了,父亲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只花脸狼,由于只有几十米,所以看的很清楚,只见这只花脸狼长得脸上一道道是全是花,和唱戏的包公差不多,身上都是斑点,那家伙就坐在那里。在梳理着毛发。
  我父亲一看,当时就紧张的要命,我们这里关于花脸狼的传说太多了,据说这家伙灵巧无比,我们以前的草屋,可以轻松翻过去,比毛猴子更可怕,我们村以前有猎人就打这玩意,根据规矩,打这玩意必须得是亲兄弟,为的就是防止临阵脱逃,不顾同伴的安危。
  以前我们这里人烟稀少,可有狼有虎,当然也不缺这玩意,据说这玩意的皮毛很值钱,仅次于虎皮,所以这兄弟俩就专门打花脸狼,他们兄弟俩经过观察,发现一只花脸狼的巡视路线,其实这玩意和老虎一样,都有自己的领地,一般一至两天就会巡视一圈,所以弟兄俩就在这只花脸狼的必经之路搭起来草窝子,这草窝子就是在低洼处,找个隐蔽又能观看全局的窝,上面用树枝盖上,趴在里面不动,那时打猎都是用洋炮,和现在的散弹枪一个概念,射出去的砂子一大片,火力看着惊人,其实射程和杀伤力都有限。
  这天弟兄俩又去打花脸狼,忽然哥哥肚子疼的很厉害,打花脸狼必须是两个人,这时正看到村里的二牛逼扛着洋炮去打兔子,据二牛逼自己吹,东山打过虎,西山打过狼。说自己就是神枪手。于是弟兄俩就商议着找二牛逼救救场,和二牛逼一说,二牛逼把手拍的胸脯响响的说;“哥你放心,咱打这玩意,跟捏死一只臭虫似的,如果不是怕你们弟兄不放心,我自个就上山把那只花脸狼给收拾了。不是哥你信不信?”
  兄弟两个是实诚人,一听二牛逼这样说,老大就放心了,于是就反复叮嘱他们,打花脸狼时一定要齐心合力,二牛逼就说:“大哥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注意了,我就是捏也能捏死它。”
  于是老大去找大夫,老二和二牛逼就到他们昨天搭好的草窝子,准备打花脸狼,两个人趴在草窝子里就等花脸狼上钩,等了很长时间,那只花脸狼开始巡视领地了,它巡视领地的方式和大多数动物一样,就是随地大小便,现在管理者多了,除了天上的飞鸟敢随地大小便以外,别的东西都不敢了。
  花脸狼丝毫没有感觉到人的枪口对着它,因为除了老虎之外,它基本上没有天敌,花脸狼慢慢的走近射程,这时老二果断开枪,由于洋炮没有膛线,准确率不高,只打断了花脸狼一只腿,花脸狼当时疼得狂叫,这时候如果二牛逼能及时开枪,花脸狼肯定会命丧枪下,可这二牛逼被花脸狼的吼叫吓得趴到草窝里,一下都不敢动。
  花脸狼拖着它那条断腿,来回搜索着仇人,由于洋炮射出去的硝烟还没有散尽,花脸狼很容易发现老二的藏身之处。洋炮不能连发,只能打一枪然后装药,这洋炮不是在后面,而是在枪管里,一般先装上黑火药,然后用棍捅结实,接着装上具有杀伤力的砂子,最后塞上纸,在击发器上安上火炮子,这一过程才算完成,所以老二根本来不及安装火药打第二枪。
  就在这时花脸狼看见打完枪的老二格外愤怒,这时老二倒也光棍,直接站起来持枪而立,都说是仇家见面分外眼红,花脸狼一口咬掉断腿,甩到一边,一下子就窜上来了,虽然这家伙平常凶狠灵活残暴,可毕竟受了伤,少了一条腿,身上还有几处被砂子击伤了,动作就有些慢。
  就在花脸狼扑上来的时候,老二用力一枪托把花脸狼打倒在地,也就是那个年代的东西货真价实,木匠不会糊弄人,如果放到现在这么大的劲,枪早就散架了。本以为这一枪托,花脸狼会完蛋,没想到花脸狼晃晃悠悠的又起来了,直接又扑向老二,这一下也没赚到便宜,就这样老二一边拼命喊着“哥哥快打狼”,一边用枪托和花脸狼拼命,而那个二牛逼一直躲在窝子里发抖。
  哥哥由于担心弟弟,肚子一好就上山来找弟弟,老远的发现一个人和一只花脸狼在打架,人和花脸狼都快累的不行了,人只是在那里机械的挥动着手里的洋炮,而那只花脸狼也是精疲力尽,每一次倒地之后,又重新站起来拼命。
  等近了哥哥大吃一惊,那个人原来就是弟弟,由于人和花脸狼隔得太近没办法开枪,哥哥急中生智朝天开了一枪,那只花脸狼一听见枪声,精神一震,直接站起身,几下子就窜到林子里没影了。哥哥急忙跑过去,发现弟弟已经神志不清了,在那里机械的挥动着枪,嘴里嘶哑的喊着“哥来哥来快打狼,哥来哥来快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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