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言(这个其实是译过的,弄丢了)。
●乾隆巳酉夏,以编排秘籍,于役滦阳,时校理久竟,特督视官吏,题签庋架而已,昼长无事,追录见闻,忆及即书,都无体例,小说稗官,知无关于著述。街谈巷议,或有益于劝惩,聊付抄胥存之,命曰:滦阳消夏录云尔。
2、●梦中绝句
董曲江先生名元度,平原人,乾隆壬申进士,入翰林,散馆改知县,又改教授,移疾归。少年梦人赠一扇,上有三绝句曰:曾公饮马天池日,文采西园感故知,至竟心情终不改,月明花影上旌旗/尺五城南并马来,垂杨一例赤鳞开,黄金屈戍雕胡锦,不信陈王八斗才/萧鼓冬冬画烛楼,是谁亲按小凉洲,春风豆蔻知多少,并作秋江一段愁。语多难解。后亦卒无征验,莫明其故。
3、●精灵论诗
平定王孝廉执信,尝随文宦榆林,夜宿野寺经阁下,闻阁上有人絮语,似是论诗,窃讶此间少文士,那得有此?因谛听之,终不甚了了,后语声渐出阁廊下,乃稍分明。其一曰:唐彦谦诗格不高,然禾麻地废生边气,草木春寒起战声,故是佳句;其一曰:仆尝有句云,阴碛日光连雪白,风天沙气入云黄,非亲至关外不睹此景;其一又曰:仆亦有一联云,山沉边气无情碧,河带寒声亘古秋,自谓颇肖边城日暮之状,相与吟赏者久之。寺钟忽动,乃寂无声。天晓起视,则扃钥尘封。山沉边气一联,后于任总镇遗稿见之。总镇名举,出师金川时,百战阵殁者也,阴碛一联,终不知为谁语,即其精灵长在,得与任公同游,亦决非常鬼矣。
4、●石壁出人语
朱子颖运使言守泰安日,闻有士人到岱岳深处,忽人语出石壁中曰:何处经香,岂有转世人来耶?剨然震响,石壁中开,贝阙琼楼涌现峰顶。有耆儒冠带下迎,士人骇愕,问此何地?曰:此经香阁也。士人叩经香阁之义,曰:其说长矣,请坐讲之。昔尼山删定,垂教万年。大义微言,递相授受。汉代诸儒,去古未远,训诂笺注,类能窥见先圣之心,又淳朴未漓,无植党争名之习,惟各传师说,笃溯渊源。沿及有唐,斯文未改。迨乎北宋,勒为注疏十三部,先圣嘉焉。诸大儒虑新说日兴,渐成绝学,建是阁以贮之。中为初本,以五色玉为函,尊圣教也;配以历代官刊之本,以白玉为函,昭帝王表章之功也,皆南面;左右则各家私刊之本,每一部成,必取初印精好者,按次时代,庋置斯阁,以苍玉为函,奖汲古之勤也,皆东西面,并以珊瑚为签,黄金作锁钥。东西两庑,以沉檀为几,锦绣为茵,诸大儒之神,岁一来视,相与列坐于斯阁。后三楹则唐以前诸儒经义,帙以纂组,收为一库。自是以外,虽著述等身,声华盖代,总听其自贮名山,不得入此门一步焉。先圣之志也,诸书至子刻午刻,一字一句,皆发浓香,故题曰经香。盖一元斡运,二气絪缊,阴起午中,阳生子半,圣人之心,与天地通。诸大儒阐发圣人之理,其精奥亦与天地通,故相感也。然必传是学者始闻之,他人则否。世儒于此十三部,或焚膏继昝,钻仰终身,或锻炼苛求,百端掊击,亦各因其性识之所根耳。君四世前为刻工,曾手刊周礼半部,故余香尚在,吾得以知君之来,因引使周览阁庑,款以茗果。送别,曰:君善自爱,此地不易至也。士人回顾,唯万峰插天,杳无人迹。案此事荒诞,殆尊汉学者之寓言。夫汉儒以训诂专门,宋儒以义理相尚,似汉学粗而宋学精。然不明训诂,义理何由而知?概用诋诽,视犹土苴,未免既成大辂,追斥椎轮,得济迷川,遽焚宝筏。于是攻宋儒者,又纷纷而起故。余撰四库全书诗部总序,有曰:宋儒之攻汉儒,非为说经起见也,特求胜于汉儒而已。后人之攻宋儒,亦非为说经起见也,特不平宋儒之诋汉儒而已。韦苏州诗曰:水性自云静,石中亦无声,如何两相激,雷转空山惊。此之谓矣。平心而论,易自王弼始变旧说,为宋学之萌芽,宋儒不攻;孝经词义明显,宋儒所争,只今文古字句,亦无关宏旨,均姑置勿议;至尚书三礼三传毛诗尔雅诸注疏,皆根据古义,断非宋儒所能;论语孟子,宋儒积一生精力,字斟句酌,亦断非汉儒所及。盖汉儒重师傅,渊源有自。宋儒尚心悟,研索易深;汉儒或执旧文,过于信传,宋儒或凭臆断,勇于改经。计其得失,亦复相当。唯汉儒之学,非读书稽古,不能下一语;宋儒之学,则人人皆可以空谈其间。兰艾同生,诚有不尽餍人心者。是嗤点之所自来。此种虚构之词,亦非无因而作也。
(待续)
5、●诗有鬼魅
莆田林教谕霈,以台湾俸满北上。至涿州南,下车便旋,见破屋墙外,有磁锋划一诗曰:骡纲队队响铜铃,清晓冲寒过驿亭,我自垂鞭玩残雪,驴蹄缓踏乱山青。款曰罗洋山人。读讫自语曰:诗小有致,罗洋是何地耶?屋内应曰:其语似是湖广人,入视之,惟凝尘败叶而已。自知遇鬼,惕然登车,恒郁郁不适,不久竟卒。
6、●梦中吟
景州李露园基塙,康熙甲午孝廉,余僚婿也。博雅工诗,需次日,梦中作一联曰:鸾翮嵇中散,蛾眉屈左徒。醒而不能自解。后得湖南一令,卒于官,正屈原行吟地也。
7、●吕道士幻术
德州宋清远先生言,吕道士不知何许人,善幻术,尝客田山虇司农家,值朱藤盛开,宾客会赏,一俗士言词猥鄙,喋喋不休,殊败人意。一少年性轻脱,厌薄尤甚,斥勿多言。二人几攘臂,一老儒和解之,俱不听,亦愠形于色。满座为之不乐,道士耳语小童取纸笔,画三符焚之,三人忽皆起,在院中旋折数四,俗客趋东南隅坐,喃喃自语,听之乃与妻妾谈家事,俄左右回顾若和解,俄怡色自辩,俄作引罪状,俄屈一膝,俄两膝并屈,俄叩首不已;视少年则坐西南隅花栏上,流目送盼,妮妮软语,俄嬉笑,俄谦谢,俄低唱浣纱记,呦呦不已,手自按拍,备诸冶荡之态;老儒则端坐石凳上讲孟子齐桓晋文之事一章,字剖句析,指掠顾盼,如与四五人对语,忽摇手曰不是,忽嗔目曰尚不解耶,咯咯痨嗽仍不止。众骇笑。道士摇手止之。比酒阑,道士又焚三符,三人乃惘惘凝坐,少选始醒,自称不觉醉眠,谢无礼。众匿笑散。道士曰:此小术,不足道。叶法善引唐明皇入月宫即用此符,当时误以为真仙,迂儒又以为妄语,皆井底蛙耳。后在旅馆,符摄一过往贵人妾魂,妾苏后登车,识其路径门户,语贵人急捕之,已遁去。此周礼所以禁怪民欤。
8、●画中景
事皆前定,岂不信然。戊子春,余为人题蕃骑射猎图,曰:白草粘天野兽肥,弯弧爱尔马如飞,何当快饮黄羊血,一上天山雪打围。是年八月,竟从军于西域。又董文恪公尝为余作秋林觅句图。余至乌鲁木齐,城西有深林,老木参云,弥亘数十里。前将军伍公弥泰建一亭于中,题曰秀野。散步其间,宛然前画之景。辛卯还京,因自题一绝句曰:霜叶微黄石骨青,孤吟自怪太零丁,谁知早作西行谶,老木寒云秀野亭。
9、●凶宅
钱文敏公曰:天之祸福,不犹君之赏罚乎?鬼神之鉴察,不犹官吏之详议乎?今使有一弹章曰:某立身无玷,居官有绩,然门径向凶方,营建犯凶日,罪当谪罚,所司允乎驳乎?又使有一荐牍曰:某立身多瑕,居官无状,然门径得吉方,营建值吉日,功当迁擢,所司又允乎驳乎?官吏所必驳,而谓鬼神允之乎?故阳宅之说,余终不谓然。此譬至明,以诘形象,亦无可置辩。然所见实有凶宅。京师斜对给孤寺道南一宅,余行吊者五;粉坊琉璃街极北道一宅,余行吊者七。给孤寺宅,曹宗丞学闽尝居之,甫移入,二仆一夕并暴亡,惧而迁去;粉坊琉璃街宅,邵教授大生尝居之,白昼往往见变异,毅然不畏,竟殁其中。此又何理欤?刘文正公曰:卜地见书,卜日见礼,苟无吉凶,圣人何卜?但恐非今术士所知耳。斯持平之论矣。
没了。
明日预告:
《滦阳消夏录 卷二》开卷巨作----
●盗 玉 杀 人
●盗 玉 杀 人
一、
乾隆年间,庚午,北京。
似乎一切都跟平常一样。或许,有点什么不同?
起码对于那些管理皇家库房的官员来说,是不太一样的。当他们在每个月例行清点的时候,发现有个库房里的玉器少了几件。
这本不算什么大事,但照例还是要查一查的,虽然,这种调查往往就不了了之了。
调查的官员很快就把作案者锁定在那些在皇宫内给皇上种花、养马的人身上了。
因为,第一,库房的门窗锁,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第二,库房里丢失的那几件玉器并不是库房内最好的。因此作案的人必须是能有条件进入库房的,而且文化程度不高,并不熟悉库房内玉器的价值。那些给皇上种花养马的苑户,正好符合这两个条件。
调查的官员就开始对苑户们进行盘查询问。
挺无聊的,调查的官员本来就兴致不高,例行公事而已。那些苑户祖祖辈辈跟皇宫里的官吏打交道,都学的油滑无比,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常明!”——这个是今天最后要询问的人了。
这个叫常明的苑户走了进来,是个三十多岁的微微有点发胖的白净汉子,长相平淡无奇,搁人堆里没人会注意他。
“你叫常明啊?”——一个官员无精打采的问道。
“喂,你是不是叫常明!”另一个官员见他没作声,提高了声音问。
可那个常明低着头,就跟没睡醒似的,还是没回答。
“常明!本官问你话!你到没到天字第四十六号玉器库房去过?!”
常明还是低着头视乎还在昏睡着,不过他的嘴终于蠕动了几下……然后突然就喊了出来:
“老爷啊,库房的玉器不是他偷的,可人的确是他杀死的啊!”
几个当官的都愣了,这声音怎么如此怪异!分明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的声音嘛——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发出如此怪异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碰见宫里的太监了呢。
“常明!老实回答本官的问话!什么杀人不杀人的?”
“老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就是他杀死的那个人的魂灵吖!”
二、
刑部,江苏司大堂。
一个人紧缩着眉头,看着卷宗。
“纪司长,是内务府库房那边移送过来的那个案子吗?”另一个叫余文仪的官员问。
那个纪司长正是刑部的四品官员纪容舒,他略微想了一下,说:
“嗯,这个案子很蹊跷,不是简单的盗窃案,传唤嫌疑人吧。”
常明被衙役带到了大堂上,已经被上了刑具。他依旧那么似睡非睡的样子,眼睛半睁半闭。衙役一放手,立刻就瘫倒在地上。
纪容舒和余文仪对视了一下,问道:
“下跪疑犯,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什么地方人氏,干什么的?”
常明跪在地上,无动于衷,似乎毫无反应——只有嘴在动:
“青天大老爷,我叫二格啊,姓李,李二格,今年十四了,我家住在海淀区,我爹叫李星望,我们家是做年糕卖的,我爹做,我出去卖……”
纪容舒听着这个跟常明形象极不相符的声音,不觉眉头又是一皱,
“李二格?——李二格,本官问你,常明你认识吗?”
“认识啊!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现在跪在老爷你们前面的就是他啊!——就是他把我勒死的!请大人给我做主啊!……”
“你别急,慢慢说。”陪同审理的余文仪说。
“嗯,好,是今年的正月十五那天,我在家刚吃完晚饭,常明就来了——他是我家的邻居,以前也来过几次,不过我爹不待见他,说他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常明来了说要去看花灯,我就跟我爹说也要去看,我爹开始不让我去——常明就说我爹不心疼孩子,天天让我出去卖年糕,这过节了还不让出去玩玩。我爹就勉强同意了,还紧告诉我早点回来。
今年的灯真好看啊……常明带着我绕着皇城走了整整一圈,那么多的灯……后来天很晚了吧,人渐渐的少了,常明领着我走到了护城河的边上,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说,常叔,咱们回去吧,这里没灯了。常明四下看了看,忽然就抱住了我,还说:小老弟,陪叔叔玩玩吧。一边说一边就扒我的裤子……我吓坏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拼命挣扎,对他喊:你欺负我,我回家要告诉我爹!他一愣的功夫,我挣开了他就跑……可没跑几步就被他追了上来,把我按倒了。我拼命的大叫,他一边捂住我的嘴,一边抽出我的裤带勒住了我的脖子……
慢慢的,我就觉得身体漂浮了起来,我看见下面,常明正拼命的用裤带勒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就是我……
他勒了很久,我甚至觉得他很可笑,我都死了,他还在勒地上的那个人。后来他又找到个铲子,就把那个我埋在河边了。我就跟着他,他很惊慌的跑回了家,我爹正在他家等着他呢!看他一个人回来了就揪住他问我哪去了。他慌慌张张的就说走丢了。我爹以为是他把我给卖了呢,就把他揪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把这个案子交到了大衙门,嗯,对,就是这里……我还记得那天就是在那个门里审的他呢!”
说着,瘫在地上的常明(李二格?)胳膊动了一下,向大堂外广西司的大门一指。
“嗯,后来呢?”坐在大堂正中的纪容舒不动声色的问。
“后来,后来那里的老爷说,指控常明拐骗的证据不足,就把他放了……我爹几乎就要崩溃了,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吖!——从那天开始,我就天天跟着常明!我要报仇!——你们阳间的人阳气太盛,象烈火一样的烤人。我根本接近不了他,只能在离他四五米的地方跟着他。后来,我慢慢的适应了那热的透不过气的温度,离他越来越近了。
直到昨天晚上,我终于能靠近他了,我忍受着能让人骨头都冒烟的炙热,向着他的身体扑了过去!
现在,我就呆在他的身体里,这里不再灼热了……”
纪容舒的神色依然,看不出任何的内心状态,只是把头略微偏了偏,对余文仪轻声说:
“文仪,你去广西司查一下去年报的人口失踪的案件记录。”
余文仪会意的走了。
不到片刻,余文仪回来了,手里拿着一袋的卷宗,交到了纪容舒的手上。
纪容舒仔细的阅读了一遍,忽然放下卷宗,抬头对地下的李二格(常明?)说:
“李二格,你说常明杀害你以后把你埋在河边,现在你的尸首在哪里?”
“还埋在那里啊,老爷,就在出正阳门西边护城河第十三棵的大柳树下埋着呢!”
“好!——余文仪你立刻带人去那里挖掘,并传唤李星望指认尸体——带疑犯常明退堂!”
三、
正阳门外,护城河边。
刚刚泛绿的柳树,一片春意盎然。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抚着一个少年的尸体,老泪纵横,失声痛哭……
“纪司长,可以结案了吧?”余文仪问。
纪容舒沉思了一会,说:
“这种案子我们都没审过,现在定案,我总觉得,有点不够谨慎——必须让常明也讲话!”
刑部,江苏司大堂,再一次开庭。
纪容舒吩咐给常明(李二格?)搬了个凳子,然后平静的对他说:
“李二格,你对本官所说的话基本都属实。你的确被人勒死在正阳门外的护城河边,凶手杀害你以后就地埋尸匿迹——而根据当时你父指控常明拐卖你的案件记录,常明的确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嫌疑非常大。但我们需要疑犯常明开口讲话,我要和他当堂对质!”
常明醒了,他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李二格的鬼魂缠着他……虽然这样的梦这几个月来,他总梦到,但这次是这么真切,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汗淋漓。
他的眼前是一张张的人脸,这个是?……他猛的一哆嗦,因为他看见的是李星望那泪水模糊的眼睛后面的怒火!他忙把头转过去,抬头一看——那庄严的国徽……(fuck,又写跑了)……庄严的“明镜高悬”的金字黑匾,下面是身着大清政府正四品官服的纪容舒,正襟危坐,一丝不苟……
“啪——”的一声,纪容舒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疑犯常明!本官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声惊堂木拍的常明感觉苦胆都破了,嘴里一阵阵的发苦:
“不、不知道吖,我从昨天晚上就像中了邪似的,一觉就睡过去了,我、我怎么在这……”
“常明,李二格你认识吗?”纪容舒不等他说完,突然话锋一转。
常明一听李二格的名字,身上不由自主的一抖:
“不、不,啊,不是,我是说认识,认识……他自己走丢的,真的真的……你们已经审过了……的确不关小人的事啊……”
“——那他是在哪走丢的?”纪容舒刻不容缓的问。
“护城…………”常明话刚出口就发觉不对,忙把“河”字吞了回去,“在哪?哪?……老爷,那天人太多,小人记不得了啊!可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你敢发誓不关你的事?”纪容舒丝毫不给常明思考的时间。
常明噗通一声从凳子上跪了下来,一边拼命的磕头一边大声说:
“小人对天发誓!李二格的确不是我杀…………杀……………”
哦~~~~~
哦~~~~~
哦~~~~~
大堂上,众人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阵轻呼。
尾声、
午门外,菜市口。人山人海。
被五花大绑的常明,耷拉着脑袋,又彷佛喝多了酒,睡死过去的人一般了。
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奋力挤开拥挤的人群,急急忙忙的走到常明的身边:
“儿子啊,你还在吗?我是你爹啊……”
常明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嘴里发出一个稚气未尽的少年的声音:
“爹,咱们的仇报啦,我就要走啦!”
李星望含着眼泪说:“二格,你要去哪里吖?”
“嗯,我还不知道呢……反正我现在挺高兴的,爹,你不高兴吗?”
李星望的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嘴里哽咽着说:“高、高兴,爹高兴……”
有衙役过来推开了李星望。
这时,那常明突然挺起身来,高喊了一声:
“卖~~年糕~~嘞~~~~~~”
(完)
原文:
乾隆庚午,官库失玉器,勘诸苑户,苑户常明对簿时,忽作童子声曰:玉器非所窃,人则真所杀,我即所杀之魂也。问官大骇,移送刑部。姚安公*时为江苏司郎中,与余公文仪等同鞫之,魂曰:,我名二格,年十四,家在海淀,父曰李星望,前岁上元,常明引我观灯归,夜深人寂,常明戏调我,我方力拒,且言归当诉诸父,常明遂以衣带勒我死,埋河岸下。父疑常明匿我,控诸巡城,送刑部,以事无左证,议别缉真凶。我魂恒随常明行,但相去四五尺,即觉炽如烈焰,不得近,后热稍减,渐近至二三尺,又渐近至尺许,昨乃都不觉热,始得附之。又言初讯时,魂亦随之刑部,指其门乃广西司。按所言月日,果检得旧案。问其尸,云在河岸第几柳树旁,掘之亦得,尚未坏。呼其父使辨识,长恸曰:吾儿也。以事虽幻杳,而证验皆真,且讯问时呼常明名,则忽似梦醒,作常明语。呼二格名,则忽似昏醉,作二格语。互辩数四始款伏。又父子絮语家事,一一分明,狱无可疑,乃以实状上闻。论如律。命下之日,魂喜甚,本卖糕为活,忽高唱卖糕一声,父泣曰:久不闻此,宛然生时声也。问儿当何往,曰:吾亦不知,且去耳。自是再问常明,不复作二格语矣。
*姚安公:纪昀他老爸,叫纪容舒,字迟叟(反应迟钝的老头?呵呵,老头子反应敏捷,挺适合干刑侦的,叫迟叟大概是自谦并自省吧。),纪老爸曾经当过云南姚安的知府,所以人们叫他姚安公。
今日预告:
●先贤讲经——许你于丹讲《论语》就不许俺讲《诗经》?
●李太学妻——那作孽的皮鞭哦,名牌大学教授的大奶二奶互玩SM竟是前生注定
●村叟之卜——清代公务员的升迁路线图
●先贤讲经——许你于丹讲《论语》就不许俺讲《诗经》?
老家河间县的一个传说:
说有这么个民办老师,这一天呢,正是夏夜月明,老师玩了把浪漫,把他的学生都拉到了献王庙*外面的田埂上,大声给学生们朗诵并讲解
《诗经》三百篇。讲累了呢,就让年级低的学生背那时候的《学生思想行为规范》——《孝经》。背完了,他还接茬朗诵诗经。
这老师正讲的激情迸发口吐白沫的时候,冷不丁就看见献王庙门前的老柏树下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
老师心说是不是我近乎天籁的诗颂把MM集体招来了呢?——走近一看啊,这体形也不是地球MM的形状啊,跟ET似的。转念一想,这献王庙
附近呢,一般具有反社会反人类倾向的鬼怪是不敢来的,所以就大胆的上前问这几个ET的姓名。
几个人说了,是毛苌、贯长卿、颜芝*这三个人集体来拜会献王来了。
老师一听这仨人那都是秦汉时代大师级的学者啊!赶紧行礼,请教三个大师给点评下他刚才讲颂的诗经什么的。
毛苌和贯长卿就说了:“你刚才讲的那些呢,我们都听见了(声忒大,想不听都不行),怎么说呢,你讲的那些,反正跟我们理解的诗经
呢,完全是两个套路,我们也不知道咋评论。”
老师又给三人行个礼,还腆个脸问:“呵呵,诗经呢,太深奥了,我讲太深了吧,怕学生们听不懂,呵呵……请颜芝先生给讲讲刚才俺们
那个《孝经》吧?”
颜芝赶忙把头扭过去说:“刚才你那些学生背诵的那是《孝经》?——我以为练说相声呢!颠东倒西,丢三落四……我也是无从下嘴啊。
”
这老师也不知道害臊,可算是看见名人了,还赖了吧唧的要跟人说话呢,就听庙里的献王说话了:
“门外面谁啊?喝高了是咋的?这二半夜的不睡觉,胡言乱语的瞎叫唤啥呢?——给我耳朵整生疼——你们几个赶紧让他给我滚犊子!”
*献王:指西汉献王刘德,刘德收集整理了大量前代古籍,对秦朝焚书之后儒家经典的重建有巨大贡献,历来被世人尤其是读书人所敬重。
**毛苌、贯长卿、颜芝:
毛苌,西汉人,今天流传的《诗经》,都是出自毛苌和毛亨的整理注释史称《毛诗》的版本;
贯长卿,西汉人,毛苌的大弟子;
颜芝,秦末汉初人,秦朝焚书时,颜芝独藏《孝经》使之得以流传。
***当代杂文作家马千里,曾用这个故事讽刺TV论语的于丹,呵呵,有点像哈。不让贴外网链接哈,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搜狐看马千里的博客。
原文:
相传有位塾师,夏夜月明,率门人纳凉河间献王祠外田塍上,因共讲三百篇拟题,音琅琅如钟鼓,又令小儿诵孝经,诵已复讲。忽举首见
祠门双古柏下,隐隐有人,试近之,形状颇异,知为神鬼。然私念此献王祠前,决无妖魅。前问姓名,曰:毛苌、贯长卿、颜芝因谒王至此。
塾师大喜,再拜请授经义。毛贯并曰:君所讲话已闻,都非我辈所解,无从奉答。塾师又拜曰:诗义深微,难授下愚。请颜先生一讲孝经可乎
?颜回面向内曰:君小儿所诵,漏落颠倒,全非我所传本,我亦无可著语处。俄闻传王教曰:门外似有人醉语,聒耳已久,可驱之去。余谓此
与爱堂先生所言学究遇冥吏事,皆博雅之士,造戏语以诟俗儒也。然亦空穴来风,桐乳来巢乎?
图片:河北献县汉墓群的献王墓
●李太学妻——那作孽的皮鞭哦,名牌大学教授的大奶二奶互玩SM竟是前生注定
纪晓岚爷爷的大爷(听着怪别扭的,其实就是曾伯祖),康熙初年呢,是某地的驻军的一个团长。我这爷爷的大伯说啊:
有个最高学府太学的教授姓李,这李教授的老婆呢,不知是更年期还是怎么的,老是虐待他们家的小二奶——一生气了就扒掉小二奶的裤子鞭打人家的下身——关键是这李教授的老婆没有一天不生气的。
跟这李教授在同一个小区的有个老太太,这老太太号称能穿越生死在阴阳两界这么piapia溜达,就是所谓的“时空旅人”。
这老太太啊就劝这李教授的老婆:
“老李大妹子吖,要说这二奶是该打,你现在不打,等新中国成立,二奶的地位就提高了,你再这么打,她不还手才怪。再说了,你家那个二奶跟你上辈子是有仇的,她上辈子欺负过你,这辈子命中注定你要还她二百鞭子。
——可是吧,你现在打的忒过分了点,别说二百我看二万鞭子也有了。这么整你这辈子反而又欠她的了。
——还有吧,现在法院执行刑罚也不能扒人家女人的衣服,大妹子你打就打,还非得扒掉裤子打,这么干你是痛快了,可是人家地府那边挺忌讳这个的。
——大妹子,这些都是我去地府游玩的时候偷着看见他们的档案上有记录的。我是看在咱两家多少年的老邻居关系不一般的份上才敢跟你说的……”
人李教授的老婆对老太太的话是嗤之以鼻:
“败家老太太别在这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你呀,成天装神弄鬼的。是不是想让我向你求个破解的法子啊?告诉你,想在我这儿骗钱,门都没有!”
后来正赶上镇守该地的洪承畴没落了,王辅臣趁机起兵叛乱*,各地的兵匪纷纷起来闹事,这李教授就死在这兵荒马乱之中了。
他的这个二奶呢,被朝廷平叛部队的一个韩师长得去了。这个未婚的韩师长口味还挺重,就喜欢熟女,嗯,也可能是觉得这教授家的二奶被熏陶的也挺有文化的吧。反正就是可稀罕了,专门买了个别墅给这二奶住,这家里家外的事情也都交给这个二奶打理。
李教授的那个大老婆哪去了呢?大老婆当然也有去的地儿,这大老婆啊,让叛军给弄去了。弄去干啥了呢?嗯,这个人纪晓岚没写,我也不能乱说,大家就自由联想吧。
后来啊,这伙叛军就让朝廷的正规军给打败了,打败了呢,那些战利品就犒赏给有功的官兵们了。这李教授的大老婆就被当做战利品分给人韩师长了。韩师长就把大老婆交给他那有文化的二奶了。
这下显出人二奶文化人的涵养来了。二奶让这李教授的大老婆跪在客厅的地板砖上,轻声细语的对她说:
“你呢,也别自卑,也不用害怕,咱们还是一家人哈。这以后呢,你就听我的就行了,每天你早晨起来呢,就先跪在你屋里的梳妆台前面把自己的内裤脱了,然后呢,我拿鞭子抽你——也不多抽,一天抽五下。这抽完了呢,你再干你该干的活。
——你要是按我说的这么做呢,我就饶了你一条老命,不然的话,我把你这个给叛军乱党当慰安妇的贱人一块一块的剁吧碎了喂猪喂狗!”
大老婆心说,这死到没啥,一块一块的剁了可不成——体形不全给剁乱了么?
于是就听从了二奶的安排。二奶呢,那鞭子抽的也挺文化,不往死里抽,让大老婆知道疼就行了。
过了这么一年多吧,这大老婆就得了其他的什么病死了。这一算呢,二奶打她的鞭数正好等于大老婆打她的鞭数减二百,这个精确啊!
(学会计专业的同学有福了,这现在工作不好找,去了那边,我估计这方面的人才正紧缺呢)
这个事可不是我道听途说添油加醋啊,人家韩师长自己说的,而且是逮谁跟谁说,当时的人都知道这个事。
一说这韩师长,他还来劲了,又奉献了一个八卦:
说这李教授老婆死后的第二年,韩师长到湖北襄樊一带旅游,和一个八卦界的人士张鸳湖住在一起。
这张鸳湖熟知他们寄居的这个地方的主人的大老婆总是虐待主人的二奶。张八卦挺替人家小二奶鸣不平,就悄悄的跟韩师长说:
“我们道教八卦学界有种功夫叫 移形换位,可我没练成,还白白耗费了不少气血,所以我现在还没成神仙。——不过呢,我要是借韩大人你这强壮的猛男身体,趁她们睡觉的时候,这么一移形换位呢,没准就能换成……”
(韩师长心说听着怎么这么迷糊呢?其实我听着也挺晕的,这到底是怎么个换法啊?张道士这手法怎么看怎么像有不良企图……)
也不知道张道士跟韩师长这俩人晚上是怎么捣鼓的,反正这第二天,这家主人的两个老婆还真换过来了,这二奶的房间里呢,是大老婆说话的声音,这大老婆的房间里呢,是二奶的声音。简单的说呢,就是她们的灵魂呢,正好相互置换到对方的肉体上了。
这二奶得到了大老婆的身子,挺高兴。这大老婆得到二奶的身子呢,挺不乐意的,这俩人就争起来了。这家的男主人呢,也整不明白了,公公婆婆亲戚朋友的也都没辙,妇联也不管,事情是越闹越大,最后就告到法院了。
法官一看这案子,审都没审,当即就启用简易程序判案了:——纯属起幺蛾子,俩老婆有毛显摆的?打那男的一顿撵家去!
*洪承畴跟王辅臣这事太复杂,没法简单注释一下,电视剧《康熙王朝》还是《康熙帝国》就是我想再活五百年那个,里面有说这个。
原文:
曾伯祖光吉公,康熙初官镇番守备,云有李太学妻,恒虐其妾,怒辄褫下衣鞭之,殆无虚日。里有老媪能入冥,所谓走无常者是也,规其妻曰:娘子与是妾有夙冤,然应偿二百鞭耳,今妒心炽盛,鞭之殆过十余倍,又负彼债矣。且良妇受刑,虽官法不褫衣,娘子必使裸露以示辱,事太快意,则干鬼神之忌。娘子与我厚,窃见冥籍,不敢不相闻。妻哂曰:死媪谩语,欲我禳解取钱耶?会经略莫落,遘王辅臣之变,乱党蜂起,李殁于兵,妾为副将韩公所得,喜其明慧,宠专房,韩公无正室,家政遂操于妾。妻为贼所掠,贼破被俘,分赏将士,恰归韩公。妾蓄以为婢,使跪于堂而语之曰:尔能受我指挥,每日晨起,先跪妆台前自褫下衣,伏地受五鞭,然后供役,则贷尔命。否则尔为贼党妻,杀之无禁,当寸寸脔尔,饲犬豕。妻惮死失志,叩首愿遵教。然妾不欲其遽死,鞭不甚毒,俾知痛楚而已,年余乃以他疾死,计其鞭数适相当。此妇真顽钝无耻哉。亦鬼神所忌,阴夺其魄也。此事韩公不自讳,且举以明果报。故人知其详。韩公又言,此犹显易其位也。明季尝游襄邓间,与术士张鸳湖同舍,鸳湖稔知居停主人妻虐妾太甚,积不平,私语曰:道家有借形法,几修炼未成,气血已衰,不能还丹者,则借一壮盛之躯,乘其睡与之互易。吾尝受此法,姑试之。次日,其家忽闻妻在妾房语,妾在妻房语。比出户,则作妻语者妾,作妾语者妻也。妾得妻身,但默坐;妻得妾身,殊不甘。纷纭争执,亲族不能判。鸣之官,官怒为妖妄,笞其夫,逐出,皆无可如何。然据形而论,妻实是妾。不在其位,威不能行,竟分宅各居而终。此事尤奇也。
●村叟之卜——清代公务员的升迁路线图
晓岚哥的老师董邦达*在担任工商部副部长的时候,曾对晓岚哥讲过一件事:
董邦达的老家在浙江省富阳县。有一天呢,邻居家来了个农村老头,听见董邦达的读书声,就说:“听声音,读书的这个孩子是个贵人啊,我去看看他。”
老头看了董邦达半天,又问了他的生辰八字,然后沉思了半天,说:“你这面相和命相都是能当一品大官的啊!”
然后就具体给董邦达安排上了,哪年能预备县长,哪年能当大县(前列县?汗……)的代理县长,哪年能当正式县长,哪年能当副市长,哪年能当市长,哪年当副省长,哪年当省长,哪年升迁省委书记……
还告诉董邦达要珍惜他这贵人命,到时候就知道他不是吓忽悠了。
以后呢,董邦达也就再也没见过这老头,董邦达的仕途也跟这老头预测的不一样。
在做到工商部副部长的高位之后呢,董邦达回忆起那个老头的话,仔细一想:
老头说他当候补县长的哪年,他正好在大学被选拔到民政部当实习科长;说他由候补县长调任某大县当候补县长那年呢,他正好被选派到中央党校学习;说他担任正式县长那年呢,他正好在党校当上了科长;说他当副市长那年呢,他被选为处级预备干部;而说他当市长那年,他当上了正处级的调研员;说他当上副省长那年呢,他刚好进了国务院当上了国务助理;说他当省长的那年,他也恰好当上了现在这个工商部的副部长。
虽然说着官职跟老头预测的完全不一样,但级别、时间全能对上号,其实就是京官跟地方官的区别。
说到着呢,董邦达笑了:“这老头,你说他预测的准吧,又不是特别准;你说他预测的不准吧,还真挺准……呵呵,他不是说还有省委书记呢吗?——我等着好啦……”
就在董邦达跟纪晓岚说完这番话的当年,董邦达就升任文化教育部部长了。
你可以说这老头的八字测的是其准无比,也可以说他这八字测的是一点不准,也可以说他这是半准半不准。
晓岚哥哥就曾经选取过那些根据生辰八字预测人生命运最准的事例,做过缜密细致的分析——后来呢,我得出个结论,就是这生辰八字相同的人呢,贫富贵贱大致上都差不多。这其中呢,由于个人所处的环境、社会关系、个人的个性等等复杂的外部因素,又使得这些生辰八字相同的人呢,往往又不尽相同。
你就说这无锡的邹小山的老婆跟安州*的陈密山的老婆这俩个人的生辰八字就完全一样,结果呢,邹小山当官当到文化教育部副部长,陈密山当官当到贵州省省长,都是二品的官。要说呢,这在北京当副部长比在贵州当个省长要更牛一些,可要论实惠,那当然还是省长的油水大啊。所以呢,这一加一减,俩人都一样。
这两位官夫人呢,寿命也是一样长。这陈夫人丈夫去世的早,但陈夫人晚年健康安乐;这邹夫人呢,跟丈夫白头到老,但晚年丧子,家里过的还挺紧吧。这么一算呢,她俩这命运又一样。
你也许会说,她俩这地方搁一个南边一个北边,差着好几千里;事情也不完全是同时同刻发生的,这个样本的选择不具有普遍性。
可人家纪晓岚的六侄子和他家仆人的儿子刘云鹏,他俩出生的时候就隔着一道墙,俩人那是同时落地啼哭,连一分一秒都没差。六侄子十六岁那年夭折了,而刘云鹏现在小伙子可结实了。这难道不是生辰八字相同的人,命中给你的富贵就一样多的好例子吗?——纪晓岚的侄子出生富贵,命里的富贵早早就花销没了;刘云鹏出身贫寒,命中的富贵还没用多少呢。
这多点少点,加点减点,快点慢点……过程或许有很大不同,但总数却是固定的——这个大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可要能说明白这里面的复杂玄妙,那还是得等坛子里的高人们来吧!
原文:
董文恪公为少司空时,云昔在富阳村居,有村叟坐邻家,闻读书声,曰贵人也,请相见。谛观再四,又问八字干支,沈思良久,曰:君命相皆一品,当某年得知县,某年署大县,某年实授,某年迁通判,某年迁知府,某年由知府迁布政,某年迁巡抚,某年迁总督,善自爱,他日知吾言不谬也。后不再见此叟,其言亦不验。然细较生平,则所谓知县,乃由拔贡得户部七品官也;所谓调署大县,乃庶吉士也;所谓实授,乃编修也;所谓通判,乃中允也;所谓知府,乃侍读学士也;所谓布政使,乃内阁学士也;所谓巡抚,乃工部侍郎也。品秩皆符,其年亦皆符,特内外异途耳。是其言验而不验,不验而验,惟未知总督如何。后公以其年拜礼部尚书,品秩仍符,按推算干支,或奇验,或全不验,或半验半不验。余尝于闻见最确者,反复深思,八字贵贱贫富,特大略如是,其间乘除盈缩,略有异同。无锡邹小山先生夫人与安州陈密山先生夫人,八字干支并同。小山先生官礼部侍郎,密山先生官贵州布政使,均二品也,论爵,布政不及侍郎之尊;论禄,则侍郎不及布政之厚,互相补矣。二夫人并寿考。陈夫人早寡,然晚岁康强安乐;邹夫人白首齐眉,然晚岁丧子,家计亦薄,又相补矣。此或疑地有南北,时有初正也。余第六侄与奴子刘云鹏,生时只隔一墙,两窗相对,两儿并落蓐啼,非惟时同刻同,乃至分秒亦同。侄至十六岁而夭,奴子今尚在,岂非此命所赋之禄,只有此数:侄生长富贵,消耗先尽;奴子生长贫贱,消耗无多,禄尚未尽耶?盈虚消息,理固如斯,俟知命者更详之。
*董邦达(1699---1769),字孚存,一字非闻,号东山,富阳县人。邦达工书,尤善画。为纪昀师。
**安州:古代称广西钦州为安州,另外河北省安新县有安州镇,不知道应该是哪个。按纪晓岚的生活轨迹,应该是河北安州镇,存疑,等候方家。
(图)董邦达书画作品:
本来呢,这篇不打算译了,一来内容空洞,没什么故事性,也就没什么发挥的余地;二来,还挺长。可后来想想,借此机会跟大家一起简单粗浅的学习学习清朝的官职制度也是不错的。起码,在咱们的GF还是BF面前看辫子戏的时候,能装一把啊。
以下的解释主要是为了跟大家探讨,为了大家看《草堂笔记》原文和辫子戏更方便而已,完全没有深入,敬请方家见谅。
下面,就跟大家一起聊聊上文提到的那些清朝官职什么的。
在前面的翻译中,很多官职呢,我都勉强给安了个现代我们国家的党政职务,其实那些都是相当不严谨的,也没办法,中国传统封建制度下的职官制度是无法与现代的公务员体系一一对应的。
下面就上文提及的一些职官名称,作下粗浅的说明。
农村老头预测的董邦达的晋职之路是这样的:
1.得知县-2.署大县-3.实授-4.迁通判-5.迁知府-6.迁布政-7.迁巡抚-8.迁总督。
得知县,就是候补知县,只是获得当县长的资格,品级跟实授知县一样也是正七品。
署大县,就是署理知县,即代理县长,品级未变。(这个“大”字,不太好理解,我就庸俗的理解为一般意义上的大,大小的大了,也不知道对不对)
实授,正式上任,就是正式的县长,品级还是正七品。
迁通判,升迁至通判某州(府)事,通判是一个县的上级行政单位州(府)最高行政长官知州(府)的副手,职责相当于现在的副市长。正六品。
迁知府,升迁至知某府事,知府就是该府的一把手了,相当于市长。从四品(知州为从五品)。
迁布政,升迁至某省的布政使,布政使是省级行政单位长官总督、巡抚的副手,职责相当于副省长。从二品。
迁巡抚,升迁至某省的巡抚,巡抚是一个省的最高行政长官之一,相当于现在的省长,也是从二品,但按惯例,巡抚都要加督察院左右副都御使(检察院助理检察长,正三品)及兵部侍郎(国防部副部长,正二品)的衔,所以巡抚一般情况下都是正二品的官,比布政使级别高。
迁总督,升迁至某某省的总督,总督是一省或者几省的最高军政长官,正二品,按惯例,总督要加督察院左右都御使(检察院正副检察长,从一品)及兵部尚书(国防部部长,从一品)的衔,所以总督一般情况下都是从一品的官,级别比巡抚高。另外总督与巡抚之间虽然互不统属,但总督除了管民政还管军事,还往往管辖不止一个省,所以总督的权力比巡抚要大,是清代最高级别的地方官。这个不太好用现代我国的官职类比,有点像建国初期我国的各大区主席。
我们再来看一下董邦达实际的升官之路:
1.由拔贡得户部七品-2.庶吉士-3.编修-4.中允-5.侍读学士-6.内阁学士-7.工部侍郎-8.礼部尚书
由拔贡得户部七品,就是在贡生(相当于被保送上大学的大学生,地位相当于举人)中被政府选拔到民政部当了个七品的官。
庶吉士,就是进了翰林院(类似于中央党校与国家科学院的合体),一般庶吉士都是在新考取进士功名的人里选拔,意思就是组织看上你了,要重点培养你。没查到庶吉士的品级,但董邦达是在职被选拔的,应该还是七品。
编修,翰林院编修,翰林院的官,正七品。其实就是在翰林院里进修讲课的人的一种职称。
中允,左右春坊中允,正六品。这个官就更是一种职称和资历的意思了,没有相应的办公机构和职责,就是在翰林院里出来后,正式任命官职前的等待期间的一种安排。
侍读学士,内阁侍读学士,正四品。其实也没有具体的工作,更主要的是一种资格。略相当于中央内阁的秘书。
内阁学士,跟上面的侍读学士类似,不过已经是从二品的大官了,主要就是做类似皇帝秘书的工作。
工部侍郎,工部(相当于现在的建设部商业部工业部农业部等等)的副部长,这是组织上对董邦达的考察考核成绩优良,所以派给的正式工作,还升了半级,正二品。
礼部尚书,礼部(相当于现在的教育部文化部外交部信息产业部等等)的部长。从一品。
我们说这侍郎尚书什么的相当于现在的某某部的部长副部长,那是指他们的职责,实际级别至少相当于现在的国务委员(侍郎)和国务院副总理(尚书)。具体有职责的官,到从一品的尚书已经到头了(武官系统有所不同),正一品的官都是头衔(三师及殿阁学士),那就是相当于进政、治、局了。如果是军机大臣,那就是政、治、局常、委了。
真诚欢迎对此有兴趣的同学参与探讨!
今日预告:
纪晓岚家里的那些事儿——
●褴褛人
●旧玉马
●狐女靓妆
说天亲,天可不算亲,天有日月和星辰。日月穿梭催人老,带走世上多少滴人哪~
说地亲,地也不算亲,地长万物似黄金。争名夺利有多少载,看罢新坟看旧坟嗯~
要说亲,顶贴滴银亲,他们跟LZ那是心连着心。曾记得早年间有那么句话儿,没有君子不养艺人~
…… …… …… ……
昨日里趟风冒雪来到塞北,今日里下江南桃杏争春。
我劝诸位,吃喝嫖赌君莫占,努力工作也要知道感恩。
没事儿就把那LZ的贴子进,听两段八卦就散散心。
抱拳拱手尊列位,愿各位 ——招财进宝,日进斗金!
——调寄郭德纲《太平歌词·大实话》
●褴褛人
这个我小时候吧,我老爸的性格严肃较真,所以家里很少有闲杂的客人来。
有一天,我爸爸突然跟一个衣裳褴褛的人说话,显得特别亲热客气,还忙叫我们兄弟几个过来给这个穷困落魄的人行礼问好。
爸爸对我们介绍说:“这个叔叔,是宋曼殊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嗯,就是曾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宋家后人的消息了,今天终于看见了!——明朝末年的时候,兵荒马乱的,那年你太爷爷才十一岁,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全是仰仗宋曼殊一家,你太爷爷才活下来(今天才能有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呵呵)。”
性格刚直的爸爸为了这个人不惜委屈求人,给这个人找了个工作。
他告诫我们兄弟几个说:
“受人之恩,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记得感恩,记得报答。这是做人的一个无条件的无需理由的原则,不是害怕不这么做会有报应——虽然说确实是有因果报应的:
——从前有个人受别人的再生之恩,荣华富贵之后,看着恩人的子孙们家道衰落,他竟然视同陌路人一样。后来这个不知感恩的人病倒了,有次刚喝完药,迷迷糊糊的就看见有个人递给他两封没封口的信,他一看,正是他当年给他恩人写的求救信啊!
——这下子,这个人醒悟过来了,把药碗摔到地上,说:我TM早就该死啊!结果当天晚上,这个人就真死了。”
原文:
先姚安公性严峻,门无杂宾。一日与一褴褛人对语,呼余兄弟与为礼,曰:此宋曼殊曾孙,不相闻久矣,今乃见之。明季兵乱,汝曾祖年十一,流离戈马间,赖宋曼殊得存也。乃为委曲谋生计,因戒余兄弟曰:义所当报,不必谈因果,然因果实亦不爽。昔某公受人再生恩,富贵后,视其子孙零替,漠如陌路。后病困,方服药,恍惚见其人手授二札,皆未封。视之,则当年乞救书也,覆杯于地,曰:吾死晚矣。是夕卒。
*纪容舒,纪晓岚的父亲,当时人们尊称为姚安公,前文有过注释。
●旧玉马
我有个婶子,姓高,她的父亲叫高荣祉,在山西陵川县当县长。这高县长家有个古董玉马,看上去是有年头了,玉质已经不是很白了,上面还有一块一块的血浸。
高县长挺喜欢这东西,特地做了一个紫檀的座专门放这个玉马。然后就一直放在高县长的办公桌上面。
这个玉马呢,前面的腿本来是双腿跪地要起来没起来的形状,可有一天,玉马的左腿伸到前面来了!都伸出紫檀座外面去了。高县长吓个够呛,忙把下属们叫来看这奇异的马腿。
这些同僚下属们一边传看一边说:“真是太神奇了,这东西啊,就是易中天马未都他们来啊,也未见得能说出个究竟来。”
这时候有个高县长雇的私人顾问兼秘书的人不服气的说了:“所有的东西,只要时间足够长,都能成精;得到人的精气足够多的东西,也能成精。这个道理很简单,那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
这大伙七嘴八舌的议论研究了半天,最后决定:把这妖里妖气的玩意给砸了。
高县长有点舍不得,实在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第二天,高县长一看嘿,玉马伸出来那条腿又跪回去了!——玉马啊,指定是害怕被砸碎啊,所以把腿给跪回原样了——可没想到啊,这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高县长一看玉马的腿跪回去了,说:“看来,你还真是成精了啊!”说着,一狠心,就把玉马给扔火炉子里了。
似乎能听见那火炉子里,有呦呦的小马的嘶叫声。
这后来呢,倒也没出什么事,不过啊,这高家的势力从此就慢慢的走下坡路了。
我婶子说:“那个玉马在火里烧了整整三天,后来烧成两截了,我还看见过那烧过之后的半拉身子呢。”
还有个事,说这天津武清县王庆垞这地方有个姓曹的大户,有一天他们家大厅里的柱子上长出两支牡丹花来!一朵紫色的,一朵绿色的,花瓣里的脉络就跟金丝儿似的,那叫一个好看!那牡丹长的,花繁叶茂的,一直开了七八天才慢慢谢了。牡丹花的根就从柱子里面长到地下面。离柱子三、五公分的时候还是枯死的,在往上就慢慢的变绿了。
这个事不是我瞎忽悠,我妈就是这曹家的外甥女,她小时候那是亲眼看见过的。当时很多人见过,都说这叫祥瑞,是好的征兆。
我的姥爷张雪峰听说了这件事说:“屁!什么东西只要是不明不白的反常,那就是妖怪,哪来的什么祥瑞!”
后来啊,这曹家的家道还真的也就衰败了。
原文:
先叔母高宜人之父,讳荣祉,官山西陵川令。有一旧玉马,质理不甚白洁,而血浸斑斑,斫紫檀为座承之。恒置几上,其前足本为双跪欲起之形,一日左足忽伸出于座外。高公大骇,阁署传视曰:此物程朱不能格也。一馆宾曰:凡物岁久则为妖。得人精气多,亦能为妖,此理易明,无足怪也。众议碎之,犹豫未决。次日仍屈还故形。高公曰:是真有知矣。投炽炉中,似微有呦呦声。后无他异,然高氏自此渐式微。高宜人云:此马锻三日,裂为两段,尚及见其半身。又武清王庆垞曹氏厅柱,忽生牡丹二朵,一紫一碧,瓣中脉络如金丝,花叶葳蕤。越七八日乃萎落,其根从柱而出,纹理相连,近柱二寸许,尚是枯木,以上乃渐青。先太夫人,曹氏甥也,小时亲见之。咸曰瑞也,外祖雪峰先生曰:物之反常者为妖,何瑞之有!曹氏亦式微。
作者:林素微 回复日期:2009-5-9 13:48:00
大县是土地辽阔,户口众多,相应地所缴纳赋税也多的县。因为当地富庶,所以到大县任县官也算是个美差。汉代大县设长,小县设令。不知道清朝是否还有这样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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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给我解惑啊……嗯,相当于现在的县级市是吧?……您这ID很有文化感……
●狐女靓妆
纪晓岚的姥爷大家可能还有点印象,就是那个张雪峰老先生。
张老先生生性高洁严谨,他工作的书房里的无论书画还是大小摆设那都摆放的一丝不苟。他不在书房的时候,一定要把书房的门锁好,开门的时候也必定要自己亲自开启。(还记得那个变魔术的吗?那碗水煮鱼就是变到了这个书房里)
书房的后花园里草木繁茂,枝叶蔽日,地下长满了青苔,整个花园就像铺了一张厚厚的绿色褥子的童话世界。
姥爷家里的服务人员没有姥爷的指令,谁也不敢轻易踏进这花园半步。
我的舅舅张健亭,那年有十一二岁吧,就乘着我姥爷外出的机会偷偷跑到花园里的树底下躺着去了,那里凉快啊——当然不只是凉快,我舅舅那是趁我姥爷不在,把他老爸的线装本《男人装》偷出来去看了——那地方安全不是?
我舅舅正躺着偷看禁书呢,就看见我姥爷的书房里似乎有人影闪动,我舅舅以为是我姥爷提前回来了呢,没吓背过气去,这要是让他老爸知道了不削死他啊?就蹑手蹑脚的溜到书房的窗户下,从窗户的缝隙向里面偷看。
这一看啊不要紧,我舅舅当时就愣了:这屋里的竟然是个女人,正坐在竹椅上给自己化妆呢!——那形象啊,就跟《男人装》里面的麻豆一个样。
我舅舅当时就飚鼻血了,心说我老爸的书房里简直是太丰富了!不光有书啊,怎么连里面的人都有啊!——怪不得不让我们随便进来呢!
艳丽性感的化妆女面前是个一米七高的专用试装镜,可这镜子里的形象呢,居然是个狐狸!
舅舅本来气就没喘匀呢,这下可好——差点就没气可喘了。
舅舅想跑啊,可就是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在哪呢,只好就那么看着:
就见那个麻豆女刷完眼睫毛,睁眼向镜子里一瞧——这怎么一脸都是眼睫毛啊?——噢,显原形了,是一脸的狐狸毛——急忙站起来对着镜子一顿呵气。
呵了小一个钟头——说为毛呵了那么半天呢?——一米七的镜子,你想想吧。
可家伙把镜子都呵完了,上面蒙上了一层水汽,变的雾朦胧鸟朦胧的了。
女模特累的喘了半天气,这才坐下。镜子上的水雾渐渐的散去,里面显出女模特画完妆的形象来……
我舅舅看镜子里的狐狸不见了,这才缓过来,猛然的感觉到了他麻木的腿。就直挺挺的悄悄溜走了。
这事都在我舅舅心理留下阴影了——这青春期教育课哪有这么上的啊?——就把这个事跟我的老爸(纪容舒)偷着说了。
我老爸在给我们进行思想品德教育的时候还说过这个事,他说……
算了,老爸连这么惊艳的事都能联系到三个代表……我就不重复他的话了。
原文:
外祖张雪峰先生,性高洁,书室中几砚精严,图史整肃,恒鐍其户,必亲至乃开。院中花木翳如,莓苔绿缛,僮婢非奉使令,亦不敢轻踏一步。舅氏健亭公,年十一二时,乘外祖他出,私往院中树下纳凉。闻室内似有人行,疑外祖已先归,屏息从窗隙窥之,见竹椅上坐一女子,靓妆如画,椅对面一大镜,高可五尺,镜中之影,乃是一狐。惧弗敢动,窃窥所为,女子忽自见其影,急起绕镜四周呵之。镜昏如雾,良久归坐,镜上呵迹亦渐消。再视其影,则亦一好女子矣。恐为所见,蹑足而归。后私语先姚安公。姚安公尝为诸孙讲大学修身章,举是事曰:明镜空空,故物无遁影。然一为妖气所翳,尚失真形,况私情偏倚,先有所障者乎?又曰:非惟私情为障,即公心亦为障,正人君子,为小人乘其机而反激之,其固执决裂,有转致颠倒是非者。昔包孝肃之吏,阳为弄权之状,而应杖之囚,反不予杖,是亦妖气之翳镜也。故正心诚意,必先格物致知。
《男人装》图
●扶乩问寿——笔仙笔仙我问你
宋蒙泉在担任分管公检法的省长助理的时候,说过这么个事:
说有个人在明朝的时候是个专门给国家领导人提意见、建议的顾问官。这个人有一次呢,就心血来潮的请上笔仙*算上寿命了,这一算啊,人笔仙说了这顾问应该哪年哪月哪天死。
顾问一算啊,这也没几天活头了啊。这就没事净惦记着啥时候死了,成天闷闷不乐的。
可是这个人呢,不但在明朝当顾问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后来进入清朝了呢,这个叛变明朝的大汉奸呢,竟然还担任了国家政协主席这么高的职务。
有一次,这人到同事家里正好碰见这同事也请笔仙算命呢,笔仙呢又来了,这个叛明的大汉奸赶紧跪下叩谢笔仙没让他在该死的日子死了。
笔仙苦笑着说:“该死的时候,你自己不去死,我有什么办法?”
那个该死不死的大汉奸,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神色尴尬的慌忙溜走了。
为啥呢溜走了呢,因为神仙给他断定的死去的日期正好是甲申年三月九日*
这真是只要脸皮厚,神仙都挡不住啊!
*原文为扶乩。扶乩,简单的说,就是用簸萁、箩、筐一类的东西,下面插个笔或者什么东西,用人扶着在铺着沙子或者木灰、面一类的东西上划出各种痕迹,并根据这些痕迹判断吉凶祸福等等。现代的“请笔仙”即来源于此。PS:这玩意绝不是韩国人发明的!
**甲申三月十九日,即1644年(明崇祯十七年)四月十九日,李自成攻陷北京,明朝崇祯皇帝上吊自杀,神仙的意思是这个人应该在那天自杀殉明。
原文:
宋按察蒙泉言,某公在明为谏官,尝扶乩问寿数,仙判某年某月某日当死,计期不远,恒悒悒,届期乃无恙。后入本朝,至九列。适同僚家抚乩,前仙又降,某公叩以所判无验,又判曰:君不死我奈何?某公俯仰沉思,忽命驾去,盖所判正甲申三月十九日也。
作者:林素微 回复日期:2009-5-10 7:11:00
写得很聪明。赵本山+小沈阳+郭得钢+……的混合体。不过混合得天衣无缝,充满说教的东西都被你讲得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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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把我夸的……我自己的马甲都没舍得这么夸我啊,哈哈。
谢谢谢谢,我一直在看你的贴子,眼睛那个……
●扶乩问寿——笔仙笔仙我问你
宋蒙泉在担任分管公检法的省长助理的时候,说过这么个事:
说有个人在明朝的时候是个专门给国家领导人提意见、建议的顾问官。这个人有一次呢,就心血来潮的请上笔仙*算上寿命了,这一算啊,人笔仙说了这顾问应该哪年哪月哪天死。
顾问一算啊,这也没几天活头了啊。这就没事净惦记着啥时候死了,成天闷闷不乐的。
可是这个人呢,不但在明朝当顾问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后来进入清朝了呢,这个叛变明朝的大汉奸呢,竟然还担任了国家政协主席这么高的职务。
有一次,这人到同事家里正好碰见这同事也请笔仙算命呢,笔仙呢又来了,这个叛明的大汉奸赶紧跪下叩谢笔仙没让他在该死的日子死了。
笔仙苦笑着说:“该死的时候,你自己不去死,我有什么办法?”
那个该死不死的大汉奸,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神色尴尬的慌忙溜走了。
为啥呢溜走了呢,因为神仙给他断定的死去的日期正好是甲申年三月九日*
这真是只要脸皮厚,神仙都挡不住啊!
*原文为扶乩。扶乩,简单的说,就是用簸萁、箩、筐一类的东西,下面插个笔或者什么东西,用人扶着在铺着沙子或者木灰、面一类的东西上划出各种痕迹,并根据这些痕迹判断吉凶祸福等等。现代的“请笔仙”即来源于此。PS:这玩意绝不是韩国人发明的!
**甲申三月十九日,即1644年(明崇祯十七年)四月十九日,李自成攻陷北京,明朝崇祯皇帝上吊自杀,神仙的意思是这个人应该在那天自杀殉明。
原文:
宋按察蒙泉言,某公在明为谏官,尝扶乩问寿数,仙判某年某月某日当死,计期不远,恒悒悒,届期乃无恙。后入本朝,至九列。适同僚家抚乩,前仙又降,某公叩以所判无验,又判曰:君不死我奈何?某公俯仰沉思,忽命驾去,盖所判正甲申三月十九日也。
作者:提升知名度 回复日期:2009-5-10 16: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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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真的假的,嗯,你们还招人不?——我干这个肯定行……
●酒鬼——喝酒喝到死的鬼
有个杀猪卖肉的叫许方,这天夜里许方挑着两坛子酒一个人走黑道。
走着走着,这许方就累了,一看四周这个环境,那叫一个环保,全是坟圈子。许方就找个大树底下坐下了。那时候没大气污染光污染啥的,明月照耀下,就跟白天似的。
许方眼瞅着一个鬼就从坟圈子里钻出来了,这鬼啥样的呢?纪晓岚说是“形状可怖”——这个吧,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阿姆雷特,你就照你心目中最可怕的形象去想象就行了。
许方号称许大胆,但见了鬼也得躲躲啊,就躲到大树后面去了,同时双手握着扁担随时准备自卫。
那个形状恐怖的鬼可就奔着那两个酒坛子来了,一看是酒,好么,这鬼高兴的就跳起来了,跳的什么呢?
嗯,街舞。
鬼跳了几下街舞,就打开酒坛子开喝上了。一坛子酒,人家鬼都没歇气就整没了。喝完一坛子,这鬼又晃晃悠悠的去开另一坛酒,才开了一半,就晃悠了两下然后就软软的倒在地上了。
许方在树后面看的清楚啊,心里这个恨啊。心说我这大半夜买了这两坛子没掺甲醇的纯粮酒我容易么,好么,他没到五分钟给我干光一半!瞅它这个馋酒的劲儿,也不像是个有啥能耐的鬼,我非削它一顿不可!
许方就从树后跳将出来,轮圆了扁担就是一顿狂扁……可就跟扁空气扁大地一样,没啥手感。
不过那个醉鬼却似乎有感觉,在地上伸缩扭动着身体,渐渐的就把身体缩成一团,跟浓浓的一团黑烟一般。
许方怕它万一再变个啥跑了,又海扁了好几百下。
就这通扁,生生就把那团浓烟给捶平了——那浓浓的黑烟都变灰烟了,而且逐渐的散去,慢慢的就没了。
这个许方竟然把个鬼给消灭干净了!
晓岚哥哥发贴子说了:
这个许方看见的这个黑烟一样的鬼呢,其实就是活人死后残存的一点元气,因此,元气没了,这个鬼的形体也就消失看不见了。所以《左传》上说新鬼就大一点,老鬼呢就小一点。当下这么多见过鬼的人,可没有一个人说是看见的是原始社会以前的鬼。为什么呢?就是因为那时候的鬼,距离现在时间太长,元气全都消散没了。酒是能消散人精气的东西,所以中医用它来行血发汗驱寒,治疗个消化不良什么的。这个鬼剩下那么点元气,却喝了满满一坛子的酒,元气不散没了才怪!所以说,这个鬼被消灭,是被酒消灭的,而不是许方的那顿海扁……
晓岚哥这贴子一发,跟帖的立刻形成鲜明对立的两派。
黑酒派说:鬼本来是擅于变幻的,就是因为喝高了,所以才被一顿海扁。这人本来应该是斗不过鬼的,就因为这败家的酒,才让人给打了。所以啊,好喝酒尤其是不喝正好一喝就多的筒子们,要吸取教训啊……
萌酒派就说了:鬼虽然没有了肉体,但是有知觉的。尤其是和我们一样,是有喜怒哀乐之心的。这次,这个鬼豪饮一场,潇洒的醉倒,终将残留一点臭皮囊也化为一缕青烟散了。这才能够返璞归真才能够升华。这喝酒的乐趣就在于这里……
*晓岚哥这段话貌似也是喝高了之后说的,乱78糟的,还没人能见过原始社会的鬼(原文“而不闻见羲轩以上鬼”),那时候人还是猴呢,上哪见鬼去啊?见着了也是鬼猴。
原文:
屠者许方尝担酒二罂夜行,倦息大树下。月明如昼,远闻呜呜声,一鬼自丛墓中出,形状可怖。乃避入树后,持担以自卫。鬼至罂前,跃舞大喜,遽开饮。尽一罂,尚欲开其第二罂,缄甫半启,已颓然倒矣。许恨甚,且视之似无他技,突举担击之,如中虚空,因连与痛击,渐纵驰委地,化浓烟一聚。恐其变幻,更捶百余,其烟平铺地面,渐散渐开,痕如淡墨,如轻穀,渐愈散愈薄,以至于无。盖已澌灭矣。余谓鬼,人之余气也。气以渐而消,故左传称新鬼大,故鬼小。世有见鬼者,而不闻见羲轩以上鬼,消已尽也。酒散气者也,故医家行血发汗、开郁驱寒之药,皆治以酒。此鬼以仅存之气,而散以满罂之酒,盛阳鼓荡,蒸铄微阴,其消尽也固宜。是澌灭于醉,非澌灭于棰也。闻是事时,有戒酒者曰:鬼善幻,以酒之故,至卧而受捶;鬼本人所畏,以酒之故,反为人所困,沉湎者念哉。有耽酒者曰:鬼虽无形而有知,犹未免乎喜怒哀乐之心,今冥然醉卧,消归乌有,反其真矣。酒中之趣,莫深于是。佛氏以涅癅为极乐,营营者恶乎知之。庄子所谓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欤。
**“轻穀”、“涅癅”这俩词不知道啥意思,请教方家。
●圃中狐女——呸,臭不要脸!
有个开花店的八卦妇女,说过这么个事(之前,纪晓岚的八卦要么是听家人要么是官场上的同事八的,这卖花的妇女……):
北京郊区有处废弃的蔬菜种植基地,荒废的菜园子里一直有很多的狐狸。
有个一直立志于出轨的美少妇,萌上她邻居家的一个美少年了。
这痴女系的美少妇夜里就翻墙进了邻居家,撬门轧锁就进了少年的屋子,就把少年给XXOO了。(显然,那时代的女性还是比较有执行力的。)
事成之后,少妇怕自己被搜索出来,就告诉了少年一个论坛上她最恨的一个人的马甲名字。
再后来,少妇就经常翻墙到少年家……经过她的几次调教之后吧,这少年也就上路了。俩人那是越整越合把,这就谁也离不开谁了。
少妇想,披着别人马甲,总有露馅的一天,就骗少年说她其实是菜园子里的狐狸精。这狐狸精跟别人睡觉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吖,少年也没怀疑。
从此,这俩人就这么翻墙并快乐着。
这一天天刚黑,痴女美少妇正化妆准备去翻墙呢,一大板砖就从屋顶上飞下来了——这要是砸脑袋上少说也是个7.5级的脑震荡。
美少妇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听房顶上有个女的骂:
“老娘我在菜园子里混的时间长了!要说没事发个花痴贴,骂骂韩粉,调戏调戏WSN什么的,那是有的——可要说是见面就小三、当街就出轨、吃顿饭就劈腿这样臭不要脸的事,老娘我还真不屑一顾!你丫的冒充我的名义跟谁谁家小正太搞PX,比pjl都臭不要脸!”
就这通都能让环保局罚款的高分贝叫骂,整个菜园子附近10公里以内的人都听见了。
挺奇怪的哈。一般的常识呢,都是狐狸精冒充人去翻墙,这个美少妇竟然冒充狐狸精去翻墙……
难道这年头狐狸精都比人贞洁了?
原文:
有卖花老妇言,京师一宅近空圃,圃故多狐。有丽妇夜逾短垣与邻家少年狎,惧事泄,初诡托姓名,欢昵渐洽,度不相弃,乃自冒为圃中狐女。少年悦其色,亦不疑拒。久之,忽妇家屋上,掷瓦骂曰:我居圃中久,小儿女戏抛砖石,惊动邻里或有之,实无冶荡蛊惑事。汝奈何污我?事乃泄。异哉,狐媚恒托于人,此妇乃托于狐。人善媚者比之狐,此狐乃贞于人。
今日预告:
一看没人顶贴我急眼了,今天发的全是粉黄粉暴力的:
吃人、GAY、JJ、3P、乱伦……应有尽有……
我没疯,真有。
●口口口口——菜人
●口口口口——表哥、表妹和奥尼尔
●口口——我们叫他贯西吧(图)
●周氏救女——菜人
献县景城镇外偏西的地方有几个荒弃的坟冢,坟包都要平了。
我小时候经过这里的时候,我家的老仆人施祥指着那几个坟丘对我说:
“这里埋的就是老周家的子孙,这个周家的祖宗就因为做了一件善事得以延续了三代的香火。”
要说这话啊,有点年头了。明朝崇祯末年啊,这河南山东一带,这旱灾跟蝗灾一块来了,这人没粮吃吖,草根、树皮都吃光啦。就开始人吃人。政府也管不了吖,都饿红眼了。
女人、小孩,就那么背靠背的绑着,在农贸市场上公开的卖。那个,还管这个叫啥“菜人”。开饭店的就把这些菜人买去,厨师就跟杀猪宰羊一样那么加工出来给人吃。
这个周家的先人是个商人,这天从山东聊城回来,到景城的一家饭店吃午饭。厨师说,肉刚卖完,你稍等一会。说着就把两个年轻的女人拽到后厨,对里面喊着:客人都等半天了,赶紧卸个膀子先做着……
周家先人一听,这是要吃人吖!急忙闯进后厨阻止,刚进后厨,就听嗷——的一声惨叫,一个女人的胳膊已经被剁下来了。血淋淋的在地上打转呢。另一个女的吓得脸上都没血色了,浑身不住的哆嗦。
这两个女人看见了周某,一起哀号:
一个说快点让我死吧,可别这么右一个胳膊左一个腿的零卸……
另一个就抱着周某的大腿叫救命。
这周家先人的同情心就来了,那个没胳膊的,反正也是活不了了,早死早托生,赶紧照着心脏补了一刀。那个求救的就拿钱赎下来了,领家去了。
周家没有男孩,就把那个赎回来的女的聘为二奶,这个女子还真给周家生了个男孩,这男孩生下来的时候右胳膊就有道红丝,从腋下到肩膀,正好绕了一圈。似乎就是那个被卸掉胳膊的女子。
大伙都说这周家呢,其实本来是不应该有儿子的,就是因为他做了这么件事,才得以让香火又传了三代。
原文:
景城西偏,有数荒冢,将平矣。小时过之,老仆施祥指曰:是即周某子孙,以一善延三世者也。盖前明崇祯末,河南山东大旱蝗,草根木皮皆尽,乃以人为粮。官吏弗能禁,妇女幼孩,反接鬻于市,谓之菜人。屠者买去,如癈羊豕。周氏之祖,自东昌商贩归,至肆午餐,屠者曰:肉尽,请少待。俄见曳二女子入厨下,呼曰:客待久,可先取一蹄来。急出止之,闻长号一声,则一女已生断右臂,宛转地上,一女战栗无人色,见周并哀呼,一求速死,一求救。周恻然心动,并出资赎之。一无生理,急刺其心死;一携归,因无子,纳为妾,竟生一男,右臂有红丝,自腋下绕肩胛,宛然断臂女也。后传三世乃绝。皆言周本无子,此三世乃一善所延云。
●黝黑巨人——表哥、表妹和奥尼尔
文化教育部副部长刘青垣聊过这么个故事:
说有这么一对表兄妹,大胆的冲破陈腐的道德观念偷偷的毅然就拍拖了。拍着拍着,这表妹就怀孕了。
这表妹眼瞅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关键那时候也没个爱心女子医院什么的——怕她妈发现,就跟他妈说晚上总有一个跟奥尼尔似的黑男人总来压着她……
“那男人太沉了,我想动也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声……”
他妈听了说:“这肯定是那些泥塑的人像成了精干的。”
就给了她女儿一段彩色的丝线,告诉她,那个奥尼尔再来,就偷偷把丝线系在他的脚踝上。
这小表妹心说:她要再让我编我都编不下去了,她可好,替我圆上了。
话说这小表妹兴高采烈的就又去找她表哥去了,还把那彩线给个她表哥,还跟她哥哥显摆呢:
“你都不知道,我妈那家伙迷信的,还说是泥像成精干的,让我把这个绑那个泥像的脚脖子上,太好玩了。”
这表哥也不含糊,拿着这彩线就奔关帝庙去了,要不是关公是个红脸他都打算给绑关公脚脖子上了,一看旁边这周仓是个黑脸吖,脱光了不看模样估计也就跟奥尼尔差不多了,就偷摸的把那彩线绑周仓的脚脖子上了。
小表妹回家兴奋的一宿都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跑他妈那屋去了:
“妈、妈,昨天那个黑巨人又来压我了!我把彩线绑他脚脖子上了,你快去找找!”
她妈就挨个有泥塑的庙里找,这到了关公庙一看,嗬,黑脸周仓脚上绑着呢!小表妹的老妈这个气啊,掰个凳子腿就开抡。
到了晚上,小表妹迫不及待的又跑去跟她表哥约会去了,还跟她表哥说呢:
“呵呵,太好玩了——你都没看见,我妈都疯了,拿个凳子腿把那个周仓像的腿都打折了!哈哈,这回咱俩不用担心了,大胆的爱爱吧——那么多泥像呢……”
这俩小孩一边乐一边就脱衣解带爱在一处。
没几下,就听表妹急急的大喊:“表哥!表哥!……”
表哥还挺高兴呢,“表妹,你这么快就来了吗?”
妹:“来个屁吖,后面!”
哥:“嘿嘿,小色女,这么快就换姿势呀?”
妹:“换你吗了隔壁吖——你后面有个人!”
表哥一回头,好么,奥尼尔,不,周仓正站在他身后津津有味的看着呢!
表哥那表情都扭曲了,还直跟周仓点头呢:“周、周将军,来、来啦?……”
周仓二话没说,飞起那足有72码的大脚照着表哥的后腰上就是一脚!
整个就钉进去了……
第二天,天都大亮了,人围了好几圈,就看那俩人还没分开呢……
原文:
刘少宗伯青垣言,有中表*涉元稹会真之嫌者*,女有孕,为母所觉,饰言夜恒有巨人来,压体甚重,而色黝黑。母曰:是必土偶为妖也。授以彩丝,于来时阴系其足,女窃付所欢,系关帝祠周将军足上。母物色得之,挞其足几断。后复密会,忽见周将军击其腰,男女并僵卧不能起。皆曰:污蔑神明之报也。夫专其利而移祸于人,其术巧矣,巧者造物之所忌。机械万端,反而自及,天道也。神恶其险癊,非恶其污蔑也。
*中表,古代称父之姐妹所生子女为外兄弟姐妹,称母之姐妹所生子女为内兄弟姐妹。外为表,内为中,合而称之“中表”。
**元稹会真,指唐代大才子元稹在《会真记》中描写的张生和崔莺莺的爱情故事。
●某生——我们叫他贯西吧
纪晓岚家有个老仆人叫魏哲,魏哲小时候啊,听他爸跟他讲过这么个事。
说顺治初年有个年轻人,就住在离魏哲他们家十来里地的地方。这年轻人具体叫啥呢,这个魏哲给忘了——嗯,他大嘴一张就给忘了,也没想想这忘了名字的我翻译起来多费劲!还是现给这个人编个名吧,就叫……贯西?
这贯西后来跟他老婆脚前脚后的去世了,过了三四年,他的二老婆也死了。
后来有一次,有个给他们家干活的工人晚上避雨就睡在东岳*庙里了。
这个工人半睡没睡的,就觉得忽忽悠悠的也不知道是做梦啊还是幻觉啊还是真事,就看见贯西戴着刑具站在东岳庙的大堂上,他的大老婆和二老婆紧跟着站在他的身后。
这时候有个穿地府工作人员制服的官员(城隍)出来向东岳大帝弯腰行礼,然后说:
“贯西……嗯这个,……这个贯西搞了两个男人的菊花(这还真不太好翻译知道吧),有罪;救了这两个男人的命,也有功,这个功罪正好相抵……”
东岳大帝一听不高兴了,说了:
“你这个城隍,业务考核怎么过的吖?——这么简单的法律关系和逻辑关系你都能整得这么乱七八糟的!
——内俩男的怕死,甘愿忍受贯西的侮辱,这个勉强算紧急避险(⊙﹏⊙b),可以免予刑事处罚;贯西救他们两个,目的就是为了爆他们的菊花,他救人是达成他犯罪目的的手段,他的这个救人和鸡奸的行为是一个连贯的整体,是犯罪行为的不同阶段,所以完全适用于鸡奸罪。你还整个功罪相抵?——赶紧给我出去,瞅你就闹心!”
那个城隍尴尬的退下了,贯西和他的两个老婆也哆哆嗦嗦的跟着下去了。
那个半梦半醒的工人一看这场面,吓的也不敢说话啊(汗,要不他还想出去讲两句?),勉强熬到天亮了,这才敢出去回家,把这个事跟家里人一说,家里人都懵了,这都什么爆菊鸡奸乱七八糟的啊?
贯西家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工人听说了这件事,哭了。
一边哭还一边嘟嘟囔囔的:“奇怪了,难道这件事让地府给记录下来了?……”
大伙都挺诧异,心说难道被贯西爆的是他?——这口味也忒重了吧?
大家先别忙着质疑贯西哥的品味,人家老工人还没说完呢,人家又接着说了:
“这件事,只有我老爸和我知道,因为贯西对我家有恩,我发誓不向任何人说。现在,这都换了两代领导核心了,我也就敢说了。
——我跟你们说,贯西的两个老婆都不是女人!
——那还是明朝天启年间的事呢,魏忠贤谋害裕妃,把裕妃手下的宫女太监全都秘密抓到东厂折磨杀害。这有两个太监一个叫心同*,一个叫柏枝*,从宫里逃了出来。当时贯西正在京城做生意,这俩太监跟贯西以前认识,就跑到贯西住的地方躲起来了。
这贯西就领着心同和柏枝进了密室……我呢,就扒个缝往密室里看(这位老仆人也真有闲心,他咋没拿个数码相机呢),我就听贯西对心同和柏枝说:
“要说你们这说话走道模样做派呢,介于男女之间,跟正常人不老一样的。你们要是一出门,肯定得让东厂的特务逮着;可你们要是 化化妆,穿身女人的衣服,他们肯定看不出来。
问题是吧,两个来路不明的年轻女子总住在我这,这也遭人怀疑啊,时间长了还是要露馅。”
这心同柏枝两位太监一听,吓坏了,差点就给贯西跪下了:“哎呀,西西,那你赶紧给我们出个主意吖……”(我的耳边怎么出现了李菁说话的声音?)
贯西嘿嘿一笑,说:“你们两个呢,都是净过身的人,按说跟女人也没什么太大差别,你们要是能跟我做夫妻呢,你们就安全了,这个 事就万无一失了。”
这俩人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就在这残缺的生命和调零的菊花之间做着艰难的抉择。
最后,还是人家柏枝的主意大点,说了句:“干!好死不如赖活着,不就是爆菊么,割JJ老子都没怕过,那个算个啥!”
二人就顺从了贯西。
贯西给二人置办了里外衣物,鞋包首饰,还买来雌性激素给他们吃——几个月后,这俩人俨然一对大美女啊。
贯西把这俩美女带回家,跟别人就说是在京城娶的。
这大伙背地还议论呢:
哎,你说这京城的妞就是不一样啊,真TM白啊……
嗯,气质也好啊,说话一口京片子,跟新闻联播广播员似的……
干!那对ball,少说也得有G-cup!……(靠,那不是雌激素吃的么!)
唉,模样好有什么用?连针线活都不会干……
嗨,现在人大城市的女的谁还干那个呀,那个娇贵,那个懒……
这大伙说啥的都有,可就是谁也没能察觉这俩是人妖吖——这么梦幻的事——不过这俩人要是敢往天涯八卦版放照片,我估计不出20分钟 就得被曝光。
言归正传,这心同柏枝二人感激贯西的救命之恩,风波过去之后也心甘情愿的跟贯西白头偕老。然而,贯西并非是可怜他们穷途末路,实际是依靠巧言诱惑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难怪人家地府相关部门对他有所惩罚。
我算是相信啦:人可欺,鬼神不可欺啊!
*东岳:东岳大帝,又称泰山神,具有主生、主死的重要职能,并由此延伸出几项具体职能:新旧相代,固国安民;延年益寿,长命成仙;福禄 官职,贵贱高下;生死之期,鬼魂之统。见图。
**心同、柏枝,原文作福来、双桂,名这玩意就一代号……
原文:
老仆魏哲闻其父言,顺治初有某生者,距余家八九十里,忘其姓名。与妻先后卒。越三四年,其妾亦卒。适其家佣工人,夜行避雨,宿东岳祠廊下,若梦非梦,见某生荷校立庭前,妻妾随焉。有神衣冠类城隍,磬折对岳神语曰:某生污二人,有罪;活二命,亦有功,合相抵。岳神怫然曰:二人畏死忍耻,尚可贷。某生活二人,正为欲污二人,但宜科罪,何云功罪相抵也?挥之出。某生及妻妾亦随出。悸不敢语,天曙归告家人,皆不能解。有旧仆泣曰:异哉,竟以此事被录乎!此事惟吾父子知之,缘受恩深重,誓不敢言。今已隔两朝,始敢追述。两主母皆实非妇人也。前明天启中,魏忠贤杀裕妃,其位下宫女内监,皆密捕送东厂,死甚惨。有二内监,一曰福来,一曰双桂,亡命逃匿。缘与主人曾相识,主人方商于京师,夜投焉。主人引入密室,吾穴隙私窥。主人语二人曰:君等声音笑貌,在男女之间,与常人稍异,一出必见获;若改女装,则物色不及。然两无夫之妇,寄宿人家,形迹可疑,亦必败。二君身已净,本无异妇人,肯屈意为我妻妾,则万无一失矣。二人进退无计,沉思良久,并曲从。遂为办女饰,钳其耳,渐可受珥。并市软骨药,阴为缠足,越数月,居然两好妇矣。乃车载还家,诡言在
原文:
老仆魏哲闻其父言,顺治初有某生者,距余家八九十里,忘其姓名。与妻先后卒。越三四年,其妾亦卒。适其家佣工人,夜行避雨,宿东岳祠廊下,若梦非梦,见某生荷校立庭前,妻妾随焉。有神衣冠类城隍,磬折对岳神语曰:某生污二人,有罪;活二命,亦有功,合相抵。岳神怫然曰:二人畏死忍耻,尚可贷。某生活二人,正为欲污二人,但宜科罪,何云功罪相抵也?挥之出。某生及妻妾亦随出。悸不敢语,天曙归告家人,皆不能解。有旧仆泣曰:异哉,竟以此事被录乎!此事惟吾父子知之,缘受恩深重,誓不敢言。今已隔两朝,始敢追述。两主母皆实非妇人也。前明天启中,魏忠贤杀裕妃,其位下宫女内监,皆密捕送东厂,死甚惨。有二内监,一曰福来,一曰双桂,亡命逃匿。缘与主人曾相识,主人方商于京师,夜投焉。主人引入密室,吾穴隙私窥。主人语二人曰:君等声音笑貌,在男女之间,与常人稍异,一出必见获;若改女装,则物色不及。然两无夫之妇,寄宿人家,形迹可疑,亦必败。二君身已净,本无异妇人,肯屈意为我妻妾,则万无一失矣。二人进退无计,沉思良久,并曲从。遂为办女饰,钳其耳,渐可受珥。并市软骨药,阴为缠足,越数月,居然两好妇矣。乃车载还家,诡言在京所娶。二人久在宫禁,并白皙温雅,无一毫男子状。又其事迥出意想外,竟无觉者。但讶其不事女红,为恃宠骄惰耳。二人感主人再生恩,故事定后亦甘心偕老。然实巧言诱胁,非哀其穷,宜司命之见谴也。信乎,人可欺,鬼神不可欺哉!
(图)
作者:wood李 回复日期:2009-5-11 16:33:00
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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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个
: 今日暂停更新,敬请大家谅解!
……

作者:林素微 回复日期:2009-5-12 19:27:00
这个是谁的手啊,看来生活不错!
作者:胡狼拜月o 回复日期:2009-5-12 22:53:00
闻讯而来,粗粗看上一眼,甚好。先做上记号,慢慢来看,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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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两位才女光临寒舍,简直让我手足无措不及待啊……这破地儿也没个茶水瓜子啥的……要不两位MM去你们附近的杂货铺赊两个棒棒糖,记我帐上……
太激动了,临表涕零,不知所云……
●墓前白蛇
我姥姥给我讲过这么件事:
说这明朝的大宦官曹化淳*死了之后啊,他家给他陪葬的东西里面呢,有个是他在明朝当官时候系的玉带。
几年之后,这曹化淳的墓地上面总能看见一条白蛇。后来呢,曹化淳的墓地被洪水所破坏,棺材也烂掉了。给他改葬那天啊,发现其他陪葬的珍宝都没少,唯独那条玉带不见了。
大伙就越瞅那个白蛇越像玉带。难道是曹化淳那彪悍的灵魂凭借着玉带借尸还魂变成的白蛇吗?
*曹化淳,(1589—1662)武清王庆坨人,明朝的大太监。是魏忠贤死后又一个权力很大的太监,曾执掌东厂。传闻李自成攻打北京时,京城的大门就是他打开的。但此事与史实不符。前文提到的武清王庆垞的曹家应该也是曹化淳的族人,如此看来,曹化淳跟纪晓岚的母亲还有亲戚。
原文:
先外祖母言,曹化淳死,其家以前明玉带殉,越数年墓前恒见一白蛇。后墓为水啮,棺坏朽。改葬之日,他珍物俱在,视玉带则亡矣。蛇身节节有纹,尚似带形,岂其悍鸷之魄,托玉而化欤?
●产麟牛
河北献县老田家的牛长出鳞片来了。老田家以为是得了什么病,瞅着各应,就把牛给杀了。
献县的县长刘征廉听说了,忙把那头死牛好生安葬了,还立个碑,上面写着:麒麟出现的地方。
你说啊,这个刘县长也算是不错的干部了,想开发旅游资源也不能这么干呀。多傻吖。
《虹猫蓝兔七侠传》里面都有,人家麒麟是很稀罕很神圣的物种好不?根本和牛没什么关系。牛长鳞长角,那是雷雨天附近出现了蛟龙,造成了牛的基因突变好不?(寒一下纪晓岚同学的生物学知识)。
原文:
献县田家,牛产麟,骇而击杀。知县刘征廉收葬之,刊碑曰:见麟郊。刘固良吏,此举何陋也。麟本仁兽,实非牛种。犊之麟而角,雷雨时蛟龙所感耳。
*这篇有点短哈,有凑数的嫌疑。不得不多白话几句。古代麒麟为神兽,也是很祥瑞动物。发现麒麟被认为是该地要出王这级别的圣人的象征。这个,忘了是哪本书上说了,说山东发现了一麒麟,孔子听说了,觉得这麒麟是为他而出现的,忙跑去看,结果等他到了,麒麟已经死了,孔子还哭了。据一帮没事闲着的专家学者考证,说古代的麒麟其实就是长颈鹿。在日本,麒麟跟长颈鹿是一个词(きりん),咱们就原谅他们的无知吧。所以说,他们的麒麟啤酒我认为应该翻译成长颈鹿啤酒,长颈鹿其实也是挺独特的动物,自然界里,没有另一种动物跟它长的很像,还有呢,非洲有种…………(有人抢我键盘了,他说我再这么白话下去,到天亮怕也完不了……)
●方桂寻马
方桂是乌鲁木齐被流放的囚犯的儿子。这小子说有一次他在山里放马,有一个马跑丢了。他循着马蹄印去找,忽然隔着一座山岭听见马凄厉的嘶叫声。
方桂奔着叫声的方向找过去,到了一个僻静隐蔽的山谷,就看见几个像人不是人像野兽不是野兽的动物——身上疙疙瘩瘩跟松树皮似的;头发蓬蓬松松扎扎着,跟非主流似的;眼睛鼓鼓的,简直就是在眼眶里塞俩白皮鸡蛋,跟奥特曼似的。
这帮东西一齐按住那匹马正吃马肉呢,一个个的满嘴的鲜血。
牧马人大多带着火枪自卫,这方桂又向来喜欢搞恶作剧,就爬到树上放了一枪。那些东西听见枪响,全都跑到深林里去了。方桂再看那匹马,肠子肚子淌了一地,一半的身子都被吃光了。
原文:
方桂,乌鲁木齐流人子也,言尝牧马山中,一马忽逸去,蹑踪往觅,隔岭闻嘶声甚厉。寻声至一幽谷,见数物,似人似兽,周身鳞癋如古松,发蓬蓬如羽葆,目睛突出,色纯白,如嵌二鸡卵,共按马生啮其肉。牧人多携铳自防,桂故顽劣,因升树放铳,物悉入深林去。马已半躯被啖矣。后不再见,迄不知为何物也。
●高阜雉蛇
公安部副部长王兰泉说:
梦午塘当初调去江苏当主管教育的副省长的时候,他的官署后面有个挺高的小土包。这一到晚上总能看见这小土包上面就这个五颜六色光怪陆离的亮光。人们都说那上面有只野鸡和一条蛇,这年头多了,都成精了。
梦副省长当时年轻气盛,心说我堂堂教育行政部门的官署有这么两个玩意——有个蛇也就算了,还有个鸡!——这算怎么回事啊。就命令官署的工作人员拿着铁锹土篮子把那个土包铲平了。
那些下属们也不敢明着反对,就在那磨洋工。一上午了,土包还那么高——这那是挖土呢,这分明就是给土包扫灰呢么。
梦午塘一看,当时就急眼了,亲自跑到土包跟前监督这些下属们干活。
这冷不丁的就刮起一阵风,有块纸就随风飘起来蒙梦午塘眼睛上了,梦副省长急忙把那玩意摘下去——这刚一拽下去,又飞起来一块把他眼睛蒙上了。
这有人就说了:“哎?这不是咱单位外面的宣传画吗?”
梦省长摘下来一看,可不是么!
这梦午塘副省长也觉得这事有点怪异了,就让大伙收工了。
现在,那个土包还好好的江苏省教育厅大院的后面立着呢。
原文:
王少司寇兰泉言,梦午塘提学江南时,署后有高阜,恒夜见光怪,云有一雉一蛇居其上,皆岁久,能为魅。午塘少年盛气,集锸畚平之。众犹豫不举手,午塘方怒督,忽风飘片席蒙其首,急撤去,又一片蒙之,皆署中凉蓬上物也。午塘觉其异,乃辍役,今尚岿然存。
●巨蟒
最高检察院的金库里有条巨蟒,晚上有时候就出来。
晓岚哥哥在担任最高检察院最高检察长的时候呢,一共看见过两次。那条巨蟒爬过的痕迹呢,有6-7厘米宽,这么粗略的估算一下,那条巨蟒身体的三围呢,大概是120-165-100(要是那个MM是这个身材,那……我们祈祷她心灵美吧)。
这检察院金库的门啊墙啊的都是防盗设计的,几乎就没有一丝缝隙呀,金库的通风口也装有栅栏,最宽的地方也不到3厘米,实在是不知道那条巨蟒是怎么进出金库的。
比较走进科学一点的解释呢,就是这东西时间长了就都成精了,就能变形了。狐狸精啥啥的能够顺着门缝窗户缝就出来进去的,它们的体形看上去也并非薄薄的像纸片似的嘛。
办公室那几个八公八婆说这条大蛇的出现跟吉凶祸福啥的有关联。结果几个人巨蛇一出现就去买彩票——就是一回也没中过。
原文:
都察院库中有巨蟒,时或夜出。余官总宪时,凡两见。其蟠迹著尘处,约广二寸余,计其身当横径五寸。壁无罅,门亦无罅,窗棱阔不及二寸*,不识何以出入。大抵物久则能化形,狐魅能自窗隙往来,其本形亦非窗隙所容也。堂吏云其出应休咎,殊无验。神其说耳。
作者:林素微 回复日期:2009-5-12 19:27:00
这个是谁的手啊,看来生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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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林MM夸人都这么含蓄,那个手我也觉得肥点哈。
反正不是我的手,偷的图,原图貌似还是个和尚——真的假的不知道啊。
全图

明日预告:
高考的那些事
●乡试卷案
●女鬼裂卷
●第二卷里没有了,我去其他卷里找一个去
作者:胡狼拜月o 回复日期:2009-5-13 23:00:00
跳跳讲的有意思。。。。
呵呵,断网前赶快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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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感动的不知该说啥好了……眼前都朦胧了……那是幸福的泪水……我的心此时如潮水般澎湃,那是伯牙子期心领神会的那一刻,实在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唯有群鸟悲鸣,高山流水……
(煽情有点过了,胡MM你把上面那段话打个8折)
●乡试卷案
乾隆己卯年,我去山西主持山西省那年的中考。其中,有两个人的卷子都合格了,都中了举人。
其中一个考了第四十八名,可在填写暂定的榜单的时候,有个吕考官失职,误把这个考生的卷子收到衣柜里了,再去找就找不着了。
还有一个考生考了第五十三名,也是在填草榜的时候,填到他这份卷子就来股阴风把蜡烛吹熄,反复了三四回,直到把这份卷子剔出榜单换上别人的卷子,这才消停。
等到揭榜时,拆了试卷的密封,那个被吕考官弄丢卷子的考生叫范学敷,那个被风吹灭蜡烛的考生叫李腾蛟。
考官们议论,都怀疑这两个考生在阴曹地府那边有什么犯罪记录。
可是这两个人在第二年的中考中又全都考中了。其中范学敷还是考了个四十八名;那个李腾蛟后来一直考到公费研究生,进入了中央党校和社科院。
所以说这中考高考的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早一年你就考不上,晚一年你就能考上。(这什么GP观点啊)
原文:
乾隆己卯,余典山西乡试,有两卷皆中式矣。一定四十八名,填草榜时,同考官万泉吕令癏,误收其卷于衣箱,竟觅不可得;一定五十三名,填草榜时,阴风灭烛者三四,易他卷乃已。揭榜后拆视弥封,失卷者范学敷,灭烛者李腾蛟也。颇疑二生有阴谴。然庚辰乡试,二生皆中试。范仍四十八名,李于辛丑成进士。乃知科名有命,先一年亦不得。彼营营者何为耶?即求而得之,亦必其命所应有,虽不求亦得也。
进士黄榜

●女鬼裂卷
老爸没事跟我们讲他参加高考的事:
老爸参加雍正庚戌那年的高考,和河北雄县的高中生一个姓汤的同学在同一个试院里。
这汤同学半夜忽然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进了他的号舍。
这女鬼急匆匆的掀帘子就进来了,二话不说,抄起汤同学的卷子就给撕巴稀碎。然后四下乱扬,跟天鬼散花似的。
这汤同学素来刚毅正直——关键是卷子让人给撕了,实在是气的不知道害怕了,就说了:
“前生前世的事,我是不知道,我这辈子可真是没干过什么坏事呀——你这不是跟我胡闹呢么?!”
那个女鬼一听话茬不对,愣了,用一双天真有邪的眼睛望着汤同学,“哦……你不是四十九号么?”
汤同学刚才多少还是有点忐忑,自己还压抑着,一听这话,完全控制不住了:
“四十你妈七号!——我TM是四十九号!”
女鬼挺迷茫的,自己在那嘀咕:“不对吖,我挨个人查的呀?——难道我真的是不识数吗?——不能啊,100以内加减法我整的挺明白吖……”
这女鬼嘀咕了半天,忽然对汤同学嘻嘻呲牙笑上了,脸上一副特囧囧有神的表情:
“嘻嘻,对不起哈,我想起来了,有两个号舍的考生没来,空出来了,我呢,按人头数的,那俩空号我没给算……那啥,帅哥,你QQ号多少……”
汤同学差点都吐血了,“你,赶紧给我滚听见没?——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拿圆珠笔戳死你你信不?”
女鬼嘿嘿嘿嘿的讪笑了几声,“嗯,那啥,那我就先走了……嗯,不用送……”
这女鬼刚走没一会,汤同学就听隔不多远的四十七号号舍里一阵鬼哭狼嚎:
“你撕我卷子就撕我卷子——反正我也没答几个题——这咋还挠脸呢?你这是搁哪受的气上我这出气来啦?”
这女鬼啊,还真是个神经大条的女鬼,这汤同学的运气也够衰的。幸好啊,汤同学胆子比较大,还敢跟这个大条神经鬼争辩一番,不然啊,这卷子撕完啊,还说不定对他干什么呢!
原文:
先姚安公言,雍正庚戍会试,与雄县汤孝廉同号舍。汤夜半忽见披发女鬼,搴帘手裂其卷,如蛱蝶乱飞。汤素刚正,亦不恐怖,坐而问之曰:前生吾不知,今生则实无害人事,汝胡为来者?鬼愕眙却立曰:君非四十七号耶?曰:吾四十九号。盖有二空舍,鬼除之未数也。谛视良久,作礼谢罪而去。斯须间,四十七号喧呼某甲中恶矣。此鬼殊愦愦,汤君可谓无妄之灾。幸其心无愧怍,故仓卒间敢与诘辨,仅裂一卷耳。否亦殆哉。
科举考试时的号舍

●这个,我也不知道叫啥名啊
癸丑那年的高考,陕西有个考生,在考场突然就犯病了,唱着RAP这么满地打滚。大伙说这是跟范伟学的吖,一到关键时刻就抽啊。他自己还不乐
意呢:“谁跟范伟学的吖……人家这是有个鬼找上我了好不?……”
大伙赶紧给他搀扶到宿舍。那个鬼据说也跟着他去了。这考生到了宿舍不光抽了,还拿自己的脑袋咣咣撞墙!——那是真撞啊,眼见着头
皮就撞开了,都看见里面白花花的头盖骨了。
有个没大心的还说呢:“没事没事,撞清醒了就好了。”
那考生一边撞墙一边哭:“谁说我TM不清醒吖,这是有个鬼薅着我的头发撞的好不?”
大伙一看可不是咋地,这头盖骨都撞裂了,再撞一会啊,这大脑都能悠出来。
这大伙连考场维持秩序的警察看热闹的卖冷饮的,一齐把他架到城外了都,心说这回那个鬼找不着了吧?
没成想啊,这考生一把抢过警察的佩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就是一枪。
脑袋都碎了。
法医在尸检的时候,发现这小子的手里攥着个纸片,上面是他自己的笔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原文:
癸丑会试,陕西一举子,于号舍遇鬼,骤发狂疾,众掖出归寓,鬼亦随出,自以首触壁,皮骨皆破,避至外城,鬼又随至,卒以刃自刺死。未死间手书片纸,付其友,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八字。虽不知所为何事,其为冤报则凿凿矣。
不好意思,找了半天没找到跟高考有关的篇章,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吧,又突然有事了。
刚回来,迷迷糊糊瞎弄的,大家将就看吧。
明天啊,明天给大家发点H的。
●侠士情女——你找个好人就嫁了吧,你管我说的是不是心里话
有个北漂的搞艺术的男青年,靠模仿点名人字画为生。
这个搞艺术的男青年搞艺术之余搞上了一个爱好艺术的女青年,俩人就同居了。
搞艺术的对爱好艺术的是特别的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搞艺术的男青年每次遇到饭局,都要把饭桌上的水果啊龙虾啊炸酱面啊什么的打包带回去给爱好艺术的女青年吃。
爱好艺术的女青年对搞艺术的男青年那也是:王八一边看绿豆一边吃秤砣——铁了心的对上眼了。
可惜啊,这搞艺术的男青年突然就病倒了,还挺严重,基本上就是不治之症。这搞艺术的躺在床上拉着爱好艺术的女青年的手就说了:
“我是个没有归属的,流浪的鸟(嗯,其实是人,搞艺术的人家这是诗化的说法,表想歪了);你是一个没有方向的,迷失的猫(为毛是猫呢?嗯,是为了押韵)。
我在我的艺术世界里丢失了我自己,我在你的世界里找到了我自己……我就要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搞艺术的这逻辑真够乱的,这么多世界),这是天意,也是规律,你不要悲伤。
你跟着我这些年吧,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吃了不少打包的炸酱面……别再继续给我治疗了,我不想背负更多欠你的债。
我走了以后,你就找个好人嫁了吧!……真的,我说的是心里话……我只求你能在每一年,每一季都来我的墓前看看我,我就无怨无悔了。”
爱好艺术的女青年,眼睛都哭肿了,啜泣着说:
“嗯,必须的。”
爱好艺术的女青年就嫁给了一个大款,大款也是十分喜爱这个爱好艺术的女青年。
(插嘴,我发现啊,那时候的人尤其是有身份的人呢,都有喜欢二手MM的趋势,100年后的今天,居然还有人在讨论是不是要娶CN,先不说这思想上有多落后,单从技术的角度讲,就够无知。)
这嫁了大款的女青年念念不忘给了她世界以及炸酱面的搞艺术的男青年,人让她一季度去男青年的墓一次,她可倒好,一天去一次,赶上星期天一天能去两三回。这晚上睡觉吧,你说你做梦就做梦呗,她还说梦话,这一说梦话没别的,就是那个搞艺术的男青年,顶多还有炸酱面。
她这大款老公虽然非常爱她,但这成天这么整,搁谁也得郁闷啊,还不敢明着跟她说,就背着她找了一个心理咨询师。
心理咨询师说这个好办啊,就黄纸写了符箓,然后对着黄纸念了段《梦的解析》,再用三昧真火化去……
还别说,人心理咨询师咨询完,爱文艺的女青年还真就不说梦话了
问题是这梦话不说了,却得上病了,这病就一天一天的加重,后来就病危了。
这眼瞅着人就要不行了,女青年痛苦的拿脑袋直拍枕头,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对她老公说:
“对不起,我实在是忘不了他,结婚前我也跟你说过,你也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昨天我又梦见他了,他说他很久都不能来我的梦中看我了,今天看见我病成这个样子,他要我跟他一起去另一个世界。我、我已经答应他了。
我知道,这么做实在是对不起你。可我还是最后求你一件事,我死后,把我跟他埋葬在一起。这不近人情的请求,你要能帮我的话,我生生世世,结草衔环,感激你的恩情!”
话刚说完,爱文艺的女青年就没气了。
她的大款老公也是个心大的,嗯,主要是被这艺术般的坚贞爱情感动了,眼睛红红的说:“你的心都跟人家去了,我留着你的躯壳又有什么用!——李亚鹏都能娶王菲,谢霆锋都不嫌弃张柏芝*——我还能连他们都不如吗!”
就把爱艺术的女青年和搞艺术的男青年合葬一处。
久违了的不知所云山雾罩猫画虎……马后炮评论家又出场了:
纪晓岚说*:这个事情是雍正甲寅年间的事,那年我才十一二岁,听别人说的,谁说的呢,我记不起来了。要我说呢,这女人改嫁给大款呢,是对不起那个搞艺术的男青年;改嫁之后呢,还惦记着搞艺术的男青年,是对不起人家大款。所以说呢,这个爱好艺术的女青年呢,怎么做也是没有理论依据滴。
知名愤青何子山也说了:费那么大劲死了,当时寻思啥了?当时就跟着艺术男青年死了多好!
精英代表何励庵说:原教旨主义的封建伦理道德呢,应该规范的是统治阶层,不能适用于普通老百姓。对这几个男女青年,我是怀着同情他们的遭遇,感叹他们的思想的态度的。
*原文是“杨越公能合乐昌之镜”,大概就是成语“破镜重圆”的来历。出自明朝冯梦龙的《二刻拍案惊奇》,我也没看过这篇,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翻一下。
**纪晓岚在很多篇章里最后都要出来说话,而且说的都很雷人。大多都舍弃没有翻译。我个人觉得纪哥哥后面的话并不是真心的,呵呵,这篇的题目叫“侠士情女”,晓岚哥哥应该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的。后面的评论大概是他觉得他需要站在儒家正统的立场上表一下态,就跟需要在会议上喊喊口号、常常高调类似。
原文:
有游士以书画自给,在京师纳一妾,甚爱之。或遇宴会,必袖果饵以贻妾,亦甚相得。无何病革,语妾曰:吾无家,汝无归;吾无亲属,汝无依;吾以笔墨为活,吾死汝琵琶别抱,势也,亦理也。吾无遗债累汝,汝亦无父母兄弟掣肘,得行己志,可勿受锱铢聘金,但与约岁时许汝祭我墓,则吾无恨矣。妾泣受教,纳之者亦如约,又甚爱之。然妾恒郁郁忆旧恩,夜必梦故夫同枕席,睡中或妮妮呓语。夫觉之,密延术士镇以符箓,梦语止而病渐作,驯至绵惙。临殁,以额叩枕曰:故人情重,实不能忘,君所深知,妾亦不讳。昨夜又见梦曰:久被驱遣,今得再来,汝病如是,何不同归?已诺之矣。能邀格外之惠,还妾尸于彼墓,当生生世世,结草衔环。不情之请,惟君图之。语讫奄然。夫亦豪士,慨然曰:魂已往矣,留此遗蜕何为?杨越公能合乐昌之镜,吾不能合之泉下乎!竟如所请。此雍正甲寅乙卯间事。余时年十一二,闻人述之,而忘其姓名。余谓再嫁,负故夫也;嫁而有二心,负后夫也,此妇进退无据焉。何子山先生亦曰:忆而死,何如殉而死乎?何励庵先生则曰:春秋责备贤者,未可以士大夫之义,律儿女子,哀其遇可也,悯其志可也。
●人耶鬼耶
有这么个人,是欠人钱没还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一大帮仇家追杀他。这人没处躲没出藏的,就跑大山里猫着去了。
当时啊,月色皎洁,清风拂面……一只鬼款款走来,然后靠在一株白杨树下。
这个人吓的赶忙趴在了地上。
那个鬼背对着他,忽然就说话了:
“哎我说,没见过撒野尿啊?——至于还趴下来看么?”
这人吓坏了,哆哆嗦嗦的回答:“都一样的玩意,谁看你吖?——我这不是害怕你么!”
那个鬼拎着裤子直笑:“你这人真逗,最可怕的是你们人类吖,我们这些鬼有什么可怕的吖?”
这人趴在地上说:“书上都说你们鬼更可怕嘛……”
鬼一边系裤子一边说:“胡扯!让你吓的屁滚尿流躲进这深山里来的,是人还是鬼呢?”
说完,这个鬼就不见了。
原文:
朱青雷言,有避仇窜匿深山者,时月白风清,见一鬼徙倚白杨下,伏不敢起。鬼忽见之曰:君何不出?栗而答曰:吾畏君。鬼曰:至可畏者莫若人,鬼何畏焉?使君颠沛至此者,人耶鬼耶?一矣而隐。余谓此青雷有激之寓言也。
●农家烈妇——死也不放过你
河北青县有个农家少妇。这少妇吧,有点大大咧咧的,咋说呢,跟着她老公干农活,俩人那是啥话都敢说啥动作都敢整,也不避个人。
这个呢,要说搁现在吧,真不算个事。别说跟自己老公了,就算是跟别人老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是吧。
可我们表忘了,那是在一百多年前的万恶的封建社会。这少妇的行为呢,咋说呢,就是“不被主流文化所认同和接受”。所以呢,这个少妇就是非主流的先驱。
这非主流的少妇吧,除了对她老公,对其他人呢,还是很主流的。主流到什么程度呢?就说跟别的男人打个照面,脸色那都是铁青且冰冷的,目光那都是笔直且水平的。
这有的男的吧,也不知个深浅,就一厢情愿的认为她这是装大尾巴狼,还偷摸的撩闲。必遭少妇一顿臭骂后被神色凛然拒绝之。
也赶巧,这有一天,这少妇就碰见了个色情杀人狂。少妇与之搏斗多时,身中七刀,还大声骂呢。(色情杀人狂都郁闷了,心说这都七刀了怎么还这么大声呢?早知道这样,先割嘴好了……)
这少妇宁死不屈,哦,宁死不劈,的事件呢,在广大网民中间被炒得极热。
老教授刘君琢就说了:
“介就叫有品德没文化吖——对丈夫一心一意,忠贞不二,这是品德的表现;可这个平时呢,因为没文化,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行很不规矩,这是受内心本能的驱使,不知道克制……”
刘君琢刚说完,学者李银河,噢,不是李银河,学者辛彤甫就说了:
“楼上放P!那些跟老公还假假掰掰的纯属装紧——越是这样的越说明内心底气不足。这个少妇心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能言行坦荡,不知避讳。也才能用生命捍卫清白。这个女人的品质那绝对是高高站在对面海岸悬崖上的灯塔,我们只能仰望……”
这个纪爸爸纪容舒见俩人吵的厉害,赶紧出来和稀泥:
“楼上的表吵了,要说刘教授说的那是正理,辛先生说的也对,就是有点过激了……”
楼主右眼跳跳也出来说话了:
“吵架的请移步天涯杂谈,这里是娱乐八卦——我还没八完呢,你们就开吵,这不拆楼呢么——各位筒子请自动无视楼上那几位,我接着八卦……”
话说那个少妇被那个色情杀人狂杀害以后呢,这有一天夜里他的丈夫去豆地里守夜,就一个人睡在临时搭起来的一个草窝棚里。这刚迷迷糊糊的要睡没睡呢,就看见他老婆来了,跟平时一样,来了就跟丈夫宛转上了。
她丈夫还纳闷呢,心说她不是都死了么?……也没功夫细琢磨了,先宛转完了再说吧……
事毕。这少妇说了:
“俺死是死了,可是人家阴曹地府那边当官的说了,说俺这死的那叫啥弘扬正气……还啥先进文化的代表……就给了俺一个来生读硕士当县长的资格。俺就跟他们说了,什么狗屁硕士县长,老娘不稀罕,老娘现在成天就想着跟我老公XXOO!
俺就看那个当官的满脑瓜子的黑线,哈哈,完了就同意了,特许俺随便回来找你——老公,你说俺这么做你稀罕不?”
他老公也是一脸黑线,点了点头说了句:“嗯……你真牛B。”
这个事呢,还真不是我八卦,这个少妇的丈夫20多年也没另外娶妻,还有那些眼睛净的小孩还看见过这个少妇回来找她丈夫呢……我老爸原来还能说出这些人的姓名住址呢……就是现在给忘了。
原文:
青县农家少妇,性轻佻,随其夫操作,形影不离。互相对嬉笑,不避忌人,或夏夜并宿瓜圃中。皆薄其冶荡,然对他人,则面如寒铁。或私挑之,必峻拒。后遇劫盗,身受七刃,犹诟詈,卒不污而死。又皆惊其贞烈,老儒刘君琢曰:此所谓质美而未学也,惟笃于夫妇,故矢死不二;惟不知礼法,故情欲之感,介于仪容,燕昵之私,形于动静。辛彤甫先生曰:程子有言,凡避嫌者,皆中不足。此妇中无他肠,故坦然径行不自疑。此其所以能守死也。彼好立崖岸者,吾见之矣。先姚安公曰:刘君正论,辛君有激之言也。后其夫夜守豆田,独宿团焦中,忽见妇来,燕婉如平日,曰:冥官以我贞烈,判来生中乙榜,官县令,我念君不欲往,乞辞官禄为游魂,长得随君,冥官哀我,许之矣。夫为感泣,誓不他偶。自是昼隐夜来,几二十载。儿童或亦窥见之。此康熙末年事,姚安公能举其姓名居址,今忘矣。
作者:林素微 回复日期:2009-5-15 20:49:00
我正啃着从小卖部里赊的棒棒糖看跳跳的妙文呢!边看边傻笑,啊!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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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么夸我,我都……以后你到小卖部就拿棒棒糖,全算我的!
●视鬼罗两峰
江苏扬州有个奇人叫罗两峰,这家伙能看见鬼。
罗两峰在他的畅销书《四处游走的魂》中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鬼。其中呢,那些横死的鬼呢,就常年呆在一个地方,大多都躲在空房子里。这样的鬼千万不能靠近,靠近了它们就要害你了。
那些来来往往的过路鬼呢,中午12点以前呢,阳气充足,就都呆在墙角等背阴的地方;12点以后呢,阴气增长,这些鬼就四处活动了。这些鬼能穿墙而过,从来不走门,碰见人呢,一般都会躲避,因为它们害怕活人身上的阳气。这样的鬼呢,数量很多,随处可见,但它们一般并不害人。”
罗两峰在他的另一本书《你所不知道的鬼的101个细节》中又说:
“和大家的习惯性认识不同,鬼扎堆的地方并不在什么荒郊野外,而是在人口密集的市镇。”
“鬼尤其喜欢在你做饭的时候,绕着煤气炉转,那是它们在享用你做的晚饭。”
“猪圈、厕所、卫生间、洗手间、电冰箱……这类地方都是鬼喜欢逗留的。”
…… …… ……
罗两峰在他的书里还有他自己画的插图,里面的鬼,怎么说呢,怎么看怎么像是这个罗两峰瞎画的。就说里面有个鬼画的吧,怎么看都是照《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画的,脑袋比身子大好几十倍。——这玩意要是拿幼儿园去,老师能给个2分那都是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我说这大头鬼画的实在是太雷人了,我老爸还不同意,跟我说:
“你懂什么,上海邬桥有个陈先生,有一年夏天夜里,这陈先生开着窗户睡觉,突然就看见窗口上贴上来一张大脸——把整个窗户都占满了——那是3平米还多的窗户——你想想那是多大的脑袋吧!
成先生迷迷糊糊的一开始还以为是液晶电视里给个赵忠祥的头部特写呢。
后来才反应过来,内时候还没发明电视机呢——急忙拔出宝剑照着那张大脸的左眼就刺了出去,剑刚刚碰到大脸,大脸就不见了。
跟陈先生住对面的一个老仆人也看见这东西了,说是从窗户下面的地下冒出来的。大家把那窗户下面的地刨了3、4米,也没发现什么。
那么大的脑袋,你说它的身子在哪?所以它的身子跟脑袋肯定是不成比例的,所以罗两峰画的那种鬼是有的。”
既然老爸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敢再说话了,不过我的心里还是认为罗两峰那大头鬼就是照着大头儿子画的。
原文:
扬州罗两峰,目能视鬼,曰:凡有人处皆有鬼。其横亡厉鬼,多年沉滞者,率在幽房空宅中,是不可近,近则为害;其憧憧往来之鬼,午前阳盛,多在墙阴,午后阴盛,则四散游行,可穿壁而过,不由门户。遇人则避路,畏阳气也,是随处有之,不为害。又曰:鬼所聚集,恒在人烟密簇处,僻地旷野,所见殊稀。喜围绕厨灶,似欲近食气。又喜入溷厕,则莫明其故。或取人迹罕到耶?所画有鬼趣图,颇疑其以意造作,中有一鬼,首大于身几十倍,尤似幻妄。然闻先姚安公言,瑶泾陈公,尝夏夜挂窗卧。窗广一丈,忽一巨面窥窗,阔与窗等,不知其身在何处,急掣剑刺其左目,应手而没。对窗一老仆亦见,云从窗下地中涌出,掘地丈余,无所睹而止。是果有此种鬼矣。茫茫昧昧,吾乌乎质之。
说实话啊,下面的我看也觉得实在是难看,没办法了,连续好几天没翻出来了,只好把这些本打算再改改的拿出来了。
大家先将就着看。
从今天起,我蓄须明志,卧薪尝胆,发X涂墙……
●大鱼击小奴
要说这事可有年头了,还是我先祖那前的事呢。我这先祖雇了个童工,叫大月,十三四岁吧。
这大月有次跟着村里人到河里捕鱼,这大月抓到了一条大鱼,快有一米长了。大月高兴的把鱼拎起来显摆呢,那条大鱼突然一通扑棱,尾巴就打到大月的脸上了。大月扑通一声就扑到在河里了。
大伙看他倒河里不起来,还都以为他跟大伙逗着玩呢……可过了半天,大家喊他他也不起来。有人就去扒拉他,这一扒拉,血就从河水里冒出来了。
大家把他拽起来一看,河底的烂泥里埋着个碗碴子,锋利如刀,整整钉在大月的太阳穴上。
这以前吧,大月他母亲就梦见他儿子被绑着放在菜板子上让人像猪羊那样的屠宰分割……那些人就好像还不够改恨似的。
大月他妈醒了之后十分格应这个事,经常告诫大月千万别跟人争执打架什么的……那成想能让一条鱼给弄死了呢!
按照佛教的说法呢,这大月那说不上是哪辈子欠人家这条鱼哪辈子一条人命呗。
原文:
先祖有小奴,名大月,年十三四,尝随村人罩鱼河中,得一大鱼,长几二尺。方手举以示众,鱼忽拨刺掉尾,击中左颊,仆水中。众怪其不起,试扶之,则血缕浮出。有破碗在泥中,锋癉如刃,刺其太阳穴矣。先是其母梦是奴为人执缚俎上,屠割如羊豕,似尚有余恨,醒而恶之,恒戒以毋与人斗,不虞乃为鱼所击。佛氏所谓夙生中负彼命耶。
●刘四遇鬼
纪晓岚家雇佣的那些家政服务人员里面有个叫刘四的,有一年夏天,这刘四的老婆要回娘家,刘四就自己赶着牛车拉着他老婆去他老丈母娘家。
走到距离刘四老丈母娘家还有三四十里地的时候,都快半夜了。这牛忽然就不走了,刘四他老婆在车里惊叫:
“有个鬼!脑袋有奥运会的那个缶那么大——就在牛前面呢!”
刘四仔细一看,是个又黑又矮的中年妇女,脑袋上扣着一个破鸡笼子,一边学芙蓉JJ摆各种S,一边说:
“过来吖,过来嘛……”
刘四心说这比鬼还吓人呢,赶忙调转车头,刚要往回走,那女的又堵在牛前面了。刘四往哪个方向调头,她就跑那个方向堵着去。
这刘四的牛车净画圈了,一步没动弹了。就这么磨来磨去,都听见鸡叫了,那短版的黑芙蓉JJ终于停下了,笑着说:
“晚上挺凉快的,没啥事可干,拿你们两口子消遣消遣。就是开个玩笑,我走以后可别背后骂我,你们要是骂我我还回来找你们。这个鸡笼子是我顺手从前村谁谁家拿的,你们带上,替我还人家。”
说完,把那个破鸡笼子往牛车上一扔,就走了。
刘四两口子到家的时候天都大亮了,这两口子呢,迷迷糊糊的跟喝多了似的。刘四老婆没多长时间就得病死了,刘四也让那个短板的黑芙蓉给折腾的穷困没落没个人模样了。
原文:
奴子刘四,壬辰夏乞假归省,自御牛车载其妇。距家三四十里,夜将半,牛忽不行,妇车中惊呼曰:有一鬼,首大如瓮,在牛前。刘四谛视,则一短黑妇人,首戴一破鸡笼,舞且呼曰:来来。惧而回车,则又跃在牛前呼来来,如是四面旋绕,遂至鸡鸣。忽立而笑曰:夜凉无事,借汝夫妇消遣耳。偶相戏,我去后慎勿詈我,詈则我复来。鸡笼是前村某家物,附汝还之。语讫,以鸡笼掷车上去。天曙抵家,夫妇并昏昏如醉,妇不久病死,刘四亦流落无人状。鬼盖乘其衰气也。
作者:遥望一枝花 回复日期:2009-5-17 9:27:00
果然是加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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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欢迎光临!
作者:鹰杀马 回复日期:2009-5-17 11:27:00
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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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阁下的ID让我想起很久前天涯文言文高人蛋操鹰,呵呵。
●刀痕——很没劲的直译
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张受长是河南南皮人。中央呢,派他到河南开归地区担任巡视员。张巡视员夜里审阅司法部门的案卷的时候,发现有个案子的尸检结论有点蹊跷,不由得自言自语的说:
“自己用刀割脖子自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下刀的时候力量大,伤口较深,出刀的时候力量会减轻,伤口会比较浅——怎么会是伤口的前端反而浅,后端反而深呢?”
张巡视员正在这自言自语呢,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嗯——你还算是个懂业务的……”
张受长吓一激灵,忙回头去看,却什么人也没看见。
张巡视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也太强大了!现在我才知道干公检法工作的可怕之处了,这每个案子都有人盯着你呢!今天我算是捡着,可谁敢担保以后就一次错误不犯呢?”
所以啊,这张巡视员就借口得了病,逐步调回京城了。
原文:
南皮张副使受长,官河南开归道,夜阅一谳牍,沉吟自语曰:自刭死者,刀痕当入重而出轻,今入轻出重,何也?忽闻背后太息曰:公尚解事。回顾无一人,喟然曰:甚哉,治狱可畏也。此幸不误,安保他日不误耶?逐移疾而归。
●空宅怪异——还是直译
我的老师董邦达当年准备考中央党校研究生的时候,想租个房子住。有一所空房子,都说里面闹鬼。董邦达不信邪,就搬到里面去住了。
夜里,董邦达点着灯,就等着鬼来。零点以后啊,就听着阴风四起,屋子的窗户门“啪——”的下全都自己打开了。
影影绰绰的就看见好几个像人不是人的东西哜哜嘈嘈的就进来了。猛的看见董邦达正盯着他们看呢,这帮东西都吓了一跳,大叫:“这里有鬼啊!”一边喊一边往外跑,生怕跑慢了赶不上2路汽车似的。
董邦达抄起个擀面杖就撵。这帮东西又喊:“鬼追上来啦!赶紧玩命跑!”。这家伙,你追我赶的,翻墙都跟刘翔似的。
如今,董邦达一说这个事就笑,说我长的也不磕碜啊,真不知道这帮人为啥管我叫鬼?
董邦达的一个老乡叫贾汉恒的,跟董邦达学过几天习,算是个编外的学生。他跟我老师董邦达说:
“《诛仙》*上有记载,说是有个夜叉要吃哥舒翰*的一个小妾的尸体,哥舒翰当时正好就睡在这个小妾的身边呢。夜叉就说了,有贵人在她旁边呢,我咋吃吖?哥舒翰一听夜叉管我叫贵人,我削它应该没啥事。于是就起来打那个夜叉,夜叉呢就吓跑了。
所以说啊,这鬼贵发音相似,那些鬼其实是叫老师您为贵人啊!老师您当时就没听出来?”
董邦达听了,脸都笑开花了,捋着胡子说:“嗯嗯,是这么回事。”
——不服不行啊,贾汉恒这马屁拍的,太TM有水平了!
*原文为《太平广记》,不过真是太平广记上真记载了那个哥舒翰的故事,还是贾汉恒临时编的,我就不知道了。
**哥舒翰(?—757年),唐朝名将,突厥人。史载其“好纵酒,姿情声色”,呵呵,牛人有点小毛病很正常嘛。其实他的英勇事迹很多,有首唐诗叫《哥舒歌》,“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此人彪悍可见一斑。
原文:
董文恪公未第时,馆于空宅,云常见怪异。公不信,夜篝灯以待,三更后,阴风飒然,庭户自启,有似人非人数辈,杂癆拥入。见公大骇曰:此屋有鬼,皆狼狈奔出。公持梃逐之,又相呼曰:鬼追至,可急走。争逾墙去。公恒言及,自笑曰:不识何以呼我为鬼?故城贾汉恒,时从公受经,因举太平广记载野叉欲啖哥舒翰妾尸,翰方眠侧,野叉相语曰:贵人在此,奈何?翰自念呼我为贵人,击之当无害。遂起击之,野叉逃散。鬼贵音近,或鬼呼先生为贵人,先生听未审也?公笑曰:其然。
●老儒韩生
又是献县的事,我觉得我要是真能把《笔记》胡扯完,献县党委宣传部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啥奖励吖?给他们做多大宣传吖,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就把献县全改成铁岭。
献县有个姓韩的老知识分子。这个老韩头,那是一根筋的倔脾气,看啥不顺眼就说啥,一举一动都得有讲究。大家就推举他当上了乡里精神文明办公室的名誉主任。
这一天,韩主任感冒了,还挺重,烧的迷迷糊糊的。这正迷糊呢,一个小鬼冷不丁的就戳他前面了,牛烘烘的对他说:
“献县地下政府长官传唤,起来跟我走。”
这韩主任心说,这怎么得个感冒就,死啦?——得,估计不去也是活不成了。就跟着小鬼走了。
韩主任跟着小鬼到了一个官府模样的地方,有个当官的看了看他,就拿出档案查对。查了半天说:
“整错了,是传唤另一个姓韩的……”然后指着那个领老韩头来的那个小鬼说:“怎么工作的?!——给我重打二十鬼哭狼嚎阴风四射棍!——打完,赶紧给我把老人家送回去!”
韩主任一听这是地府整错了,不乐意了,上前对着那个官员就说了:
“人命关天这么大的事,你们就派这么个根本不具备工作能力的鬼去?!
——咱就先不说这工作能力,就说它这个工作态度,到我家来一点笑容都没有,就冷冰冰的一句话……
——要不是我是个受过多年教育的人,积极配合你们工作,它这个样的,我都不能跟它来。
今天这是你们查出来传错人了,要是没查出来呢?我就算是死在这了是不是?
——廉洁勤政、求是务实、与时俱进、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三个代表八荣八耻……
这TM都是给谁讲的?”
那个当官的听完,笑呵呵的说:
“呵呵,早就听说你性子倔,是个炮筒子,今天算是见识了……”
然后,当官的话锋一转,严肃起来:
“我跟你讲,这地球公转还有误差呢;这圆周率还不是整数呢;这中央还总犯路线错误呢;……包括我们阴曹地府在内的任何政府机关也不能保证一点差错不出。
出了错,我们马上就能发现,这就是工作能力;发现了,我们没有包庇纵容犯错的下属,这就是工作态度……
你觉得你读了点书,这一天不知道自己多大能耐了,瞅哪哪不对上蹦下跳指指点点的——让你当个精神文明办主任还名誉的,你还真觉得自个就是个干部了?——给你根火柴棍你都能学阿基米德撬地球是不是?
——告诉你,看在你平时没干过什么坏事的份上,我今天放你回去,不然我给你送拘留所去你信不?——这么大岁数了,以后低调点,别老搞的自己多愤青似的!走吧——”
韩督导满以为自己挺有理的呢,让人家这当官的一顿训,当时就没电了。讪了吧唧的就醒了,这感冒也TM好了。
原文:
献县老儒韩生,性刚正,动必遵礼,一乡推祭酒。一日得寒疾,恍惚间,一鬼立前曰:城隍神唤。韩念数尽当死,拒亦无益,乃随去。至一官署,神检籍曰:以姓同,误矣。杖其鬼二十,使送还。韩意不平,上请曰:人命至重,神奈何遣愦愦之鬼,致有误拘。倘不检出,不竟枉死耶?聪明正直之谓何!神笑曰:谓汝倔强,今果然。夫天行不能无岁差,况鬼神乎?误而即觉,是谓聪明;觉而不回护,是谓正直,汝何足以知之。念汝言行无玷,姑贷汝。后勿如是躁妄也。霍然而苏。韩章美云。
作者:林素微 回复日期:2009-5-18 6:48:00
既洞悉世情,又幽默风趣,跳跳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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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谢林MM!过奖过奖,我还要跟你多学习呢。
作者:wood李 回复日期:2009-5-18 13:16:00
再次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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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欢迎常来!
●狐宅
说这芮铁崖的住宅吧,是个跃层。这楼上没什么用,平时总锁着。
有个狐狸就住进这楼上了。这狐狸吧,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没事总自己下厨房做吃的,邀请朋友一起到楼上开party。
这芮家人也就见怪不怪,就当免费把楼上租给狐狸了。这狐狸呢,平时也能照看照看水电煤气关没关啥的,两家就这么住着,很长时间都相安无事。
后来芮家把这所房子卖给大学的一个老师李廉衣了。
这李老师受唯物主义教育多年,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妖啊鬼啊的,就打开楼上的锁去看:
楼上还真挺大,三间屋子都收拾的一尘不染。中间有一个的地方,整整齐齐的铺着木板,完全就是一双人床的模样。除了这张双人床以外,就再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这李老师新买的房子要来个大装修,顺便就把楼上狐狸的双人床啊什么的都给毁了,把格式也给改了,让那个狐狸没地方住。整个装修的过程中啊,也没说有什么狐狸啊的来捣乱。
费了挺大劲,花了不少钱,可家伙装修完了。可这刚已装修完,不知怎么就起火了。烧的那个惨,就剩个空架子了。这火烧的也奇怪,李老师家被烧的渣都不剩,可旁边的邻居呢,一点都没烧着。
这大伙就议论上了,说这肯定是那个住二楼的狐狸干的吖。
前文提到过的那个叫刘青垣的文化教育部副部长说了:
“这房子那天是该着被烧,要是没有被烧的运数,那小小的狐狸精就敢放火?”
纪晓岚听了不同意了,纪哥哥说了:
“刘部长你说那玩意就不对,要是那些妖狐鬼魅的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那天庭为它们设立的那些电打雷劈什么的刑罚还有什么必要?
咱们人间政府的刑法禁止杀人,这不敢杀人的人是相对占绝大多数,可那些以身试法宁可杀人偿命的人也常有。所以说这个事吧,咱们还是别轻易的下定论。”
原文:
芮庶子铁崖,宅中一楼,有狐居其上。恒鐍之。狐或夜于厨下治馔,斋中宴客,家人习见亦不讶。凡盗贼火烛,皆能代主人呵护,相安已久。后鬻宅于李学士廉衣,廉衣素不信妖妄,自往启视,则楼上三楹,洁无纤尘。中央一片如席大,藉以木板,整齐如几榻,余无所睹。时方修筑,因并毁其楼,使无可据,亦无他异。迢甫落成,突然烈焰四起,顷刻无寸椽。而邻屋苫草,无一茎被癎.皆曰狐所为。刘少宗伯青垣曰:此宅自当是日焚耳。如数不当焚,狐安敢纵火。余谓妖魅能一一守科律,则天无雷霆之诛矣。王法禁杀人,不敢杀者多,杀人抵罪者亦时有。是固未可知也。
●刘炫墓
献县景城镇有座刘武周*的墓,献县县志上也有记载。按说这刘武周是山西朔县人,他的墓不应该在这里。我怀疑是隋代刘炫*的墓,《一统志》上记载刘炫的墓在距离献县县城东面八十里的地方。景城离献县城有七八十里,差不多应该就是这里。
以前,这个墓就狐狸在里面住,有的狐狸就时常戏弄猥亵喝醉了的人。村里有个叫陈双的酒鬼,估计是没少让狐狸戏弄。这天就跑到这座墓前指着墓破口大骂。
当时,周围都是种田干活的人,大家都看见这陈双的老爸就怒气冲冲的坐在墓旁边呢,看他儿子那个样,气的连蹦再叫唤。这陈双的老爹蹦到陈双的跟前,指着他呵斥:“你TM喝的醉成这个小样,连你爸都敢骂?!”
陈双一看,果真是他老爸,吓得连忙跪下磕头。他老爸气的也不搭理他,就往村里走。陈双就在后面追,一直都追到出村子了,陈双的老爸才站下。
陈双连忙跪下给他老爸磕头。这正磕着呢,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帮家庭妇女,嘻嘻哈哈的说:“陈双,你给你老婆下跪干啥吖?”
陈双抬头一看,可不是他老婆么!
陈双就懵了,心说平时喝的比这多也没出今天这个效果啊,这是咋啦?这陈双愣神的功夫,他老婆她们就都走了。
陈双一个人一脸的无奈跟迷惑的回到了家,一问,他老爸和老婆刚才根本就在家呆着没出去吖。这才知道那是狐狸们变化戏弄他的。
陈双丢了大脸了,这好几天都没好意思出门。
听见这个事的人没有不乐的。
原文:
景城有刘武周墓,献县志亦载。按武周山后马邑人,墓不应在是。疑为隋刘炫墓。炫景城人,一统志载其墓在献县东八十里。景城距城八十七里,约略当是也。旧有狐居之,时或戏嬲醉人。里有陈双,酒徒也。闻之愤曰:妖兽敢尔!诣墓所,且数且詈。时耘者满野,皆见其父怒坐墓侧,双跳踉叫号,竟前呵曰:尔何醉至此,乃詈尔父?双凝视,果父也。大怖叩首,父径趋归。双随而哀乞,追及于村外,方伏地陈说,忽妇媪环绕,哗笑曰:陈双何故跪拜其妻?双仰视,又果妻也,愕而痴立,妻亦径趋归。双惘惘至家,则父与妻实未尝出,方知皆狐幻化戏之也。惭不出户者数日,闻者无不绝倒。余谓双不詈狐,何至遭狐之戏,双有自取之道焉;狐不嬲人,何至遭双之詈,狐亦有自取之道焉。颠倒纠缠,皆缘一念之妄起。故佛言一切众生,慎勿造因。
*刘武周,隋末人,为隋末群雄之一。
**刘炫,隋代经学家、学者。
作者:l-jeans 回复日期:2009-5-18 14:20:00
太可爱了,忍不住没看完就先顶ING
楼主这资质,光混鬼话,真是屈才了,绝对是八卦那边的主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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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谢夸奖。八卦版有个同步的贴子,只所以还在这儿占个地儿,是想在鬼话先拜拜码头,混个脸熟,然后在这里混。哈哈~
●桐园女子
河北景州市戈市长有个私家别墅,叫桐园。这戈市长当初在山西朔州当官的时候啊,他有个朋友在桐园里住,这半夜酒醒了,就见皎洁的月光(皎洁的月光:我的上镜率也太高了吧?搁几集就得出来客串下,我要加出场费!)下,一个半明媚半忧伤的娇美女子侧坐在茶几旁。
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就害怕起来,就喊人:“来人啊,快来人啊,这儿怎么来了个女的啊,太可怕啦~~~~~”
那个美女连忙对他摆手:“别喊别喊,我在这住挺长时间了,你是没留意我。今天我躲你没躲开,你说你没见过美女啊,吓嚷嚷啥啊,我TM是能劫你财还是能劫你色吖?”
那个人还是喊:“不行啊,我害怕啊,快来人啊,你万一要把我侮辱了可咋整啊?……”
美女倒塌了,“拜托,大哥,别那么自恋好不好?长的跟转基因茄子似的,我能祸害你啊?——我真要想祸害你,你喊人管个P用啊?”
美女一甩裙子站了起来,风一样的从窗户跳了出去,不见了。
原文:
景州戈太守桐园,官朔平时,有幕客夜中睡醒,明月满窗,见一女子在几侧座,大怖,呼家奴。女子摇手曰:吾居此久矣,君不见耳。今偶避不及,何惊骇乃尔。幕客呼益急,女子哂曰:果欲祸君,奴岂能救?拂衣遽起,如微风之振窗纸,穿棂而逝。
作者:茗_茗 回复日期:2009-5-18 22:55:00
皎洁的月光,回顾下
●无赖吕四----吕四夫妇的行为艺术
一说我就笑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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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茗茗还在看呀,我十分感动!
三个和尚之幻术僧
●游僧幻术
我的一个同族的叔叔叫纪癐庵,他跟我说过这么件事:
说河北肃宁县啊,有这么个民办老师,这老师跟这本书里常见的民办老师一样,喜欢对学生进行马列主义思想政治教育。
这有一天,学校外面来个乞讨的流浪僧人,一边敲木鱼一边唱:
正行走,抬头看,
眼前就是杂货店。
杂货店,杂货行,
走过苏州漂过洋。
海参海带出海外,
陈州出的黄花菜。
黄花菜,不用刀,
做它离不了花胡椒。
小小胡椒圆又圆,
漂洋过海到河南。
小小花椒麻又麻,
出在东北山旮旯。
……
黑糖香,白糖甜,
谁要买糖来找咱。
东街大嫂有了喜,
来买咱的江大米,
生意好,生意旺,
光卖现钱不赊账。
生意好,样样全,
掌柜不在乎那几个钱。
赏了钱,我道谢,
再到下边把盘缠借。*
……
这顿唱,从早上8点一直唱到中午12点。
这老师一看这形势,这和尚不见钱是不能走了啊,气坏了,就出去撵这个和尚:
“你们家杂货店院子里还升国旗做广播体操吖?!
——这是学校!这是神圣的殿堂,里面全都是祖国的小花骨朵,你们这些和尚宣扬封建迷信的那一套,影响花骨朵的绽放都……
——还要钱?简直是痴心妄想!赶紧赶紧走!”
这和尚笑嘻嘻的给老师行了个礼,又唱到:
敲木鱼,迈大步,
眼前原来是教学铺。
你这个老师真见鬼,
教材里面掺凉水。
教学知识长了毛,
半个学生都教不好。
不教义,不教礼,
你说多坏有多坏。
背着教委搞补习,
你说缺德不缺德!
……
老师一听,这气的是七窍日照香炉啊,抄起教鞭就抽那个和尚。和尚扑棱一下子蹦起来了,还是笑嘻嘻的:
“没打着,气死猴……”
老师都抓狂了,教鞭舞出一团银色的鞭花(!),脚下一顿凌波微乱步,急趋和尚而去。
那和尚见老师攻的狂乱,势不可挡,噌——的一下就跑出好几十米远,然后扭头又唱:
挨过打,受过骂,好歹学会江湖话;
江湖话,江湖口,走遍天下交朋友;
说朋友,道朋友,秦琼当过马快手;
秦琼当过马手快,好汉出在瓦岗寨;
瓦岗寨,大有名,有个美眉叫杉菜……
老师追赶不上,气的坐地上直喘,心说这是哪个曲艺团培养出来的和尚啊?怎么这么不着调啊?……
这老师正胡琢磨呢,猛一低头——嚯,和尚光顾着跑了,把他的环保布包包落下了。
老师心说,这下好,我不信你和尚不回来拿你的包——古人守猪待兔,我今天来个守包待僧……
这老师回头叫来一帮假装混过黑社会的学生就埋伏在墙角了……
天都快黑了,和尚也没来。
那些学生有的就沉不住气了,“咕咕……”的直叫唤。
老师说:“谁啊?——别说话!”
学生说了,“老师,不是俺们说话,那是饿的肚子叫……”
老师一看这么蹲守下去估计是挺不住,这都赶上特种兵的生存训练了。就领着学生出来了。
老师蹲下一摸和尚那大布口袋,嚯嚯,感觉全是Q币……硬币呢,这就算都是一毛的,也都有百十来块钱呢!
那帮学生一阵欢呼,就要拿钱。
老师拿教鞭一顿打,“都把手拿回去!咱们再挺会儿,要是那和尚再不来,咱们再拿——不过咱们可说好,一会拿钱的时候都别抢,先数好多少钱,咱们再分……”
老师领着众学生又等了大约有那么……2、3秒钟吧,见和尚依然没来。众人一拥而上,布袋子好悬没给扯碎了。
——好几万的大马蜂呼啦一下就飞出来了,这老师跟那些学生顿时就大了一号——全给蛰肿了。
这帮人在漫天的蜂群中扑腾嚎叫……
这就围了一大圈的路人甲乙什么的,路人甲说了:赶紧打119啊!路人乙说了:怎么这么没文化呢,咱们这时候有119么?……
这正乱着呢,那和尚突然扑腾站在众人面前:
说没钱,就没钱,
哪月都赚好几千,
家里还存几十万,
房子买了七八套,
那房盖得真好看,
上上下下是瓷砖,
房梁都是混凝土,
门窗都安摄像眼,
吊顶棚,绫罗缎,
屋里漫地铺洋毯……
小老师,别生气,
你不给,奔正西,
我到戏院看大戏:
黄金甲,带无极,
吴宇森,破赤壁,
还TM整了两集,
……
和尚唱罢,拎起那个破布袋子,挥一挥衣袖……带走西天的……马蜂……
原文:
族叔癐庵言,肃宁有塾师,讲程朱之学。一日有游僧乞食于塾外,木鱼琅琅,自辰逮午不肯息。塾师厌之,自出叱使去,且曰:尔本异端,愚民或受尔惑耳,此地皆圣贤之徒,尔何必作妄想!僧作礼曰:佛之流而募衣食,犹儒之流而求富贵也。同一失其本来,先生何必定相苦?塾师怒,自击以夏楚。僧振衣起曰:太恶作剧。遗布囊于地而去。意必复来,暮竟不至。扪之,所贮皆散钱,诸弟子欲探取。塾师曰:俟其久而不来再为计。然须数明,庶不争。甫启囊,则群蜂坌涌,螫师弟面目尽肿,号呼扑救。邻里咸惊问,僧忽排闼入曰:圣贤乃谋匿人财耶?提囊径行。临出,合掌向塾师曰:异端偶触忤圣贤,幸见恕。观者粲然。或曰幻术也,或曰塾师好辟佛,见僧辄诋。僧故置蜂于囊以戏之。癐庵曰:此事余目击。如先置多蜂于囊,必有蠕动之状,见于囊外。尔时殊未睹也。云幻术者为差近。
*唱词来源于东北地区的乞讨唱词“打哈了吧”,后面唱词也都据此改写。
(下篇:三个和尚之蹭饭僧)
远看忽忽悠悠,
近看飘飘摇摇,
不是葫芦不是瓢,
水里一冲一冒。
一个说是鱼肚,
一个说是尿脬。
二人打赌江边瞧,
原来是和尚洗澡。
——定场诗一首(这个定场诗半截道跑出来实属一开始给忘了)
三个和尚之蹭饭僧
●前明之僧
己卯年七月,我老爸去苑家口出差。这天,老爸正在旅店食堂吃饭呢,有个和尚直勾勾的就奔老爸来了,走到近前,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卖糕的,七十三年了!”
老爸以为他要抢馒头呢,赶忙张开双臂护住餐桌,说:“什么七十三、八十四的?——你谁啊?”
和尚微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老爸说:“你啊,贵人多忘事,七十三年前我们见过一面!今天没成想在这碰见了,呵呵……我看看啊,馒头……嗯,大米粥……嗯,泡菜……嗯,木耳炒香干……嗯……行,这我都能吃!”
说完就坐我爸对面了。
老爸心说,我儿子写的这书里的和尚怎么都这么没溜啊?——行,吃就吃点吧,也不好意思撵人家啊——我老爸索性不吃了,问他:“你说七十三年前我们见过?……敢问大师高龄呀?”
这和尚哏喽一声把多半拉馒头咽了:“服务员,再来碗粥——”然后对老爸说:“怎么个意思?不相信我?”
和尚说着打开了背着的旅行包,拿出个出家人身份证明递给了我老爸。老爸接过来一看,好么,还是明朝时期的出家人身份证明呢,发证日期是大明成化二年。你们说这和尚多大岁数吧!(成化二年是1466年,己卯年是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
老爸看着这300来岁的和尚笑了,就问他:“大师您这身份证明传到你手里是第几辈啦?——这玩意都能上鉴宝了。”
和尚一听不乐意了,一把夺过身份证明塞到旅行包里,不悦的说:“得,您怀疑我,咱们啥也别说了!——服务员,粥不要了!”
说完,把筷子一扔,头也不回的潇洒而去了。
原文:
己卯七月,姚安公在苑家口遇一僧,合掌作礼曰:相别七十三年矣,想见不一斋乎?适旅舍所卖皆素食,因与共饭,问其年,解囊出一度牒,乃前明成化二年所给。问师传此几代矣,遽收之囊中,曰:公疑我,不必再言。食未毕而去,竟莫测其真伪。尝举以戒昀曰:士大夫好奇,往往为此辈所累。即真仙真佛,吾宁交臂失之。
(下篇:三个和尚之、之……三个和尚)
作者:固发 回复日期:2009-5-19 16:33:00
好东西都叫傻逼糟蹋了,楼主我不一定在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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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妨不妨,一定在说我也不妨。
就是闲来无事,一顿不着四六的神侃。
糟蹋呢,其实也谈不上,不爱看的呢,大可去看纪昀的原文嘛,里面应该没有被糟蹋过的痕迹……呵呵,网上还有很多人精准流畅的译文,也可以看嘛~
谢顶贴。
三个和尚之三个和尚
●破寺蠢僧
我老家景城镇城南面有个破庙,这破庙周围也没有个人家,乍一看,以为日本鬼子扫荡刚过去过呢。
就这么个破庙,也不知什么时候还来了个和尚,还领俩傻逼徒弟。
就这仨人,大伙都怀疑是在安徽阜阳喝奶粉长大的——一个个的脑袋挺大,可那脑容量啊,顶多就一果冻那么大。
可就这么三个脑浆子攒乎齐了都装不满一避孕套的玩意,坏心眼子还贼多呢。也不搁哪学的,偷摸的买了不少烟花,晚上在破庙外面一顿燃放。
大伙看了还都直纳闷呢,心说这国庆节改日子了?有的就跑到破庙去问,那几个和尚把放完的烟花收拾收拾就往破庙里一躲,把门一闩,你咋喊他们都不出来,这有的踹门踹的实在太厉害,那几个和尚就装着刚睡醒的样子,傻乎乎的就回答俩字:“不知道。”
就这么放了好几天,然后又换节目了。也不在哪个旧货市场买的唱戏的衣服,还拣了好几个生日蛋糕里带的那种王冠。这晚上就打扮上了,打扮完这几个人要么爬房顶上,要么跑电线杆子底下站着去……
这时间一长,看见的人就多了,大伙都合计是哪个二人转剧团的演员集体犯魔症呢,就去问破庙那几个和尚。
和尚心里还琢磨呢:这地方的人都什么眼神吖?俺们明明扮的观音、唐僧和济公嘛……双手合十口中唱了声佛号:
“卖告的~我跟你们说,你们看见的都不是观音、唐僧和济公——这些菩萨什么的都在西天呢,怎么会跑到我们这破庙来呢?”
问的人心说谁说是观音唐僧济公啦?——这250和尚都没法跟他交流了都,刚想再问,和尚用手一指人家,
“我跟你们说,现在政府正打击FLG呢,我跟你们可无仇无怨的,你们别老这么造谣——这一会看见焰火啦两会看见唐僧的,这不是祸害俺们呢么?”
这人们吧,都有这个心理,你越是说没有,他越是怀疑有——譬如你B&G朋友问你:“你真的没有其他G&B朋友吗?”
你可别跟250和尚似的就说没有,你得这么回答……嗯,有想学这个的没?——跳提供有偿咨询。
话说这人们越来就越信那个破庙有真佛了,尤其是那三个和尚,怎么看也不像智商能高过自己的样子啊!
这个事就越传越神了,那小破庙的香火是从无到有从弱到强。
现在你再一看,庙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小车。
这三个250果冻和尚香火钱没少划拉,可那家伙抠的,就是不修那破庙,连收拾都不收拾。
转眼十年过去了,果冻和尚们的资产都能上胡润榜了,可人家就是低调——三人的衣服串换着穿一回就当买新的了。
话说就这么低调,还是没能逃过犯罪份子的邪恶的双眼。
有天夜里,这有个抢劫团伙就进庙了,还没等人抢劫团伙问呢,那仨和尚就先喊上了:“打死我们也不告诉你钱藏哪了!”
抢劫犯一想…………那就先打死吧。
就那么个破庙,剩的砖磊个鸡窝都够呛,那钱还能藏哪啊?——抢劫团伙打死果冻和尚后将他们聚敛的钱财席卷一空。
公安机关在侦破此案的过程中,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燃放过的烟花、旧戏装、生日蛋糕附带的纸质王冠多个(十年都还没舍得扔呢啊?!)。
原文:
景城南有破寺,四无居人,唯一僧携二弟子司香火,皆蠢蠢如村庸,见人不能为礼。然谲诈殊甚,阴市松脂炼为末,夜以纸卷燃火撒空中,焰光四射,望见趋问,则师弟键户酣寝,皆曰不知。又阴市戏场佛衣,作菩萨罗汉形,月夜或立屋脊,或隐映寺门树下,望见趋问,亦云无睹。或举所见语之,则合掌曰:佛在西天,到此破落寺院何为?官司方禁白莲教,与公无仇,何必造此语祸我?人益信为佛示现,檀施日多。然寺日颓敝,不肯葺一瓦一椽。曰:此方人喜作蜚语,每言此事多妖异。再一庄严,惑众者益藉口矣。积十余年渐致富。忽盗瞰其室,师弟并拷死,罄其资去。官检所遗囊箧,得松脂戏衣之类,始悟其奸。此前明崇祯末事。先高祖厚斋公曰:此僧以不蛊惑为蛊惑,亦至巧矣。然蛊惑所得,适以自戕,虽谓之至拙可也。
作者:林素微 回复日期:2009-5-19 19:01:00
跳跳真是好脾气,写字这东西是见仁见智,鲁迅还有人骂呢,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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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林MM支持偶我~~
要不干脆我学习鲁迅得了,谁骂俺,俺就骂回去,嘿嘿。
今天加一个,老道的。
●道士梦神
杜林镇土地庙是个小庙,可再小的单位也得有工作人员,人家土地公公好歹也是个领导。这就得有个人为领导服务,端端茶倒倒水上上香收拾收拾办公室什么的。
有个道士就是这个为土地公公服务的事业编制干部。
这天,这道士就梦见土地公公跟他说了:
“这破地方穷山恶水分明就一经济文化双欠发达地区,还偏偏破事特多!我这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还是有的事来不及处理。这不有个瘟灾的近视眼鬼跑一户省级的五好家庭去瘟灾了,把他们家的小孩给感染上非典了。
这工作失误失大发了——追究领导责任追到我头上了,给我降职去当门卫了——我TM算什么领导啊?!这纯属是为了平息舆论拿我这个小鱼小虾顶杠。
唉,你在我手下这么些年,也没得着什么好处,别怪大哥,大哥心有余力不足啊……这回,这个新来的领导吧,那脾气在我们土地神圈里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你服侍他可得加点小心——这位可不像我是个好说话的。”
道士醒了之后,根本没当个事,心说这破工作老子早不想干了呢,忽悠谁啊。
几天之后啊,这道士喝大了,就躺在土地公公神像的旁边睡了一宿,这一觉睡完啊,就得上非典型肺炎了,差点没了命。
原文:
杜林镇土神祠道士,梦土神语曰:此地繁剧,吾失于呵护,至疫鬼误入孝子节妇家,损伤童稚,今镌秩去矣。新神性严重,汝善事之,恐不似我姑容也。谓春梦无凭,殊不介意。越数日,醉卧神座旁,得寒疾几殆。
作者:joyzh 回复日期:2009-5-19 23:49:00
城市宣传,有偿咨询,跳跳的副业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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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多多支持下俺的副业哈~
作者:林素微 回复日期:2009-5-20 6:53:00
好看好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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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林MM!
林MM总是这么夸我,整的我直不好意思~
多提点意见哈~
作者:天使爱溜达 回复日期:2009-5-20 8:52:00
LZ深入浅出微言大意…不过对于文言翻译有不准确的地方。比如人狐争居里面的所谓章哥看原文应该是道士向上天(主要是玉皇)打小报告的奏表,但楼主一演绎就让人摸不到头脑了,不看原文还真不明白了。希望再写的话跟原文保持基本一致的好。话说我还是比较喜欢楼主的笔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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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天使今天终于溜达到我这儿来啦~欢迎欢迎!
您说的没错,那个“拜章”的确是我没文化素养不够,没能读懂原文!天使的眼光犀利吖~
另外,至少还有两篇译文其中有对原文理解不够的地方,有时间的话跟大家解释一下。
当然啦,其中很多的篇章是为了保持译文的整体风格而故意或者不得已对原文的本意做了增删篡改啦~
非常感谢天使的支持和鼓励!十分期盼天使以及大家能提宝贵意见和建议!
●永公索药
中央秘书长永宁疾病缠身,人都给折腾的有气无力快脱相了。
就请了一个医生诊治,吃了几副药,没见好。这就又请了一个大夫,这大夫来了向永宁索要原来那个大夫给开的药方。
这大伙谁也没找着那个药方,永宁以为是他家的小保姆说不上给收拾哪去了,就让小保姆赶紧找回来,找不回来打PP。
折腾了一阵,永宁累的就躺在床上迷糊上了,他这刚一迷糊,就恍恍惚惚的觉得地上跪着个人,这个人说:
“大人别打那小保姆的PP了,那个药方是小人我给藏起来的,我呢,就是大人您当政法委书记那时候翻案平反救我一命的那个犯罪嫌疑人。”
永宁就问了:“那你把我的药方藏起来干啥吖?”
这人说了:
“这帮大夫吧,都忌讳开跟同行一样的药方,有用没有也必定要把先前那个大夫的方子改了——这样,治好病,才显得是他自己的能耐,不然大家就都把功劳记在原来那个大夫身上了。
大人原来吃的那个药呢,没问题,正对症,大人您这不过是才吃一副药,药效不够。您要是让现在这个大夫看见这个药方,他必然要反其道而行之,那样的话,大人您这病还得加重。——因此吧,小人就斗胆把这药方偷走了。”
这时候永宁秘书长正是迷迷糊糊疲惫难受的时候,也没想到那个人能是个鬼,等那个人走了之后有一会,这才猛然发觉。
就跟那个大夫说原来那个药方弄丢了,写的啥,大夫的药方写的那都是拉丁文,不认识,请新来的大夫再开个方子吧。
这新来的大夫就开了一个药方,永宁一看开的那些药,真跟原来那个大夫开的一模一样。
永宁就照着方子连吃了几副药,这病突然就痊愈了。
这个事呢,是永宁在乌鲁木齐当军政一把手的时候亲口跟我讲的,还说那个鬼对医药行业的内幕这么熟——生前干过医药代表吧。
原文:
内阁学士永公讳宁,婴疾,颇委顿。延医诊视,未遽愈,改延一医,索前医所用药帖,弗得。公以为小婢误置他处,责使搜索,云不得且笞汝。方倚枕憩息,恍惚有人跪灯下曰:公勿笞婢,此药帖小人所藏。小人即公为臬司时平反得生之囚也。问藏叶帖何意,曰:医家同类皆相忌,务改前医之方,以见所长。公所服药不误,特初试一剂,力尚未至耳。使后医见方,必相反以立异,则公殆矣。所以小人阴窃之。公方昏闷,亦未思及其为鬼。稍顷始悟,悚然汗下,乃称前方已失,不复记忆,请后医别疏方。视所用药,则仍前医方也。因连进数剂,病霍然如失。公镇乌鲁木齐日,亲为余言之,曰:此鬼可谓谙悉世情矣。
●姚安公之仆
说原先啊,我家有个仆人,这家伙外表敦厚老实,平时对我家人恭恭敬敬的,其实坏心眼子可多了。
有一次,这家伙趁我老爸有个十分紧迫着急的事,这家伙连蒙带唬的讹诈我老爸,从中赚了几万块钱。
这家伙的老婆也不是个物,典型的闷骚。表面上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其实背地里有个相好的,要不是差没有钱,她早就跟她相好的私奔跑了。
这回好,她老公骗我们家的那几万块钱让她知道了,一天都没给她老公留,当天晚上就把钱偷跑跟她相好的跑了。
可这俩人跑了还没半个月呢,就让警察查暂住证的时候给逮着了。这对JP夫妻的丑事就全都败露了。
我和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都可高兴了。
可我老爸绷着脸很严肃的对我们说:
“这个事为什么这么戏剧化呢?——甚至还来了一个国产烂片常见的富于思想教育意义的结局?——这是因为有导演在里面巧妙安排——这导演是谁呢?
——这导演就是鬼神!
这鬼使神差的导演这么导,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今天这么解恨痛快吗?——当然不是,人家导演是有深刻寓意在里面,是以此来警示我们。
——所以,以后再碰见这样的事情,你们要反省自己引以为戒,而不是幸灾乐祸。”
要说我老爸吧,啥都好,就一样,逮住个事就能无限引申发挥上纲上线的对我们进行思想品德教育。
老爸也看出我们都没往心里去,接着说: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我弟弟忙说了:“还是表讲了,你的那些故事都太火星了,一点也不好玩。”
老爸说:“这回我讲个限制级的,不想听的可以出去玩。”
我们谁也没动地方。
老爸就开讲了:
“说小明小亮小红小芳是初中同学和好朋友,后来这小明娶了小红住在下口,小亮娶了小芳住在离小明家三十里外的泊镇。这有一次小明的老婆小红到泊镇去办事,小亮就请她吃饭,她就喝多了,就在小亮家住了一宿。这个事小明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就是没法说,还得跟人家小亮道谢。
没几天,这小亮的老婆小芳有次乘船过江,船竟然翻了,小芳被水冲到了下口,被人救起,这小明看见了,赶紧给扶家去了,也是先吃点饭,喝点酒,然后小芳也在小明家住了一宿。这个事,小亮也是心知肚明,但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同样还得向人家小明道歉。
这四个人这点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让他们的一个老邻居张大娘知道了。这张大娘一瞧这个事,看出门道了。遂双手合十,念了声法号:
“卖告的!太强大了,我算是见识主的力量了!”
他儿子呢,老婆也是他的同班同学,这天正要去参加个同学会。张大娘是死活没让去。——你们说说,听了这个故事都有什么启迪呢?”
老爸讲完,一双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我们哥几个。
我们都有点懵,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个我们小孩哪懂啊?就是懂也不能跟大人说啊……
大伙沉默了一阵,我大哥突然就说了:
“爸,你这个故事给我的启迪就是:我妈下次出门,可别让她喝酒……”
原文:
先姚安公有仆,貌谨厚而最有心计。一日,乘主人急需,饰词邀勒,得赢数十金。其妇亦悻悻自好,若不可犯,而阴有外遇,久欲与所欢逃,苦无资斧,既得此金,即盗之同遁。越十余日捕获,夫妇之奸乃并败。余兄弟甚快之。姚安公曰:此事何巧相牵引,一至于斯!殆有鬼神颠倒其间也。夫鬼神之颠倒,岂徒博人一快哉?凡以示戒云尔。故遇此种事,当生警惕心,不可生欢喜心。甲与乙为友,甲居下口,乙居泊镇,相距三十里。乙妻以事过甲家,甲醉以酒而留之宿。乙心知之,不能言也,反致谢焉;甲妻渡河覆舟,随急流至乙门前,为人所拯,乙识而扶归,亦醉以酒而留之宿。甲心知之不能言也,亦反致谢焉。其邻媪阴知之,合掌诵佛曰:有是哉,吾知惧矣。其子方佐人诬讼,急自往呼之归,汝曹如此媪可也。
感谢天使姐姐的鼓励!!
●董姑子庙
说这河北沧州呢,有这么个姑子庙。姑子庙的名字挺有意境,我估摸着啊,这名字都得是夏商周那时期起的。清朝当时的人都没那古文水平。
姑子庙叫:插花庙。
这插花庙里呢,有个年轻貌美(这四个字纯属我自己YY)的尼姑,姓董,叫董尼姑,嗯,就董妮妮~吧。
话说这农历二月二十八呢,是观音菩萨的生日,对于这些佛教的寺庙来说呢,是个十分重要的节日。这董妮妮忙活了好几天,这天终于忙活个差不多了。
最后,懂妮妮把给观音菩萨庆祝生日的蛋糕啊,德芙巧克力啊,法式小面包啊,北京烤鸭(你丫严肃点!)哦,没有烤鸭啊……是烤红薯……反正就是一大堆东西,过生日嘛——摆到供桌上。
董妮妮摆完祭品呢,感觉有点累,就靠在椅子上打了个盹。这迷迷糊糊的呢,就梦见观音姐姐了,观音姐姐就说了:
“妹子吖,你怎么每年都搞这么多高热量食品啊?——话说姐姐我正跟熊顿一起减肥呢哦~
这些东西你不给偶吃,偶也会骗自己不饿的哦~——你给偶吃,偶也不敢吃耶~
话说庙外面有四五个要饭滴耶~偶看他们好像要饿死了耶~
妹妹你把给我过生日滴食品给他们吃好伐?——总比摆偶前面让偶干眼馋好诶~”
董妮妮激灵一下就醒了,推开庙门一看,果然有几个要饭的正等着呢。
——从此啊,这董妮妮每年都把给观音姐姐过生日的食品分给那些流离失所的乞讨者们,还说:“不是偶给你们的啦,这素观音姐姐的意思呢~”
原文:
沧州插花庙尼,姓董氏,遇大士诞辰,治供具将毕,忽觉微倦,倚几暂憩,恍惚梦大士语之曰:尔不献供,我亦不忍饥;尔即献供,我亦不加饱。寺门外有流民四五辈乞食不得,困饿将殆,尔辍供具以饭之,功德胜供我十倍也。霍然惊醒,启门出现,果不谬,自是每年供具献毕,皆以施丐者,曰:此菩萨意也。
明日预告:
听那些妈妈讲的故事
●秀鸾
●摆渡人
●荔姐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