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四处租房遇到的灵异事情

  “老夫人还是很博学的。”穿藏蓝西服的男子赞叹了一声。
  “没想到玲珑也是喜欢诗词的。要是早知道我早就跟你一起聊诗词了,也不会一直觉得这么寂寞。你喜欢谁的律诗啊?”老太太开心地看着我。
  “我个人比较喜欢王维。”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老太太吟诵起来。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我接着说。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穿藏蓝西服的男子居然接着说。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另一位男士也摇头晃脑地背诵,“没想到九零后也有熟读近体诗的。小姑娘喜欢谁的词?”
  “我个人比较喜欢晏氏父子的词。”我坦然回答。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频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老太太漫声吟诵。

  我们齐声喝彩。
  那位表姐一脸不高兴对我说:“太阳快下去了,你赶快扶我姨妈回楼上病房吧!”然后她又扭脸满面笑容地对那两个男子说:“不好意思哈!我姨妈是老人家了。本来有有病,不能在楼下久留。”
  那表姐的态度就仿佛我是她雇来的保姆一样。我心中不喜,但是也觉得没必要与这种人有什么理论。
  “我要回楼上去了。让两位先生见笑了。我不太会教育孩子。玲珑,咱们走吧。”老太太和我站起身往回走。
  “我们送老夫人回去。”两个男子也跟了上来。
  “喂!不是说好去喝茶吗?”佩茹连忙说。
  我没有回头,但是听脚步声,他们四个全都跟了上来。
  刚一走进医院大厅,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就像是身边有一个静电源,让我浑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似的不舒服。我不禁警觉地四处打量。
  大厅里有来看望病人的家属和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几个护士在导引台说话。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突然,我听见沉重的呼吸声,从电梯刚推出的替换床单被单的杂物车里突然钻出一个穿病号服的人。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大美工刀。
  “关上大门!她是逃犯!”突然一个声音高喊。
  持刀人朝着人群冲过来。我下意识地先挡在老太太前面。
  “大家都来保护我!我可是这里最有地位的人!我出了什么事,你们都要脱马褂。”那个家珍表姐突然对着警察大声叫起来。
  持刀人迅速看了一眼,估计也觉得这里的人就属她有个富贵的样子,所以立刻把她挟持住。几名警察冲过来,看到抵在人质脖子上的美工刀只能先站住不动。
  此时我才看清,逃犯就是一只手已经没有手指了的雪娇。

  “你冷静一点,你这是为什么?”我不禁问道。
  她似乎认出了我:“我活不下去了。孩子和老公都死了。这些警察为了让我帮着抓赌却不告诉我。其实我儿子和老公昨天夜里就都死了!”她哭了起来。
  “你儿子老公死了,你抓我干什么?我可是有身份的人,家里全是当官的。你动了我你就万劫不复了!”人质现在开始恐吓劫匪。
  “那正好!老娘一辈子受罪,临死拉上你一个享福的垫背也算是够本!”雪娇用胳膊肘按开电梯,拖着家珍走了进去。警察一看,他们上了顶楼。
  “你们谁认识那个人质。她家里是干什么的?”
  “她自己说全家都是当官的。是不是真的?”
  看热闹的和警察都在议论。
  “她是吹牛习惯了。”老太太突然说,“她是我外甥女,一家子工薪阶层。就是喜欢说自己高人一等,实际上家里人都很普通。”
  “那她真是自己作死。她不说自己地位高,还不会被劫持呢!”
  “有几个钱都买成衣服穿在身上冒充有钱有势,这下子倒是真有人信了。”老太太叹着气,“这可怎么好啊!”
  我和她女儿先送老太太回病房。我们暂时先安慰着老太太。护士长到病房把我拉出来对我说:“警察上了楼顶,楼顶没人。另一台电梯一直有人守着,她们不见了。玲珑,你有时候能感觉到超自然的东西,你来帮帮我们。”
  “我只是偶尔误打误撞,根本就没有章法。我愿意帮忙,可是也许不管用。”我一边说一边与护士长上了电梯。
  楼顶有好几个警察正围着另一部电梯。
  “她们在电梯里。电梯门卡住了!”一个女警察对我们说,“刚才我们来时电梯显示向下走,我们还以为她们已经出了电梯,是下面的同事要坐电梯上来。结果刚才检查电梯才发现她们还在电梯里。”
  “这就是玲珑,昨天雪娇入院的时候,玲珑帮她抱孩子跑去急救。她对玲珑应该有点好感。”护士长对警察说。
  “你是玲珑?是帮助找到李长玉的那个玲珑吗?”
  “是我。我那次也是侥幸。”我连忙说。
  “我叫辛洁,听周浩说起过你。你帮助喊话稳定一下雪娇的情绪吧。”女警官拉着我走到电梯间。
  “……我那是吹牛啊!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穿的是找裁缝仿制的假名牌!我平日只是洗衣店打工的。你恨那些有钱人阔太太,我也恨啊……不要杀我!我家还有父母要养活啊!你反正手也废了,我可是还要活的呀……”铁门里隐约传来那个家珍表姐的哭声。
  “雪娇!我是那天帮你抱孩子的人。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那个表姐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不会说话的人了。我赶紧开始喊话。
  “听得见。谢谢你昨天帮我。听护士们说也是你和你的亲友把我老公从车里弄出来的。我本来还想去谢谢你,看来今生是没有机会了。”
  “怎么没有机会,你不过就是参与过赌博,又不是什么重罪。为什么非要走绝路?”
  “你不知道。我一直惦记我儿子和老公,就溜出去想看看情况。结果听到我儿子昨晚就死了,老公也没了。我就哭了起来被一个护士发现了。她过来抓我我一挣扎把她推到在地上不知道头磕在哪里,流了一地的血。估计是活不成了。”雪娇说着哭了起来。
  “我是个倒霉鬼。狗改不了吃屎,赌博害了家人。连累老公儿子都死了,自己也变成个残废。刚才还害死那个无辜的护士。我这种人还是早点死,省得再祸害人。”
  “不要啊!你先别着急。我帮你去问问那个护士的情况。你等我一下。”我连忙转身去找护士长。护士长打电话问情况。修电梯的电工师傅也拿着工具箱上来了。
  “玲珑,那个护士没事,她是被磕了头,有短暂的昏迷,但是没流血。那些血是摔倒时磕破的血浆瓶子里的血。还有,雪娇的老公还活着,她听的昨晚死去的可能是另一个车祸伤员。”
  我们正要上前喊话,却被两个警察拦住,他示意我们,电工正在修电梯,让我们等在外面。我忽然感到不安,又觉得像是附近有一个静电源一样,让我浑身的毛发耸动。
  突然传来“嘎啦”一声呢个,电梯似乎动了一下。然后电梯间的灯闪了起来,接着就熄灭了。此刻已是晚霞消失,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楼顶露天的地方没有照明设备,大家一下子处于昏暗之中。
  “不好!她发现修电梯很愤怒。玲珑,你快去安抚她一下。”辛洁走过来叫我。
  “……你们去死!你们都是骗我的!”“我不想死啊!救命啊!我还要嫁入豪门享福呢!”我刚一进去就听见两个女人的哭喊。
  我只好敲击铁门:“雪娇!我回来了。你老公没死!”
  我这句话起了点作用。两个女人都停下了哭喊。
  “你骗我!我明明听见一护士说昨天送来车祸的男伤员没救过来。”
  “那是另一个人。是个卡车司机。你老公还活着。刚才护士长打电话问了。你老公铁柱只是头部被打闷棍造成脑震荡所以昏迷,医生说应该能醒过来。还有那个护士没事,易惊醒过来了,头都没破。你看见的血磕破的血浆瓶子。”
  “我不信!我不信!是警察叫你这么说的。你是骗我的!”她突然情绪很激动。我听见电梯突然又响了一声。我一惊,猛抬头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我一下子坐在地上。
  我看见一个孩子正倒挂在电梯门上双手紧紧按住门。而且那个孩子我是认识的。他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我,又畏惧地看看我后边的警察。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警察们身上和警服上的徽章阳气让他很难受。
  “请你们先出去一下。”
  “万一门打开,你能独自面对歹徒吗?”辛洁迟疑着。
  护士长走过来:“我陪着她。我是军人出身。” 我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就说,现在还有什么可顾忌的。”辛洁对我说。
  “雪娇的儿子就在这里。她儿子的灵魂。他受不了你们身上的阳气。我自己劝一下吧。”我苦笑了一下,“没事,我不怕的。”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退了出去,关上门。
  “雪娇!我让警察都出去了。你老公真的没死。你带手机了么?我可以让人给他拍照片传给你。”
  “手机早就被警察收走了。”
  “家珍,你有手机吗?”我想起里面还有一个人。
  “有的有的!”
  “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我掏出手机。我跟护士长说了情况,护士长马上安排。一会儿就把照片发给我,我转给家珍的手机。
  “你看,铁柱床头的监护设备,心跳血压已经比较正常了。你看,他们特意照到了窗外,那边的休息厅电视正在放新闻。就是刚拍的照片。”
  “老公!”雪娇哭着。
  “你刚才是想带着人质一出电梯就跳楼吧?你知道为什么门打不开吗?是你儿子在按着电梯门。他很辛苦地拼命按住门。”我抑制不住也哭了起来。
  “你说什么?”
  “你知道吗?你的孩子应该不会这么短命。也许他还能回来再续命。我有个朋友夏晴,就是被人下毒流产了。孩子附身之后救了他们夫妻,又回来托生成现在的孩子宋阳。你千万不要再做坏事。你要忏悔,你就能像夏晴一样得回自己的孩子。”
  “本来我是看不见你的孩子的。是你刚才的悔意才让我看见的吧。你的孩子不愿意看到你带着人质跳楼自杀再造杀业,所以拼命按住电梯门。另外还有一个成年男子。他生前应该很魁伟,留着长发,扎了个小辫,左脸还有个刀疤。他也在使劲按住电梯门呢。”
  “什么?你说什么?那人是不是右手有块烫伤?”
  我朝刚看见的那位看去,他朝我举起手,果然右手背上有块一元硬币大小正圆型伤疤。
  “是的,像一元硬币大小。”我回答她。
  “大哥!那是我大哥!我们是个孤儿,从小相依为命。我那死鬼前夫喝了酒就打我,说我生不出孩子,要卖了我。是我大哥给我撑腰才离了婚。后来大哥出车祸被人撞死了。我拿了赔偿,前夫还来要复婚,其实就是想要这笔钱。我才从老家跑到天津。我找铁柱,也是因为他长得壮实,像我大哥。”雪娇哭着说。
  “你大哥和孩子都不希望你走上绝路。他们现在都看着我,希望能劝你。铁柱很快就能醒过来,你们夫妻还会有孩子。你好好忏悔自己的错误,多做点善事积累功德,孩子很可能就又能投胎在你家。”
  “我满身罪恶,也成了废人,还能有机会吗?”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息尚存,就是上天给我们改正错误,挽回命运的机会。每个人都会犯错。不犯错的已经是神明了。你现在下决心悔改也不算晚。我会作证你是自己悔改自首,让警方从轻发落。家珍阿姨,你也会帮她作证是自首,让警方从轻发落的,是吧?”
  “是啊!是啊!”家珍马上答应着,“没有劫持!我都没有受伤,就是电梯坏了而已!”
  其实我心里也很感谢那些一般人谈之色变的灵魂。就像那位神医说得,我自己身上跟着很多鬼。他们也许因为还记得我是他们某一世的亲人,也许只是为了多听我进行超度的念经声,或者吃到施食和烟供。他们没有害过我,一直都想办法保护我。我能偶尔在清醒的时候看到一些灵魂,估计也是他们付出很大努力才做到的。是他们的存在才让我更有能力去帮助别人。
  我站在风里双手合十:“我愿将我累生累世的功德回向给一切众生!不论是人是鬼,希望你们业障消除,福慧增长,早日获得解脱。”
  风中想起细碎的声音,像是来自远方的吟唱。
  【作者吐槽】
  首先感谢大家阅读我的作品。我是理科生,写作水平很低,更新也很慢。尤其在现实中还是个很普通的工薪阶层,要打工要照顾家人,还要挤时间运动和治疗颈椎病,所以用来写作和构思的时间和精力真的很有限。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品格高尚,博学多才。我写这些故事也没有要大家崇拜我赞美我的企图。所以那些留言说我故意把别人写得很庸俗很无知来衬托我自己的指责我不能接受。我本来写这些故事就是为了写出生活中比较突出的类型人物的缺点和伎俩给大家看,不是要写一篇每个人都是值得赞美的好人的文章。
  在现实中,我们提倡包容别人的错误。但是这并不是说他的错误就不是错误。如果他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改正过来不是比包容更有意义吗?我没有在现实中全部直接指出别人错误的勇气和能力,所以在这里写一篇“鬼话”故事。哪位需要看全是赞美好人的文章请带着我的歉意离开我的帖子去看你觉得顺眼的优秀文章吧。我写不出来你要求的东西,也不会为你一个人改变写作初衷。
  【翻页贴诗词】
  2012年2月20日诗词群临屏填词鹧鸪天——盼春回(新韵)(限时1小时)

  雪里年年早盼春,东君一到换红尘。
  朝园杨柳绿临水,夜径桃花香伴人。
  流光淡,月华淳,风清雨润万山新。
  打油且把春思慕,窗外寒烟依旧深。

  现在还记得那时限时写诗词的紧张激动O(∩_∩)O哈!我写得不好,勉强交作业。

  
  我感到内心的悲悯渐渐变为宁静。睁开眼睛,却看见护士长在身边,她静静地看着我。
  “我听说你拿了米袋和喷壶就猜你在这里。他们……雪娇的儿子和大哥都被你送走了?”
  “也许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懂。我只是知道念什么经,或者怎么施食能有利于他们。虽然我没什么能力,只要能帮到他们就好。估计他们也不是全能看见我们帮助我们。每次为了帮我们和他们的亲人也很辛苦。”
  “那天你们去烟供,我夜里真的梦见了我的战友。”护士长一只手扶住女儿墙,望着远方的星光说:“那时我们在前线医院,有个腿上受伤的排长长得特别帅。浓眉毛大眼睛,虽然晒得黑黑的,但是特别英俊。他还会吹口琴,我们几个护士都偷偷喜欢他。马小菊给他塞过苹果,陈秀明送给他一个新水杯。我们都嫉妒魏萍萍在他口琴伴奏下唱过歌。为了这个还都不爱理魏萍萍了。”
  “马小菊和陈秀明分午饭时会多给我一点菜,少给魏萍萍一点。我那时也是个小心眼儿,打了开水给大家的杯子里都晾上水,就是不给魏萍萍晾上水。等大家忙完了,小魏满头大汗又喝不下开水只能忍着。那时我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是就在那天半夜,越南鬼子摸进了我们的医院。我眼睁睁看见他们机枪扫射到那些手无寸铁的伤员和医生护士。陈秀明身上被扫射了很多枪,身体几乎要被拦腰折断。”
  “越南鬼子听见帐篷里面有女人的惊叫声就停止了扫射。他们冲了进来要活捉我们的女兵,还用刺刀去捅还没死去的伤员。我们拼命反抗。马小菊扑倒在敌人身上,临死还咬掉敌人半个耳朵。魏萍萍双手握住刺向顾排长的刺刀,手指都被割掉两个。顾排长怒吼着跃起扑向敌人,他被十几把刺刀扎死。”
  “我捡到一把刺刀跟他们拼命。敌人看见我杀了他们的人就对我举起了枪。小魏一下子冲过去把举枪的敌人撞开。出膛的子弹就打在我身边的病床上,离我不到十厘米。我趁乱冲出了帐篷。我找不到通讯器材,就把一辆汽车里的汽油用衣服沾出来放火,希望远处的部队有人能看到医院这个地方出事了。”
  “我后来中了两枪就倒下了。等醒来才知道自己被送到了后方医院。我们二十几个人才活下来四个人。我的那些姐妹几乎都牺牲了。我杀了敌人立了功,那是我当之无愧的。但是我心里一直很想念那些战友。我都没有来得及向小魏道个歉,没有来得及对我喜欢的顾排长表白过。”
  “那天我梦见了他们。他们不再是战友打扫战场是看到的满身伤痕的样子。她们又恢复了英姿勃勃,青春美丽的模样。顾排长也穿上了军装,和她们站在我面前。他们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朝他们一一敬礼。他们也朝我敬礼,就像我们许多年以前见面或分别的时候一样。他们身后还站着无数个战友。大家的眼神都是那么坚定,那么无所畏惧。直到我从梦中醒来都没有流一滴眼泪。我知道,他们也希望看到坚强的我。”
  护士长平静地说着,我却已经泪流满面。
  “我有个邻居赵晓岩赵警官也是个特别英勇的女英雄。她一身正气,救人的时候也是无所畏惧。后来被坏人杀害了。我后来多次看到她的英灵,一直都是那么坚定,无所畏惧。”
  我和护士长并肩站在楼顶,一起望着远方明灭的星辉。仿佛我们缅怀的英烈就在那星光灿烂的远方。
  护士长的电话响起来,原来家珍下了楼就闹了起来,要让雪娇赔她精神损失费500万。辛洁特意让护士长把电话给我单独跟我说让我吓唬家珍一下。
  我们俩下了楼,刚出电梯就听见辛洁在跟家珍解释:“我们是刑警,不负责帮你要赔偿。我也不能答应你一定会得到500万赔偿。”
  “那你告诉我,那个女人一共有多少钱?有多少钱都应该赔给我!”家珍拉住辛洁不依不饶地问。
  “她有多少钱需要调查。再说钱也不能全给你。人家一家人还在医院,丈夫还在抢救呢!总要给人家治病救命的钱。”
  “我不同意!她是罪犯!还治疗什么?她家里人死不死,我才不管。我的补偿必须马上拿到!你是警察必须主持正义!你必须先保护我的利益!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所以你必须告诉我她有多少钱,而且全都封存起来转给我!”家珍的这几句话把我们对她当人质受惊吓的同情一下子弄没了。
  “辛洁,你过来。”我故意压低声音并露出紧张的神情。辛洁看看我,立刻心领神会,迅速走到我身后。家珍往四周看看,也要凑过来。我立刻拉着护士长和辛洁向后退,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家珍看着我们。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不过报应来的时候也许会是个……事故,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就是就是。至少不会被溅一身血。”护士长也明白了过来。
  “有些人刚答应完就反悔,还想逼得别人没有活路……报应会不会来的很快?”辛洁也跟着添词。
  “人家的孩子还想回来再投生到这对夫妻家里。刚才听见……连救命的钱都不给留,根本要被人弄家破人亡,你想他会怎么样?……啊呦,我看谁也劝不住……”
  “你们别想吓唬我!我小时候算过命,我是大富大贵的娘娘命。鬼神都要无条件服从我保护我!人人都要宠着我!我什么都不怕!”家珍挥舞着手臂叫嚣着。
  我们三个人互相看看,真不明白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自信?!我们一起进去看雪娇。雪娇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在看儿子的照片。
  那是一个笑得无忧无虑的孩子。这无辜的孩子才来的世界上几年,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没有做过任何罪恶,却因为大人们内心的贪欲被深深伤害,凄惨地死去。我在心里很希望他能够像宋阳一样再次回到父母身边。
  “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我以后念经、施食、放生,会把功德也回向给他,让他有机会投胎还做你的孩子。告诉我名字。”
  “他叫小龙。”雪娇边擦眼泪边说,“谢谢你。他要回来会不会很辛苦?回不来也不要紧,只要他不受罪就好。我对不起孩子。”
  “小龙?我想起来我小时候妈妈带我看过她小时候看过的的一个动画片电影《龙子太郎》。里面龙子太郎的妈妈怀着他的时候被村民安排干做饭这种相对轻松的工作。她因为怀孕,嘴特别馋,就把三条抓来的鱼都烤熟吃了,没有给别人留。结果她受到天谴,变成了一条龙。即使如此她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交给了婆婆。因为没人喂奶,孩子饿得受不了,婆婆只好抱着孩子到山里的水潭去找她。她挖掉自己的眼珠交给婆婆让孩子吃。”
  “孩子吃完一颗,她又挖出另一颗。孩子后来长大了变成一个很强壮很勇敢的少年。他历经很多险阻,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妈妈——一条孤独的盲龙。龙子太郎告诉母亲他想推开山石,把水引到村子里供大家种田用。他的母亲在他的指挥下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拦路的山石,一次次的撞击让她伤痕累累。但是想到引水之后,很多人会过上温饱的日子,她还是尽力地去撞击,以至于最后力竭而亡。”
  “龙子太郎看到盲龙的尸体慢慢分解,最后露出一个女人。他的母亲因为舍身取义的善举重新获得了健全的人身。”说到这里我也忍不住流泪。
  “我母亲告诉我,从这个电影应该记住两件事:一个是任何情况下自私自利的人最终都会受到严厉惩罚;一个是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悔改和行善的机会。人谁无过?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努力悔改、补救。决不能将错就错而一直错下去。”我握住雪娇的手。
  “你的儿子和你哥哥都是很辛苦才能在刚才阻拦住电梯门打开,他们都是拼了全力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你可要好还珍惜,不要让他们白辛苦一回。”
  雪娇泪流满面:“我会活下去。我不会让儿子和大哥白辛苦一回。我会好好悔改,多做能积功德的事情。你教教我。”
  “那你可以先持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及任何可以上瘾的东西。最好现在就吃素。你还要好好配合警方把坏人都绳之以法。不要再让人沉迷赌博。”
  “我肯定能做到。我会现身说法去劝解那些沉溺赌博的人,不要到家破人亡才后悔。虽然这样我会一次次自己揭开伤疤,但是只要能有利于社会,我会去做的。”雪娇的泪眼里第一次闪耀出坚定,“我愿意把赌博带来的钱交出来。我以后绝不再花不劳而获得来的钱。”
  我们几个人听了都很欣慰。雪娇也露出一个笑容。
  护士长的手机响起来。她连忙接电话,刚听两句就一把拉住雪娇:“铁柱醒了!”我们经过辛洁的同意就拉着雪娇马上去看铁柱。
  “你刚答应了悔改就有了回报!”我开心地说,“这下子小龙回来也有望了!”
  @绿豆雪糕 2017-03-25 10:33:00
  其实我觉得不管故事真假,大家爱看,正能量就够了,何必去计较那么多呢。有些人就如你写的职业水军,为黑而黑,黑到最后哪里都看不顺眼,满满负能量,有意思么,自己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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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劝解。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人,以前我们写诗词发出来就被人骂。他也说不出来我诗词哪里写得有什么毛病,就会说“太烂了!”“我就是骂你!见你一次骂你一次!”“网上发东西就要做好被人骂死的准备,谁让你手贱发出来!”之类毫无由来的谩骂。据说就是一些心情不好的人来网上发泄的。我只能选择视而不见。他们还很得意地说骂得我不敢说话了,可见我是多么心虚,他们是多么强大。
  我也因此难过过。我那时还在上学,实在没时间总在网上吵架,就只好不再发诗词。后来诗词群的很多人都说遇到过这样的事。不回答就被说是心虚,回答就是无休止的吵架。如果有一天网上都是这种人,我只能选择不上网了。
  隔着玻璃,我们看见铁柱与雪娇的手相握,轻声说着话。两个人流着泪笑着,虽然都伤痕累累,眼里却充满希望。
  “我刚才问了主治医生,铁柱原本身体比较好,腹部的伤虽然看着可怕,但是没有损伤到主要内脏。后背的刀伤也没有伤到要害。只要脑震荡之后能醒过来就应该没什么大危险了。只是,雪娇的手指,再也接不上了。”护士长对我说。
  我感到很欣慰。这对夫妻劫后重生,虽然经历苦难,却找回了幸福的根本。
  我回到自己的病房。原来我妈刚才来送了饭,小护士帮我撒慌说我去治疗了,把我妈糊弄走了。佩茹和家珍两人也走了,老太太自己正在看书。
  我跟老太太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她也一阵唏嘘。
  大概因为白天睡过午觉,夜里我又醒来。老奶奶的呼噜声也显得特别大。我睡不着就轻手轻脚地起来,拿了我的施食米袋和喷水壶出了病房。楼道里灯光有点昏暗。偶尔有护士拿着值班记录出入病房。
  我又找了个窗口进行施食。夜深人静,更方便观想食物和水变化得越来越多,还被饥渴的饿鬼顺利吃下。我曾经梦见自己穿越到几十年前的“节粮度荒”时期,卖了随我穿越的手表和皮鞋换了很多钱买了高价食物给当年饥饿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吃。其实只是一些麻酱、鸡蛋、白糖和黄豆。但是梦里他们是那么惊喜,那么小心翼翼地拿食物分成很多小份,送给已经生病或者有老人小孩的亲友邻居。
  我还清晰地记得梦里的亲友们得到事物的惊喜。他们经常是慢慢打开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听了我编的我是内蒙古的亲戚派来送事物的说辞时那欣慰的样子。我还记得外婆把芝麻酱和白糖小心地搅拌在一起之后先给我吃。我推说我不爱吃糖,她像照片上一样年轻清秀的脸上显出淡淡的忧伤。那个饥饿的时期,哪有人不爱吃什么。什么都好吃。她知道我这么说是无可奈何的谦让。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做的梦。此后我就开始爱惜粮食,不再挑食。
  夜风带来些许寒意。我关上了窗户。玻璃的反光让我忽然看见我身后站着一个人。那是穿着便衣的周警官。
  我连忙转身,看见周警官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穿着我以前见过的蓝黑相间的运动服和牛仔裤,头上戴着个黑色棒球帽,脸上还带着防雾霾的大口罩。我估计他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才这副打扮。
  他转身走进楼梯间。我赶紧跟了上去。医院的楼很高,平时大家都是乘电梯上下。楼梯间几乎没有人。他走得很快,我几乎小跑着下楼才能勉强赶上他。转过大楼,他打开一辆车门,我恍惚觉得这就是他平时开得那辆。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示意我还是不要说话。我猜,他担心车里或者身上有窃听器。我自己系上安全带。他发动汽车开出了医院。这时我才想起我既没带手机,也没带钱包。
  这家综合性大医院本来位于比较繁华的路段,汽车开了一阵才进入比较冷清的街道。我大概辨认了一下,这是走了一条出城市的路。
  汽车开得很快,道路两旁开始荒凉起来。昏暗的路灯照着深夜的路面给人一种置身于荒原的孤独感。我正在想用什么方式可以问问周警官要去哪里。突然看见前面路面出现一个人影。在车灯的强光下,那人下意识用手臂遮挡在面前,一时之间根本看不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周警官紧急刹车,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是感觉车子还是冲过了那人刚才的位置。车子刚一停,我和周警官就跳下车去查看。车前面里面没有,车后面路面没有。周警官拿出手机照亮查看车底也没有发现那个人。
  我们站在原地向四周望去,路边一侧是不知道什么工厂单位高大的围墙,另一侧是低矮的绿化带灌木丛和几米之外的一排树木隔开的一座居民楼。居民楼没有一点灯光,很多房间已经没有了窗户,墙上还写着大大的“拆”字。
  这样的路面根本藏不住一个人。即使是那人平躺着也会很容易被发现。四周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任何声响。我们俩重新上车。周警官始终没有说话,发动汽车继续向前开。
  我却开始感到不安。这一次我是不是太冒失了。也没跟医院打招呼就跑了出来。手机钱包都没带,护士长和家人联系不到我一定会很着急。可是看周警官这开车速度,一定是赶时间,不是能让他停车容我打电话的样子。
  车子前面突然又出现一个人影,这次的人居然没有用手臂遮挡灯光,我们清晰地看见那是一个穿连衣裙披着外衣的女人。她张大了嘴,似乎在呼喊什么。剧烈的刹车声隐没了其他声音,我们再一次紧急停车。
  我感到心脏剧烈地跳动。依旧是车前车后车下毫无踪迹。而且我仔细回忆刚才的情形,我明明看到车子冲过了那女人的位置,却只感受到惯性作用的力量,丝毫没有感受车子撞到人的震动。
  我们再次回到车上,我仔细地想了一下,觉得刚才那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一点也想不起她是谁。不是同学,不是邻居,不是同事。但是就是觉得见过面。
  我在想一会儿朝周警官借手机用一下打电话,不过估计他处于这种连话都不能说的状态肯定手机也不能用。想到手机,我无意间朝周警官车里原本的手机座看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我清楚地记得那里原本有一个黏贴的很牢固的手机座。
  我又仔细观察车里其他的地方,结果越看越觉得陌生。这辆车看上去比较旧,但是脚下却纤尘不染。应该是以前铺了垫子,而且垫子被刚刚扔掉。周警官的车始终没有那种垫子,脚下的空间不但有尘土还有些小划痕和磨损的痕迹。车前面应该装过那种可以卷起来的遮阳幕,上面还有拆除的痕迹。周警官的车并没有装过遮阳幕。
  这不是周警官的车。原本换辆车并不稀奇,可他为什么要弄一辆和他的车很像的车,并且尽量把车子弄得和以前比较像?
  刚想到这里我就又看见路上出现人影。这一次的人直接朝我们的车跑过来。在强光下我又看到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在大声疾呼的女人。可这一次周警官根本没有刹车,而是毫不留情地撞了上去。
  没有撞击的感觉。车子一直快速地行驶着。我像周警官望去,看到他头上冒出一颗颗大汗珠。他不是周浩。周浩不可能朝人影撞过去。
  我忽然想起刚才觉得面熟的女人是谁。她就是我和明美父女、胖嫂夫妻去找小正回来住在度假村时,雨夜里梦见的女人。当时我让她上床躺下,她说自己身上在流血不肯上来。就坐在我床边,把腿搭在床上。她还曾经在苗二宝装鬼的时候提醒并保护过我。
  这么说,这次我还是有危险她才会冲过来拦车。
  我望向窗外,现在拦路已经不管用了。不知道我们现在离这个冒充周警官的人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我蓦然发现了那个写了大大的“拆”字的居民楼。那几个没有窗户的黑洞洞窗口绝对就是刚才我们寻找被撞的人停车的地方。
  开车的人似乎也发现了那座楼。我感到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冷静地分析现在的情况。他刻意冒充周警官去医院接我,一定是知道我与周浩彼此信任的关系。无论是敌是友都只能是因为周浩还活着我才有用。想到这一点我忽然开心起来。
  看车人看到如此境地我居然露出欣慰的笑容不禁一愣。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然直到车子油耗尽,你也到不了你想去的地方。”我终于打破沉默说了话。
  “想不到那些传言是真的,一个公司的小职员这的能指挥鬼魂。”他呐呐地说。听声音和语气都肯定不是周浩。
  其实我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指挥谁。完全是他们自愿保护我而已。不过这种时候似乎不太适合说实话。
  “你要带我去哪里?有什么目的?不要撒谎,我的朋友们不容易受骗。”我冷冷地说。
  @哎啦哎撒呦 2017-04-03 20:09:00
  我就想知道真的有报应吗,为什么有人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老了照样享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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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报应是肯定有的。你看前面的故事应该知道人都有多面性,那个电动车倒了就要朝几个踢球的小孩儿讹诈的女人却是个对婆婆很孝敬的人。我们看到的善人也许其他方面做过他自己都没醒悟的错事,我们看到的恶人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功德。无论如何因果不会弄错。福气是一点点积累或者被一点点败光的,你慢慢看就会明白。
  我们看到坏人做坏事没有立刻被报应,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也去占便宜,捧高踩低。不管别人什么样,我们都反省自己的错误,改正错误,多做善事,积累我们自己的福气。我与大家共勉:说好的,想好的,做好的!成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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