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冰收拾好了餐具走了过来,坐在了夏雷的对面,她看着夏雷,“就要去德国了,你对德国了解多少?”
夏雷想了一下,“嗯,德国的工业很发达,德国在欧盟之中有着很高的地位,还有德国的啤酒很出名……哦,对了,还有拜仁慕尼黑足球俱乐部。”
“你喜欢足球?”
夏雷摇了摇头,“谈不上喜欢,只是它出名了,所以知道。关于德国,我就了解这些。”
“没关系,你会说德语,这就够了。”龙冰说道:“这次行动我负责你的安全问题,但我不懂德语,在那边你得照顾一下我。”
在与木剑锋谈话的时候夏雷便知道龙冰这次也要去德国,他也很喜欢这种安排,他笑着说道:“没问题,我不会把男卫生间翻译成女卫生间。”
他开了一个玩笑,龙冰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笑的意思,她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夏雷说道:“说是给我两天的时间准备,不过有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我想也不急于这两天吧?我想把要处理的事情处理完,这样去了也没有后顾之忧。”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这次来京都的目的,跟着又说道:“对了,你查到池静秋让我加工的零件是什么性质的零件吗?”
“不知道。”
“不知道?”夏雷讶然地看着龙冰。
龙冰说道:“我问过好几个不同领域的专家教授,可都说不出那些零件的用途。这样的情况,我无法帮你做什么。你打算怎么做?”
夏雷想了一下才说道:“这件事很蹊跷,没准一不小心就掉进什么人的陷阱里去了,我不做这单生意,大不了少赚一点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这样想是对的。那就这样吧,早点休息。明天我陪你去海珠市,等你处理完你手边的事情我们就动身去德国。”龙冰说道。
“嗯,我回房间了。”夏雷起身上了二楼。
龙冰的嘴角浮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回到房间,夏雷的心里还在想着池静秋与她的订单的事情。他以为龙冰能帮他弄清楚那些零件的用途,却没想到就连神通广大的龙冰也查不出那些零件是什么用途。这让他感到很意外。
“不是军事用途,那就不存在陷害,可池静秋为什么会去见古可文呢?如果那批零件是古可文的,她会好心给我订单?不可能……”夏雷的心里充满了困惑。
屋外又响起了音乐声,与昨天的情况一样,还是节奏感很强的运动音乐。
音乐声换起了夏雷的一些回忆,他的脑海里也不禁浮现出了穿着运动比基尼的龙冰的样子,那汗水打湿的肌肤,还有弹力棉所包裹的成熟诱人的形状……
这些回忆让他无法静心思考问题了,他下了床,开门走了出去,心里也暗暗地道:“难道她又想像昨天那样给我上一课?我上了一次当,我还是上第二次当吗?”
走出房间,夏雷一眼便看见了在动感自行车上锻炼的龙冰。
还真是与昨晚的情况一样,她的身上仅有一套.紧贴肌肤的运动比基尼。剧烈的运动让她出了比昨晚还要多的汗水,她的身上湿漉漉的,雪白的脖颈上挂着汗珠,雪白的胸口上也挂着汗珠,还有小腹和大腿上也被汗水打湿了,她看上去就像是刚刚蒸完桑拿出来一样。
她的双手撑在车把上,上身前伏,臀部高高翘起,一双长腿用力踩踏着脚踏。在座套之间,被弹力棉包裹出来的形状还是那么清晰明显,成熟撩人。更让夏雷想流鼻血的是,那成熟的形状与座套时不时触碰一下,带来轻微的挤压,轻微的变形,每一点变化都带着强烈的刺激性,那种刺激的感觉对于夏雷来说就像是三天没喝水一样,渴得要命。
不过这一次夏雷也学乖了,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龙冰身边的情况,没有毛巾,也没有藏在毛巾里面的枪。
“难道不是上课?”夏雷的心里这样想着,视线也移到了龙冰的胸上,剧烈的运动下,它们晃动得很厉害。她的领口下是一片白花花的美景,他的眼睛也花花的。
就在这时,龙冰突然探手从车座下抽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一抖手边冲夏雷瞄准过来。
瞄准的动作仅仅需要三分之一秒的时间,但就是这么一点眨眼即逝的时间里,夏雷却因为早有防范,猛地趴在了地上。
砰!一声枪响,一颗橡皮子弹几乎擦着夏雷的头皮飞了过去。
一枪落空,龙冰跟着调整枪口的方向。
夏雷一个翻滚,及时躲进了他的房间里。
砰!又一颗橡皮子弹擦着他的肩头击中了地面,弹到别处去了。
那只手枪很小,只装着两颗橡皮子弹。两枪都落空之后,龙冰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她从动感车上下来,然后向那道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不错,警惕性和反应都及格了。”
夏雷小心翼翼地从门口探出了头来,苦笑地道:“咱们能不能不这样?”
龙冰在门口停了下来,“什么时候我暗算不到你了,我们的训练就结束。”
“我只是一个顾问而已,没必要把我训练成一个特工或者间谍吧?”
“德国虽然比美国安全一些,但未知的变数也是存在的,我们要做的事情一旦被发现,我和你都会非常危险,如果你还想平安回来的话,你就最好学会这些。”
夏雷笑了笑,“好吧,你想教我什么,我都学。”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用二楼的浴室,我用一楼的浴室。晚安。”龙冰转身往楼下走去。
“晚安。”夏雷的视线移落到她的翘臀上,脑子里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想象。
半响后夏雷换了睡衣与拖鞋进了二楼的浴室准备洗个澡之后睡觉。他拧开莲蓬头,脱掉了睡衣。却就在他准备脱掉身上仅有的一条三角裤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住了,因为就在那一刹那间,他的左眼捕捉到了浴室门缝下面的一点光线的变化。那个变化非常微小,但他的左眼非常敏锐,能捕捉到极其细微的光线变化。
便是这一丝细微的光线变化让他心生警惕,他的左眼微微一跳,遮挡视线的雾化玻璃门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门外,龙冰正蹑手蹑脚地靠近,她的手中拿着一支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她的一只手正慢慢地伸向门把,而她的耳朵也对着浴室的方向,仔细辩听里面的声音。
还来?她还真是不死心啊!
夏雷心中一动,跟着将挂在衣架上的睡衣挂到了莲蓬头上,然后拉上了塑料布帘。莲蓬头的水冲刷到睡衣之上,发出异样的声音。塑料布料微微透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在里面沐浴一样。
做好了伪装,夏雷蹑手蹑脚地躲到了门后。
他刚刚躲好,龙冰便一把推开浴室的门,一抬手,手中的装着消音.器的手枪便对准浴室的塑料布帘子一口气开了三枪。
三颗橡胶弹头扎穿塑料布帘击中了挂在莲蓬头下的睡衣。
夏雷突然蹿出来,一把抱住龙冰的腰将她扑倒在了地上。龙冰这次发现她上了当,她慌忙举枪,但夏雷早就料到了她的这一步动作,没等她把枪抬起来,他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并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
倒在浴室地砖上的男人和女人,一个身上只有一条三角裤,一个身上只有一套运动比基尼,两人的几乎大面积地接触在一起,就连最敏感的部位也仅有那么一点薄薄的布料阻隔,形同虚设。
被夏雷压在身下的龙冰突然抬腿,用膝盖撞向了夏雷的腰肋。夏雷也抬腿,用大腿压着她的大腿,化解了她的攻击动作。不过化解倒是化解了,他的那什么也抵在了她的那什么之上,那一刹那间两人都好像触电了一下,莫名其妙地静止了下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夏雷身上的那种变化,龙冰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她奋力想将那条被夏雷压着的腿抽出来,摆脱他的摔跤手式的禁锢,可她这一动非但没有摆脱夏雷,反而造成了不恰当的触碰与挤压……不到十秒钟,她就无语地发现夏雷的脸红红的,呼吸也咻咻的了,而他的那种反应也明显到了极致。
挣扎与对抗带来这样的效果,龙冰简直想撞墙了,她干脆不动了,“行了,今天的课结束了,你起来吧。”
夏雷却没动,“你刚才也说今天的课结束了,可你却趁着我洗澡的时候偷袭我。我不相信你。”
“一个杀手往往会挑在你不方便的时候对你下手。”
“那我就更不能放了你,除非你把枪放下,还要向我投降。”
“你的那个……我的裤子破了。”龙冰很尴尬的样子。
“啊?”夏雷慌忙起身去看那是什么情况。
砰砰砰!
子弹,惨叫……
运动比基尼短裤却是好的,只是被汗水湿透了。
神州工业集团果然下了新的普通的订单,工人们也渡过了适应期,可以正常地生产了。夏雷却很清楚,这笔数量可观的新订单其实与他和木剑锋的赌约没什么关系,木剑锋之所以将能在京都本地就完成加工的订单交给雷马制造公司来做,其实是看在他即将动身的德国之行上。
“你要去德国?”办公室里,听到夏雷即将动身去德国考察的时候,梁思瑶显得很惊讶。
夏雷说道:“你知道的,当初为了拿下这块地,我曾经答应过神州工业集团要出国去考察,然后回来升级机床。”
“这事我知道,我支持你去。毕竟现在我们公司就只有你能加工那种超精密的零件,但你只有一个人,订单多了累死你也完成不了。如果你能将我们的机床升级到与欧美国家同等的水平,我们的普通工人也能加工出来,这样的话我们将得到独一无二的市场竞争力。”梁思瑶的想法与夏雷其实是一样的。
夏雷笑了笑,“还是师姐贴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就交给你打理了。”
梁思瑶翘起了小嘴,“没见过你这样的老总,三天两头不在公司,我又不是你的管家婆,我怎么能经常帮你打理公司呢?别人会说闲话的。”
“那个……”夏雷很清楚管家婆的意思,他有些尴尬地道:“你是我师姐嘛,我们是一家人,这有什么闲话好说?谁要是说你闲话,我让他走人。”
梁思瑶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算了,算我上辈子欠你的,你安心去吧,公司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替你打理的。”
“谢谢师姐,师姐真好。”夏雷说着好听的话。
“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呢,今天下班之后跟我回家,我爸成天念叨你,他嘴上没说,但我知道他想见你。你跟我回去,给他做几个好菜,陪他喝两杯。”梁思瑶说。
“嗯,下班我们就回去,我好好陪陪他老人家。”夏雷其实也挺想梁正春的。
“他呀,他把你当儿子看,我都有些吃醋了呢。”梁思瑶白了夏雷一眼,那神态娇媚得很。
夏雷的心中微微一荡,这样的话从别的角度去理解会有不同的意思。
“那个……”梁思瑶也有些尴尬了,“关于产品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夏雷的注意力被转移开了,他说道:“还没有具体的想法,这次去德国我会仔细想想的,或许能在那边找到一个好点子。”
梁思瑶伸了一个懒腰,移步到了沙发上,嘟囔地道:“哎哟,你不在的这几天什么事情都要我处理,累死我了,这脖子酸死了……”
夏雷也懂窍,跟着就走到沙发后面,“师姐,我给你按摩一下。”
“好啊。”梁思瑶开心地笑了,她往后挪了挪,准备享受夏雷的按摩。这几天她确实累坏了。
夏雷擒住她的雪颈轻轻地为她按摩起来。他的力道很轻,生怕揉坏了她的嫩肤似的。
梁思瑶微微皱起了眉头,“使点劲,你怕把我揉坏了还是怎么的?”
夏雷的心中一动,暗暗地道:“按摩讲究一个学位和经脉刺激,如果掌握了穴位和经脉的位置,轻轻的按摩大概也能让她很舒服吧?”
这个念头一动,夏雷的左眼随即进入了另一种模式。他盯着她的雪颈,她的皮肤和皮下脂肪一点点地在他的视野之中消失,很快就看到了血管和神经,还有经络线上的特殊交叉部位,也就是穴位。
看见她的穴位,还有神经末梢,夏雷的十指便转移了过去,轻缓有致地按摩她的穴位和神经末梢。这一改变顿时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好舒服,你什么时候学过按摩吗?”梁思瑶的感觉明显舒服了很多,她微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脸颊和脖子上也悄悄浮出了那种因为舒服和兴奋才会出现的红痕。
神经末梢和穴位都是很敏感的区域,夏雷用手指去刺激它们,她当然会很舒服,而且这种舒服里还包含着让女人羞涩的舒服,所以她的脖颈和脸颊上才会出现那种红痕。
“原来真的能收到很好的效果,回头我去看一下穴位经脉图,把它记住,然后再研究一下按摩或者针灸,以后她要是再让我给她按摩的时候,我能让她更舒服一些,没准还能治疗需要针灸治疗的病人……”夏雷的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能亲眼看见穴位和经脉的情况,就凭这一点,他要是专研按摩术与针灸术的话,他也轻易就能成为这两方面的专家。再假以时日,经过一段时间的浸淫专研,成为这两方面的大师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是这个想法作祟,夏雷的视线跟着移到她的一双晶莹的耳朵上,那个区域的神经网络再次进入他的左眼的视线。他将两只大拇指移了过去,按住她的耳朵后面的神经末梢最为丰富的区域,轻轻地按摩了起来。
梁思瑶的小嘴里顿时飘出一串奇怪的声音,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享受,她的耳垂也一下子红了,越发显得娇嫩。没等夏雷多按摩几下,她便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羞涩而紧张地道:“你……你想干什么啊?”
“给你按摩啊。”夏雷一本正经的样子。
梁思瑶羞恼地瞪了夏雷一眼,“那个地方不能按,太、太敏感了。”
夏雷笑着说道:“舒服吗?”
梁思瑶想起刚才的感觉,还有那羞于启齿的身体反应,她羞恼地道:“舒服你个头,不按了,你故意使坏,晚上回去我告诉我爸,说你欺负我。”
夏雷,“……”
讨好变成了欺负,这道理找谁说去?
就在这时一个保安出现在了门口,他张开双臂想要拦着谁的样子,一边说道:“不行,没有预约你不能见我们夏总。”
“让开!”池静秋突然出现,挺着胸部就往保安的手臂上撞。
保安似乎害怕碰到池静秋的胸部,跟着就收了手。池静秋趁机迈过保安的拦阻,走进了办公室。
“夏总,她……”保安想解释。
夏雷说道:“没事,你回你的岗位去吧。”
保安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池静秋大步向夏雷和梁思瑶走去。她看到了面色红润的梁思瑶,眼神有些奇怪。
夏雷出声说道:“静秋,你没收到我发给你的短信吗?那笔订单我不打算接。”
池静秋冷哼了一声,“你有时间在你的办公室里风流快活也没时间接我的订单?你什么意思?”
夏雷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梁思瑶也不是好惹的女人,她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你也算是一个体面的人,你却表现得像个泼妇。你说话注意一点,不然我赶你出去!”
池静秋正要反唇相讥,可被梁思瑶那凶巴巴的眼神一瞪,她的嘴唇颤了颤,没敢把骂人的话说出来。论美貌,她比不上梁思瑶,论气质,她更输了梁思瑶一大截。但最最重要的是,梁思瑶是个咏春高手,惹毛了梁思瑶,梁思瑶揍她一顿,夏雷会帮她忙吗?显然不会。
夏雷说道:“静秋,实在不好意思,我考虑再三我还是不打算接你的订单,你找别人吧。耽搁你这么久,实在是抱歉。”
“你知不知道这笔订单值多少钱?”池静秋激动地道:“它值三百万啊!你已经穷得开超市来补贴你的公司了,你开个超市一年也就三四百万的收入吧?你完成这笔订单也要不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是怎么想的?”
夏雷淡淡地道:“我是缺钱,不过有些钱不能挣,我也不想挣。”
池静秋咬着银牙,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好吧,我的客户说了,可以给你加到四百万,而且我的提成由他支付。”
夏雷还是摇了摇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接,你找别人吧。”
“你混蛋!”池静秋破口骂道。
夏雷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混蛋就混蛋,你走吧。”
“你的公司迟早会倒闭!你会穷一辈子的,你这种人就应该穷一辈子!”池静秋的情绪有些失控,“难怪古可文说你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暴发户,你最终还是会回到工地上去搬砖的!”
“你这个泼妇!”梁思瑶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上去,挥手就是一巴掌抽向了池静秋的脸颊。
夏雷慌忙出手挡开了梁思瑶的巴掌,然后拉住梁思瑶,“算了,她是这个德行,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池静秋哪里还敢撒泼,跟着就往后退。
梁思瑶怒视着池静秋,不过她没有再出手了。
夏雷看着池静秋,试探地道:“静秋,你这笔订单是古可文的吧?你知道我和她的关系,这也是我不接你这笔订单的原因。”
“你……”池静秋的眼神有些闪烁,“你胡说什么?”
夏雷说道:“我说你这笔订单是古可文的吧?”
“呵呵。”池静秋冷笑了两声,“自作聪明,如果是古可文的订单,我会傻到来找你?我知道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那这笔订单是谁的?”
“你不是很聪明吗?你去猜吧,我以后不会再给你哪怕一颗螺丝的订单!”说完,池静秋转身出了门口。
夏雷的心里暗暗地道:“不是古可文的,那是谁的?”
这事情还真是蹊跷。
想了一下,夏雷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秦香的号码,“喂,秦香吗,池静秋刚从我办公室出去,她有可能会去见她的神秘客户,你帮我盯一下。”
“没问题,我在办公室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也好。”秦香的声音,他很乐意干这种事情。
“小心一点。”
“知道了。”秦香那边挂了电话。
梁思瑶还在气头上,“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给她一耳光,她那张臭嘴就是欠抽。”
夏雷笑着说道:“算了算了,何必跟池静秋那种女人一般见识?你别生气了,我再帮你按摩按摩,你好消消气。”
梁思瑶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啊,不过不可以按那个地方……嗯,你实在要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按太多,一下下就好了。”
她显然是尝到了甜头,很是回味,还想再体验一下。
夏雷却为难了,她这个意思,到底是按好呢,还是不按好呢?
砰砰砰……
拳脚碰撞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夏雷和梁正春的攻防转换很快。交手的师徒俩,夏雷已经拼尽了全力,梁正春却是游刃有余。
梁思瑶在旁边看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很安静地看着交手中的父亲与师弟。不过她的视线大多数时候都是盯着夏雷的,他阳光帅气,他强壮挺拔,他的身上散发着朴实自然的气息,让人感到亲切。
一个扶手下按,梁正春化解了夏雷的长桥刺拳,同时切入夏雷的空门之中,一肘撞在了夏雷的胸膛上。嘭!一声闷响,梁正春虽然已经收了大部分的力道,但夏雷却还是被撞得离地飞起,跌出好几步才站稳身体。
“师父,我哪里是你的对手啊。”夏雷揉着生疼的胸膛说。
梁正春笑着说道:“已经很不错了,你进步的速度远比我当年快得多。你才学咏春多久?不要着急,只要你坚持练,你的成就肯定会超越我。”
夏雷咧嘴笑了笑。
梁正春却又收起了笑容,语气也严肃了起来,“不过,你小子这段时间肯定没认真练拳,上次我和你交手之后我给你指出了需要纠正的地方,可这次交手你还犯同样的错误,还有你的内劲也不见增长,可见你小子这段时间偷懒了,没有认真练拳。”
夏雷有些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头,“师父,我……”
他很忙,可是他不是一个喜欢找借口的人,所以心里想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闭上了嘴巴。
梁思瑶说道:“爸,雷子要管理一家公司,他已经很勤奋了,你就不要说他了嘛。”
梁正春瞪了梁思瑶一眼,“还有你,你也一样,你这段时间也偷懒了。你还有脸替雷子说话?”
“爸,咯咯……”梁思瑶只是笑。
“你还有脸笑!”梁正春厉声说道:“你们两个都去书房扎马步去。还有,你们两个的头上和两边的肩头上都要放一碗水。”
夏雷喝梁思瑶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苦色。
“还站着干什么?”梁正春板着一张面孔,“两个小时,少一分钟都不行。”
夏雷和梁思瑶硬着头皮往书房走去。
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梁正春的脸上却悄悄地浮出了一丝笑容。
书房里,夏雷和梁思瑶都站了一个小念头外钳阳马,左脚在前,右脚在从,站成不丁不八的姿势。右脚占三分力,左脚占七分力,身形偏向后龟背,田鸡肚。两人的肩头和头顶都放了一只装满水的水碗,面对着面,一动不敢动。
“我爸今天是怎么了?”梁思瑶小声地道:“吃饭喝酒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下子就变了。”
夏雷也小声地说道:“师父严厉一点也是正常的嘛。”
“他罚你站马步就行了,干嘛还罚我呢?”梁思瑶白了夏雷一眼,“一定是被你连累的。”
夏雷,“……”
“对了,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德国?”梁思瑶的思维很活跃。
“等龙冰安排好了就动身,具体时间不清楚,但我估计就在这两天。”夏雷说。龙冰已经在着手安排了,以她的办事效率,这事确实用不了多少时间。
“你要去多久?”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两人一边站马步,一边说话聊天,时间倒也过去得很快。不过,始终保持一个姿势,双脚和腰部还要保持用力,两人很快就开始冒汗了。
汗水打湿了夏雷的背心,他的结实的肌肉上仿佛涂了一层健身油,雄性的气息与魅力很强烈。
梁思瑶的棉质T恤也被汗水打湿了,柔软的布料贴着柔软细腻的皮肤,略显通透,在灯光的照射下,棉质T恤里面的一件黑色的文胸便清晰无疑地显露了出来,一眼便可以看见。她的OL短裙虽然也被汗水湿润,但因为布料比较厚的原因,它并不通透,可因为扎马步的姿势,从短裙下显露出的一双白嫩美腿却自成一道美景。因为她站在夏雷的对面,夏雷的视线便自然而然地将裙下的一抹风景收入眼底,白嫩到极致的大腿,还有一线黑色的蕾丝所保护的地方……
刚开始,两人说说聊聊,夏雷还没有注意到这些,可没话可说的时候他的视线就被她所吸引了。面对着面,他几乎没有可能不去看她。一看她,那些美好的风景也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他的视线。饱满坚挺的山峰,纤细而柔软的蛮腰,白生生的细嫩大腿,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一抹蕾丝风景,这些因素都在潜移默化地刺激着他。
一个时间里,他的左眼突然就战胜了意志力,轻轻一跳,然后对面三步开外的梁思瑶就变成了原始部落里的部落女孩了,她的一切都在他的视野之中,那么清晰,那么美妙,那么刺激,那么要命。然后,他就尴尬地发现,他身体的某一部分悄然苏醒,兴致勃勃地站起来马步。
“真要命……”夏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但这样的举动就像是将头埋在沙子里躲避危险的鸵鸟,他虽然闭上了眼睛,但他的脑海里却满是梁思瑶的身影,她的巍峨,她的低谷,她的美腿……
“你闭上眼睛干什么?”梁思瑶好奇地道。
“呃。”夏雷有些紧张,“汗水钻进我的眼睛里了。”
“那个,要不我们偷一下懒怎么样?反正我爸这会儿不在。”梁思瑶说。
“这个……”夏雷觉得不好。
“嗯哼!”书房门口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背着手路过,他一声咳嗽,书房里的两个人顿时绷紧了腰和腿。
梁正春离开之后,梁思瑶再也不敢提偷懒的事情,她咬着银牙坚持着。她发现对面的夏雷始终闭着眼睛,偶尔也会睁开一下,那眼睛红红的,睁开几秒十秒钟又赶紧闭上了。她觉得他很奇怪。而对于夏雷来说,这次站马步是他学咏春拳以来最难受的一次站马步,因为不仅是他自己在站马步,就连他的那什么也再马步,而且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真是要了命了!
好不容易捱到两个小时结束,夏雷还没来得及去冲个凉便接到了秦香的打来的电话。
“雷,你应该过来瞧瞧。”秦香开门见山地道。
夏雷的心中一动,“你发现了什么?”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快过来。”秦香说道:“我在泰山路夜巴黎咖啡厅的门口,尽快!”
“我马上来。”夏雷挂了电话,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发生了什么?你去哪里?”梁思瑶问。
夏雷说道:“秦香有了发现,我去瞧瞧。”然后他对着梁正春的房间说道:“师父,我出去一下。”
“小心一点。”梁思瑶叮嘱道。
“嗯。”夏雷应了一声,离开了梁家。
梁正春开门出来,看着一身汗湿的梁思瑶,半响才了一句话,“他是一匹野马,与你一样。”
梁思瑶眨巴了一下乌溜溜的大眼睛,“爸,你想说什么呢?”
梁正春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又进了房间。
梁思瑶愣了一下,嘟囔地道:“莫名其妙。”
十分钟后夏雷驱车来到了秦香所说的地方,一下子便看到了秦香和他的雅马哈电单车。
秦香也看见了夏雷,他向夏雷招了招手。
夏雷走了过去,“你发现了什么?”
秦香指了一下夜巴黎咖啡厅,“看见了吗?池静秋,还有她对面的那个男人。”
夏雷顺着秦香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一道落地窗,在玻璃后面池静秋与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桌。他的视线移落到那个男人的脸上,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庞,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狠狠地捏了一下,心脏里面的血液一下子被挤干净了,空荡荡的了。
坐在池静秋对面的男人有着一张与他的父亲夏长河一模一样的脸庞!
这怎么可能?
那个男人是失踪了五年的父亲吗?
如果他就是失踪了五年的父亲,他既然已经回到海珠市了,可他为什么不回家?
如果他不是失踪了五年的父亲,他又是谁?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一刹那间,夏雷的脑海里充塞了许许多多的问题,乱透了。
“看见了吗?”秦香的说道:“我去过你家,我看见过你家的全家福,我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便想起了你的父亲,他是你父亲吗?”
“他……”夏雷摇了摇头,“很像,可我不确定,如果是我爸,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秦香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要真是你爸,他就应该回家,可他却和池静秋见面。”
“我要和他谈谈。”夏雷大步向夜巴黎咖啡店走去。
秦香追了一步,可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这样的情况,他就算跟上去也没什么用。
夏雷的走得很快,横穿马路的时候逼停了好几辆车。这样很危险,可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视线一直锁定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用唇语解读那个男人和池静秋的谈话。
从他发现那个男人和池静秋开始,一直都是池静秋在说话,那个男人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池静秋,听她说话。
就在夏雷走近夜巴黎咖啡厅台阶下的时候,那个男人终于说了一句话,“他不接?嗯,这是你的报酬。”
男人往池静秋的面前放了一只纸包,纸包鼓鼓的,像是装了很多钱的样子。
放下纸包,男人起身离开。
夏雷着急了,拔腿冲进了夜巴黎咖啡厅。
刚一进门,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人突然横切过来,一下子撞进了夏雷的怀中。
“你干什么?”金发女郎很气恼的样子。她说的是俄语。
“对不起。”夏雷匆匆地用俄语道了一个谦,然后绕开金发女郎往里面走。
金发女郎却突然拉住了夏雷,“你撞坏了我的东西就想走吗?”
夏雷这才发现俄罗斯女郎的手中拿着一件工艺品,是用秸秆编成的海螺。被他这一撞,海螺便变成了扁螺。
“道歉是不够的。”俄罗斯女郎说,她拉着夏雷的胳膊不松手。
夏雷心里着急得很,他不想和俄罗斯女郎争执,他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百元面额的华币塞到了俄罗斯女郎的手中。
俄罗斯女郎这才松开了夏雷的手,“其实用不了这么多。”
夏雷哪里还有心思跟她说什么,他快步走进了咖啡厅。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没有了踪影。池静秋还坐在那张桌子前,低头查看那个男人给她的钱袋。
夏雷的视线快速地在咖啡厅之中扫了一圈,客人很多,可已经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工作区的一道门上,然后拔腿追了上去。那个长得极像他父亲的人不可能从前门离开,他要离开的话就只有走后门。
“先生,你不能进去,这里是工作区域。”一个服务员挡住了夏雷的路。
“对不起,我找人。”夏雷说。
“找人也不行。”服务员说。
夏雷一把掀开了服务员,追进了拿到门里。
门内确实是工作区域,咖啡店的员工在磨咖啡,烘焙糕点,调制冰激凌等等,一片忙碌的迹象。工作区的尽头是一道通往外面的后门,夏雷追到工作区里的时候,那道门还在轻微地晃动着,好像刚刚有人急冲冲地出去,没来得及关上门一样。
夏雷又向后门追去。刚才那个拦路的服务员追了进来,可没等他开口,夏雷已经追出了后门。
后门外是一条小巷,没有灯光,黑漆漆的。小巷的两边是楼房,没有门户。小巷的两头分别是两条街道,哪里倒是灯火通明,车流不息。可是,无论是两侧的楼房,还是左右两侧的街道上都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他的速度好快!
夏雷的左眼微微一跳,黑漆漆的地面上顿时浮现出了很多脚印。他很快就确定了那个男人的脚印,因为他是最近一个从后门离开的人,他的脚印也是最新鲜最明显的。
确定了那个男人的脚印,夏雷循着脚印离开的方向向小巷的右侧追了上去。他很快就追到了小巷的尽头。小巷外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人行道下的车道上车来车往,唯独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踪影。那个男人的脚印也在人行道与车道之间消失了,无法继续追踪下去了。
“他的速度怎么这么快?他知道我在追他吗?他究竟是谁?”夏雷的心里一片惊讶,一片困惑,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往咖啡厅里跑去。
他想到了那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女郎。刚才,如果不是她纠缠了他一下,他完全有能力在那个男人离开之前拦下那个男人。这看似一个巧合,但那未免也太巧了!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那个俄罗斯女郎是那个男人的同伴,对方知道他的身份,却就是不愿意与他见面!
肯定是这样,不然那个男人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下订单,反而要经过池静秋的手?
返回咖啡厅,池静秋看见了夏雷,她的神色显得很惊讶。她正要叫住夏雷说什么,夏雷却仿佛没有看见她一样,急冲冲地就从她的身边跑了过去。
夏雷追到前门,可哪里还能看见那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女郎。
那个俄罗斯女郎果然是那个男人的同伴,她早就在前门里埋伏好了,只等他现身便往他的身上撞。她完成了她的任务,岂会继续留在这里等夏雷追上来盘问她?
夏雷返回了咖啡厅,径直走到了池静秋的对面,坐到了那个男人之前坐过的位置上。
“哼!你果然是在跟踪我!”池静秋率先发难,“上次你就用这种方式撬走了柳莹这个客户,现在又想用这招撬走我的新客户吗?”
夏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急躁的心情才说道:“静秋,我没想过要撬走你的客户,我只是想知道谁给你了这笔订单。我要知道刚才那个男人的身份,请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池静秋冷笑了一下,“你跟踪我,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居然还有脸问我要客户的资料?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需要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吗?”
“静秋,算我求你了。”夏雷说。
池静秋笑了,“真没想到啊,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告诉我吧。”虽然被她冷嘲热讽,但夏雷却始终克制他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长得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他才懒得求她!
池静秋沉默了一下,她静静地看着夏雷,心里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然后,她的嘴角浮出了一丝暧昧的笑意,“你求我,你想怎么求我?”
“静秋,那个男人……”夏雷想说那个男人很像他父亲,可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池静秋虽然与他是高中同学,但夏雷的父亲却从未去过学校,所以池静秋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的父亲,而这件事很蹊跷,他不想让池静秋知道太多,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改口了,“告诉我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得好好想想……”池静秋笑盈盈地看着夏雷。桌下,她脱掉了她的高跟鞋,将穿着黑色丝袜的玉足伸到了夏雷的膝盖上。
夏雷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他一下子就明白池静秋想要什么东西了。
池静秋的那只脚在桌布的掩盖下撬开了夏雷的闭合着的膝盖,然后贴着他的大腿一直往前伸去,最后在障碍前停了下来。她的脚轻轻地踩着,挤着,压着,肆无忌惮的样子。
“我说过,我池静秋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池静秋咯咯笑着,“这附近有一家酒店不错,我们去那里谈吧。”
夏雷强忍着那种感觉,也忍着心头的火气,“静秋,我们能不能不这样?告诉我吧,那个男人是谁,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你这算是在求我吗?有你这样求人的吗?”桌下,池静秋的长腿就像是手表的秒针,灵巧而温柔。她能感受到夏雷的变化,那种变化让她兴奋。而她,始终是一副吃定了夏雷的样子。
想要答案?那就陪我上床!
这便是池静秋没有说出口的要求。
答应还是不答应?夏雷犹豫不决。
将他的第一次交给池静秋这样的女人?他不甘愿。可是,一想起那个几乎和他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就忍不住想要点头答应!
却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的左眼落在了那个男人点的一杯卡布基诺咖啡上。咖啡几乎没动过,还是满的。杯子也干净得很,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但是,咖啡杯下的桌子上却有一滩咖啡渍。
夏雷的视线停留在那一滩咖啡渍上,突然发现了那其实是一些俄文字母——осторожно。
这是小心的意思。
“他叫谁小心?我吗?”夏雷的脑子里轰一下震动,“难道他真的是我的父亲?”
池静秋的那只脚还在使坏,她的声音已经变样了,“雷子,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我们去酒店开房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不也一直想要我吗?我全都给你。我那死鬼老公没动过的地方,我也给你。”
她挑逗夏雷,她自己的反应却比夏雷还要强烈。
夏雷似乎突然间就想明白了什么,他伸手抓住了池静秋的放在他身上的腿,使劲地掐了一把。
“哎哟……”池静秋一声痛呼,赶紧把腿缩了回去,她羞恼地瞪着夏雷,“你干什么?”
夏雷摇了摇头,“关于这个客户,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对吗?”
池静秋顿时愣了一下,“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算了,你自己去开房吧,我就不奉陪了。”夏雷说完起身离开。
池静秋恨恨地盯着夏雷眨眼远去的背影,呆了好半响才冒出一句话来,“他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这家伙,我放低身价陪他睡觉他居然拒绝我!可恶!”
然后,她闭紧了双腿,脸上红潮明显,夏雷虽然已经走了,可她却还在回味刚才在夏雷身上吃到的豆腐。
让夏雷改变主意的原因很简单,那个男人所留下的俄语单词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方这么神秘且专业的行事方式,他怎么可能告诉池静秋他的真实身份?
夏雷穿过街道,回到了秦香的身边。
“怎么样?我看见你追那个男人去了,追到了吗?”秦香关切地道。
夏雷摇了摇头,“他似乎知道我要来,一早就安排好了退路,他不想见我,我追也没用。”
“他……他真的是你的父亲吗?”
夏雷苦笑了一下,“我不确定,但我相信他还会露面的。”
秦香耸了一下肩,“看来是白忙活了。”
夏雷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秦香,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好吗?”
秦香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回去吧。”夏雷叹了一口气,好像干了一天的活,累坏了的感觉。
“嗯,你也别想太多了。”说了这句话,秦香打燃雅马哈电单车的火,一声轰鸣,驶入车道,眨眼就去远了。
夏雷也回到了他的长城H6之中,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想那个男人的样子。
叮铃铃,叮铃铃……
一串手机铃声打断了夏雷的思绪,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跟着滑开了接听键,“喂,是我。”
龙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我在机场等你,两个小时之内赶过来。”
夏雷讶然地道:“这么快?”
就这一句话,龙冰便挂断了电话。
夏雷苦笑了一下,开着车子往梁家的方向驶去。两个小时,他还可以跟梁思瑶和梁正春道个别。
一天后,德国西部工业重镇埃森市,一间租住的公寓房里。
推开窗,一眼就能将埃森市繁华的街区。林立的高楼,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其实城市的风景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新意。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还有这里的人大都是身材高大,作风严谨的日耳曼人。
“喜欢这个地方吗?”身后传来龙冰的声音。
夏雷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谈不上有多喜欢,这里很干净,很严谨,但少了我们那边的人情味。我是华人,对我们华人来说只有我们自己的地方才最适合我们。”
德国再好,那是德国人的德国,不是华人的德国。世界再大,也只有自己的家里最舒服。这样的感觉,远离家乡的人都会有。
“我和你一样。”龙冰也浅浅地笑了一下,“我们再谈谈正事。我给你的资料你都背熟了吗?背给我听听。”
夏雷连想的时间都不需要,“我的名字叫梁虎,1991年12月3日生,家庭住址是蜀都市金牛区卓越小区51栋1单元1楼1号。我的德文名字是卢卡斯,我来德国的目的是打工,我想挣更多的钱改善我的生活。我的居留许可证编号05792787,居留年限是三年。我的劳工证编号811568798,我可以在德国务工,年限也是三年。我即将加入的公司是克虏伯马克机械制造公司,这家公司是豹2坦克的生产商之一,我的工作岗位是普通机械师助手。”
助手,这是一个客气的说法,不客气的说法就是给机械师打杂的。
龙冰点了点头,“嗯,你记得很清楚。我还要提醒你一点,你的德语很流利,这是好事,但也是一个隐患,出色的人总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与人交流的时候你最好少说话,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嗯,我可以说慢一点,好像在回忆单词一样。”
“这样就好。还有,你明天一早要进入克虏伯马克机械制造公司的制造工厂,你要去找一个叫克鲁的人,他会给你安排工作。我现在把他的资料和克虏伯马克机械制造公司的录像给你看一下,看过之后全部毁掉。你看看,我去联系一下我们的人。”龙冰给了夏雷一只档案袋,还有一只手机专用的优盘。
夏雷点了点头,龙冰离开之后他看了档案袋里的资料。
档案袋里有克鲁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材发福,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一头金色的头发,眼神有些猥琐。然后他看了克鲁的资料,资料上的内容非常详尽,克鲁的出生年月、血型、身高体重等等都有描述,还有克鲁的作息规律,兴趣爱好也有描述。资料上说克鲁是一个喜欢赌马和赌.球,背了一身的债务。
这一点夏雷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容易被收买,安排他进入工厂务工。
看完了克鲁的资料,夏雷又将龙冰给他的手机专用的优盘插在了龙冰为他准备的手机上,看克虏伯马克机械制造公司的录像。
克虏伯马克机械制造公司是德国最重要的几个大型机械制造公司。这家公司之中还流淌着德意志传奇家族克虏伯家族的血液,而克虏伯家族曾经为大清制造过很多克虏伯大炮,为大清镇守国门。这个家族虽然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这个视频里却还是做了非常详细的介绍。视频里还有克虏伯马克机械制造公司的厂区录像。
克虏伯马克机械制造公司有好几个制造基地,夏雷要去的是位于埃森市郊区的一个分基地。视频里也着重介绍了这个分基地的情况。夏雷将一切内容都记了下来。
看完视频,夏雷便无事可干了,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个长得很像他父亲夏长河的男人。
“我要不要将那个男人的事情告诉她呢?”直到现在,夏雷也没有拿定主意。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长得太像他父亲夏长河,他早就将那件事告诉龙冰了。这件事他有着他自己的担忧,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蹊跷,在没有完全弄清楚真相前就告诉龙冰,让她介入,万一那个男人真的是他失踪的父亲,那岂不是很糟糕?
龙冰去而复返,她看见夏雷在窗户边发呆,于是说道:“我给你的资料看过了吗?”
夏雷这才回过神来,“嗯,看了一下……晚上我会时间将资料背下来。”
龙冰提醒道:“你最好不要记错,这很重要。德国虽然不比美国,但欧盟和美国在很多领域都是同一阵线,这次对华国的技术封锁政策上欧盟和美国也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最重要的是,欧盟和美国是情报共享。德国也有美国的军事基地,以及覆盖各个区域的情报网络,一旦被发现,我们都会很危险。”
夏雷苦笑了一下,“你把我们说得好像是间谍一样,我们这是在搞间谍活动吗?”
龙冰说道:“你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可以,总之,万事小心,千万谨慎,记住了吗?”
夏雷点了一下头。
“走吧,我们出去逛逛,然后买一些日用品回来,顺便也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龙冰说。
夏雷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一直都没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如果有人问我,我该怎么回答?”
龙冰看着夏雷,眼神有些奇怪,她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经上面研究决定,我是你的妻子。”
“啊?”夏雷很意外的样子,“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才告诉我?上面,上面的速度也太慢了吧?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需要什么准备?又不是真的。”龙冰白了夏雷一眼,“最初是让我假扮你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但考虑到这样不利于我的身份掩护,所以他们又开了一个会,让我假扮你的妻子。我们刚结婚半年,我和你一起来德国寻求发展。我不需要工作,你养我。”
夏雷,“……”
“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防备德国的移民管理局或者劳工管理局的突然调查。这只是为了更好的掩护我们的身份,一些细节方面我们必须要注意。”龙冰说道。
夏雷说道:“好吧,劳拉。”
劳拉是龙冰的德文名字,另外她还有一个伪造的华语名字,陈莉。
龙冰伸手挽住了夏雷的手,神态亲昵,“卢卡斯,我们走吧。”
她突然就进入了作为“卢卡斯”妻子的角色,夏雷却不怎么适应,他微微僵了一下才慢慢放松下来。这种差距是没法避免的,因为龙冰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两人离开公寓楼,在附近的街道上闲逛和购物。龙冰全程都将妻子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她要么挽住夏雷的手,要么撒娇让夏雷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给夏雷的感觉就像是她突然变了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冰山般的龙冰,而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小女人。
两人空着手出门,回来的时候却是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一进门,夏雷才放松下来,他说道:“我们没必要这么演吧?我觉得没人注意我们。”
龙冰却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道:“无论我们在什么场合出现,都有人注意我们,只是有目的与没有目的的区别而已。你能看出一个人的心里藏着什么目的吗?你不能,所以你也不能确定谁是伪装的特工或者情报人员。在这里,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们必须每一分钟都进入我们各自的角色,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在某一个时刻里因为疏忽而被识破身份。”顿了一下,她又说道:“这算是我给你上的新的一课。”
确实,夏雷虽然拥有透视的能力,他能看到一个人的心脏,但却看不到一个人的心里藏着什么秘密,藏着什么动机。大街上那么多人,谁又知道有没有什么特工或者情报人员隐藏在其中呢?
“好吧,我记住了。”夏雷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了房间里的唯一一张双人床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也有些紧张了起来,“那个……你说的每一分钟也包括睡觉的时间吗?”
龙冰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夏雷抬手指着那张双人床,试探地道:“那晚上我们……”
龙冰又点了一下头,“一起睡。”
夏雷顿时愣在了当场。他的脑海里已经忍不住开始勾画他与龙冰睡在一张床上的情景了,那张感觉让他更紧张了。
龙冰盯着夏雷,“如果你有什么不轨的想法,要乱来的话,我会……”她抬起了一只手,然后又比了一个剪刀的姿势,咔嚓了一下。
夏雷无语地看着她。
晚餐是地道的德国风味的晚餐,火腿、熏肉和酸汤以及一盘水果沙拉。对于夏雷来说,烹饪异国风味的菜肴已经简单到看一眼菜谱和烹饪技巧就行了。在厨房的时候,无需他表现出什么演技,他便已经是一个暖男型的好丈夫。
晚餐之后夏雷便窝在小小的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电视,拖延上床的时间。可无论拖延,他始终都得上床。
倒是龙冰比他自然得多,她早在夏雷一个小时之前便上床休息了。夏雷进入卧室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房间里没开灯,但这并不妨碍夏雷看清楚床上的情况。
龙冰的身上穿着很薄的睡衣,身上只盖了一点夏季专用的薄被子,一双长腿裸露在空气之中。侧躺的姿势将她的身体曲线完好地展露了出来,纤腰翘臀,说不出的一种撩人的味道。
夏雷轻轻叹了一口气,也爬到了床上。他没有穿睡衣的习惯,但这一次是特殊情况,他也穿了一套睡衣,是短袖衬衣加短裤的类型。
床上满是龙冰身上的淡淡的馨香,这种女人身上的香味对夏雷而言不是享受,而是难受,这让他感到紧张。躺下之后,他一动不敢动。
“你不要被子吗?”龙冰忽然翻了一个身,看着身边的夏雷。
夏雷被她吓了一跳,“你不是睡着了吗?”
“你很紧张。”
“我……哪有紧张?”
龙冰噗嗤一声轻笑,“好吧,是我看错了,你一点都不紧张,要被子吗?”
夏雷点了点头。
龙冰将被子盖在了夏雷的身上,两个人的身体都在一个被窝里了。然后两人都不说话,睁着眼睛睡觉。
床是1米5的小床,两个大人睡在上面略显拥挤。夏雷的大腿靠着龙冰的大腿,胳膊个不可避免地有一些接触。这样有些尴尬,两人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侧身睡觉的姿势。可这一动,两人的屁股悄无声息地撞在了一起。
龙冰的翘臀软软的,富有弹性,还好像蕴藏着神秘的电流,夏雷一下子就触电了,整个身体都为之僵了一下。
屁股碰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又都放平了身体,将侧躺的姿势变成了平躺的姿势。
龙冰看着夏雷。
夏雷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雷忽然觉得挨着龙冰的那只胳膊有点发痒,他伸手去挠,却不小心碰到了龙冰的那处非常柔软的地方。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夏雷赶紧解释。
龙冰将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在夏雷的面前比了一个剪刀的姿势,无声地咔嚓了一下。
夏雷,“……”
第二天一早夏雷便来到了克虏伯马克机械制造公司旗下的位于埃森市郊区的制造工厂,这个时候的时间7点40。德国人通常在早晨8点上班,他提前20分钟也是想第一天上班有个好印象。
问了一下路,夏雷找到了人事部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人,他便站在门口等着。这时陆续有衣着整洁的人进入办公楼,进入不同的办公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大约7点56分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人事部的办公室门口,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夏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克鲁。
“你好,克鲁先生。”夏雷操着德语打了一个招呼。
克鲁打量了夏雷一眼,试探地道:“卢卡斯?”
夏雷点了一下头,“是的,我是卢卡斯,请多多关照。”
克鲁说道:“进来吧,我得跟你谈谈工作方面的事情。”
夏雷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陈设很简单,一个公共的办公空间,几张办公桌,还有一台饮水机,仅此而已。
克鲁坐到了他自己的办公椅上,旋转了半圈,看着夏雷,“你以前有过机械加工方面的工作经验吗?”
夏雷本来听得很清楚,但还是装作听得很比较吃力的样子,停顿了好几秒钟才说道:“嗯,我有这方面的、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克鲁先生,这是我的简历,请你看看。”说完,他将早就准备好的简历双手捧着递到了克鲁的手中。
克鲁却看到没看一眼,“不用看了,你也就干干给机械师打杂的工作,熟悉基本的操作就够了。不过,我要把你安排给哪个机械师呢?真是头疼……”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很年轻,身高差不多一米八出头,身材前凸后翘,惹火得很。人高,身材高,更为难得的是她的五官也很精致,尤其是一双湛蓝的眸子看上去特别清澈,就像是大海里的蓝色宝石一样,很吸引人。还有她的唇,那是很丰腴的类型,娇嫩且湿润。这样的唇会让想象力丰富的男人忍不住去幻想亲吻她的感觉,甚至更坏的幻想……
她的胸口别着工作牌,那上面有她的职业描述,她是一个高级机械师。她的名字叫阿妮娜。
在德国,女性机械师并不罕见,但这么漂亮性感且年轻的女机械师却是很少见的,更何况她的职称比一般的机械师要高很多。
“阿妮娜,你来干什么?”克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他的笑容看上去便给人一种下流猥琐的感觉。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直停留着阿妮娜的特别壮观的胸部上,就这个举动便不难看出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下流的东西了。
阿妮娜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说道:“我是来要人的,我的助手辞职已经半个月了,公司还没有给我分配助手,我现在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今天你不给我调一个助手来,我就罢工。”
克鲁站了起来,指着夏雷说道:“你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忘记,这位便是我给你调来的助手。”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反应很快。
夏雷跟着伸出了手,面带友好的笑容,“你好,我叫卢卡斯。”
阿妮娜却没有伸手与夏雷握手,而是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夏雷,“你?”
夏雷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阿妮娜又说道:“克鲁先生,你知道我负责的是精密机械的维修工作,我以前的助手是一个有六年工作经验的机械师,你现在给我这么年轻的一个人,而且还是亚洲人,你开什么玩笑?”
克鲁说道:“哪有那么合适的助手?就这个,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我给别人。”
“那我的助手什么时候到位?”
“那就不好说了,给你你不要,就算再快也要等半年吧。”克鲁说道。
“你……”阿妮娜很生气的样子,然后她又看着夏雷,“你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吗?”
夏雷说道:“有一点经验。”
“我给你三天的试用期,不行你就离开,要做我的助手必须有能力才行,如果你没有能力,我宁愿不要助手。”阿妮娜一点都不客气。
夏雷一点都不生气,“你不满意的话,我会自动离开。”
“跟我来吧。”阿妮娜很不情愿地离开了人事部的办公室。
夏雷向克鲁点头致谢,然后跟着阿妮娜离开了。
阿妮娜将夏雷带到了一个车间之中,车间里有很多穿着工装的工人在工作,有的在切割钢材,有的在使用车床加工零件,有的在组装机械产品,一片忙碌的景象。
夏雷以为这个车间就是他的工作地方,但阿妮娜却带着他穿过了这个车间,来到了位于车间后面的单独的工棚之中。
一进工棚夏雷顿时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见了一辆被大卸八块的豹2坦克,一记一台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坦克发动机。
在阿妮娜的工棚里还有一台超精密的数控机床,以及切割和焊接的设备等等,非常齐备。看见这些设备,夏雷的心里顿时一动,“这个地方只有我和她,我要窃取机密就少了很多风险。这次,真的是有点运气。”
“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阿妮娜说道:“你也看见了,我主要负责维修方面的工作,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夏雷本想说没有,但想了一下却说道:“有一点经验,我可以减轻你的工作负担。”
阿妮娜又打量了夏雷一眼,“你的德语不错,但仅是口语好并不足够,你能看懂一些专业的说明书吗?”
夏雷点了一下头,“大致能看懂,来德国是我的梦想,为此我自学了三年的德语。”
阿妮娜随手从她的工作台上捡起一本德文说明书扔给了夏雷,“我不太相信你,你读给我听。”
夏雷翻看说明书,慢吞吞地念了起来,“本产品适用与露天矿场,本产品由克虏伯马克公司生产,本公司拥有改产品的所有专利产权……注意事项……”
夏雷本来可以流畅地念完这份说明书,可他故意放慢节奏,还故意念错好几个单词。这是龙冰叮嘱过的,他并没有忘记。
听夏雷念完,阿妮娜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不错,你的德文能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向我展示你的能力吧,三天的时间,三天的时间如果你能得到我的认可,你就能保住你的工作岗位。”
夏雷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阿妮娜四看了一下,然后指了一下停放在工棚里面的一辆机车说道:“你说你有维修机械的经验,那辆摩托车是我的摩托车,它勉强还能骑行,但速度很慢,发动机里也有故障的声音,你能修好它吗?”
夏雷看了一眼,那是一辆哈雷突破者机车,在华国这款机车的售价接近三十万,可谓是摩托车之中的劳斯莱斯。可车子的价值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阿妮娜始终都不相信他,她让他去修理机车,显然有故意刁难他的嫌疑。
阿妮娜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略带轻视的神光,她说道:“怎么,不懂怎么修理吗?在我们德国,就算不是职业的机械师也能修理机车,你们华国的机械师却连这点都做不到吗?”
夏雷算是看了出来了,这个阿妮娜似乎有一些种族主义的倾向,她看不起亚洲人。
夏雷从来没有修理过机车的经验,但阿妮娜的这句话却激起了他的脾气,他也直直地看着阿妮娜,嘴角也浮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不就是一辆机车吗?那有什么难的?你给我一个小时,我将它所有的毛病根除掉。”
“一个小时?”阿妮娜惊讶地看着夏雷,然后她笑了,“卢卡斯是吗?你开什么玩笑?”
夏雷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阿妮娜轻哼了一声,“卢卡斯,你知道吗,这辆机车是我的交通工具,我是骑着它来上班的,我现在也不清楚哪里出毛病了。就算是我,我要修好它,我也需要先将发动机拆下来仔细检查它的毛病,然后再想办法解决问题。我要告诉你的是,就算是我,我也至少需要五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你说你一个小时根除它的所有的毛病,你的意思是你比我还出色吗?”
夏雷淡淡地道:“我无意冒犯你,但就这一辆机车,我真不需要五个小时。”
阿妮娜的金色眉头微微地挑了一下,“那好,我给你计时,如果你一个小时能修好我的机车,我载你去兜风,然后请你喝正宗的德国黑啤。”
“一言为定。”夏雷说。
“等等。”阿妮娜说道:“如果你做不到,超过一个小时,甚至修不好我的机车的话,你从我我眼前消失,我不喜欢一个自大无知的家伙与我在一起工作。”
“你开始计时吧。”夏雷懒得跟她多说,提着一只机械师专用的工具箱就走向了那辆突破者哈雷机车。
阿妮娜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心里暗暗地道:“自大狂妄的家伙,你以为是你们华国产的机车吗?没有专业的检测设备,你想用你的双手和一双眼睛修好我的突破者吗?一个小时之后,你就得从我眼前滚蛋!”
夏雷走到那辆突破者机车前,先是静静地观察了一下车身,然后将视线锁定在了机车的引擎上。之后,他仿佛走了神,在长达两分钟的时间里都没有动弹一下。
“呵!”阿妮娜轻蔑地笑道:“怎么,没头绪是吗?别逞能了!”
却就在这时夏雷仿佛发现并确定了什么,操起扳手就开始拆机车的发动机。
“喂!”阿妮娜说道:“我的机车价值两万欧,你要是弄坏了我会找你赔偿的!”
夏雷回头看了她了一眼,“你能闭上你的嘴吗?”
阿妮娜顿时愣在了当场。
这是一个助手该有的态度吗?
修理机械产品,包括机车引擎,最简单的方式是什么呢?
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一眼就看到出故障的零件,然后换掉就完事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看到引擎内部什么零件坏了。就算是经验最丰富的机械师也只能凭经验来判断什么零件坏了,然后拆开检查。但即便是最有经验的机械师也有很多误判的时候,毕竟耳朵和经验取代不了眼睛的作用。
然而,夏雷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例外,因为他的左眼能穿透任何物体,看到别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事实上,就在他盯着机车引擎观察的那两分钟时间里,他已经透视了整台引擎的结构,找到了出故障的地方。那是因为积碳太多,导致引擎的一只活塞的连杆断裂,造成活塞偏向,运动间隙过大,所以才会产生无力和发出异响声的症状。要处理这个问题,他只需要更换活塞环的连杆,清理掉引擎里面的积碳就行了。
夏雷拆引擎的速度很快,一刻钟的时间便将拆开了突破者机车的引擎,并取下了那只有问题的活塞环。
整个过程阿妮娜都在旁边看着,开始的几分钟里她的心里充满了担忧,也开始懊悔用她自己的机车来考验夏雷的能力。可是过了几分钟,看到夏雷的动作轻快娴熟至极的时候,她的心中又多了一丝困惑,忍不住去想这小子难道真的能修好她的机车?最后,看到夏雷连检查都不用,直接取出那只有问题的活塞的时候,她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让她如此吃惊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就是自持高级机械师的她来修理这辆机车,她也绝对没有能力这么快找到出问题的原因!
夏雷将连接活塞的连杆拆了下来,然后起身走到了焊机前,动手矫正和焊接连杆上的裂缝。
阿妮娜又沉不住气了,她又凑了过去,“你居然用焊接的方式来修复机车引擎的精密零件,你也太托大了吧?要知道增加或者减少一点重量都会让它无法正常工作。”
虽然仍然是质疑的态度,但她的口气比起刚才已经客气很多了。
夏雷却没有理会他,他焊好了连杆的裂缝,然后又将连杆拿到机床上做精细处理。
阿妮娜又凑了过去,“我跟你说话呢,为什么不理我?”
夏雷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如果不这样处理,你能给我一只新的连杆吗?”
“可是你这样无法确保零件的精密性,你贸然将它安装上去,机车的引擎肯定还会出问题的。”阿妮娜说得很专业的样子。
夏雷说道:“你不相信我?”
“你这人,我说的是事实,你怎么这么固执?你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意见吗?”
夏雷说道:“我看你是故意拖延时间吧?”
“你……”阿妮娜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夏雷不再理会她,埋头处理机床上的连杆。
他承认他的态度不好,可比起阿妮娜刚才的态度,尤其是她轻视华国的工业水平的态度,他是不会轻易原谅的。
有些时候该较真还是要较真,就算她是女人也不例外。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夏雷就完成了对连杆的处理。他将连杆取了下来,凑到眼前仔细观察,确保它的精确性。
却是这个简单的再检查的动作让阿妮娜瞪大了一双湛蓝的美目,惊讶得无以复加,因为她看到的是一只看不见一丝焊接痕迹的完好的连杆!事实上,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焊接到这种程度!
“你……”阿妮娜吸了一口气,“卢卡斯先生,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夏雷给了她一个白眼,然后拿着连杆就向拆下的机车引擎走去,他还是一副懒得跟她说话的样子。
“你这个人真是没礼貌。”阿妮娜很气恼很郁闷,可又眼巴巴地跟着走了过去。她很好奇夏雷用手工修复的零件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这个时候,阿妮娜的心里其实已经承认了夏雷的专业能力,她的心里也开始接受夏雷了。只是这一点就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而已。
夏雷又花了二十五的时间将拆开的引擎装上并安装在机车上,然后他退开两步,“我已经搞定了,你看看时间有没有一个小时。”
阿妮娜这才回过神来,她慌忙看了一下腕表,这一看她又吃了一惊,夏雷总共用了五十三分钟,根本不到一个小时!
“看来我没有多用时间,你试试吧。”夏雷说道。
阿妮娜掏出钥匙,插进锁孔,然后打燃了火。机车的引擎发出轰鸣的声音,很正常的声音,没有半点不正常的杂音!
“这不可能!”阿妮娜不敢相信夏雷修好的机车能达到这种程度。
夏雷冷笑了一下,“阿妮娜小姐,你是因为我是一个华人才这样说的吗?不可否认你们德国目前比我们华国更先进,但你认为一个领先你们几千年的民族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超越你们吗?还是你根本不愿意看到这一天越来越临近?”
“卢卡斯先生,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我是一个种族主义者吗?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不是!”阿妮娜觉得她找到了夏雷不爽她的原因,她也生气了。
夏雷耸了一下肩,他闭上了嘴巴,他不想和她继续吵嘴斗气了。这种时候作为男人其实也应该让步,再斗下去就变成没完没了了。
阿妮娜也收敛了,她其实也很清楚她之前的态度很不友好,夏雷这会儿不爽她也是情有可原的。她也不想和夏雷继续斗气斗嘴了,她放下了突破者的脚架,骑着它驶出了工棚。
夏雷也走出了工棚,看着阿妮娜骑着她的机车在厂区里的道路上飞驰。修复之后,机车的性能非常出色。她的上身几乎趴在了油箱上,一只翘臀向后翘起,越发显得挺翘丰腴。蓝色的工装裤被她的臀撑得满满的,犹如一层蓝色的肌肤贴在她的臀上,那条臀凹便清晰无疑地显露了出来。
“欧洲女人的身材真是好。”夏雷的心里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念头,然后,他的左眼突然轻轻一跳,阿妮娜身上的那一片蓝色的工装布料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她的那只仿佛蓄满电能的大白腚便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夏雷莫名其妙一声叹息,伸手拍了一下额头。然后,他郁闷地发现刚才没有洗手,他用满手油污和灰尘的手去拍自己的额头,他的额头会变成什么样子便不难想象了。
阿妮娜并没有骑远,她很快就倒转了回来。
一声刺耳的橡胶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阿妮娜将机车停在了夏雷的身边,她看了夏雷一眼,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卢卡斯先生,你的脸……你像只可爱的花猫!哈哈!”
夏雷尴尬地笑了笑,“怎么样?我是不是修好了你的机车?它没问题吧?”
阿妮娜跳下了机车,走到夏雷的跟前,突然给了夏雷一个结实的拥抱。这还不算,她还很亲切的拍了拍夏雷的后背。
这样的态度转变让夏雷有些不适应了。
阿妮娜松开了夏雷,笑着说道:“卢卡斯先生,我为之前的不礼貌向你道歉。你说得对,或许我真的对你们华国的机械师抱有偏见,不过你已经纠正了我的观点,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机械师,你完全有资格成为我的助手,我肯定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会很愉快。”
夏雷也很有风度地笑了笑,“谢谢。”
“你赢了,我会兑现我的承诺。下午下班之后我带你去兜风,然后我们去酒吧喝黑啤。”阿妮娜说。
夏雷说道:“这就不必了,下午下班之后我还得回家……”
阿妮娜却打断了夏雷的话,“你已经做到了你应该做到的,你却不给我机会做我应该做的是事。卢卡斯先生,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好吧,我坐你的车去酒吧。”夏雷改变了主意。阿妮娜已经向他示好,他要是坚持不去的话,那可就得罪她了。
两人返回了工棚。这一天的工作是修理豹2坦克的发动机。
一天的工作下来,夏雷发现阿妮娜是一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便停不下来。她的工作作风也是一丝不苟,会严格按照既定的标准来执行,比如规定一颗螺丝要拧十二转,她就绝对不会拧一十转。从她的身上夏雷能感受到德国人的严谨作风,这也让他感叹德国的制造业之所以这么发达是有其必然的原因的。
下了班之后两人在厂区浴室洗了澡,然后共乘一辆突破者机车离开了工厂。
突破者机车需要骑手趴在邮箱上驾驶,乘坐的人自然也要前倾。这么一来夏雷这个乘客只能搂着阿妮娜的腰才能坐稳,再加上阿妮娜骑车是速度很快,所以他不仅是需要搂着阿妮娜的腰,而且还要搂得很紧才行。
突破者轰鸣着在马路上奔驰,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夏雷仅仅地搂着阿妮娜的腰肢,而阿妮娜的一只翘臀便在他的双腿之间,与他的那什么地方有一个非常隐秘的接触。这种接触让他莫名紧张,他想往后挪一些,可看到了机车的路码表是的159这样的数字之后,他又忍不住往前贴了一些……
她不怕摔死吗?
这是一直到酒吧之前夏雷都在琢磨的问题,而每次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往前贴一些。
酒吧里的年轻人很多,很热闹。
阿妮娜喝了几杯啤酒之后便下了舞池跳舞去了。夏雷一个坐在一张小桌前,静静地想着事情。
一天的工作,他前后共接触了那台精密机床八次。除了修复阿妮娜的机车的那一次,另外的七次他都对那台机床进行了透视。七次下来,那台机床的内部构造,线路都储存在了他的左眼里。这个时候,他稍一回想,那些结构和线路便图片一般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阿妮娜的工棚里的那台机床并不是德国最先进的机床,但却也超过了华国的最高的水平,这种差距用时间来衡量的话,起码是三十年。我要升级自己的机床,我还需要接触更先进的机床。还有,结构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东西是数控程序,我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夏雷的心里苦苦地思索着。
精密机床和普通机床的区别就在数控程序上,没有数控程序,无论是多么精密的机床都无法工作。所以,了解它的结构并不足够,还必须得得到它的数控程序。可问题就这里,结构可以用左眼看见,但程序这种虚拟的东西如何能看见?
“我得想办法接触更多型号的精密机床,越先进越好,同时我还要学习数控程序这方面的知识,如果我能专研进去最好,如果我不能专研进去的话,我就得想办法窃取相关的软件或者芯片了。”夏雷的心里有了这样的打算。
他很清楚,他并不是间谍,但现在进行的却是间谍活动。没来之前还有选择,可来到这里之后他就没有选择了。早日结束任务,他也早日摆脱危险。
酒吧里的DJ放起了节奏感非常强劲的打击音乐,舞池里的年轻人们也活跃了起来,尽情地舞动身姿。
夏雷的视线移落到了舞池之中,他很快就看到了阿妮娜。她无疑是舞池之中最漂亮的女人,在她的身边有好几个男人围着她跳,想取悦她。而阿妮娜似乎很享受被众人围绕的感觉,她跳得越发兴奋,一双饱满的山峰随着音乐的节奏在弹跳晃动,荡漾起一片片撩人的波浪。
夏雷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她趴在机车上的情景,那白花花的……
却就在这时,一个黑人青年伸手摸了一下阿妮娜的臀部。
“你干什么?”阿妮娜回头瞪视着那个黑人青年。
揩油的黑人青年一脸坏笑,“装什么正经?”
“无耻!”阿妮娜骂道:“你让我恶心!”
另一个黑人青年却趁机摸了一下阿妮娜的翘臀。
阿妮娜转身,一巴掌就抽在了第二个摸她的黑人青年的脸上。
啪!这一巴掌很狠,在音乐声里也能清晰地听见。
“你这个婊子!”挨打的黑人青年恼羞成怒,他伸手抓住了阿妮娜的金色长发。一使劲,阿妮娜的头顿时被他拽了下去。
酒吧的保安大步走去。
几个黑人青年突然挡在了酒吧保安的面前,其中一个黑人青年抬起一只满是纹身的手指着那个身材魁伟的保安说道:“不要动,这里没有你的事。不然的话,你会与我们黑色王朝为敌,你会死得很难看。”
那个保安似乎很怕这群黑人青年,他退后了两步。
夏雷站起来,他往舞池走去,却在舞池的边沿停下了脚步。
其实,第一个黑人青年摸阿妮娜臀部的时候他便看到了,阿妮娜回头骂那个黑人青年的时候他就想上去帮忙了。可是就在那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他的身份,他的目的。他很清楚,他上去对付几个黑人青年根本就不是问题,可问题是一旦他打伤了人,埃森市警方肯定会调查,那个时候,一个会功夫的华人会被多少人注意到,那便是很难说清楚的事情了。而且,他还会面对一种更糟糕的可能,那就是他会因为触犯德国的法律被遣送处境,他和龙冰的任务就提前宣告失败了!
就在夏雷感到头疼,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抓着阿妮娜头发的黑人青年拖着阿妮娜往后门方向走去。
阿妮娜大声呼救,可没人敢上前。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得罪一个在这一带恶名昭彰的黑帮组织,酒吧里似乎没人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夏雷心中一动,快步向后门方向走去。在那个黑帮成员将阿妮娜带出后门之前他先不了门。
后门外面是一条小巷,放着几只很大的垃圾桶,酒吧的垃圾都装在垃圾桶里,老远就能闻到从垃圾桶里散发出来的酸酸的臭味。这样的臭味就像是一道屏障,没有人愿意靠近这里。小巷里也没有灯光,黑漆漆的。
夏雷脱掉身上的衬衣,蒙住了嘴脸,然后藏到了一只垃圾桶的侧面。
后门被推开,几个黑人青年推攘着阿妮娜走了出来。
“婊子!”扯着阿妮娜头发的黑人青年将阿妮娜推倒在了地上,恶狠狠地道:“你敢打我耳光,等一下让你尝尝黑人的厉害,哈哈哈!”
几个黑人青年围住了倒在地上的阿妮娜。
“你们想、想干什么?”阿妮娜惊恐地道,这个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骄傲了,她的心里只有恐惧。
“干什么?”为首的黑人青年淫笑道:“我们可不会放过免费的白人小妞,我们爽了之后再把你卖到黑市上去,你这样的白人小妞肯定值很多钱。”
“卢卡斯!”阿妮娜忽然大声叫道:“卢卡斯!”
“她在叫谁?”一个黑人青年说。
“她的男朋友吗?”一个黑人青年嘲讽地道:“或者是在呼叫蝙蝠侠吧?她想呼叫一个免费的英雄来救她!”
为首的黑人青年说道:“她有同伴,可能已经报警,我们得离开这里,把这个婊子带上,去我们的地盘,玩死她!”
“好!”一个黑人青年淫笑道:“这样的白人小妞很干净,连套子都可以省掉,哈哈!”
一群黑人青年大笑了起来。
为首的黑人青年又抓住阿妮娜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阿妮娜哭道:“求求你们放了我,我把钱包给你们,我有一千欧!”
为首的黑人青年冷笑道:“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几个黑人青年拖着阿妮娜往小巷的出口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垃圾箱后面蹿出来,手里捏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板砖,照着走在最后的一个黑人青年的脑袋便拍了下去!
砰!一声闷响,走在最后面的黑人青年顿时被一板砖撂倒。
却不等几个黑人青年有所反映,那个蒙着脸的人又是一板砖拍在了一个刚刚回头来看的黑人青年的脑袋上。
砰!闷响,板砖碎了,第一个回头来看是什么情况的黑人青年也倒在了地上。
“干掉他!”为首的黑人青年怒吼道,他伸手去拔枪。
蒙着脸的人突然从两个黑人青年的夹缝之中穿过来,一拳击中了为首的黑人青年的咽喉。速度之快,就像是站在楼顶往下跳的人,那个为首的黑人青年还没来得及眨一下眼,对方的拳头就已经打在他的咽喉上了。
咽喉是人体的要害部位之一,受到重击之后会造成短暂的窒息。在窒息的状态下,他还怎么能够拔枪射击?
剩下的两个黑人青年到这时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本能地伸手去拔枪。不过蒙面的人的速度明显比他们快,他的双手同时劈下,砍在了两个黑人青年的拔枪的手上。他的手就像是坚硬的铁块,两个被劈中手腕的黑人青年顿时一声痛呼。
蒙面的人出拳如风,他的一双拳头分袭两个目标,眨眼之间便不知道多少拳打在了两个黑人青年的身上。一气快打,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收拳的时候两个黑人青年已经变成猪头倒在了地上。
阿妮娜目瞪口呆地看着救她的蒙面人,她觉得有些眼熟,可这个时候她的大脑的反应很迟钝,没能根据蒙面人的皮肤和头发以及身材等特征来判断他的身份。
这时为首的黑人青年总算是缓过一口气来,他捂着还兀自疼痛的咽喉,用怪异的声音威胁道:“你敢招惹我们黑色王朝,你会死得很难看!我发誓,我要把你的头颅摆在我的床边当尿壶!”
夏雷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后者彻底闭上了嘴巴。
“你……”阿妮娜看着夏雷,这个时候恐惧虽然已经从她的大脑里面消失了,可她的大脑却还是乱糟糟的一团,没法正常运行。
“快离开这里!”夏雷留下这句话,转身向巷子出口跑去。这个时候,他并不想让阿妮娜看到他的面孔。
他出手帮忙已经是一个错误,如果再露脸给阿妮娜看,那就错上加错了。
阿妮娜看着夏雷的眨眼远去的背影,她了半响才冒出一句话来,“奇怪,好眼熟的感觉……”
夏雷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解下蒙在脸上的衬衣穿上。两分钟后,他重新回到了酒吧里,然后快步进了酒吧内部的卫生间。在卫生间里他洗了手和脸,也将衬衣整理了一下。随后,他走出了卫生间。
这时阿妮娜才从后门走进来,她张望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夏雷。
夏雷向她走了过去,故作惊讶的样子,“阿妮娜小姐,发生了什么?你身上怎么这么脏?”
“你……”阿妮娜试探地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夏雷说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刚才一直在卫生间里,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妮娜的眼眸里顿时闪过一抹失望的神光,她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吧,路上我再告诉你。”
“嗯,好,我们走吧。”夏雷跟着她离开了酒吧。
跨上突破者机车,夏雷伸手搂住了阿妮娜的腰。
阿妮娜的鼻孔轻轻动了动,她忽然嗅到了一股酸酸的臭味,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的嘴角悄悄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突破者机车轰鸣着驶入车道,那速度就像掠过发梢的风。
推开门,夏雷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龙冰。
“怎么这么晚?”龙冰看着夏雷。
夏雷说道:“同事请我喝酒,然后出了点情况。”他将阿妮娜惹到黑帮成员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夏雷说到出手帮助那个阿妮娜的时候,龙冰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责备地道:“你怎么能这么冒失?”
夏雷有些尴尬地道:“我知道这样做有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我如果不帮助她的话,她会被那群黑人侮辱,甚至卖到黑市妓院里去,她这一辈子也就毁了。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没法袖手旁观。”
“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你还是太善良了。比起我们要做的事情,一个德国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夏雷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是她送你回来的吗?”
“不是,她本来是想送我回来的,但我说太远了,我让她把我送到地铁站,我自己坐地铁回来的。”
“做得正确。”停顿了一下,龙冰又问道:“你确定你没有被那些黑人看见你的脸吗?”
夏雷说道:“我确定没有,我出手很快,从我出手到结束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然后我就跑了,绕道回了酒吧。我去了卫生间,阿妮娜返回酒吧的时候也没有看出是我帮助了她。”
“这点做得不错。对了,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夏雷笑了笑,“哪有这么快?克鲁将我安排给阿妮娜做助手,为了取得她的信任我还修好了她的机车。她的工棚里有一台很先进的精密机床,我使用了几次,了解了一些东西,但还远远不够。”
龙冰想了一下,“找机会拆开它。”
“拆开它?”夏雷有些意外的样子。
龙冰说道:“不拆开你怎么研究它的结构?”
夏雷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其实,凭借他的左眼的透视能力,他根本就不需要将机床拆开便能看到里面的结构。
“好了,我们去睡觉吧。”龙冰关了电视。
她的声音柔柔的,人也有些慵懒和困倦的样子,这模样很像一个看泡菜剧看累的新婚妻子缠着丈夫上床睡觉。
夏雷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嗯。”
龙冰走到了夏雷的身边,她的鼻子微微地嗅了嗅,然后皱起了眉头,“你身上什么味?”
“呃……垃圾的味道,我当时藏在垃圾桶后面。”夏雷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去洗洗吧,我可不想一整晚闻到你身上的这种味道。”龙冰说。
这句话让人充满想象,但夏雷想到的却是她的剪刀手势。虽然是在同一张床上,可是他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她。同床共枕看似美如画,可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每天晚上和一个年轻性感的女人睡却又什么都不能做,这能是一件快乐且享受的事情吗?
“快去快去。”龙冰轻轻推了夏雷一下。
夏雷顺从地往浴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想道:“照这样下去,我的身体肯定会出毛病的……”
洗了澡,夏雷却没有回卧室睡觉。他用龙冰给他提供的笔记本电脑查阅德国网站上的数控机床的知识,更进一步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他以为他能找到相关的软件程序,但最终却是毫无收获。随后,他硬着头皮开始学习集成电路方面的知识。
集成电路之后还有编程方面的知识,即便是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要想掌握这两方面的知识却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一学习便是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就连夏雷自己都记不清楚他记下了多少有关集成电路方面的知识,总之他一闭上眼便满眼都是晶体管、电阻、电容什么的。
“明天再消化这些知识吧。”夏雷伸了一个懒腰,合上笔记本电脑,然后回到了卧室之中。
龙冰似乎已经睡着了,闭着眼,呼吸很均匀绵长。也许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她没有盖被子。睡裙下的曲线凹凸有致,朦朦胧胧,别有一番撩人的味道。
夏雷悄悄地上了床,一动不动地躺着。
就在这时,龙冰忽然翻了一个身,一条长腿也抬起来,压在了他的大腿上。她身上的睡裙有一个上撩的动作,将一段雪白娇嫩的大腿曝露了出来,还有一片紫色的蕾丝花边。腿美,蕾丝也美,再加上她身上的特有的淡淡馨香,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撩人
夏雷本想将她的大腿抬起来,放下去。可他刚刚伸手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在那条蕾丝花边的下面,在半遮半掩的睡裙下有着一只枪套,枪套里还插着一支黑色的手枪。他的手又放了下去。
也倒是的,他去抬她的腿,他的手就肯定要抱她的大腿,万一她突然以为他想那个她,万一那支手枪走火……
压着就压着吧,夏雷努力去适应被一个女人压着腿睡觉的感觉。他的适应性很强,几分钟之后便适应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可就在他刚刚适应的时候,龙冰的大腿又往上抬了一点,她的膝盖一下子就触碰到了他的敏感的地方。
夏雷的身体顿时僵硬了,神经也绷紧了。
龙冰却还没心没肺地睡着觉,很香甜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将腿挪开的意思。
夏雷的眉头无声地拧成了一个“川”字,心里也一声哀叹,“我的命真是苦啊,这是要把我往病里折磨啊……”
这一夜夏雷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龙冰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他唯一清楚的是起床之后他感觉他身体的某一部分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拳击手在场边热了半天的身,等到要上台肉搏的时候,却被告知对手弃赛,比赛取消了。
第二天一早夏雷便来到了工厂里,比起昨天的上班时间,这一次他提前了三十分钟。他穿过车间的时候就连车间里都没有工人,整个车间都静悄悄的。
夏雷的视线移到了一台大型数控机床上,那是一台综合性的数控高精密机床,能干好几种机床的活。他顿时被吸引住了,脚步也往那台机床走去。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了安装在车间墙壁上的一只监控摄像头,他跟着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之所以提前半个小时进入厂区,为的便是在没人的时候研究车间里的先进机床。可是,车间里没有别的工人固然是一个便利的窃取机密的好机会,可要是被监控拍到,再被人盯上,那就是好事变坏事了。
夏雷的脚步不停,但步调放慢了许多。他的视线也一直盯着那台机床,同时动用远视和透视两种能力,从远距离观察那台机床的内部结构。这样做肯定很不方便,也很耗费身体的能量,不过这样却是最安全的。
走过与那台机床的平行线的时候,夏雷便移开了视线。已经走过平行线了还要回头去看,那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在龙冰这段时间的耳渲目染之下,夏雷对这些小细节也很注意。
穿过这间来到后面的维修工棚里,阿妮娜还没有来。这个工棚里倒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夏雷直接走到那台车床前透视它的集成电路板,并用左眼记住他所透视到的一切的内容。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阿妮娜来到了工棚之中。黑色的紧身T恤,牛仔短裤,身高腿长再加上有料的胸部,她的性感一眼可见。
“卢卡斯,早。”阿妮娜很亲热地和夏雷打了一个招呼。
夏雷也笑着跟她打了一个招呼,“阿妮娜小姐,早上好。”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阿妮娜就行了。”阿妮娜说道:“你看,我都没叫你先生了。我想和你做朋友,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这么客气的。”
她是一个性格活泼的女人,心里有什么想法直接就说出来了,不会隐藏。
夏雷面带笑容,“好啊,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我换了衣服就开始工作吧。”阿妮娜打开了她的衣橱,也不避嫌,当着夏雷的面便脱掉了上身的紧身T恤和牛仔短裤,她的身上就只有一套黑色的比基尼。
虽然她的身上有穿着衣物,但夏雷还是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阿妮娜全程都很自然,换好工装之后她便带着夏雷继续维修那台出故障的坦克引擎。夏雷给她打下手,干活的时候脑子里却在想昨晚上记下的关于集成电路的知识,想到一些知识,他又回想刚才透视到的机床集成电路板,一一对比,利用实际参照物来帮助他理解和吸收所记下的内容。
这种学习方式无疑是一种走捷径的方式,也只有他这样的人物才能做到。
“卢卡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出手帮助我的人吗?”一个时间里,阿妮娜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夏雷的心思这才从学习之中回来,他随口说道:“记得,你说过的,他很厉害。”
阿妮娜直直地盯着夏雷,那眼神很是奇怪,“他是一个会功夫的人,我觉得他多半是一个华人,你觉得呢?”
夏雷说道:“功夫也不只是华国有吧?日本的柔道、剑道,韩国的跆拳道都算是功夫,而且有时候是很难区分的,出手帮助你的那个人没准是日本人,也有可能是韩国人,不一定是华人。”
“那个……”阿妮娜试探地道:“卢卡斯,会不会是你呢?”
夏雷心里暗暗地叫了声糟糕,面上也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我?哈哈,如果我有那个人那么厉害,我一定会出手救你的,可当时我在洗手间里,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我现在还很内疚,你出了事,我却没能帮助到你。”
阿妮娜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她似乎并不满意夏雷给出的回答。
夏雷避开了她的眼神,心里暗暗知道:“她这是在试探我,难道我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了,被她发现了?”
这时一个青年男子走进了工棚,“阿妮娜,今天是我生日,晚上七点我家会举办一个烧烤晚会,你来参加吧。”
阿妮娜抬头看了那个青年男子一眼,“约瑟夫,生日快乐,我会准时到的。”
被称作约瑟夫的青年男子打量了夏雷一眼,却没有发出邀请,转身离开了工棚。
约瑟夫离开之后阿妮娜才出声说道:“他是我们这个厂区的电气工程师,很厉害的,不过他不太懂礼貌,刚才他应该邀请你。”
“没关系,我们又不认识,他不邀请我很正常。”夏雷这么说道,他的心里却暗暗地道:“他是电气工程师,那么他的手里就一定保留着很多电气工程的图纸,我要是能看到那些图纸就好了。”
约瑟夫,夏雷记住了这个名字。
一天的工作又结束了。虽然只有两天的时间,但阿妮娜对夏雷这个助手非常满意。在她的眼里,夏雷是一个能力出众的机械师,更让她满意的是他勤快且谦恭有礼,与夏雷在一起工作真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更何况,她其实知道夏雷是那个出手帮助她的人。她虽然不知道夏雷为什么不承认是他做的,但她对他却是心怀感激。
“卢卡斯,等一下我送你去地铁站吧。”去公共浴室之前,阿妮娜对夏雷说道。
夏雷说道:“你不是要去参加约瑟夫的生日聚会吗?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叫车去地铁站就行了。”
阿妮娜说道:“我家和约瑟夫的家相距一百米,我不赶时间。就这么说定了,洗完澡你等着我,我送你。”
夏雷对她微笑,“好吧,谢谢。”
阿妮娜也冲夏雷笑了一下,很诚挚的感觉。
两人一起往公共浴室走去。去公共浴室洗澡的人很多,因为机械师干的多是体力活,一天的工作下来出一身的汗,再加上油污什么的,很多人都会洗一个澡才回家。没几个人愿意一身臭汗坐进自己的车里,或者站在地铁上被人嫌弃。
快要走到公共浴室的时候,夏雷看到了约瑟夫。他正和一个同事边走边聊,很是投入的样子。
夏雷的心中一动,“他在聊什么呢?”
这个念头之下,夏雷的左眼锁定了约瑟夫的嘴唇。他想用唇语解读约瑟夫的话语,可是他忽然发现在华国百试百灵的唇语解读到了德国一点用都没有,他所熟悉的那些唇形用在德语发音上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他还是通过自己模仿发音的方式解读了几个德语单词:超时代,大型,智能,机床,一定,成功。
只是几个单词,夏雷也没法猜到更多的内容。他有些郁闷,心里暗暗地道:“我的唇语解读术在华国百试百灵,那是因为我熟悉母语的原因,我要想让唇语解读术有更大的发挥空间的话,我还得研究和熟悉德国人的发音与唇形。”
需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夏雷感到他的时间严重不够用。
“约瑟夫!”阿妮娜快步走了上去。
约瑟夫发现了阿妮娜,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阿妮娜,你今晚一定要来。”
“我当然要来。”阿妮娜走到了约瑟夫的跟前,然后将他拉到一边,交头耳语。
夏雷看了一眼,进了浴室。
十多分钟后夏雷换上了便装离开了公共浴室,这个时候阿妮娜也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不难看出来她洗得有多匆忙。
“我其实可以等你的,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呢?”夏雷笑着说,心里有些感激。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要送他去地铁站,一个女人洗澡不可能这么快。
阿妮娜抿嘴笑了一下,“走吧,我们去拿车。”
几分钟后阿妮娜的突破者机车驶出厂区,顺着一条公路往市区的方向驶去。
夏雷照旧坐在后座上,紧紧地搂着她的小蛮腰。她的丰满的翘臀也抵在他大腿之间,让他分外敏感。
阿妮娜很快就骑到了一个丁字路口,往前直行是市区,往左侧行驶的话是一个小镇。丁字路口旁边还有一只路牌,那上面用德文写着“沃登镇,五公里”。
这块路牌夏雷其实已经看了四次了,但沃登镇是什么样他却没有半点印象,因为从来没有去过。
却就在夏雷看路牌的时候,阿妮娜忽然改变了机车的方向进入了去往沃登镇的公路上。
“不是要去地铁站吗?”夏雷讶然地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阿妮娜说道:“去我家。”
“去……你家?”夏雷顿时愣了一下。
阿妮娜说道:“我跟约瑟夫说了一下,他邀请你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你先去我家,然后我们一起去约瑟夫的家里参加他的生日聚会。”
夏雷,“……”
“你不会怪我吧?我没跟你商量就把你拐走了,哈哈。”阿妮娜笑着说道。
夏雷笑道:“怎么会,我也想多认识几个新朋友。”
约瑟夫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电气工程师,这样的人夏雷正想接触一下。他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几公里的路程很快就过去了,一座古老的小镇进入视线。
小镇坐落在几座山峰所环绕的U形山谷里,建筑是典型的古典主义风格,有罗马式阁楼,还有哥特式的教堂。那些建筑混搭在一起,很少有现代的元素,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到了中世纪的欧洲,没准一不留神就会从小镇旁边的枫林里冲出一群日耳曼骑士来。
群山环绕,古老的小镇,水质清澈缓缓流淌的河流,还有如火一般燃烧的漫山遍野的枫叶和绿油油的草地,这个地方美得让人窒息。
这样的美景让夏雷感到震撼,然后又是一声叹息,他的心里暗暗地道:“在我们国家,这样的环境已经很少见了。”
阿妮娜忽然将机车驶入一条古老的卵石小道,坐在后座上的夏雷差点被颠簸到车下去。他赶紧抱紧阿妮娜的小蛮腰,身子也仅仅地贴在了她的后背上。坐到是坐稳了,可是考验才刚刚开始。机车一路颠簸,夏雷的身子在机车上也抖动不停,那个因为坐姿而敏感接触的地方便与阿妮娜的翘臀……
夏雷感觉他现在像一只运动状态下的冲击钻。
好在卵石小道并不长,突破者机车在一座建在河边的房屋前停了下来。房前是蜿蜒流淌的河流,房后是茂密的枫林,左右不见邻居,安静而美丽。这是夏雷见过的最让他心动的居住环境。
“这就是我家。”阿妮娜摘掉了墨镜。
夏雷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你一个人住吗?”
“嗯,我父母在另外的一个地方居住。”阿妮娜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请进。”
夏雷跟着她进了屋。客厅里有沙发和壁炉,壁炉上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鹿角和一支猎枪。夏雷好奇地道:“你喜欢打猎吗?”
阿妮娜说道:“不,那是我爸的猎枪,我不喜欢猎杀动物。你坐一下,我去给你泡一杯咖啡。”
夏雷说道:“不用,我们不是要去约瑟夫的家吗?”
阿妮娜笑着说道:“这会儿还不到6点,他的生日聚会的时间是7点,我们不用那么早过去。你坐吧,我去给泡咖啡。嗯,你也可以随便看看,不用拘束。”
夏雷不再推辞,他点了点头。
阿妮娜转身去了厨房给夏雷泡咖啡,夏雷掏出手机给龙冰发了一条短信:我参加同事的生日聚会,我晚些时候回来。
很快他收到了龙冰发回的短信:嗯。
就这么一个字,夏雷苦笑了一下,收起手机参观阿妮娜的房子。
阿妮娜的家里没有多少高档的东西,但设计和布置都很讲究,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在二楼的书房里,夏雷看到了很多专业性很强的书籍,主要是机械制造和电器工程方面的书。他随手翻了一本电器工程方面的专业书籍,他发现书里面的知识都比他在网上搜到的那些知识更高级,更全面。
“待会儿找她借几本书来看。”夏雷的心里想着。
阿妮娜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啡走了进来,“原来你在书房,你也喜欢看书吗?”
夏雷说道:“是的,我很喜欢看书。”
“你在看电气工程书籍,你也喜欢这方面的知识吗?”阿妮娜将咖啡放在了书桌上。
夏雷说道:“嗯,我在自学这方面的内容。”然后他笑了一下,“说实话,我也想像你一样,获得高级职称,这样的话也能挣得更多一点。”
阿妮娜说道:“我对电气工程这方面不是很擅长,有机会的话你应该向约瑟夫请教,他是这方面的天才。哦对了,他现在在研究智能化非常高的大型机床,目前已经接近完成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成功的。”
“智能化非常高的大型机床?”夏雷怦然心动。他回想起了在工厂里用唇语解读到的约瑟夫与他的同事交谈的那点内容,其中也有智能和大型机床这样的单词。
“是的,我听他说过,那应该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智能化机床,能节省大量的人工和生产时间,更重要的是,精度也会比现有的机床更高。”阿妮娜说道:“要知道,在精度方面,哪怕是提升千分之一丝的精度,那都是很了不起的。”
夏雷端起了那杯黑咖啡,用勺子搅动着,心里却在暗暗地道:“我一定要将他的设计搞到手!如果雷马制造公司有了这样的高智能机床,那么我的;雷马制造公司将成为国内制造力最强的公司!”
“喜欢这个地方吗?”阿妮娜笑盈盈地看着夏雷。
“喜欢,真的很喜欢。”夏雷笑道:“我刚才还在想,我要是有这么一座房子就好了。”
阿妮娜说道:“喜欢的话你可以来我家住啊,你现在还在租房子吗?你来我这里住,我只象征性地收你一点房租,你看好不好?”
“这个……”夏雷想了一下,“谢谢,我的房租还没到期,到期了再说吧。”
“要不今晚你就在这里住吧,我想喝点酒,到时候可没人送你回家了。”阿妮娜说。
夏雷又想了一下,“好吧,那我今晚就打扰了。”
“咯咯,你们华人总是这么客气吗?”阿妮娜笑了。
“大多数华人都很客气吧,礼仪之邦,我们是很注重礼节的。”夏雷说。
两人闲聊了起来,夏雷早就把龙冰叮嘱他的说德语不能太流利这一点也忘了。不过就这两天的接触下来,夏雷也不认为阿妮娜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她只是一个高级机械师,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喝了咖啡之后,大约在6点30分的时候,阿妮娜带着夏雷离开了她的家,沿着一条小道往约瑟夫的家走去
约瑟夫的房子要更大一些,房前是一片葱绿的草地,房后却是一座加盖的铁皮仓库。看见那座铁皮仓库的时候,夏雷的心中便为之一动,心里暗暗地道:“约瑟夫自己研究智能机床,而且是大型的,他肯定没法在居住的房子里做,多半是在那个仓库之中吧?”
却就在夏雷准备透视一下那座仓库的时候,约瑟夫走了过来,“阿妮娜,你能帮我一下忙吗?客人太多,我有点忙不过来了。”
阿妮娜说道:“好的,你要我做什么?”
约瑟夫说道:“你帮我去拿一些酒来,你知道我的酒窖在什么地方。”
阿妮娜点了一下头,“好的。”然后她又对夏雷说道:“你等我一下。”
阿妮娜离开之后,约瑟夫的视线落在了夏雷的身上,“你叫卢卡斯对吧?”
这样的口气毫无尊重可言,夏雷也看得出来,这个约瑟夫并不想邀请他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他能来到这里也是因为阿妮娜的原因。其实,如果不是考虑到约瑟夫的身份还有约瑟夫正在研究的东西,夏雷也没有兴趣来这里。
这些,都是台面下的原因。
虽然不被尊重,但夏雷还是露出了笑容,客气地道:“是的,你好,约瑟夫先生。”说着,他向约瑟夫伸出了一只手,想与约瑟夫握手。
“我的手上有油,还是不握手了吧。”约瑟夫说道:“那么卢卡斯,你能到杂物间去帮我取一些木炭来吗?烧烤需要木炭。”
“没问题,杂物间在什么地方?”夏雷问。
约瑟夫抬手给夏雷指了一下杂物间的方向。
夏雷向杂物间走去。约瑟夫根本没将他当客人,而是将他当成了不受欢迎的来凑热闹的家伙。约瑟夫给他冷眼,让他干不体面的活,这些都没什么,比起他想窃取的机密就连一根鸡毛的份量都比不了。
一些站在前院聊天的客人看着夏雷的背影,嘀嘀咕咕地聊着。
“那个华国青年就是阿妮娜的新助手,听说阿妮娜与这个助手很合得来,相处得还不错。”有客人说道。
“我听说那个华国小子只用一个小时就修好了阿妮娜的机车,而且处理的是引擎的毛病,真厉害。”有个客人说道。
“你们知道阿妮娜为什么愿意接受这个新助手吗?”一个年轻的金发碧眼的女人笑着说道:“阿妮娜跟我聊过,她说这个华国助手会功夫,很厉害的,昨晚她惹上了一个黑帮的人,她说是这个华国助手出手帮她解决了问题。”
“这么说这个华国小子其实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了,可看上去那是并不喜欢他,居然让他去拿木炭。”
一个中年男子笑道:“约瑟夫喜欢阿妮娜,这是公开的秘密,这个华国小子看上去还不错,又跟阿妮娜在一起工作,约瑟夫当然不会喜欢了。那小子也真笨,居然会来这里,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约瑟夫走过去的时候,聊天的客人们悄悄地换了话题。
这些谈论夏雷也没有听见,他来到了杂物间。
杂物间就在房子的侧面,是一座单独的简易木板屋。
杂物间里堆放着一些杂物,有农具,有机械零件,还有夏雷要取走的木炭,很大一口袋,大约五十斤重的样子。进入杂物间里,夏雷却没有急着取走装着木炭的大袋子,而是站在窗户前看着修建在房子后面的铁皮屋仓库。
约瑟夫家的房子是纯木结构,但这座仓库的墙壁却是砖混结构,很结实。不过这也挡不住夏雷的左眼的视线,他的左眼微微一跳,相距十多米远的墙壁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看到了一台喷涂了荧光材料的篷布盖着的机器,块头很大,差不多有十来米长,宽度也有三到四米的样子。他运足目力,想要穿透荧光篷布的时候却发现荧光篷布吸收了他的能量,他费劲力气勉强穿透荧光篷布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很模糊的东西。
夏雷心里暗暗惊讶,“荧光篷布居然能吸收我的能量,让我的透视能力变弱,看不清楚东西,怎么会这样?”
自从得到透视能力的时候,夏雷使用透视能力百试百灵,从来没有失败过,可是这一次却失败了。
天生一物必有一物相克,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华国的五行相生相克之说讲的也正是这个道理。换句话说便是没有天敌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夏雷的透视能力也是如此。
夏雷没有继续尝试,他收回视线,提着那一大袋子木炭走出了杂物间。虽然没有看清楚荧光篷布里面的东西,但他肯定那就是约瑟夫研究的智能机床。知道了这个地方,他有的是机会,并不急于这一时。
夏雷将木炭放在了烧烤架旁边,这个时候阿妮娜也抱着一箱红酒走了出来。还有约瑟夫,他更夸张地抱着一只橡木桶,那也是装酒的容器。
看见夏雷往烧烤架里放木炭,阿妮娜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放下红酒箱便走到了夏雷的身边,她低声说道:“卢卡斯,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我可以为你做晚餐。”
夏雷笑了一下,“没什么,我挺开心的。”
“那好吧,你开心就好。”说话的时候阿妮娜移目看了约瑟夫一眼,她的眉头还是皱着的。
约瑟夫开了红酒和橡木桶的塞子。橡木桶里装的是黑啤,老远就能闻到德国黑啤独有的焦麦芽的香味。客人们开始喝酒烤烧烤,生日聚会便算开始了。
在场的人夏雷就只熟悉阿妮娜,别的人包括约瑟夫在内他都不熟悉,于是在热闹的场合里他成了一个最孤单的人。不过他也没有闲着,没人与他聊天他便看别人聊天,熟悉德语的唇形与发音,完善他的唇语解读术。
没过多久几个骑着机车的年轻人到来,他们与约瑟夫的年龄差不多,穿的都是很酷的机车装。约瑟夫与他们亲热地拥抱寒暄,看上去他与他们的关系很不错。
这时阿妮娜终于摆脱了一个女友的纠缠,她走到了夏雷的身边,“卢卡斯,我们喝一杯吧,为我们的友谊。”
夏雷与她碰了一下杯,“为了我们的友谊。”然后他喝掉了杯里的啤酒。
“刚来的那几个是约瑟夫的死党,他们在大学的时候是同学。一个是警察,一个是职业拳击手,还有两个在宝马公司上班。”阿妮娜喝了很多酒,话有点多,“我认识他们,他们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
夏雷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没有兴趣去了解约瑟夫的朋友。一旦东西到手,他会立刻离开德国。这里的人和事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却就在这个时候约瑟夫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走到了烧烤场地中间,大声说道:“今天是我的二十七岁生日,在这里我感谢大家的到来。你们是我的同事、同学还有邻居,同时你们又都是我的朋友。你们是我人生中最珍贵的人。”
客人们都鼓掌致意,夏雷也礼貌性地鼓了几下掌。
开场白之后约瑟夫将视线移到了夏雷和阿妮娜所在的角落里,他笑着说道:“现在我想邀请一个新朋友上来说两句,这位新朋友就是来自华国的卢卡斯。”他向夏雷招了招手,“卢卡斯,请过来。”
夏雷微微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约瑟夫想干什么,但他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来我们的新朋友是个腼腆的人,他害羞了,我们给他一点掌声欢迎一下好不好?”约瑟夫跟着就带头鼓掌。
客人们也都鼓掌致意,就连阿妮娜也跟着起哄鼓起了手掌。
夏雷硬着头皮走到了约瑟夫的身边,有些尴尬地道:“约瑟夫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约瑟夫面带笑容,“卢卡斯,我听人说你会功夫,华国的功夫举世闻名,很厉害,是吗?”
夏雷下意识地看了阿妮娜一下,他会功夫,如果有人知道的话,那一定是阿妮娜。这么看来,阿妮娜其实已经猜到昨晚是他出手帮助了她。然后,她多半将这件事告诉了她的某个闺蜜,然后那个闺蜜恰好又是一个大嘴巴,于是更多的人就知道了。
阿妮娜虽然没有恶意,但却给他带来了麻烦。
“其实……”夏雷说道:“我不会什么功夫,但华国的功夫确实很厉害。”
“你是吹牛的吧?”一个穿着机车装的青年也走到了场地中间,用不屑的口气说道:“我所知道的华国只会生产一些低劣品质的廉价商品,比如袜子和衬衣什么的。至于功夫什么的,那不过是虚吹的故事,大概只能在电影里面看到吧?”
几个穿着机车装的青年哈哈地笑了起来。
夏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刚才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这个约瑟夫是故意让他难堪的。
“汉斯,你不能这样说,卢卡斯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约瑟夫假惺惺地道。
被称作汉斯的青年轻蔑地笑了一下,“我最看不惯那些说假话的人,华国没有功夫,只有低劣的产品,不服的话,让他和我打一场,我会让他见识一下我们德国的拳击。”
约瑟夫看着夏雷,“卢卡斯,你敢不敢和汉斯打一场?”
夏雷说道:“没有这个必要。”
“哼!”汉斯冷笑道:“华国除了生产劣质的产品,还出产孬种。”
夏雷顿时怒了,“你真的很想打一场吗?”
汉斯讥讽地道:“怎么?你想让我见识见识你们华国的功夫吗?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是一个职业拳击手,一旦你做出决定与我打,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夏雷说道:“我不需要你留情,我要是在一分钟里没打倒你,我算输。一分钟内我要是赢了,你为你刚才的言论道歉。”
“哈哈哈!“汉斯笑得很夸张,“你还真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这样的话吗?你是在跟一个羽量级的全国冠军说话。一分钟打倒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在一分钟的时间里打倒我!“
约瑟夫趁机说道:“我想这一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你们需要拳套和裁判吗?我可以去给你们拿拳套并给你们充当裁判。“
夏雷淡淡地道:“不用,不过一分钟的事情,要什么拳套和裁判?“
“那好,你们准备一下就可以开始了。“约瑟夫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卢卡斯加油!“阿妮娜很兴奋的样子。
她其实是最想看到夏雷展露功夫的人,因为只要夏雷展露功夫的话,那他就铁定是那个蒙着脸帮助她的人了,她的英雄。
围观的客人退后了一些,都很期待的样子。
汉斯脱掉了身上的机车服和里面的背心。他身上的肌肉非常发达,就像一块块铁饼似的。他的胸膛和胳膊上有很多纹身,持镰刀的死神,骷髅头等等,看上去很凶恶。
几个年轻的金发女郎冲着汉斯吹响了口哨,强壮的汉斯显然让她们的荷尔蒙过剩了。
女人的口哨让汉斯很得意,他晃了晃脖子,脖子里顿时发出啪啪的脆响声。他又握紧了拳头,拳头里也发出了骨骼活动的脆响声。然后他挥舞拳头,拳速风快。
这似乎不是决斗前的热身,而是一场个人的秀。
夏雷却没有汉斯那么认真,他没有脱掉身上的衬衣,反而是整理了一下领带。
汉斯像一头凶恶的野兽,浑身都充满了侵略性,夏雷却像是一个职场白领,斯文秀气,没有半点威胁性。
就双方的架势,围观的客人里除了阿妮娜外几乎没人认为夏雷能在汉斯的手下坚持一分钟。
“我敢打赌,那个华国小子最多坚持三十秒,三十秒里他就会被汉斯撂倒。“一个客人说道。
“这个华国小子似乎不愿意听到有人说华国不好的话,可是为了一点自尊心就要被痛揍一顿,值得吗?“有人说道。
“一个机械师助手居然敢挑战德国羽量级冠军,真不知道该说他不自量力呢,还是说他勇气可嘉?“一个客人调侃地道。
阿妮娜不乐意了,她说道:“卢卡斯没你们说的那么弱,他不会输。还有,汉斯说的那些话很没礼貌。如果我是卢卡斯,我也会很生气。“
其实,这确实是夏雷愿意跟汉斯打一场的原因。侮辱他,他还可以忍受,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侮辱所有的华人,他就没法忍下去了。横竖就连约瑟夫都知道他会功夫了,那么打一架,给汉斯这样目中无人的家伙一个教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妮娜,你说卢卡斯能赢,我觉得汉斯会赢,敢和我赌一千欧吗?“一个客人说道。
阿妮娜有些犹豫了,一千欧不是一笔小钱。
“她肯定不敢,答应了岂不是白送你一千欧吗?“有人说。
阿妮娜看了夏雷一眼,忽然说道:“我和你赌!“
“阿妮娜,这可是你自愿的,我给你一千欧,要是卢卡斯输了的话你就得给我两千欧。“与阿妮娜打赌的人跟着摸出钱包给了阿妮娜一千欧,生怕阿妮娜反悔似的。
阿妮娜拿着那一千欧的时候,汉斯突然发力,一记刺拳击向了夏雷的鼻子。
说打就打,汉斯可不会跟夏雷客气。
夏雷脚尖一垫,身体嗖一下退后一步,轻描淡写地就避开了汉斯的攻击。
“还真有点实力。“说着这样的话,汉斯的嘴角却浮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夏雷没等他再说什么,退后的脚步突然前蹿,一拳轰向了汉斯的心口。汉斯出拳就想让他的鼻子开花,他也没必要跟他客气什么了。
汉斯双臂内收,用手肘外侧护住心口。这是一个拳击运动中最常见的防守动作。
嘭!夏雷的右拳狠狠地击在了汉斯的手肘上。沉闷的响声里,汉斯顿时被打得退了两步,原本竖立的手肘也垂落了下去。不为别的,只因为疼!夏雷的拳头就像是一块铁石,疼得他差点叫出来!
夏雷的拳头是携带着修练咏春拳的内劲,岂是汉斯这种拳击手竖起手肘就能防御得了的!
就在汉斯惊恐交加的时候,夏雷再次逼近,双拳快若疾风,长桥拳,短桥肘,攻击的动作就像是群飞的鸟雀,打得汉斯接连后退,狼狈至极!
砰砰砰!汉斯勉强格挡了几下,但很快就被夏雷攻破他的防御,被夏雷一拳击中胸口。那一刹那间就像是一只铁锤敲在了他的心口上,他一声痛呼,倒在了地上!
羽量级的冠军直接被KAO!
从汉斯出拳开始算起,再倒汉斯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止,时间不过四十多秒。
夏雷说不用一分钟搞定汉斯,他说到做到了。
全场一片讶然,一片吸凉气的声音。最惊讶的人却是约瑟夫,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场中的夏雷,心里又惊又怒。是他让汉斯挑衅夏雷,他的目的是想让夏雷当众出丑,却没想到出丑的是汉斯——德国羽量级冠军!
“哈哈!我赢啦!”阿妮娜无疑是最开心的人,她不仅赢得了一千欧,还找到了她的英雄。其实汉斯没有被打倒的时候她就确定昨晚救她的人是夏雷了,因为夏雷和那个蒙面人的动作是一样的。
那个输了钱的人一脸晦气,嘟囔地道:“你一定是早知道,不然你不会接受我的赌注。”
阿妮娜笑道:“随便你怎么说,你的一千欧是我的了,我是不会退给你的。”
场地里,夏雷走到了汉斯的身边,他向汉斯伸出了一只手。
汉斯直到这时才缓过气来,看着夏雷伸过来的手掌,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抓着夏雷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给夏雷好脸色看,更没有履行他的承诺给夏雷道歉。他阴沉着脸,准备去拿他脱下的机车外套和背心。
想起刚才那几个金发女郎因为他露出肌肉而对他吹的口哨,汉斯的脸就忍不住一阵臊热。
“喂。”夏雷说道:“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汉斯顿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夏雷,眼神之中满是怨恨。
约瑟夫站了出来,“卢卡斯,你已经赢了比赛,何必呢?”
夏雷淡淡地道:“好吧,如果一个人连道歉的风度都没有,我也无所谓了。”
围观的客人顿时一片议论。
汉斯冷笑了一声,“对不起!”
这样的道歉没有半点诚意,反而有着很强的怨气和恨意。不过夏雷并不在乎他的诚意,他要的只是结果,他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没事了。”
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
“我们喝酒吧,今天可是我的生日。”约瑟夫想转移客人的注意力。
阿妮娜端了两杯红酒走到了夏雷的身边,满脸都是兴奋的笑容,“卢卡斯,为了你的胜利我们喝一杯吧。”
夏雷接过了她递来的酒杯,笑着说道:“你已经喝了很多酒了,这一杯喝了酒不要再喝了吧。”
“那不行,我今天特别高兴,我知道了一个让我高兴的秘密,咯咯……”阿妮娜一串娇笑,脸颊和耳根都有红晕,她确实喝到位了。
就在众人饮酒,兴致勃勃地谈论刚才的比赛的时候,汉斯走到一个角落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纳瓦斯,我知道是谁打伤你了,他和那个女人都在我身边……嗯,我在沃登小镇……”
结束通话,汉斯看着与阿妮娜热聊的夏雷,嘴角浮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你死定了,华国小子!”
约瑟夫走到了阿妮娜的身边,“阿妮娜,今天是我生日,我们喝一杯吧。”
“好啊。”阿妮娜很干脆地与约瑟夫碰杯,然后喝掉了大半杯红酒。然后,她有些摇晃的样子了。
约瑟夫跟着说道:“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没事……”阿妮娜笑着说道:“我还想跟卢卡斯喝酒呢。”
约瑟夫挽着阿妮娜的胳膊往房里走去,也不管阿妮娜答应不答应,更不在乎夏雷的眼神。
夏雷算是看出来了,他的心里暗暗地道:“约瑟夫这家伙明显是想趁阿妮娜喝醉占便宜,这家伙绝顶聪明,但为人却不怎么样。”
就在他琢磨约瑟夫的动机的时候约瑟夫已经扶着阿妮娜走进了房里,阿妮娜嘟嘟囔囔滴说着什么,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夏雷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嘿。”一个穿着机车装的青年挡住了夏雷的路,“来自华国的朋友,我们喝一杯吧。”
另外两个穿着机车装的青年也凑了过来,每人的手中都提着一瓶酒。
“想灌醉我?看来他们和约瑟夫早就商量好了,今天要给约瑟夫制造与阿妮娜上床的机会,我和汉斯的比赛只是一个插曲。”夏雷的心里明白得很。
穿着机车装的青年给夏雷递了一杯酒。
夏雷接过了酒杯却没喝,他说道:“对不起,我想上一下洗手间,等一下我们再喝吧。”说完,他绕开那个机车装青年便走进了房里。
三个机车装青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他们的目的是给夏雷灌酒,可总不能追到厕所里去敬酒吧?动粗的话,谁能比汉斯更厉害呢?
进屋是一个客厅,有两个客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左侧是一道木质楼梯,右侧是一条走廊和几个房间。被三个机车男纠缠了一下,夏雷进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约瑟夫和阿妮娜了。
夏雷的左眼微微一跳,右侧的几个房间一一进入他的视线,约瑟夫和阿妮娜却不在任何一个房间之中。
夏雷跟着上了二楼。他很快就在一个房间之中发现了约瑟夫和阿妮娜。那是约瑟夫的卧室,约瑟夫刚刚将阿妮娜放在床上。
约瑟夫摸了摸阿妮娜的脸颊,满眼的柔情,“阿妮娜,我从小就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不要、不要摸我。”阿妮娜的口齿有些不清楚。
约瑟夫说道:“你等我,我送走了客人之后就来陪你。今晚,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