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啦!我刚炖的那盆鲶鱼豆腐居然开口说话了!

  同一个晚上第二次,三人一砖眼睁睁看着徐半仙,不,张明良从自己眼前逃脱!
  第一次是因为他们都大意了,第二次是因为徐凤菊老公醒了,脑子不清晰的把跑进他院子里的张斗拦住讨说法!
  张斗一掌把徐凤菊老公劈晕,看着张明良消失的方向气的脸色发青。
  他行走阴阳至今,除了在简言之面前摔过大跟头,还从没像现在这样憋屈过!
  不顾雨大夜深,他转身便打电话,“我一定要把他抓住……越瑶,带人到我这里来。”
  简言之看向张斗,“越瑶在J市?”
  张斗挂掉电话,“还好她在,否则真没人手来抓。”一顿,“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卖你。只是余下来,要委屈你不要露面了。”
  言罢,转身离开徐家。
  米芽眼瞎,可心却没瞎。听着张斗走的足够远了,问简言之,“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联手了,现在是合作关系吗?”
  怎么张斗和简言之合作做生意,后面还带着一只团队?如果事先讲明也好,可明显简言之不清楚这事。
  简言之转身就走。
  米芽抬脚就追,然而两步后,困住了。
  她看不到东西,心急之下一脚迈进了两面墙同一棵树形成的小三角之中。因为是用感应走路,此时她感觉四周全是障碍物,伸手一摸是墙,再一摸是树……
  子元正要告诉米芽怎么走出去,简言之回头,一伸手拎着米芽脖子,像是拎一只长耳兔一样把她从缝隙里拎了出来。

  “你眼睛看不到,是如何辨路的?”子元的确是起到一定告知作用,可米芽更多时候是自己来走。
  “那个……”米芽擦擦脸上雨水,“这是天雷反噬的后作用。”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米芽所租的小院。雨大,两人一砖都浇透了。
  洗过热水澡,米芽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打喷嚏。
  简言之站在她对面,道,“说说你的症状。”没有换洗衣裳,翻出一条新被单当长袍披在身上。
  米芽用纸巾捂着嘴,被一个喷嚏憋的说不出来话,子元连忙代劳。
  一,瞎了!
  本来受了点香火好些的视力,在引完天雷后,彻底变没。
  二,吐血。
  这毛病现在已经好了,可在初引完天雷那两天,米芽一天三咳,次次都是半碗血。
  三,就是感应力了。
  感知加强,一米左右距离的东西,能感知的到。不能感知出形状或物品,不过知道有东西。
  子元说完,米芽的喷嚏正好打完。她流着鼻涕道,“早知道徐半仙就那两天的寿,我就不引天雷了,何苦受这罪。”
  简言之冷笑了,“就那两天的寿……你知道徐半仙命格上对他死亡这件事是怎样写的吗?”
  “……怎么写的?”
  “逆天弑神,诛!”简言之平声道,“你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这五字金言出自何处。”
  从八字上来看,徐半仙命格是长寿,可现在,却连灵魂都彻底消亡。
  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被张明良捡了空子。
  寝室里,简言之手略过张明良胸前之所以愣了一下,就是因为看到那具苍老的身体里的灵魂只有十八栽轨迹。
  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见。
  米芽一下子滑坐在地,脸色惨白的连喷嚏都忘记打了。
  子元,“米芽,胖次,胖次!”最近喜欢上看动画片的子元,不停的提醒米芽。
  米芽连忙拉下睡裙,把被子重新裹在身上。缓过神来,她大叫,“怎么会!我,我……转世书上明明没有。你刚刚不是也对张斗说,徐半仙命数已尽,不是人力可为。”
  “不在转世书,在三生书。”简言之轻叹,“米芽,你被天雷反噬而死真是个奇迹。现在不过是吐几口血瞎双眼,你且活且珍惜吧!还有,小心张斗,你忘记你眼睛最初是如何瞎的了?”
  米芽怎么会忘,如果不是张斗用阵困他们,她的眼睛也不会抗鬼硬伤。
  相比张斗,子元更关系米芽的眼睛,“简言之,就没别的办法了?米芽不会永远都瞎了吧!”
  简言之走近,伸手探向米芽眼睛。米芽下意识躲闪,他道,“不让我看?你回S市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事?”
  米芽主动把眼贴上去。
  简言之手心凉凉湿湿的,很是舒服。
  过了会儿,简言之微叹一声,“也是福气,上次抗鬼你开了眼识。
  这次引天雷反噬,你竟然身识萌起。只是你肉体凡胎,现在还承受不了这些。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你们的酒尊呢?你快些送够四十九只鬼,目前只有他能帮你。”
  这件事不用米芽抱怨,子元首先气了,“酒尊那个大骗子,他明明和我说只要米芽送对四十九只鬼,他就下凡来给米芽送转世笔。可米芽都送走无数只鬼了,他就是不下来!”
  “那就慢慢养吧,受香火养。”简言之松开手,“切记,不要再用力量了。再有一次,神佛无力。”
  米芽听完静默,好一会儿,抱着手纸擤鼻涕,山响,“这活,真JB不好干!”
  工资就一天二百,本来还有什么差旅费,可自打她眼瞎不再四处走,这笔钱就没了。五险三金没有,带薪假期没有。因工受伤了,连最基本的员工保障都没有。
  最他妈可气的是,连个投诉的地方都没有!
  不对,有!
  米芽侧手摸过子元,“你原来说,天庭可以投诉?而且查的很严,这个是怎么个操作方式?”
  子元,“给托塔李天王烧陈情表啊!二朗神也行!他们现在专管这个,公正不阿,纪律严明!就是我下凡了,不然我能和七仙女说说好话,在王母娘娘那里给你走个后门。”
  “王母娘娘还管这事?”
  “那是自然,这叫越级上访!其实她不必管这些小事,可自打天庭香火少了,王母娘娘家里也少余粮啊!”
  风一送,米芽再次打了个喷嚏。
  于是,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件事,“简言之,你今天晚上住哪?”
  卧室里,简言之声音传出,“我床,你沙发。”
  “……”米芽木了下,转过头去喊,“不是,简言之,我感冒了……”闯入她家还要霸占她的床,这货还是个男人吗?
  简言之合上眼,闭了耳识。他没有张斗那样的洁癖,可看着沙发上那大片大片的血迹实在是躺不下去。
  倒也可以出去住酒店,只是他实在是累了又下着大雨,再加上张斗现在已经和越瑶会合……
  闭了耳识没多久,近两天两夜没合眼的他就沉睡过去。
  客厅里,米芽气的乱叫,“简言之我放鬼了,我这里可有厉鬼!简言之!你还我床啊!我给你钱去住酒店行不行!”
  “我感冒了啊,我要休息……你躺的下去吗?我天天坐床上扣脚皮!我还往上擦鼻涕……我大姨妈走了没换床单!”
  子元长叹,“米芽你别幼稚了,简言之又不瞎!还有,他已经睡着了。”
  米芽欲哭无泪,“他是不瞎,可他聋吗!”
  这是什么人啊,她这么喊也能睡着。
  没法,米芽只能在沙发上躺下。后半夜雨越来越大,米芽冻的抱着自己不停哆嗦。实在挺不住了,摸进卧室,躺在了简言之身边。
  两米多宽的老式大木床,躺下两个人轻轻松松。合上眼时,对枕头边上的板砖嘱咐,“他醒前你叫醒我。”

  听到子元应下,米芽蜷成一个球。迷糊中感觉到身边有个火炉,就靠过去,靠过去,贴上后长舒一口气,睡沉了。
  简言之这一觉睡的少有的踏实,意识回归时,已是清晨。大雨末歇,砸在院子的清石板上噼啪乱响。
  没等睁眼,首先感觉到的是身侧半压着一个软呼呼的东西。那东西呼吸顺畅,心跳平和,体温适常,头发烦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东西。
  简言之想了半天,要怎样一脚把米芽从自己麻了的半边身子上踹下去而不拖泥带水。想好了刚要行动,便感觉米芽一翻身,滚离自己。只是滚离的同时还带走了他穿了一夜的被单。
  开了耳识,子元焦急的声音传进耳中,“米芽,米芽……”他小声叫,“你快把被单还回去,简言之要被冻醒了……”
  米芽睡的迷糊,抬手抓住子元把他往枕头下面塞,“你好烦,你让我多睡会,这么大雨,我不想出摊……”
  “简言之要醒了,他呼吸都变了……”
  “简言之?”米芽停下动作,抬起毛发炸起的脑袋,“他在哪里啊……”手一摸,正好摸到一堵肉墙上。
  不仅摸,还二呼呼的掐了掐。
  随着手上的触感,米芽丢失一夜的记忆和智商回归大脑。她捂着嘴爬起身来,拎着被子滚回沙发,直接把自己蒙了起来。
  完了完了,简言之就是没醒也被她掐醒了!
  简言之睁开眼,脸色阴沉的看带有喷溅性血迹的屋顶。
  他真的打不死她?为什么打不死?为了活的舒服些,他要不要再试试?
  子元尴尬的恨不得变成一面墙,然而它变不成,只能呵呵笑着打招呼,“咳,今天太阳真好。简言之,早!”
  。
  大雨依旧,天像漏了个窟窿一样往下泼水。
  简言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背后,米芽在子元的指导下写了三大页陈情表,一张一张的全都烧给了托塔李天王!
  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烧了,毕竟米芽没这方面的经验,子元又对此一知半解。反正,满满三页对酒尊的控诉是都在火盆里化为灰烬了!
  米芽双手合实,闭着眼睛对正南方向念念有词,“李天王,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麻烦您。酒尊不来,我的工作实在是没法进行下去了。还有,我想问下天庭工资都是怎么算的,为什么我的这么……”
  子元跳起来一砖呼在米芽肩膀上,“废话少说!”
  米芽脸一揪,结束碎碎念,“……那就,拜托李天王了!”回过手来,把子元摸在手中,“你干什么!”
  子元,“工资又不归李天王管,他贵神事忙,你差不多就得了!”
  窗口,简言之说话,“来人了。在睡觉,没听到,不清楚。”说完,转身进了卧室,并把门虚掩上。
  米芽听的满脑子糊涂,刚要问,便听到大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随即,响起敲门声。
  “有人吗?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想问一下。”
  米芽举起雨伞,顶着大雨去开门。铁门往开一拉,对站在外面的人道,“请问,你找谁?请进吧!”
  两位警察没进,出示了一下证件,一个举着黑色大雨伞,另一个掐着笔和纸问。

  “你昨天晚上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在哪里。”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你对几百米外的徐家了解吗?”
  米芽终于懂简言之说的那几句话了,马上按着脚本回答。
  “我在睡觉。”
  “没有听到,雨声太大了。”
  “不清楚,我刚搬来没多久,对周围邻居不熟。”
  垂着头的警察小哥一一记录完,把头抬起来,看向米芽,“如果我没记错,这是陈老西家吧?你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你对这里……”一顿,“你眼睛不好?”
  米芽扬头对警察小哥的方向展颜一笑,大方承认,“对呀,我眼睛瞎了。没钱嘛,中介说这个院子便宜,我就租下来了。对了,你说这里怎么了?”
  “哦,没什么。”警察小哥马上收嘴,道,“这里挺好的。我送你进去吧,我需要看一下你身份证,登录一下外来人员信息。”
  警察小哥说看身份证,让米芽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只能让他带着,往屋里走。
  进到屋里,米芽回卧室里去找身份证。才进去,就被简言之塞到了手里。拿出去递给警察小哥,道,“那,你坐,我给你倒些水喝。”
  警察小哥看了眼满是血迹的沙发和地板,以及带着刀印的桌椅柜子,把身份证接过去了。看一眼,道,“米芽,这么年轻,眼睛还是要治呀。”
  把身份证还给米芽,浮上放了一张纸条,“我叫郁风,你有困难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米芽哦了声笑了,郁风转身走了。
  走出门外,他对同行的警察骂了句,“太缺德了,那屋子都没收拾一下,血还在呢,就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眼睛看不到!”
  屋子里,米芽脸抽搐起来,扭头面对从卧室里走出来的简言之,“这,这里有血?”
  “是啊,中介欺负你瞎。”简言之眼睛在米芽手中的纸条上扫过,“子元没告诉你?沙发上,地板上,房顶上,不是血就是刀痕。哦,也就床是干净的。”
  这也正是他抢床的原因。
  米芽大叫,四处摸着去找子元,“子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子元无辜道,“你搬进来时你还没全瞎啊!再说你都伤成那逼样了,我告诉你了你能换啊,你多穷你心里没点数吗!淡定点吧,你坐也坐了,躺也躺了,用也用了,也没见你怎么样!”
  是没怎么样,可知道后心里恶心啊!
  试想下,自己漏的姨妈血都不能天天带着,何况是凶案留下的血,还是那,那么多的血!
  米芽抱头崩溃,坐不下立不安时,简言之推开门出去。
  “你做什么去?”米芽道,“张斗不是说,让你暂时不要露面?”
  虽然这个不露面并不是真的对简言之好,可此时对方人多,出现百害而无一利。
  “他说我就要听?他以为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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